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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又度玉门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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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这时天空中倏然劈下了一道闪电,紧接着又响起轰然雷声。在那电闪雷鸣的光影中,远方古树下传来一声极刺耳的尖嚎。
  “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骗我!”
  毫无意外,这是唐苏在嚎叫,歇斯底里,几近癫狂。一阵急雨倾泻而下,唐苏娇小的身影奔入雨中。
  她的身前染着一滩血,眼神惊恐而绝望。她既在奔跑,也在哭泣,泪滴从眼角飘离脸颊,与雨水合二为一。
  雷霆目色急转,喊了声“苏儿”,追踪唐苏而去。
  唐苏衣上的血迹不容忽视,而冰凉的雨水激在羌浅脸上,她终是一下清醒了七八分。见唐苏奔入了山林,她的心头顿时一紧。
  她不与雷霆去追唐苏,反倒一步不停地冲向了那株古树。
  风雨中,古树张牙舞爪如猖狂的猛兽,负责担撑肩舆的两名清风寨众全都无声无息地仰面倒地。而树下,少年的身躯跌出了肩舆,似极被猛兽生擒的猎物,毫无挣扎逃脱之余地,狼狈又无助。
  羌浅扑倒在戚烨身边,极力想将他扶起,却从他的腕间沾染满手鲜血。
  “你的手怎么了?!”她发出手足无措地惊喊。
  “没什么……”戚烨极度虚弱,却努力隐藏起痛苦,垂敛双目不去看她。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她看着戚烨腕上的伤口,自己的心也像被狠狠剖开。
  戚烨的左手手腕被利刃划出了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正自这伤口不住涌出。
  “是唐苏伤了你?!手筋……你的手筋断了……”羌浅已泣不成声。
  “有些话一旦说出,就已能预料结果……毕竟,我也狠心做下了一些事……你打折了她的手,那现在就当是我替你把手赔给她……这样,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后顾……之忧……”
  “别哭,你这样子太难看……”戚烨的声音渐趋虚无,“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他终于昏倒在羌浅的肩膀。
  “好,我们走……”羌浅背负他站起,不再回头去看身后,踏着雨水走向山径。
  风越刮越急,雨越下越大,山间万物皆在风雨中飘摇。天际又有雷声轰鸣,雷霆忽自林影间跃入山径,恰巧与羌浅相遇。他本追寻唐苏而去,可唐苏却没回到他身边。
  “羌姑娘,戚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雷大哥,再见了……”羌浅目不转睛地从他身侧走过。
  “羌姑娘,等等!”雷霆抢上前拦在她身前,“这条路已走不通了!”
  “为什么?”
  “我虽没找到苏儿,却在山下看到了敌人的船舰!”
  雷霆话音还未落,山径下又有一束人影现身,正是满脸焦灼的蔚翔。
  蔚翔见戚烨手腕淌血晕厥于羌浅肩上,立现惊目,大喊一声“少主”,从羌浅处接下戚烨,背负在自己身上。
  “雷少侠、羌姑娘,我与众兄弟见有无数战舰驶来,便即刻凿沉了楼船隐入山中林间。现在山下峡口已被那些战舰重重包围。”他急道,“我看来人并非先前所遇,却像是东厂人马!”
  雷霆闻言迅急转目,对羌浅道:“羌姑娘,发生了方才之事,你与戚公子确实不宜再留于此处。”
  他又转而面向蔚翔道:“蔚翔兄弟,前方山峦已是天然屏障,相信敌人一时半刻无法攻入。你们匿身在山中何处?我们先送戚公子去与众人汇合。他受了伤,急需救治。”
  蔚翔拧紧眉宇看看雷霆与羌浅,点头带两人行入径旁林中。
  ……
  狂风暴雨像永无止境,蔚翔与羌浅雷霆两人停在了两山交界处。
  两山峡谷间有一方岩洞,洞内燃着跃动的光火。蔚翔背负戚烨走入了这洞穴,羌浅与雷霆随即跟入,清风寨众人则皆于洞口戒备。
  蔚翔将戚烨的身躯置在了岩洞的最深处,谨慎为他包扎腕上的伤口。戚烨自痛楚中转醒,无力望望眼前的人与物,似不用发问便明白了一切,又再闭合起眼帘。
  雷霆仍欲找寻唐苏,在与众人匆匆作别后奔离岩洞。蔚翔与清风寨众人全部守在洞口,只留下羌浅与戚烨二人于深洞之中。
  羌浅小心翼翼抹干戚烨面上的雨水,又退下了他的外衫。戚烨贴身的亵衣也已全湿,紧贴在皮肤上,忽明忽暗的火光照上他的身躯,羌浅透过亵衣,忽觉戚烨胸前有些异样。
  她像是看到了些什么,可她不确定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然而戚烨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在此刻转过了身,以背脊相对。
  羌浅抱住了戚烨的身子,给予他自己的温度,也在他身后无声地哽咽。
  “都说了……叫你不要哭……”戚烨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背对她道。
  羌浅不答话,只与戚烨紧紧拥着,独自吞下无言的泪水。
  ……
  暴雨连下了三夜三日,羌浅与戚烨及清风寨众人也一直停留于岩洞中。雷霆离去后便没再回来,洞外方圆也不见峡口处的东厂人马靠近,山间除却雨声再无它响。
  这一日傍晚,雨势终归停歇。蔚翔与清风寨众人走出岩洞,将防守范围扩大至林间。而羌浅与戚烨坐在洞口,翘看乌云散去,斜阳洒下万丈红光。
  如今,戚烨的左手也失去了功能,四肢中只剩下右手完好。于是,他用这只完好的右手拂动羌浅的鬓发,再一次告诫她不要随意哭泣。
  “说实话,我有点想念七叶莲了……”他笑了笑,气息仍很微弱,羌浅几乎感觉不到。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羌浅的眼睛肿得骇人,只恨被断去了手筋的人不是自己。
  “当是为了我,笑一笑。”戚烨用指尖戳了戳她的唇角,“愁眉苦脸真的不好看。”
  “可我难过……”羌浅不能强迫自己挽起笑颜。她执起戚烨的右手,抵在了自己的心口:“这里,好痛……”
  戚烨眸光闪动,轻轻把手抽回,取出了从不离身的短笛。
  “我没办法再吹这笛子了,以后我若想听这笛音,就只有你能吹给我听了。”
  “我……我不会……”
  “我教你。”他挑挑羌浅的手指,使她的指腹按上了笛管的孔洞,“你不用急着吹奏,今日,先练习指法。”
  被戚烨悉心教导,羌浅暂时忘却了愁苦,极认真地一遍遍抬落手指,直至天色暗淡,星月在天边挂起。
  “原来你还是与小时候一样,学什么都很困难。”戚烨的手在她指端划过。
  “小时候?我小时候的事你怎么会知道?”羌浅惊讶问道。
  “我就是知道。”戚烨的眸中竟闪过了狡黠之光,“猜也猜得出。”
  “我不信,你还能猜到什么?”
  “我很厉害的,晓过去,知未来。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你不会做菜,想来也不会持家,往后一定不是贤妻良母。”戚烨的墨瞳忽而一瞬不瞬。
  “贤妻良母?”羌浅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眼珠不自觉打起晃。
  “嗯,我想我要考虑一下了……”
  “你又要考虑什么?”
  戚烨故意停顿不语,良久后才开口道:“清风寨什么都不缺,只是缺个人。”
  “缺什么人?”
  “夫人。”

  ☆、第36章 温暖的梦

  晨光熹微,面前的火堆只剩下零星的光点。
  羌浅没了睡意,背倚岩壁而坐,指尖于短笛上摩挲。她看着身旁宁寂闭目的少年,心里一时泛滥甜蜜,一时又交织苦涩。
  一种原始的悸动在身体中蔓延,羌浅把嘴唇贴上了少年的脸,给他轻柔的一吻。这滋味实在是很美妙,往后的每一日她都愿意这么做。
  浅淡的撩拨使少年缓缓睁开眼,他慵懒地瞧瞧她,唇角浮起淡淡的笑,仅以一手支撑住身体,但随即又有咳喘。
  “我……我去给你打些水来!”羌浅匆匆站起了身,不让戚烨看到自己的脸又在发红。然而她正要提步离去,却又被戚烨扯住了衣袖。
  “喂,我和你一起去。”他道。
  “不要,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羌浅扭回头。
  戚烨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暗淡:“你是嫌弃我了么?也对,我这个废人在哪里都是累赘。”
  “你胡说些什么!我是怕晨间风冷,你的身体受不了!”羌浅焦急地蹙起眉。
  戚烨垂眸不语,却突地笑出了声,过了一会儿才以宁静语气道:“你放心吧,我好很多了。我想出去,是因为听到了疾风的声音。”
  “你……你又捉弄我!以后不许你再说那种话,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羌浅没好气地翻翻眼,但还是把戚烨的手臂搭上了自己的肩,柔声道,“你的手一定还很痛吧……”
  “醒来时,就已感觉不到痛了。”戚烨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拂动她的耳际。
  一股暖流似涌入了羌浅心间,她稳稳地迈开步子,迎着晨光背负戚烨走出了洞穴。
  清晨的山风夹带着瑟瑟的冷意,溪涧潺潺流淌,水波中映着天幕云霭。
  苍鹰疾风从起云峰峦顶飞来,没有如以往一般落于戚烨臂弯,而是在两人头顶一阵盘旋。几声鸣唳后,它便再度远飞,所去的方向却是山下峡口。
  戚烨凝目看疾风远去,忽而转眸对羌浅道:“回去吧,我们要走了。”
  “走?”羌浅不解。
  戚烨道:“疾风在对我说,起云峰上有事发生,而曹千流的人马已撤离了峡口,此时正是我们离去的时机。”
  “唐门与霹雳堂发生了什么事?东厂人马又为什么会撤走?”羌浅惊异问道。
  “我现在也不能肯定,或许是他们两方人马有所碰撞。”戚烨沉目道,“总之我们先回去再说。”
  “好。”羌浅点点头,与戚烨走回洞穴。
  蔚翔见两人归来,便受戚烨之命率领几人先行至峡口处探查,在确认江面安全后方才返回,众人遂向峡口行进。
  一路上,戚烨坐在简易制成的肩舆上,不再用羌浅背负。羌浅走在他身旁,心里却没来由地不安。想到唐苏的恶行她便会百般难受,但对于雷霆,她心存担忧。
  戚烨瞳光流转,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的心肠太好,自己身处忧患,还要去担心他人。”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羌浅嘟囔道。
  戚烨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随后只静默地看着前方,不再多言。
  ……
  江水滔滔奔流不息,青山渐远市镇渐近,不足半日,渝州城廓便远目可及。清风寨众人在城外乔装改扮隐匿行迹,转为陆路继续向西北而行。
  遍地落叶的深秋,羌浅与清风寨一行人的路程终于行了大半。由四川入甘肃的一程风平浪静,曹千流的人马未再追截众人,江湖上关于唐门与霹雳堂的消息也没有更新。
  同行的日子来,羌浅与清风寨众人相处融洽。这一夜众人于一处小镇外暂歇,蔚翔与其余人皆守在远处,留下羌浅与戚烨两人独处。
  戚烨坐于车内,而羌浅则在车外生起了火堆。天气日渐寒冷,长途跋涉也使戚烨的身体难以支持。虽然他在羌浅面前仍自宁逸翛然,但羌浅的忧心每日都比前一日多添一分。
  冷风过隙,她打了个寒颤,却发现火光中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脸。这人目露精光,唇上两撇小胡子飞扬,手臂交叉胸前,正饶有兴味地瞧着她。
  “师叔?!”羌浅猝然惊呼——盗圣司徒空的每一次出现都令她措手不及。
  司徒空站在车下用手敲了敲车辕,隔着窗子向内望了望,转过脸撇撇嘴,把羌浅领到了远离马车的位置,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师侄,戚烨那小子又病又残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
  面对司徒空的突问,羌浅的脸霎时通红,完全不知当怎样应答。
  司徒空却已似笑非笑地又道:“你脸红什么?我看你与他一路谈情说爱,这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理应是该恭喜你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一方小巧的锦盒,在羌浅眼前晃了晃:“你师父是什么都没留给你,不过我这个做师叔的呢,前些日子却是找到了宝贝!喏,这个给你。”
  羌浅未及反应,手中已被司徒空塞入了锦盒,不禁问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呵呵,师叔不会坑你,说了是宝贝就是宝贝,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羌浅愣了愣,依言开启了锦盒。盒中置着的物事似两片浅色的薄纱,在暗夜中却不能看得清晰。
  但这物事并非薄纱,而是由特殊材质所致的轻软易容之物。
  “这是……人皮面具?”
  “你师叔我几次与你近在咫尺你都没发觉,可都是靠了这宝贝。你好生留着,必要的时候保不准就会有了用!”司徒空咂了砸嘴嘴,忽又煞有介事地把声音压低道,“小师侄,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已打定了注意跟那小子一辈子了,是不是?”
  “我……”羌浅万分尴尬地愣住,实在是不晓得如何开口。
  司徒空翻了翻眼皮,挑眉一笑:“江南山清水秀,不是比那鸟不拉屎的大漠强上千倍!我看你倒不如和那小子回江南去,就在咱们沧浪宗的山上住着,还能时不时给你师父他老人家扫墓上香。”
  他上句话还没说完,又把脸凑近了羌浅,颇具深意地重复道:“一定要记得回去祭拜你师父,知道么?”
  羌浅不明所以,只得“嗯”了一声。而与此同时,司徒空身形一晃,竟如一缕烟般从羌浅面前飘走。
  眼瞅司徒空来去无影,羌浅强自定了定心神,飞步奔回马车内,与戚烨并肩而坐。
  “司徒空来做什么?”戚烨抬目。
  “师叔他……他给了我点东西,就是这个。”羌浅把攥在手里的锦盒在戚烨面前打开。
  戚烨看到盒中的面具并不吃惊,只是若有所思地自语道:“鲁班神斧门……”
  “你说什么?”
  “这两张面具由神斧门制造,戴在不同之人脸上便会变换出绝不相似的面容,的确是珍奇之物。”戚烨侧眸看向羌浅,神色略显郑重,“说起来,你与神斧门大概大有渊源。”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背脊上的那幅图可随时光推移而变化,我想天下拥有这匪夷所思的刺印之术者,只有神斧门门人。”
  “真的?!”羌浅反手触向后背,“可他们在我的身上留下这图做什么?”
  “你不记得幼时的事,所以不知晓这图案的来由,也许你曾经的亲人就是神斧门中人吧。”
  “我也曾有过亲人……”羌浅的眼中莹烁出水雾,“这鲁班神斧门在哪里?”
  “神斧门多年前已没落,其门人绝迹江湖,根本没人见过这些有鬼斧神工技艺的匠人。”戚烨抚了抚她的脸颊,“好了,不要总是动不动就这么激动。其实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你不用想太多。”
  他从盒中取出一片面具,在羌浅脸上比了比,又笑道:“带上这面具,说不定你会变成丑八怪。”
  “我若变作丑八怪,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羌浅从戚烨手上夺过面具,竟好奇心起,把面具敷在了戚烨的脸上。
  看着戚烨清逸的面孔被一张平庸的脸取代,她一扫颓态,“噗嗤”笑出了声:“呐呐呐,果然是神奇的宝贝!可惜这里没有镜子,否则你定是要认不得自己了!”
  “你若喜欢对着这张脸,那我就一直戴着这面具好了。”
  “谁说我喜欢了,一点都不好看!我会收好了这东西,以备不时之需!”羌浅笑嘻嘻地又将面具从戚烨脸上揭了下来,重新放回锦盒中。
  而后,她伏上戚烨的肩头,徐徐闭上了眼:“你在做梦的时候,见到过父亲母亲么?”
  “从前常常会见到。”戚烨轻声道。
  “要是我也能见到他们就好了。”她怀着憧憬入梦。
  ……
  万里黄沙不见尽头,羌浅感觉自己窝在了一人的怀中。那是个以布帛遮面的女子,她虽瞧不清女子的面容,却感到了温暖——来自女子的温暖。
  她在女子的身前转转胳膊蹬蹬腿,发觉自己缩得小小的。她与女子所乘的骆驼正行进在沙漠中,女子揉着她的头,她万般舒心惬意。
  “娘——”她糯糯地叫道,故意拱着女子的臂弯。
  “坐好了,别乱动,大风要来了!”女子把她揽紧,用袍袖挡住了她的脸。
  她眼前一黑,听到了狂风的怒吼,风声中又传来了鹰隼尖锐的鸣唳与骏马疾奔的蹄音。再接着,有人开始讲话,却不再是女子的柔声细语。
  羌浅睁开了眼,恍悟那女子不过自己梦中的幻象。阳光透过窗子打入车舆内,她见到戚烨正在窗边与站在车外的蔚翔低语。
  两人不多时便结束对谈,戚烨放下车窗,徐徐回目:“看来你难得做了场好梦,却是又被我惊扰了,我得向你说句抱歉。”
  “确实是场好梦呢。”羌浅故意撅起了嘴,却见戚烨像在严肃地思考着什么,并没在意自己的举动。
  “又出什么事了么?”她赶忙关切问道。
  戚烨转动眼眸,凝色道:“丰飞派人带来了消息,曹千流本人已至玉门关下,而他手下众人则匿藏踪迹,从这里到清风寨的路上皆暗中布有他的人马。”
  “什么?!他是否会对清风寨不利?”
  “这正是我所担心之处。”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清风寨中有一众兄弟,回去是一定要的,却又不能贸然。没想到司徒空给你的面具,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第37章 互换的脸

  再次起行时,蔚翔带领清风寨众人先行分散返回玉门关,而羌浅与戚烨则戴上了面具远远走在后方,不再与蔚翔等人同行。
  羌浅换了粗布男装,又顶起了一张极其普通的脸,驾驶马车行驶在乡间道上,就与平凡的车夫无异,绝不会让人想去多瞧一眼。戚烨虽置身车内,但也退去了白衣,只着寻常朴素衣衫。
  午时过后,羌浅见路旁的茶肆再无客足,于是便将马车停在一边,下车向老板要了一壶清茶。这时路上传来一阵喧嚣,三个持刀佩剑身着貂皮的髯须汉子走入茶肆,一个个把随身兵刃摔在了桌子上,而后便开始旁若无人般大声吵嚷,所谈论的话题却是与“海市蜃楼”有关。
  “怎么又来了这些难伺候的爷……”茶肆老板一个哆嗦,连钱也不要羌浅,只唉声叹气地劝羌浅快走。
  羌浅听到这三人口中字眼不禁立即竖起了耳朵,缓步离开时却又见到另一拨人马到来。后到茶肆的这几人束发配冠,装束均属同一派别,翻身下马后神情昂然地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下。
  老板不再理会羌浅,陪起笑脸去招呼这些人。羌浅见这穷乡僻壤的茶肆同时出现了许多江湖人,心里更添疑虑,回到车内向戚烨说出了心中困惑。
  戚烨轻轻推起车窗,从缝隙中望向那一干人等,目光微凛,悄声道:“那穿得一丝不苟的几人是昆仑派年轻一辈的弟子,与他们相对坐着的三人似从极北之地而来,看样子是辽东三煞。”
  羌浅讶然:“昆仑山在西域,说起来还不算太远,可辽东据此地有万里之遥。听那老板的意思,这几日来他好像见到了很多途径的江湖中人,而这些人都是要向大漠去的。难道说他们都是为了去寻那‘海市蜃楼’?”
  她正说话间,远处马蹄声又起,向窗外望去,便见到又有十数人风尘仆仆向西方飞驰,从茶肆旁如风掠过。那些人策马奔行时身姿挺立,可想而知同样是身怀武艺之人。
  “歇一下就走吧。”戚烨放低车窗,在沉思中收回目光,没再多说什么。羌浅点头坐到车前,把缰绳挽在手中,准备随时起行。
  此刻路边荒草丛中有一个瘦削的少年身影行出,背对羌浅所乘的马车低头走向茶肆。这少年走路时微有些跛,一足好似受了伤。羌浅瞧着少年的背影,却突发熟稔之感。
  坐在茶肆中的长白山三煞看到这少年,忽然发出了一阵大笑。当中的一人对另两人道:“现在连黄口小儿都学人拿剑,莫不是也想去那‘海市蜃楼’分一杯羹?”
  瘦小少年似对这讥讽充耳不闻,在茶肆中仅余的角落坐下,仍是垂首背对着羌浅。羌浅虽无法看到他容貌,但心中越发觉得他相识自己识得的某人。
  少年不理会辽东三煞的连番娇小,坐在另一张桌子的昆仑门人却无法忍耐这粗鄙的三人。几人中年级最轻的一人一声不屑冷哼,回讥道:“辽东三煞在江湖中几时排得上名号?嘲弄别人时,要先搞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三煞正自言欢,忽闻此言立时“哇呀呀”站起,抄起家伙就面对昆仑门人破口大骂开来。昆仑门人傲然视之,皆挺出长剑,茶肆中局面一下子剑拔弩张。
  老板低声哀嚎着“完了,完了,又要打起来了!”,惊慌失措地躲了起来。而角落中的少年却仍未抬眸,仿佛这茶肆内发生之事都不曾入眼。
  “昆仑派又是什么鸟东西!老子兄弟三人今日就让你们瞧瞧辽东三煞的本事!”
  “哈哈哈,大言不惭!除去你们这挡路的三人,我昆仑不费吹灰之力!”
  双方数人不再多费唇舌,煞那间已短兵相接,碰碎了碗碟,劈毁了桌椅,在小小茶肆中击出阵阵铮鸣。辽东三煞力大无穷招式蛮横,昆仑门人的剑术却是刚柔并济,凌厉中又带巧劲,相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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