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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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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华庭额上汗意涔涔,面色却是松快了下来,看了看沈苏姀摇头道,“真是奇怪,我一直以为你性子温婉沉静,没想到你学的武功倒是十分烈性,以前当真是小瞧了你,早前那次在安定门之前我看你的武功招式和我的一位朋友颇为相像,我差点以为你们师出同门!”
沈苏姀笑笑,“想必公主的朋友一定师出大家。”
嬴华庭点点头不再说,沈苏姀也不多问,当即吩咐香书等人侍候嬴华庭洗漱,二人比了一场,嬴华庭虽有些累心上倒是好多许多,知道沈苏姀的身子尚未痊愈,也不让沈苏姀陪着她,自己在书房之中看看书临临帖,又和沈苏姀下了一会子棋便将一日的时间消磨了过去,至晚间,嬴华庭才面色郑重的和沈苏姀提起了苏阀案子的事。
“此番申屠被抄家,可西岐那边却不好动。”
“两位娘娘在宫中,还有两位殿下,咱们只怕要碰壁了,另外七哥那里……”
嬴华庭说这话有些犹豫,沈苏姀一笑,“公主心存疑窦,不妨亲自去问问秦王,大殿下之死眼下必定是找不出罪证了,只能从西岐自己下手,眼下这北魏太子不走,咱们也不好有什么动作,先稍安勿躁罢,申屠致咱们还不曾见过,待到时候提审了之后再说。”
嬴华庭闻言点了点头,想了想才道,“也好,等着太子滚出君临咱们再着手,这事我还是去问问七哥,不过我想着,他必定会支持咱们的,因为……”
嬴华庭眼看着就要说出句什么,却是及时的止了住,沈苏姀只当做自己不曾听到什么,并未多问,眼看着外头时间不早,只嘱咐嬴华庭早些歇着,嬴华庭便也随了她的话回房躺着了,整整一日,沈君心都不曾来过伽南馆……
夜里二人分两处歇下,第二日一大早嬴华庭便同沈苏姀早早起了来,两人用过早膳,沈苏姀料想着嬴华庭应当会回宫瞧瞧,可没想到嬴华庭竟然要留下再住一日,沈苏姀无奈摇了摇头,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本以为这一日又当是安生的一日,却不想刚过午时宫里便来了人,且又是那全福,全福到底是有脸面的公公,沈府的人不敢大意,恭敬的将其请到了伽南馆,全福自然是知道嬴华庭在这里的,对着沈苏姀和嬴华庭二人恭敬的行礼问安。
“公主,侯爷,小人此番乃是传皇上口谕的,北魏的使臣队伍今日便到了君临,晚间皇上要为北魏的使臣队伍设下大宴,和前日的不同,此番百官也都会入宴,因而皇上特别来让小人请公主和侯爷早些入宫,望公主和侯爷不要误了时辰。”
听到此话沈苏姀和嬴华庭自然是领了这口谕,全福淡笑着告辞,道,“既然如此小人便先告退了,待会子还是要去秦王府探望秦王殿下,公主和侯爷早些入宫才好。”
沈苏姀闻言心头微动,奉上赏银,叫人送全福出府。
嬴华庭扫了一眼沈苏姀,“七哥路上遇刺,回来递了个折子便在府中闭门不出,看样子今日父皇也是想让他赴宴了,苏姀,你的心意可还是未变?”
沈苏姀垂眸一笑,摇了摇头。
嬴华庭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感叹,到底没说什么。
既然口谕已至,沈苏姀和嬴华庭必然不能怠慢,眼看着午时已过,嬴华庭又欲和沈苏姀一道入宫,沈苏姀当即便换了件宫群稍作打扮和嬴华庭乘着沈府的马车朝宫中去,入了宫,二人齐齐到了漪兰殿,沈苏姀在外室等嬴华庭装扮,待嬴华庭装扮完了两人便朝寿康宫去给陆氏请安,陆氏见两人姐妹花儿似得一同过来当即笑意满满,没多时,寿康宫又迎来了雍王嬴麒,多日不见,雍王还是往常那般仙逸雅然,看着沈苏姀略带安抚的笑了笑。
雍王大抵也知道了她此番去漠北遭的罪和昨天那北魏太子的胡闹行径,这笑意略带几分抚慰人心之感,可沈苏姀眼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却无论如何忘不了淑妃和那个岳翎说过的话,笙娘之死到底有他的关系,而他更和淑妃有不为人知之密,沈苏姀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疏淡而又敷衍,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妥,雍王眼底闪出两分讶然,到底不曾说什么。
“好了,眼下时辰差不多了,咱们都过去吧。”
这一来一去几番折腾,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后与雍王同乘一辇,沈苏姀则和嬴华庭一起,两辆玉辇朝锦绣殿的方向慢行一炷香的时辰,堪堪停了下来,太后由雍王扶着当先朝殿中去,沈苏姀和嬴华庭则稍稍滞后了几步,眼看着陆氏二人已经入殿,沈苏姀刚走到殿门口却被一道红色的身影斜刺刺插出来挡住了去路,一双桃花眼在她眼前胡乱的眨巴,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深情似海的轻唤,“苏苏……你可叫我好找啊……”
沈苏姀好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的定在了原地,一边的嬴华庭对眼前忽然出现的花里胡哨的男人破天荒的有几分好感,看了看沈苏姀拧在一起的眉头低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善解人意的道,“本宫先走一步,你早些进来。”
谢无咎朝着嬴华庭的背影连连作揖,“公主英明!”
作完揖一转身却看到沈苏姀微蹙的眉头,谢无咎深深地受了一把伤,西子捧心一般的捂着胸口痛苦的道,“苏苏,我本想着你你此番看到我即便不扑上来亲我两下也应当好言好语的夸赞我一番,我好歹是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的,你怎地对我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话音一顿,又是一叹,“说起来都是那个璴意太过可恨,我本想着在漠北与你破镜重圆让你被我千里相救的情义感动一番,可那璴意小混蛋竟然将我关了起来还给我送些考验我的女人和酒,苏苏你放心,我为你守身如玉,那些东西我半分未动,可怜我身无武功不能出去救你,也不知,也不知那璴意有没有欺负你,如果他敢欺负你我一定将他大卸八块,不过我的苏苏如此聪明灵慧,是必定不会被人欺负的……”
谢无咎话说了一半沈苏姀已转身朝一边的廊道走去,谢无咎继续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某一刻,沈苏姀好整以暇的转过了身来,看着他那双大睁着的桃花眼挑眉一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去漠北,当真是为了救我?”
谢无咎闻言当即更为受伤了,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沈苏姀看的模样,“苏苏你怎生不信我,你以为我傻我自己争着去满朝上下都没人去的漠北吗?若不是为了你……”
话未说完,沈苏姀已挥手断了他的话,上下看他一眼,发现他身上的袍子虽然还是红色,可却有些像……官服……沈苏姀眉头微蹙,“你眼下这是……”
谢无咎眸光一亮,献宝似得道,“苏苏,此番我虽然不曾见到你的面,可皇上因我主动请缨去漠北早前已将我升为四品文官入了礼部挂特使之职,此番论功行赏将我升为从三品,因而今日之夜宴才有我一席之地,苏苏,你可为我高兴?”
沈苏姀看着谢无咎这模样摇了摇头,呵呵一笑,“恭喜,高兴。”
谢无咎笑意立时放大,沈苏姀却道,“你对我的相救之情稍后我自会送上礼物去你府上,所以今日你要说的便是此事?那你说完了我可以走了……”
沈苏姀正要走,谢无咎却一把将她拉了住,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道,“不是不是,苏苏,今日我要告诉你的乃是事关那璴意的一个大秘密!”
沈苏姀准备甩开的手因此话顿了住,眼瞳一缩似被针扎,看着眼前这张陡然之间凝重莫测的面容她的心跳几乎都要挺直了,默了默,她听见自己有些僵硬的声音道,“你在漠北不是被看管起来的,你能发现什么秘密?”
谢无咎又左右看了看,一副生怕被人听到的模样,就在沈苏姀以为谢无咎下一刻就要说的时候他却一下将她放了开,面上又换上嬉笑模样,语声莫测道,“我在漠北是被关着不错,可你忘了我有一只鸟吗?还是一只会学人说话的鸟,他们看得住我的人,他们能看得住我的鸟吗,你说我聪明不聪明,嘿嘿!”
沈苏姀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揪了起来,她深吸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看着那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沈苏姀压低了声音道,“你的鸟,都听到了什么?”
谢无咎满意的看着她有些凝重的面容,身子朝她身边倾了倾,唇角微动,沈苏姀的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上,眼看着就要说了,他的身子却又退了回去,摇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等到宴后说!”
沈苏姀这颗心忽上忽下,看着他那仍是嬉笑的样子恨不能一拳挥到他脸上去,谢无咎却好像不曾看到她的紧张,又四处瞅了瞅道,“虽然不是说漠北的时候,可夜宴要开始了,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得提防一下北魏此番来的那个巫女!”
北魏的巫女?!
沈苏姀眉头一挑,眼底露出两分茫然,显然,她并不知道此番有什么巫女,更没听说过这个北魏巫女是何许人也,谢无咎看着她的表情摇了摇头,回头朝殿前的宫道之上一看,眸光顿时紧紧眯了起来,靠在她身边低声道,“喏,他们来了……”
沈苏姀心头一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行紫章华盖的仪仗正缓缓而来,当先的马车四面帘络皆是半透,从沈苏姀这个方向看过去,恰能看到一身红衣的拓跋昀身边正坐着个一身白裙面上带着面纱的纤细少女,那少女低着头,并看不清何种模样,对沈苏姀而言更是感觉陌生,可不知为何,沈苏姀的心中忽然生出浓浓的不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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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诡谲卜测,皇脉疑云!
“虽然不是说漠北的时候,可夜宴要开始了,我要提醒你一句。”
“你得提防一下北魏此番来的那个巫女!”
“喏,他们来了……”
谢无咎的语气带着神秘莫测之意,沈苏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夜色掩映之下,锦绣殿之前的宫道之上正有一行仪仗缓缓而来,当头的步辇之中堪堪坐着两个人,暗红华服着身的拓跋昀依旧美得好似蛇蝎,在他身边,正静坐着一个白衣白裙带着面纱的纤细少女,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心头不安的跳了跳,转头看向身边之人,“我为何要提防此人?”
听沈苏姀如此一问,谢无咎莫测的低笑了一声,往锦绣殿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有所指的道,“眼下不是多说的时候,你若想知道,宴后自来寻我便可。”
话音一落,他牵了沈苏姀的手腕便朝殿门处走,“时间不多了,咱们还是赶在他们之前入殿的好!待会子挤在一起就麻烦了,那个北魏太子长得一副娘娘腔的模样,竟然还敢打苏苏的主意,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沈苏姀正在深思谢无咎今日之言,冷不防还真被他拉着走出去几步,刚一回过神来便将他的手甩了开,一抬头,赫然对上一双墨蓝色的眼眸,对面的回廊之上,嬴纵一身墨色王袍着身,正和一身白色锦袍风流俊朗的嬴策相携而来,见嬴纵的面色算不上好看,沈苏姀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声,正有些无奈,身边花里胡哨的谢无咎也看到了嬴纵两人,他口中低呼一声,竟然又拽了沈苏姀一把还朝着嬴纵两人不知死活的迎了上去!
“下官拜见秦王,拜见八殿下。”
嬴纵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越过谢无咎的肩头落在了沈苏姀的面上,谢无咎见嬴纵完全无视了自己,身子一晃便挡在了沈苏姀之前,笑着道,“下官昨日刚回来便听闻秦王殿下遇刺之事,下官心感悲戚,眼下见秦王殿下安好总算放心了。”
嬴纵的目光这才落在了谢无咎的面上,墨蓝色的眼底一片深幽,就在谢无咎以为嬴纵会对他说点什么的时候,却不想嬴纵一转身竟然入了殿内,谢无咎面上发自肺腑的表情当即就此滞了滞,一边的嬴策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无咎道,“谢无咎,你胆子不小。”
谢无咎不曾听出嬴策话中的含义,点头笑道,“那必须,为了苏苏去一趟漠北算什么!”
嬴策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转而看向了谢无咎身后,谢无咎眼下才识趣的让了开,回头却见沈苏姀的目光正落在嬴纵走入殿中的背影之上,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莫测一笑,而后便朝嬴策一拱手,“八殿下既然和苏苏有话说,那下官就先退下了。”
谢无咎话音落下亦转身进了殿,沈苏姀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嬴策,一个多月不见,嬴策的眉眼之间似乎添了几分持重的大家之风,她勾了勾唇,“八殿下想说什么?”
嬴策一叹,放低了声音道,“七哥都不说什么我能说什么,那日去看你的时候你还躺着不省人事,苏姀,这一次你受累了,七哥最近也是不太平,你们……哎,这个谢无咎也不知怎地胆大包天的很,小小的一个从三品也敢蹦跶,倒是不怕七哥灭了他。”
沈苏姀摇头一笑,看了看远处台阶之下已经停下来的步辇道,“北魏太子来了,不如咱们先进去?我可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
嬴策转头扫了一眼远处的步辇,神色不虞的哼了一声,抬手做请和沈苏姀一道入了殿门,一边走一边低声道,“这个北魏太子也是个目中无人至极的,前日那乱子便是闹得人心惶惶,幸而父皇没给他闹大的机会,你放心吧,此番北魏的目的多半还是在三位公主身上。”
听见他笃定的声音,沈苏姀不由转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心中却觉得嬴策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然而这变化不算大,她一时也说不上来,殿中百官来了多半,一片热闹的低语之声,沈苏姀和嬴策又往里走了几步便分了开,嬴策去到了高台之上的皇子坐席,而沈苏姀则走往自己权阀席位之上去,刚从侧道往前走出了几步,一边的侧门之处却走进来一道人影,恰好和她的去路撞上,沈苏姀不由停了步子,一抬头,眼前的竟然是申屠孤。
申屠孤也未想到自己进门便遇上沈苏姀,他那双沉寂的眸子看着沈苏姀有一瞬的怔愣,深潭般的眼底几丝微光浮动,末了退后一步抱拳行礼,“侯爷。”
沈苏姀挥了挥手,一笑,“辅国将军的伤都好了?”
申屠孤又抬起了头来,一双眸子古井无波的叫人瞧不出什么来,他只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沈苏姀便也笑着颔首,“伤好了便可,辅国将军和舍妹的赐婚我已知晓,关于婚期,稍后我自会派人去将军府上与将军商量,将军眼下孤身一人自是缺人照料,依我所想二位的婚期自当是越早越好,辅国将军怎么想呢?”
申屠孤大抵没料到沈苏姀能如此直接的就提到了赐婚之事,更不曾想到她竟然还说婚期越早越好,一时反应不过来,在沈苏姀丝毫破绽也无的笑容之下,他竟连一点说“不”的理由都找不出,他愣了愣,垂眸一瞬不知在想什么,再抬起头来时本就古井无波的眸子愈发沉寂,这一月多稍有清减的面容上一丝表情也无,只点头,“依侯爷之意。”
说话的语声沉暗又孤清,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沈苏姀面上的笑意淡去两分,顿了顿还是道,“早前辅国将军在寿康宫中替舍妹解过围,舍妹一直铭记于心亦对将军颇有几分心意,想必一定能和将军成就一段好姻缘。”
申屠孤仍是那般看着她,语声终露出些许艰涩来,“借侯爷吉言。”
沈苏姀见他这模样一时不知还能说什么,扫了这快要坐满的大殿一眼,对他点了点头转身朝前头走去,心中一叹,主位之上却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沈苏姀抬眸,嬴纵正眸光莫测瞧着她,沈苏姀只与他四目相对一瞬便垂眸落座。
所谓权阀,而今不过只剩下了三家,沈苏姀走过去的时候,宁默并未出现,倒是宁天流和宁微倾已落座,西岐驰并西岐阑珊也早就坐定,沈苏姀独独一人坐在了沈阀的位置上,任何时候她这般纤细的身量落座在略显宽敞的权阀席位上绝对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权阀席位领着百官坐席正对着高台之上的主位,高台的左右两侧则一边是北魏的使臣席位一边是雍王和诸位皇子和公主的席位,沈苏姀默默坐着,目光不时朝嬴纵那处扫过去,嬴纵眼下正和主位之上的太后在说着什么,沈苏姀看了看他的侧影,正有些分神,本来一片热闹的殿中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朝殿门口张望而去,沈苏姀不用回头也知道定是那拓跋昀和那巫女进殿了,想起谢无咎的话,沈苏姀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拓跋昀拜见太后娘娘。”
拓跋昀领着身后含那巫女在内的七八使臣沿着侧道走到了主位之前,十分恭敬的朝太后拜了拜,太后停下和嬴纵、嬴策的话头,十分和蔼的朝低下诸人挥了挥手,“太子殿下不必多礼,请带着诸位使臣入座罢。”
陆氏说这话的时候便将目光落在了那巫女的身上,到底是不曾想到北魏的使臣队伍之中竟然有女人,更有些好奇这个巫女为何遮着脸,不仅如此,殿中诸人在惊艳与北魏太子的长相之后,都将目光落在了那巫女的身上,那巫女身量高挑却十分纤细,举手投足都极是沉静优雅,十五六岁的模样,墨发披散着垂肩,刘海儿齐额,头顶以一根紫色的丝带环额而过,额前缀着一颗闪闪发亮的月型紫宝石,白色面纱遮颜,唯一露出来的是那双刘海儿之下几近透明不辨情绪的眸子,殿中之人从未有人见过那样的眸色,神秘诡异却又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不过片刻,整间殿中包括宫人在内的所有目光都落在了那女孩的身上。
显然,殿中的大多数人和半刻前的沈苏姀一样,并不知那女孩的身份。
想到此沈苏姀不由回头看了谢无咎一眼,他是怎么知道那女孩身份的呢?
谢无咎本是百无聊奈的看着那北魏一行人,感受到沈苏姀的目光当即朝她看了过去,四目相对,谢无咎那双桃花眼轻轻一眨,当即射出无限情波来,沈苏姀却只是无动于衷的皱了皱眉便转过了头去,谢无咎也不失望,唇角一弯纵容的笑了笑。
拓跋昀已经带着人落座,七个男使臣都坐在他身后的席位之上,却唯有那个女孩和他坐在前面,看这场面,满殿人都开始了猜测和低声议论,正议论的热火朝天,一道响亮的太监唱和声骤然落了地,“皇上驾到——”
除开陆氏之外,满殿人都齐齐站起了身,主位之后的甬道出口一抹明黄之色堪堪映了出来,大秦诸人撩衣跪倒,北魏使臣们则只是拱手一拜,只见昭武帝嬴渊龙袍加身,身后跟着贵妃、淑妃姐妹齐齐走了出来,大手一挥,昭武帝今日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错,朗声道,“众卿平身,太子殿下和诸位使臣亦不必多礼!”
朝臣们起身,嬴渊便坐在了陆氏身旁,贵妃西岐茹坐在嬴渊身旁,淑妃则坐在了陆氏身边,北魏特使们齐齐落座,拓跋昀却并不着急,他将目光落在了昭武帝和贵妃西岐茹的身上,淡笑道,“闻得两月之后便是贵妃娘娘的立后大典,本殿特命人准备了礼物送给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和皇上伉俪情深,果真叫人羡慕的紧,来人,将礼物呈上来。”
他话音一落,殿外当即有两个身着白衣的侍卫走了进来,这两人合力抬着一物,被抬着的东西有半人高,上面罩着一块红绸,一时间也叫人瞧不出什么来,待二人抬至主位之下,拓跋昀一挥手其中一人便将那红绸掀了开,顿时,整个大殿之中响起了几道分明的抽气之声,那半人高之人竟赫然是一株色泽如火的珊瑚树!
拓跋昀很满意秦臣的惊叹,他一边将手中的折扇拍打在掌心一边道,“此株珊瑚树乃是本殿宫中的镇宫之宝,乃是一株成型千年的珊瑚树,本殿觉得此树和娘娘母仪天下的凤姿甚是相配,不知娘娘可喜欢?”
满殿的目光便又落在了西岐茹的身上,西岐茹看了一眼昭武帝,笑意雍容,“殿下太客气了,本宫甚是喜欢,多谢殿下如此费心割爱。”
拓跋昀一笑,昭武帝面上亦带着和煦笑意,“殿下有心,请坐吧。”
见拓跋昀落座,昭武帝眸光一扫看向了坐在拓跋昀身边之人,眉头一挑,“这位是?”
拓跋昀看了身旁的白裳女子一眼,唇角微扬,“皇上,这位乃是我北魏国师门下最为年少有为的巫女羽画,此番出使大秦,父皇和国师皆有与大秦修好之诚意,国师特命其座下第一女弟子随行,一路上除开保护本殿周全之外更是代表国师本人向皇上表示敬意。”
北魏的国师东陵不寿乃是当世易玄大家,在北魏国中一人便可比得上大秦的整个钦天监,北魏皇帝施政之时更多问国师之意,足以见得国师的地位之高,而今让这巫女同行,虽然乃是破天荒头一遭,可倒也说得上“敬意”一词,昭武帝的目光从羽画身上一扫而过,倒不像别个那般瞩目良久,这边厢大手一挥,等了许久的夜宴便从此刻开始。
因拓跋昀之言,底下人的疑惑消散了不少,总算也明白了这女子身上的不同,既然是个巫女,这模样倒也算有解了,听闻北魏的国师厉害至极,北魏这几十年来的强盛更有一大半都来自于这个国师之力,想到此,诸人便不敢小看这个巫女。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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