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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琴律)-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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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落越说越怒,“如若公爷是乱臣贼子,皇帝陛下还封他为公爵,难不成你比皇上更会识人?你聂方启聂大人对此不满么?”
    “胡说,我没有!”聂方启冷哼拂袖,可心里却格外惊悚。
    这二人到底要干什么?被他们盯上,恐怕不好脱身了!

☆、第三百八十章 暴打

    红霞为湛蓝的天空增添几分迷幻的浪漫,夜色偷偷涌起,幽州城内的百姓也逐渐开始归家。
    街路上灯火点亮,特别是酒楼茶肆更要挂满了明亮的灯笼来招揽宾客。
    “福鼎楼”可谓是幽州城内最奢华的一家,四层的酒楼上下灯火通明,宾客人流不绝,而此时楼前停留了不少人在指指点点,笑谈热闹,只因从楼中传出了各种各样犀利的吵骂之声。
    看着楼下停着的一辆马车上的牌子标注了“聂府”二字,连寻常百姓也知道,这定然与聂家有关。
    对聂家也好、对行衍公也罢,百姓是不管谁对谁错,他们听的则是个热闹,可楼中某个屋中时而传出的犀利叫嚷,话语还文邹邹的,显然,这应该是那位聂大人了。
    什么“乱臣贼子”、“跋扈嚣张”、“有违礼法”、“荒唐至极”、“草莽野兵”陆续出口,让百姓们更为兴奋,这可是头一次所听到的大八卦,聂大人骂的是谁?
    众人很快就寻到了声音的出处,因为那一雅间的窗户是开着的,故而这等妄言诳语才能轻飘飘的传出,增强了百姓们的强烈好奇,逐渐停留在此地的人越来越多。
    “福鼎楼”的伙计和侍卫并没有催赶百姓们离去,而是维护好秩序,由着他们听戏。
    聂方启在此地骂了一溜够,魏青岩与林夕落二人任何反应都没有,林天诩反倒是气不打一处来,小拳头已经攥的紧紧,一张小脸也憋的通红,待聂方启还要继续狂骂时,林天诩爆发了,挽起袖子上前道:
    “你这个人到底知不知好歹?是你的女儿先找上我大姐的,我大姐相邀她前来一同用饭,吃饭还吃出毛病了?你跑到这里大吵大嚷。你懂不懂规矩礼法?你是多大个官儿?敢与我姐夫如此大声喧哗?祸从口出,你再说我就揍你!”
    “小混球,滚一边去!”聂方启梗着脖子仰头道:
    “行衍公,你如若再不放本官走。那就莫怪本官的嘴黑,我就继续骂!嗷……”
    聂方启最后一句落下,却见林天诩上去就是一拳,聂方启终归是四旬的文人,被林天诩个小家伙儿打了一圈只觉得半边脸都麻木疼痛,嘴中涌出血腥味儿,待用手一抹却看到了血。聂方启浑身颤抖不已,指着林天诩道:
    “你……你是谁家的孩子?居然敢打本官?”
    “我爹是太仆寺少卿林政孝,我姐夫是行衍公魏青岩,我大姐是行衍公夫人林夕落,我义兄是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李泊言,教我的先生乃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林竖贤!”林天诩一手叉腰一手举上了天,朝着聂方启便嚷道:
    “小爷我叫林天诩,打你又怎么地?打的就是你!”
    聂方启让这小子一顿虚张声势给吓了一跳。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居然张口就这般嚣张,而且给他的这一拳丝毫不轻,都是一个窝里混出来的人。毫无规矩,连这么点儿的小娃子都如此跋扈,简直欺人太甚!
    他之所以在此地嚎啕怒骂就是为了让旁人知晓他聂方启与魏青岩不是一条线上的,否则今日他的妻女在此,他也前来,若有心之人前去与太子回禀,太子岂不是会怀疑他两面三刀?
    周青扬这个人生性多疑,绝对会往心中记挂,可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如此侮辱,聂方启气坏了。指着魏青岩道:
    “这……你不知管一管?”
    “连七八岁的孩童都忍不下去出拳打你,聂大人,您觉得脸上有光是么?”魏青岩在一旁格外淡定,口中抿着茶,可看向林天诩的目光则多了几分满意。
    这小子,没白教……
    林天诩也感觉出魏青岩的默许。也不容聂方启再继续的说下去,冲上前将聂方启推了个跟头,骑在他身上就是一顿暴揍!
    跟随魏青岩与魏海练了这么久的拳脚功夫,他除了之前揍过林府的几个欺负过他的兄弟外,还没打过外人。
    如今第一个挨揍的就是聂方启这类朝堂大员,他心底没有害怕却是格外兴奋,小拳头噼里啪啦的捶下,聂方启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林天诩打够了,捶累了才从地上起来,甩了甩手腕子道:“还真是力气活儿,又饿了……”
    林夕落往他口中塞了块点心,林天诩吃的十分高兴。
    聂方启在地上踉跄几次才爬起来,看着魏青岩道:
    “本官……本官这就要去宫里告你,让皇上为本官做主,魏青岩,你……你等着!”
    魏青岩淡笑的朝着侍卫摆手:
    “将聂大人一家送回去,然后再去太医院请一个太医。”
    “不用你的烂好心!”聂方启嘴上如此说辞,可他却根本浑身瘫软如泥,乃是两个侍卫拎着将他抬了出去。
    聂夫人和聂灵素此时才被从隔壁的雅间放了出来,瞧见聂方启如此伤势吓的险些昏过去,顾不得再有什么抱怨的说辞,急急忙忙跟随着上了马车便离去。
    待一家三人出了“福鼎楼”大门的时候,却见门口百姓众多,聂夫人只觉得这一张脸丢大了,而再随着百姓们指点的方向瞧去,却正见有一个开了窗户的屋子……
    聂夫人还有何不懂的?她们这是被人给阴了!
    急促的上了马车立即吩咐前行,聂夫人看着聂方启满脸开花的模样忍不住道:“老爷,您何必呢?来此地接妾身与女儿归去就算了,还那么一番怒骂,咱们中计了!”
    “放屁!”聂方启当即嚎啕,“都是你们两个女人惹出来的恶事!你们是罪魁祸首!”
    “我……”聂夫人回不上话,心中埋怨压抑在心,也不敢再与聂方启说个没完,他嘴角裂开一个血口子,一说话就不停的往下流血,聂夫人心里哀叹,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魏青岩与林夕落待林天诩填饱肚子以后让人备车准备离开。
    林夕落看着小肉滚儿忍不住笑,这小子贪吃贪睡的毛病可真是无敌了,聂方启那一通大嚷大喊他都没醒,却在伙计们给林天诩端来肉汤面的时候吧嗒了几下嘴才醒了过来。
    她不会就生了个吃货吧?
    此时百姓们已经逐渐的散去,魏青岩与林夕落准备送天诩回“景苏苑”,林天诩却连连摆手,“大姐,带我回你那里躲几天吧,这若回家被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竖贤先生训也训蒙我了,让我躲几天吧!”
    “不行。”林夕落轻轻道出二字,林天诩的小脸立即苦了,“那我岂不是揍完人就要挨揍了?”
    魏青岩拍他小脑袋瓜一巴掌,“我会为你说情,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林天诩眼前一亮,“真的?”
    魏青岩轻轻点头,“不错。”
    “姐夫真义气!”林天诩即刻跳上了马,喜气洋洋的便往“景苏苑”而去,魏青岩与林夕落回到“景苏苑”将此事粗略的告知了林政孝,随即便返回侯府。
    路上林夕落说起这个聂方启,不免道:“你开了窗子由着他怒骂,是想恶心恶心太子?”
    “是。”魏青岩没有否认,“皇上一直不满这几家名望之族,林府如今已经就是个空架子,聂怀远本就比你祖父更为德高望重,而他这几个儿子户部、吏部都是重要之职,而且跟随太子左右成为爪牙,皇上面色不露心中定是不满,如今他怒斥我一顿,他这个官儿不见得保得住,就看他是不是命够硬了。”
    林夕落微微点头,她不过是看聂家不顺眼,但魏青岩之所以纵容她,想必定有他背后的打算。
    他如此一说,这件事的目的已经很是清晰,只需等待不用再多说了。
    回至侯府,魏青岩叫过了魏海,“今儿他的骂辞可都传出去了?”
    “卑职安排了十人在各个酒楼茶肆传话,如今已经近一个时辰过去,想必城内已经快全都知道了。”魏海脸上笑容狡黠奸诈,“这几个臭文官,看他们还有什么法子狡辩,可是要去与林竖贤说一声,借此机会弹劾聂家?”
    魏青岩摇了摇头,“林竖贤不用动,如今看东宫那一位是否知晓,也看他是什么态度了。”
    “大人是觉得最近东宫那位没了声响?”魏海不由得猜测魏青岩的心思,魏青岩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物及反常必为妖,他豁然就无声无息了,这心中又在想什么呢?”
    *
    此时皇宫之中,太子周青扬聆听皇卫的回禀不由得大吃一惊,追问道:
    “他居然说魏青岩是乱臣贼子?”
    皇卫点头,“是,千真万确,数人耳闻绝不虚假。”
    “聂方启这个老东西全都是假聪明!”周青扬心中大恨,他得了皇后的嘱咐不与魏青岩针锋相对,便想借此来休养一阵,也暗自拉拢些人脉兵马。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吴棣能否在边境大胜,可……可聂方启个糊涂蛋居然闹出这等荒唐事来,他如何与人交待?
    此事已经宣扬开来,连街头百姓都当热闹在讲,可打了聂方启的人居然是个七八岁的孩子,魏青岩一没有骂他、二没有打他,狡猾的好似个泥鳅,根本让人捉不到把柄。
    魏青岩……你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第三百八十一章进退

    聂方启今儿算是彻头彻尾的恨透了魏青岩。
    他聂方启出身于聂家大族,父亲乃是周国重臣,哪里是宣阳侯一个草根莽人靠刀拼个爵位出来的人能比的?
    他魏青岩不过是数次争功,邀宠献媚才得皇上欣赏,当初封他为“行衍公”时,聂方启众人就不同意,联名抗议却无功而收,如若不是唐永烈执意要求,他聂方启怎可能去参加兵部李泊言的成亲宴?
    那个行衍公夫人如同疯子一般不但拐走他的女儿,甚至还扣押他的夫人,林政孝之子还打了他,他一定要找回这个颜面,绝对不能让他们看自己的笑话!
    聂方启匆匆进宫,直接奔至东宫求见太子,可周青扬听及聂方启前来,吓的从床上急忙蹦了起来,大骂道:
    “这个混账,他怎么今晚就来见本宫?让他直接去觐见父皇!”
    户部重臣受了委屈进宫找的不是皇上而是他这位太子,被肃文帝知晓的话,他这个太子的位子岂不是格外尴尬?
    多年前他隐忍不发,就是得皇后提点,肃文帝乃多疑之人,特别是如今年迈疑心更重……
    太子如此下令,皇卫立即前去传话,聂方启听到太子的吩咐不由得心中大惊,他这稀里糊涂的就进了宫,孰料脑中只寻思着如何整治魏青岩,居然忘记应该先去觐见皇上!
    这等低级的错误他怎能犯?听完皇卫传话则匆匆忙忙一溜儿小跑就往“宣德殿”行去。
    周青扬在宫中好似屁股上长了钉子怎么都呆不住了。
    他必须要想个办法,如若聂方启这里惹恼了皇上,他可绝不能被此人给拖下水……
    想罢,周青扬则立即起身更衣,整待而发,心中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
    宫中已经揭开了锅,魏青岩与林夕落却格外舒坦,在家中的园子里逛了片刻,才回至屋中睡下。
    可今儿跟聂家闹了一通。林夕落心中仍然想知道个结果,魏青岩时而露出心不在焉之色,林夕落忍不住趴在他的身上问道:“想着聂家的事?”
    魏青岩点头,“聂方启此时应该进宫了。就看皇上何时传召我了。”
    “你这时还不睡就是等着皇上召见?”林夕落略有惊讶,随即脸色小失落的道:“还以为你是特意陪着我……”
    “把此事处理妥当,就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了。”魏青岩大手在她的臀部上拍了几下,林夕落扭开身子,心生狡黠之意,小手从他的衣襟下伸了进去,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挑逗着。
    眯着的一双吊稍眼儿中透着幽媚。轻咬着嘴唇涌现的坏笑让本已身下涌动的魏青岩瞬间反应过来,咬牙道:
    “臭丫头,明知道我在等着皇上传召的消息还来勾引我!”
    “被你猜中了?”林夕落伸着小舌头在他嘴唇上舔了一口,“就是为了气你!”
    魏青岩哭笑不得,却搂着她一翻身,将其压在身下,“那不妨趁着传召的消息还没到,先让我解了渴!”
    说罢。魏青岩将她的衣裳全部撕去,林夕落瞪眼大惊,“你还来真的?”
    “这不是满足你想要的么?”魏青岩口中说着。手却不停,没等多大会儿功夫林夕落面色绯红,赤身于他之下……
    屋外脚步匆匆,魏海轻咳一声,回禀道:
    “……皇上急召。”
    魏青岩刚刚褪去自己的亵裤,听到这一句回禀当即僵住。
    林夕落忍不住哈哈大笑,那股子笑容中透着胜利之意,可尽管如此,她的心中也多几分遗憾抱怨,什么时候来不成?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魏青岩看着她温润的身子和她搂着自己脖颈的手臂。感觉着他身下的坚挺无处发泄的抑郁,豁然朝外吩咐道:
    “先去门口备马,我稍后就出去!”
    “啊?”魏海一愣,可随即便见到冬荷红着脸从屋中出来,魏海则仰头长叹,这位爷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连皇命都比不过女人的柔情了!
    过了约大半个时辰,魏青岩才整装离开了宣阳侯府。
    上了马,魏海则道:“爷,这可过去许久了。”
    “你们在宫门等我,我先走。”魏青岩话音一落,驾马疾驰,好似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众人眼前眨眼儿而逝。
    魏海僵持在原地,嘴角抽搐,却也得吩咐侍卫道:
    “走吧,咱们宫门处等。”
    *
    聂方启前去求见肃文帝,肃文帝正在“宣德殿”中批奏折。
    皇卫传召聂方启进去,聂方启便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脸上和身上那些轻伤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他早已做好痛斥魏青岩殴打朝官的罪名,自然在伤势上略有夸张。
    可肃文帝一直都在批奏折,根本不让他开口回禀前来所为何事,更没有让他起身在一旁候着。
    跪在地上已经一个多时辰,聂方启只觉得腿钻心的疼,本就一身伤,还捆了浑身的棉布勒的难受,跪在此地许久,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皇,皇上……”聂方启没忍住,只得轻唤一声,“微臣请皇上做主啊!”
    殿内依旧无声,半晌才响起肃文帝的声音道:
    “朕做主?你不是想去请太子做主吗?何必还来求朕?”
    聂方启心中一震,连忙道:
    “启禀皇上,微臣刚刚被人打的头晕目眩,脚步踉跄,脑子眩晕而且体力不支,稀里糊涂的就走错了方向,皇上是天下之尊,微臣是要请皇上做主,并非是去寻太子殿下。”
    肃文帝冷笑几声,“记错了路?这倒是朕听到最可笑的笑话了。”肃文帝朝向一旁看向陆公公道:“你觉得呢?”
    陆公公陪伴肃文帝许久,自当知道皇上此时已经大怒,连忙道:
    “奴才也是初次听说,聂大人不知是被谁打了,居然糊涂成如此模样。”
    “都是行衍公魏青岩啊!”聂方启看不到肃文帝脸上的戾色,听到陆公公的话即刻便开口告状,陆公公见他即刻接了话,连忙道:
    “聂大人不要再说笑了,若说旁人咱家不知道,但行衍公与咱家还颇为熟悉,如若是行衍公动的手,恐怕如今就是聂家的人来报丧了,您哪里还能亲自跑来向皇上告状?”
    聂方启连忙道:“是他指使的!”
    “那动手打你的人到底是谁?”肃文帝声音豁然暴戾,让聂方启不敢再有遮掩即刻道:
    “是……是林政孝大人之子动的手。”
    “那更是笑话了,林政孝大人只有一子,如今才七岁。”陆公公深知皇上之意,立即带着嘲讽的接过了话。
    聂方启满脸火辣辣的烫,这种当面被讽刺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七岁的娃子揍了你,你跑来找朕告状?你这个官是怎么当的?”肃文帝从桌子上扔下一本奏折,直砸在聂方启的脸上:“你给朕好好看看!”
    聂方启此时早已惊慌不已,哆嗦着手舀起奏折,只看了两行就瘫软在地。
    这是弹劾他行事不端、贪污贿赂的奏折,而且上奏之人并非是林竖贤,而是都察院的另外一名御史官员。
    此时门外皇卫回禀:“启禀皇上,行衍公赶到!”
    肃文帝点了点头,皇卫则立即去传……
    魏青岩从外进来,见聂方启正跪在地上哆嗦着,脚步匆匆而过,先给肃文帝行礼请安。
    肃文帝一摆手,问道:
    “这人给你告状,让朕很不高兴,你说怎么办?”
    聂方启立即提起一颗心,看着魏青岩。
    魏青岩则笑道:“皇上,臣不怕被人污玷,但聂家好歹与福陵王还有份婚约,您不妨看在福陵王的面子上,就将此事算了吧。”
    聂方启心中大惊,他……他居然让皇上看在福陵王的面子上?那这岂不是逼着他离开太子一系?
    肃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魏青岩,“就这么轻巧?”
    “那……皇上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微臣只听命便好。”魏青岩温存一晚又急促赶来,忍不住轻咳几声,脸上也略有疲惫。
    肃文帝忍不住轻叹一声,近日里朝堂对魏青岩的非议颇多,无非都是吴棣的几次小战告捷,故而魏青岩承受的舆论压力很大,如今看他在聂方启面前都如此隐忍不发,而且面色上的疲惫也说明他心中不宁。
    这一阵子朝堂对魏青岩的非议乃是肃文帝纵容的,可如今再看魏青岩这副模样他的心中则有些不忍,开口道:
    “边境之战你有何建议?”
    魏青岩并不意外,反而摇头道:“臣无意。”
    “为何?”肃文帝知道他话中更有深意,绝非是对战事,而是对人心。
    魏青岩看了一眼聂方启,自嘲道:
    “外人非议微臣何言微臣都可忍,但如今已传出微臣是乱臣贼子,是草莽野兵,索性微臣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嘴,何况吴棣大将军战事告捷,微臣自无建议。”
    肃文帝听及此语,登时大恼,“这话是谁说的?”
    魏青岩没说话,而此时外方即刻有皇卫禀告:“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肃文帝冷哼一声,周青扬匆匆从外进来,看到肃文帝一脸的暴怒,聂方启在地上颤抖不停,他还有何不懂的?
    周青扬上前立即道:“父皇,儿臣已经问明今日在城内发生的事情经过,聂方启聂大人实在太过嚣张,请父皇对其革职,莫要纵了他,寒了行衍公的心!”
    
☆、第三百八十二章 硬扛

    魏青岩离去,林夕落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尽管被他折腾的身子疲惫,可心中却仍然在惦念着魏青岩进宫后的情况。
    虽说对聂家的事乃她出面,魏青岩背后纵容,可孰知那位皇上会如何想?
    林夕落虽然仅觐见过肃文帝一次,可他的王者霸气让林夕落记忆犹新。
    王者……一句话就能要了人的命,林夕落心中祈祷魏青岩能全身而退并达成他心中期望的目标。
    窗外鸟鸣虫啼,微风从窗格中荡漾进来,抚在她露出的手臂之上,林夕落昏昏沉沉时睡时醒,直至天色渐亮,豁然听到冬荷跑了进来回禀道:
    “夫人,您醒醒。”
    “怎么了?”林夕落“腾”的一下子就从床上翻身坐起,瞪着眼睛直看着她。
    冬荷连忙道:
    “是‘景苏苑’送来了消息,皇上忽然赏赐了天诩少爷一柄金弓,更是夸赞他年少英勇,乃是军将之才,要他走武举之路,争武状元之名。”
    林夕落心里格外奇怪,难不成这天诩揍了聂方启一顿,皇上还大为赞赏?
    “景苏苑是谁来送的消息?”
    “林老爷身边的长随。”冬荷回禀完,林夕落不再多问,林政孝只派了一个长随来传信,显然此事已经没什么多说的,或许连他都在迷茫之中,等着魏青岩从宫中回来仔细的解释才行。
    林夕落点了头,让冬荷给长随赏了荷包,大半夜的来传信也实在是够折腾人了。
    可这件事不但对魏青岩重要,对林家也格外重要,皇上要天诩走武举之路,显然是要林家出一武将,给他们指名了一条新路,只是这条路能走多远,就无从得知了……
    精神的睡不着了。林夕落则去隔壁的厢房看了看小肉滚儿,曹嬷嬷正在为他换尿布,见林夕落来,小肉滚儿伸着小手依依呀呀的叫。林夕落将他抱进怀里,他的小嘴就奔着“饭盒”而去,咕嘟咕嘟吃个够,便又睡了过去。
    曹嬷嬷笑着道:
    “小主子如今晚间醒来的次数也少了,夫人也不必跟着多操劳了。”
    “没关系,看着他这小模样,我就一点儿都不觉得累了。”林夕落抚摸着他的脸蛋。小肉滚儿却嘟嘟嘴很不高兴,倒是把林夕落给逗笑了。
    曹嬷嬷说着为小肉滚儿寻奶娘的事:
    “……这几天三夫人寻了三个奶娘来,还没让夫人见,却先让老奴见了,老奴只觉得其中一个还可以,如若夫人有意的话,改日您也见一见再定。”
    “您定了就行,改日带来让小肉滚儿见见。毕竟是要跟着他的,得他不厌恶才行,您也不是不知道咱这小子的臭脾气。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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