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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琴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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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只剩钱十道与林夕落两拨人,钱十道冷笑:“林姑娘,你好手段。”

    “钱爷这话说的我不懂何意。”林夕落看着他,没有分毫的退缩,钱十道继续道:

    “这事儿我认了,撤了干股,一万两银子你备着,拿到之后再不打扰。”

    林夕落冷着脸,“一万两?这钱庄可否还留下您入干股的凭据?如若未有,那便要等魏大人归来再议,一万两不是小数,我给不起。”

    钱十道目光阴狠,正欲开口,却又听林夕落道:

    “但汪东篱的过错已定,钱庄的损耗您得赔,不然这事儿闹开了,谁的颜面都不好看。”

    钱十道冷笑,“他的错与我何干?”

    “他的闺女可是您的妾。”林夕落道:“而且刚刚您大发雷霆,打的汪大掌柜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也众人所见,钱爷,事出了篓子,您总得圆个脸面吧?以讹传讹的事您心里头清楚。”

    钱十道的目光更狠,“你在威胁我?”

    “不敢,”林夕落连忙摇头,“我不过在与您讲道理。”

    “你打算要多少?”钱十道看着这钱庄,“烧了个破屋子罢了,里面一干二净,连个桌椅板凳都不剩,有何物件我可不知。”

    林夕落不屑一笑:“那自然是,汪大掌柜烧这屋子之前,可都将值钱的物件搬走了,兴许连银子都搬了,您怎能知?”

    钱十道的目光中带有几分疑惑,林夕落带着几分嘲意瞧他,却把钱十道看的疑心更重,长喘口气,冷哼的转身便走,林夕落瞧着他离去,则召唤着魏海等人回“景苏苑”。

    进了院子,林夕落等人直接去了后堂,魏海连连感慨:

    “林姑娘,您这胆子也太大了,连城尹大人都找来,这贼事若非我亲手做的,还真当您受多大委屈似的。”

    林夕落长舒口气,“我也是不得已……”

    春桃好奇,让魏海说起这事儿如何办成,魏海便敞开了话说起:

    “林姑娘吩咐,让先进了钱庄瞧瞧,那里面还存了多少银票之类的物件,我让方胖子在前面缠住了汪东篱,后面直接让人开始搬了这姓汪的也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正巧在烧着那账本,我索性往里面添了点儿料,这便全着了,不过这主意可乃林姑娘出的,若被外人所知,林姑娘的脑袋就甭要了”

    春桃瞪眼,“为何如此?”

    “这可是皇上的赏赐。”林夕落双手合十,自语的嘀咕着:“先生曾教谕我,善人行善,从乐入乐,从明入明;恶人行恶,从苦入苦,从冥入冥,我这算是恶人惩恶,老天爷不会罚我的。”

    口中提起林竖贤,魏海不由得撇嘴,春桃担忧:“那城尹大人不会……”

    林夕落安抚拍拍她手,“放心吧,魏海等人做事怎会留痕迹?何况城尹不会管这件事,是魏大人他得罪的起?还是钱十道得罪的起?”

    春桃不再多问,林夕落问魏海,“银票和银两搬回多少?”

    魏海举了二指,“近两万两。”

    林夕落点了头,“周边店铺的损失让人去问一下,在赔偿上多加一百两,另外派人去将钱庄重新修整,汪东篱那老东西呆过的地界,不吉……”

    魏海应下便叫侍卫去办,而这一会儿,门外则另有人来回禀:

    “林姑娘,外面有人来见您,说是赌场的人。”

    林夕落略微惊诧,“可知为何而来?”

    “说是有位赌输了家当的人提了您的名字,他们才来向您请示。”

    赌场的人林夕落此时并不愿见,但金四儿她却有意想用,斟酌片刻,只得点头,“让其把金四儿一起带来。”

    侍卫应下离去,林夕落则问起肖金杰,“他这两日在作何事?”

    春桃回道:“奴婢也不知。”

    林夕落并未再问,未过多久,门外便进来两三个人,而其中之一破衣烂衫,却凸着一个肚子的自是金四儿……

    “这位瞧着可眼熟啊?”林夕落未搭理赌场的管事,反而先看向金四儿。

    金四儿低个头,双腿“噗通”一声跪地,“九姑娘,我这条命就靠你了”

    林夕落没再搭理他,看向赌场的二人,他二人上前拱手相拜,一矮瘦的男子随即道:

    “林姑娘,我们也不知这小子是您的亲戚,否则也不敢……”话语未说完,就见林夕落狠瞪他一眼,此人立即闭嘴。

    另一人瞧着不对,连忙上前补话,“知道是您的人,我们也不敢让其当了家产……”

    “他还剩下什么了?”林夕落沉着脸,矮瘦的男子道:

    “只剩一小宅子,他宁肯卖了自个儿也不让我们收了,说是为了媳妇儿孩子。”

    林夕落叹口气,金四儿有今日也是她挖的坑,这会儿还顾着女人孩子,他倒是个爷们儿。

    “他的银子就这么地吧。”林夕落这话说出,倒是让金四儿怔愣,赌场的二人也都略有惊讶,矮瘦的上前追问:“就这么地了?”

    “怎么?难道不成?”林夕落看其二人,各个眼睛里都带股子不忿,她未问此二人来路,但对赌字,林夕落心存厌恶不愿多管,可也不能由着他们胡闹。

    矮瘦男子撇着嘴:“……这不合规矩,兄弟们不服啊”

    “魏海”林夕落一声召唤,魏海立即从外进来,“林姑娘吩咐。”

    林夕落指向那矮瘦男子,“他说我不懂不合规矩。”

    魏海一瞪眼,上前拎起那矮瘦的男子便是骂道:“他**的,这赌场是魏大人的,更是林姑娘的,你跟谁定规矩?”两大嘴巴抽上,矮瘦男人便开始认怂:“饶命,我嘴贱,我错了”

    林夕落看向金四儿,“少在这里装怂,往后你去替我管着赌场,但凡有差池,你就自个儿掂量着办”

 第一百零八章再遇

    收费章节(12点)

    第一百零八章再遇

    腊月初八这一日下起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林夕落清晨睁眼便在“景苏苑”中一通踩踏游玩,胡氏连忙让人将路上的雪铲走,拉着林夕落回到屋中斥道:

    “这丫头,越发的没了拘束,连雪都能当成玩乐之物,你可不怕凉着?”

    林夕落只笑而不语,听着胡氏唠叨责怪,宋妈妈打了一桶热水来让其烫脚。

    心中舒坦……林夕落只有此感。

    如今赌场让金四儿接了手,他也不是傻子,将赌场接过,雷厉风行果断处事,之前坑他的、害他的、打过他的他全都借机报了仇,闲暇之余倒也想明白这是他自个儿跳进了林夕落挖的坑,但金四儿倒没记恨,而是来给林夕落深深的鞠了躬。

    林夕落也不再提,更是把肖金杰扔去金四儿手底下当杂役,金四儿整日里看场子、偶尔耍两把玩乐玩乐,有银子花着、姑娘们围着,这日子比他之前过的更舒坦。

    粮行由方一柱管辖,严老头也不负众望,将曾跟随宣阳侯与魏大人征战归来的残兵都聚拢起来,依着特长分工做事,倒是井然有序,事情的进度也在提升之中,林夕落最为头疼的事解决了,她心中自然舒坦,只剩一锦钱庄还在重新修葺当中。

    钱十道未再寻来,幽州城尹也没了消息,虽不知他是否还有什么恶事打算着,但他不动、林夕落便不动。

    当初一把火烧了钱庄,无非是不愿钱十道借着魏青岩不在时拿捏她,如今将其赶出钱庄,林夕落也自诩小有成绩,看着窗外飘落的雪,她心中不免在想:魏青岩怎么样了?

    脑中正合计着,春桃从外进来,和着手,带几分调侃的笑,口中道:

    “林姑娘,有您的一封信。”

    “谁的?”林夕落让宋妈妈又往桶里倒了热水,小脚烫的通红,格外舒服。

    春桃从怀中拿出,林夕落单看字迹便咬了下唇,这锋锐之字一看便是魏青岩所写,打开一看,只七个字:不许你见林竖贤

    “先生回来了?”林夕落瞧其这霸道之语,恨不得将信撕碎。

    胡氏怔愣,随即道:“谁?竖贤吗?”

    林夕落点了头,“信是魏大人送来的。”

    胡氏面色复杂,魏大人提起林竖贤?这是作何?没等母女多叙,门外便有人进来,“夫人,林老爷传了信来,有晚辈回至幽州与其相聚,晌午不归府用饭了。”

    晚辈?这不会是林竖贤吧?

    胡氏与林夕落的心思不约而同将二人联想至一起,林夕落问道:“那人可是来过府里?”

    “一早见过林老爷,林老爷便带其离开了。”

    林夕落瞪了眼,显然是魏青岩遇见了林竖贤,并且让其带信归来,他明知林竖贤为人正直,不会私自拆信偷看,却还在信中写如此内容,他……他这做法实在霸道无理,邪恶至极

    尽管如此想,林夕落心中却无气恼,这些时日的忙碌,她并未忘记林竖贤,可师生之情更为清晰,不再似之前那般模糊不定……是因为他吗?林夕落想起魏青岩那张冷漠、霸气、无理、蛮横的脸,尽管抱怨贬词甚多,可她却有挂念。

    林夕落拼命摇头,想他作甚?心中杂乱,连带着脚都跟随着胡乱踢水,知女莫过母,胡氏瞧她这副模样,没有劝解,倒来一句挖苦:

    “你只在与魏大人有关的事上才**儿娇羞怨怼,小女儿情怀,像个姑娘,旁日里一副死板的脸,连魏海都躲你远远。”

    林夕落瞪眼,“与他有何干系?”

    胡氏笑着不提,让人拿来热茶,林夕落擦过小脚穿戴整齐,便接过热茶入口,撒娇的道:“娘,过年了,这一个年莫回林府吧?”

    “回什么?”胡氏道:“你父亲已说了,这个年他不回林府,也不陪咱娘俩过了,边境战事紧,他顾不上什么年不年的。”

    “父亲在躲。”林夕落直接戳破,胡氏也不隐瞒,“他不愿这般说,咱们何必多提?让他适应一下,你父亲也不容易。”

    林夕落点了头,不再对此多说,母女二人用过饭,她正打算在胡氏的屋子里睡一会儿,门外侍卫来报:

    “林姑娘,盐行的管事求见。”

    孙浩淳?林夕落的心里“咯噔”一下,他能主动找上门来能有何好事?

    “只他自己一人?”林夕落不得不细问,侍卫答:“还有随身小厮。”

    “前堂迎候吧。”林夕落起了身,胡氏瞧其带几分警色,不免问道:“来的何人?”

    “盐行的管事。”林夕落即刻安抚:“母亲莫担忧,我去去就回。”

    胡氏也知不必再多问,只得吩咐春桃,让其叫上魏海紧紧护着,林夕落脑中不断盘算他来此地的目的,连乘轿辇之事都险些忘了,如若不是春桃将其拽上去,她已经快走出胡氏院门口。

    慌了林夕落拍着胸口镇定的长舒几口气,随即上了轿辇便往前堂而去。

    孙浩淳等候在此,心中也在嘀嘀咕咕,这林丫头都不再对盐行之事插手了,侯府的二夫人偏偏要他找上门,这不是自找麻烦?

    可心中抱怨,孙浩淳当面是一句反驳之言都不敢说,别看二夫人称其一声兄长,可他在其眼中不过是一大奴才般对待,谁让人家是嫡出?而他只一远房的庶兄?

    等候之时不免心思乱飞,门口有了动静儿,孙浩淳便正坐端好,将脑中杂事抛去。

    林夕落从内走出,看向孙浩淳道:

    “孙大管事今儿来不知有何事?倒是稀客。”

    “林姑娘此地乃是魏大人禁地,无事怎敢随意叨扰?”孙浩淳挖苦一句,即刻接道:

    “年终了,来为林姑娘报账,另外侯府二夫人那方的红利,也要您亲自送去。”

    要她送去?林夕落的目光不离孙浩淳的脸,其眼光中带几分纳罕,明显这不是规矩,而是二夫人要见她,却又不能当面派人来叫,便寻了孙浩淳这由头,让林夕落主动去侯府求见。

    想起魏青焕,林夕落的心底阴沉,他与魏青岩能刀刃相见、手足相残,这位二夫人又能好哪里去?麻烦又上门了

    林夕落并未马上答应,也未即刻回驳,而是让孙浩淳将这一年的账目说一说,孙浩淳则直接将账目递给林夕落,与往年亏钱倒不一样,有盈利,只可惜这利钱少的可怜……

    未等林夕落开口责问,孙浩淳便道:

    “这年头可不好过,今年能不亏本已是不易,林姑娘刚刚接管,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瞧着盈利不少,可去掉各项开销,可就没几两剩余了。”

    林夕落冷笑,魏青岩出征,粮行被她收拾妥当、钱庄闹出了偌大的事,她借机也把赌场瞧不顺眼的全赶走,放上自个儿人,只剩盐行一事未动,孙浩淳定怕她插手其中,便将今年的帐做成盈利,虽所得少,可总好过往年亏本?

    看向孙浩淳,林夕落道:

    “既是此事我都不明,还是由孙大管事亲自去侯府与二夫人说上一说,免得我话语说错,再得罪了二夫人。”

    “这怎能行”孙浩淳话语出口才觉过于唐突,连忙道:

    “您接管了魏大人的干股,您就是东家,眼瞅着便要过年,在一起相聚岂不正好?何况我只是个管事的,参与不到其中。”

    “如若我被您看成东家,所占的干股又被侯府二爷、二夫人多一成,我为何要去向二夫人回事?”林夕落笑看孙浩淳,“这事儿好似说不通吧?”

    “堂堂宣阳侯嫡子二夫人怎可来见您?您终归没个名分,林姑娘,做人可要识抬举。”孙浩淳话语说完,让小厮奉上年底的红利,连带着账册也留在此地,起身拱手告辞,林夕落没挽留,而是在正堂静静的坐了半晌。

    要她去见侯府的二夫人……林夕落承认她略有担忧胆怯。

    与魏青岩相处时间已不短,他从军营归来,只是刚刚伤的那几日她随其回侯府,除却齐呈和一两个侍卫,未有人看过他,自那以后他便赖在“景苏苑”不走,明摆着对侯府毫无情意。

    魏青岩若真有心娶她,她早晚都要入侯府的门,可两种身份入侯府,却是两种待遇,如今她一无名分、二无地位,贸然去求见侯府的二夫人,如若真往她身上泼点儿污水,岂不是自找苦吃?

    魏青岩为其从太后处所求的掸子,那不过是保命的,可不是保名声、保无人坑害,她怎敢听这孙浩淳一句就冠冕堂皇的去侯府求见?

    说是侯府的二夫人欲见她,如若那时她不肯认,说是林夕落自己巴结上门,她又能如何?她若不去,二夫人对外可称其无规矩,不知礼数,连请她都不肯前去拜见,这依旧是林夕落的错。

    这把无柄的双刃剑无论她如何握都要伤了手……

    坐在屋中不停的想,林夕落不知自问多少遍怎么办却都无答案,正在焦虑之时,门外突然有声音传来,春桃在旁回道:

    “大姑娘,老爷与先生归来了。”

    先生?林夕落投目过去,正看到一文生入门,依旧那副翩翩萧逸般洒脱,不正是林竖贤?

 第一百零九章烧香

    收费章节(12点)

    第一百零九章烧香

    离别之日未能等到她,今日相见,林竖贤不知该如何开口。

    离开幽州城时,他心怀坦荡,一腔豪迈,可归来之后,他不知为何心中始有不安,如今见到眼前人,他才明白,他不安的原因就是她。

    林竖贤僵持不动,林夕落则上前行了师生礼,口中道:

    “先生归来,路上可安好?”

    林竖贤轻叹:“初始便觉安好,但路遇恶事,幸得魏大人援手,否则此命不保,你……”

    “学生得见先生无碍便觉安心。”林夕落嘴上如是说,可心中一想魏青岩信中的话便腹诽不已

    他救林竖贤并派人将其送回,却还单单不提旁事,就是不允他与林竖贤相见

    可他越不想发生的事却会找上门,二人如此偶遇,难不成她还不搭理直接走?

    林竖贤瞧其面容中带几分无奈,虽不知为何事,可他觉出提及“魏大人”仨字时,她的目光中多几分期待,心中酸苦,林竖贤并未细品为何如此,只问起她有何忧:

    “眉头蹙紧,可有何难事不解?”

    林政孝也投来目光,“夕落,我也正欲问你。”

    林夕落看向林政孝,斟酌半刻才说起孙浩淳今日来此说起侯府二夫人的要求:

    “……恐无正意,女儿略有担忧,即便去也要寻个方法,可女儿暂时想不出。”

    林竖贤并未细问,林政孝也未详说,三人沉默不语俱都思忖有何方法,最终仍乃林竖贤先开口:

    “求请不如偶遇,不妨寻她不在侯府之时偶然相见,即便唐突,事情也已办妥,以规矩挑你她也无从下嘴,因……因你身上寻不到半丝的规矩。”

    林夕落虽对其话中贬辞略有无奈,可这倒也是个方法……

    “容我细细思量一番,父亲、先生二人叙谈,我先回了。”林夕落给林政孝、林竖贤行了礼便走,未有丝毫留恋。

    林政孝看向林竖贤,他的目光一直盯她的背影,轻咳两声,言道:

    “竖贤,让人收妥房间,你暂歇了吧,有事明日再议不迟。”

    “表侄还是莫在此地久留,不方便。”林竖贤连忙推托,“即便不回林府,我也可寻一孤院隐居几日,年后丁忧期至,再请表叔父引见吏部官员,细商出仕之事。”

    林政孝自然知晓他已明魏青岩与林夕落之间并无那般简单,可他离开幽州城时却并非如此,话语总要宽慰几句,林政孝道:

    “竖贤,安危要紧,你离开幽州城时为的便乃躲避齐献王,如今你归来,于他耳中随意可知,你乃夕落之师,魏大人胸襟宽广,不会介怀。”

    林竖贤苦笑,“表叔父,你意我懂,不必多说,她一向自意孤行,你与婶娘无法左右也乃常事,并不为奇,只是她这般做,实为苦了她了。”

    林政孝摇头,他依旧当林夕落投靠魏青岩乃为林家?

    “竖贤,你可知夕落为何不愿去侯府求见二夫人?”林政孝一问,则让林竖贤怔住,“叔父有以教我?”

    “迈进那扇门有多种方式,如今这一步,她并非无能迈,而是心中不想迈。”林政孝特意加重了“无能”与“不想”,端了茶,便到门口吩咐人引林竖贤在此居住一晚,明日再议离去之事。

    林竖贤未再拒绝,仔细思忖林政孝的话,他豁然一惊,她所想、而非她不得不做……他错了,错在虽言尊重可并非入心,那日为何不直与她慷慨之言欲娶其为妻?而与其父母表白心中之说、与魏大人协定三年之约?

    晚了林竖贤心中只有这二字,恭恭敬敬为林政孝鞠一深躬,林竖贤便随侍卫而去。

    林政孝端起桌上茶碗,苦涩摇头,心中想着林夕落,这丫头……像谁呢?

    回到自个儿的院子,林夕落躺在床上舒口气,春桃端来洗漱的水,似是欲言又止,林夕落也不愿开口问,春桃终究没忍住,出言道:“大姑娘,您跟先生……”

    林夕落瞪她,春桃即刻闭嘴,“奴婢担心你。”

    “是魏海让你问的吧?”林夕落点她额头,春桃即刻摇头,“才不是他说的,奴婢怎会听他的?旁的事兴许听,但涉及姑娘您,绝对不听”

    林夕落微微一笑,洗漱后便躺在床上歇着,仿若自言自语道:

    “开口称了先生,便一辈子都是先生,老天爷既已注定,何必去揭破强求?有些人、有些事,并非靠想象便能融洽合一,反倒不如这整天拌嘴斗气的舒心,无压力。”

    春桃似懂非懂,也未再多说,吹了灯烛到外间守夜,林夕落却一夜都未能睡好,直至天色渐亮,她才合眼半晌,醒来时便即刻让春桃叫来魏海。

    魏海匆忙进门,请示道:“林姑娘有何吩咐?”

    “我如若递帖子求见二夫人,你有多少把握她不会对外称我上门巴结?毁我名声或动手脚?”林夕落开门见山,魏海怔住,思忖片刻摇头,“卑职无把握。”

    林夕落继续问:

    “如若我不去,你有多少把握,她会对外称我不识抬举?不将侯府放入眼中亦或更劣诋毁?”

    “十成”魏海斩钉截铁,直言道:

    “二爷有不少事都乃二夫人出主意,卑职自懂事起便跟随大人,对侯府人事略知一二,林姑娘若有意问事,卑职定知无不言,但涉及到朝堂及侯府秘事,恕卑职不能说。”

    “那就帮衬我打听二夫人近期可有离府之时,时间、时辰,还有随同的人最好都能打探到,你可有把握?”林夕落知这非一易事,魏海虽本事不小,可于侯府中人来说,魏青岩乃庶、魏青焕乃嫡,二人更是势同水火,魏海不过是魏青岩身旁侍卫首领,魏青焕对其定加注意。

    魏海沉了半晌,随即道:

    “年前二夫人应有出府之时,卑职尽量争取,不过林姑娘,您欲见二夫人?”

    林夕落点头,将昨日孙浩淳之事提起,“……不去,定会追加我一桀骜不遵之错,去了,我恐怕很难脱身,昨日得见先生,他便提此意,虽也仓促唐突,可不免是一应付的手段。”

    魏海点了头,“……卑职也有一提议,此事若不成,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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