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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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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与穆夫人府的外管事李译对面而坐。
司户参军曹霁长得和他的表兄李译有几分相似,体态也相仿,只是眼角没有李译那样的笑纹,显得严肃了一些,曹霁紧紧蹙着眉头道:兄长,这伪造文书,可有些为难啊。
李译那张极显富态的胖脸上始终笑眯眯的,没有一点为难之色:难?有什么难的,你呀,要打官腔跟别人打去,跟我就不必了,哥哥使唤你,还能叫你吃亏不成?
李译从袖中摸出一卷东西甩到曹霁面前,曹霁打开一开,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李译眯着眼,笑微微地道:怎么样?你在这儿干五年,连俸禄带孝敬,能有这么多么?
曹霁定了定神,紧张地道:堂兄,这人是谁啊,花这么多钱,就为伪造一份文书,这……不是想谋人财产吧?
李译把嘴唇一撇道:谋个屁!谋人财产,有改过书上家的么?他伸出一根短粗胖的手指,在几案上点了点,说道:不该你打听的,不要打听!为兄还会坑了你不成?这件事办成了,可不仅仅是叫你捞上一笔!
他把双眼微微一眯,缓缓说道:你还有一年,在这临安府的任期就满了吧?就算考功全是上佳,也得挪窝儿,去哪儿?你可决定不了,这件事你要是办成了,那位贵人就能保你一个油水十足的去处,就算你想去秦扬郡,也不是不可能!
曹霁双眼一亮,急忙道:此言当真?
李译把嘴一撇,微微阖上双目不说话了。
曹霁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在房中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把牙一咬道:堂兄,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保证办得稳稳妥妥,半分破绽都看不出来!
李译睁开双眼,嘿嘿地笑了两声,道:这才对,曹霁啊,哥哥我帮得了你一时,怎也保不了你一世。凡事还得你自己争气,胆子该大的时候就得大起来,我回去等你消息,记住哥哥一句话:富贵险中求!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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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离姜心思
史馆里,几名金吾卫引驾仗的官兵面面相觑,却又不敢交头接耳,场面一时有了些冷清。
金吾卫本来也是大王的嫡系部队之一,仇神机虽因谋反被诛杀,但是田七娘最清楚仇神机的真正罪名,所以并未因此失去对金吾卫的信任,只是在军中大肆清洗了一番,把那些与仇神机关系过于密切的将领或免职或左迁,纷纷调离了金吾卫。
金吾卫设在宫中的引驾仗在这场风波中并未受什么影响,但是之后引驾都尉孙花花以谋反被捕,对金吾卫尤其是引驾仗官兵的排查就严厉多了,弄得引驾仗官兵一个个就像过街老鼠,每回执勤,他们都觉得羽林卫的士兵在把他们像贼一样防着,可是没办法,让他们的都尉成了叛逆呢。
按道理说,裴纨并非他们的直属上官,他们属于军队系统,裴纨无权调他们过来问什么事情,当然,道理上是这么讲,如果裴纨有什么事情却不和他们打招呼,而是直接对大王说,他们更承受不起。
尤其是这样的时刻,他们更得夹起尾巴做人,乖乖到史馆来报到了,他们等了好久,还不见裴总管召见,这时房门一开,一个样貌清秀的女官带着一个小宫娥姗姗地走进来。
引驾仗云骑尉温不同认得此人,这个女子乃是宫中一名女官,名叫符清清,温不同连忙把身形一正,恭敬地唤道:符姐姐!
符清清还不到双十年华,比温不同小了十六七岁,只不过这宫里头对宫娥女官的敬称都是姐姐,温不同如此称呼,只是表达恭敬之意。符清清双手一抚臀后裙幅。在绣墩上风情万种地坐了,脆声道:今天找你们几个人来,是有两件事儿要问你们。
温不同赶紧陪笑道:姐姐请问,在下听着呢。
要说起来,符清清这位女官的品秩并不比温不同这位云骑尉高,而且内官与外官哪怕是平级其实也要低些,但是形势比人强。现在的引驾仗就是个谁来都能捏一把的软柿子。硬不起来。
符清清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本来呢,你们引驾仗的事。轮不到我一个女官来管。不过,本姑娘手下几个内侍宫女聚在一块儿乱嚼舌头,可巧被我听见了,所以叫你们来问问。如果没有其事呢,我也好惩罚他们。免得他们以后胡说八道。
温不同和校尉黄万里对视了一眼,温不同小心翼翼地道:不知姐姐说的是什么事呢?
符清清道:你们是引驾仗,负责宫中仪驾鸾仗诸般事宜,举凡敝幕、故毡、旗鼓、杂畜、牧养诸般事宜。都归你们管。有人说,你们几个把帐幕、毡毯、旗鼓,私自拿去变卖。还有人把大角手使用的铜号故意损毁,报领新号。旧号则毁为铜块,出售于商贾,不知可有此事啊?
温不同等人听了脸色倏变,他们做这些事,自然不可能完全瞒过宫里人,的确是有些内侍宫娥知情,可是这些人也是分了好处的,怎么还会有背后说出来?
符清清瞟了他们一眼,轻轻一笑,道:你们不妨商量好了再给我一个答复,我不急!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啪地拍了一记巴掌,笑道:对了,这一位是黄万里黄校尉吧?
黄万里谨慎地道:正是下官。
符清清道:黄校尉与引驾都尉孙花花据说关系非常密切,哦!我说错了,不是你一个,而是……
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轻一划众人,笑吟吟地道:你们一群!
几个官兵脸色登时全变了,孙花花已经定了谋反之罪,符清清这么说什么意思。
黄万里赶紧道:符姐姐误会了,我等与都尉也谈不上如何的关系密切,只是……是我等顶头上司,日常接触自然多些。
符清清剔了剔手指,轻描淡写地道:是么?我怎么听说,有一回,黄校尉在引驾仗押衙里,对孙花花说过:‘我黄某人眼里只知都尉,不知其他,凡事定与都尉共进退!只要都尉一句话,上刀山下海,在所不辞!’
黄万里咧了咧嘴,都快哭出来了,要是早知道这等拍马屁表忠心的话也能惹祸,打死他都不会说啊。侍立在符清清身后的小宫娥眨眨眼,天真地问道:符姐姐,黄校尉这么说又能如何?都尉虽以谋反被捕,也不至于因为这么一句话就定黄校尉的罪吧?
符清清道:这可不好说,翠儿,你知道依照我大齐律,什么样的事情算谋反么?
小宫娥摇摇头:翠儿不知道。
符清清道:依我大周律,谋反依据有三。一、但谋即罪。不需要你真的有谋反之举,只要你谋划了,不管有无实施,杀无赦!二、就是已行有罪。只要你有谋反的行动,不管造成的伤害是大是小,杀无赦!三,出言即罪。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谋反,有没有谋划、有没有行动,只要你说了,杀无赦!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得黄万里冷汗涔涔,脸色苍白,不见半点血色。
那小宫娥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么黄校尉对一个反贼有这样的效忠之词,足以定他死罪了!这几位军士既与他同谋盗窃,说不定也是一路人,只要把黄校尉交给俊下臣审一审,一定会真相大白的!
此言一出,那几个军士顿时全都变了脸色,云骑尉温不同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符清清拱手道:我这几个手下,见识短浅,可禁不起姐姐你这一吓,姐姐有何主张,就请吩咐下来吧,我们兄弟几个……一定从命!
符清清启齿一笑,唇红齿白,端地俊俏,咯咯地笑道:云骑大人,我瞧着你就像个聪明人,嘻嘻,果然是个聪明人!
宰相和众多的朝廷大员已经定罪,明天就是行刑前的第三天。需要正式颁旨,诏告天下了。
这桩谋反大案尘埃已定,涉案官员空缺出来的职位也就需要重新任命安排一番,其实像下一级衙门还比较好办,除非那些空缺职位的下一级官员是田七娘早就看着碍眼的,那么只要让官员们顺序递进一位,就可以很容易地完成权力交接。
真正让田七娘为难的是宰相人选。一下子就空出了三个名额。而宰相又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提拔的,这人首先要合田七娘的心意,还要有确实可信的才干。同时在朝中要享有崇高的威望和地位,一旦拜相要能压得住场面,如果是个花花架子,那等角色一旦调入中枢。也只能是一个摆设,只能徒增笑柄。
田七娘认真地琢磨了好几天。依旧难以决定,只好先把此事搁在一边,回头再细细思量。不过,不管是提拔谁入阁拜相。如今来说姜德胥显然已经是资格最老的一个,田七娘便加他为校内侯,提擢为宰相中第一人了。
田七娘妇夺夫权。母夺子位,天下间不服气的人很多。将相阴谋,人多逆节,不能不多加防范。而且,她以女子之身而为一代赫赫之王,这是旷古未有之奇事,有悖天下人心向背,她想坐稳这个位子,需要比一个男大王还要强势十倍才能震慑天下。
她深居内宫,要震慑百官、要监控天下,就需要耳目。
她的耳目就是寇卿宫、御史台和上卿院。
上卿院原本只是负责复核重案,决狱之权在寇卿宫,在她掌权之后,又提高了御史台的权力,把御史台变成了第二个寇卿宫,所以在三法司之中,寇卿宫和上卿院的职位尤其重要。这是她监视百官的一双眼睛,倾听百官心声的一对耳朵。
如今,她的眼睛和耳朵只剩下一半了。
寇卿宫现在她用着不太顺心,起码给她一种不太得力的感觉。
上卿院卿如今是皇普英。此人是旧臣,为官倒还严谨,并不是一个热切拥戴她做大王的官员,却也从无反对她的言论。而且上卿院的作用要弱于寇卿宫和御史台,暂时可以不必理会。
接下来就是御史台了。
俊下臣是以匹夫之身被她提拔重用起来的,这人与世家豪门没有关系,与盘根错节的前朝旧臣体系也没有关系,他也当真争气,虽不学而有术,替她担起了寇卿宫和御史台这两个重要衙门,帮她建立了最重要的一双耳目。
所以堂堂女大王觉得她能倚赖的就只剩下俊下臣一个人了,她最信任、最放心的耳目也就只剩下一个御史台了,这让她有些不安,她感觉自己的控制力正在被削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一步步让朝廷脱离她的掌控。
御史台有俊下臣,老妇是可以放心的,不过……要想高枕无忧,上卿院和寇卿宫之中,必须还得有一个要绝对处于老妇的掌握之中才成!
田七娘暗暗思忖着:眼下人事变动频仍,暂时不宜动作,而且老妇手中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一俟物色到忠心可靠、且有足够的能力替老妇掌握一方要害的人,再把他安插进寇卿宫!
田七娘想到这里,朱笔微微顿,在姜德胥提交的升迁名单上寇卿宫卿的位置停了下来,写下一行小字:否!卿尚书位,可暂缺!
田七娘把姜德胥这份报请委任各部官员的奏章合上,对裴纨道:就这样吧,马上叫人送去,明日旨意一下,各衙各司新任官员即刻上任,国事不能耽搁!说完,她抻了个懒腰,又道:老妇有些乏了,陪老妇到氤氲碘去散散心吧!
喏!
裴纨双手接过奏章,招手唤过小海,对他低声嘱咐几句,又向他递了个眼色,小海会意,立即接过奏章轻轻退出田成殿。小海捧着大王批复的急件,刚一走出正殿,就有一个在院中逡巡的小黄门迎上来,打个招呼道:海公公好啊!
小海向他倨傲地点点头,等他走近了,便压低声音道:大王已将政务处理完毕,现往氤氲碘去了。
那小黄门也不再说话,只是点点头,便转身朝东而去,小海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转向凤阁。
裴纨陪着田七娘到了氤氲碘,已经先行接到通知的团儿早在殿上铺了簟竹的水润凉席,放了盛冰的凉盆儿,又用冰镇了田七娘最爱喝的醪糟,等她到来。
田七娘到了氤氲碘,由团儿侍候着宽去朝服冠带,换上轻便长袍,赤着双足走上凉席,坐在那儿先喝了冰镇的一杯醪糟,便枕着竹夫人躺下来,听团儿和裴纨在自己身边说话,听到得趣处,便也笑着插几句嘴,旁边又有羽扇轻摇,凉风习习,渐渐就缓过乏来。
这时候,一个宫娥翩然而入,娇声道:大王,公主殿下请见!
田七娘缓过乏来,正是身心愉悦的时候,闻言笑道:离姜来啦,叫她进来!
片刻功夫,穆夫人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大步走了进来。
田七娘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失笑道:哟!这是怎么了,谁敢欺负老妇的宝贝女儿不成,可是跟驸马闹了些什么不愉快吗?
穆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他?他敢!借他一百个胆子!
说完,穆夫人一屁股坐在凉席上,依旧一副负气模样。田七娘坐起来,团儿忙把一个靠枕塞到她的腰下,田七娘笑吟吟地道:乖女,到底什么事不开心呐?
女儿……
穆夫人欲言又止,田七娘会意地笑起来:你这丫头,一向口无遮拦的,今儿说话怎么还吞吞吐吐的了。
田七娘摆摆手,笑盈盈地道:好啦,你们都退下吧,老妇跟离姜说说体己话儿。
裴纨和团儿应声离开,四下里的宫娥太监们也徐徐退下,田七娘握住穆夫人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轻轻抚摸着,说道:乖女,到底什么事啊,跟自己亲娘,就不用有所忌讳了吧?
穆夫人道:还不是俊下臣办的好事么!这事儿,旁人管不了,女儿只能向娘亲讨公道了。
田七娘一怔,说道:俊下臣?俊下臣做了什么事,惹得女儿不开心啦?L
☆、第254章 离姜智慧
穆夫人道:俊下臣胆大包天,竟然封了女儿的店铺,那可是女儿倾尽积蓄才置办下来的产业,原还想着利滚利、利生利,赚些家用的,谁知道……他不但要抄没女儿的店铺,还把替女儿打理店铺的人也抓走了呢。
田七娘吃了一惊,失声道:不会吧?俊下臣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可知道那是你的店铺么,又是以何名义抄没的呀?
穆夫人冷笑道:谋反喽!当然是谋反!阿娘想想,这么多年来,但凡是犯到他俊下臣手里的,有哪一个不是办成谋反呐?
田七娘怔了怔,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她现在已大概猜出了女儿的来意,这样转弯抹角的,看来是要替人求情啊!
田七娘一向反对宗亲子女们干涉政务,凭着他们特殊的身份,一旦涉足政坛,无疑将引起更大的动荡,结成更多的派系,以致政争不断。如果这是女儿意图插手政治,培植亲信势力的一个征兆,她一定要把这个苗头扼杀掉。
田七娘严肃地道:女儿在哪里置办下的店铺被俊下臣抄没了啊?被他抓走的人又是哪个?
穆夫人似乎完全没有看到田七娘眼中隐隐闪烁着的危险的光芒,她气愤不平地道:女儿的店铺就置在南市,足足十多家店铺啊,女儿费了好大的心思才置办下来的。如今替女儿打理这店铺的,就是那叫遥儿的,我还请阿娘替她指婚了!
遥儿?
田七娘的目光陡然又深沉了几分。
穆夫人愤愤地道:女儿从幽离院回来后,倒是听说有几位宰相和大夫意图不轨被抓进大牢,万万没有想到遥儿竟也牵连其中,往常隔上三五天。她就会到女儿府上拜见,这回女儿都回京好几天了,还不见她过来,使人去问,才知道出了事。
阿娘,别人是否谋反,女儿不敢确定。可遥儿这丫头绝对不会谋反!她凭什么谋反呢?她以前只是小小一个女卫。可是阿娘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在朝里跟任何派系都不沾边儿,在东狄那边可是还立过大功的。再说。她后边有上玄观主这座大靠山,前程一片光明,她有什么理由依附叛党?
田七娘缓缓地道:俊下臣查出,她收受了不明来源的巨额贿赂。为娘记得,当时似乎就提到过这来源不明的数座店铺。难道这些店铺……是你的?
穆夫人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女儿的,要说起来,遥儿这丫头除了这数家店铺,还有什么财产呢?而这些家店铺。却是女儿所有,她那所谓的巨额贿额,在哪里呢?
田七娘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针尖般锐利:女儿你身为贵胄,自然不宜从事商贾贱业。可是……你想要打点店铺,难道公主府里就无人可用了?为什么要把它交给一个外人,还是一个不懂经营的小女子?
女儿……
穆夫人说了半句便即语塞,一张俏脸胀的通红,田七娘一直紧盯着女儿的神情变化,看到这里。她突然明白过来,脸色顿时变的非常难看。
忽然间,田七娘就想起了许多事,想到当初遥儿与女儿同场击鞠,想到从不热衷帮人说亲的女儿忽然学起了姜成,帮遥儿撮合婚事,想到她听说的遥儿成亲之日,女儿赠送厚礼的传闻。
她这个母亲尚且男女通吃,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女儿?
这些想法在田七娘心中飞快地闪过,她缓缓说道:女儿,遥儿的罪证,可不仅仅是这一点,孙花花承认与她有所勾连,谋反,是对齐国不忠,对老妇不忠,任何人……都不可以宽恕!
母亲……
穆夫人只唤了她一声,便落下两行清泪:从小到大,这是女儿第三次求你,第一次,女儿求你赦免无辜的驸马,谋反的是他两位兄长,不是他!母亲不答应,女儿的好驸马,是阿娘赐予的,又是阿娘亲手夺走了他!
她珠泪盈睫地看着田七娘。又道:第二次,是女儿不想要那个驸马,母亲却执意要求女儿下嫁,那一次,母亲依旧没有答应女儿的请求。阿娘,你可知道,和一个你根本不爱的男人朝夕相处、白首同归,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吗?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轻轻落在田七娘的手上,田七娘坚硬的心微微软化了一下。
穆夫人道:这是女儿第三次求你!如果遥儿真的有心谋反,女儿不会保她!如果一定要女儿做一个取舍,女儿自然站在娘亲一边,可这个丫头……真的不可能谋反啊!
田七娘烦躁起来,她抽回手,有些愤怒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拂然道:你是说,俊下臣在欺瞒老妇么?
到了此时,田七娘依旧不愿相信她所信任的俊下臣欺骗了她。
国人对唯一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认同,因为田七娘是历史上唯一的女大王,想当然地认为她各方面能力都超强,若非如此,如何解释她在男人的世界中脱颖而出?孰不知田七娘的称王,固然有其自身本领,却也是应了天时地利人和!
擅长宫斗只是小智慧,管理天下需要大胸襟和大智慧。可惜,有些人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在这种人看来,既然她是唯一,必然就很英明,既然她很英明,必然永远英明。唯其愚蠢,崇拜若斯!
笼罩在田七娘身上的英明光环,蒙蔽了太多人的眼睛,反而是她身边的人更能看清楚她,所以裴纨和团儿才敢暗结心腹,穆夫人才敢涉足政坛,俊下臣和俊下臣等一班酷吏才敢为所欲为。
可是穆夫人可不敢当面说她老糊涂了,只能委婉地道:女儿没有这么说。不过这桩案子牵连众多,俊下臣亲自受理的恐怕只有宰相一级的高官,像遥儿这等人物,十之要交给下边的小吏审理,那些小吏为了邀功请赏。焉知不会屈打成招呢?
说到这里,穆夫人攸然张大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好象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问道:娘亲方才说什么?举告遥儿为同谋的人是谁?
田七娘道:是引驾都尉孙花花,怎么?
孙花花……孙花花……穆夫人轻轻地念了两遍,突然兴奋地道:对!就是这个孙花花,女儿想起来了。是遥儿……
穆夫人道:遥儿曾经对女儿发牢骚。说她饱受孙花花排挤,后来她立下大功,进入稷下学宫。孙花花嫉妒她,还曾当众羞辱过她,遥儿还求过女儿替她出气做主呢。
穆夫人道:只是母亲吩咐过,不许女儿仗着王女身份和阿娘的宠爱插手朝政。所以女儿没有答应她,但又为了拉拢这与众不同的女子。女儿把店铺交给她打理,其实……其实也不无安抚之意……
说到这里,穆夫人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一双泪眼楚楚动人。一双嫩颊红如火焰,别有一种娇艳欲滴的滋味,穆夫人道:母亲。你想,这样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她们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
田七娘轻轻吁了口气,说道:罢了,娘这就召俊下臣进宫……
穆夫人赶紧道:阿娘,不管遥儿是否受了冤枉,事已至此,俊下臣除了维护御史台,还能有别的选择么?叫他来问,怕是问不出什么。
田七娘嗔道:那要怎么样?难道要老妇这个大王充当法官,弃三法司而御驾亲审?
穆夫人握住田七娘的手,撒娇地央求道:遥儿对女儿说过,她曾被孙花花聚众奚落,可见遥儿与孙花花不和,非只一人知道,娘亲若不信女儿的话,不妨先宣孙花花麾下的军校来问个清楚,若是女儿所言属实,娘亲便为女儿破一回例又如何!
穆夫人这一撒娇,仿佛回到了她还是一个小小女孩儿的童年岁月,田七娘心中一软,又想起自己对穆上玄是那般纵容和宠爱,将心比心,不禁喟然一叹。说道:罢了!你去,叫裴纨传我口谕,把引驾仗的人唤到这氤氲碘来!
穆夫人连忙道:多谢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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