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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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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成激动地道:大王对姜成真是关爱备至,慈祥的就像亲生母亲一样。姜成幼失枯恃,虽锦衣玉食,却难享那承欢于父母膝下的人伦之乐。姜成……姜成有一不情之请,唯愿拜在大王膝下,认大王为母。还祈大王慨然应允!
什么?
裴纨诧然瞪大眼睛。看着鸡皮鹤发、老态龙钟的姜成。
他是高公之子,论起来田七娘还要称他一声姑父,他……他要拜田七娘为干娘?
裴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纨没有听错。姜成论年纪比田七娘小五岁,论辈份比田七娘长一辈,在裴纨看来,无论怎么算。姜成都没有拜田七娘为义母的道理。但是在姜成看来,却另有一种算法:从权势上算!
今天。姜成特意捧了这棵老山参入宫,就是来认干妈的。
姜成前番收了田承嗣的好处,出面为他说合亲事,结果田姜两家联姻虽然成为事实。田承嗣却没有成为驸马,这份厚礼不但要还回去,还因此得罪了田承嗣。
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田承嗣只是嫌他无能,倒不至于因此恨上他。可穆夫人却被她得罪的狠了。这两天姜成发现离姜府上的管家与自己府上的管事频繁接触,心中有鬼的姜成顿时起了疑心,把那管事叫来软硬兼施一番逼问,得知穆夫人正在打探他府上消息,不禁着了慌。
田攸暨娶了一位美丽的公主,可是他举案齐眉的结发妻子因此丧命,两个亲生儿子也得从族谱中除名,背井离乡,田攸暨是绝不可能承他情的,恨之入骨还差不多。穆夫人虽然嫁入了田家,可是这样一个女人,田攸暨哪能降服得住她,她若要找自己麻烦,到时谁能拦她?
姜成正在心慌意乱,自己的四姐华碧公主府上又出了事,让他更加害怕。前两天,不知有什么关于华碧公主的闲话儿传到了宫里,田七娘大为不悦,立即下旨把华碧公主的封邑大肆削减,又把她的两个儿子随便找个罪名流放去了淼郡,那可是鸟不拉屎的蛮荒地呀。
前些日子只是姜家爷们倒霉,现在连女人们也开始倒霉了,宗室男女们大为恐慌。看样子狠心的田氏母老虎要男女老少通杀,一个不留啊。这些宗室中姜成巴结田七娘是最卖力的,若是寻常时候,他可能还不会太害怕,然而他现在得罪了田承嗣,又得罪了穆夫人,却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安然无恙了。
情急之下,姜成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认干娘!
听了姜成的话,田七娘也怔住了,看着跪在面前,涕泗横流的姜成,田七娘一脸惊笑的表情,看来她也觉得此事太过荒唐,田七娘想了想,犹豫道:这个……姜成啊,你我岁数相差不多……
姜成一听,马上云收雨住,破啼为笑道:原来大王担心这个,想当年周王四十义子,最大的义子论岁数也不小他许多呢,只要大王您不嫌弃姜成,岁数又算甚么呢,母亲大人在上,姜成这里给您磕头了!
姜成说罢,不容田七娘再出言阻止,趴在那儿砰砰砰地三记响头就磕在地上。
这……,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如此,那老妇就认下你这个儿子了!
田七娘只是微微一转念,就想到了这姜齐侯爷拜在自己膝下为子的好处,他可是大齐高公的女儿啊!
姜成一脸欢喜,裴纨看见他那副故意撒娇弄痴装孩子的表情,不禁生起一种作呕的感觉。旁边侍候的太监宫娥不敢露出什么表情,但是眼光也都有些异样,姜成好似全无察觉,再拜起身,便欢欢喜喜地依偎到田七娘身边承欢膝下去了。
田七娘笑眯眯地道:为娘正有一事,想要你去做呢,如今你成了朕的儿子,这件事你更是责无旁贷了。
姜成忙道:母亲但有吩咐,孩儿自当全力以赴。
田七娘道:为娘让钦天监看过了,下个月初一,是出嫁迎亲的好日子,离姜与攸暨的婚事,也该操办起来了。你本是他们的大媒人,现如今你是离姜的兄长,为娘国事繁忙,这婚事你就得替娘多操操心了。
姜成赶紧应道:阿母尽管放心。这婚事,我一定把它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
……
下月初九,虞哥儿跟小灼姐成亲?哈、好好,好极了……
遥儿笑道:虞七子,行啊你!灼姐姐这么好的女人,终究是成了你的娘子!
一向大大咧咧的虞七竟然难得地红了一下脸皮。
沁梅一直跟在遥儿身边,从她幼年时与兄长分开。就在义母的严厉督促之下习武。也许只有青梅与她有份姐妹之情,后来裴大娘举家搬往燕京,她则进了宫。虽然梅花卫四朵金华相处友好,可那是亲情么?再好的友情,终究不能弥补亲情缺失的遗憾,沁梅默默地看着他们如同一家人的亲密。心里充满了羡慕。
傍晚时分,两人说着。一路走向玄田门,进入城门洞还未完全走出去时,夕照下忽然转出一个人影,因为那人背立阳光看着他们。所以二人看不清那人模样,只看到一身戎服的轮廓,腰间佩刀锃亮的铜吞口被夕阳映出一道金辉。
那人呵呵笑道:妹子。怎么这般时辰才回来,某可是候你多时了。
遥儿和沁梅藏匿了田攸宜正在缉索的人。陡见城门下闪出一位将军,难免有些警惕,幸好这人适时地开口,遥儿二人都是反应甚为敏捷之人,一听声音,原本摸向刀柄的手便很自然地垂了下去。
遥儿迎上去道:足下是……,啊,管二哥!
门下站立的正是奉宸卫郎将管光远,遥儿方才反应的动作不大,并未引起管光远的警觉,管光远笑吟吟地道:家父过两天要开一场家宴,特意吩咐我,有请你这位小友参加呢。
遥儿忙道:这种事,二哥你派个人来说一声不就行了,怎么竟劳动二哥在此等候。
管光远笑道:父亲大人所命,做儿子的怎敢不跑腿儿,只好乖乖来请人了。
遥儿谦谢道:二哥太客气了,只不知时间具体定在几时?
管光远道:就在三日之后,日正时分。
遥儿道:好,三日之后,遥儿一定准时赴宴!
管伯府上后宅一幢临墙的房舍里,管家三子管光昭穿着月白色的小衣,推开后窗,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墙头儿忽然也冒出一个人头来,四下张望几眼,赶紧爬上墙头,把梯子顺进来,又顺着梯子爬下来,扛着梯子跑到了墙根下面。
管光昭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你可问清楚了?
那人是贴身侍候管光昭的一个小厮,他放下梯子,擦着额头汗水道:三郎君,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未时!
好!
管光昭拳掌相交,啪地一击,恶狠狠地道:三日之后,我准时去!我倒要让父亲大人看一看,他这三个儿子里面,到底谁最出息!
管府家宴就设在后宅的松竹林里,时值初夏,一走进这林中便觉凉爽宜人,倒真是个饮宴休闲的好去处。
松竹林中有一座小亭,但是因为赴宴的人多,小亭里只能坐上三五个人,所以干脆就移席亭外了。林中地上铺着竹席,席上摆着十多张单人坐榻,每张坐榻前边有一张矮几,大家分餐而食。
家宴一般只有自家至亲家眷参加,但是主人全家出席,有几个过从甚密的好友也来赴宴,这也算是家宴的范畴。管伯的夫人已过世多年,早年前纳过两个妾,如今也是年近五旬的妇人了,今日都陪同阿郎赴宴。
此外就是管家子侄辈儿了,管伯的长子管光嗣夫妇和孩子、次子管光远夫妇和孩子,还有一个在京任职的外甥及其家眷。
遥儿作为外人,能应邀赴宴,足见管伯对他的礼遇,遥儿以为这是因为她在尚善坊救过管伯的缘故,却不知管伯之所以折节下交,对她一个晚辈如此亲近,却是因为她义救李欢寻幼子的原因。
令遥儿意外的是,出席宴会的外人居然还不只他一个,还有一个客人,他们居然有过一面之缘的客人。
管伯等遥儿见礼之后,笑道:来来来,侄女,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弥子暇,也是老夫的一位晚辈,从燕京来。弥子暇啊,这位小友就是老夫跟你提过的遥儿姑娘,你年长些,叫她遥儿便是了。
弥兄!幸会幸会
遥儿!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了,哈哈,真是有缘呀!
你们难道认识?管伯一脸疑问。
遥儿和弥子暇对视一笑,互相抱了抱拳。L
☆、第125章 竖子劝进
两人相互寒暄之后,弥子暇又侧身道:这位是拙荆。
遥儿看去,便见一个女子从案几后面盈盈起身,含笑向她点了点头,只瞧一眼,便觉一股妖娆袭上心头,那种味道,让同时女人的遥儿都自惭形秽一般。
真是天生尤物!
遥儿心里一跳,又瞟了眼她那并非十分精致,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身姿,暗道:这死人妖又换了女伴了,上次湖畔的那清秀小厮不知咋样……女人都是八卦的哩。
管伯哈哈笑道:好啦好啦,都别客气了,来来来,都坐下!
这时舒阿盛走了过来,在管伯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管伯脸上掠过一丝怒容,冷哼道:那个孽子,不来就算了,不用理他!
弥子暇含笑道:管公,何事烦恼?
管伯倒不掩饰,哼道:还不是老夫那三儿光昭么,这个孽子,一向胡作非为,真是气煞老夫了,前几天回来,老夫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今天竟然负气说臀伤未愈,不能饮宴……不用理会他,咱们吃酒。
后宅里,管光昭还是穿着那身宽松的月白小衣,在屋里团团乱转,忽然房门开了,侍候他的小厮清缘从外边闪了进来,管光昭赶紧问道:怎么样了?
清缘气喘吁吁地道:没事了,小的看见舒管家回复以后,阿郎就吩咐开宴,不会强要三郎君出席了。
哼!我说不去,就不管我了,父亲还真是偏心!管光昭愤愤地发了两句牢骚,忽又转怒为喜道:这样也好,省得被他发现!赶紧给我更衣。这都过了日正了,可莫赶不上时辰才好。
清缘赶紧取来衣袍,帮着管光昭穿戴整齐,管光昭打开后窗,探头向外瞧瞧,便要迈腿上去。
哎哟!
管光昭哼了一声道:老头子打得我好狠,屁股到现在还疼呢。把案几搬过来!
清缘赶紧把案几推到窗下。管光昭踩着案几登上窗户,小心地翻到窗外,清缘也跟着爬过去。扛起梯子奔到墙下,竖好梯子,管光昭便顺着梯子爬了上去。等管光昭爬上去,清缘四下看看。赶紧也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去。
很快,两人都蹲在墙头。梯子抽上去,顺到了墙外,管光昭顺着梯子爬下去,叮嘱道:你回房去。如果有人找我,就替我搪塞着,说我睡了。
三郎君放心!
清缘答应一声。看着管光昭跑远,又把梯子顺了回来。
……
松竹林中。一片欢歌笑语。
管家虽未养着歌乐舞伎,却从教坊里雇了几个回来,在那儿吹啦弹唱一番,大增了宴会的气氛。
管伯谈笑风生,弥子暇对答巧妙,管家长子光嗣和次子光远也是性情开朗能说会道的人,所以这酒宴的气氛十分热闹。女眷那边,管伯的两位如夫人和两位儿媳,再加弥子暇的女人,和遥儿也是有说有笑。
酒过三旬,管伯的两个小孙女儿手牵着手儿走到席前,给爷爷唱了一首歌,正是坊间流行的《姜子牙破阵曲》,不过曲调虽然有些走样,管伯听的拍手大笑,紧跟着他的几个小孙儿也一一上场,能唱的唱,能跳的跳,把宴会气氛推上了热烈。
爷爷也跳,爷爷也跳!
几个小家伙见爷爷高兴,一起拥上来拉他起身。
哈哈哈,好好好,阿翁跟你们一块儿跳!
管伯爽朗地大笑着起身离席,跟几个小孙子、小孙女一块儿走到了宴席中间。
乐曲早就换了极欢快的舞曲,轻脆悦耳的鼓声咚咚咚地响着,管伯扭身扬臂、袍袖甩动、旋转腾踏起来,竟是别有一种潇洒飘逸的味道。
别看他年事已高,动作缓慢,舞姿的动作完全是按照比鼓声慢两拍的节奏起舞的,因为身材较胖,更难展示优雅的身姿,可是他举手投足,偏偏就有一种潇洒的味道。
管伯是官宦世家子弟,这舞蹈自幼就熟悉的,跳起来优美的很。
老爹都下场了,儿子还能坐在那儿看着?
管光嗣和管光远也兴冲冲地下了场,陪着管伯一起载歌载舞起来,管光嗣和管光远起舞了几下,就招摇着手臂,向遥儿和弥子暇席前转了过来。
这时之人都是春秋风。流,豪放不。羁之辈。遥儿还真没跳过这种贵族子弟在席前纵情歌舞的舞蹈,本来看得津津有味,管光远忽然转到了他的身边,两只手不断地做出邀请的舞姿来,笑眯眯地请她一起跳舞,遥儿见了不禁面有难色。
她真的不会中原舞蹈,只会一些蹦蹦跳跳的极简单的舞蹈动作,那是少年时候在恨天篝火晚会时同当地的少男少女们学的,当时一块儿跳起来觉得很有一种动感,可是等到今年上元节时,看到定鼎大街上的百人踏歌舞,感觉比起这踏歌舞就已逊色许多,如今再同管伯父子的舞蹈比起来,就更加显得难看了。
遥儿正在犹豫,弥子暇已经爽快的与自己的女人到了场中。
嘿嘿,哈哈……
弥子暇刚一起跳,遥儿一口酒就差点儿喷出去,只见弥子暇兴致勃勃地和着拍子,一二三,拍拍肩,一二三,捶捶胸,一二三,拍拍腿,一二三,顿顿足,一二三,拍拍肩……,如此反复,简单之极。
他这动作,笨拙可笑得简直就像一头大猩猩,然而旁人竟没有一个觉得诧异,那些女眷们还合着拍子拍着手,看得津津有味。盖因这种宴上舞蹈,本就是即兴节目,合拍就行,开心就好,没有人挑三拣四。
管光远还在向遥儿招手,遥儿一看弥子暇跳成了一头大猩猩都没人觉得好笑,自己顶多跳成一只母猴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也鼓足勇气,站起身来。管光远一看她起身。便挪动舞步向后退去,遥儿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舞蹈动作跳了起来。
猩猩看了看猴子,猴子看了看猩猩,忽然间,猴子和猩猩都自信了……
……
遥儿口音稍稍带些异域味道,似乎不是临安本地人啊?
歌舞结束,众人纷纷归座。共饮一杯之后。弥子暇便趁着热络的气氛,跟遥儿套起了近乎。
遥儿笑了笑道:弥兄好耳力,小弟自幼在海边长大。前年末才到临安。
海边?那可不近呐!
弥子暇目光微微一闪,又问:不知遥儿孤身女子何故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到临安来啊?
妹妹……
遥儿还没说完,管伯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喝道:这个孽子,又到哪里去了?把清缘给我叫来!
遥儿和弥子暇向管伯看去。只见管伯怒目圆睁,舒阿盛站在一边,向林外招着手。片刻功夫,两个家丁押了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厮走进松竹林。那小厮见了管伯,怯怯地叫道:阿郎……
管伯怒声道:老夫问你,三郎哪里去了?
清缘嗫嚅地道:小的……小的……小的实在不知道啊……
管伯砰地在案几上拍了一巴掌。震得杯盘一阵叮当乱响:混账!还想搪塞老夫!老夫还没死呢,就换了他管光昭当这个家了?连老夫问你话都敢不讲!
清缘吓得卟嗵一声跪在地上。连声道:阿郎息怒,阿郎息怒。
原来,管光昭未能赴宴,管伯虽然不悦,在两位侧室夫人悄悄解劝下也就不生气了,到底是自己儿子,又是最小的一个,怒气一去,不免又有了些怜惜之意,便让舒阿盛单独准备一桌酒菜给管光昭送去。
清缘在房里只想着若是有人在外面问起。便推说三郎君休息了。哪想得到竟是舒管家带人抬了一桌酒席来。清缘在房里吱吱唔唔只说是三郎君睡了,但是因为问话的是自家管事,声音不免有些发怯。
舒阿盛哪里相信。他也知道阿郎赐这桌席面,是对小儿子有些怜爱之意,这份心意哪能不送到了。便叫清缘开门,且把酒菜搬进去再说。这一下清缘可慌了手脚,言语之间露出破绽,令舒阿盛大起疑心。
眼见叫门不开,舒阿盛叫人绕到后窗去看,那窗还是虚掩着的,一推窗子正是卧室,里边哪有管光昭身影,舒阿盛得知管光昭不在。便喝令清缘开门,清缘这下可不敢再硬顶了,只好乖乖打开房门。
舒阿盛冲进房去。遍寻不着三郎君。便急急赶来回报管伯了。
清缘一见自家阿郎动了雷霆之怒,不敢不说。只得乖乖说了实话。管伯原还以为三儿子老实了两天耐不得寂寞,又溜出去花天酒地了,一听清缘说今日有人聚众劝进田齐立嗣,管光昭不甘寂寞也跑去参与了,顿时气得手脚冰凉。
管伯哆嗦半晌,才痛心地吼道:老夫一世英名,都要毁在这个不肖之子手……咳咳咳咳……
管伯气得咳嗽起来,管光嗣和管光远赶紧迎上去扶住他,管光嗣一边顺着老父的后背,连声安慰道:父亲切莫动怒!扭头又向清缘喝道:好狗才!还不快说,他们几时劝进?
清缘一看阿郎气成这般模样,也不敢再回护自己侍候的少主人了,慌忙答道:未时!小的打听到,他们商定,于未时赴天门劝进!
管光远抬头看看天色,对管伯道:父亲息怒,或许还来得及,孩儿去把他带回来!
遥儿道:光远兄,小妹与你同去!
管光远道:好!咱们马上走!
管伯咳了几声,脸色胀红地挥手道:你们骑快马去,务必要把这个不肖之子给我抓回来,绝不可让他参与劝进!
管家养了几匹好马,遥儿和管光远各乘一匹,匆匆离开管府,打马如飞直奔北城。
二人一路狂驰,过了天津桥头,远远就见数千人正拥往天门。今日请愿的只有不到千人,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却不只三四千人,如许之多的人马浩浩荡荡直往天门拥去。L
☆、第126章 贴心男友
那管光昭就走在侍御使路无痕身后的那群人之中,他前几天挨了老子好一顿修理,屁股上有伤,走路姿势一扭一扭的很怪异,所以比较显眼,遥儿二人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了他。
管光远咬牙切齿地就要兜马绕到最前去,遥儿心中一动。急忙拦住他道:管兄且住!你我这样冲上前去。所有人都会注意到咱们。眼下不会有人理会,回头人家说起这里情形,一旦问清三郎君的身份。不免还是要给管公丢脸,你我下马,混进人群。悄没声儿地把三郎君劫下来便是!
管光远关心则乱,被遥儿这一提醒,才想到果然不宜直接策马拦到最前面去,连忙答应一声,翻身下马。
两个人本就是一身便装,这些鼓噪而来的百姓三教九流,哪儿的人都有,除了领头的路无痕,他们大部分人不清楚其他人的身分。根本不知道遥儿和管光远这两个人是干什么来的。
二人混进人群,便快步往前赶去。这时劝进的队伍眼看就到则天门前了,门卫士兵用盾和刀架起一面巨大的盾墙。一个小校按刀站在前面。杀气腾腾地叱道:站住,再近一步。格杀勿论!
路无痕双手一举,制止了行进人群的脚步,独自上前三步,激动得满面红光,声音发颤地道:臣……侍御使路无痕,率临安官民、各地百姓共计九百余人,联名上书请愿,恭请大王,顺从天心民意,保田齐万年永固。立嗣田氏!
管光昭站在人群中看着他,羡慕的眼都红了。他虽然属于劝进头面人物之一,可之一和唯一,那可是天渊之别。路无痕捧着名册站在最前面,他就是首倡,一旦成功,他的功劳……
管光远正嫉妒地想着。左右突然闪出两个人来。左边那人挨近了他,一手揽住他的腰,另一只手一拿他的肩膀。好象熟人似的,笑嘻嘻地往回退了一步。管光昭只觉腰杆儿被一只铁箍似的手臂箍着,肩膀被人拿住,半边身子发麻。被人往人堆里一拖,不禁又惊又怒。
他刚要张口呼喊。右边那人已然转到他面前,目欲喷火,低声厉叱道:三郎,你若想自绝于管家。那你就喊!
管光昭一看二哥那眼神,吓得心中一寒,竟然不敢应声。略一迟疑的功夫,便被二人迅速往人群后面拖去。
路无痕站在最前面。浑然不知身后发生的事,他把手中厚厚一摞既有名字、又有手印、还有只画个十字的名册高高举过头顶,迈着八字步稳稳地又向前走出三步,膝盖一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用尽全身气力,大吼道:恭请大王,立嗣田氏!
后面那些人都抻长了脖子看着他的动作,一见他喊出这句话,立即纷纷跪倒,高呼道:恭请大王,立嗣田氏!
只是这些人事先不曾演练过,前边的跪下就喊,后边的看见前边的跪下了才刚刚开始下跪,所以这呼喊声一点气壮山河的气势都没有,你一声我一句的喊得有些混乱。
那扶刀的小校见状退了两步,猛一挥手,大喝道:尔等候着,不得妄动!说完霍然转身,高声道:速报大王!
这时候,遥儿和管光远已经拖着管光昭闪出了请愿人群,穿过看热闹的百姓,寻到了他们那两匹马,背对则天门,向远处行去。
……
田成殿上,早在宫里等候消息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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