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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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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郎君实在有点坚忍不拔的劲儿,直到现在他还以为是弥子暇到了孤竹,对于弥子暇伙同一些马匪在孤竹的所作所为,沈人醉很是不解,不过他只要一路跟下来,了解他的全部行踪就够了,分析这些事情自有姑姑,他不需要操心,姑姑也从来不用别人为她操心。
沈人醉静静地站在那儿,与草天一色,对面的人根本看不见他,他瞧着远处那些人已经开拔走远了,才轻轻拉了拉缰绳,那头马驹立即温驯地站立,沈人醉跨上背,轻轻一喝,马驹带着他沿着那绵亘起伏的草丘向前走去。
一马一人,踽踽独行。
踽踽独行的身影充满了孤寂。
……
幽若是东狄人的一个大部落,领地处于狄人领土的中间位置,诸部兵马向这里集结,可以保证各个部落的兵马在相差不多的时间里赶到,而不致出现众多兵马单等姗姗来迟的某一部落人马的情形。
但是这一来就给遥儿增加了困难,她无法根据狄人人的兵力集结地来揣测他们可能的攻击地点,从而先行给要塞送信示警,所以遥儿决心潜入幽若部落再见机行事。
这一路行去,他们的角色依旧在应征的狄人士兵和马匪之间转换着,碰到容易吃下的部落,他们就扮马匪,抢他一家伙,碰到势力强大的部落,就扮成某个部落赶去幽若汇合的兵马,大摇大摆地从他们的部落前面走过去。
过山风走到一半路程时,就觉得离自己的老巢太远,应该往回走了。他跟呼义商量了一下,呼义却坚持要继续闯下去。不过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过山风,两支队伍最后干了一票,分了赃,便就此分手。
这一次,呼义这支队伍也分到了许多牛羊,因为接下来距幽若越来越近了,为了避免暴露。他们不大可能再扮马匪。所以他们也需要有食粮。草原民族的食粮,主要就是牲畜。呼义的队伍赶着掳获的牛羊,一路往幽若赶。倒不虞饿了肚皮。
狄人打仗时,兵马要从各个部落里征调,被征调来的战士都是自备武器、马匹、食粮。他们的食粮虽然也有些炒面干饼一类的东西,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活物。也就是牛羊,每支应征的队伍都是这样。
只要出征。他们就赶着大群的牛羊,饿了就宰杀几只牛羊充饥。在大齐与游牧部落的战争中,战胜的时候常常在战报上专门辟出一块来统计这一战缴获牛羊牲畜多少只,这倒不是一直打到了敌人的部落里去。而是敌人一旦吃了败仗,三军溃退逃命,这些携来的牛羊就成了战利品。
他们没有任何兵饷。东狄国王不会管这种事,部落长也不会管这种事。不管是武器、马匹还是口粮他们都要自己准备。没有兵饷,他们全靠从战场上缴获战利品来补充损失,获得收益。所以,他们打顺风仗时比谁都勇猛,一打了胜仗就烧杀抢掠,化兵为匪,给占领地造成极大灾难。
也正因此,他们打败仗时溃散的速度同样比谁都快,因为他们死了,自己的家人就要遭殃,连抚恤都没有,弱肉强食之下,很可能沦为别人的奴隶。所以他们打了大败仗时,经常会出现首领身边也只剩下区区数人保护的怪异景象,那是爹死妈嫁人,各人顾各人了。
路上渐渐又出现了一些其他部落的队伍,和遥儿这些人一样。他们也是衣色混乱,自备的甲胄武器制式不一,哄赶着一群牛羊牲畜,不知道的根本不会把他们当成一群士兵,还以为是一群武装起来的牲口贩子。
遥儿的队伍很容易就混到了其中,一起向幽若部落赶去。
这天中午,他们终于赶到了幽若部落,遥儿他们担心会受到盘查,所以有意地落在了后面,只派了几个狄人人尾随着前边的队伍打探情形,却发现根本没有人负责来接待这些从各个部落赶来的战士。
这些战士赶到以后,就在广袤的雪原上自己选择一块背风暖和、阳光充足的所在扎下营帐,搭起一顶顶毡包和牲口圈,然后其首领才会领几个人进入幽若部落的领地拜见此次的三军统帅。
见此情形,遥儿放下心来,他们也自顾在雪原上寻找领地扎营,由于各个部落在扎营的时候都是寻找背风温暖、阳光充足的所在,因此这营盘扎的并不密,向阳背风的那一片雪域,各个部落的营帐连成了排,而背阳迎风的那些区域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于是,遥儿他们也有样学样,在背风向阳的一面缓坡下扎了营。他们来的本来就比较晚,再刻意地向外让了让,就驻扎了这连绵不断的营盘的最外缘,这样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就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之后,遥儿和呼义、高鱼儿、沐丝娜等人便骑着马,向幽若部落赶去。
作为一个位处狄人中心的大部落,旁边又得天独厚地有一个淡水湖泊,部落中一些住民渐渐不再从事游牧,而是改作经商,稳定的生活使得这儿不再只是毡帐的建筑群,虽然这里现在还叫部落,却已经有了一个城市的雏形。
部落周围有一丈来高的黄土坯的城墙,城墙风吹雨淋下皲裂出一道道缝隙,就像一张苍老的脸。城门是高高的栅栏门,没有人看守,狄人国还没有完善的赋税制度,进个部落还要收过路费,那些彪悍的牧人是会拔刀跟你拼命的。
进入城中之后,到处混乱不堪,有一排排的棚子式的建筑,也有泥坯的房子,还有草原上常见的毡包,由于城里涌入大量的外族人,做生意的小贩都活跃起来,一排排的棚子下面烟雾缭绕,售卖各种小吃和劣酒。
那些嗜酒的草原勇士是这里最大的主顾,他们很多人一样小菜也不买,却沽上一皮囊劣酒,喝得津津有味。比较有钱的人才会在小棚子里坐下来,弄上几个胡饼、切上一盘牛肉,吆五喝六地喝个痛快。
遥儿、呼义等人都穿着狄人似的袍服,挽着狄人式的发型,看起来和普通的黑裔狄人没什么两样,同其他人一样,他们也把无鞘的钢刀插在腰带上,大摇大摆,旁若无人。
遥儿正往前走着,高鱼儿突然拉了他一下,遥儿扭头一看,高鱼儿正在侧耳倾听旁边一个简陋的酒棚里几个人说话,高鱼儿听了几句,蓦然转向遥儿,眸中闪动着一抹奇异的亮光,低声用汉语道:那人就从孤竹边军中逃出来的狄人奸细!L
☆、第159章 仇氏危机
遥儿顺势望去,就见棚下一张肮脏不堪的羊皮毡毯上,摆着一张圆几,上边放着几样草原小吃和大酒碗,五六个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大汉正盘膝坐在那儿,高鱼儿所示意的那个人正好面对棚外,正大着舌头说得眉飞色舞。
遥儿向左右机警地看了看,往棚下一摆头,低声道:走!咱们也进去!
卖酒的狄人老汉一见又有客人上门,欢喜不已,连忙把他们让进去,遥儿等人在角落里一张比较干净的毡毯上坐下来,同样要了几样卤肉、豆干等下酒菜和一坛子劣酒,装模作样地喝起来。
正在那儿大口喝酒、大声吹嘘的人是阿悟,阿赐死在半途,但他一人竟然真的逃回来了,正是他送来的情报,促使狄王下定决心打上一仗。
年轻的东狄王想打上一场大胜仗,提高自己在诸部中的影响,一战成名。
为了确保胜利,他动员了各个部落,并且破天荒地提出此次南征,一旦有所掳获,各部均无须向王帐缴纳贡赋,全部任由自己分配。
阿悟没有被封为达干,但是官也不小,被默啜亲自任命为贺兰,这个贺兰不是复姓的贺兰,而是狄人的一种掌兵官,地位比达干要小一些,狄王已经说过,一旦成功攻陷齐人城池,就晋封他为达干,一旦升为达干。就是世袭官了。
阿悟到了幽若后,本部落和相邻部落的一些勇士赶到后听说他受了官,有的请他喝酒,有的要他请吃酒,所以一连好几天了,阿悟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酒席,今天这一拨人是他一个部落的。主动请他吃酒。席间阿悟免不了又把他的英雄事迹向这些人再吹嘘一番。
嘿!那些齐人斥候蠢笨的很,那种扮相,我只一眼就瞧出破绽了。我和阿赐带了人在半道设伏……
阿悟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这几天
他每讲一回,那故事都更加惊险刺激一些,再这么发展下去。他就有化身说书人的可能了。
棚角,呼义、沐丝娜等人都佯装喝酒聊天。侧耳倾听他们说话,遥儿和高鱼儿窃窃私语,似乎聊着什么知心话儿,其实却是高鱼儿在向他迅速翻译阿悟所说的话。这些人中,只有遥儿听不懂狄人话。
吹牛吧你,只是这样就能从齐人军营里面能跑出来?
阿悟受那族人一激。忍不住便说出一番话来,坐于角落的遥儿听了。一双眼睛顿时射出栗人的光芒!
阿悟道:你还别不信!我们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斥候,做出胆怯听话的样子,那些齐人也拿我们没办法,渐渐也就不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天,他们大将军又把我们调去审讯,我们依旧装疯卖傻,那大将军正感不耐,忽然有人找他,他就带了侍卫离开了……
阿悟喝了口酒,洋洋得意地道:也是那几天风雪太大,外面本就没有几个侍卫,他这一走,就只剩下帐中两个人看着了,那两个人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居然在那儿打瞌睡,我们两人暴起发难,把他们打昏,穿上他们的衣服就走掉了,有他们的腰牌在手,那军营再如何防守森严,还不是来去自如?
听得津津有味的族人遗憾地道:就这般走掉了?怎不杀了那两个齐人?
阿悟道:衣服上若弄一身血,还如何走得掉?当时打昏他们,只顾穿上衣服就走,生怕耽搁了再来了别的军士,那毕竟是齐人的中军大营啊,我们哪还敢浪费功夫,还要急着出去找马呢。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道:说的也是,如此这般还能逃出来,已是天神保佑了!
高鱼儿一句句向遥儿翻译着,遥儿听到这一句时,目中突地泛起奇异的光芒,他用低沉而冷肃的声音问道:你没听错?他真是这么说的?
高鱼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用力点了点头。
遥儿反复品味着阿悟方才所说的话,目中隐隐泛起一抹冰雪般的寒意。
弥子暇的耳目送来的那封密报,她是除了弥子暇之外唯一一个了解全部内容的人,那封密信里对两个狄人奸细逃走的过程有非常详尽的描述。
当时帐中有两个人看管着这两个受讯的奸细,门口另有两名执戟士守卫,但是在阿悟口中,却只有帐中的两个人,以阿悟方才所叙诸多有所夸耀的内容来看,如果当时帐中真有四名侍卫,他为了显示自己的英勇,断然不会往少里说。
那么帐口被人从背后割喉的两名执戟士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钱仁杰军中有狄人斥候的内应么?阿悟固然可以夸耀自己当初刺杀百骑如何英勇,逃出军营被追杀时如何辛苦,但他怎也不致于把被内应营救这样的重要事实编得面目全非吧。
草原牧人之间最重信誉和真诚,欺骗是一件很严重的事。适当的夸大和完全的捏造那可截然不同。再者,阿悟说当时只是打昏了两个侍卫,因为怕把血溅上军服并未杀人,可帐中那两人被发现时分明身首异处,这到底是谁干的?
当时是白天,又是大雪寒冬季节,两名负责看守人犯的侍卫居然会困倦到打瞌睡?又不是炎炎夏日,至于这么渴睡么?遥儿做过宫中的禁卫,她可是最清楚,能被一位大将军选拔为亲兵侍卫的人军纪是如何的森严。
此前,遥儿从未怀疑过仇神机,仇神机虽然嗜杀、残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他毕竟是大齐的将军,他会为了达到一己私欲,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然而此刻……
这个人很重要!要把他弄到手!一定要活的!
遥儿低着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对高鱼儿道。
高鱼儿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她,见她一脸严肃。便扭头对呼义说了几句,呼义才不想费脑筋去想为什么,反正他出发前弥子暇已经吩咐过,凡事一概听命于遥儿,遥儿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好了,于是他很痛快地点了点头。
阿悟还在继续说着。说到他与阿赐换了军服逃出军营。复被发现,让官兵一通追杀的过程,少不得又添油加醋。大讲他如何英勇。最后说到阿赐死于路上,又放声大哭起来,众人连忙解劝。
阿悟伤心地道:阿赐最喜欢咱们部落的思思源姑娘,他还打算这次回来当了官。就去她家里下聘娶她为妻呢,想不到却死在茫茫大雪之中……
旁边一个族人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不要伤心啦,要说思思源啊,阿赐就是活着回来也见不到她喽,她已经嫁人啦。
啊?阿悟抹抹眼泪。问道:她已经嫁人了?嫁给了什么人呐?
那个族人道:她嫁了差不多快一年啦,嫁的就是这幽若部落的一个富人,就住在这座城里。叫奴儿梵,是个死老头子。唉!可惜啦。咱们部落的一朵花呀,可惜了,那牝马一般结实的屁股,那奶牛一般的大胸脯儿……
遥儿听着高鱼儿翻译过来的句子,也是醉了,这些狄人没想到如此有才。
阿悟开心地道:这样啊,那我一会儿得买些礼物去看看她。
几个族人顿时露出暖昧的表情。
遥儿等人耐心守在一旁,直到这些人喝罢酒纷纷散去,那些族人都往城外走,回营地去了。因为阿悟要去寻访他们的部落之花,便单独走向反方向,他在小商贩那里买了些很花哨的首饰头面,哼着歌儿,摇摇晃晃地走去。
遥儿等人马上尾随其后,阿悟一路打听着,找到了那位奴儿梵的家。奴儿梵是一个已经脱离了游牧改从商贾的狄人,在这城里算是小有资产,他花了一大笔钱从阿悟所在的部落把这位艳名远播的思思源姑娘娶回了家,结果旦旦而伐,本来就老弱的身子,不到半年就一命呜呼了。
他的四位妻子瓜分了他的家产,思思源得到了一处酒铺子,依旧还用原来的伙计打理着,每天都有进项,倒也过得悠闲。
幽若部落本来就大,人口众多,再加上周围驻扎的各个部落的战士时不时的就到城里来逛逛,所以街巷各处更是熙熙攘攘,遥儿等人无法下手,只好远远地辍着那阿悟走下去,看着他走进一处酒铺子。
酒铺子前店后宅,伙计在前边店铺里打理生意。老板娘思思源就住在后面的宅院里。作为本地比较富有的人家,她家的房基和半人多高以下的墙壁都是用石头垒的,上面则是混了草的泥坯夯成。比起寻常人家要规整、气派,也整洁一些。
此时,思思源正在后门儿温情款款地送她的情夫离开。思思源在她的部落时就风流成性,嫁了人之后只安份地做了小半年的新娘子,男人一死,她就故态复萌了,反正现在也没人管她,更是变本加厉,因此情夫众多。
她要送走的这人叫外号“小飞侠”,是幽若部落的一个小掌兵官,在他的照顾之下,思思源虽以妇人之身管着一家酒铺子,倒也没有哪个男人敢欺负他。
小飞侠显然是刚刚得到了满足,不止笑容轻浮,连脚下的步伐都有些轻浮。他轻浮地在思思源丰挺的胸脯子上瞟了一把,嘿嘿笑道:那我这就回去了,明晚再来找你。
思思源和大多数草原女子一样壮实高大,不过容颜五官并不因为她宽大的骨架而显得难看,相反却是很俊俏的,尤其是她那丰硕的胸脯、肥圆的臀部,更是颇让这些体魄强壮的草原男儿迷恋。
听了小飞侠的话,思思源吃吃一笑,娇嗔道:你呀,方才还没折腾够么?
小飞侠道:嘿嘿,很快就要出兵啦,这一去最快也得几个月才回来,当然得先把你喂饱了才成。
两人正调笑着,前院忽然传来伙计的叫声,思思源忙道:好啦,我不送你了,店里有事情呢,人家等你哦。
遥儿他们牵着马一路跟到酒铺子外面,在不远处停下,遥儿道:这城里四处走动的人太多了,如果等他出来,还是不好下手,只能潜进去拿人。
她思索了一下,对呼义道:呼兄,能弄辆车来吗?这个人很重要,必须要活的,一会儿把他弄走时可不能露了行迹。
呼义笑道:这有何难,只要有钱,在这儿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这事交给我好了。
遥儿道:好,你去弄辆车来,停在后院门口!
呼义答应一声,领着两个人匆匆离开了,遥儿又对高鱼儿和沐丝娜道:等车子驶来,咱们三个就潜进去,如果能不惊动这店里的人最好,如果被什么人察觉……
遥儿刚说到这儿,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正有什么人窥伺着她似的,遥儿猛地一回头,只见街上行人来往,一辆满载货物的勒勒车正在吱扭吱扭地缓慢行走着,不远处两个喝醉了酒的武士站在路边争吵着,街边小贩高声吆喝着生意,一个削瘦的狄人武士牵着头瘦马正慢悠悠地躲闪着人群,没有任何异状。L
☆、第160章 为难女人
人群熙熙嚷嚷,没有什么异常。
遥儿皱了皱眉,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行迹,但是方才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悸感始终挥之不去,她转过头来,对高鱼儿和沐丝娜道:算了,外面要有人接应才好,你们两个进去,我在外面守着吧……
高鱼儿和沐丝娜会意,他们点点头,把马匹交给遥儿,悄悄散开了去。
遥儿牵着马,下意识地又回头瞧了瞧,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异状,不禁暗暗自嘲:祖爷爷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这算是老江湖了么,怎么突然疑神疑鬼的。
沈人醉很镇定地牵着那匹骆驼,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去,直到拐过一条巷角,离开遥儿的视线,暗暗绷紧的肩背才松驰下来。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抚了抚唇上漂亮的钩曲胡,心道:这小妮子在草原上只做了一个月的马贼,怎么就变得比狼还警觉了,我只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就险些让她察觉!
……
一支骑兵队伍旗幡飘扬的赶向幽若部落,同那些常见的驱赶着牛羊、衣甲不一、兵器不一的部落战士不同,这支只有不到三千人的兵马着装非常整齐,皮甲和武器也都整齐划一,虽然在这辽阔的草原上赶路,他们也不可避免地要携带他们的食粮:牛羊,但是这一切都有专人驱赶在他们的队伍后面,他们有专门的辅兵。
这是叶赫宇香的队伍。她正在赶向幽若的途中,还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如果走快一些,说不定今天就能赶到。
叶赫宇香很兴奋,在这个关键时刻她的父亲势必不能离开玲花,所以需要委派一个人替她统兵会盟与幽若。在堂堂玲花默啜的众多子女当中,是她争取到了这个机会。他的英雄父亲嫡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叶赫宇香的弟弟。不过别的本事没学到,倒是沾染了一身中原纨绔的习性,废物一枚。她叶赫宇香也是有雄心抱负的。因为她的偶像不是别人,就是那位齐国女大王……
叶赫宇香一介女流,这次她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个好机会,还有就是因为她即将成为东狄大相的儿媳。
在东狄王宣布南征的同时。玲花默啜与东狄大相也宣布结亲,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三方势力的火药味。所以说潜流涌动,一触即发。
卿陌只有一个独子,名叫赫月,凭借他英俊的外表。讨得了一众女子的欢心,当然也包括叶赫宇香。叶赫宇香是玲花默啜的掌上明珠,心机深沉。当然也让这赫月摆到了石榴裙下,欲罢不能。
叶赫宇香扭头同自己的贴身丫鬟桐丫说话。她刚刚扭过头去,异变陡生,前方荒原两侧的皑皑白雪下,突地翻起了无数尘土,就像许多土拨鼠同时从雪地下面冒出来。
那是一顶顶藤盖,藤盖上面压着一层白雪,不掀开时与雪原浑然一色,根本发现不了。这时藤盖掀开,无数的射手半身藏在坑下,利矢如雨一般向他们倾泻过来,首射的一名神射手几乎跃起的同时就发出了一矢,瞄也不瞄,神乎其神地射向叶赫宇香。
叶赫宇香扭头说话的动作救了她,那一箭本来直取她的咽喉,她这一扭身说话,狼牙箭刺破她的颈部皮肤飞过去,带起一道飞扬于半空的血迹,叶赫宇香惊叫一声,手掩咽喉跌下马去。
这一来,后续几箭接连射过她原来的位置,贯入其后数名骑士的身体,那位倒霉的桐丫连一声都没吭,就连中三箭,先一步于自家小姐而去。
这里的地形平坦开阔,正是弓箭最容易发挥威力的地方,这里是狄人腹心之地,而叶赫宇香她既不会想到这里竟然有人敢打她的埋伏,也不知道在狄国的北方所发生的那一系列马匪袭击事件。
一时间,狼牙箭从四面八方疯狂地攒射过来,带着无比的仇恨,像镰刀割草一般齐刷刷放倒了一大片人马,嗖嗖嗖利矢破空,呼啸而至,每一发必带出一声惨呼,这些埋伏于左右的射手全都是至少能二连珠、三连珠的高明射手,射速快、射得准,无数骑士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射穿身体,栽于马下。
冲出去!冲出去!
久经沙场的精锐终究不比寻常,他们虽惊不乱,马上提起骑盾,跳下战马,籍盾牌和战马防身,试图发起反击,片刻之后,远处蹄声如雷,打着青芎旗号的狄人骑兵蜂拥而至,避于马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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