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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染春秋-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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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儿看着这些家具的式样风格。忽然想起了裴纨住处的布置,这些家具的风格与之是那般相似,遥儿心中不觉一动同,暗想道:莫非这些家具都是裴纨亲手选出来的?
想到裴纨对她一往情深,而今日亲手为她挑选成家娶亲的诸般用具,却是为了让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大婚之日能够风风光光,他的心中怕不刀割一般难受?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忽然浮上了她的心头。
……
阿悟被两个一脸横肉的大汉蒙上眼睛,从地窖里提出来,推上一辆车,阿悟只感觉到那车子忽左忽右,也不知道转悠了多久,当车子停下,把他从车上带下来之后,又被人推着忽左忽右地走了好久,等他脸上的蒙面巾终于被摘下来时,他发现正身处一座极宽广的地牢内。
他已经被押运的太久了,自从他在幽若部落被掳走之后,就押在一处不知属于哪个部落的帐篷里,过了几天,那些人摇身一变成了马贼,一路烧杀抢掠,他被裹挟在其中,穿越雪原,到了姑墨,然后又被押到孤竹。
这时候,他还是比较自由的,至少他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不过从那以后就不同了。他最后一次看到外界的东西,是在雄伟的散关,他看到了倚山而建,一夫当关的高大城隘,之后,他就被蒙上了眼睛,每一次被取下蒙面巾的时候,他都出现在一处不知何地的房舍中。
一路跋涉,直到前几天他才被安顿下来,关押在一处低矮潮湿的地窖里,而今天他又被换了地方,他也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还会被继续转移,继续关押到某一处不知名的所在。他现在已经被搞糊涂了,完全不清楚这些齐人究竟在干什么。
这个地牢很大,但是里边只有三处牢房,中间都用粗如上臂的硬木建成栅栏,地上铺着卧榻,高约五丈处是一排透光换气的天窗,天窗开着,阳光从天窗里照进来,地牢里并不显得阴森可怖。
牢门外面,站着七八条锦衣大汉,中间站着一人,看装扮应该是他们的主人了,这人貌相倒不凶恶,三绺长髯,风度翩翩,只是一双眼神儿盯着他时显得过于热切了一些,看得阿悟菊花一紧,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一些中原上流人物的邪恶癖好。
这时候,那人开口了,他的一句话便打消了阿悟的顾虑:把你如何从钱仁杰大营逃脱的经过,对我仔细说一遍!
阿悟松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吗?
那人声音一厉,喝道:那就再说一遍!
阿悟无奈地咽了口唾沫,那人目光一闪,吩咐道:给他酒菜,让他慢慢说!
草原人好酒,而阿悟自从被掳走,已经几个月滴酒不沾了,一听说有酒,不禁两眼发亮。不一会儿,几样下酒的卤味小菜和一壶酒就被送到了牢房之内。
阿悟迫不及待地抓过酒壶灌了一大口,入口醇香无比,竟是他从未喝过的上等美酒,阿悟不禁双眼一亮,急急又灌了两口,抓起一块卤肉扔进嘴里。外面有锦衣大汉搬来一张胡凳,那三绺长髯的中年人坐下去,把二郎腿一翘,笑眯眯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阿悟抬起头,就见外边墙角还放着一张几案,一位书办文士打扮的人正提着毛笔等着记录,阿悟自从被抓之后已不知吃过多少苦头,早就乖乖吐露了实言,再说这些消息他也实在想不到有需要保密的必要,自然是知无不言,当下便乖乖叙说起来……
田三思出了地牢,便叫过大管事郑重吩咐道:好好照料他,他想吃什么就给他什么,若是生了病,马上为他延医问药,不得有半点差迟!这个人对本侯非常重要,你明白么?
阿郎放心,老奴都记住了!
嗯!田三思展开手中画了押的口供看了看,脸上露出遏制不住的得意笑容,又道:周信海他们来了么?
周御使等人已经到了,正在书房等候阿郎呢!
好!田三思握紧口供,大步流星地向书房赶去。
今日田氏家宴散席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接到了田三思的心腹通知,叫他们马上赶到梁王府等着,有要事与他们相商,这五人不知田三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那儿互相探问,却始终不得其解。
他们正聊着,田三思满面春风地走进来,几人连忙起身施礼道:卑职见过侯爷!
哈哈哈,坐!都坐!本侯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件大喜事与你等相商啊!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周信海忍不住问道:不知侯爷有什么大喜事要与卑职等商议?
田三思走到首席坐下,双手一按,让他几人落坐,笑吟吟地道:本侯最大的敌人马上就要垮了,这是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
田三思最大的敌人是谁?
这几人都是田三思的心腹,如何还不明白。一听田三思这么说,几人耸然变色,姚绍之失声叫道:未央侯?一向以田氏宗族族长的身份自居,如今在朝中的权势正如日中天,坦白说来,侯爷你也要稍落下风的。如今……侯爷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么?
田三思微微一笑,把手中的供词亮了亮,说道:拿去,你们且看一看!
周信海快步上前,从田三思手中接过供词,其他四人等不及,纷纷凑到他的面前,将那份阿悟叙述如何逃离钱仁杰大营的供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周信海一脸茫然地问道:王爷,这貌似是一个狄人奸细供述逃出孤竹军营的经过?
田三思得意洋洋地道:不错!
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与未央侯又有什么关系?
监察御史姚绍之微微沉思片刻,却突然咦了一声,道:中军大营之中走了奸细,还窃走了边关机密的事情,仇神机、钱仁杰两位将军曾分别上书朝廷自请处分。姚某负有监察百官之责,曾经看过他们的公函,貌似与这份供词有些出入啊……
田三思冷笑道:何止有些出入,而是大有出入!田三思把仇神机、钱仁杰两人分别上报的事情经过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光禄丞宋之逊听了马上道:有人说谎!
田三思睨着他道:以你之见,是何人说谎?
宋之逊道:自然是仇神机说谎,这个阿悟有说谎的必要么?
田三思道:不错!然则,守在帐口的明明只有两个人,为什么后来变成了四个?为什么阿悟二人匆匆逃命,未及杀人,等钱仁杰闻讯赶到时,地上却是四具尸体?阿悟二人只是普通的奸细,如果真有人早就潜入钱仁杰的中军。无论是刺杀大将或是窃取军机,都易如反掌,何必为了救他二人煞费苦心?
几个爪牙听着田三思的质问,眼神纷纷亮了起来。L
☆、第200章 希望绝望!
田三思得意洋洋地道:你们说,这份口供送到大王面前,大王会怎么说?
周信海兴奋地道:断然不会轻饶了他!
冉祖雍、宋之逊摩拳擦掌。兴奋不已,连声道:不错!这一回终于可以把他扳倒了!
监察御使姚绍之毕竟是专门处理刑狱公案的,对这方面的事情比他们了解的更多,略一思索。急忙说道:且慢!各位且慢欢喜,这件事,只有仇神机脱不了干系,万一未央侯弃卒保帅,推得一干二净,如何能拉他下水?
田三思晒然道:朝野上下,谁不知道仇神机是他田承乾门下,没有他首肯,仇神机敢在孤竹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么?真把孤竹搅乱了,仇神机就有把握由他来挂帅,统领北边兵马?明摆着,此事必是田承乾策划!
姚绍之道:侯爷,事情的关键不在于此,而在于……未央侯圣眷正隆啊!
田三思目光一凝,沉声道:什么意思?难道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弃而不用?
姚绍之阴阴一笑,道:如此大好机会,怎能弃而不用?卑职的意思是,未央侯圣眷正隆,只怕他狡辩一番,大王有心为他开脱,那样一来,仇神机的事就沾不到他的身了,咱们得让他越陷越深,再难摆脱干系!尤其是,得让他失去圣宠,那时方可一举得手!
嗯……
田三思终究不是鲁莽无智之辈,经姚绍之这一点拨,那急于扳倒田承乾的热切念头渐渐冷却下来,仔细想想,如果贸然出手。以田承乾现在受宠的程度,皇帝的确有可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田三思冷静下来,拱手谢道:幸亏绍之提醒,本侯莽撞了,那么依你之见,本侯该当如何?
姚绍之道:侯爷。未央侯现在最想做的事只有两件。一是抓兵权,二是夺嗣。而抓兵权的目的,也是为了嗣位。如今。孤竹之事不但未能如其所愿,反叫钱仁杰捡了个便宜,不但退了十万敌军,而且叮咛泉大捷斩敌两万余众。立下赫赫战功。
那些宰相们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他们一定会趁此机会。把北域十数万兵马的大权抓到手,未央侯于此处失意,必然更加迫不及待地争夺王储之位,侯爷不妨示弱于他。让他毫无顾忌地去争夺储君位!
姚绍之说到这里,宋之逊恍然大悟,拍手道:妙啊!这一招‘捧杀’。杀人不见血,果然是妙计。
田三思还没悟透其中关键。赶紧问道:妙在何处?
宋之逊阴笑道:若是未央侯先夺兵权,再广植党羽,等他势力大成,这王储之位自然而然便是他的,可他若现在就急吼吼地打大位的主意,那意味着什么?大王年事已高,可是她老人家并不服老啊!大王会高兴么?
田三思迟疑道:万一弄假成真,那怎么办?
这时候周信海也想通了其中关键,忙道:侯爷,此言甚有道理,没有咱们拦着,就没人管了么?那几位宰相,可是瞧咱们田家的人没有一个顺眼的,未央侯愿意跳出来,就让他们两边拼去吧,咱们可以坐山观虎斗。
万一未央侯真的击败了宰相党,有望被立为王储,那时咱们再出手也不迟,只要这人证往上一递,最差也不过就是现在递上证据的结果,如果成功,则可以叫他一蹶不振,再无复起的机会!
田三思沉吟半晌,冷冷地笑了起来:今日宴后,田承乾特意留下本侯,敲敲打打了一番,暗示他要争夺王储之位,叫我不要拖他后腿,俨然是以田氏家主自居了。听你们这一说,看来本侯倒是真要让他一让了!
冉祖雍忙道: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未侯登高,实临深渊,容他猖狂一时,又能如何?
田三思展眉大笑起来:说得好!那本侯就容他猖狂一时吧!哈哈哈哈……
……
沈人醉的身子很诡异地扭曲着贴伏在悬崖峭壁上,看起来也不知是像弭耳将搏的猛兽还是卑飞敛翼的鸷鸟,不过……实临深渊却是一点不假。
沈人醉自华山绝顶跳崖自尽时,的确是萌生了死念。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可他很清楚姑姑掌握着多么巨大的力量,姑姑如果想让遥儿死,遥儿就一定活不成。以一人武勇之力对抗一个权倾天下的教派,那只是传奇故事里的幻想。
所以,当姑姑说出他们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着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就接受了这一结果,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接受了这一结果。因为他担心姑姑会再改变主意。
他知道,姑姑高傲至九天,素重然喏,她既然亲口提出了这一条件,只要她履行承喏,姑姑就是再如何不甘,也绝不会自食其言。
山崖陡峭,山间的风更是强劲无比,沈人醉就像一只断了线的纸鸢,一路翻滚而下。身子几度磕碰在突起的岩壁上,摔得遍体鳞伤。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要米分身碎骨了,但是散开的衣襟却意外地挂住了一棵斜生于陡峭岩石上的松树。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他已经脱离了姑姑的视线,没有人会想到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依旧可以活命,他此时就算逃走,只要不暴露行迹,姑姑依然会认为他已摔得米分身碎骨,依然会信守她的承诺。
那么他未尝就没有机会再与遥儿在一起。
上好质料的衣服只是为他支撑了那么一刹,时间虽然短暂,却足以唤起他求生的意志,想法在心中电光火石般一闪,他的手就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藏在他袖中的飞抓灵蛇般吐出,在他衣襟断裂的刹那,缠住了那棵老松树。
然而,在他萌生了求生之念以后,他才发现身处这个位置,想死不难,想活却难如登天。此时的他,身悬绝壁之间,孤零零地挂在一棵老松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上边的岩顶远在云雾之中,下边的地面也在云雾之中,他身在半空,当真是上下两难。
可他不能不有所动作,停在这儿是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他的,他只会活活饿死在这里,那比摔死更让他恐惧。
这一路翻滚而下,他的身子被强劲的山风不断地拍打在崖壁上,刮碰在突起的岩石上,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尤其是大腿右侧被一块尖锐的山石划破了一道口子,伤口深可见骨,血流入注,如果不及时包扎,可能不等他被饿死,就得失血而死。
沈人醉爬上松树,撕下破烂的衣衫紧紧裹住了伤口,便立即开始了他的逃生之旅。因为时间拖得越久,他的体力消耗越大。
当年,他被亲生父亲推进枯井,那是他这一生最黑暗、最恐惧的一刻。虽然最终他爬了出去,但是在向外攀爬的时候,他本也以为凭他单薄的身子、柔弱的双臂,是根本没有机会出去的,当时唯一支撑着他的,是他旺盛的求生意念。
今天,他义无反顾地跳崖,弃生求死,是为了他心中最爱的那个人。如今,绝处求生,依旧是为了爱,为了她,为了不舍得!
为了不分离,虽然身在绝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也要硬生生地走出一条路来!
这样的绝地求生,对任何人来说,可能都只是死神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
不是么?当你幸运地被松枝挂住,以为可以不必摔死的时候。你忽然发现,你爬不上去,也爬不下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幸好沈人醉练就了一身超卓的身手,他的手中恰好还有一只飞抓,这成了他逃生的希望。
饶是如此,他还是吃尽了苦头。
罡风紧贴着岩壁呼啸来去,他的双手必须紧紧扣住岩石,稍不小心,就会被风卷落。
他只能攀着岩石上突起的地方,一步一步谨慎地移动。有些地方平滑如镜,他就只能用飞抓一次又一次地抛掷向远方,直到它紧紧抓牢一块岩石,再把身体荡过去。
有些地方是一大片的光滑石岩,根本无法攀援,飞抓的长度也不能远及平滑崖面之外,他就只能冒险向下滑落,直到双手能够触及可供攀附的岩石。
有时候,他在身下几丈外的地方发现有这样可供容身的位置,但是却偏离了他的身形,他甚至还要再往回爬,以便让自己的身体落下时,能够恰好触及那里的岩块。
这种折磨,简直能把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活活逼疯,沈人醉却咬着牙忍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爬了多远,飞抓在多次使用之后已经绷断,变成了一小截没用的链子。身子在无尽的攀爬中早已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再也无力挪动分毫。而他此刻却正置身于一块倒三角形的岩石之下,像一只蝙蝠般挂在那里,进退不能。
沈人醉耳鸣心跳,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手脚一阵阵地无力。他终究是血肉之躯,他知道,自己已经再也坚持不住了。
他绝望地向岩下看了一眼,眼前仿佛有一层雾翳,若隐若现地闪出一抹绿。
再给我一块借力之处,再给我一点点力气,老天爷,求求你……
沈人醉暗暗祈祷着,身形弓起,蓄了蓄力,突然奋力向右前方窜去。
他的指尖触到了一块突起的岩石,但也仅仅是触及,随即手松就向下跌去。
为什么?既然要我死,为什么又给我希望?
沈人醉在心底无声地呐喊着,绝望的泪忽然就涌了出来……L
☆、第201章 死去活来
嚓嚓嚓!
一口锋利的猎刀劈砍着野草藤萝和横生的枝桠,茂密的丛林中一阵悉索的响声,突然钻出几个人来。
几个人都穿着花花绿绿的猎户装,站在林中不动时几与草木一色,不大容易被人发现。他们都持了钢叉,肩上还背着猎弓,头前开路的这个人身材最是壮硕,比其他几人高出一头有余,魁梧粗壮的仿佛一头大牯牛。
这人的身材俨然已是一个成年汉子,可是唇上一抹茸毛,脸庞略带稚气,瞧来年纪似乎却并不大。
一个手上搭着一只小野兔的小女子浑身蒙的密密实实,她仰头看了看,大树参天,遮荫蔽日,自树梢间望出去,千峰万峦连绵无尽,奇峰入云峭壁如削,便道:二哥,瞧这模样,咱们都摸到华山脚下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若是晚了,不免又惹嫂子生气!如果她生气了,下次我再想跟着你们偷跑出来就难了……
那个身材已经成年,模样犹显稚气的青年就是她口中的二哥,二哥闻言把脖子一梗,说道:那母老虎管得甚严,整天不让你出门,也连累我不得进山……好不容易才央得她同意,许我入山狩猎,哪能这就回去,不是说,这山里有老虎么,我要猎了老虎才走!妹子呀,不要怕,有二哥在哩!
这位二郎天生有些憨气,他长兄在外做官,家中长嫂持家,这位长嫂精明强干,持家有方,因为担心这位有些缺心眼的憨兄弟在外惹事生非,坏了门风,所以对他管教甚严。这二郎其实怕极了大嫂。
一个猎户打扮的人赶紧道:大虫!是大虫!莫提虎字,犯忌的呀,二郎。
二郎把牛眼一瞪,说道:明明就是老虎,怎么就说不得?你们不是说这山中有虎么,老虎在哪?某家转悠半天了,都没遇着一只比狗大些的猎物!
一个猎户苦笑道:我们也是听一个樵夫说。他前几天入山砍柴时看见了大虫。究竟是不是大虫,咱们也不晓得呀,当时只是随口讲与二郎听的。哪知你就当了真。就算真的有虎,也不是想碰就能碰得着的!
二郎一听,不高兴地道:你们当时明明说是有虎,怎么又成随口说说了。不成,不找到老虎。我不回去!
二郎说罢,挥刀继续开路,几人无奈,只得随在他的身后。行不片刻,前方隐隐传来水声,转过一块岩石。眼前霍然开朗,只见一股山泉从茂密的草丛中奔涌而出。在前方形成一座碧幽幽的深潭,然后又流向西南方的峡谷。
二郎大喜道:哈哈,真是一汪好水!某家正走得热了,就在这儿洗浴一番,舒坦舒坦吧!
说着,他就插回猎刀,摘下猎弓,把衣襟一撕,露出一副壮硕结实的胸膛,胸口汗津津的,还有一丛蜷曲的胸毛。他兴冲冲地跑到水潭边,刚要宽衣解带,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一大片水花扑面而来,把他溅得好象落汤鸡一般。
二郎呆呆地站在水潭边,水从脸上滴滴嗒嗒地淌下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泉水,惊讶地道:出什么事了?
旁边一个猎户指着潭水中道:二郎快看,水里有个人!
二郎定睛一瞧,只见水波荡漾,水面上浮着一位男子,长发披散着,如水草般逐浪浮沉,脸颊苍白的像是一朵初绽的白雪。
二郎惊道:老虎还没见着,怎么竟从天上掉下一只老虎来!
旁边那小女子惊骇的道:二哥,我看那人好象是受了伤。
二郎大惊道:是么?那你还不快去救人!
沈人醉被拖上岸后,几个人忽啦一下就围上来,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沈人醉摔下悬崖时就有些晕了,再被湖水一拍,登时晕迷过去。他在晕迷之中咳了几声,吐出些湖水,喃喃地呻吟一声:遥……儿……便再也没了声息。
那位大牯牛似的二郎惊奇地挠头道:你们听到没有,他方才说什么?
旁边一个猎户装的家丁道:好像是说……遥……什么?
不过眼见这人落难,当然是要救的。几个人急急忙忙砍了两根粗壮的树干来,又纷纷解下外衣牢牢缚在树干上,做成了一副简单的担架,把沈人醉抬上去,便匆匆离去。
这牯牛一般的二汉子姓沈,叫沈鸿鸣,在华陨郡一带,他们沈家可是有名有号的大户人家。
沈家庄园在少华山下,沈鸿鸣头前开路,等他急急忙忙赶回家门时,已然走得满头大汗,一进庄园,沈鸿鸣就撇下后面几个抬着沈人醉的家丁,一溜烟儿地跑进去,扯开嗓门大喊道:嫂嫂!大嫂!你快出来啊,有人受伤啦……
憨二郎家的宅院建于少华山下,倚山势而建,占地约十多亩,厚重的高墙,广阔的院落,青瓦朱檐,雕梁画栋,一看就是大富之家。门口矗立的石狮子和旗杆,则表明这是一户官宦人家。
府邸第二进院落西厢房便是客房所在,此处花木繁盛,有池有亭,花草并不多加修饰,因而充满了野趣。
一处雅致洁净的客房内,窗明几净,案上摆着一瓶兰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床榻边上坐着一位妇人,大袖襦衣,玉色罗裙,颀长的秀项,乌黑的秀发上绾一支碧玉簪子,精致的五官、细腻的肌肤,一如那细颈瓶儿中的兰花般优雅。
这位兰花般优雅秀气的妇人就是憨二郎口中的那只母老虎了。
母老虎名叫卫子若,丈夫沈鸿途现为渭郡大夫,渭郡在北,治安不靖,常与东狄发生战事,不便携家眷同往。再说老母在堂,家中余有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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