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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小妖重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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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他把对弦月的爱挂在嘴边,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的爱与兰裔轩相比,竟是那般的肤浅。
  他冷冷的看着趴在山崖边上的华初雪,挥开白鳌的手:“我现在剩下的就只有责任了。”
  他输了,输得彻底,输的心服口服。
  ------题外话------
  PS:下边就真的是楚国之险了哦,患难见真情啊,吼吼




☆、第九十一章:患难真情(二)

  头晕晕的,浑身上下酸痛异常,像是被车碾过了一般,弦月整个人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口干舌燥,浓密的睫毛微颤,勉强睁开眼睛,头顶是碧蓝的天空,金色的阳光不甚灼热,洒在脸上,十分的刺眼。
  弦月的大脑有瞬间的短路,一片的空白,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闭上眼睛,猛然坐了起来,剧烈的动作扯动身上的伤口,针扎般的疼痛,弦月斯的一声,紧咬着唇,眉头不由的皱起,勉强撑起酸痛的身子朝四周查看。
  放眼望去一片苍翠的绿色,间或夹杂着白的,粉紫,桃红,色彩缤纷的盛开在绿色的草地上,那般靓丽的苍翠,完全找不到半点撼动的痕迹,生机盎然,看着让人心花怒放。
  嫩绿的草地一直延伸,岸边的石头亮的没有丁点瑕疵,在阳光下折射出莹润而又耀眼的光芒,一望无垠的绿波荡漾,像是平展的草地,高山流水蜿蜒而下,像是瀑布一般,可到了湖中,就变成了莹润的蓝,像极了明净的天空。
  弦月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惊叹,清亮的眼眸沾染上了重重的疲倦和焦灼,快速的掠过四周,明显的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吸了吸鼻子,方才跌落山崖之时,她怎么都没想到兰裔轩会放弃康庄的生路,奋不顾身的跳下来,如果换成自己,她能做到吗?弦月勾起干燥的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做不到的,她做不到。
  没看到兰裔轩,她心里始终放不下,坠崖的瞬间,兰裔轩飞身而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她能感觉的到他的手一直环着自己腰肢没有放开,弦月舔了舔干燥的唇,手撑着地面,就要站起来,短短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却太多了,皇陵,死亡谷的惊险万分,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了,还没起身,一个偏歪又坐了回去,弦月空白短路的大脑一震,转过头,这才看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兰裔轩,苍白的面色,眼角的位置还有风干的血痕,弦月已经,立马就站了起来,蹲在兰裔轩跟前,伸手去擦,并未到眼角的位置,确定不是那血不是从眼睛流出来的,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缺水,兰裔轩的嘴角已经干枯的裂了开来,就算是昏迷,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恹恹的,再没有了往日的丰神俊朗,梳理整齐的发丝已经被风吹乱,整个人扎在草堆内,那高贵雍容的气质也荡然无存,他的一只手还是紧紧的环在弦月的腰间,就算是昏迷还是没有放开。
  “兰裔轩。”
  弦月轻轻的叫了声,拍了拍兰裔轩的脸,好烫,她收回自己的手,放在他的额头探了探。
  昏迷中的兰裔轩觉得自己好像自己被架在油锅上,那蒸腾着的热气喷在身上,像是要把他烤熟,尤其是背部,火辣辣的,像是在烧一般,弦月那冰冰凉凉的手就像是微微的细雨,洒在身上,虽然起不了大的作用,却依旧让他觉得舒服,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比起弦月,兰裔轩绝对伤的更重,那种钻入骨髓的疼痛或许常人无法忍受,却更能让他保持清醒,闭着眼睛,坠崖的片段快速在脑海闪过,之后便是一片混乱,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他抱住了弦月,对,弦月怎么样了?
  “你怎么样?”
  弦月的手还放在兰裔轩的额头,听到那沙哑如撕裂般的声音,见兰裔轩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心头的大石放了下来。
  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醒来的第一句却是问她怎么样了,弦月的心顿时五味陈杂,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你醒了就好。”
  兰裔轩四下张望了一眼,握着弦月的手就要坐起来,背上的疼痛感越发的尖锐,像是一根根细长的针插进肌理,兰裔轩勉强撑着,额头上不停的有细密的冷汗冒了出来,扣住弦月的手也越来越紧。
  “你先别动。”
  弦月挺直身子,又是一惊,兰裔轩背后的一大片紫衣一惊被血染红,若不是有阳光反射,根本就看不出来,那些郁郁葱葱看似无害的嫩草穿透那紫色的华衣,扎在兰裔轩的背上,尤其是右肩,更是鲜红的一片。
  弦月见兰裔轩刚坐直,还想要站起来,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其他,那张苍白的脸染上了点点的红,像是上了上等的胭脂:“我去取水。”
  弦月以为兰裔轩自己想要喝水,却见他手指着自己干燥的嘴唇,心里竟觉得有些难受,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了,兰公子确实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取水。”
  言罢,松开兰裔轩的手,转身就去取水。
  她暗自猜测,这个地方应该就是死亡谷了,不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和白鳌口中那个会要人命的地方截然不同,应该是在边缘的位置,不过弦月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幸好是在山林间长大的,柳心悠不让她看那些古书,她没有理论经验,十年来累计的实践经验更加有用。
  清澈见底的河水,而那在水中畅游的鱼儿更让她的精神为之一震,她掬了把水,先是洗了个脸,整个人清醒了许多,那冰凉的河水下肚,填补了方才的饥饿,弦月舔了舔嘴角,心里隐隐生出满足。
  寻了片大大的叶子,盛了近半碗水,比起方才,她现在的精神已经好上了许多,地狱疼痛和疲乏,她向来适应的比谁都快,也恢复的最好。
  兰裔轩选了叶子的一角,微抿着唇,深吸了一口,那清凉的水如汤汁一般送进他的口中,明明渴的要命,可那动作却依旧从容不迫,明明是狼狈不堪的,却依旧让人觉得雍容高贵。
  装模作样,弦月在心里淡淡道,并没有说出口:“还要不要了?”
  兰裔轩用指尖擦了擦嘴角:“不用了。”
  “能走吗?”
  兰裔轩抬眸,弦月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心:“你就在这里,哪也别去。”
  说完,扔掉手中拿着的大叶,兰裔轩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双肩动了动,不由皱起了眉头,可那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弦月回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个水盘,盘里放着一根白色的飘带,还有一些绿色的植物,她右手的手臂有一大截暴露在空气中,在兰裔轩的跟前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些看起来并不怎么样的野果子递到他的手中:“你先吃着垫垫肚子。”
  她坐直身子,凑近兰裔轩:“你身上的伤口需要清理一下。”
  不待兰裔轩回答,弦月已经解开了他的衣襟。
  “凤弦月,你这样是要负责的。”
  弦月抬眼看了兰裔轩一眼,温和的眸,嘴角是淡淡的笑容,除了脸上比以往看起来差些,瞧不出任何的异样来。
  弦月轻轻的恩了一声,将他身上穿着的紫色外套脱了下来,入眼便是一片的艳红,像是盛开的玫瑰,大片大片的连在一起,弦月的眸光闪了闪,想要继续,手却被兰裔轩握住:“我自己来。”
  他越是这样,弦月心里就越是难受,无论是苏芷心还是凤弦月,都鲜少有人对她好,所以她才会那样在意凤久澜,她明白兰裔轩的心意,不想她看着难受,可她要是什么都不做,只会更加堵心,这满身的伤,都是因为自己。
  弦月极力压抑内心的骇浪,长睫微垂,将他握住自己手背的手掰开,对着兰裔轩绽放出如花般的笑靥:“秀色可餐的兰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口吻,兰裔轩笑了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由着弦月来。
  弦月小心的褪下兰裔轩的内衫,胸膛还好,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倒是右肩,上边已经是血肉模糊,甚至还有脓水,隐约能瞧见白色的骨头,根本就看不出她咬过的印记了,不单单是那一片,整个右手的手臂,全部都是血,可受伤最严重的还是背部,在坠崖的过程中,弦月整个人被兰裔轩护在怀中,那么高的山崖,下坠的速度本来就快,那股强大的力量,让那些柔软的草木变的像刀剑一般,在加上弦月一压,那些刀剑全部深深的扎在兰裔轩的背上,红一片白一片的,而那白白的一片,还能看到那一个个扎痕。
  “有点痛,你忍着点。”
  弦月紧咬着唇,背对着她的兰裔轩听到身后嘶嘶的声音,仿佛受伤的是她一般,这样的认知,让兰裔轩脸上的笑容浓了几分,无论是**的还是精神的折磨,他的承受能力绝对不比弦月的差,因为他经历的一点也不比弦月的少。
  “兰裔轩,你身上有带止痛的药吗?”
  兰裔轩没有回答,左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掌心上多了两颗黑色的药丸,他送了一颗入口,转手递给弦月,弦月摇了摇头:“你留着吧。”
  这点痛,她受的住。
  “你掌心的伤——”
  弦月摊开掌心看了看,还有看到那大道狰狞的口子,她笑了笑:“一点小伤,我自己会处理的。”
  没有以前的针锋相对,冷嘲热讽,现在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有精力斗嘴。
  弦月迅速将兰裔轩身上的伤口清理干净,将盘中那些绿色的植物捣碎敷在兰裔轩的背上,在包扎好,而盘中那清澈的河水已经染成了红色。
  “你先休息吧。”
  她找的那些药能消炎,敷用的话过几分钟整个人就会昏昏欲睡的,兰裔轩现在已经是高烧,身上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她又不是君品玉那样的神医,要是伤口发炎,高烧不退的话,到时候她真的是手足无措了。
  弦月给兰裔轩另外挪了个位置,捡起地上的紫色衣裳还有血红色内衫,放进水盘中。
  兰裔轩躺在草地上,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然后在河边蹲下,她站在河中,清洗着他刚换下的衣裳,他觉得困倦,慢慢的闭上眼睛,一颗心满满的,没由来的觉得满足。
  等兰裔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朗月皎皎,星辰漫天,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他睁开眼睛,隔着篝火,金色的火光映衬着那张写满了疲倦却依旧能让人觉得明艳的脸,两只手臂的没有任何的遮掩,雪白的肌肤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橘色,她盘着腿,正盯着左手的玉镯发呆,眉头皱起,然后舒展开来,又皱起,似在犹豫踌躇,过了半晌,她将手中佩戴着的玉镯取了下来,紧握在手中,扬起,似想要扔掉,犹豫了半晌,在跟前晃了晃,重新放回了膝盖,像是下定了决心,重新放回怀中。
  兰裔轩的眉头微皱,撑起身子,走了起来,扫了对边的弦月一眼:“舍不得?那就别扔。”
  ------题外话------
  PS:学校没电,打电话给同学,她说她们学校有电,等我背着电脑,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到她们学校的时候,刚吃完饭,她们学校也停电了,打电话给同学,才知道学校两点多来电了,好悲催,还要写毕业论文,今天更的不多,明天补偿吧,苦逼的小妖




☆、第九十二章:交心

  弦月闻声,抬头,看着坐在对边的兰裔轩,火光辉映下,脸色看起来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不过比起刚醒过来的时候好了许多,嘴角微勾,划出浅浅的笑容:“睡醒了。”
  她站了起来,随手拿起放在怀中手镯,套在手上,绕过篝火,走到兰裔轩跟前蹲下,取下敷在他额头的鸭跖草,以前她在梨花斋要是发烧了都会自己去挖这个草药捣碎,然后用布条包起来,敷在额头,冰冰凉凉的,十分吸热,见效很快,伸手探了探兰裔轩的额头,果然没有那么烫了。
  倒掉草药,包裹着草药的布条弦月却没有扔,他们两个人从山崖上缀了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换洗的衣裳,这个地方虽然不冷,不过也绝对够不上热,夜里还是凉凉的,更何况兰裔轩的烧还没有全退,她身上外边那一层纱衣已经给兰裔轩包扎肩上和背上的伤口了,两边的袖子也没了,再没有多余的布条了。
  弦月坐在兰裔轩的身旁,伸手翻了翻架在篝火上的烤鱼,清理的十分干净,那浓郁香气随着夜间的风吹到鼻尖,让人不由的食指大动,弦月连续翻了好几下,拿到跟前看了看,用手扇了扇,脸上是小猫般满足的笑容,没有充足的食材,比起厨师级别的雷云可能稍稍逊色一点,不过对此刻已经饥肠辘辘的他们而言,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人间美味了。
  她转过身,将手中肥油油的鱼递到兰裔轩跟前:“吃吧。”
  等了半天,兰裔轩却丝毫没有接过的想法,她知道兰裔轩有很严重的洁癖,不过他这个人并非挑剔,上次在燕山脚下,他不是还吃干粮了吗?
  “兰公子,你到底吃还是不吃?”
  兰裔轩抬眸,淡淡的瞟了弦月一眼,挑了挑眉,在弦月看来,他的意思就是,我不吃你能耐我何。
  若在平日,弦月必定是置之不理的,爱吃不吃,不吃拉倒,不吃她还能多吃些,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若说弦月这人,最最致命的便是见不得别人对她好,当然,这种好想要得到她彻底的认同是非常不易的,以前就只有凤久澜一人,而现在,兰裔轩也算是一个。
  “不吃也得吃,我可不不愿照顾人。”
  弦月直接将手中烤好的鱼塞到兰裔轩的手中,倒不是仅仅是照顾人的问题,在这个全然陌生危机重重的地方,他们面临着各种未知的危险,若是兰裔轩不养好身子,没有自保的能力,必定十分危险。
  兰裔轩握着弦月塞到他手中的鱼,一双眼睛却依旧盯着弦月不放,弦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看着左手的玉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猛然抬头,恰恰对上兰裔轩沉思的眉,似还有些不满,大有种醍醐灌顶之感,也觉得哭笑不得。
  兰裔轩这人,他从不会主动勉强你去做任何事,但是他会富有压迫感的实际行动让你不得不顺从他的意思,譬如说现在,她原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提并未放在心上,也就没有在意,他不会直接说出口,而是选择了另外一种间接的方式。
  “不是你说留下的吗?”
  弦月低头,指尖轻轻拨动那莹润的绿色,轻声问道,眉宇间晕染着浓浓的笑意。
  兰裔轩扯了一小片鱼肚上的肉,放在嘴边,淡淡的瞥了弦月一眼,似笑非笑,好奇道:“你何时这么听我的话了?”
  他的声听起来还喊着几分笑意,可弦月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像他脸上的笑容那般灿烂:“你喜欢,那就留下吧。”
  绝对兰裔轩式的民主。
  弦月轻笑着,整个人往兰裔轩的身上靠了靠,取下左手戴着的玉镯,拉起兰裔轩的手,送到他的掌心:“你替我保管好了。”
  这个玉镯,她以前没想过要留在身边,现在的话更加不会有那样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心伤,唯一付出过信任的人,居然这样对待自己,她原本是想要将这东西扔进火里直接毁了,转念一想,既不是自己的东西如何能轻易毁了,还是回去之后直接还给君品玉好些,两人也可有个了结。
  “这般贵重的东西,若是摔碎了,我可赔不起。”
  兰裔轩举起掌心的玉镯,在自己的跟前转了转,玉确实是好玉,不过再好,也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他兰裔轩只要开口,想要比这好的,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这弦月自然是清楚的。
  “那就把摔碎了的碎片还给君品玉。”
  兰裔轩右手微转,看着弦月的眸光波动,弦月抿唇,若是以前,她还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否决心里的想法,可是现在,他的那些小心思,她可是清楚不过了,这个男人,除了狡猾险诈,未达目的不折手段之外,其实还非常的小心眼,只是常人发现不了而已。
  “你知道了?”
  兰裔轩盯着弦月,想要借着那明艳的火光,在她的脸上找出丝毫的异样来,可是没有,没有恼火,没有愤怒,更没有怨恨。
  弦月平静的点了点头。
  “怎么不怀疑华初雪?”
  弦月笑着,蹲在地上,向前走了两步,篝火架上还有一条肥鱼,她拿着木棍,熟练的翻动了几下,背对着兰裔轩:“她没有时间制定出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也没那个脑袋。”
  她是会装,不过还是很容易冲动,这样缜密的计划,不像是她能制定出来的,弦月转过身,火光映衬下,那双眼睛闪闪发亮,熠熠生辉:“华初雪她很在乎你,她或许会对楚王和王后下手,但是绝对不会害你,如果那些黑衣人是她派去的,在你跳崖拉住我的时候,山崖上不可能还有打斗的声音,而且——”
  “我见过那个将我打下山崖的人。”
  弦月见兰裔轩盯着自己,笑了笑,这是君品玉最大的失策,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她对那个黑衣男子还有印象。
  “还记得我和白战枫去姻缘山石的那一次吗?回去的时候我不是满身鲜血吗?我告诉你那不是我的血,回来的小路上我遇上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就是他告诉我你和燕三皇子的阴谋,让我告诉大皇子,我当时觉得奇怪,那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突然告诉我一个人陌生人。”
  “你什么都没做。”
  兰裔轩盯着弦月弯弯的眉眼,很是肯定道。
  或许君品玉当时也是知道的,这个女人向来懒散,只要事不关己,她根本就不愿插手,他这样做,只是想挑拨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而已,那般潇洒不羁如风一般的女子,岂会让自己卷入各国间的明争暗斗。
  “我记得那个人的眼睛。”
  那张脸在她的脑海是模糊的,她却一直记得他的眼睛,黑暗深邃,寒冰般的清冷,还有冰冷而又锐利的眼神。
  “上次哥哥不是提前病发了吗?我去找君品玉的时候,再次看到了那双眼睛,一直觉得熟悉,没想起来,坠崖的时候突然想到的。”
  如果推自己坠下山崖的不是那个人,或许她现在还只是隐隐的猜测,并不敢肯定,可现在,铁血般的事实摆在跟前,不容她逃避,其实她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华初雪做的,对君品玉这个人,她一开始是存了好感的,他的身上有哥哥的味道,温暖恰如三月春风。
  就算当初自己不主动靠近,他也会找上门来的吧,现在想想,诏安城与轩辕昊相遇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他想促成自己和轩辕昊,很有可能他们一早就知道兰裔轩的身份,看出自己对他来说或许是不同的,若是用她去击打兰裔轩,必定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弦月将另外一条烤好的鱼从火堆上取了下来,转身跑着离开,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兰裔轩下午换下的紫衣和内衫,扔到他跟前:“穿上吧。”
  兰裔轩接过仔细看了看,接缝的位置还有背后,隐隐能瞧出补过的痕迹,不过若是不喜欢看很难发现,抬头看着弦月,他的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笑容,依言穿上了内衫,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弦月坐下,弦月看了他一眼,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
  “楚国的王后与我的母妃交好,我与华初雪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她从小就很乖巧,我十二岁那年,母妃突然将她从楚国邀到凤国,那个时候她才八岁,单纯而又善良,会给受伤的鸟儿包扎,会给那些受伤的太监宫女送药,没有公主的骄纵脾气,皇宫的每个人都很喜欢她,她却喜欢缠着我,整天跟在我的身后,母妃嘱咐我好好照顾她,两个月的时间,我们整天呆在一起,谈不上喜欢,但是比起那些谄媚的嘴脸,我心里至少是不反感她的,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
  兰裔轩顿了顿,弦月的视线凝在他的脸上,华初雪的性格改变绝对与那次消失有关,这是她第一次听兰裔轩提起那么多的过往,如此坦诚的向她陈述这他与华初雪的过往。
  “我让人搜遍了整个皇宫,那段时间,楚王三番两次派人来催她回去,因为之前华初雪的几次推诿,我们很快的搪塞了过去,足足半年的时间,大家都以为她不会回来了,她却突然回来了。”
  “神色狼狈,满眼浑浊,捉着我的手就跑,速度快的让人咋舌,她将我带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宫殿。”
  兰裔轩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拧起,扬起自己的右手,眉色间藏着几分痛苦和挣扎:“我亲手杀死了我的母妃,用的就是这只手。”
  兰裔轩举起自己的右手,放到弦月的跟前,眉宇间有几分决绝。
  弦月陡然瞪大了眼睛,兰裔轩杀死了她的母妃,据她所知,兰国的王后至今还好好的呆在凤国,安享兰王的宠爱还有百姓的拥戴,难道说现在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兰国的王后,既如此,兰王怎么没察觉出来?
  她记得华初雪说过,只要是兰裔轩在意的东西,宫主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摧毁,这么说兰裔轩之前对自己的若即若离,是因为对那个人有所顾忌,能让兰裔轩忌惮的女人,弦月心里倒有几分期待她的庐山真面目了。
  她当时还奇怪,虎毒尚且不食子,怎么会有母亲对自己儿子赶尽杀绝,如果兰裔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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