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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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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是,又迷路了吧?
心生疑窦,腿也迈不利索了,可她一慢下步子,就被戚无邪扯了一个踉跄,脚一崴,咿呀叫了两声,飞身扑去……
戚无邪身手很好,好到有时候危险靠近的时候,不等他思虑,身体已自行做了闪避。他腰身一扭,闪到了一边,仍由姜檀心扑到了地上。
可手还牵在一起,一个滚下去了,一个还会远么?
饶是淡定从容的戚督公这次也再也扛不住了,他低声暗骂了声,也跟着一头栽到了地上,好歹好滚了差不多有十几丈才停了下来。
两人仰面朝天,狼狈非常,泥巴上脸,杂草盖头。
胸膛起伏,喘着彼此的气息,他和她肩膀挨着肩膀,躺在松软的泥土上,树根边儿的杂草伸出妖娆的草叶,借着威风一动一摆的挠着脸颊,又轻又痒,任你怎么挥赶,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喘平了气,姜檀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将右手枕到了脑后,优哉游哉得观起了满天繁星。
她由着自己的心,忽略了她自己的左手。
佯装得也好,真忘了也罢,总之比起永恒耀目的星星,她贪恋这样的双手相扣的时间,其实很短暂……短暂得不需要去思考原因,也正因为短暂,所以,没人会为了它承担什么后果。
此刻,只要握着就好。
“这儿真不干净……”
戚无邪黑衣黑发,眸色还如一滩深渊,他隐蔽在漆黑之中,袒露得却不是平日的自己。
嘴里嫌弃,心却坦然接受,他透过树叶缝隙中仰望迷离的月色,月影清辉,沉下的清冷让浮躁的心变得平静。
“我觉着挺干净的,泥土味,青草香,虫鸣鸟叫,林风阵阵,你看,还有这么大只,跟饼似得月亮”
“……”
戚无邪缄默不言,只由清新得空气钻入鼻中,洗涤充盈血腥之气的肺腑。
姜檀心螓首微偏,挪过了视线,看了看他隐在黑暗之中侧脸,线条弧度,与周遭安宁平和的环境相得益彰。
她从怀里摸出那只锦袋,手指一夹,小心的从里头捞出一只泥娃娃来。
手里的“戚无邪”还是骚包得一袭红衣,媚眼如丝,邪魅妖冶,身边的人却已经缺剥离了这一层浮夸,这样的反差也许只有这么一夜,但弥足珍贵,犹记在心。
“给你,那日是我不对,明知道您大督公说话的风格,纵是关心我,怕是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听得来,跟你置气是我心胸狭窄,您大仁大义,不计前嫌还跑来这里救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粘了这个,你就收下吧”
戚无邪眼风一扫,嗤笑一声,不紧不慢道:“说什么大恩大德,这本就是本座得东西,以此谢礼,只有敷衍二字”
哈得笑了一声,姜檀心阴阳怪气道: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督公可知后头紧跟着万年不变的话是什么?唯有以身相许,才可报答一二,咱俩这关系,我可算以身相许么?”
喉头一声闷笑,戚无邪认真想了想,缓缓说道:“似乎……还少了什么”
嘁,少了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圆房啊?
姜檀心哼了一哼,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酉苏的故事她已明了,只是与他合作的贼人是谁,她还没有确定,不过无论是谁,害她未遂,便要考虑怎么一分一厘的偿还给她。
“马嵩死了,马雀榕还是好端端的太子妃,马渊献依旧兵马在握,到最后,似乎只是死了个老头,我的仇是报了,可督公您的算盘并没有打响啊,可还有下一步?这次我一定听你安排!”
淡淡看了她一眼,戚无邪淡薄开口:
“穷寇莫追,一个在走下坡路的人,你可以对他落井下石,甚至赶尽杀绝,但要是他穷途末路,你且可以暂缓缓,困兽之斗并不是本座想看到的。”
马家逢此重创,太子又幽居东宫,大刀阔斧之下,必有有杂草留在,春风吹又生,那时候再连根拔起,既不会疼手,又不会废太多功夫,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那么,谁是春风?”
不着痕迹地松开了紧握的手,戚无邪坦然之色,风流姿态从地上扎身而起,他梳理着身后的青丝墨发,把枯萎的叶子,从发丝中一片一片拣了出来,他口吻很淡,不紧不慢得吐出了三个:“万木辛”
姜檀心有些吃惊,她佩服戚无邪对付马嵩的一应手段,但她从未怀疑过他所要对付的目标,原来马嵩也只是他棋局中的一子,万皇后为了太子弃车保帅,可马嵩已弃,帅可安然?
嘴唇翕动,好几次想问出口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她想问万皇后与他的恩怨过节,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立场要他回答。
她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她也许知道他的喜好,行事做派,可对于他的过往、他的心思,她全然不知。
自己在他跟前,已然变得出奇的透彻,连最隐蔽的一颗心都快要从嘴里吐出来,义无反顾得拿刀子切开,剖视在他之前。
好整以暇,他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朝她伸出了手,扬眉一跳,奸佞笑道:“听闻此处有野狼出没,最喜本座这样细皮嫩肉的,你倒不怕,本座可是危险的很,要么快点离山,要么入了狼腹,你姜檀心素来自诩义气为先,如何叫我死了,道义上过不去,还得守得半生寡,太过不值了”
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姜檀心摸着树干爬起身,科插打诨,胡天海扯,这点她还真比不上眼前之人,恨恨一咬牙:“走走走,谁说不走了,守寡便守寡,我现在同守活寡有什么不同?”
此话一出她便后悔了,话里意味深长,怎么读都是歪的!
果不其然,戚无邪闻言抬了眸,愣愣得看了她一眼,笑意越来越盛,那暧昧笑意简直要把姜檀心气死在荒郊野岭。
她在心里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子,心中纳罕道:这样说话,他竟然不生气?还笑!有什么可笑得!
独自一人走上了先,崴了得脚踩在地上,脚步子有点僵迟,她的倔劲儿一上头,没人拦得住她,蹬蹬蹬,蹿下泥坡树根,她才站定,不远处一声狼嗥声十分应景的传来……
“嗷呜……呜……”
后脊背一抖,站在了原地,她恨然回首,一字一顿的从牙缝中挤了出来:“督—公—金—口—玉—言,实在佩服!”
不甚在意的抖了抖袖袍,戚无邪跟着下来,他懒懒得往树干子上一靠,抬起手指,卷上她鬓间的一缕青丝,眸色妖媚,薄唇微启:“过奖,你若愿意,本座还可以送你一句,一语成谶”
“……”姜檀心冷冷得看着他,愠色在心。
“本座断言你儿孙满堂,子嗣绵长……”
言罢,戚无邪长眉一挑,留下气得无语凝噎的姜檀心,笑意满盈的独步离开。
今夜,晚风照拂,月色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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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阴差阳错,明白心意
姜檀心没有去浮屠园,而是跟着戚无邪回到了东厂。夷则已经赶在他们之前回到了炼狱,到了地方,却不见他们回来,心里着实有些着急。这下突然见二人灰头土脸,沾染风尘的走进了离恨天,他不由吃了一惊!
狼狈固然狼狈,可两人似乎并不在意,甚至还有几丝享受这等逃命狂奔,迷路滚下坡的夜晚。
他和她,一个笑意恣睢,行步如风,一个眸色霍霍,斗意昂然。
夷则有些不明就里,他摸了摸周正的鼻梁,正声道:“主上,帝君山鬼庄已经遣散,那本是富商为了欣赏山林景色而建制的一处住宅,后因为鬼魅横生,连任主人皆暴毙而亡,所以成了一处废弃的鬼宅,多年来鲜有人知。直至三月前由闻香楼收走了地契,改建成了现在的地下赌坊,用血来冲煞气,所以才摆了那样的生死赌局。”
戚无邪点了点头,浅淡开口:“一把火烧了,本座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地方”
夷则看了一眼姜檀心,有些迟疑道:“那个酉苏……”
冷眸一抬,语意凉薄:“本座已放他自由,他的执念,与本座无关,再执迷不悟,唯死而已。”
戚无邪径自走到了情花池边,夷则便不能再继续跟着,他退离三步,躬了躬声道:“是……”
似是后头还有话,他斟酌片刻,才缓缓道来:“主上,属下有一事相求”
“说”
“属下……请求告一日假,属下已经三年不曾归家探望,此番历劫生死,心有所感,又有知心之人点播一二,霍有通达,望主上恩准”
戚无邪不发一言,他瞥了一眼姜檀心,望进她的清朗坦然的眸底,沉默了许久,后不紧不慢道:“本属应当,去吧”
意料之外的喜悦,没想到主上竟然会同意!
夷则单膝跪地,诚恳的谢了一声,遂即还向姜檀心投去感激一眼,告了声退后,走出了离恨天。
“知心之人……”
戚无邪将这四个字玩弄口舌之间,情绪不辨,他的目光在她的面上游离,滑出凉薄的温度,之后,便是火辣辣的灼热之感。
姜檀心有些回避这样的目光,她别过脸,且不管他如何思量,她的好奇之心已被情花池里奄奄一息的情花所吸引。
有些惊诧的走道池边,她半蹲下,用手掬起一泓池中之血来,浇淋在萎靡得花朵上,张扬热烈的妖冶情花此刻变得颓败脆弱,经不起血水的冲刷,花茎一折,竟脱下连片的花瓣来。
“这些花儿?”
她喃喃开口,倒不像是询问戚无邪,反倒像是一种自问。
戚无邪鼻下一声浅叹,似有心疼之感,他口气寡淡,声音极轻:“春狩半月,紧接着便是娶了你,可有人不安分,闹着脾气出走,失踪了还需本座亲寻,这么些日子可有见过她们一眼?没有心头血的灌溉,情花自败”
言罢,他抖了抖衣袖,径自走到了石亭之中。
戚无邪解开腰际玄带,单手握上衣襟,一拎一掀,就在她的面前换起了衣服!
姜檀心本还不察觉,待抬眸瞅见他赤裸的后半身时,她立即扭过了身,惶然急道:“你、你怎么不说一声?”
“本座一介阉人,怎么,你瞧着残躯败体,还能有羞涩之感?”
双手捂着眼,听了这话,倔劲上头,她逼着自己转过身,睁开眼瞪着瞧,还将指缝张得大大的,就这么一瞬不动得盯着他赤裸的后背瞧。
肩骨如削,肤偏很白,长年躲在九重炼狱之下,他出门方轿抬,下地幄伞遮,日日食补美肤,夜夜温水洗浴,你说如何不嫩如何不白?
但就是这样的身体,却令姜檀心愣怔在原地!
戚无邪白皙的后背上是竟是一道道浅淡的鞭痕。
那样的宽度,这样的肉红,决不是一般刑囚的鞭罚可以留下的!
这宽度,明明是马鞭往死里抽才能留下的痕迹,但往往这样抽打会留下触目的疤痕,皮开肉绽,背后一定会有肉疙瘩一样凹凸不平的丑陋印记。
可他没有,他的身上只是淡淡的肉红,姜檀心心里明白,反而更觉苦涩——除非那鞭子沾了盐水,又或者他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挨得抽……
红袍如火焰鸟般腾空而起,然后静静栖在他的肩脊之上,遮住了不为人知的痛楚伤疤。
他腰间蟒带一系,掸了掸袍袖上细微的褶皱,抬眸迎上姜檀心惊诧的目光,他丝毫没有为身后的把鞭痕解释一二的打算。
坦然视之,他反而起了邪魅的挪揄之心:“如何?本座的身材可还入眼?”
朱唇翕动,姜檀心终是咽下口里的疑惑,她螓首微偏,有气无力道:“冠绝无双,添一份则太多,减一分则太瘦,恰如天成,举世难寻,这般说您可还满意?”
“何谈满意,你只是将事实说出来了罢”
手持紫檀佛珠,他赤着双脚,一步一步从石亭走到了情花丛里的白玉矶上,他蹲身,用修长如玉的指尖,勾起一朵耷拉着脑袋的萎靡情花,指腹婆娑花瓣上的纹理,鼻下轻声一叹:“是时候得喂你们了,太簇,进来”
戚无邪话毕,离恨天外头就有人徐步走进,他行了个礼,恭敬道:“主上请吩咐”
“锦绣囹圄还有多少个人?”
“回主上,还有七人,可需要今日取血灌济?”
“挑两人足矣,若效果不好,就放她们走吧”
“是,属下遵命”
太簇躬了躬身,领了命退下了。
姜檀心顺势望去,戚无邪似是沉溺在那一片情花孽海之中,他望着手里的情花有些出神,一瞬间面色有些复杂,似是发现了什么,他眸色变化,隐忍得眸光一闪而过,快得怕是连他自己也要骗过了。
姜檀心没有再出声扰他,自从帝君山携手脱困之后,一股莫名心思叫嚣着想要冲出心坎儿,她知道这股情愫蛰伏已久,长久得麻痹、多次的躲避,她一层一层往心口浇灌铁水,似要将心封存,叫不受控制的它再也无妨猖獗!
可有些人,总是有那样的本事,他用细针,用刀片,长年累月,无孔不入,哪怕是用地狱里的三千弱水,也定要腐蚀了她心口的铁封,骗天、骗地、却叫你骗不了自己……
低垂着眼帘,姜檀心扭身走出了离恨天,她想随着门外的太簇一起前往锦绣囹圄。
论目的,她并不清楚。
或许只想瞧一瞧那些对戚无邪倾心痴情的女人,看看她们到底长了怎么样的面孔,或许她只想确认自己和她们长得没有一丁点相像之处,自然,心之所思,也应背道而驰。
她走得很慢,离太簇有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到了拐角的门外,她才站住了脚步,一手扶着壁墙,踌躇难行。
“予斐姑娘,习冰姑娘,今日轮到你们二位敬献了”
太簇毕恭毕敬的声音远远传来,姜檀心探出了半身,寻声望去,左进第二间屋子是两人合住的,一袭紫色女子坐在铜镜之前,挽发执梳,她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梳理发端的手一停,脸色一僵,看不出到底是欢欣还是恐惧。
身后的雕花牙床前,另一个身着白绸锦衣的女子颦眉紧蹙,她佯装喜色,朝太簇盈盈一拜,莺啼婉转道:“是,我俩晓得了,待准备一二,再行敬献”
太簇闻言点了点头,将牢房的锁打开,道了一声:“我去将方斝取来”后,便往回走去。
到了门边,她见姜檀心依在门边,不由出声相问:“檀心姑……哦,姜公公,你怎么站在这里?”
“方才掉了东西,我回过来寻”
姜檀心眼神有些躲闪,太簇虽然心下疑惑,倒也不敢多嘴相问,只是闷声道一声:“属下还有事儿,等一会儿取了血,再帮您一块儿找,好在这里地方不大,怕是太暗了一些,不会寻不见的”
太簇颔首,告了退,只剩下姜檀心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她犹豫之时,里头突然穿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姜檀心猛一探头,见那紫衣女子高高举起一把匕首,面色绝望,朝着自己的心口处狠狠扎去!
尖叫的是她身后的白衣女子,只见她捂着嘴,花容失色,扑上去想要抢下匕首,可因阻挡不及,扑倒跪在了地上。
不容姜檀心多想,她迅速奔向囹圄,来不及打开牢房木栏门,她就扑身于上,好在梳妆铜镜靠在木栏门的右侧,伸手进去恰好够得到,一推一甩间,姜檀心夺下了女子手里的匕首!
匕首威胁不在,可女紫衣女子不依不饶,争着扑身来抢,无奈姜檀心手臂卡在木栏的缝隙之中施展不开,由着她一通胡闹。
刀锋无情,一刀下去划破了姜檀心的衣服,更是顺带着在她的小臂上,拉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血瞬间溅滑而出,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紫衣吓得瘫软坐地,白衣还存着一份理智,她迅速撕下裙摆处的绸缎锦布,绑在了姜檀心手臂上侧,勒住了涌血不止的动脉来处。
只听一声一声裂帛之声,她也为姜檀心缠了足足十几圈,才勉强把血止住,地上皆是染着殷红鲜血的布团子。
紫衣少女哆嗦着,眸中流露得尽是慌张,她扯住了白衣女子的衣袖,口齿都有些不利索:“习冰姐姐……这、这匕首上淬毒了……”
“胡闹!”
习冰呵斥了她一声,颦眉深蹙,她迅速解开了姜檀心手臂上的禁锢,反倒两指掐着手臂,用力往下挤着毒血,若不清理干净,怕是这条手臂就要废了!
“小紫,拿一个盆接着,不要叫血流的满地都是,毒性太强的话,连我们都会出事”
伤了戚无邪的对食之人,小紫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她唯习冰的话是从,跌跌撞撞的捧来一只青瓷茶盂,迎在了血如涌注的手臂之下……
失血过多的姜檀心唇色发白,她被习冰扶进了锦绣囹圄之中,坐靠在椅背上,声音略显沙哑:“姑娘为何自戕?”
小紫颤抖着消瘦的肩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地叩首带着哭腔:“姜公公饶命,我、我不是故意要刺伤你的,请您千万不要告诉督公,我知道错了!”
将盛满毒血的茶盂搁在一边,往上头扣了一个盖子,勉强遮挡住四溢的血腥之气,这血的味道同情花血池的味道如出一辙,不似活人的一腔热血,这血很冷很稠,似乎沉淀了千人万人的性命,带着不知来处的阴冷寒意。
“姜公公大人大量,小紫害怕,由我替她说罢,我们是姐妹,父亲是此番进京捐纳的米商,父亲被东厂抓了来三日,我们两姐妹忧心忡忡,故到了东厂炼狱打探消息。多方打点,东厂的人收了银子却不通融,我们根本一步都进不去”
习冰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我们才自称是痴心督公之人,甘愿囚禁此处成为情花的养料禁脔,只要能见得父亲安好,之后再思量如何脱身。可终究是想得太过天真,一进炼狱,门外人间,我想,除了死,我们再也出不去了……”
姜檀心一直沉默,习冰抬眸望了她一眼,复而垂睫,轻声诉衷肠:“浑浑噩噩撑得今日,终于到了我们敬献之日,素闻督公手段狠绝,折磨人得功夫叫人生死无门,小紫胆子小,一时想不开就……就这般做了傻事,多谢姜公公出手相救,您是督公枕边之人,可否为我们求求情?”
摇了摇头,姜檀心认真地望进她的眼底,淡淡道:“戚无邪有他的规矩,我说话不占什么分量,只是你也不用怕,你若真心不爱他,他会放你离开的,只要你够勇气,自行一步一步攀上这九重炼狱便可”
习冰眸色晶亮,心中喜悦难以抑制,她上前握住姜檀心的手,后想实在不妥,讪讪松手,却还是难掩激动之情:“公公说得可是真话?督公会放了我们?”
点了点头,姜檀心只觉着一阵头晕目眩,她撑着桌角站起身,随意抛下一句:“太簇快回来了,你们收拾一下血布,把地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我不会将这只手臂之事说出去,你们若能走出东厂,那就走得远远地,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习冰眸色一黯,她福身行了个礼:
“是,多谢姜公公庇护之情,小女子铭记在心,今世若无相报之日,来生结草衔环,当牛作马,再报今世之恩”
她一福身到底,低垂着首,一路默送姜檀心的离去。
待人消失在了拐角处,她的眼眸才泛起一层水色寒意,嘴角处是刻薄的冷笑,方才温声细语虽是伪装,但心底的谢意未必不是真的。
她傲身而立,转过身,朝小紫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习冰姐姐,这法子竟然可行!”
小紫一改方才孱懦小兔儿的模样,她指腹抬起,擦拭泪痕,扭身挽住了习冰的臂腕。
“切莫得意,姜谭新是一个聪明人,我本以为瞒不过他,但显然他今天心不在焉,像是有心事,天意助我,小紫,这次我们一定能够脱离东厂”
“其实他刚才说的也对,或许我们的情愫不在,督公会放过我们也不一定,何必要编这一个谎话来诓骗姜公公呢?”
摇了摇头,习冰眸色复杂,她口气淡薄,更有一丝无可奈何之感:“你忘了从前的贺葛可人了么?她同我们一样,从飞蛾扑火,到感情渐消,时间可以淘澄一切,只是从前的我们都不相信罢了。可人那天走进离恨天,就再也没有出来,如果这次不能成功,那我们只会步上她的后尘”
“……”
有些人初见便知意义重大,她情不自禁的染指,身不由己的深陷,欲罢不能,愿以一生心力交换一段美丽的哀愁,但他是那么显目,像那耀眼的太阳,愈过靠近愈来是灼伤刺痛!
蝴蝶注定飞不过沧海,坚定的心褪去颜色,她并不为自己的感情变化而感到羞耻,因为那生死契阔,本就是她自作主张的一场痴心妄想。
他从未入局,可她想后退,谁也没有负了谁,却为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小紫,即便姜谭新说的是实话,可你能确定了自己的心么?不是因为寂寞,不是因为胆怯,只是因为失去了希望,所以才想离开东厂?你敢拿自己的血去赌么?”
小紫白着一张脸,扑扇着水灵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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