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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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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我会统统留给他……”

    “哦对了,我还要教他帝王心术,叫他骑马射箭,叫他摔跤武术,我们的孩子他一定会成为一代盛世君主!海晏河清,安澜无虞,到时候就再也不会打仗了,我知道,你最恨战争……我知道……”

    拓跋烈阖着眼睛喃喃自语,他将头抵在女人的肩窝子里,贪恋这样清冷的温度,他昏沉迷茫,却不愿清醒,霎然,他方记起什么,抬起眸子定定的望进女人的眼底:“我们的孩子有名字么?取名字了么?”

    女人抬起手抚上了他的面颊,温柔声音似清泉激越,潺潺流入心田,她道:“有,他叫拓跋谋,我想他继承你的雄才伟略,肩挑这一兆黎民无辜,脚踏这一国锦绣山河,祖宗荫庇,天佑大殷,万世国祚,代代相传”

    拓跋烈激动的浑身颤抖,他猛地抬起头,无声自语:“拓跋谋,拓跋谋!好个拓跋谋,寡人要写传位诏书,寡人这就册封他为太子!”

    他正要寻纸墨笔砚,却不想让女子拉住了袖口,她温婉相劝:“陛下春秋正盛,早立太子怕宠坏了孩子,也怕权臣惑幼主,祸乱朝纲,听我一言,您只写一纸传位遗诏,待我与你百年之后,立辅弼之臣当众宣读,拥立你我之子登极皇帝位”

    “好……好!”

    拓跋烈当即应下,他立即奔到桌前,竟没发觉梦中的方桌怎么变成了龙案,他只顾着取出密匣中的空白题本,研磨执笔,抬起袖子便要书写——

    “陛下!”

    女人高声唤住了他,等他视线回望来,方持着一副垂泪欲滴的模样,凄婉言道:“我自知卑贱,已是二嫁人妇,不奢求名分,更不想委屈了孩子,陛下择一温娴的宫嫔将孩子记在她的玉牒之下吧”

    拓跋烈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只觉迷糊更胜,让他几乎看不清青乔的脸庞,时光错乱,记忆有差,他恍然记起沈青乔是姜彻之妻,原是姜彻之妻!

    “不,宫里有谁配得上!万木辛么?寡人不同意,不同意!”

    “陛下,您的刘贵妃与我有几分相似,为人性情和善,娴熟持重,孩子即便跟着她,想来也不会忘记我的容貌,不如放在她的名下收养吧”

    拓跋烈沉默了,他在思考,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青乔的声音这般蛊惑人心,一字一句敲打在心头,他像是中了蛊术一般,不由自主地抬腕,抖着手用朱笔写下了一行字:朕之十子拓跋谋,系宫嫔贵妃刘氏所出,天资聪颖,皇天贵胄,着恪承大统,继皇帝位,威孚四海,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窗外隆隆一声隐雷作响,一道白光闪过,暖阁中骇如白昼,拓跋烈浑身一颤,手中笔滚落,他从梦中清醒,却仍睁着迷茫的眸子,但至少认,他清了站在跟前的姜檀心。

    储位遗诏已经到手,姜檀心手一捞,把垫在肚子里的枕头掏了出来,随手一丢,然后朝着拓跋烈走近一步——

    只见他的眼睛已让情欲烧得通红,漆黑弥漫瞳孔,不辨清明之光。

    这种感觉拓跋烈很熟悉也很了解,下一步该寻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只是将自己的理智交予放肆,交予曾经的记忆,他不加考虑,跌撞着朝面前之人而去。

    拓跋烈这么扑来,姜檀心不由秀眉一皱,她心知情花之毒已到了心口,这会儿子也是他情欲最强的时候,怕是要寻欢乐!

    她扶着拓跋烈的手肘,勉强支撑着他沉重的身躯,他身上浓重的男子之气,还有鼻下粗重的呼吸,这些让她螓首微偏,别过头去。

    打定主意叫他就这么死在自己的迷幻之中,姜檀心慢慢抬手,摸索着拓跋烈的耳后,用东方宪教她的那一招探寻穴位,用指腹丈量,拿捏三分巧劲儿,狠了狠心便要按下手去……

    倏然!一阵心悸传来,姜檀心脑子一片空白,腰肢发软,下一刻便要栽倒下去!

    ------题外话------

    拓跋烈:太坑爹了,寡人好歹堂堂开国皇帝,为什么把我写成这种变态……为什么!

    作者:你想怎样?

    拓跋烈:我要甩了沈青乔!

    沈青乔悠悠飘过……

    某人头一扭,两眼红心追随而去:青乔……等等伦家嘛

075 酒醉偷人,釜底抽薪

    九王府,梅林深处

    梅树枝桠,一方小小拘谨的天地,天昏沉阴暗,黏风阵阵,泥土之气沉在了突兀的枝头,沉甸甸的压下枯枝,仿佛这天际的滚滚浓云,下一刻便要下起雷雨来。四方梅树上捆绑着一具具被掏空心肺的尸体——是活生生被人挖去了五脏六腑,恐惧和绝望在狰狞的表情上显露无疑,怨气冲天,煞气不退。

    他们的鲜血涓涓而下,顺着搭架而成的竹竿片儿,一点一点汇聚到中央的一方石磨边沿的沟槽里。

    巫术奉天地为尊,风云雨雪为神,马那为气,阴阳相佐,再配以五行相克,四时方位,从而摆下“塔布”的法阵。

    屠维一身斗笠黑袍,手执獠牙勾魂器,他佝偻着背,阴沉着脸,立身站在磨盘之上,他污浊的眸子此刻精光熠熠,安静审视着磨盘上的刻镂凹槽,缓缓将双手搁在了边沿上,他喃喃自语:“戍者灭天,杀也,九月杀极,物皆灭也,丙丁者炳也,夏时万物强,炳然著见也”

    缓缓扭动磨盘,让边沿血槽里的血慢慢流进上头的五行法阵、四时星盘,天干地支在其上连接,按照太子的生辰八字,让带有怨恨煞气之血,贯通其中!

    只要“塔布”一成,那太子便会梦魇十分,让施术者倾入周身,如一具被人操纵拿捏的皮囊,由人操控他的动作。

    法阵将成,屠维抖动着眼皮,颤抖着双唇,他像是灵魂剥体,疯癫之极!按照拓跋湛的意思,一会儿他便要控制太子,闯出幽禁许久的东宫,然后执刀闯入拓跋烈的寝宫,言行僭越,意欲弑君杀父!

    太子被圈已久,此番戚保进京,万寿节又有了出阴兵还魂的戏码,拓跋烈已起疑心,四方云动,人心各异之时,太子党完全有理由狗急跳墙,奋起一搏,与陇西王内外要挟,胁迫拓跋烈禅位,拥太子登基。

    此法阴毒且也有很大的风险,可一旦成功,局势将会重新洗牌,至少拓跋湛可以争取到原先中立派的支持,甚至是拓跋烈的无奈妥协。

    朝廷许多自认为饱读诗书的太子党,其实心中并不满太子近年来的作为,为何支持,只因他们不敢违了圣人之言,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这八个字把拓跋湛的面上的希望尽数抹杀。

    一旦太子背了忤逆而上,弑君杀父的罪,即便未遂,他也永无翻身之日了。

    屠维还在癫狂颤抖,法阵外的拓跋湛背手而立,他垂着眸,盯着梅枝上蜿蜒而下的血水,心中反复思量着他方才的话:丙丁……戍,夏时?

    太子的生辰在隆冬十二月,十二月初八,怎会是夏时?

    腹有生疑,他正抬眸欲开口相问,梅林外悉悉索索之声响起,他警惕看去,见荒落神色匆忙,满脸懊悔,一步两跳的窜到了他的面前,噗通跪在了泥地上:“主子,属下做错了,婚书上并不是太子的八字,快请鬼王爷停手!”

    屠维显然是听到了,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重重吸了一口气,颧骨高突,眼珠子几乎要瞪落下来,吸着两腮的肉,像是要把破体而出的魂重新吸了回来!

    他踉跄倒退一大步,险些跌倒在地,磨盘没了双手作用,慢慢往回转了去,血槽空了,法阵遂即破湮。

    “糊涂,细细说来”拓跋湛皱了眉头。

    “属下本不知,是您安插在东宫里的线人回禀相告,说是记档司的小太监寻去了东宫,奉上了真的婚书,太子已经起疑,他已派人通禀万皇后,想必万皇后此刻已经赶去乾清宫了!”

    打草惊蛇,事发突然,拓跋湛的脸色沉下三分,不复以往风轻云淡,阴郁渐渐布满眸色:如今是牵一发动全局的争嫡时,太子幽居,三王在京,各党各派信誓旦旦,观望风声。

    他若因此暴露,那么从前多年的隐忍蛰伏,厚积薄发,将会立即毁之一炬!眸色一凛,杀意无所遁形:“记档司的人处理干净,立即去办”

    “是!”荒落抱拳,转身欲走,可突然记起了什么,便扭身回来补上了一句,他犹豫道:“主子,方才阵法是否有用?那生辰八字是姜檀新姜公公的,属下从宫里回来之时,打听到他在圣上的寝殿里,不知……”

    拓跋湛面如寒霜,铁一般的沉默,犹豫之色蔓延瞳孔,末了恨声长叹,衣袂风中一扬,疾步走了出去。

    荒落一惊,忙起身跟上,在后头不忘迭声喊道:“主子,主子,轮椅!”

    *

    乾清宫,殿外露台

    陈福九憨笑着一张脸,拂尘搁在手肘里,他并着脚,弯着腰,像一尊门神挡在了殿门之前。

    “唷,奴才给九王爷请安,您身体可好些了?那刀子可是实打实得扎上了您的胸口啊,瞧着都疼,那血呀……流了好多,万岁爷还为此难过了好一阵子哩!忧神忧伤,险些也病了,父子连心,奴才、奴才实在是太感动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兰花指风中抖动,挡在大饼脸上,险些要落下泪来。

    拓跋湛听着殿内桌翻椅倒,闷哼声声,愠色止不住得充溢心口,他不复往日温文尔雅,低声细语,此刻他冷着三分口气,连一个正眼都不愿给他,更别说是理由了:“起开!”

    陈福九通透心思,乍一听这没脾气的菩萨王爷也有这般时候,不免心下一惊,多了几分应对的专注,他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赔笑道:“王爷,真不是奴才拦着您,您瞧着这万寿宴的刺客在逃,满城谣言风雨,没了内阁首辅,这京城各部院的题本,全国各省州县的折本,哪个不要咱万岁爷操劳忧心的?这人精神头子当然不济啦,方才吃了药,这会儿该睡下了……”

    拓跋湛眸色一深:“吃药……”

    压了声儿,陈福九凑近了一点,喉溢暧昧之笑:“您还不知道么,老东西啦”

    拓跋湛一愣怔,遂即心里门清儿,他搁在扶手上的手紧扣木屑之中……

    下一刻,殿里头传了女子的一声惊呼,紧接着,是衣衫窸窸窣窣之响!

    拓跋湛下一刻便想抬手掐上陈福九的脖颈,将他碍事丑陋的脸丢到一边!心下有意,手下有应,指骨泛着青白,逆着风中之阻,几欲而起——可倏然,他看见了陈福九向后瞟去的目光,他哈腰点头,笑意奉承,生生逼得拓跋湛忍住了动手之心。

    万木辛站在露台之上,她阴毒目光冷冷盯着拓跋湛的后背,他方才僵硬的手已抬至半空,却为何又忍了回去?

    她端持着凤仪之姿,徐步往殿门走去,心中疑惑百结,怀疑之色隐在了瞳孔深出,带着冰凉刺骨的寒意,令人脊背发凉。

    东宫内侍来报,她便立即赶来了,原以为凭着宫内的耳目的传讯速度,最先到得应该是东厂戚无邪,却没想到竟是九王拓跋湛!

    巧合?还是局中之人……

    陈福九面上笑意堆叠,心里冷汗一片,寝殿里的场景该是如何,他心里一万个清楚,姜檀心又如何?只要是万岁爷想要的,没人敢说个不字,他要做的,便是守好这个殿门,不放一个人进去!

    可无奈这群西天菩萨一个赛一个凶狠,今儿什么日子,都是能掐会算的?卖金的赶上买金的,怎么都赶的那么寸啊!像是都知道似得,罢了罢了,打起精神应付吧。

    打了打马蹄袖,陈福九躬身跪倒在地,慢悠悠一丝不苟的行了个叩首礼,把声音拔得奸细高亮:“奴才陈福九,叩见皇后娘娘——”

    万木辛扫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凤眸含威,黛眉颦蹙,她扬手一挥,凤袍袖上的金凤好似腾飞一把,一翅膀将陈福九打翻在地,她疾言厉色道:“狗奴才,皇上在哪儿!”

    “回、回主子话,万岁爷服食情花丹,此番歇下了,奴才奉命死守殿门,皇后娘娘杀了奴才不当紧,千万别伤了夫妻之情啊,乾清坤宁,日升月恒,不值当,不值当的”

    万木辛很吃惊,她冷声质问:“情花丹,圣上不是已经戒食了么?为何又有敬献,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哎哟我的主子呀,万岁爷的心思奴才可不敢揣测啊,怕是又是思之某人,念之某人了罢,奴才奉命伺候,这凉了茶得还,寒了体得加衣裳,饿了得传御膳,便是这相思之症犯了,用不着奴才提醒,主子他自己有自个儿的主意呀”

    万木辛气得指尖颤抖,这话像甩在她脸上的耳光,到不是她爱着拓跋烈,因为情花丹之事吃起了沈青乔的醋,而是因为她是百雀之王,是云端金凤!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竟要为一个死了十年的女人让路、退避、委屈,这一切都不是她万木辛的菜!

    霍然逼身而上,她抬柔荑,捏上了陈福九肥腻的脸,尖锐的指甲扎进了他的皮肤里,一滑一拉,三道血红破皮而出,看着他委屈胆颤的双眸,万木辛用尽了自己最后的耐心,一刀一刀刻在了他的骨头上:“本宫说,让开”

    “……”

    陈福九再没了拖延的法子,他只求屋里的主子已经完事了,不至于正爽着,叫别人扰了兴致头儿,事后发火生气还是小事,莫要叫这一惊一吓伤了身,那以后可就真要背着“子嗣绵薄”的名头入皇陵啦!

    妥协一瘪嘴,陈福九的脸还在万木辛的手里,他翘着大屁股,挪着跪在地上的膝盖,一点一点的闪到了一边……

    万木辛冷哼松手,她抬手按上了门扉,可不等她用力推门,殿门自开。

    拓跋烈面无表情,龙袍在身,脸不红气不喘,除了面色青灰发白,似是沾染了病气,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拓跋湛指尖一颤,收起了扣在木屑中的手指,松懈无力地藏在了手掌之中,也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拓跋烈能活着走出这个门槛,有些事便不言而喻了……

    他垂着眼皮,白袍入眼,挣扎了藏污纳垢的心壑。

    他不禁回忆四起,在那漆黑一片却情欲四起的东厂炼狱,有过情柔暧昧,也有过进退挣扎,她当时刺伤自己的时候有多决绝,如今未曾出手相救的他便有多心疼!

    隐痛在胸口,可最痛之处已蔓延四肢百骸——他虽痛,却并不懊悔,甚至感到庆幸……幸好忍住了冲动,幸好没叫万木辛瞧出破绽……幸好。

    他有一条路。

    他一直在路上隐忍蛰伏,这条路虽然凄苦艰辛,但他心甘情愿为之抛弃一切……满目荒凉,贫瘠一色,而她,是他路过的一场美丽风景,是舞榭歌台里浅唱低吟的一段爱慕留恋。

    可他终究不会为风景停留,情字一杯酒,有人未饮先醉,有人即便是醉得酩酊一地,也会爬着继续,爬出那个埋葬英雄白骨的温柔乡。

    ……

    万木辛被突然出来的拓跋烈唬了一跳,她眸色闪过一丝慌张,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雍容的气度,她有条不紊的福身行礼:“臣妾见过陛下,问陛下金安”

    “寡人恭安,湛儿、皇后来此何事?吵吵嚷嚷扰寡人好睡”拓跋烈语气生硬,可愠色上了眸。

    “臣妾听闻陛下被万寿宴一事心忧不适,故来探望,不想有奴才拦路,臣妾以为是陛下瞒着抱恙的身子,还不忘忧心国家政务,所以疾言厉色了几句,想亲自进殿劝您保重龙体为要紧之事”

    谎话信口捏来,坦然至极,丝毫没有滞涩之意:“臣妾有罪,还望陛下恕罪”

    拓跋烈手一抬,把万木辛扶了起来:“皇后心意寡人领了,走吧,去你的坤宁宫传膳吧,今日朝中阁老给寡人上了几道折子,是关于太子之事,寡人拿了与你同议”

    万木辛觉着有些诡异,可并不知是哪了出了怪,她抬眸认真望进了他的眼底,是一股疏离的陌生之感,心下有疑,却无法拒绝,她点了点头,挽上了丈夫的臂膀,对着跪在地上的陈福九冷冷道:“皇上疲乏,再大的事也推后再议,奴才苍不郎子不懂事,还不送了九殿下出去?”

    陈福九抬了抬头,闷声应下:“是,是,奴才记下了”

    跪送帝后离开,他忙不迭的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吐出了一口浊气,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向拓跋湛走近了几步,试探着问道:“九王爷?你看这万岁爷也走了,要不您明天再来吧,容奴才推您回去?”

    拓跋湛抬起了头,清冷的目光盯着紧闭的殿门,他无力开口,声似果决:“推我进去”

    “这……这里头,奴才还没收拾,这,不大好吧?”

    陈福九很头疼,想不到这拓跋湛竟是冲着姜檀心来得,他犹豫踯躅,温婉拒绝。

    再不屑跟他多费一点口舌,拓跋湛自行推着轮椅,手一伸,推开了吱呀响的殿门,殿外有一道高高的门槛,将轮椅卡在了外头,谁料他手一撑,竟吃力得想要下轮椅!

    陈福九这下真是被这个祖宗逼急了,他连忙挥手,叫一边守卫过来帮忙,搀扶他回了轮椅,然后一人一边儿,把他抬了进去。

    殿内不似外头热风湿黏,一股宫廷合欢香四散弥漫,携着殿里微凉沉在了他的脚边。

    一道门槛,像是一道心坎,他虽跨了过去,可逃避之意愈上心头,将手按在了轮椅上,一点一点向前推动,手心里的老茧刮在木轮子上,每推进一寸距离,它就裂开一道口子。

    纱帐而起,暖阁已至。

    他面前的雕花大床上,女子背对着他,肩头圆润,腰肢纤细,裸背曲线而下,其下风光被皱巴巴的绣着九龙戏珠的明黄被褥所遮挡着。

    拓跋湛垂目,见她小巧的脚丫露在了被褥之外,纤脖玉足,肤色光洁。

    见有人进殿,姜檀心抬手攥起被子一角掖在胸口,她螓首微偏,带着空洞生冷的声音道:“出去……”

    “……”

    拓跋湛并未言语,也未有动作,他并不贪恋她玲珑魅惑的身体,也不觉零乱的龙床有多不堪入目,他只是清冷了目光,麻木了心扉,不知心思所想,不问情在何起,就只是这般看着,看着他作为始作俑者,赠给她的一场悲恸浩劫。

    陈福九紧跟着进了殿,瞧见这一副场面,尴尬的不得了,先不说这姜檀心是戚无邪的对食儿,现在又成了天子的女人,甭管以后她命途如何,这身子是再也不能叫外头的男子瞧得!

    他慌忙挡在了拓跋湛跟前,求爹爹告***给他磕头:“哎哟我说九王爷啊,您这是做什么啊!你这是要逼死她,逼死奴才么?”

    当日争妻的闹剧还在历历在目,陈福九哪能不知道这位爷的心思?可老子已经下了手,哪有儿子惦记着的道理?他、他不会是昏了头了吧!

    拓跋湛沉沉出了一口,也曾想过由着心万里奔赴,逃离这尔虞我诈,波诡云谲的战场,只跑向一个人……

    却奈何跑出了皇宫,也跑不出志在天下的欲壑,感情来之不易,帝王之路更不简单,在龙座之前,没有人可以轻举妄动,随心所欲。

    他最终没有吐出一个字,留下一句话,转了轮椅,由着陈福九火急火燎的推出了暖阁。

    殿门重新重重得阖了上,只余一抔熏香之烟,一丝一缕消散在空中。

    姜檀心松了脊背,沉沉出了一口气,她猛得掀开了一边的被褥,露出了一个人来。

    龙床上的拓跋烈已叫人剥去了龙袍,只一身单薄里衣,笔直的僵躺着。他面色铁青灰白,可脸颊上是一抹情花丹独有得妖冶红潮,他手脚冰冷僵硬,印堂铁青。

    姜檀心只扫了一眼他下身的鼓囊,便迅速挪回了眼,抿了抿唇,心下惊异:死了也能……

    她晃了晃挠头,伸手向他的脖颈处探去——已无气息,死了情花丹无解,过了时辰,他便在昏厥中咽了气……

    姜檀心心如鼓槌,不是没有杀过人,可一代帝王就这样死在了她的手里,方才的一切真如梦如幻,她到现在还是没有完全缓过神来。

    刚才不知怎得心口发悸,全身发软,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挂在胸前的铜锁给灼烫了醒,发现自己衣衫半解,正仰面躺在了床上。

    看着拓跋烈正欲栖身而上,她一个激灵,想也没想的猛得一踹,一脚蹬在他的胸口,将半梦半醒的人,直接从床上踹到了地上。

    桌翻椅倒,带碎了桌案上茶壶杯盏,他的脑袋磕在了地砖上,也不用她费心想着怎么打昏他,这人儿自己就晕过去了。

    费力把他拖到了床上,那时候,戚无邪接应的人也到了。

    南吕帅气得从窗户翻了进来,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停下,还不忘摆下一个单膝跪地,头发一甩的闯入者姿势。

    迅速扒了自己的衣服,换上拓跋烈的衣服,他从怀里掏出人皮面具来,对姜檀心说这人皮面具分好几种,粗制滥造的一种往脸上一盖就有用,可只能糊弄生人,熟悉地人一看就是破绽,精工细作的得扒下活人的皮来做,粘上脸也得分步骤,工序麻烦,可效果是极为逼真的。

    打水点蜡,涂油抹药,折腾了半宿才将人皮面具带上了脸,他阖着眼眸沉下了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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