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宦妻,本座跪了-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姜檀心斜了一眼过去,捻起一粒瓜子慢悠悠送进嘴里,咔一声,施施然吐出瓜子壳,轻笑道:“二爷来了?不如坐下一同赏梅,这几近傍晚,您还打算去哪儿?”
算盘老二心中大致算明白了,一时慌乱之后,勉强定下了心神,他将手背在身后,直起了佝偻的背,冷言冷语道:“齐姑娘好大的动静,这是要做些什么?”
姜檀心将腿一架,胳膊肘撑在桌面上,笑意狡黠,她方吐出瓜子壳,便捻在手指间,丢向角落的人粽子,拍了拍手,她不甚在意道:“没什么,只是想和二爷论一论这账目上的出入”
眸色一深,算盘老二皱起眉头,他盯着面前的女人从桌下抽出三本账簿,一一摆在了他的面前。
打了个哈欠,睫毛浸水,姜檀心翻开了第一本:“大殷开元六年,陕甘大旱,遍地颗粒无收,朝廷减了凉州的赋税,更是拨下了五十万两救灾款项,朝廷四十万两,土司衙门十万两,你我且说说这十万两的银子去往何处吧。”
“哼,自然是救济灾民了,帐面儿上写得清楚”
“哦,是么?且不说土司辖区的灾民,一旦饿了肚子,陕甘流窜的难民不分碑界,朝廷明发谕旨,在各州府县土司辖区,设立栖流所,专门收纳流民。冬设暖炕,夜给油灯,吃住全管,定期遣散……瞧二爷的账本,光是土司辖地的栖流所可是收纳了五千人之多啊,每人按照二两银子算,这已是一千两了,还有三千多无处容身,临时搭建窝棚,额外又是三千两,买棺木、芦苇埋葬,又需几千两,粥铺分粥,赈灾银款挨家分发,啧啧……真是一毛钱都没有浪费”
算盘老二冷笑一声,心中暗道:做假账又如何,他是大大增加了流民的数量,可如今灾民走得走,死得死,留下一本花名册,怎么差的清楚!
姜檀心颇为惋惜得合上当下账目,遂即翻开了另外的一本:“这里是土司辖区棺木、米粮铺的账簿,商人从来钱货两讫,除了做官府的买卖,得另上一本账,因为官家从来都是拖欠货款的,不是么,我替您算了一下,这里外里加起来还不足您虚报的一成……诶,别说您是从别处运来的,因为我还有一本账簿呢”
抄起最后一本,浅笑道:“这是凉州府所有棺木、米粮铺的账簿,其上皆是凉州府栖流所的供应货款,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算盘老二气得冒火,这丫头从哪儿弄来得这么些账目!昨个好悄声无息,今儿就来下这么大的套子!
“这是我土司衙门的事,即便是假账,我也填补在了别处紧缺要口,要你个外人多管闲事!”
姜檀心算准了他会这么说,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抱歉一笑:“如此,那我们再来算一算今年土司衙门所有的款项进出吧?”
……
算盘老二要疯了,这丫头究竟什么来头,她将他的假账拆得七零八落,准确无误的寻出了缺口和填补痕迹,那些作伪虚帐一处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便像是唱菜名一般,轻轻松松把他贪渎挪用的钱尽数算了出来,分厘不差!
“咚”得一声,账簿摔在了桌子上,女子手指掰,清楚得报出了一串数字:“一共十五万四千九百八十两,二爷,银子呢?”
脚跟不自觉后退一步,他手指紧扣门扉,恨恨道:“没有用了,没人能拿我怎么着!叶骄阳死了,我才是土司,等我当上土司,钱本就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谁能拿我问罪!”
叶空噌一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襟,面色阴沉,脸色铁青:“你刚才说什么?”
他挣脱不开,疯魔一般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叶空的脸,笑意狰狞:“乖侄儿,我说你爹死了,死了!”
叶空瞳孔一缩,甩开他的手,借着,毫不客气一击重拳敲在了他脸上!
算盘老二咚一声撞上了身后的门扉,这一拳敲断了他一颗牙齿,打得他满口皆是血!
可叶空并不觉得够了,他抬脚又是一下,一点儿不留情地踹上了他的脸颊,将他像一颗钉子一般被按在了门上,房门颤颤巍巍几欲倾倒。
“二叔……二叔,你真该死!”
“不许打我爹!”
小花从凳子上蹿了起来,猛地朝叶空扑了过去,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小姑娘下了死口,他吃痛一声放了手——
便趁了这个当口,算盘老二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就跑,即便是小花在身后一声一声呼喊他,他也未曾回过头来,为了逃命,连老婆女儿都不要了!
叶空遂即跟着追了出去,藏在门房里的士卒跃跃欲试,却被姜檀心拦了下来,她摇了摇头道:“杀父之仇,不是外人能插手的,让叶空自己来”
……
*
算盘老二跌撞着跑出大门,他捂着发蒙发疼的脑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他的兵就在来的路上,他的儿子还在凉州,只要投靠徐丙川,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小花嚎啕得哭声尖细刺耳,他的脚步更加慌乱,跑出土司衙门的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拦他,他向一家赌坊奔去——这是土司衙门的产业,平日里都由他接管,既然要逃命,他必须要带足现银。
猛地冲上柜台,他喘着粗去,使劲瞧着:“侯三,快给我些银子,爷有急用!”
侯三傻了眼:“二爷?昨个土司衙门才派人收了全部存银,柜台里没现银啊……”
骂了一声娘:“那我去刘宝那儿取。”
侯三扯住了他:“是不是出事了二爷?刘宝那也被取了,昨个全部店铺都取走了现钱,而且是虎贲营的士兵,都不是从前收银的老面孔。”
一拳砸上了柜台,算盘老二烧红了眼角,心口压着一块儿大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像是四处逃窜的老鼠,却步步逃进敌人早先布下的陷阱之中,这种自投罗网的赴死感,让他很不好受。
没有留下任何解释,算盘老二一把揪过侯三,从他腰际扒下一袋碎银子来,揣进自己怀里转身就走。
他向凉州道跑去,心中掐算,他的大部队这会儿也该到了!
可等跑到了界碑口,他犹如雷击,他的人再一次被捆成了人粽子,你叠着我、我压着你,统统被丢在道路一边。
叶空红着眼睛,犹如一尊杀生佛,等着始作俑者的自投罗网。
银枪带血牢牢立在土中,这是叶骄阳的寒枪,此刻却到了叶空的手里。
叶空烧红着眼角,紧抿薄唇,他向算盘老二丢了一把钢刀,遂即低喝一声,手腕一翻,银枪拔地而起,寒光如游龙出海,翻江腾浪,铁画银钩。
开弓步,三尖相互照,他横枪在胸,一句赘言没有,上去便是刺、挑、拦、架招招发狠,步步紧逼!
算盘老二虽多年荒废武艺,可底子犹在,想那叶空小子的叶家枪,还是他手把手教起来的,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小子,鼻下冷哼一声,挪步后撤,抄起手中钢刀一挡,架开了迎面一刺。
他寒刀在手,大砍大攻,快、疾、猛、狠、干净利落,刀光罩身,水泼不进。
叶空吃力后步一撤,却仍稳稳踩在当下,虎口震得发麻,他不由银牙紧咬,双手一抖枪头,紧接着一个枪圈,扰乱敌方视线;腰腿发力,一招梅花飞雪,直刺对方下盘——
算盘老二闪身,此枪走空!
武谚云:刀砍空,巧用柄,枪扎空,速变棍。
只见叶空一个“枪穿梭”将枪做棒,横扫对方小腿,算盘老二旱地拔葱,纵身躲过。
叶空的所有枪法皆有他所授,那小子刚抬手,他便知道他要出什么招,心下应对,游刃有余,大刀横劈竖砍,紧紧压制着他,阻了枪头之利,他近身劈砍,更是逼得他节节败退……
砍刀迎面而下,架在枪杆之上,一人腕力下压,一人费力肩顶。
“乖侄儿,你忘了叶家枪是我教你的么?想替你爹报仇,不觉痴心妄想?”
叶空冷笑一声,他顶着一口气,话从牙缝中挤了出来:“叶家枪传嫡,你只知道前头九九八十变,却不知最后一招,此招从不传旁人,二叔要试试么?”
090 种植鸦片,一方崛起
“你小子敢耍我!”
算盘老二拔腿就追,举刀便砍,这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想不到腹里漆黑,居然跟他玩儿这一招?
他紧追不舍,但见叶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再刹住步子已是不及——见他猛一拧身,前腿跪地,后腿用劲儿,直刺对方心窝——
这最后一招便叫“败枪”!
血肉一声撕裂,血算盘老二暴突了眼睛,他捂着胸口,不可思议的捏上叶骄阳的寒枪,任他野心算计,谋划家产,终是用自己的心头血,擦去了大哥留在银枪上的冤魂困首,随后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手腕一振,枪头拔出,溅起滚烫的血,叶空扭过身擦了擦脸上的血斑,深出一口气。他看了看身后父亲的棺木,沉下悲恸的眸色,并不理睬身边的姜檀心,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他只是垂着眼帘,将银枪重重搁了在推车板上,然后径自把上车扶,推着棺木往土司衙门而去。
车辙深深,碾过地上的那摊血迹,留下了一道越来越浅的血痕……
姜檀心拢着手心,眸色沉沉,她看着他的背影,浅声一叹。
从来只有他信她,此番她却愿意付出自己的信任,笃定他的伤疤终会愈合,行路的方向是土司衙门,而且,他也扛得起这个担子。
*
事过半月,新丧已过,土司衙门撤下了挽幛白布,除了祧孝之人,家奴鬟女也脱下了惨白丧服,只是臂上依旧绕着一圈黑布,面无笑颜。
叶空已继承了土司之位,朝廷也在三天前发来廷寄,正式承认他的宣慰使的官职。
算盘老二已死,叶空并没有为难他的妻女,本想将叶铮从凉州学堂里接回来,但那小子孔孟之道念得太多,叫杀父之仇蒙蔽了心,且不管事情因为为何,冤冤相报,硬是不肯在回土司衙门。
叶铮只回来过一趟,他要走了算盘老二的尸身棺木,也接走了娘亲和妹妹。
一辆马车,只带走了单薄的几件家私,他跨坐车辕冷冷留下背影,还有小花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叶空依旧一身孝服,黑色玄带束腰,勒出腰线,不过半月,他已瘦下一圈。
站在大门外的高台之上,他发丝高束,垂手在身侧,冷峻的下巴上生出了一圈青色胡渣,眼里有血丝,还是那一张俊朗面廓,但总有一些东西已在他心里悄然改变。
姜檀心站在他身后,她面蒙薄纱,一身湖绿丝绸罩衣,另围着一件织锦镶毛斗篷,遮挡春寒料峭的冷风。
时近三月,若是京城,已是春意探首,柳絮纷飞,可凉州仍是黄沙漫漫,灰簇簇的天将整个土司衙门笼罩在阴影之中。
站了良久,谁也没有出声,叶空扭过身,他一如这半月时光,视若无人的从她肩头擦过——她心下了然,正以为这场缄默无声的见面又会以沉默的方式结束时,他却开了口。
“我一会儿去妄竹院找你”
“……为父报仇?”
叶空霍得扭过身,看眼前的女人偏首玉立,神色淡淡,不轻不重的话在她舌尖一绕,如一柄蝉翼小刀,寻着心头位置刺了下去。
沉默了半个月,他亲口破冰,她仍要如此步步相逼么?
“你明知道,我要想报仇,怎么留你半月之久?土司衙门的账目从未有人从你屋中搬离,甚至连银库的钥匙也在你手里,我的态度,你要明知故问么?”
是,他是气她的隐瞒,气她为了土司家业,牺牲了他父亲的性命!
那日,他恨不得收回他所有的信任,也将那柄沾血银枪送进她的心口之中!可那又如何,他终是没有那么做……
她撒下生死谎言,犯下滔天大错,可也保住了整个土司衙门不落旁支!
试想,即便那日他带着人马杀去了凉州府,结果又会如何?保住了父亲一时性命,却丢了祖宗家业,在这个世道,没有权力,没有地位,等于束手就擒,死无葬地。
所以他虽恼她,却也感激她。
情绪复杂,苦味交杂,纠结之下逃避是人之本能:他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气,平日避着她走,见面了也是缄默不语,冰冷对待。
但这并不是他的态度,而是他不知应对的伪装罢了。
姜檀心心中明白,所以她从不逼他,但她足足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愈合伤疤,叶空必须撑起整个土司衙门,处理这一堆内忧外患,而她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耗费,她的路途还很长。
投之正色,姜檀心朝他走近一步,望进他血丝满布,疲困交杂的眼睛,鼻下轻抬一声:“去睡半个时辰再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
言罢,提步迈过了大门开,翩跹的裙裾,尽数藏匿在毛斗篷中。
……
等叶空敲起妄竹院的房门,姜檀心已将绘制的牛皮地图架在了屏风之中,她启了门后,便径自走到桌边,掀开了用瓷碗扣住半饷的鸡蛋面,语气淡淡:“坐下吃完,我边说,你边吃”
叶空有些惊讶,他扫了一眼那一碗糊坨坨的东西,除了荷包蛋和一块红烧肉勉强入眼,底下的东西当真不能称之为……面!
他摇了摇头,面色不佳地推脱道:“我还在孝期,不能吃肉……”
姜檀心冷笑一声,阴测测道:“那就把面吃了”
咕咚一块唾沫,叶空撩袍落座,摸了摸鼻梁,认命地抬起筷箸:“那我还是吃肉吧”
姜檀心见他咀嚼吞咽,无视他生不如死的样子,柔荑轻抬,点了点牛皮地图上道:“我曾说过,叶家想要强大,必抓经济、外交、军训三事,你我暂且不论招兵买马之事,但经济和外交不能再拖了”
“叶家一夜更主,侘傺失意在所难免,徐丙川本就信誓旦旦,他极有可能趁此机会下手……别用你那种眼神看我,你不如你老爹强,这是事实……好吧,是暂时,咳,我继续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官场亦是利益为先,你老爹那一套注定行不通”
“你……壶叫吴起巴结他?”嘴里嚼着肉,叶空含糊不清道。
“不是巴结,是建立利益线,你若能画出一张大饼诱住他,他就不会希望朝廷改土归流,反而会站在你的一边,奉承巴结是没有用的,无底洞而已,笑脸收钱转脸刀子的人在官场之中实在太多了”
咽下口中肉,舔了舔嘴唇上的油渍,多日不食荤腥,竟不知如此美味,他后道:“画饼?徐丙川看中红木林场很久了,无论是红松还是油松都是上等的材料,商人争抢着买,只不过林场挡沙,若为了银子大肆砍伐,辖区百姓的田地算是要毁了,爹说他不干这种毁儿孙业的事儿来”
摇摇头:“并非是林场,这个进项银子太慢了,我可以画一个更油腻的饼给他,你可知苦水乡?”
“自然知晓,土司辖区七十二乡之一,你问这个做什么?”
“苦水乡背坡少雨,水质苦涩,土质坚硬,根本不适合种植小麦,我曾看过你二叔的麦收账簿,这苦水乡也是贫瘠之地,连年欠收,为了缴足欠税,农民开始种植梅槐,且大获成功,靠卖这些花儿来赚取金银,但你可知,梅槐存活的地方,也是鸦片盛产之地?”
叶空吃了一惊道:“你说黑膏子?!”
笑意攀上瞳眸,姜檀心馈之一笑:“是,北地极寒,无论是西戎人或是老毛子,都喜抽食黑稿子,来缓解冻伤的手脚的抽疼,而且土司名下也有妓院勾栏的生意,只要种的出来,就完全不怕没人买它。陕甘凉州是个大地方,用鸦片套住徐丙川,把他拖下水。”
黑膏子,叶空没有沾染过,但他知道它的作用。
浪荡公子,往来客商到了勾栏寻花问柳,总想着尽兴把一夜金银全赚个够本,所以他们会吸食黑稿子,一抽上浑身就像红鬃烈马一样劲头十足,可一旦烟瘾过去,就会像死猪一样再难动弹,伤身很大。
他不厮混柳巷,但不代表没有去过,男子尚且密谈之物,她、她一个女子如何知道地那么清楚,甚至还断定苦水乡适合种鸦片,她的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东西?
姜檀心扫过一眼,见叶空愣愣地,嘴角边儿还挂着一根面条,指骨敲了敲桌案笑道:“怎么,曾经玩过儿?这会儿已经进入状态了?”
恨恨别过眼,一声利落:“没有!”
她挪揄一笑,继续道:“你派人去南疆购买烟籽,我要去一趟凉州府,先安一处会馆下来,权当你我在凉州府的暂住之地,以后往来的弟兄可也住在会馆里,不用住在龙蛇混杂的客栈,随时都有热饭吃,热水澡洗。”
点点头,他道:“好,烟籽之事我去安排,只是凉州府我陪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太危险,而且……”
“而且我并没有资格,不是么?”轻笑一声,不辨情绪。
姜檀心一语道破,叶空面色讪然,略有尴尬。
她一直作为门客幕僚存在府中,但缺实没有一个实际的身份,背地里出谋划策可以,等到台面上的事她便没了说话办事的资格。叶空嘴唇翕动,见气氛凝滞,想开口说些什么,不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叶夫人在门口听了许久,待到这一句,她推门走进,发了话:“有资格,齐姑娘,此番大劫多亏有你相帮,我是遗孀妇人没有主意,空儿历练见识远远不够,你若能进我叶家帮衬与他,我感激不尽!”
叶空越听越不对,他扭过头,挤眉弄眼用唇语问道:“娘,你搞什么?”
叶夫人无视得从他身边走过,她捧起姜檀心的手,目色真挚:“从前我以为你来历不明,一定也和着从前黏着空儿的女子一般,只图着金银名分而来,但经过此事我方知我错了,天赐你来渡我叶家劫苦,我必正你名”
叶空听明白了,他抬手摸上脑后,心中叹了声:天……
垂下脑袋,搔了搔头发,实在坐立难安,没有去看姜檀心的表情,更没有去听他娘嘴里叨出的那句话,他越过了所有东西,直接听见了姜檀心的回答。
“我愿入叶家”
……
叶夫人眼中含光,叶空惊诧抬眼!
他脑后还翘着两根毛儿,就这么直愣愣地呆在了当下……
姜檀心水眸含笑,似是故意挪揄一般,向他轻挑了个眼神,再启薄唇:“但不是以叶空的妻子身份,叶夫人不如认我做个干女儿,从此我便跟了他姓叶,也算正了名”
叶空险些气绝,他沉沉吐了口气,摸上心口顺了顺,不过未等他庆幸什么,又一颗炸弹丢了下来。
“你不喜欢空儿?”
“并未,只不过我已是他人之妻,夫家姓齐,我已冠了夫姓”姜檀心眸色似水温柔,是她难得的情愫流露,至少是叶空从未见过的。
“果真?那你丈夫现在何处,也一同流放至雍左关了么?不如将他接过来好叫你们夫妻团聚啊”叶夫人一见她谈吐夫君时遮掩柔情,实在大大怜爱,自己已丧了丈夫,对于鸳鸯两地的姜檀心更是怜惜。
“他在京城,亦是身不由己,相逢终有期,我等他来寻我”姜檀心垂下眼帘,面纱之下的嘴角苦涩轻轻勾起。
叶夫人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倒了一声痛快话:“好,我别认了你做女儿,不用说什么干女儿,就是我远嫁京城的女儿,父亲死了回来奔丧省亲的,姜是你的名字,我便唤你姜儿,明日我便为你摆一桌酒席,将这消息公之于众,为你正名”
姜檀心抽出了手,压在腰际福了福身,应道:“多谢娘亲”
这般细腻甜声,叶夫人心里乐出了一朵花,她笑颜勾起,忙扶着姜檀心起来,顺势捶了一拳叶空,示意他也表示表示。
说实话,叶空还没醒过闷儿、缓过神来,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他扭捏别过脸,低声道了一句:“什么妹妹,瞎闹”
姜檀心有意恶心他,攥上了他的衣袍,一改往日清冷淡薄样,甜腻腻地喊了声:“空哥哥……”
猛地窜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叶空往后一跳,吸在了门板上,哆嗦着嘴唇啥也不说了,扭头就跑!
和叶夫人对视一眼,姜檀心噗嗤一笑,她的心头化开一阵暖意,一丝一缕萦绕肺腑:幸好她遇上了叶空,好在她走进了叶家,在她跌入深渊孤苦无依的时候,有人给她一席容身之所,她铭记于心。
寒冬已过,春意已然悄悄萌芽。
*
一桌正名酒席,姜檀心有了自己心的身份,不再是躲在叶空身后的伶仃孤女,她是叶家小姐,由叶夫人宠着,有土司大人护着,外人无论知情与否,不管怎么嚼舌根子,已没有人能否认她在叶家的地位了。
财务一把抓,她整顿了叶家名下所有的产业,转卖了连年亏损的药铺医馆,将这一笔银子拨到了生意兴隆的妓院赌坊,扩建店铺,增派人手。
她还引进了林场的树苗,趁着三月春季让人种了下去,种两排伐一排,将珍贵的油松贩卖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