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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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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乃闹ぴ谀景迳希
一根绞刑用的麻绳从大鼎边儿上的木架上吊垂而下,套住了痛得几乎昏厥的宫女的脖颈,滚轮缓缓转动。那大鼎之中,何曾只是沸腾滚袍的热水,分明是足以叫人片刻间化为灰飞的炼狱!
撕心裂肺的叫声穿破耳膜,眼睁睁目睹眼前景象的朝野重臣们,各个面如死灰!
他们冷汗直下,心颤不已。
不得不承认,戚无邪说的句句不假。鲜卑人古来喜食人肉,不仅有着一整套烹煮的法子,甚至,还有七七四十九件成套的进食工具!
当年入关之时确实没有一点辎重米粮,只是分拨小部人马于陷落之处四下劫掠妙龄女子亦或是细皮嫩肉的娃娃。据说这样被封为“羊羔”的,是最为难得。实在不行,还有皮糙肉厚的士卒汉子,最差一等的是瘦如骨材的老头老妪,又柴又干。
只是在拓跋烈定鼎中原之后,建立皇权之后,鲜卑人上下,逐渐受制礼教,与汉同化,食肉之举早已不泛存在了。
惟有极个别那些居功自傲又野性未驯的鲜卑将军,尝遍汉席传承千百年的珍馐美味之后,依然怀念撕扯鲜血的美妙滋味。他们会纳上几房美妾,喂饱淫欲之后再喂饱肚子。依旧桀骜麻木,依旧残酷不仁。这在鲜卑贵族中一直心照不宣,从没有受刑法律例惩处一说。
时至今日,烹煮的惨剧重现眼前,这一帮汉家之臣却感受不到一点羞耻忿恨之感,他们有的只是畏惧,惶恐和害怕。这样的神色落在戚无邪的眼中,除了深深的嘲讽鄙视,再没有其他生门。
痛呼呻吟之声已逐渐消失,面前的大鼎,好似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依旧只有沸水翻腾与鼎下焚烧不熄的烈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侍卫重新向下拉动绳索……
戚无邪侧卧罗汉床上,手指不紧不慢地落在床沿上,这样慵懒魅邪的态度,每落一下便如一把钢针扎在了殿前朝臣们的心上。
“督、督公,这……这太过残忍了,怎么、怎么……”
有人被迫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盘碟,指尖不住发抖,颤颤巍巍地跪下身来,俯首叩地。
“怎么,诸位大人,这是要违背祖训么?王大人,本座记得,你是最喜欢拿祖训说事儿的,眼前这些,不若你带头……祖训有言,三王功勋卓著,与国有功,后代子孙不可自行撤番,本座那你的折子可有满满一摞,如此劳苦功高,为朝廷不遗余力,恪尽己任,一份,怕是不够填饱?”
邪魅一眼,凉薄杀意萦绕与舌尖之上,他指尖轻轻落在沿木上,不清不重划出一道木痕来,细微声响落在别人的耳里,成了摧枯拉朽的覆灭。
众人明白过来,这是借着由头开撤藩的场啊!
戚无邪毫不理会眼前众人的犹疑与惴惴。只轻描淡写的一眼,扫过身边盘中,眸色一黯,袖袍一挥,冷声道:“自己看看,熟了么?”
侍卫噗通跪倒在地,沉默不言,只等阎王开口。
戚无邪慢慢从罗汉床上直起了身子,后背一仰,靠在了雕花椅背之上,架着脚,大氅鼓风张扬,他不辨喜怒的眸子扫过众人,凉薄笑道:“未熟之肉如何下咽?不如回锅……”
只他话音方落,站在一边的侍卫手执大铁钩,一钩子将站在最前头的徐器勾起,让铁钩穿透他的肩膀,将他扔进了沸水之中!
这等突变谁人料想得到!绝望横生,此时情绪也惟有这四字足够形容,一个个日日与书文礼教作伴惯了的能臣们,毫无支撑力气,个赛个儿瘫软到地上去。
求情告饶声中,大殷朝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杀戮开始了……
一名侍卫站在大鼎边,他左手持一张羊皮纸名单,右手挥动令旗,喊出一个,力士们便向沸腾翻滚的大鼎发力抛进一个……
片刻之间,便连续抛进了九个官员,有鲜卑人,也有汉人,有一品封疆大吏,也有清水衙门的小官小吏。
没人知道戚无邪到底杀人的凭据是什么,更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了自己!
焦臭腥味儿在鼻息间弥漫,大臣们呕吐不止,屎尿横流。
可目睹杀戮,双手送上屠戮之刀的始作俑者却颇为悠闲地坐在一边,低首审视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听见有一人叫的太过凄惨,扰了他的兴致,他也会微微蹙眉,斥声道:“好吵……”
侍卫贴心,自然懂戚无邪的意思,可是他细细读了手里的名单,不免为难道:“督公,可上头没有他的名字。”
戚无邪嗤笑一声,眉梢挑起,冷声:“照样扔。”
哭嚎不止的大臣愣住了,这种生死一线,九曲八折的上下起伏彻底将他揉成了齑粉,还来不及懊悔亦或是绝望,他的胸膛已被铁钩穿透,天地互换了个儿,撞进了大鼎之中。
……
不知时过几许,侍卫的手中的名单也终于只剩了最后一个名字。
所有尚且幸存之人无不悬着一颗心,伸长了脖子,等着最后的特设令。可他们害怕,害怕会像方才一样,太过出头反倒引起了戚无邪的注意,于是又赶紧顾着往回索。这一伸一缩活像王八丑物的举止他们已经不再在意了,心中只剩一念,只要那名册上最后一个不是自己……只要不是自己的名字!
逃得过这一劫,就辞官回家种地,管它撤不撤藩,即便是打仗又如何?又不需要自己举着矛尖冲上战场!反到是待在朝廷之中,那才是时刻徘徊于地府门外,连具全尸也乞不到!
焦臭味弥漫鼻下,侍卫终于报出了最后一个名字。
“最后一个,礼部,乔雍!”
被报道名字的白脸官儿吓得瘫软到地上,他满脸惨白,却绝不甘心就此认命,所以他躲过了迎胸而来的铁钩,冲着戚无邪膝前穷奔了过去,咚一声跪在地上,保住了他的腿脚,哭喊道:“督公,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支持撤藩,我支持撤藩!”
一脚踢开了乔雍,戚无邪抖了抖袍摆,一副无所谓的神色:“支持?你再去问问他们,可还有谁反对?”
最后两字稍稍拨高了声音,渗入骨髓的凉意穿透乔雍,朝着大鼎前跪伏的官员们迎面而去。
“支持!我等绝无二话,撤,必须撤!”众人的嗥声响彻露台。
戚无邪嗤声一笑,甚是为难倍感抱歉地看向乔雍,薄唇轻启,用唇语描出最后的诀别:抱歉,你,非死不可。
面如死灰,乔雍自顾摇着头,大男儿涕泗横流,畏惧之意充斥周身,眼瞅着铁钩愈来愈近,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下意识,这或许,这可能,就是唯一能救下自己的救命稻草了,他忙不迭高声大叫道:“等一下!等一下!我有个秘密要说,我有个秘密要说!杀了我,这世上,就谁也不知道了!北祁山!北祁山!大周亡国皇帝的陵寝建在北祁山!当年秘密承办的工程官儿,是姜彻!”
戚无邪瞳孔一缩,一扫慵懒的神色,眸色黯淡如深渊,透着令人窒息的黑色。
098 黄金去处,师门叛兄
炼狱地牢,人油灯妖冶昏暗,投下黯淡的光影,将跪在地上之人的身影拉得纤长。乔雍笔挺挺地跪着,耷拉着脑袋,心思纠结。
虽然因为那句话,他没有被大鼎烹煮至今依然还活着,可在东厂的炼狱之中,看着满屋沾染血肉皮屑的各色刑具,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生得希望。
戚无邪背手站在火盆之下,烈烈火光投下侧脸的剪影,他的轮廓似笼罩着一层地狱冥烟,不辨喜怒,透不出一丝一点的想法。
乔雍胆战心惊等着他发问,可那督公长身玉立,像一尊深渊雕塑一动不动,直至乔雍的忐忑到达顶点,他才悠悠然转过身。
漆黑瞳孔冷光闪烁,诧异只是当时的一瞬即逝,此刻又是墨黑色的死寂一片。
乔雍……
这个人他该有印象,当日帝君山为拓跋烈堪舆皇陵,有一个生得白净的咯嘣豆子出言驳了王孟的话,认为北祁山才是真正帝王龙脉的大风水地的那个人就是乔雍。
只是当日戚无邪心中忧思,满脑子都是傍晚晨阳门的生死之约,虽有存疑但并未较真。
他早该想到,北祁山即是风水宝地,那就不可能永远藏得住……
戚无邪心思沉沉,乔雍慌乱畏葸,不等阎王开口,他已自行交代清楚,言词恳切,字字乞命,巴望着要是自己实话实说的坦白,能否换一条命来?
“下官当日帝君山时便说过,因为醉心风水堪舆之术,所以闲时也会翻阅千人古籍,关于北祁山,前朝宝景年间对此山风水勘测的书册名目繁多,都被锁在藏书阁的一个楠木箱子里,有幸见过一次,便暗暗记了下来”
他顿了顿继续道:“大周虽有皇帝生前不得筹建陵寝的祖训,可那宝景皇帝既然能亡国,想来也是一代昏聩之辈,他信奉长生后世,又习惯与享乐,人间区区年岁怎能满足与他,私自筹备皇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札,恭敬地捧在了脑门上,乔雍恳切道:“这是我偶然在藏书中发现的一本手札,上头字迹应属姜彻所书,他被宝景皇帝秘密任命为皇陵修建的工程官。”
姜彻虽是户部尚书,掌天下之地政税赋、粮饷军俸,但他有一个私人的爱好,那就是研究奇门遁甲,八方偃术,不用多想,他就成了宝景皇帝最好的选择。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但真正能保他一命的东西,他还没有说出口,他想和人间阎王换一条命。
“督公,我还发现了一件事,若我说出来,您可否放我离开?”
戚无邪冷冷扫了他一眼,笑意凉薄:“自然,本座向来说话算话”
乔雍像是得到了玉皇大帝的特赦令,生得希望从眸色深处涌动不已,他按捺心口的激动,抿了抿嘴唇道:“这也是下官的自己的一番猜测,虽无佐证,却也有根有据,督公您试想那疆域之图,北祁山在凉州雍左关境,它北向关外大漠,南边有一条官道,直往陇西穆水关口。当年鲜卑人大军压境,姜彻奉命押送五十万两和谈黄金入关,必经北祁山!”
戚无邪目色淡淡,说着侃侃,听着邈邈,似乎他并不关心,也绝不会为了他的一席话波动情绪,透露喜怒。
乔雍自己说得激动起来,他眸光霍霍,为自己的猜测由衷自傲。
这么多年来多少人为了这个秘密斗破血流,寝食难安,又有多少人心念惦记,没有一个人知道,只有他,只有他乔雍窥破了其中的奥秘!
“督公,当年姜彻押送黄金的队伍一夜消失,五十万两黄金不翼而飞,没有人知道他将黄金藏在了哪里,可既然北祁山中有他姜彻监造的皇陵,依山傍水,机关重重,如此隐蔽想来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所以,下官笃定,那和谈金必在北祁山!”
言罢,乔雍深深出了一口气,他笑意上眸,沾沾自喜,可等抬眼看向戚无邪阴沉的脸色之时,心中突然咯噔一声,升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说完了?”
戚无邪玩味一笑,邪魅横生,他手间不知何时拿捏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箔金片,锋利处金光寒意,点缀着嘲弄的杀意,让乔雍如坠深渊。
摇了摇头,干涩道:“督、督公,你说过,你会放我离开的……你不能……”
话音未落,乔雍只觉天地旋转,咚得一声砸在了地上,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还跪在地上,脖颈上已空然无物!
来不及感受痛楚,死寂的漆黑席卷而来,带走了他所有只觉。
戚无邪优雅屈身,拾起了地上那本沾血的手札,他捻了捻指尖的血滴,半阖着眸,极为不屑的迈开了脚步。
直到走到太簇的身边,余光出看属下欲言又止,颇为犹豫的神色,他嗤笑开口:“你在可怜他?”
太簇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末了只得无力松开……
主上彻底入了魔,这样的杀伐无度,烹煮人肉,毫无人性的督公令他心灰绝望,乔雍虽不能说无辜,但至少为官清廉,心系朝廷,不过是礼部小小官吏之一,入了烹煮的名单也只是戚无邪瞧他的名字不合心意罢了。
这样随心所欲的杀人,纵使连他也看不下去了。
太簇喉咙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别扭道:“您答应过他,会放他离开”
咯咯笑声从戚无邪胸膛溢出,勾起唇角,将血腥残忍和玩味挪揄融为一体,戚无邪长眉一挑,眸色妖魅,他凉薄开口,将生死以一种轻贱的方式慢悠悠的抛掷:“是么?本座只答应让他的头颅离开,离开脖子……这可算食言了?”
“……”
太簇哑口无言,目色哀痛,只得低垂下了头。
余光处,看着那抹孤寂殷红的背影缓缓离开,待红袍完全被漆黑掩盖,他才听见了戚无邪从地狱悠悠传来的声音:“走吧,本座的时间不多了,去见他”
太簇心中诧异,这个“他”终于要出现了么?
应了一声,抬步跟在了戚无邪的身后,只见他按上了墙壁上的机拓开关,听着一阵嘎啦啦的铁链声响起——
东厂炼狱中暗室丛生遍布,机关巧夺天工,在九重地底据说有一个巨大的磨盘,上拴着无数条铁链,这些铁链牵引着暗室的运动,通常关押秘密的犯人。
太簇只知这个“他”便是整间东厂炼狱的建造者,“他”的奇门遁甲、机关玄术已达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东厂炼狱只是他的雕虫小技,他甚至未能完成便被戚无邪关押在了九重地底。
这么多年来,主上从未再提及过他,对于他的身份,太簇也只是零星知道的一星半点,似乎他曾经也是东厂的一名暗卫,建造炼狱之后,他曾出过一次任务,可那任务失败之后,主上便将他锁了起来,再也无人问津,连死活都不能确定。
这个人,又关北祁山什么事?
太簇腹中疑惑百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他却不能表现太过。
但他隐约知道,一个神秘的人,魅邪的情花果,无射的叛主偷窃,戚保的虎头指环,还有姜彻的和谈金,这所有看似无关的东西已经交织成了一张网,虽然不明真相,可总有一个线头能理清楚一切。
咣当一声巨响,是铁门砸在地上的声音,地上尘土漫天扬起!
太簇被迫回神,抬眸看向了前方——只见方才戚无邪扬手一挥,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栏门直径砸在了地上。
施施然抬步走近,戚无邪始终拢手在袖袍之内,他神色慵懒,笑意凉薄,连开锁的兴致都没有,直接破门而入似乎才是他的风格。
牢房四四方方不见天日,连透气的气窗也没有,暗青色的青苔爬满了四周的墙壁,牢房逼仄阴暗,实打实的砖墙固若金汤。
在墙角处缩着一个蓬头盖脸的男人,从身体轮廓看去,他很清瘦,很是无害的一个年轻人,并无特殊之处,只是细看之下便能发现一些端倪:他指腹下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厚厚的老茧。
手脚被厚重的铁链锁在了一起,听见戚无邪的脚步之声,他迷惘着抬眼——
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孤寂度日,男子的眸子还是空洞一片,额前的碎发长至鼻尖,将他白皙的脸孔尽数遮了住,但饶是这般,依旧能看出此人眉目清秀,生得着实俊美。
“陵—轲,是时候了”
男子闻言眉头一皱,不辨虚梦真实。
他的生命只有一片死寂黑暗,除了靠着从前的回忆惨淡度日,他根本熬不下这看似永世的寂寞,封闭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等着一个人定下的约期,他沉睡在黑暗之中,直到那人毫无预兆的闯入,他甚至都还没有真正醒过闷儿来。
盯着面前妖冶邪魅的红袍,男子的双眸渐渐重聚光亮,像久旱甘霖,滋润了原本干涸的龟裂的土壤。
干裂的嘴唇蠕动,多年不能说话,除了喉头撕裂般的怪语,他惊讶自己已说不出话来。
他抬起手,掐上了自己的喉咙,神色痛苦。
戚无邪冷冷看着他,暗叹一声道:“并未真的失语,别强撑,过几日自会好转,你不用说话,听着就行”
陵轲松下了扼在喉咙上的手,抬起了眼眸,流露出一丝殷切期盼多年,终于可以实现的兴奋眸光。
戚无邪嗤笑一声,从怀里将那本姜彻的手札丢给了他,不紧不慢说道:“这东西一直在放宫里的藏书楼,当年姜彻并不曾留给冯钏,是本座算错了,这三年幽禁本座自会补偿你,不过是在你做完那件事之后”
陵轲眼眸黯淡,盯着手中的泛黄的扎本心虚涌动,他自嘲笑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将扎本贴身藏进了衣襟之内。
捂在胸口,往日回忆破空而来,带着心痛之感,齐齐将他淹没。
“逆徒,我怎么会收留你这个个白眼狼!你说,你倒是说你要什么?我还有什么没有教给你?!走,立刻就滚,你去东厂,去给戚无邪当没有良心的走狗,我冯钏就当没有收过你这个逆徒!”
“大师哥,你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走啊,东厂有什么好?是不是戚无邪拿住了你的软肋,还是他威胁你了,你说出来,师傅怕他,我东方宪可不怕他!”
“大……师哥,小五他哭得好厉害,檀心也舍不得你走,无能师哥还在外面云游,你再走了,狐狸他会欺负我的”
“呜呜呜……大师哥,小五不要你走!师傅,你快别赶他走,小五不要!”
……
纷乱嘈杂像一根根锐利的针扎进了他的脑中,喉咙里像磨砂一般喀拉作响,直至血腥蔓上,他猛地咳出一口血痰,沙哑不清的开了口:“师傅……他”
戚无邪接过话,凉薄开口:“他活得好好的,本座向来觉得他不适合当官儿,不如好好守着他广金园一亩三分地,拨算盘珠子,数铜板银子,安享晚年罢”
“他、他们还好么?”
艰难吐字,陵轲咽下满口的铁锈味,只觉喉头火烧火燎的疼痛。见戚无邪并没有应答,他迅速抬眼,追问道:“不、不好么?你答应过我不、不动他们”
戚无邪别过眸子,勾起一抹苦涩笑意,声音压得十分低沉,似是回答他,又似是说给自己听:“如果我有办法……怎会让她离我而去?”
“……”
陵轲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越是急切越是咳得厉害,像是要将心肝脾肺一块吐出来。
戚无邪收回了神思,重新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冷声启唇道:“已经没有时间了,本座等不了虎头指环,姜彻在北祁山地宫之上另建皇陵,那表明风水局势已破,封口毒瘴必定散去,我必须赶在戚保之前进地宫”
陵轲惊诧抬眸:“毒瘴?”
半阖眼眸,戚无邪将担忧锁在了眉心。祖辈心血终成结果,却不想是以这样的方式。
从来豢养情花只为结出果实,情花果是唯一破除毒瘴的圣物,之所以等候多年皆因此原因,谁料因为姜彻一人,导致北祁山风水更迭,情势逆转,时间紧迫,他绝不能再等了。
袖袍一摆,戚无邪递上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浅声道:“本座要先行一步,会替你其他安排人手,初五出发,拖不拖得住戚保的队伍,就看你的能耐和本事了,姜彻是机关高手,你大可利用他的皇陵来办成本座的事,到了地宫,除了虎头指环,本座不想再看见戚保的一根手指头,听得明白?”
陵轲皱了皱眉,点了点头,他知道事态的紧急,伸手接过了戚无邪递来的木盒子。
并无其他要交代的,戚无邪便丢下一串钥匙,离开暗牢,逶迤离去。
哒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看着红袍离去的背影,陵轲艰难挪动着手,皮肉在枷锁上蹭破了一层皮,他吃力地掀开木盒盖子——
只见里头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静静躺在红绸软布之上……
099 祁山雪域,四方相会
雍左关,北祁山
靠近疆北关外,北祁山气势巍峨,崚嶒群山,它绵延的山陵像一条盘踞着的卧龙,尾扫北疆大漠,头枕中原门户关隘,胸腹之处高高隆起那,是神龙的逆鳞背脊,高高耸入云霄之中。北祁山主峰高不见顶,雪线之上被缭绕的白云簇拥,山麓处是茂密的松针丛树,冷风呼呼吹过,空谷松林响,应和着山顶积雪,显得各位神秘,引人遐想连篇。
春末时日,北祁山依旧寒冷刺骨,积雪不化。
山下一行马队踽踽独行,在干冷的山林道上印下深浅不一的马蹄印。
山路越走越稀,脚下已没了路——很少有人来北祁山,一来是太过险峻高峨,二来积雪甚多,如果只为了打猎或者采集山林药材,他们大多会选择从朝阳坡登山,那里更安全温暖一些。
无射勒住了马脖子,安抚着摸了摸它的长鬃毛,他瞻仰雪山的圣神白皑,嗅着冰冷沁脾的空气,抬眸瞧了瞧之后的路,叹声道:“马只能骑到这里,就要过雪线了,马蹄子会陷进积雪里”
“吁……”
马渊献呵马停下,他盯着无射半饷,并未收起怀疑的目光,随后向马队中唯一惹眼的女人看了一眼,扭身命令道:“弃马,步行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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