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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江山不负卿_美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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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雪想再问,看含樱只是抿着嘴,一幅打算买个关子的样子,只好打消追问的念头,转身准备去叫顾妈。
“塞雪——”看她走到门口,含樱突然唤了一声。
塞雪应声转身:“姨娘还有什么吩咐?”
含樱认真的看着她:“记住咱们昨晚说的话,一定不要去对八姨娘那边动什么心思;另外……这几天约束我们院子里的人,尽量都少出门。”
“是,知道了。”塞雪心中一动,却又没想明白具体是什么,但是脸上却不自觉多了几分正色,退出去叫了顾妈来服侍含樱梳洗后,自己就去下人房,嘱咐丫鬟婆子们谨言慎行。
果然不出含樱所料,顾妈给含樱梳好头发,换好一身比较正式的旗袍。厨房里的婆子刚刚送过早饭来,塞雪才接过来摆到含樱面前,惜春轩的大门就突然响了起来。
含樱看一眼正望向门口的塞雪,微微一笑:“来了。”说着,自顾自喝了两口稀粥。
“禀姨娘,昭阳楼冯妈妈奉梅夫人之命,求见姨娘。”守门的婆子禀报一声。
塞雪看看含樱的脸色,刚刚叫了一声“请进来”,门口湘妃竹帘掀处,一个五十岁上下、打扮体面、干净利落的仆妇就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
“给三姨娘请安。”那冯妈妈笑着福了福,就开口道:“今天我们府里有大喜事,我们夫人特意让我来请姨娘一块过去听听,一起欢喜欢喜。”
“哦?”含樱拿细布毛巾轻轻擦着口:“什么喜事?”
“天大的喜事呢!”那冯妈妈似乎拣着金子一样,笑得嘴都合不拢:“不是奴婢胆子大,要在姨娘跟前卖关子,实在是我们夫人欢喜极了,一定要亲自宣布这个好消息。”
说着,冯妈妈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会儿各位姨娘应该都已经过去了,连四姨娘都被从陆府里接回来了,奴婢伺候三姨娘赶紧过去吧。”
含樱也不再多问,微微笑着洗了手,站起来略拢拢头发,就示意塞雪推过轮椅来。
塞雪在一边咕嘟着嘴,看含樱和冯妈妈的做派,已经大概猜出是什么喜事,这会儿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忍不住挖苦冯妈妈:“陆府离咱们锦秋湖官邸可真近!连四姨娘从陆府都赶回来了,妈妈才走到我们惜春轩来请我们姨娘——知道的,是妈妈年纪大了走不动路,这几步路要走上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姨娘故意拿乔,不早过去呢!”
冯妈妈脸上一僵,看了依旧微笑的含樱一眼,忙笑道:“这是我们夫人体恤三姨娘,知道三姨娘身子骨弱,所以等日头出来,地气暖和点了,才让姨娘走动,要不然,早晨风凉,吹着三姨娘可不是闹着玩的。”
“妈妈好口才。”含樱一早起来似乎就心情不错,这会儿听了冯妈妈的话,忍不住又微微一笑:“塞雪,拿把碎钱给冯妈妈喝茶,谢她跑这一趟,我们过去吧。”
冯妈妈忙笑着谢了赏,和塞雪一起推着轮椅上的含樱去了梅夫人的昭阳楼。
刚进昭阳楼的院子,就已经听到里面一片欢声笑语,六姨娘林飞仙娇媚的笑声格外响亮:“乐珊妹妹,我比你还大一岁呢!真是嫉妒死我!”
“有本事找大帅去,嫉妒别人算什么本事!”五姨娘汪嘉惠的声音又尖又酸,带着压制不住的醋意。
“乐珊妹妹床上可还铺着凉席?一会儿我让人把那苏州织造的‘仲夏石榴’织锦铺褥送过去,妹妹换一换吧。”七姨娘谢琳曦的声音依旧柔和温雅。
“石榴多子,倒是好兆头。”连一向不多话的四姨娘陆静雅,也带着淡淡的喜悦插话。
坐在轮椅上的含樱,只当没看见冯妈妈悄悄打量自己的目光,在心里自语着微微一笑:“只怕这些人里,只有四姨娘陆静雅是说的真话——她生了女儿,如今年龄也大了几岁,早绝了再生一个孩子的想法,也不指望女儿念斐将来争权夺势,心境放开了,倒是可以真正平和的看一些事情。”
“三姨娘给夫人请安!”昭阳楼守门的婆子看冯妈妈一个眼色递过来,知道已经让含樱听的差不多了,忙拔高了声音向里面通传。
“快让三姨娘进来吧!”多日不见,梅夫人的声音端庄平和,似乎前些日子在惜春轩的怨怒都已经荡然无存。只是那声称呼上,已经不再故作亲热的喊含樱“樱妹妹”,而是拉开了距离,唤一声“三姨娘”。
含樱扶着塞雪的手走下轮椅,进了门,环视一圈客厅——一向坐在最下首的八姨娘朱乐珊,这会儿却被梅夫人拉着手,坐在正中沙发上,看到含樱进来,她抬头看了含樱一眼,神色里有骄傲,有怨恨,不过很快低下头去,一脸乖顺的侧坐着,听梅夫人低声嘱咐什么。
其他几位姨娘按位分依次坐下来,其中四姨娘陆静雅还穿着一身家常的月白色宽腰旗袍,显然是没什么准备下,直接给叫过来的。
“给梅姐姐请安。”含樱扶着塞雪微微蹲身,行了一个福礼,又直起身来看看厅中诸人:“含樱前些日子偶染微恙,蒙诸位姐姐妹妹挂念,送人送物,实在感激不尽。”
这话一出,在场诸人脸色都有些僵,即使四姨娘陆静雅,也是有些讶异的看了含樱一眼,低头喝茶。
五姨娘汪嘉惠似乎要开口讽刺几句,被六姨娘林飞仙悄悄瞪了一眼,又抿了抿嘴角忍住了。
“是真病了,那自然得养着,”梅夫人略等了一刻,看都没有出头说话的,不得不自己开口,有意咬重了“真病”两个字:“便是大帅,也是体谅的,这不这些日子,大帅担心你身子弱,怕你服侍起来辛苦,才少去惜春轩院子里,三姨娘是聪明人,不要多想就好。”
扶着含樱的塞雪忍不住脸皮抽了抽:梅夫人这席话夹枪带棒,先是讽刺含樱装病、恃宠生娇不理众人的好意,继而笑话含樱如今失了宠,又来跟众人赔礼道歉,可算损人损的解气的很。
“不知姐姐刚刚让人召唤妹妹急着过来,有什么喜事要宣布?”含樱只当没听到梅夫人方才说的一番话,自顾自在五姨娘汪嘉惠上首的椅子上坐下,笑着开口。
听含樱说出“刚刚让人召唤”的话,四姨娘陆静雅和八姨娘朱乐珊看了她一眼,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
“今日叫众位姐妹过来,是因为一个天大的喜事,”梅夫人也不再和含樱斗嘴皮子,握着身边八姨娘朱乐珊的手,换上满脸的笑容:“三姨娘来晚了还不知道——乐珊妹妹,怀孕了!”
“哦?”含樱笑着看向朱乐珊,朱乐珊脸上划过一丝一闪即逝的懊恼——果然,朱乐珊原本应该是想先瞒着自己怀孕的消息的,毕竟女人头三个月,胎像不稳,最容易出问题,何况即使要宣布,那亲口告诉大帅百里稼轩,也远比让梅夫人转话上去,要好太多——只可惜,含樱嘴角淡淡一笑——八姨娘朱乐珊昨天一时激愤之下,在自己面前漏了底,只怕是知道瞒不住了,今天才主动来找梅夫人,透露这个喜讯。
☆、第二个喜讯
“恭喜乐珊妹妹。”含樱笑盈盈的点点头,向她道喜。
八姨娘朱乐珊显然懒得理她的客套话,只是一脸娇羞的低着头靠在梅夫人身边,没有回答含樱的话。
梅夫人拍拍她的手,满意的一笑:“念斐今年都快四岁了,大帅内宅一直再没有孩子的哭声,前几年大帅忙于平乱,老天爷好像也觉得兵荒马乱的不适合孩子出生还是怎么地,嘉惠飞仙,琳曦乐珊你们四个虽然陆续嫁进大帅府,可都一直没有动静。现在战乱平定,乐珊年纪虽然最小,没想到现有了喜讯,我今早一听说乐珊吐得厉害,心里当时就怦怦跳……”
侍立梅夫人身后的杨妈妈笑着插口:“几位姨娘不知道,今早伺候八姨娘的婆子一来说八姨娘的症状,我们夫人就连说‘啊弥陀佛’,这不,打发了大夫去给八姨娘诊脉,她自己就进了香堂跪下好一阵祷告,一直到大夫报来喜讯,夫人才出来,可把我们夫人乐坏了……”
几位姨娘听见杨妈妈这话,少不得又一阵善颂善祷,感叹梅夫人宽容驭下,对大家比亲姐姐还亲。
“我年纪大了,三姨娘四姨娘也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又都有孩子,平日里听着他们欢声笑语的,日子也过的舒心。可你们姊妹四个都才十七八岁,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趁着大帅宠爱,还是早点有个孩子傍身是好的,”梅夫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说句不容人的话,大帅地位越来越高,有心奔着咱们锦秋湖官邸来的好人家姑娘就越多,花无百日红,要是这会儿连个孩子都没落下,虽然咱们大帅是念旧的人,可是真到了新人笑的那一日,你孤孤单单一个人,才觉得冷清呢……”
她一番话说下来,几位姨娘即使知道她挑拨的意思多,心里也不由都是一颤,六姨娘林飞仙还好,笑吟吟的只是喝茶,一向刚强的五姨娘汪嘉惠却神情有些黯然,而本来紧挨着梅夫人侧坐的八姨娘朱乐珊,这时候不自觉咬紧了下唇,显然没想到梅夫人当着她的面,就会这么点拨其他几位年轻姨娘,让她感受到威胁,偏偏梅夫人还说的情真意切,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让她连刺都没的挑。
“乐珊自嫁进锦秋湖官邸,夫人对乐珊就一直爱护有加,宽恕乐珊不懂事的地方,教乐珊做人做事,刚才又听杨妈妈说,夫人为了乐珊,在佛堂下跪祷告,乐珊实在感激涕零——”一片安静里,八姨娘朱乐珊说着话,扶着沙发站起来,一手端起梅夫人身边的茶,一手微一扶腰就准备跪下去:“让乐珊给夫人敬杯茶,聊表心意吧。”
“你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这么莽撞。”梅夫人双手齐伸,就把八姨娘朱乐珊稳稳扶了起来坐下:“你只管安心养好身子,大帅那边,刚刚我已经让人去通报了,大帅知道,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一会儿赏赐估计就下来了!”
“全赖夫人照顾乐珊,乐珊还有个不情之请——”朱乐珊垂着眼睛,一派恭顺的表情:“乐珊年纪轻,遇事不知道轻重,身边的妈妈也没有老成的,乐珊担心万一自己处事不周,伤了腹中孩子,那就百死不赎其罪,如果能托赖夫人照顾,乐珊就心满意足了。”
“你呀……有了身孕还不知道轻重,满嘴死呀活呀的,”梅夫人还是端庄蔼然的笑容:“我知道你年轻,遇到这种事情心里紧张,也罢,我就做个人情……”
她话音一顿,看八姨娘朱乐珊脸上已经露出喜色,她才说下去:“替你去大帅面前求个情,让你娘搬进来,这段日子好好照顾你。”
“噗——”五姨娘汪嘉惠突然放下杯子拿起手帕掩住嘴,咳了几声,才埋怨身边的丫鬟道:“这茶怎么这么凉了?也不知道给我换一换!”
八姨娘朱乐珊脸上忽青忽白,等汪嘉惠的丫鬟告了罪,匆匆撤下茶水去换茶了,她才回过神来,冲梅夫人笑笑:“谢夫人垂爱,只是家母刚知道我哥哥的死讯,这些日子一直卧床不起,只怕不能来照顾乐珊,再说乐珊身份低微,也不应该恃宠生骄,让我娘进来照顾,坏了府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有了孩子就是最大。”梅夫人笑着喝口茶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回头我安排个老成点的婆子,去帮你看着吧。只是你贴身的饮食用具,还是让你身边的人伺候,她们跟了你多年,熟悉你的喜好。”
“谢夫人替乐珊想的如此周到。”
“咱们姐妹,不用这么谢来谢去,听着到生分了。”梅夫人说着,看看下面坐的诸人,再看看含樱一直微微含笑,似乎毫不震惊朱乐珊怀孕的消息,她不禁也有些扫兴。眼珠一转,她看到翘着腿嗑瓜子的六姨娘林飞仙,微微皱眉,转瞬展颜笑道:“说到喜讯,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却是有关六姨娘的。”
众人闻声,不由都看向林飞仙,六姨娘林飞仙似乎自己也有些讶异,收了腿看着梅夫人,笑着开口:“我能有什么好消息?我又没什么哥哥升官,或者自己有了身孕,这会儿正伤怀呢,夫人还打趣我!”
“还不是妹妹四月十五晚上那一出折子戏的缘故,”梅夫人笑得微微有些不自然:“昨晚大帅过来,跟我说他见了美国来的汉密尔顿公使,汉密尔顿公使说他以及夫人,对妹妹那天晚上的扮相唱腔都久久难忘,深感中国艺术博大精深!”
林飞仙听梅夫人说完,不由脸上生辉,看了厅里众人一眼,掩口笑道:“没想到飞仙这点小玩意儿,还能入了大人物的法眼,只是不知道夫人说的喜从何来?”
“你笨啊!”五姨娘汪嘉惠瞪她一眼:“汉密尔顿公使代表的可是美国的势力,他这次来,不止拜会咱们大帅,北方的程旭杰,还有好几处地方势力都想和他接洽呢!难得他喜欢你的折子戏,你要是能帮大帅谈成这桩外交官司,那可是不亚于安邦定国的大功劳!”
“真的?!”林飞仙毕竟只是出身戏班子,不懂什么国际局势,这会儿听五姨娘一分析,忍不住喜上眉梢:“我还能有这功劳?”
“对,再过几天就是五月端午了,大帅还邀请汉密尔顿公使和夫人来咱们官邸做客,五月端午,可是唱《白蛇记》的好时候,我们等着看妹妹大显身手呢!”梅夫人嘴上说的热情,脸上神色却不怎么热切,显然,对林飞仙的突然冒头,还是有一些介意……
☆、狭路
“既然汉密尔顿公使和夫人点名要看六姨娘你的戏,那这几天你好好准备准备,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开口,要是我忙着,找琳曦妹妹也一样。”梅夫人含笑说完,看看六姨娘林飞仙,又看看帮她管事的七姨娘谢琳曦。
谢琳曦站起身来,无声的向梅夫人福了一福,表示谨遵她的安排。
六姨娘林飞仙则双手轻轻一拍:“夫人说的是,这唱《白蛇》,戏服扮相都好说,反正咱们官邸有的是银子,拿银子砸,也不会丢了大帅的体面——不过,白蛇的戏服看着素净,讲究也大得很,夫人要是能选几个老成点的绸缎庄供料,再从针线房给我拨几个心灵手巧的针线上人,这个我就能保证不出差错……”
“这个好说,这段日子都是琳曦妹妹帮我管着针线房,就交给她去给你选,挑最好的针线上人给你用;至于供料的绸缎庄——”梅夫人似乎沉吟了一下:“前段日子是不是三姨娘那边一直出去看衣料?想来是不错的绸缎庄,叫——?”
含樱心里一颤,刚要说话,七姨娘谢琳曦已经柔柔的接上:“回夫人的话,前几日给文姐姐送衣料进来的绸缎庄是东大街上的‘裕恒祥’绸缎庄,虽然兴起不过□□年的功夫,可是衣料的质地花样都是咱们曦城数得着的。”
“哦,对,前几天何参谋的媳妇来见我,手里拿着一块帕子,看着似绸非绸、似纱非纱,通透的很,我问她,她说是今年端午前新兴的料子,叫什么……‘云沁纱’,虽然颜色不多,可是胜在质地新鲜,好像就是这家裕恒祥进的?”
“这个琳曦还不清楚,一会儿让人去问一下,再来禀报夫人。”
“好,要是真的,那回头不妨就让裕恒祥的人进来,一来看有没有适合六姨娘唱戏用的衣料;二来要是这云沁纱是他们家独有的话,那就告诉他们别往外卖了,咱们包圆了,给几位姐妹都做上几身衣裳,好歹端午节的时候,也让咱们府里的人在女眷们面前出出风头!”说到最后,梅夫人手帕掩着嘴,自己已经是笑不可仰。
底下坐着的几个年纪轻的姨娘都听得心动,再看梅夫人的神情,更是忙纷纷陪笑,五姨娘汪嘉惠先开口:“夫人真是的,明明是偏着我们,让我们跟着沾光,还非得说的自己多么不容人似的。”
八姨娘朱乐珊也一脸感激的凑趣:“就算真有这么好的纱,夫人身份尊贵,也应该先给夫人,我们哪能去凑热闹呢!”
六姨娘林飞仙则白她一眼:“你傻了……一样纱,可是不一样的颜色,咱们拣那灰头土脸的颜色,穿上也肯定比现在的衣料要俊上十分!”
朱乐珊闻声一愣,忙又笑道:“林姐姐说的是,不过依我说,就是一样的颜色,夫人天香国色,华贵端庄,又哪是我们及得上的。”
六姨娘林飞仙显然被刚才端午唱戏的好消息冲晕了头,一时没想到这一层,这会儿看梅夫人似笑非笑的,不由有些讪讪的,暗悔自己失言,忙转了话题:“这是戏服的事解决了,可还有一大难处呢!人怎么办?这端午要是唱《白蛇记》,那可不像上回的折子戏,我一个人上去唱几句就完了,白娘娘总得有青儿、许相公配戏吧?一下子要找这么两个角儿,可难办,我当年庆和班里搭档的人,这会儿又早拿了大帅恩赏的银子回家乡了,唉……”
这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难不成这么大的曦城,还没有几个戏班子,能比得上你当年庆和班的水平名气?”梅夫人垂着眼慢慢抿着茶水:“你尽管放出眼去挑就是了,看中哪个角,说一声,到时候让侍从室下个帖子去请,提前三天就进来和你搭戏,保准端午那天把你捧的满堂彩!”
看梅夫人兴趣缺缺的样子,大家都知趣的没有多讨论六姨娘林飞仙唱戏出彩的事儿,可是含樱刚刚留心各人脸色,就发现梅夫人一开始宣布六姨娘的事时,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些意外——显然,这个消息真的是新鲜出炉的。
——不过,百里稼轩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林飞仙?而是先告诉梅夫人,让梅夫人转达呢?含樱想到那晚在飞仙阁,看到百里稼轩对林飞仙近乎亵玩的态度,和林飞仙轻佻的话语——莫非,百里稼轩本心里,还是对林飞仙的戏子出身,有那么一些芥蒂?平日里自家赏玩是一回事,要让别人看,哪怕是代表大国势力的一方公使,百里稼轩还是心里不畅快吧?
想到这里,含樱不由看一眼六姨娘林飞仙,印象中这位姨娘虽然经常嬉皮笑脸,但似乎从没有和自己、以及梅夫人正面冲突过。倒是时时摆出“我来自江湖,就是不如你们”的低姿态,让大家都不拿她当对手。
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啊!可惜,当初为了救百里稼轩,几乎搭上了自己命和整个戏班子,到头来在百里稼轩心目中,还是一个戏子而已……
一群人各怀着心思,又喝着茶水闲话了一会儿,从梅夫人的昭阳楼出来,五姨娘汪嘉惠和六姨娘林飞仙很自然的并做了一组,含樱示意塞雪快点推轮椅,追上已经快走出院子的四姨娘陆静雅:“静雅,请稍等。”
四姨娘陆静雅回过头来,脸上面纱随风轻扬,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
“谢谢你前些日子,使人给我送药。”含樱仰起头,诚挚的看着她。
陆静雅沉默一下,点点头,转身就走。
含樱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才示意塞雪推着自己往惜春轩方向走去。
“呵呵,真是个呆子!”一声充满幸灾乐祸、并不算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是五姨娘汪嘉惠的动静,塞雪没等含樱吩咐,就放慢了脚步。
“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是男是女,能不能保得住呢,就想拉昭阳楼那位下水,替她保护孩子?我要是昭阳楼那位,我也往外推!自己又不是没有亲生儿子,脑子坏掉了,才会去帮她!”汪嘉惠并没有意识到后面有人跟上来,或者意识到也不在乎,声音还是挺大。
“可能有别的原因吧,”六姨娘林飞仙有些心不在焉的答复:“要是我,就等三个月之后再说,这位这么着急,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塞雪推着含樱,两人有些尴尬的原地停下,这时后面的脚步似乎也放慢了,一枝树枝被折断的声音狠狠的传过来,塞雪回头一看,不由失声喊了一句“八姨娘——”,含樱和前面的五姨娘、六姨娘以及跟着的丫鬟们,下意识都疆在原地,半晌才回过头去。
只见八姨娘朱乐珊扶着丫鬟,正满脸冒火的站在石径上,身后的婆子还捧了一大堆补品,显见的是梅夫人刚刚留下她,专门赏给的。
“姨娘,要不我们从这边走吧!”朱乐珊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指着斜向湖面的一条小路开口:“从这边到咱们屏翠楼,更近一些,说不定大帅的赏赐马上就到屏翠楼了呢。”
朱乐珊听到这里,脸色才缓和一些,狠狠瞪了含樱一眼,一马当先向湖边走去。
含樱苦笑:看来自己和朱乐珊还真的是化不开的冤家扣——为什么不瞒过三个月再说?朱乐珊肯定认定了是自己害她一时冲动说出来的。
“哎呀,各人自扫门前雪,我还愁唱戏的事呢!”六姨娘林飞仙有些尴尬的转圜话题:“这三四年没唱了,真要是跟名角配戏,非得叫人家笑话我退步了不可!”
“哼!”汪嘉惠有些悻悻然,转而又开解林飞仙:“你是锦秋湖官邸的姨太太,谁敢笑话你?就是出个错,那也是新创的唱腔,那些戏子也得跟着捧着!你怕什么?!稳稳的把戏唱好了,帮着大帅把那个汉密尔顿给笼络好,这就是天大的功劳,可不是肚子大了就能比的——生孩子,谁不会生?!”
☆、刚极易折
含樱回到惜春轩不久,果然就听下人传来消息:百里稼轩得知八姨娘朱乐珊有喜的讯息,竟然暂停了正在召开的内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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