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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江山不负卿_美宁-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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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奴婢去的时候,那八姨娘刚醒过来大半个时辰,奴婢刚走到病房外,就听见她在哭没能生儿子!等奴婢进了病房,她竟然拿了床头的杯子就劈头盖脸砸奴婢。还说……还说……”
梅子咬咬唇,终于还是接着道:“还说姨娘您有意毁她名声,她与咱们惜春轩势不两立!”
☆、又添新怨
“刚从鬼门关回来就嚷嚷这个嚷嚷那个!要想跟我势不两立,也先等有了本钱再说。”
含樱本来正在看着一摞厚厚的请柬,那是为了八姨娘朱乐珊新添的这位小千金,预备分发出去请一些至亲好友来参加“洗三”典礼的,这会儿听梅子禀报完八姨娘朱乐珊咬牙切齿的诅咒,她心里一阵压不住的反感,放下手里的越窑冰裂纹茶盏,声音清冷的开口,心里也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在八姨娘朱乐珊生产当晚的冲动。
梅子很少见她这样冷冷的说话,当下不敢再多说什么,但回到下人房,倒是忍不住偷偷笑着对顾妈开口:“咱家姨娘说句不太尊敬的话,平日里闲散惯了,是尊好好菩萨,要是屏翠楼那位不知好歹再啰嗦,让咱们姨娘拿着她练练手倒也正好!”
顾妈想想八姨娘朱乐珊那性子,也忍不住叹口气:“这位八姨娘真是,要是不吵不闹,或许大帅还怜惜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洋人接生的事也就揭过去不提了。偏偏别人还没吵嚷,她自己倒是揪着不放,一遍遍拿出来说,生怕大帅忘了这事吗?!”
梅子掩嘴一笑:“一样米养百样人呗!就是有仗着貌美如花脑子不开窍的,顾妈你可怜她有什么用!”
两人说归说,到了含樱跟前,也都不敢再提这话题,含樱事后也没再提过,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尽管每日里照常安排人往圣心医院送汤送水,但是含樱却自己绝对不去探望,甚至连身边的心腹如梅子等人也不让去慰问八姨娘了。
因为刚出生的孩子和八姨娘都还在圣心医院休养,因此这日的“洗三”典礼,应邀而来的众家夫人都只是送上礼物,冲着含樱和五姨娘汪嘉惠说几句道贺的话,然后竟没有一个提起去圣心医院看望八姨娘朱乐珊的,用过午膳,众家夫人就都散了。
晚上的时候,五姨娘汪嘉惠回到自己的盛惠轩,听贴身丫鬟玉禾来禀报:众家夫人送的礼物已经检点完毕,都是一些常见的金镯、金项圈之类,镶嵌宝石的甚少,做工没有特别出挑的,分量也都不重。
五姨娘汪嘉惠本来触景生情,对自己身子还没有消息、比自己小的八姨娘却先生了孩子而有些不痛快,这会儿听玉禾如此禀报,心里一口气总算顺了一点,忍不住嫣然一笑: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生了个不带把的女娃娃,又闹出这么大风波,外面有点眼色的人家,也知道用不着过分讨好!”
玉禾见自家主子心里一痛快,连什么“带把不带把”的村话都说了出来,忙笑着凑趣道:“这些夫人们没讨好八姨娘,可知道讨好您呢!送这么一堆谁都看不过眼的东西,不也是帮您出气吗?!”
说到这里,玉禾心里“咯噔”一声,暗悔“还没生孩子”是自家主子的心病,这会儿自己怎么给挑明了说出来了?!
她心里一边懊悔,一边心思电转,连忙转换话题道:“不光外面这些夫人不给八姨娘做脸,奴婢听说这两天,连惜春轩的三姨娘都被八姨娘惹着了,也不待见她呢!”
“哦?”五姨娘汪嘉惠一听,果然来了兴趣:“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玉禾看自己姨娘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心里松一口气,忙将先前听到的八姨娘朱乐珊在医院里痛骂含樱的话一句一句学了出来,到末了笑道:
“八姨娘这大概觉得自己生了孩子有功呢,才敢这么出口不逊。听说那天梅子一回来,就把这话都传给三姨娘了。奴婢这两天留心看来,果然三姨娘虽然还让人送汤送水,但是绝不派人去探望,显然是恼了呢!”
五姨娘汪嘉惠听了之后,前后一想,忍不住笑的伏在椅背上差点直不起腰来:“还有这样的糊涂人……”
玉禾陪着笑了半晌,就见五姨娘汪嘉惠渐渐止住了笑,伏在椅背上想了一会儿,最后抿嘴一笑:“也罢,我就再助咱们这位八姨娘一臂之力,免得她以为自己生了个丫头片子,就真能抖起来了!”
玉禾听了自家姨娘这话,忍不住有些迷糊,却只能赔笑不敢多问。等到晚上大帅百里稼轩按例来盛惠轩这边休息的时候,玉禾看到自家姨娘一边陪着百里稼轩用晚膳,一边叽叽呱呱的说笑,绕到最后,终于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大帅要不去看看文姐姐吧?听说这两天她被朱妹妹气着了,一直没好好吃饭呢!”
百里稼轩闻声,夹菜的象牙筷子果然顿了一顿:“怎么了?”
五姨娘汪嘉惠还是一副心直口快、胸无城府的样子:“大帅还不知道?朱妹妹在医院里痛骂文姐姐呗,还拿杯子砸文姐姐遣去探望的侍婢,结果那侍婢也不省事,回来就跟文姐姐一五一十说了……唉!要我说这朱妹妹刚生了孩子难免性子骄纵点,可是也有些过了……”
她一边娇声俏语,一边给百里稼轩夹菜,百里稼轩也就没有再问,笑着和她聊起了别的话题。
一直侍立在后的玉禾偷眼看看自家姨娘的笑靥如花,这才明白了她白天那话是什么意思。
果然,第二天外面就传来消息,大帅百里稼轩不仅自己没再去医院探望八姨娘朱乐珊,而且还派副官高云铸去了一趟医院,把正在调养兼做月子的八姨娘朱乐珊训斥了一顿,然后当即就找医生办了出院手续,说是“既然八姨娘这么不乐意待在洋人医院,那就干脆回府里慢慢将养吧!”
最后要不是圣心医院的院长死活拦着,险些连刚出生六天的婴儿都被带走,在众人求告下,高副官最后做主把婴儿留下继续治疗看护,但是八姨娘朱乐珊却是满腔委屈的硬是被几个仆妇丫鬟伺候着,给带回了锦秋湖官邸。
这下子,八姨娘朱乐珊也顾不得“月子里不能动气掉泪”的规矩,哭的梨花带雨,一路上嚷嚷着要见大帅陈情。高云铸哪敢让她这会儿去见气头上的百里稼轩,一个眼色过去,那些仆妇丫鬟就连扶带拽,把八姨娘朱乐珊弄到屏翠楼,任她怎么痛骂呵斥,都不许她出房门一步了。
堂堂大帅府的姨娘,又是刚刚生了孩子,这会儿回府,自然有人赶紧把消息送到倒座厅。
正和五姨娘汪嘉惠一起,听家下婆子们回禀每日事务的含樱一听,不由愕然一瞬,想不通百里稼轩干嘛如此大动干戈。
好在这些日子含樱掌家理事惯了,心里虽然惊愕,脸上倒没显露什么,只是问询的看看一旁的五姨娘汪嘉惠。
五姨娘汪嘉惠倒是一脸浑然不觉的笑意:“回来也好,前两天‘洗三’,陈家夫人还抱怨说来了一趟,没见到新添的小小姐长的有几分像大帅呢!这会儿八姨娘先回来,想来用不了几天,小小姐也能从医院回来了,‘满月礼’倒是可以好好办一下。”
见她这么说,含樱也就淡淡一笑,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而是道:“说到这个,倒是让我想起来,十月初一是先头夫人的祭日,该怎么安排,我们倒是得好好商量商量。”
提到百里稼轩原配夫人、殉国的任月华,五姨娘汪嘉惠也忙敛了脸上笑容,恭谨的开口:“姐姐说的是,这虽然不是什么整祭日,但是先头夫人忠贞刚烈,不但我们做妹妹的钦敬,就是大帅也一直感念。
前几年一派战乱,纵然大帅有心祭拜,也没法到墓前祭祀;今年竟是平乱之后第一个祭日,肯定要好好操办。”
含樱也点点头,想起那位端庄美貌、谨言慎行却自有正室威严的任月华任夫人,不由脸色一黯:转眼功夫,竟是五年过去了,昔日如花美眷,如今只怕血肉早就化为一穹碧血……
心里思量着,含樱又和五姨娘汪嘉惠聊了几句,简单商量了一下任月华夫人的祭日需要准备哪些器具奠仪,然后就各自散去了。
再说八姨娘朱乐珊,虽然一回到屏翠楼,就对那些方才明面上满嘴软语、暗地里竟敢下手推自己的仆妇大骂了一通,又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一个干净。
但是她终究刚刚生产不久,体力不支,又刚刚挨过百里稼轩的训斥,也不敢再继续吵下去,只是把跪了一地的仆妇丫鬟都轰出去后,自己就腿一软坐在床上,狠狠咬住红丝金缎的被子,一边用手下死力的拧,一边“呜呜”的小声哭起来。
这一哭,朱乐珊就一直哭到昏昏沉沉睡着,再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日近薄暮了,她怔怔的坐起来,只见满室空落落的,一地狼藉,从上午自己被送回屏翠楼,到现在黄昏时分,竟然没有一个人进来看过自己、没有一个人进来收拾过地上砸碎的东西、连午饭都没人给自己送进来……
她越想心越凉,越想越是心惊,哪怕屋子里早早用上了地龙,一片温热,但她还是觉得身上一阵冰凉,死死攥着身上那床被子,她在蜷在床上缩了好一阵子,最后哭的已经有些嘶哑的嗓子里,才咬牙切齿的迸出一句话:“文含樱!你竟然在大帅跟前给我告状!我和你不共戴天!”
☆、襁褓中的婴儿
丙辰年农历九月二十九日,近午时分,锦秋湖官邸第二进院子的中门很少有的打开了,中门前的三层台阶被几层坚硬的桐木板铺平,片刻之后,一辆雪佛兰轿车从大门开进来,缓缓开上桐木板,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二门,一直开到内宅中八姨娘朱乐珊的屏翠楼门口才稳稳的停下。
雪佛兰轿车的后座门一打开,一个通身素净、脂粉不施的奶娘就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红缭绫襁褓出来,在仲秋瑟瑟的寒意里快步穿过院子上了屏翠楼正屋的台阶。
守在门口的小丫鬟早就一边打帘子,一边争相笑着向屋里通报:“回禀三姨娘五姨娘,二小姐回府了!”
在五年战乱平息之后,锦秋湖官邸迎来的第一个孩子——八姨娘朱乐珊为大帅百里稼轩生下的这个女儿,在圣心医院被调养了二十二天之后,终于健健康康的被接回了锦秋湖官邸。
因为还一直没有起名字,下人们就都用“二小姐”的称呼来代称。
屏翠楼正室客厅里,三姨娘含樱和五姨娘汪嘉惠为了这位姗姗来迟的二小姐,一大早处理完内宅事务,就联袂双双过来了。然而两人与将养中的八姨娘朱乐珊,都称得上去话不投机半句多,因此朱乐珊一祭出“身子太弱,不能见客”的幌子,含樱和汪嘉惠就立刻从善如流的没有进去慰问,而是就在客厅坐着。
这会儿那位奶娘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把孩子抱进屋来,也很有眼色的先到了含樱和五姨娘汪嘉惠跟前跪下,齐声道:“二小姐给三姨娘、五姨娘请安。”
“快起来吧!”五姨娘汪嘉惠笑着抢先招手让抱着婴儿的奶娘把孩子抱到自己面前,看看那大红襁褓里闭着眼酣睡的孩子,忍不住笑道:“这小脸红扑扑的,看着真惹人疼!”
她说着话,身后的丫鬟玉禾已经知机的把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递上去,五姨娘汪嘉惠就接过来,轻手轻脚的给孩子塞到襁褓中:“一块玉佩,长命百岁。”
那姨娘忙替婴儿道了谢,又生怕含樱因五姨娘汪嘉惠抢了先而不忿,因此忙笑着又把孩子抱到含樱面前,一边嘴上说道:“二小姐给三姨娘请安。”
含樱也笑着往那襁褓里看了一眼,只见孩子竟然没被吵醒,依旧睡的正香,睫毛长长、小腮娇娇嫩嫩白里透红,虽然还没足月,但已经能看出是十足一个美人胚子,也就笑着点点头,从梅子手里取过一个镶嵌着各色璎珞宝石的精巧项圈,放到襁褓外:“等二小姐大了,拿着玩或者赏人吧。”
说着话,含樱眼尖的发现婴儿紧挨着襁褓的下巴底下微微有点红,她沉吟一下,摸摸那大红缭绫做的襁褓,开口道:“这缭绫虽然名贵,可上面的金丝银线硌的慌,这小小的孩子那受得了,赶紧把二小姐抱到屋里解开襁褓吧,以后二小姐的铺盖、襁褓,都先用松江三棱布来做……”
那奶娘刚要答应,冷不丁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她就算是个丫头片子,也是大帅的骨血!凭什么不能用缭绫?!凭什么让她用下人用的三棱布?!”
奶娘被吓得一哆嗦,怀里的孩子也被那尖锐的声音吵醒,哇哇大哭起来。
那奶娘忙抱紧了怀里的孩子轻声哄着,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屏翠楼通往卧室的帘子已经被高高掀起,八姨娘朱乐珊头上缠着坐月子的头巾,一身厚厚的夹袄裤裙,正站在卧室门口,恶狠狠的瞪着三姨娘文含樱。
含樱微微皱了皱眉,从孩子襁褓边移开手,淡淡的道:“松江三棱布软和保暖,这孩子还不足月,真真是吹弹可破的肌肤,穿用上肯定要小心些。”
屋里众人见含樱虽然明显的表情不耐烦,但还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谁想八姨娘朱乐珊却不领情,尖声道:“你凭什么关心我的孩儿?是了!你可不是会关心她?你不知多少回盼着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不下来呢!要是我生了个男孩,你还不恨不得掐死他……”
“啪!”含樱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眼见那八姨娘朱乐珊下意识哆嗦了一下,随即又挺直了脊背,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继续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会生了个女孩,正如了你的心愿是不是?!”
这一下,从朱乐珊一出来,就开始抿茶不语的五姨娘汪嘉惠也不得不呵斥道:“八姨娘你满嘴胡沁沁什么?!”
含樱看着恶狠狠瞪着自己的朱乐珊,只见她生产后的浮肿还未完全褪去,脸庞虽然不算消瘦,但却多了一股显而易见的戾气,就那么像根钉子一样站在那里,眼中的凶光恨不得能生噬了含樱。
屋子里婴儿的哭声更大了。
含樱看看那襁褓里的孩子,努力压住心里的火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八姨娘生了孩子以后一直安安静静,我还当你原来的半疯不傻已经好了,没想到却还是个疯子——我劝你就算为了孩子,也收敛一些!”
说完,含樱拂袖而起,就向门外而去!
八姨娘朱乐珊追上一步,还想痛骂,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婆子哪里还敢让她说话,一拥而上,嘴里喊着“姨娘仔细身子”,手上已经堵了她的嘴,半劝半拖的弄进了内室。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屏翠楼正厅里,转瞬只剩下傻愣愣抱着孩子的奶娘,和依旧坐在右手椅子上的五姨娘汪嘉惠和贴身丫鬟。
那奶娘一边惶惑的哄着哭声渐渐微弱的孩子,一边看看内室,想跟进去又有些心悸,最后求助的看看五姨娘汪嘉惠,见汪嘉惠嗤笑一声,那奶娘终于一咬牙,还是抱着孩子进了内室去见八姨娘朱乐珊。
五姨娘汪嘉惠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玉禾偷觑一下她的脸色,揣摩了一下,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奴婢瞧着,大帅要是知道八姨娘这个样子,只怕不放心二小姐养在她身边呢……”
说到这里,玉禾看到汪嘉惠眼神一闪,胆子就更大了几分,一边扶着五姨娘汪嘉惠向外走去,一边悄声道:“奴婢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听我娘说,常有想要儿子的人家,特意养一个小闺女在膝下,一般不过一年半载,这家的主妇就能生个大胖娃娃呢!”
☆、梅夫人的反击
五姨娘汪嘉惠一边不动声色的扶着玉禾的手下了屏翠楼的台阶,一边心里飞速的盘算着,等走出屏翠楼院子后,她看了一眼屏翠楼院门口两个躬身行礼的看门婆子,就继续往前走去。
等走出十来步远,她才貌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如今八姨娘已经平安生了孩子,不用还是让人这么严防死守的盯着不许出院门。我看她情绪有些不好,没准多出去走走,还能疏散一下心情。”
玉禾听了她这话,心思一转,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不禁暗自庆幸自己的建言投了主子的心思。紧跟着她立刻笑着轻声接口:
“姨娘说得是,回头奴婢就把这意思跟那婆子们暗示一下,八姨娘总归是大帅的妾室,又是二小姐的生母,哪能老跟犯人似的,给软禁在屏翠楼里面。”
五姨娘汪嘉惠微微一笑:八姨娘朱乐珊如果只是在自家院子里待着,三姨娘含樱只怕是轻易不会过来了,也就没了两人冲突的机会,还怎么让大帅百里稼轩看到八姨娘朱乐珊的疯劲?又怎么能进而考虑朱乐珊适不适合照顾这个女婴的问题?
只要百里稼轩动了把这个女婴交给别人抚养的心思,那现在含樱名下已经有了玉斐、云斐两个男孩,那这个女婴会交给谁抚养,答案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五姨娘汪嘉惠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嘴角微扬的瞥一眼身边恭顺的玉禾:“暗示一下就好,不要弄得太张扬了,事情办好了,少不了你的赏钱。”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俱都心情大好的离开了。
转眼两天过去,已经到了阴历十月初一,这一天既是传统的家家祭拜冥间亲人的日子,又是五年前百里稼轩的正室夫人任月华在叛乱中殉难的日子。因此一大早,锦秋湖官邸上下人等起身时就都不约而同换上了素净的衣服。
百里稼轩在惜春轩这边和含樱一块吃完了早饭,刚漱过口,就听外面管事婆子来禀报香烛纸马都已经准备好,彬斐、玉斐、云斐三位少爷和五姨娘汪嘉惠也都已经恭候,百里稼轩就起身穿上大衣,跟含樱说了几句话,就大步走了出去。
因为八姨娘朱乐珊还在坐蓐期,所以官邸后宅总要有一位姨娘留下打理内务,含樱因为不想让众人因为任月华的殉难,再联想到自己战乱中避难江北的事情,因此主动提出来这一天不随着百里稼轩上山祭拜,只在锦秋湖官邸的思月楼祭拜任夫人。
五姨娘汪嘉惠稍加推辞就欢喜的答应了含樱的要求,毕竟这样一来,她就成了唯一一个跟着百里稼轩去祭拜正室夫人任月华的姨娘。在外人看来,也是难得的体面。
等把百里稼轩一行人送走,含樱先到思月楼去恭恭敬敬上了一炷香,在心里默祷片刻,然后才去倒座厅听家里管事婆子们禀报该处理的事情。
这一日因为就她一个人处理内宅事务,因此议事的速度稍稍有些慢,含樱为了不耽误管事婆子们的差事,索性吩咐每个管事婆子领了命令后就可以去办差事,不必等到最后一并行礼告退。
如此一来,等处理到最后一桩差事的时候,议事厅里,就只剩下禀报事情的左婆子,和含樱以及侍立的丫鬟梅子、清枝了。
含樱喝一口茶,听那负责看守桃林小屋闵昭梅的左婆子吞吞吐吐说了半天,无非是说闵昭梅这几日情绪平静下来了,不再大吵大闹,开始忏悔,还想也祭拜一下百里稼轩的正室夫人任月华等等……
没等侍立在含樱身后的梅子呵斥左婆子,含樱就淡淡一笑,放下茶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左妈妈,你有什么把柄被闵氏拿住了?要是不方便看守她,我禀了大帅,找人替换了你的差事可好?”
这句话一问,那左婆子登时脸色大变,原本就跪在地上的身子更是连抖了两下,才强笑道:“姨娘说笑了……”
含樱敛起笑容,一双眸子清泠的盯着她:“你是这府里积年的老妈妈了,平日里做事做人都滑不留手,这会子如果没有缘由,你只会严加看管闵氏,哪里还会冒着被我训斥的风险,来替她陈情达意?”
那左婆子脸色由青转白,偷偷向上瞟了一眼,只见含樱用手绢抚着旗袍下摆的褶皱,脸上表情从容不迫,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登时心里“咯噔”一下,再想想她素日听到的,含樱和闵昭梅原就不和的传闻,心里不由得越来越后悔这一趟过来。
她转着念头的功夫,梅子已经呵斥道:“左妈妈,你当姨娘一日里都没有事情做,要在这里等着你转完满脑子龌龊心思再回话吗?!”
被这一训斥,左婆子心里又是一颤,终于连磕两个头,颤声道:“请三姨娘息怒,求三姨娘息怒!奴婢……奴婢实在是有下情禀告……求三姨娘容奴婢造膝密陈……”
说着,她大胆抬起头来,看看侍立在含樱身后的梅子和清枝,又一脸为难的看看含樱。
梅子见状,就拉了清枝向侧室走去,一边道:“姨娘,奴婢就在旁边,有什么事您随时吩咐奴婢。”
含樱微微点点头。
眼看梅子两人退到一边侧室离去,哪怕明知梅子可能就在帘子后面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左婆子也顾不得许多,膝行几步到了含樱身边,才小声道:
“求三姨娘恕罪,奴婢今日晕了头来给闵庶人传话,一来,确实是前头闵庶人当家的时候,奴婢不该起了贪心,被她发现了,如今她威胁奴婢说要是奴婢不给她传话,她自有法子让人把那些证据送给三姨娘五姨娘,奴婢才……”
含樱闻声,淡淡一笑:“闵氏还能和外边互通信息?看来你这看管差事果然做的不力啊。”
左婆子知道含樱是动了怒,可这时候她知道自己求饶的话没用,只能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声音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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