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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围-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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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皇后蹙眉,“后宫不得干政,王妃岂能不知?”
  胡善围将一封拆开的信件递给马皇后,“军情紧急,微臣看过之后,觉得极有价值,遂带着郢王妃见皇后。”
  马皇后不信郢王妃,但是相信胡善围的判断能力,于是打开信件一瞧,顿时脸色大变,拿着信件去乾清宫找建文帝。
  这封信是燕王世子的侧妃郭二姑娘写给大姐郢王妃的,基本都是聊家常,其中有一段说辽王叔是个外冷心热的人,虽没给废为庶人的周王求情,但是当燕王世子带着家人回到燕地时途经辽王藩地,辽王叔设宴款待,嘘寒问暖,还派兵护送。
  郭二姑娘在信中还感叹,虽说她是燕王妃侧妃,但一直生活在京城,从未见过北平燕王府是什么样,还以为九大藩王是各自为阵,互不影响,现在看来,传闻都是假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皇叔们的真实关系其实都还不错。
  建文帝看了,神色也是为之一变,这些皇叔们真是奸诈啊,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差点又被骗了,这个辽王那里是上书的那样拼尽全力阻截燕军,分明是想带着军队投奔燕军,同流合污啊!
  幸亏世子侧妃郭氏无意间吐露了天机,郢王妃深明大义,把家书送到皇宫。建文帝连忙下了一道圣旨,快马加鞭送到辽王朱植就藩的广宁。
  广宁,辽王正召开阵前动员会,辽军的战意被煽动起来了,正欲与打着靖难的名义谋反的燕军决一死战。
  辽王即将下令布阵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圣旨到!”
  辽王还以为是建文帝送来慰军的粮草呢,连忙跪下听旨。
  天使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辽王朱植立刻撤离藩地,回京城待命,不得有误,钦此!”
  辽王听懵了,怀疑自己幻听,“公公,你在说什么?”
  天使冷哼一声,“皇上要辽王立刻回京城,不要和燕军正面冲突,辽王还不接旨?王爷想抗命吗?”
  辽王无可奈何,只得退兵,别说阻截燕军了,就连守城池都做不到,当天撤离藩地,把大好一片土地拱手让给燕王。
  于是燕王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辽地。
  辽王拖家带口跑到京城,还没京城,他手下几万府兵就被曹国公李景隆拦下,要求放下武器,就地在郊外扎营,等候安排。
  辽王看李景隆趾高气扬的模样,满肚子的窝囊气在这一刻爆发了,一巴掌扇向这个外甥。
  啪的一声,李景隆半张脸都肿了,“你……你敢打我!”
  辽王毕竟高祖皇帝的儿子,有他的骄傲,燕王他都瞧不起,能瞧得上李景隆?他啐了一口,“论爵位,本王是亲王、你只是个国公;论辈分,老子是你舅舅,你是外甥,说破天去,本王都能打得!”
  李景隆恨得牙痒痒,但是辽王说得对,爵位辈分辽王都能打他,只得找建文帝主持公道,建文帝安慰这个削藩小能手,“辽王脾气暴躁,你且忍忍。”
  辽王进宫觐见建文帝,大表臣服之心,“……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如今臣的妻儿都在京城,臣舍不得辽地大好河山,请皇上容许臣带着旧部去讨伐燕军!收复河山!”
  辽王在藩地也是深耕多年,对这边土地有了感情,舍不得拱让让给燕王,想要带兵夺回来。
  建文帝见辽王如此诚心,且有人质在手,辽王不敢食言,心想朕难道多疑,冤枉他了?
  顿时有些心动,不过建文帝想起郭二姑娘那封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先观察观察再说,于是没有答应辽王所请。
  结果辽王刚刚出宫,后脚前线传来紧急军情:
  大明九边九大藩王之一的宁王朱权率领藩地军民,连同麾下赫赫有名的蒙古骑兵“朵颜三卫”一起加入了燕王的靖难军,两大毒瘤同流合污!
  其实宁王只想观望,被逼无奈入了伙,其过程简直堪比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逼上梁山。
  宁王朱权的实力仅次于燕王,他的藩地大宁和北元交界,位处军事要塞喜峰口,东边是辽王朱植的地盘,西边是主动弃城逃跑的谷王朱穗的藩地宣府,妥妥的军事重地。因朱权地盘就在蒙古,在他的斡旋下,蒙古部落宣布和北元分手,琵琶别抱,投入大明的怀抱,就地成为明朝三个卫所,称为“朵颜三卫”。
  这些蒙古骑兵的特点是特别能战斗……以及,有奶就是娘。
  宁王给他们发军饷,他们就跟宁王。燕王派出道衍禅师以及其弟子马三保去游说他们,说给更多的粮食和军饷,他们就跟着燕王,乘着宁王出城和燕王谈判,包围了宁王府,软禁了王府妻小。
  宁王也被狡诈的四哥所困,见大势已去,只得宣布加入靖难军,跟着四哥去勤王。
  但是建文帝不晓得过程,只晓得宁王带着精锐骑兵“朵颜三卫”投奔燕王造反的结果,顿时暴怒,立刻派人把辽王朱植给叫了回来,劈头盖脸的骂:
  “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你还说你和燕王之间是清白的?朕要是不把你召回来,你是不是也带着军队投奔了燕王?”
  遭遇夺命三连问,辽王简直比窦娥还冤啊!看着这个年轻的皇帝,辽王心想老子想扶你,谁知你好心当做驴肝肺。
  算了,老子不管了,越管越麻烦,还不如学谷王,一开始就弃城逃跑落得干净!
  你和四哥去争吧,老子坐山观虎斗,反正谁当皇帝,都是老朱家的人。
  就这样,唯一一个旗帜鲜明支持建文帝的藩王成了哑巴,终日消沉,等待最后的结局。
  燕军从七月六日晚上夺北平城,到一连吞下谷王、辽王的地盘,燕王府一个月就控制住了东北和西北,大明九边占了三边,势如破竹,朝野震惊。
  燕王朱棣慢慢向中原方向,前方散落着村庄,皇位就在前方。
  为什么朝廷一个月来迟迟没有组织中央军队平乱?
  因为这个月来建文帝一直在开会,物色最佳人选担任主帅。
  朝上天天吵成菜市场,建文帝左右摇摆,举棋不定。觉得个个都有优点,个个都有缺点。
  其中的人选有曹国公李景隆,皇帝的亲表哥,削藩小能手。但是缺点没有打大仗的经历,只是小打小闹,平时做的最多是练兵布阵搞军事演习。
  魏国公徐辉祖。名将之后,骁勇善战,自幼就随着亲爹徐达出征,有打大仗、打胜仗的经验,对朝廷忠心耿耿,也是目前呼声最高的北伐平乱主帅人选。
  但是缺点很明显:他是燕王妃的亲大哥。建文帝担心这个第二个代魏国公倒戈支持大妹夫燕王。
  长兴侯耿炳文。洪武朝开国时代到目前唯一存活的老将,经过空印案、胡惟庸谋反案、李善长谋反案、蓝玉谋反案四大案,活下来的只有耿炳文一个。且建文帝亲姐姐江都公主下嫁了耿炳文嫡长子,妥妥的赤胆忠心。
  缺点是年纪实在有些大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黔国公沐晟。名将之后,和徐辉祖一样都是军二代特别能打,有实战经验,且沐晟的母亲黔国公太夫人耿氏是长兴侯耿炳文嫡长女,忠心毋庸置疑。
  但是缺点是沐家世代镇守云南是高祖皇帝立下的规矩,一旦调用沐晟,云南必定会乱,到时候大明腹背受敌,雪上加霜。
  兵部尚书齐泰。大明军队最高指挥官,顾命大臣。但是齐泰是科举进士出身,写文章可以,考兵法也可以,但是没有见过血,没有实战经验,更不会交战。
  大朝会上吵到耳聋,燕军一路南下,挺进中原。建文帝实在不能等大臣们吵出一个结果了,干脆定下最保险的老将耿炳文,觉得亲姐姐的公公,肯定不会坑自家。
  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上战场厮杀体力不行,但是指挥军队打仗应该没问题。
  于是,建文帝封六十五岁的耿炳文为主帅,领着三十万北伐军,北上阻截十万燕军。
  建文帝心想,三十万对十万,三个人打一个,肯定能赢!握拳!


第182章 勿使朕有杀叔之名
  耿炳文行不行?当然很行了。都是凤阳老乡,从父亲辈就是高祖皇帝的爱将,耿炳文的忠诚无人质疑,且战功累累,是靠着真本事挣下的世袭罔替长兴侯的爵位。
  建文帝饱读诗书,但是忽略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耿炳文厉害归厉害,但是他擅长守城,而不是攻击。
  耿炳文成名、乃至获得侯爵的战斗,全是守城。在大明建国之前,耿炳文镇守江浙的门户长安州,抵抗张士诚的吴军,一守就是十几年,打了数不清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就像个钉子户,牢牢的钉在长安州,无论张士诚派何等规模的军队攻打,耿炳文都能化险为夷,守住这个兵家必争之地,让朱元璋免于腹背受敌。
  耿炳文由此成名。
  大明建国之后,高祖皇帝派他镇守和北元接壤的陕西,一守就是三年,还开路修水渠十万余丈,造福当地百姓(所有优秀的镇守者都喜欢搞水利等基建工程),顺利班师回朝后,得封世袭罔替的长兴侯。
  之后,耿炳文也一直出征,但每一次他都不是主帅,总是跟着徐达、傅友德等大明开国的名将身后,指哪打哪。徐达号称常胜将军,傅友德也几乎从无败绩,所以从履历上看,耿炳文的战绩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但这并不表示耿炳文是个守城和攻城略地两开花的传奇名将,毕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蝼蚁也会变得伟大,何况耿炳文不是蝼蚁,他也是个成名的大将。
  建文帝从未见过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子,他觉得从人数上看,三个人打一个人,怎么都能胜。却忽略了打仗又不是街头小混混打群架,靠着人海战术就能赢。
  让一个擅长守城的大将去主动出击平乱,就好比让咖啡作为主营业务的星巴克去做茶饮,和卖茶为主营业务收入的喜茶去打擂台。
  从门店数量上,星巴克肯定能干的过喜茶,但是从茶饮买卖上,谁输谁赢,一战便知。
  耿炳文带着三十万北伐军出发北上,临行前,建文帝举办了盛大的出征大典,以鼓舞士气,建文帝发表了演讲,最后说道:“勿使朕有杀叔之名啊!”
  耿炳文一听,先是一愣,不过,他到底是多年的老臣、唯一活到了建文朝的老将军,一下子明白皇上是啥意思:
  我作为侄儿,不能亲手杀了皇叔,会造成一生都难以洗脱的污点,所以,我只想看见皇叔的尸体,皇叔必须死在战场上,你千万不要把燕王活捉回来,让我背负杀害亲叔叔的污点。
  上位者很少在公开场合直接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这就是所谓的官方言论,官方言论永远不能看字面上的意思,而是要努力挖掘字面以下的意思。
  简单的说,就是不说人话,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
  耿炳文这种老臣能够准确揣摩建文帝的话,但是,下级军官或者普通的士兵、包括百姓们大多只能从字面上理解皇上在北伐动员大会上的讲话。
  而他们的理解和正确答案刚好相反……
  他们只能简单粗暴的认为,建文帝的意思:不要杀皇叔!不要杀皇叔!不要杀皇叔!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否则会让我背负杀害皇叔的污名!
  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纪纲带着锦衣卫暗探,把建文帝这句“勿使朕有杀叔之名”就像蒲公英似的,散播到海角天涯,让天下人都晓得建文帝“不要杀皇叔”。
  谁杀皇叔,就是陷皇上于不义,就是抗旨,抗旨要杀头的……
  建文帝: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且说北伐军出征,建文帝信心满满,礼部甚至都开始预备凯旋而归的阅兵仪式和庆功大会了。
  后宫,慈宁宫。
  吕太后又请胡善围下棋。
  今年的夏天略长,到了八月还烈日炎炎,夏天好像自己快要完了,连忙把所有余热全部散发出来。
  书房里,门窗紧闭,一缸冰散发着寒气,驱散暑热,冰面上摆放着一盏盏红色的睡莲花。
  胡善围用拇指指腹慢慢磨蹭着墨玉雕琢的棋子,不紧不慢的观察着棋盘走势,迟迟没有落子。
  吕太后端着莲心茶抿了一口,调侃道:“胡尚宫也有落棋不定的时候。”
  相处了整整一年,吕太后发觉自己和胡善围有很多共同点,她甚至是后宫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吕太后有些喜欢上胡善围了,她一直以武则天自居,把胡善围当成她的上官婉儿。
  胡善围一笑,还是不落子,说道:“太后现在难道不和微臣一样吗?”
  今年大年初一大赦,大批老宫人进宫,新宫人入选进宫,其中吕太后名单的人几乎都被胡善围“选”进宫,这些人经过半年时间,已经熟悉后宫一草一木,也有机会凑到御前了,按照原计划,八月十五中秋节家宴,就是动手刺杀建文帝之时。
  但是这都八月初十了,胡善围还没有接到吕太后准备起事的准信。
  吕太后和胡善围已经有了默契,立刻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办法,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燕王气势汹汹,势如破竹,北伐军为了选主帅,拖了一个月才出征,已失去最好的先机,眼睁睁看着燕军发展壮大了。如果哀家和衡王这个时候动手逼宫,皇上被刺驾崩,那么前方北伐军八成会军心动摇,输了第一仗,哀家扶着衡王登基,就要陷入被动,所以,哀家决定暂缓逼宫,等北伐军平定了燕王之乱,哀家再动手。”
  吕太后真是个神人了,把子女视为棋子,一定要把建文帝这个棋子用尽榨干了利用价值才肯放手。
  不过,胡善围也不得不承认,吕太后推迟逼宫计划的做法是正确的。
  如果下一个皇帝不是她儿子,而是燕王,她逼宫杀了建文帝不过是为人做嫁衣罢了。
  然而,吕太后不急,胡善围急啊,她已经一年没有看到阿雷了,摸到她小小软软的身体,最近一次时千户写来的密信上说,阿雷会走了,刚走两天就要跑,在菊花地里捉蜻蜓。
  胡善围终于落下黑子,说道:“等北伐军打败叛军?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太后早做决定,以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吕太后悠闲的落下白子,“胡尚宫看不上耿元帅?好像对北伐军没有信心。”
  长兴侯耿炳文是吕太后的亲家公。胡善围当然不能说实话,说道:“微臣一女子,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堂堂长兴侯,只是……”
  胡善围朝着坤宁宫方向点点头,说道:“皇后这个月迟迟没有换洗。”
  这是来月经委婉一点的说法。
  吕太后生过五个孩子了,她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顿时一震,“皇后有身孕了?”
  胡善围不置可否,“皇后有些苦夏,饮食减少,又因燕王谋反一事而忧思过度,精神有些不好,可能影响了身体,坤宁宫没有宣女医问诊,目前微臣也不确定。”
  吕太后如临大敌,“万一是个男胎……”
  如果是个儿子,那么刺杀建文帝和太子也不管用,小男婴身为嫡次子,是皇位合法继承人,马皇后垂帘听政,那么衡王就没戏了。
  胡善围轻叩棋盘,“所以,请太后早日做决断。”
  吕太后捏着黑子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最后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等北伐军打赢第一次战役,胜负已分时,哀家就动手,不用等燕王人头了。”
  瞧瞧,太后就是太后,知子莫若父母,她明白“勿使朕有杀叔之名”的真正意思。
  吕太后心想,亲家啊亲家,你一定要凯旋啊。
  胡善围以读者催更作者的架势催吕太后逼宫后,回到尚宫局,案几上堆着一本《范德机诗集》,随手一翻,正是她看的最多的那首《掘墓歌》
  “昨日旧冢掘,今朝新冢成。冢前两翁仲,送旧还迎新。旧魂未出新魂入,旧魂还对新魂泣。旧魂丁宁语新魂,好地不用多子孙。子孙绵绵如不绝,曾孙不掘玄孙掘。我今掘矣良可悲,不知君掘又何时?”
  这是范尚宫在焦虑状态下写给曹尚宫的信里暗示她十分害怕的一首诗,当时曹尚宫拿出书信提到这个线索,胡善围还云里雾里,搞不明白,现在确定了杀害范尚宫的凶手,胡善围才明白范尚宫在信
  的暗示。
  原来诗歌中掘祖先坟墓的不肖子孙指的建文帝违抗高祖皇帝临终前赐死太后的口谕,强迫范尚宫隐瞒丑事。
  范尚宫被逼答应了,但是之后建文帝正式登基,一上台就杀皇叔,兔死狐悲,范尚宫觉得皇上要杀她灭口,以绝后患,所以干脆装病离宫,为了以防万一,就在信里提到《掘墓歌》,暗示曹尚宫。
  唉,可惜还没有逃脱君王的猜忌和毒手。
  胡善围合上诗集,感慨万千:建文帝何止抗旨不孝,挖祖先的坟墓?他现在每一步臭棋,都是在自掘坟墓!
  且说北伐战场,建文帝因担心其他藩王带着府兵投靠燕王,同流合污,干脆一纸诏书,把北方和中原的藩王全部召回京城了。
  准备带兵抵抗燕王、去勤王的藩王接到圣旨后,皆和被召回的辽王一样的想法:好吧,小皇帝怀疑老子,一片赤胆忠心当成驴肝肺,老子干脆不管了,你们爱咋咋地,反正谁当皇帝都一样,老子何必冒险和兵强马壮的四哥打仗呢,白白流血牺牲,老子也是有妻儿的好吧。
  就这样,藩王们的武装都成了摆设,全部放弃抵抗,拖儿带女跑到了京城白吃白喝,这群藩王们都是多年没见——上一次兄弟们相见,还是洪武十五年孝慈皇后的葬礼,如今聚在一起,很是感慨,他们罕见的达成一致:还是亲爹好啊!给地又给兵,侄儿一上台,啥都没有了。
  就这样,在建文帝的折腾之下,把皇室所有成员都逼到了燕王的怀抱,没有人再会帮他了。
  胡善围冷眼旁观,看着建文帝一步步自掘坟墓,就像《掘墓歌》里写的那样,把高祖皇帝精心留给他的政治遗产挥霍一空,就像一个守着一堆金银财宝不知道怎么花,当成破铜烂铁扔出去的无知孩童。
  胡善围做着三面间谍的差事,将情报源源不断传到燕王那里,为了防止滋生疫情,皇宫的地下阴沟只负责排水,粪便垃圾等物都要装车送到宫外倾倒。
  一份份绝密军事情报用蜡丸封住,扔进画着特殊标记的恭桶里,每天清晨运出去,一直运到城郊的化粪厂里进行发酵,成为值钱的肥料。
  这一行看似脏污,臭气熏天,但是一个利润极高的行业,因为不愁销路,而且几乎没有什么成本。
  南京城外的几大化粪厂都被纪纲软硬兼施、用各种方式逼原主卖给他,暗中全部承包了。化粪厂成了情报回收站。
  三年过去,兜兜转转,还是纪纲和胡善围打配合。而沐春已经去了燕地,负责守住边关,以防止北元借着大明内讧而乘机卷土重来,骚扰边关。
  北伐前线,三十万北伐军和十万靖难军在真定交战。
  就在北伐军主帅耿炳文用掎角之势派兵布阵时,燕王不按照常理出牌,居然搞起了突袭,把北伐军九千前锋一句歼灭,等于是把犄角的“角尖”给砍了。
  为了保命,耿炳文麾下大将张保投降燕王。燕王把张保放回去,“……你只要按照本王说的去做,
  本王就相信你投降的诚意,将来给你封爵。”
  张保假装逃脱燕军追捕,去了主帅大营向耿炳文谎报军情,“……燕王叛军还有一天就要来了。”
  军情紧急,耿炳文连忙命令全军立刻渡河,在对岸列阵,好对抗叛军。
  可是就在北伐军渡河,一分为二的时候,燕军如天兵降临,对正在渡河的北伐军发动攻击。
  耿炳文触不及防,大败,三十万北伐军仅剩下十万,耿炳文带着残部推到真定城,关闭城门,坚守不出。
  前面已经说过了,耿炳文的强项就是守城。
  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耿炳文退回真定城的那一刻,不仅没有被失败摧毁斗志,反而重新找了昔日打仗的感觉。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有了老夫守城,燕王叛军休想越雷池一步!
  耿炳文重振旗鼓,指挥守城,燕军强攻了三天,死伤无数,都没能攻破真定城。
  自打起兵“靖难”以来,燕王就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啃的“骨头”。就当燕王一筹莫展时,一个蜡丸送到了大营,和燕王相貌身材有七分相似的次子朱高熙将气味十分可疑的蜡丸融化在铁皮上,拿出一份情报,给了父亲。
  燕王打开一看,顿时转忧为喜,说道:“号令三军,立刻撤退!”
  朱高煦不理,“父王,我军乘胜追击,为何要撤?”
  燕王笑道:“真定这块硬骨头不用我们啃,自有人来帮我们解围。”
  真定城。
  全副武装的北伐军主帅耿炳文靠着墙壁上打盹,他已经十天都没有解开甲衣去睡觉,累了就合衣和战士们一起躺在城墙上打个盹,随时保持战斗状态。
  但是年纪大了,不服老也不行,他此时精疲力竭,连握刀的手都开始颤抖。
  “元帅!叛军撤了!”
  耿炳文猛地惊醒,定睛一看,果然如此,“燕王狡诈,随时可能反攻,你们不要掉以轻心。”
  可是等了三天,燕军还是没有来攻城。
  燕军没有来,但是从南方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打着“李”字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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