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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围-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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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胡善围送的那副玳瑁框架眼镜是上品,阿雷寻访好几个铺子,都没有找到相似成色的。
  沐昕偷偷跟踪,晓得她要找什么了,便立马先跑到下一个洋货铺,先向老板提出要看西洋眼镜,故意磨磨蹭蹭看得仔细,守株待阿雷。
  过了一会,阿雷果然来了,向掌柜提出看眼镜,掌柜抱歉的说道:“前面有位公子正在挑货。”
  沐昕装作不经意回头,见到了阿雷,很是惊讶,摆出长辈的架势,“哟,这是胡小……公子,胡公子,你也来卖眼镜?你小小年纪,看书就模糊了?”
  作为胡尚宫的妹妹,阿雷基本能够把大明皇室成员认全了,何况沐昕那么帅,想要忘记这张脸也难,阿雷点头说道:“光线好的时候用不着,身边留一副,以备不时之需。”
  沐昕挑出一副,“这幅不错,胡公子试试。”
  阿雷往鼻子上一架,立刻摘下来,“清晰是清晰,就是戴着头晕眼花。”
  掌柜的拿着眼镜,用放大镜看着镜片的弧面,“这种镜片厚,一般是老夫子用的,公子不妨试一试这一副薄的。”
  阿雷戴着试了试,远近适中,可是玳瑁镜架略嫌粗糙,不如姐姐送的精致。
  沐昕见阿雷露出嫌弃脸,便要掌柜“不论价钱,只管拿好的来。”
  掌柜说道:“眼镜昂贵,这是本店所有存货了,只要镜片合适,玳瑁镜架我们可以找师傅寻上好的玳瑁切割磨制,再把镜片装上去,大明烧制不出西洋的镜片,但玳瑁有的是。”
  阿雷听了,只得退而求其次,付了定金,约好五天后过来拿。
  沐昕抢着要付钱,阿雷岂敢要驸马爷给她垫钱?何况胡善围叮嘱过,不要接受任何人莫名其妙的恩惠,人情是最难偿还的债务。
  阿雷忙道:“无功不受禄。”把银子塞给给店主。
  沐昕风度翩翩,阿雷拒绝,他并不强求,眼珠儿一转,想着套阿雷的话,这时一个人走进洋货铺,开口就是要掌柜的拿出店里的西洋眼镜看一看。
  沐昕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简直大跌眼镜,哟,还有意外收获。今天真是太巧了,皇太孙怎么也来找眼镜。
  三人见面,皆是一愣,气氛有些尴尬。
  偏偏刚刚收了定金的掌柜心情好得很,把银子塞进钱柜里,连忙从柜台后面跑出来,察言观色,见三人应该认识,连忙赔笑道:“巧了,公子的朋友刚刚在我们店定做了一副,可见客人对我们店的信任,我这就把店里的好货都摆出来,任君挑选。”
  朱瞻基这次出宫也是为了赔给阿雷一副眼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阿雷和沐昕在一起逛街。
  在外不便行礼,朱瞻基对沐昕行了晚辈的礼数,“姑父?好巧。”
  沐昕尚的常宁公主,是朱瞻基的亲姑姑。
  沐昕顺水推舟,笑道:“好侄儿,你喜欢那副眼镜?都包在姑父身上。你们两个年纪轻轻,怎么都伤了眼睛?以后晚上少看书。”
  朱瞻基进门就找眼镜,话说出口,覆水难收,随意挑了一副墨色水晶磨制的眼镜,“我的眼睛看得清,这个是用来观察日月星象时用来阻隔眩光用的。”
  沐昕爽快的结了账,带着两个后辈出门。阿雷记仇,再见朱瞻基,如避蛇蝎,不正眼看他,故意走在沐昕这个大挡箭牌的身边。
  朱瞻基见阿雷疏远自己,亲近沐昕,中二少年时期的男孩,看谁都是情敌,沐昕长得帅,气质出尘,出身高贵,据说可以和当年怀庆公主的驸马王宁平分秋色。
  重要的是,沐昕是个鳏夫,没有老婆。
  连太子妃和郭良娣都背后暗叹沐昕有长情,是个好男人。
  工于心计的朱瞻基知道,沐昕这种长得好看的悲情男人最容易激发女人的同情心,尤其是情窦初开的无知少女。
  朱瞻基觉得姑父沐昕好不要脸,一把年纪了,撩人家小姑娘做什么。
  朱瞻基停下脚步,问道:“姑父和胡小姐往何处去?”
  沐昕要套阿雷的话,说道:“我送胡小姐回家。侄儿你呢?”
  阿雷本能的要拒绝,但是担心落了单,又要面对吃了火药的的小鸡哥,于是保持沉默,默认了。
  朱瞻基那里是吃了火药,是吃了一肚子的飞醋,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姑父和阿雷单独相处了,于是说了谎:“我去汉王府看看几个堂弟。”
  汉王和汉王世子都给仁孝皇后送葬去了北平,汉王府就在胡宅隔壁,根据路程,是先到胡宅,再到汉王府,朱瞻基要灯泡做到底,送人送到西。
  朱瞻基和阿雷一左一右,中间隔着沐昕。
  沐昕察言观色,觉着皇太孙和阿雷之间气氛怪怪的,顿时脑子成了一堆乱麻,阿雷和胡尚宫、阿雷和死了十三年的大哥沐春,现在又多了一个阿雷和皇太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等等……十三年?阿雷春天的时候不是刚过十三岁生日吗?沐家还送了礼物呢。
  难道……沐昕不停的用眼角余光打量着阿雷相貌,她是大哥沐春的女儿?我的侄女?
  一旁朱瞻基看沐昕总是用眼睛瞟阿雷,顿时心下十分气恼,双眼迸发出危险的气息,面上却淡淡的,装作无意间问道:“姑父,常宁姑姑的祭日将至,公主府准备的如何了?”
  朱瞻基故意把“姑父”和“姑姑”两个字咬得重重的。
  真是不要脸呐,我姑姑尸骨未寒,姑父你就用眼神勾搭比你小一轮、还小个辈分的小姑娘,你根本就不知道,阿雷是你的亲侄女啊!放开这个女孩!


第239章 小鸡肚肠
  果然,提到死去的公主,沐昕双眼闪耀八卦的光芒消失了,目光一黯,“早就准备妥当了。”
  面对幻想中的对手,朱瞻基就是个别扭死硬、口蜜腹剑的伪君子了,他是个裹满了糖衣的炮弹、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继续挥着四十米的大刀往姑父心口上戳。
  那里疼痛戳那里。
  朱瞻基也一副感伤之色,“我记得常宁姑姑最喜欢吃街上的桂花糕,嫌弃宫里糖和油加得太多,吃腻了,没有外头的清爽。”
  沐昕苦笑道:“猪油和糖都是昂贵的配料,宫里头不要钱似往里头放,外头街上店铺,人家是要做生意赚钱的,故放得少些,反而对了公主的胃口。”
  朱瞻基这个狼崽子疯狂撕咬着自家姑父,“姑姑还喜欢看《西游记》,每次家宴必点……”
  朱瞻基两句话离不开常宁公主,专戳姑父的痛处,这那里是聊天?简直是给常宁公主开追悼会,把沐昕都快说抑郁了。
  直到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阿雷说道:“我到家了,多谢驸马和……皇太孙相送,告辞。”
  阿雷的身影消失在胡宅,沐昕猛然意识到他试探阿雷的任务还没完成,她到底是不是大哥和胡尚宫所生的女儿?是不是我侄女?
  半路杀出个皇太孙,阿雷浑然不觉的摆脱了沐昕的圈套。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沐昕软柿子没捏成,还被朱瞻基刺得千疮百孔,很是惆怅。
  朱瞻基心下暗爽:别以为你长的帅就能所为所欲,你要是不放开阿雷,我自有其他法子对付你。
  朱瞻基到了汉王府见几个堂弟,以兄长的身份和堂弟们谈古论今,话说一半,看着胡宅方向,朱瞻基突然突然意识到四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是谁?我在那里?我在做什么?
  我今天出宫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向阿雷赔礼道歉、赔眼镜、要她原谅我,不要不理我。
  这三件事我做到了吗?
  没有。一件都没做。
  你今天做了什么?
  我今天在姑父面前开姑姑的追悼会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舍本逐末,杀敌一千,自损一万,还一件事都没干成?
  我……
  朱瞻基可悲的发现,他的智商和情商一旦碰到阿雷就自动降为负数了,还后知后觉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简直傻到可怕。
  胡宅,阿雷坐在自家庭院里的秋千上荡啊荡,这架秋千还是姐夫和她一起动手搭建的,唉,姐夫什么能回家?
  阿雷看着汉王府的方向,想到小鸡哥在路上对着可怜的鳏夫沐昕穷追猛打,明知沐昕对公主之死很是难过,不仅不出言开解,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人就能支撑一场追悼会,多么丧心病狂。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尖酸刻薄,丧失了怜悯之心?
  就是当了皇太孙之后。当了储君就开始飘了,唉。
  朱瞻基和阿雷两个隔着两堵高墙一条街相望,一个在汉王府懊悔不已,一个在胡宅秋千架上长吁短叹。
  沐昕回到公主府,脑子里印象中的沐春、祠堂画像里的沐春、炮车上发福油腻中年沐春以及阿雷的脸反复交替,闪现。
  阿雷的年龄和沐春死亡时间刚好能够对得上。
  胡尚宫曾经在洪武朝和建文朝之间有过三年辞职离宫,离宫的日期和阿雷的出生年月也能恰好对的上。
  可是一直以来,和胡尚宫传绯闻的都是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这两人以前经常一起合作,如今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依然男未婚女未嫁的,胡尚宫只要有事,纪大人必定出手相助,实在令人浮想联翩,因而这两人的绯闻一直传了十几年都没有断过……
  不对,胡尚宫和纪纲绯闻可能只是用来混淆视听的!用来掩盖另一个惊人的事实!
  沐昕想起他在宫里给皇子皇孙们当伴读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胡尚宫的传奇。
  公主府里有退休荣养的老宫女,沐昕请了一位老宫人过来,问道:“我今天在街上巧遇了胡尚宫的妹妹,这个妹妹和胡尚宫同父异母,是胡员外老来得女,生母难产去世,胡员外年迈,无力教养幼女,就交给胡尚宫抚养长大。”
  “不过,我想起以前听说关于胡尚宫的传闻,说胡尚宫刚刚进宫的时候,因受家中继母虐待,双手长满冻疮,打扮颇为寒酸,连双鞋子都没有,是穿着袜子走进宫来的,此话当真?”
  “是的。”满头白发的宫女点点头,“俗话说得好,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宁跟讨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在后娘手里讨生活的孩子,着实可怜,胡尚宫性子烈,不甘忍受折磨,就报名参加女官考试,进了宫。”
  沐昕又道:“我还听说胡尚宫光脚进宫,我大哥沐春从孝慈皇后那里求了一双靴子,送给胡尚宫。”
  宫女笑道:“皇后的东西,每一样进出都要入账的,这个不是传闻,是事实。皇后娘娘的东西,谁敢瞎编排呢。黔国公天真善良,皇后仁慈,一双靴子而已,赏了就赏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沐昕从中窥探出了真相,越发觉得大哥和胡尚宫之间情意恐怕早就滋生了!
  沐昕八卦之魂燃烧了,坐立不安,彻夜难眠。
  如今神似沐春的中年油腻男人已经跟随南征军开拔,不好查验;胡尚宫如今的地位,沐昕不敢得罪;疑似大哥私生女的阿雷身居后宅,他一个鳏夫不好主动接触一个小少女,有碍他和阿雷的名声。
  这个八卦就像一团布满了尖刺的刺猬,沐昕无处下口。
  沐昕贴饼子似的在床上正反滚了一夜,终于想到一个能够保护自己,还能求证猜想的方法:直接问远在云南的二哥沐晟,从那封“不要探究!”回信的内容、以及胡尚宫在云南生活过的痕迹来看,二哥八成知道真相。
  而且都是一家人,这个惊天大秘密是可控的。
  沐昕写了一封密信,派亲信紧急送到昆明。
  送出家书,沐昕浑身轻松,继续暗中关注阿雷。
  五天后。
  朱瞻基早早在阿雷预定过眼镜的洋货铺子外头蹲守,他晓得阿雷着急取眼镜,定不会推迟,只是不确定她什么时候来。
  为了隐蔽,朱瞻基坐在洋货铺对面酒楼二楼包间里,等着阿雷出现。
  朱瞻基刚刚吃了一只蟹黄包,就听见外头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这间视线最好,我就要这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驸马沐昕。
  朱瞻基:不可能这么巧合,一定也是来蹲守阿雷的!呸,不要脸!
  店小二歉意的说道:“不巧了,这个包间已经有了客人。”
  沐昕说道:“要他换一换,我出十倍价格,把差价赔给这位客人。这是你的赏钱。”
  “这……”店小二暗中颠了颠赏银的分量,进去和朱瞻基协调,说了沐昕丰厚的补偿条件。
  屋子隔音不好,朱瞻基不想暴露自己,于是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滚”字。
  店小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个……俺不识字。客官您有话直说。”
  朱瞻基无语片刻,只得低声说道:“不换,多少钱都不换,要他滚。”
  店小二只得出去传话,恋恋不舍的把赏银还给沐昕,“客人不肯换。”
  沐昕只得退而求其次,去了隔间。
  刚才店小二进来传话,朱瞻基稍有分神,没有盯住对面洋货铺,而阿雷心急取眼镜,店门刚打开就进去了,那时朱瞻基正在写“滚”字,两人完美错过。
  所以,等朱瞻基再看对面,打算换一个地方蹲守时,阿雷已经付了尾款,拿着眼镜出门了。
  朱瞻基连忙跑出去,起身的时候顺手拿起桌上摆着各种调味料的香油瓶,开门,听着隔间响起推动椅子的声音,他晓得沐昕也在窗户看到了阿雷,也要去追阿雷。
  小鸡哥小鸡肚肠,名副其实。
  小鸡哥冷冷一笑,把香油洒在隔间门前,然后飞快下楼。
  刚跑到楼下楼梯口,就听见楼上姑父“啊啊啊……轰!”的摔倒声。
  该,谁叫你老牛想啃嫩草,阿雷是你是亲侄女啊,我的好姑父。
  沐昕脚下有油,且已经狠狠摔一跤,应该不能走快。
  朱瞻基一瓶香油解决了姑父,不紧不慢的去追阿雷。
  阿雷并没走远,她现在失业,无所事事,信步乱走,不知不觉老马识途似的,又走向通往宝船厂的路。
  唉。阿雷心中一叹,止步,刚刚转身,和朱瞻基打了个照面。
  “阿雷妹妹,我今天是想和你陪个不是,我那天说话太冲,我错了。我还不该骑马追你,害得你丢了眼镜。”
  朱瞻基吸取前两次血泪教训,先道歉再说,不要被其他人、其他事干扰,乱了阵脚,忘记了自己的目标。
  这一招开门见山果然有用,朱瞻基诚恳道歉,阿雷不是小鸡哥这样小鸡肚肠,今日重逢,绝非凑巧,小鸡哥一定在洋货铺子外头等她了。
  看在他的诚意份上,阿雷面色稍缓,拿出新买的眼镜晃了晃,“没关系,我已经得了一副新的,和姐姐送给我那副差不多。”
  朱瞻基说道:“那天在洋货铺子遇到你,我原本是想找一副相似的赔给你。不料姑父在场,你又自己定了一副,我就说了谎。”
  小鸡哥这个人从小就是别扭性子,心口不一,心肠真的和小鸡一样,无数个弯弯绕绕,和他说话累得慌。
  今日他两句话都直抒胸臆,实属罕见,阿雷惊讶的看了看天。
  朱瞻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怎么了?是要下雨了吗?”
  阿雷笑道:“我是看今天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难得有想什么说什么的时候,就像朱瞻壑一样了。”
  怎么又是堂弟?怎么把我和堂弟一起比较?我和他才不一样……我——
  朱瞻基猛地想起他和阿雷闹不愉快根源是什么:就是水坑弟弟,那天他因阿雷说水坑弟弟“总是过得很轻松的样子,整天嘻嘻哈哈的”而恼怒,觉得阿雷喜欢堂弟不喜欢自己。
  停停停!朱瞻基暗自告诫自己,吃一堑长一智,不能被蜇得满头包才后悔莫及,先稳住阿雷妹妹再说。
  朱瞻基强忍争辩“我和弟弟不一样”的欲望,尴尬的笑,“你原谅我了吗?”
  目的,注意目的,不要较真。这又不是朝堂上因政见不同而辩论,争赢了有什么用?
  屁用没有。还闹得不欢而散。
  阿雷爽快的一挥手,“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不要想的太严重,我没有那么小气。”
  阿雷心想:不过,你要是不找我道歉,我也没那么快原谅你。
  朱瞻基忙说道:“阿雷妹妹真是宽宏大量。不过你的眼镜因我而废,损坏了东西要赔的,你想要什么?”
  阿雷想了想,说道:“你能给我从宫里弄几个西洋大座钟吗?我就借着看一看,看完还给你。”
  且说阿雷失业在家,姐夫南征去了,姐姐早出晚归,阿雷在家百无聊赖,和手帕交们交际应酬,她也兴致缺缺,家里一个西洋大座钟突然停摆不动了。
  阿雷闲来无事,把大座钟拆得七零八落,零件摆满了好几个书桌,换掉了一个断裂的轴承,却再也装不回去了。
  阿雷需要几个样本,把外头装饰的木板卸开,看看里头是怎么装的。


第240章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阿雷妹妹开了口,别说是几座钟了,就是几座金山也没问题。
  朱瞻基才给阿雷送钟,又带着礼物去给崴了脚的姑父沐昕送温暖。
  沐昕踩着香油打滑,狠狠摔了一跤,脚踝肿胀成了猪蹄,在公主府休养。对外只是说不小心摔了一跤,故意隐瞒真相,免得被人窥破他暗中监视阿雷的真相。
  驸马沐昕立场一直保持中立,东宫遭受废太子风波,四面楚歌时,沐昕和沐府都未落井下石,已是难得可贵。听说驸马崴了脚,太子要皇太孙亲自去公主府送温暖。
  沐昕:我谢谢您咧!
  看着卧床的姑父,朱瞻基心下暗爽,面上却不显,露出关心惋惜之情,口蜜腹剑,继续挥着四十米的大刀捅向姑父的痛处:“唉,驸马的脚肿得厉害,看来无法在公主祭日之前恢复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沐昕:我忍!
  沐昕为了不暴露自己调查阿雷的事情,不得已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过,沐家小四不是吃素的——毕竟是小时候啜过鼻屎的狠人,那天脚底被抹了油,他明面上自称在府里摔的,暗地里却派了亲信去酒楼查访,早上酒楼才刚刚开张,怎么那么巧地上就不小心泼了油渍?
  何况店小二引他进包间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都踩过门口,且都没有摔倒,店小二关门下去端菜,也没有摔倒,怎么就他在窗口看到阿雷从洋货铺子出来,赶过去跟踪时,就一脚踩在油渍上滑倒了?
  一定有人想要害本驸马。
  而且在那么短的时候动手,应该不是一楼的客人,是同为二楼的客人。沐昕派了亲信给了店小二赏钱,要他自己回忆那天早上楼上的客人。
  店小二笃定的说当时楼上只有两个客人,一个摔倒了,另一个点了一桌菜,只吃了个蟹黄包就匆匆离去。且刚好和摔倒的客人前后脚。
  那位实现蟹黄包自由的客人是个年轻秀气、且瘦且高的少年人。
  店小二还感叹,“那么瘦,还吃的那么少,简直比姑娘家还斯文。”
  沐昕一听客人的长相特征,脑子第一个出现的就是皇太孙朱瞻基。
  是皇长孙干的,那天在洋货铺偶遇朱瞻基,他也是要买眼镜……
  沐昕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窥破了什么天机,要亲信打听皇太孙最近和胡宅有无来往。
  亲信很快有了消息,说皇太孙给胡宅送钟了。
  少男少女、青梅竹马、一向儒雅无害的皇太孙总是无意中戳到他的痛处……疑点结合在一起,曾经也是爱过的沐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太孙把自己当情敌了,以为自己对阿雷心有不轨。
  嗯,以前沐昕觉得知道的太少,现在又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为了担心再受皇太孙的针对,引火烧身,沐昕决定不再跟踪阿雷,一心一意等二哥的回信。
  且说阿雷在家里拆东钟补西钟,对机械轮轴制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索性把皇太孙送的各种大座钟全拆了,每拆一个零件,她就在纸上画下来,记录顺序。
  她发现大座钟靠着上紧发条来保持自动转动,每一格就是一秒,分针转动一圈,像铁锤般的钟摆就摆动一次,阿雷联想到宝船厂造的大船,心想如果在大船里安装这种机械轮轴,末端用船桨换成钟摆,大船就能自动划船了,不需要人工或者借助风力的帆船。
  不如先造一艘桌子那么大的小船试一试?阿雷找到了新的目标,说干就干,撸起袖子,买来一整套木匠活用的工具,每天切割木头,拼接机械轮轴,几乎忙得顾不上吃饭。
  胡善围送别沐春之后,工作也很忙——宫里头又新来了一批韩国女团。她要将这些远道而来的女人在宫里安顿妥当。
  大明已经决定迁都北京,邻居朝鲜就更要拉拢好了,绝对不能出现类似交趾之类的叛乱事件,否则
  那些反对迁都的大臣会以都城不安全为由,拒绝迁都。
  当然,永乐帝绝对不会直说这些韩国女团进宫的真实原因,在前年的时候,也就是永乐九年,永乐帝就派了朝鲜籍太监海寿去朝鲜要选拔贡女,还下了一道口头御旨,说:
  “去年你这里进将去的女子们,胖的胖,麻的麻,矮的矮,都不甚好。只看你国王敬重心的上头,封妃的封妃,封美人的封美人,封昭容的封昭容,都封了也。王如今有好寻下的女子,多便两个,小只一个,更将来。”
  当然,胡善围是见过宫里庞大的朝鲜籍嫔妃的,个个相貌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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