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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围-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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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名利场,那里都能遇到惹不起的贵人,躲都躲不起。
  胡荣要店小二以盘点账目库存为由,提前打烊关门。
  次日胡家书坊的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回家祭祖,暂停营业”的告示。
  慕名而来的人只得归去,有不死心的问旁边邻居,胡荣去那里祭祖了?
  有的邻居说是苏州,有的说是山东济宁,其实胡荣哪都没去,他这个人胆小谨慎,那里敢回济宁老家认祖宗亲戚?
  胡荣带着全家去了南京郊外的田庄里避风头去了,这个田庄原本是他为女儿胡善围置办的嫁妆,想着女儿将来出宫嫁人,给她添妆用的,可是女儿不仅没有出宫,还一直升官,升到了大明最高女官尚宫的位置上,早已“乐不思蜀”,再也回不去了。
  胡荣到了田庄当小地主,平时钓钓鱼,看看书,终于清静了。
  胡荣迁居田庄的事情立马由纪纲告诉了胡善围,“……你家老爷子半夜收拾行李,天一亮城门一开就走了,我们还怕他去苏州或者济宁,少不得要‘请’老爷子一家回南京,没想到胡员外嘴上说回乡祭祖,却往南京田庄而去,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胡善围当尚宫,洪武帝不可能容许胡荣一家搬出京城,就像沐春镇守云南,但是黔国公府却在京城一样,这是一种制约。
  胡荣一家是锦衣卫严密监视的对象,胡荣半夜出走,差点逼着锦衣卫现了真身——胡家书坊的店小二其实就是锦衣卫暗探。
  胡善围说道:“去田庄避一避风头也好,等选秀一过,父亲会回来的。”
  胡荣因家族巨变,一天之内近乎灭族,胆小谨慎惯了,关门避风头是胡善围预料之事。
  不过,虽说在预料之中,胡善围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问纪纲:“如果有一天,我说是如果……皇上要锦衣卫杀我全家,你会照做吗?”
  纪纲说道:“这不可能,皇上若不信你,怎么可能让你当尚宫。”
  胡善围得到了答案,笑了笑,说道:“对不起,这是你的职责所在,这种问题不该问你的。”
  洪武帝有“前科”,以前为了隐瞒懿文太子毒杀鲁荒王一事,洪武帝就以胡善围全家的性命为要挟。
  蓝玉案,胡善围虽然没有卷进去,但是蓝玉,冯胜,傅友德等等一起并肩战斗的老臣们都尚且是满门死绝的下场,胡善围有自知之明,她在后宫当女官这些年,为洪武帝分忧,是有些功劳,但是这些功劳和老臣们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所以,胡善围脑子一直很清醒,洪武帝若要对她下手,肯定不会顾忌情面的。
  目前,洪武帝对她尚可,但伴君如伴虎啊!焉知这头老虎何时对她露出獠牙?
  和纪纲十五年交情,洪武帝下令,纪纲也不会网开一面。
  受制于人,无可奈何,君权之下,胡善围能反抗之力都没有,这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眼前胡善围身为宫廷最高女官,主持选秀,看起来大权在握,能够主导未来大明的方向,其实胡善围心里发慌,一天不能退休出宫,她就心难安,只是这一切都掩盖在平静的外表下,不能够和任何人说……
  正思忖着,海棠过来了,“东宫太子妃请胡尚宫过去赏桃花。”
  胡善围娥眉微蹙,“少不得又是为了皇太孙妃的事情。太子妃也太瞧得起我了,区区一个尚宫,还能决定未来的国母不成?这是皇上操心的事。”
  海棠说道:“胡尚宫不能决定是谁,但是在人选上还是能够说几句话的,听尚仪局的人说,今天好些女眷进宫参加桃花宴,其中不乏豪门贵族之女,估摸都是盯着未来国母的位置去的。”
  胡善围坐在梳妆台前,补了补唇上胭脂,看起来精神些,“太子妃有请,我不能不给面子,我去东宫应酬几句,你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找我,就说有急事,我好脱身。”
  海棠给胡善围换了一顶新的乌纱帽,帽子左边簪着几朵粉红的绢花,是绢布制作的桃花,正好适合去东宫桃花宴。
  途中,正好遇到了皇太孙朱允炆,他身后跟着太监和宫女,其中一个宫女还抱着一架古琴。
  胡善围让出道来,行了礼,朱允炆看见她官帽上的簪花,笑道:“胡尚宫是要去桃花宴吗?正好我
  与尚宫一起去。方才母亲要我过去见见几个长辈诰命夫人,顺便弹奏一曲,为宴会助兴。”
  看来不管年龄多大,地位多高,都要被母亲拉出去给客人们表演节目。
  皇太孙今年十七岁,皇室结婚都早,若不是懿文太子的孝期,他早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结婚了。
  后宫规矩森严,为了区别太子和皇太孙,太子妃继续居住在东宫,皇太孙则有专门的皇太孙宫,母子两个并不住在一起。
  皇太孙都十七岁了,要避嫌,若无传唤,很少在后宫转悠,皇室里,个个心眼比莲蓬都多,恰逢选秀,胡善围可不相信这次和皇太孙只是巧遇。
  胡善围和皇太孙行走在宫道上,胡善围把握着步伐,始终落后皇太孙半步左右。
  皇太孙说道:“我这几天读了孝慈皇后所写的《赵宋贤妃训诫录》,发觉这本书的刻本和装帧都十分讲究,后来才得知这本书是胡尚宫当年亲自下杭州刻印的,胡尚宫真是无所不能啊。”
  胡善围笑了笑,“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微臣刚刚进宫,受范宫正之托,刊印此书,赐给后宫嫔妃以及外戚。”
  提到这本书,胡善围心情顿时大好,一扫刚才得知父亲去乡下避风头的郁闷,因为那次下杭州印书,她和沐春从此互相了解,都在官船上立下誓言,要长出自己壳,保护自己,不再依赖家人。
  十五年过去了,她和沐春都长出了一层硬壳,实现了誓言。
  沐春沐春,如沐春风,单是对他的回忆,就能让这个压抑的世界变得美好起来。
  皇太孙自幼聪明,他察言观色,见胡善围双目突然发出莫名的光彩,而且眉眼明显含着笑意,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恭维之词、赞她“无所不能”所致,暗想自己说对了,人们还是愿意听好话的,胡尚宫也不例外。
  皇太孙内心小心翼翼,面上保持着向来儒雅平静,接话道:“那时候我才两岁,刚刚会说话,眨眼我都到了要成婚的年龄。”
  来了!胡善围心道,皇太孙的心眼真多,先用一本书当话题拉近关系,然后借此切入正题,试探我的口风。
  胡善围并不反感皇太孙的试探,毕竟皇太孙妃是他的妻子,未来的人生伴侣,也是他的政治合作伙伴,出身,性格,才华,德行等等,皇太孙内心都是有要求的,换成谁都没法在这件事保持淡定。
  皇太孙将来要继承皇位,胡善围后半生过得如何,还得看他,洪武帝再强势,毕竟老了,六十八岁的老人,阎王爷说走咱就走啊。
  所以从利益出发,胡善围还是很愿意满足这位“客户”的需求。
  胡善围接着话头说道:“皇太孙对未来的皇太孙妃有什么期望吗?”
  胡善围不说废话,有事说事,皇太孙似有些害羞,说了个标准答案:“这个……只要皇爷爷满意就行。”
  说的好像洪武帝娶妻似的。
  胡善围此时满脑子都是沐春,想起他们相遇时,沐春也是十七岁,和皇太孙一个年龄,可是皇太孙如此劳成稳重,那时候的沐春性格冲动,桀骜不驯……真的好想他。
  沐春就像一个病毒,只要沾上了,就到处复制自己,无处不在,到处找存在感。无时无刻不想他,看到了什么都会联想起他,不禁拿他作为比较。
  胡善围暗中整理着差点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感,说道:“能够选到京城里的女孩子都不会差,她们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长处,其实人不分好坏,只有合适不合适。皇太孙妃是将来要和殿下过一辈子的人,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具损,虽然婚姻大事,道理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皇太孙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这么多女孩子,总有一个人是符合皇太孙心意的。”
  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还是那句老话,从来如此,那便对吗?沐春的父母悲剧婚姻便是铁证——哎呀,怎么又想他了?
  胡善围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暗中掐了掐手心:不要再分神了。
  皇太孙得到了鼓励,坦言道:“孝慈皇后去世时,我年纪还小,不过那时候已经记事了。我记得孝慈皇后的风采,她安静、公正、慈祥,凡事皆有规矩,但是不拘泥规矩,对子女宽厚,对嫔妃仁慈,有悲天悯人之心,想必这就是国母风范吧。胡尚宫是孝慈皇后身边的人,当年胡尚宫在孝陵喂鹿喂凤凰,当了一年的守陵人,我这个当孙子的都不如胡尚宫虔诚尽孝,很是惭愧啊。将来皇太孙妃若有孝慈皇后十分之一,我就很满足了。”
  古人对忠与孝格外看重,胡善围一年守陵人的经历,使得她在皇室有一种超然的地位,她三十二岁就当了尚宫,几乎是众望所归。
  胡善围心想,果然是亲祖孙,对皇太孙妃的想法不谋而合,都是要求“像孝慈皇后”。
  “殿下要求的十分之一太高了。”胡善围实话实说:“殿下看到的孝慈皇后是暮年时候的样子,您要娶的皇太孙妃是十三到十六岁之间的少女,人是会变的,慢慢成长,没有谁天生就是皇后,都要学习,都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像孝慈皇后那样成为国母典范,并非一日之功。”
  “且不说皇后,就连微臣也是历经坎坷才有今日小成,微臣当年进宫时,只是个抄书匠,除了写字快,没有什么优点。用我们的市井的话来说,就是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
  胡善围从来不避讳自己商户的出身。
  皇太孙听了,很受启发,说道:“胡尚宫说得对,是我的错,想想我现在和皇爷爷的差距不止一百倍,居然要求未来皇太孙妃有孝慈皇后十分之一,标准相差十倍,惭愧啊惭愧。我自己都做不到,怎能让别人做到。”
  这样想就好,“客户”自己降低了标准,满意度自然会提高,胡善围的选秀工作就轻松一些,别最后配成一对对怨偶。
  两人正说着话,东宫到了,说是赏花,其实是赏人,东宫太子妃的桃花宴邀请了京城说得上名头的豪门,起码都是伯爵以上,每个诰命夫人都带着家族最出挑的未婚少女进宫,目的不言而喻,都是盯着皇太孙的位置。
  看着桃树下一个个豪门贵女,胡善围心里暗暗摇头:看来所有人都以为皇上“选秀民间,联姻畎亩”只是针对藩王府的世子妃们,以此削弱藩王府的势力,因为世子无法借用妻子娘家之力。
  削弱藩王府,当然是为了加强皇太孙的力量,所以皇太孙妃一定出身京师豪门。
  如此一来,一削一增,势力此消彼长,皇太孙的位置就稳当了。
  可是胡善围明明记得洪武帝并没有说皇太孙妃要例外,从豪门闺秀里选出来。而按照“像孝慈皇后”这个标准,了解民间疾苦、从底层小官员出来的闺秀,恐怕比小养尊处优、眼高于顶的豪门闺女要更符合一些。
  胡尚宫一来,太子妃亲自离席迎接,可见对胡善围的尊重,各个诰命夫人领着自家的女儿们过来一一在胡善围面前露脸,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希望留下一个好印象。
  在这种场面,胡善围自然都说好,想尽了各种形容词夸赞:
  “你家姑娘真是漂亮,瑶池仙女也不过如此了。”
  “你气质出尘,犹如这桃园仙葩。”
  “这剑舞的太好了,刚柔并济,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帕子是你自己绣的?女红简直出神入化,这上面的葡萄好像就下来就能吃。”
  “好诗好诗!我要把你的诗念给沈尚仪听,要她来点评,她一定喜欢。”
  胡善围绞尽脑汁,争取表扬词不重复时,皇太孙在竹林里弹奏古琴,竹林有竹竿树叶半遮半掩,光线昏暗,未婚男女都看不清具体容貌,不算失礼,还可以让琴声畅通无阻。
  皇太孙弹的是《梅花三弄》,此曲中规中矩,以皇太孙谨小慎微的性格,他不可能弹类似《凤求凰》这种露骨的曲目。
  其实被母亲拖过来表演节目,皇太孙内心是拒绝的,但是那个少男不思春?地位尊贵似皇太孙,也希望未来的妻子除了爱皇太孙妃之位,也稍微爱一下他本人。


第148章 这届詹事府不行
  琴声缭绕,皇太孙彩衣娱亲。
  琴声如有行,穿过竹林,像小蜜蜂似的,在桃花间一点点的撩拨,应酬之时,胡善围也注意观察着这些名门闺秀,明明都对皇太孙有兴趣,却没有一个忍不住往竹林方向瞟的,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似的。
  胡善围很是佩服,知道的晓得这是一场相亲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法场念佛了。
  一曲终了,皇太孙来告辞,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至始至终也没有看这些闺门闺秀,心里明明充满了期待,面上却要保持皇太孙的威仪。
  太子妃看着皇太孙的背景,叹道:“本宫这个儿子,如今连本宫见他一面也难了,每天天不亮,就要跟着皇上去上朝,散朝之后,皇上手把手教他处理政事,经常深夜才休息,本宫瞧着这几日好像又瘦了些。”
  太子妃看似抱怨,其实是在夸耀。
  想当年懿文太子还在时,洪武帝也在壮年,忌惮储君,不想让太子过早参与政事,虽说名义上东宫设有詹事院,但詹事院并没有什么权力,所用之人基本是朝臣的“兼职”,比如冯胜,刘基之类的武将文臣,在朝廷上另有实权官职,在东宫詹事院只是个名分,其实没有去上过一天班,徒有虚名。
  等到了皇太孙朱允炆这里,太孙十七岁,虽学富五车,但毫无任何政治经验,而洪武帝都已经六十八岁了,随时可能入土。
  洪武帝着急了,给皇太孙成立了詹事府,专门辅助太子,且詹事府的成员基本都是启用了来自底层的儒士官员,几乎没有勋贵和掌握重权的文臣,这些人都只能依靠皇太孙的提拔往上爬,确保忠诚。皇太孙每天都带着自己的詹事府从零开始学政治,凡国家大事,洪武帝都问皇太孙的意见。
  太子妃觉得儿子储位巩固,且有老皇帝保驾护航,丈夫以前受的委屈,日夜担惊受怕储位被夺,在儿子这里通通不存在。以前丈夫就像个吉祥物,一点权力没有,现在老皇帝把处理国家大事的权力捧到了儿子面前,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
  如今朝中很多政令都直接从皇太孙的詹事府里发出来。
  朝廷风向变了,老皇帝已经开始进行权力转移,这些诰命夫人们当然知道,于是纷纷凑趣说道:
  “皇太孙天资聪颖,国事难不住他,太孙正当年,长身体串个头的时候,所以看似有些瘦。”
  “皇太孙如此年轻,就能扛起重任,臣妾的家里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比皇太孙还大几岁呢,整日贪玩,他们若有皇太孙十分之一的本事,臣妾就不用发愁了。”
  “皇太孙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太子妃教育的好啊……”
  有这么多人拍马屁,拍的太子妃简直飘飘欲仙。
  太子妃顿时觉得,还是儿子靠得住啊,丈夫不能给她的,儿子会一件件的弥补。就像现在,以前东宫被人无视,她只是一个侧妃,这些诰命夫人、名门闺秀何曾踏足于此?现在好了,满园珠翠环绕期间,大明最优秀的女孩子们任她挑选、一群一品、甚至超品的诰命夫人说着各种恭维之词。
  这只是开始,将来儿子继位……就不仅仅拘于东宫了,整个紫禁城、甚至大明,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胡善围见这里越来越热闹了,太子妃被各种马屁拍得飘到云端,享受着众人的恭维,心中暗叹: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洪武帝对懿文太子和皇太孙截然不同的参政态度,前紧后松,前者限制,后者鼓励,甚至手把手教,包教包会,此举其实有很多隐患,就像后世无数中国式家长,孩子学习期间对谈恋爱如临大敌,防贼似的要求儿女禁止早恋。
  但是一旦毕业,就急吼吼的要求儿女马上恋爱结婚生孩子一条龙,以当初防早恋的架势来全方位无死角的各种逼相亲逼婚,逼得儿女们一脸懵逼:缺少或者干脆没有恋爱经验,怎么实现这一条龙?
  皇太孙此时的感受也是一样的,皇太孙詹事府里全部是底层来的、毫无根基的儒士和小官,统领詹事府的詹事是退休返聘的、曾经担任过兵部尚书的唐铎。
  这届领导班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忠心,最大的缺点——是无能。
  一口吃不了个大胖子,政治素养是要靠长期在各种斗争中积累才能形成,再聪明的人,乍一身处高位,掌握权柄,就像一个孩子手握金银财宝,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一个毫无政治经验的皇太孙、一个退休反聘的老詹事、一群长期远离政治中心的小官员。这届詹事府不行,表面风光,其实日子不好过。
  处理的政事经常被洪武帝大骂愚蠢,然后打回去重新做,所谓詹事府传达的政令,其实出自洪武帝之手。
  当然,这些只有胡善围等心腹才知晓,太子妃都不知道,还以为儿子多么厉害,洪武帝一驾崩,儿子就可以无缝衔接。
  要是权柄那么容易掌控,那谁都可以当皇帝了。
  看着太子妃被吹捧的飘飘欲仙,胡善围琢磨着时候差不多了,乘机站起来告辞,“太子妃,尚宫局还有些事情,微臣先行告退。各位夫人,小姐,你们慢慢玩,待会我叫人送些桃花酒来,给诸位助兴。”
  胡尚宫在后宫地位超然,且是这次选秀的主宰,各诰命夫人,小姐忙道谢。今日桃花宴互相见过了,将来算是旧相识,混个眼熟。
  太子妃在东宫隐忍多年,从侧妃到扶正,一朝享受儿子的福,幸福来得太快,还能保持冷静,并没有一朝得势便轻狂,胡善围告辞,她没有忘记站起来相送,说道:“晓得胡尚宫是个大忙人,就不留你参加飞花令了。”
  飞花令是一种酒令,对令人的诗词要和行令人的格律保持一致,还要将“花”字从第一到第七顺序排列开来,比如“出门俱是看花人”,下一句要接“春城无数不飞花”。
  今日桃花宴是个喜庆场面,胡善围就不泼冷水扫兴了,笑道:“微臣整日忙于俗物,诗词什么的,早就生疏了,太子妃若非要微臣去参加飞花令,微臣得拉着沈尚仪一起过来,让她在旁边给微臣打小抄。”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桃花林的入口处,太子妃说道:“今天来了那么多闺秀,本宫眼睛都看花了,觉得个个都好,胡尚宫刚才一一见过面,可有令尚宫眼前一亮的?”
  胡善围装糊涂,“微臣和太子妃是一样的,觉得个个人比花娇,且德才兼备,可不就看花眼了么。”
  太子妃低声一叹:“现在看起来,是个个都好,桃花林里任凭一个闺秀都能配得上皇太孙妃之位,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是会变的,慢慢成长,没有谁天生就是皇后,可是在没有遇到大事考验之前,谁都不知道她是一块璞玉,还是块破石头。皇太孙妃是未来的国母,普通妇人可以平庸,唯独她不能。”
  “本宫半生都在东宫,几乎足不出户,不像胡尚宫那样外能走南闯北,内能弹压后宫,胡尚宫的见识和识人的本领远远高过本宫,本宫虽是太子妃,皇太孙的母亲,可是,你也晓得,本宫……是妾室扶正。”
  说道这里,太子妃眼圈一红,一副楚楚可怜之态,“本宫虽是母亲,但在皇太孙妃人选上无能为力,一切都仰仗胡尚宫和皇上,胡尚宫的眼光,本宫是相信的,定能一眼识别谁是璞玉,谁是石头。”
  太子妃此举,胡善围顿时觉得压力很大,她当然希望找个完美的皇太孙妃,太子妃,皇太孙,皇上都满意,可是她无法做出承诺,何况皇太孙妃是个大活人,不存在退货一说。
  对此,胡善围只能继续装糊涂,“太子妃莫要太伤神了,各地藩王府选出的秀女还没送到京城,这一切还早,何况皇太孙妃是十几万里挑一的人物,一层层选拔下来,那么多人掌眼,选出的那个,必定符合国母的要求,不是微臣一个人挑出来的。”
  太子妃闻言一惊:“这选皇太孙妃……还要从外地选吗?”
  至始至终,太子妃都认为皇太孙妃必定出自京城豪门,那些藩王府里选出来的民间秀女,是给藩王世子和郡王们准备的。
  难道堂堂皇太孙也要和藩王世子们在一个大锅里抡勺?就不能给皇太孙开小灶么?
  看着太子妃错愕的眼神,胡善围说道:“微臣一切都听皇上安排,最终结果,还需皇上钦定,太子妃,微臣告辞。”
  太子妃回到桃花林,飞花令正式开始,比拼诗词和反应能力的时间到了,豪门闺秀们跃跃欲试,其实方才皇太孙在竹林一曲古琴,还有上前告辞,其文雅矜贵的气质已经很令人倾心了,那个少女不怀春?皇太孙已经符合她们对理想伴侣的最高标准了。
  太子妃作为东道主,理应充当行令人,说出飞花令的开头,可是从胡善围那里得知皇太孙妃居然是全国海选之后,太子妃顿时兴致全失,原本她还以为皇太孙妃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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