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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燕萧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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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如果不是你把我带回来，在那山坡上我就会被埋伏的蒙古兵杀死，对不对？”
毛伊罕哽咽着声音，咬着牙说道：“萧儿，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把你抓回来，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对燕王很重要，我不过是想手里多个砝码，和他讨价还价而已。”
“王爷……”
“其实我觉得当年王爷也怀疑过我的身份，他曾经对我说过，一个寻常女子在那么多酷刑之下是不会有如此坚定的意志，他让我在王府里呆了一段时间，想必也是想试探我，可是他最后还是放了我。”
“那王爷为什么放了你？”
“我也不知道，也许他根本没查出我有什么异常，也许他只是不想在你面前杀了我而已。因为我出了关不久就被一伙人追杀，只是我到现在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燕王派来的。”
萧艾心里有些苦涩，笑着说道：“姐姐，不管你怎么说，毕竟你没有伤害我。”
毛伊罕大吼道：“燕萧艾，我不喜欢你这样想问题，我把你弄到这里来，你应该讨厌我，至少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坏人，这样至少我心里好受点儿，你不能一直让我感觉我欠你的。”甩着袖袍大步离开了。
不管怎么，萧儿知道了毛伊罕姐姐没有恶意，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半夜时分萧艾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有个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抬手一挥所有卫兵都出去了。萧艾揉揉眼睛，才发现是真的。来人身着蒙古族袍子，显得高大英武，年轻的脸上神采飞扬。
“你就是燕萧艾？”
萧艾点点头：“你会说汉话？”
来人笑道：“你不用怕，我是来放你出去的。你走吧。”
萧艾木木的看着来人，事情变的太快，来不及反应，不过不管此人是谁，这么做是什么目的，自从白天毛伊罕说明了抓了自己的用意后，萧艾就不打算逃走。
“谢谢你，但是我不走。”
“你不相信我？”来人冷笑说：“原来毛伊罕姐姐心心念念的妹妹是这样胆小。”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和毛伊罕姐姐的事。”
“我叫孛儿只斤坤帖木儿，你叫我坤帖木儿就行。我是蒙古思克卓里图可汗的儿子，我的父亲就是现任伟大英明的额勒伯克汗的的哥哥，他谋夺了我父亲的汗位，将我□□在王庭里。哼哼，在这王庭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上任可汗的儿子，是被遗弃的，所有人都嘲笑我，却只有毛伊罕姐姐对我好，所以她在乎的人，我一定要救。你现在相信我啦。”
说着拉起萧艾的手往外走，萧艾一手甩开他，说道：“如果你真的为毛伊罕姐姐好，就别放了我。毛伊罕姐姐对我很好，她抓了我一定就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如今你却放了我，你想过她会怎样吗？”
坤帖木儿吃惊的看着萧艾：“你不走或许会死的，如今可汗已经知道了你被抓回来了，而且探子认出了你是燕王的人，即使姐姐有心掩盖也没用了。”
“我不管那么多，如果我走了会连累姐姐，我一定不会走。你不用再说了。”
坤帖木儿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来不及了。牢门外一队人举着火把将萧艾带走了。
萧艾被带进了这周围最大的一座帐篷，四周守卫也是最多的，帐篷的最高处坐着一个人，他的身后是一幅巨大的狼图腾，手执雄鹰高飞的手杖，看着年岁大也不大，三十几岁的样子，想必他就是杀死坤帖木儿的父亲，刚刚即位不久的额勒伯克汗，毛伊罕姐姐的父亲？他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似乎很平静但是不威自怒的气场实在不能让人放松。
四周昏暗不明，几盏快要燃尽的蜡烛在烛台上燃着自己的烛心，焦黑的灰烬恍惚着，发出刺鼻的焦炭味。偌大的王庭大帐，一个人高高在上的坐在宝座上，再强大的威严气场此时在这昏暗寂静的大帐里也显得有些孤寂，甚至可怜。萧艾长舒一口气，向旁边看去，毛伊罕姐姐站在旁边，萧艾开心一笑，放松不少。
“你叫燕萧艾？”
“是。”
“听我的士兵说他们到时，坤帖木儿在那儿，他想放了你？”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可是那种粗放低沉的声音更让人窒息。
萧艾想了想，这事那么多人看见，是瞒不住的，而且他这么问想必已经知道，隐瞒到底小气，反倒叫大汗小看了去，于是回道：“是。”
大汗嘴角一笑，转瞬即逝，说道：“你为什么不走呢？”
“坤帖木儿王子有本事放了我，我可没本事离开这王庭。”
这位可汗似乎来了兴趣，换了个姿势，身子向前倾了一些，笑道：“为什么？”
“坤帖木儿身为王子他让放人自然无人阻拦，可是出了王庭，茫茫草原，杀死我简直易如反掌，既是那样，我还不如不走。”
更何况，他作为上一代可汗的儿子，你夺了他父亲的王位，不杀他无非和汉家皇帝一样为自己百年之后的名声考虑，可是留着他，自然不能让他随意活动，哪一样还不是在你的监视之下。可是这话萧艾不敢说，不止是怕激怒了可汗，也怕连累了坤帖木儿。
“哈哈，说的不错，如果你刚才逃走了，我正打算把你拉去喂狗。如果明朝人来问我要人，我反正推得干净。看来你这小丫头倒有些见识的。”
“大汗谬赞了，您倒不如说是我胆子小，不敢冒险逃走罢了。”
“哈哈……常听人说大明四王爷冷静果断，机智过人，我看你这小丫头确实学得几分。”
萧艾想着这一定是毛伊罕姐姐告诉他的。
“你不走，你不怕我杀了你？”大汗声音一扬，眼神中透着寒冷的目光，毛伊罕吓得立即跪倒央求，伏拜道：“父汗，求求你不要杀她。”
“没你的事，你给我起来，堂堂公主动辄下跪，你还有没有点儿王室尊严啦。”
毛伊罕缩着身子，颤颤的站起来，萧艾朝毛伊罕笑了笑，明亮的眼神告诉她，不要担心。
转过头来说道：“我不认为大汗会杀了我。”看着大汗笑看着自己，萧艾说道：“正如大汗所说，如果我死在王庭之外的茫茫大漠，您或许说得清楚，可是如果我死在王庭，您就给了明军攻打你的借口，而大汗起初抓了我只不过想和大明多换些东西罢了，您心里肯定明白此时明军驻扎边塞严阵以待，粮草充足，随时可以出战，而您这边呢，兵力少于明军不说，这样恶劣的天气，您的士兵穿的这样单薄，可以想见其战斗力，所以您是不会首先给明军借口攻打自己的。”
大汗看了一眼毛伊罕，对萧艾说道：“是她告诉你我拿你只是换些东西的？”
“不是，我只是看到大汗您的这些士兵装备简陋，军装单薄，实在禁不起一场大仗了，我也实在想不出理由，认为您会想主动挑起战争。”
“丫头，你这样说话就不怕我杀了你在扔到荒漠去喂了野狼，到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量他大明无话可说。”
“您说错了，就像我刚才说过的，我死在王庭，您给了别人攻打你的借口，可是我死在王庭之外，你或许能说道清楚，但是那只是或许而已，我想可汗是高估了我的重要性，对于大明军队来说，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理由可以攻打你们，是不在乎一个小小女子到底是死在哪里的。而一旦开战您必输无疑，所以您唯一的选择就是用我多换些东西，然后放我回去。”
大汗微眯着眼睛盯着萧艾，烛光点点映得眼睛发亮：“你这小丫头不简单呐，遇事冷静，入理三分。确实有意思，难怪毛伊罕求我放了你，能让她这样费心的也是少有。”
萧艾看了眼毛伊罕，接着说道：“大汗夸赞了，我不过是看准了大汗不想打这一仗，所以装腔作势的说上这一番话而已。其实大汗心里早有打算。”
毛伊罕看了看萧艾，想着父汗此刻语气到底有些缓和，急切的眼神闪着泪光，还是跪在大汗面前，哭着说道：“父汗，萧儿身上有伤，她现在面色苍白，又被关了一天一夜，现在什么都没吃，求父汗……”
大汗手一扬，不用毛伊罕再说下去。微眯的眼里闪着光，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上下打量着萧艾，其实他早看出来萧艾有伤在身，虽然极力的使自己的行的看上去自然，可是右肩确实很僵硬，身子微微颤抖，脸上时时露出痛苦之色，脸色惨白，额头上还有汗珠，想来是很费力了。
大汗轻笑一声，说道：“你想吃东西？”
萧艾此时确实是在强撑着，右肩的疼痛使整个后背都疼得好像站不直，脊椎骨像断了一般，紧握着拳头，双手全是汗，依旧笑着摇摇头：“我不饿，若是大汗能赐个坐，让我坐下说话就行。萧儿就很感激了。”
大汗随手指了右手旁地上的一个坐铺。萧艾看了一看毛伊罕，谢谢。
“虽然你说得对，我是不想和明军面对面硬碰硬，可是打几场突袭站还是可以的。而我们是游牧民族，随时可以迁移，大明军队想在这风雪大漠找到我们可不是见容易的事。”
萧艾心里明白他所说的突袭战不过是去抢劫些老百姓的东西而已，虽然他说要放了自己，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们该抢的还是会抢，想夺的还是会夺，到时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萧艾想了想，起身行汉礼深鞠一躬，说道：“大汗，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您是虎，大明皇帝也是虎，靠抢夺过活到底不符合匈奴帝国马背上的雄风。而您初登汗位，现在最需要的是树立您的威信，而这一点您也清楚，否则不会派人去抢东西的。可是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呢。”
“哦你有更好的办法？”大汗压了压手，示意萧艾坐下。，可是胡人这样盘腿席于地铺上，萧艾很是不适应，何况这样坐着，身子挺直，腰背更费力，索性摇摇头，不再坐下。
“我们汉人虽然和匈奴从先秦时期就相互争斗，战火不断，可是到底是有和平时期的不是吗？就说汉言帝时期王昭君和亲匈奴换来了几十年的太平时光，而其结果是大汉和匈奴互通有无，双方百姓的日子过得和乐，国家也兴旺。这说明双方是可以和平的，此时的大汗就和那时的呼韩邪单于一样，需要兴旺自己的国家，这时多一个朋友对您只有益没有害。”
“你想劝降我？”额勒伯克汗话语中带着怒气，又含着欣赏。
“我只是想劝大汗多为您自己的百姓着想，您看这么一场大雪，百姓的日子尚且如此困难，如果开战，百姓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汉人多狡诈，我们百姓赶着几天的路，只是为的换些盐巴布匹，可是汉人乘机讹诈，汉人不可做朋友，你这个聪明的汉人女子的话更听不得。”
萧艾无话，有些颓然，可是她想说的能说的都说了。私下寂静无声。
忽然大汗哈哈大笑，说道：“我倒有个好办法。”
萧艾来了劲头，说道：“大汗是什么办法？”
“你不是说汉朝有昭君和亲吗，我若也娶个汉家姑娘，既能和大明结为朋友，又可以有个保障。”
萧艾想着他的话，刚想反驳道：“‘和’不一定就是‘和亲’呀”。可是还没等开口，大汗说道：“你说我娶了你，如何？”接着又是一阵大笑响彻大帐，久久萦绕。
“什么？”萧艾慌张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军兵围
“你这小丫头，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这个样子是吓傻了？你说既然要和大明结为朋友，我自然需要大明拿出些诚意来的，而你这丫头如此明事理，又一心想两方结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萧艾心里一酸，眼泪差点儿流出来，死死的攥着拳头，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思绪再也无法平息，咬着牙只有一句话：“我不会嫁给你的。”
看着额勒伯克汗慢慢站起身来，蕴含的怒火直逼人心。眼睛直直的盯着萧艾，说道：“我听毛伊罕说，你只是住在燕王府，不是王妃也不是郡主，以你的身份，应该也算看得起你了。而且我亲自修书给大明皇帝，表明心意想结为朋友，我想大明出嫁你这样一位女子换得边塞安宁，大明皇帝不会不答应吧，就算你对大明王朝无足轻重，到底你是燕王府的人，我倒很想和燕王爷交个朋友。”
这句话直直的刺在了萧艾的心里，萧艾脚下一软，摔坐在地上，狠狠的望着他。
大汗似乎被她的眼神激怒，快步走到萧艾面前，用手杖捅了捅萧艾的身子，冷笑道：“我实在想不出来你不愿意的理由，凭你这等身份，我想嫁到我这王庭不算委屈你吧”
萧艾强忍着眼泪，用尽全力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毛伊罕挡在萧艾面前，跪在大汗跟前，哭着说：“求求父汗，放了萧艾吧。您不是答应让她回去了吗？”
额勒伯克汗冒火的眼睛简直能杀死人，一脚踢开毛伊罕，举起手中的手中狠狠的落在萧艾的脖子上，鹰头一转，露出锋利的尖刀，寒气直逼颈项。
大帐里的气氛冷到冰点，简直能冻死人。
“我这个人不喜欢听人说‘不’字，尤其是女人，伤了大汗的自尊，是会死人的。到时我可不管打不打仗的问题了。你可要想清楚。”说着手中的尖刀已经抵到萧艾的脖子，划过冰凉的刀锋，丝丝热血顺着脖子流出来。
萧艾看了一眼大汗，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可是心里眼里无不写着一句话“死都不嫁！”
身旁的毛伊罕不断的磕着头求情，可是萧艾什么也听不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里浮现朱棣温暖的身影。
这样死挺好的，不用再想有一天会不会被赶出王府，不用再听别人议论自己到底是王妃还是郡主……王爷，萧儿如今这样死在这里，你知不知道。。。。。。
“哈哈……你这小丫头，聪明有余倒是个刚毅的性子，我倒是真的是很喜欢你了，不过你既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们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我喜欢温顺听话的女人，看你这样的脾气秉性，强留下你，只怕我只是给自己找了个危险。”
“大汗……”萧艾颤抖着声音。
“你起来吧，你这样的人值得我们蒙古人交朋友，我相信你的为人，说出去的话自然算数，我放了你，我也希望你回去和你们王爷说，开通关市，不要乘机欺诈就好。原本我是打算用你换些物品，不过如今我放了你，是我自愿放了你，我不会用你做交易，我会派几个人护送你回去……”
还没等大汗话说完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跑进来，说道：“明军大兵忽然出现，将我们团团围住，现在离我们大营只有三里的路程了，王爷我们怎么办？”
“废物，他们离我们这么近，你们居然不知道？他们多少人马？”大汗的手杖直直的挥下去，落在那已经吓得直哆嗦的士兵身上。
“天黑看不太清，约莫着十万人马是有的，也……也有可能七八万。”
“滚出去！”
那士兵几乎是撒腿就跑，慢一些不是被大汗的火气震死就是被杀死。
额勒伯克汗忽然笑着对萧艾说：“看来你说对了。你走吧。”
萧艾满心的感激，看着大汗，深深一鞠，说道：“大汗为人，萧艾敬服。多谢大汗。”又伸手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毛伊罕，笑着说道：“姐姐，萧儿不怪姐姐，姐姐不要自责。上次分别后，萧儿一直担心没有机会再见姐姐了，现在这样见面挺好的，既然大汗同意和大明结好，萧儿相信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姐姐不要难过了。”
“萧儿，姐姐送你走。”毛伊罕看着此时已经站不直的萧艾，哭得似个泪人儿，心中无比自责，萧儿对不起，姐姐不知道你原本伤得那样重，更不应该把你强拖回来……
出了王庭大帐，就能看到远远的无数火把，左右看不到头，倒像是黑暗中的一面火墙，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半个天空。无数马蹄鸣叫声，彻底打破了安静冰凉的夜晚。萧艾习惯性的在人群中找寻王爷的身影，可是还是太远了，只能隐隐的听见马蹄声不断逼近，萧艾知道必须赶快回去，制止这一仗，这是她答应大汗的，也是自己不希望看到的。
萧艾借了匹马，骑上一路狂奔，再也不管用不用拉紧缰绳，只要最快的速度就好，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离火光越来越近了，隐隐的听见有人喊：“有人过来了！”
速度太快，萧艾根本不会控制马停下来，几乎是摔下来的，可是几乎同时，朱棣赶到了跟前稳稳的接住了萧艾。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熟悉的味道，瞬间驱散了萧艾冰凉的身子。
看着怀里萧艾这般憔悴的模样，身上脖子上全是血，朱棣狠狠的看着前方，猛地扬起手。
随即听到无数刀剑出鞘声音，萧艾努力的保持清醒，撑起身子央求道：“王爷，求求你，别打这一仗。”
“萧儿，这件事不用你管！”语气中含着怜惜，含着怒火。
“王爷，萧儿求您，别。。。。别打。。。。。求您答应。。。。”全身无力，强撑着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眼神却无比坚定的看着朱棣，可是眼前一黑，萧艾倒在地上。
☆、朝廷局势
“王爷，小姐怎么还没醒啊？”柳儿急的直掉眼泪。
萧艾此时苍白的脸颊烧得通红，额头上颗颗汗珠，身子却冷得直打颤。
朱棣紧紧将萧艾抱在怀里，用大氅将萧艾的身子裹紧，一言不发，转过头看着李大夫。李大夫惶惶低下身子，拱手说道：“王爷，萧艾小姐的伤口又被蒙古人重新处理过。我之前给小姐用的药性温有助于伤口慢慢缓和而且不会疼痛，可是从砂带上膏药的残渣来看，这位大夫用的药十分烈，用的剂量也很大，这样的药有助于伤口迅速愈合，可是会十分疼，这应该是蒙古族军队战场上处理伤兵的方法，可是萧艾小姐身子弱，用不得这样的方法，而且用药和我用的药相冲突，引起伤口发炎，加上寒气侵体，导致的高烧不退。”
“可她现在连喝的药都要吐出来了。。。。。。”柳儿哭道。
朱棣仍是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望着李大夫，李大夫却吓得咕咚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边说边擦着汗，说道：“王爷别急，如今这样已是最坏，现在慢慢调理，好在这药上的时间不长，只要将伤口反复清理，还是按照微臣用药的方法，再加些消除炎症的，小姐的伤口很快会好转，只是。。。。。。。”
李大夫面色为难，朱棣说道：“只是什么？”
“回王爷，微臣刚才所说之法乃外敷用药，可是小姐体内寒气很重，加上一直高热不退，必须让小姐喝下汤药才行。”
“柳儿把剩下的药端来。”
朱棣轻轻的将萧艾放到，让她半躺在自己身上，一手拿过药碗，一手掰开萧艾的嘴，一勺一勺的，一点点一点点的，轻轻吹过后喂进萧艾嘴里，吐出来的用帕子擦了，再喂，反复反复，用了两碗药，到底是喝下去一些。
周围的人没人敢出声，只能静静的站着。朱棣将萧艾放下，平躺在床上，又给她掩好了被子，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王爷，如今小姐也能喝下药了，微臣相信萧艾小姐很快就会退烧，很快就能醒过来，王爷不用担心了。”
“有劳李大夫了，你们先出去吧。”
李大夫作揖告退，转身撞到一个士兵，只见他匆匆来报：“王爷，陈亨将军他们要见您。”
朱棣望着萧艾，淡淡说了句：“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手轻抚过萧艾的脸颊，说道：“你们看好她，有事立刻告诉本王。”
“王爷，您慢些。”朱棣猛地起身，一个踉跄，身子晃了晃。柳儿忙手抚过去。
“王爷，您已经两天没有休息过了。。。。。”
朱棣微微抬手打断了柳儿的话，语气清缓，显得有些疲惫，说道：“照顾好萧儿。”
朱棣来到大帐中，陈亨等几位将军已经等在那儿了。一个个坐立不安，锤拳跺地的。
见到朱棣来了，还没等他坐下，陈亨急急抱拳说道：“王爷，这一仗您为什么不打？难得额勒伯克主动送上门来，正好省得我们费力寻找，而且我们已经将他们包围了，为什么您又下令收兵？”
“是啊，王爷，您当时急急发兵，当时的情况已经将他们包围了，将士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您却让大家无功而返的又撤回来。军令朝令夕改，如何让将士们服气呀。”
火真一副满不服气，以死谏言的神态，实在让人动容。
朱棣静静的听着他们说的，一句话都没有，好像是在等他们发泄完了。
陈亨见朱棣没什么反应，犹豫了一番，踱着步子，最后还是蕴含着怒火，小声的质问道：“王爷难道是为了那丫头？”
火真一拍椅子，叫道：“王爷您真的是因为那丫头才让我们收兵的？”
“将军说得哪里话，军令如山，本王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出兵，本王若没有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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