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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欢[出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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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帝的目光扫过*的主仆二人,虽然恼怒之色,却踌躇不语。
  阿原刚被救上来时双眼迷离,心神未复,却径自冲过去痛打知夏姑姑,可见早先必有恩怨不假。
  知夏姑姑所谓的证词,在栏杆断裂后,实在难以取信于人。但王则笙是赵王之女,事关边疆和镇州安稳,当然责罚不得。而知夏姑姑又是景辞心腹……
  景辞静默片刻,正待走到梁帝跟前请罪时,原夫人忽道:“皇上,谁是谁非,一时大约也分辨不出。看看这两个孩子,好容易从湖里上来,又被冷风吹这么久,只怕得捂出病来,还是赶紧让她们换上干净衣衫,喝碗祛寒的汤药要紧。”
  见原夫人如此贴心解围,梁帝大是欣慰,点头道:“正是这话……”
  还未及说完,忽听得水榭那边吱呀一声,竟是一个老妪推开水榭的门,扶着墙小心沿廊走出。
  此时众人正屏息等梁帝处置此事,周围极静,便都能听到她的旧鞋踩在悬空的木廊上,一路咯吱咯吱地响,甚至能听得老妪无奈地在叹道:“住不得了,真住不得了……”
  阿原立时认出,她正是先前在湖前烧纸前的那老妪。
  阿原还记起那老妪似乎走入了那水榭,但后来动静再大都不曾出现过,还以为她早就离开,再不料居然还在那里。
  别说她,连王则笙、知夏姑姑都看直了眼。
  长乐公主大喜,奔上前和颜悦色跟那老妪说了几句,便领她到梁帝跟前,笑道:“居然还有个证人……谁是谁非,大约即刻能辨明了吧?”
  老妪上前拜见梁帝,虽然年迈腿颤,礼仪居然半点不错。
  梁帝无奈,只得问道:“你方才都看到了?一一说给朕听。”
  老妪道:“回皇上,是这位原姑娘先来,然后这位王姑娘带着两名从人过来,让从人在这边等着,她拉着原姑娘到老妪屋前的廊下谈论抢原姑娘丈夫的事。”
  王则笙噎住,直瞪着老妪连泪珠都落不下来了。
  知夏姑姑怒道:“你胡说什么?”
  老妪站在那里,湖风掠过她的破旧衣衫,露出瘦骨嶙峋的腿,颤巍巍地似随时会倒下,但她偏偏还是稳稳地站着,就像她的声音,苍老却字字清楚,“这个年长些的从人,也曾这般跟原姑娘说话。原姑娘答她,‘是郡主找我有话说,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哪家的规矩?不晓得的,还以为你是她妈呢!赵王妃能容得下你,也真真是好涵养!’”
  她一个老妇学着阿原俏生生的声音骂人,说不出的怪异好笑,但眼前已没一个人笑得出来。
  这话也的确只有阿原说得出口,这老妪编都编不来。
  原夫人上前一步,和善地问道:“老人家,后来呢?原姑娘是不是对王姑娘很无礼?”
  老妪仔细将她一打量,已笑起来,“原姑娘不曾无礼,而且一直在笑。王姑娘说,原姑娘的未婚夫会跟原姑娘解除婚约,原姑娘想嫁她未婚夫,只能做妾做婢。原姑娘没生气,笑嘻嘻说婚书还在,王姑娘日日粘着有妇之夫,会惹人笑话。还说王姑娘是个要脸的人,所以要加紧撬墙角,早日把原府女婿撬成赵王女婿,把原姑娘的男人撬成她的男人,旁人就不会笑话了。看起来原姑娘根本不想搭理王姑娘,这么着笑呵呵说了几句,转身便走了。”
  原夫人诧异,眉梢有春风拂动般的柔和风致,“走了?”
  老妪道:“嗯,原姑娘往外走,王姑娘拉她袖子,原姑娘一挣手,王姑娘就自己越过栏杆跳下湖啦!”
  原夫人微微笑着,妙目盈盈扫向王则笙,声音愈发温柔如水:“跳湖呀?郡主就是一时撬不动墙角,也不该如此想不开吧?真真是……可怜!”
  王则笙再也立不住,掩住脸“哇”地大哭着,转身往怡明宫方向奔去。
  知夏姑姑和她身畔众人俱是大惊,忙追过去,一路喊道:“郡主,郡主……”
  梁帝摇头道:“胡闹,胡闹!”
  ………题外话………后天见!
第三卷鸳鸯谱(一八四)
  景辞抱着肩,阖了阖眼,沉凝的神色间苦涩和无奈一闪而逝;谢岩已走到他近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然后便见长乐公主向他翻了一记大白眼。
  老妪还在说道:“还有后续,不晓得诸位想不想听。撄”
  长乐公主忙道:“还有什么?”
  老妪道:“王姑娘落水,原姑娘在喊,郡主投湖了!跟王姑娘的那姑姑则在喊,快去请皇上,原大小姐把郡主推湖里去了!等那姑姑跳下水救人,原姑娘便在自语,‘苦肉计?这屎盆子当头扣下来,臭不可闻还是小事,要我小命可就糟了!我不能当这冤大头……’”
  长乐公主向阿原一竖大拇指,赞她看人清明,见事机警偿。
  但阿原盯着那老妪,脸色并不好。
  果然,老妪接着道:“原姑娘说完,便将王姑娘落水里的脚印划出,掩好,然后用银簪敲着那栏杆,挑着蠹腐中空的木榫挖空。这栏杆早就蠹得差不多了,再被她这样一挖,别说一个人撞上去,就是随便一脚踹上去,都能立刻折断。”
  “……”
  众人齐刷刷看向阿原,梁帝好一会儿才吐气道:“真是……好心机!你这是从一开始就为自己设置好了脱身之道?”
  阿原面庞泛红,向梁帝行礼道:“请皇上恕罪,阿原不想蒙受不白之冤!若无栏杆断落为证,这老姑姑又不出来为我作证,如今我那五十鞭,快要受完了吧?”
  梁帝暗恼阿原不知进退,压着性子说道:“嗯,既然你早有打算,为什么开始不直接让我们去勘察现场?端侯当时便说了,让你为自己分辩,他会听。”
  景辞的面色忽然间泛了白。
  阿原已轻轻笑了起来,神色凄凉之极,“皇上,所谓危难见人心,我只想看看人心而已!自我当日伤重醒来,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连同我母亲、我夫婿、我朋友,甚至我自己,我都完全不晓得都是怎样的人,不晓得他们是真心待我,还是虚情假意。是则笙郡主跳入湖水,还是我推入湖中,她口说无凭,我也口说无凭。我就想瞧瞧,在双方都口说无凭时,帮我的是谁,害我的是谁,信我的是谁,疑我然后把我推向万劫不复的,又是谁!”
  她慢慢走向了景辞,“若是她跳入湖水,嫁祸给我,她身份与众不同,何况远来是客,根本不会拿她怎样;若是我推她入湖,皇上虽存爱怜之心,一样会处置我。我得背着杀人罪名被鞭笞,被囚禁,从此身败名裂,身心俱残……以我夫婿的聪明睿智,自然能将后果看得清清楚楚。可即便这样,我的夫婿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信任害我的人,成为加害我的一员!”
  景辞静静地凝视着她,半晌方答道:“阿原,是我错了。我并没有你想象的聪明睿智,所以我不曾细想过信或不信的后果。我只是下意识地选择了我认为是对的一方。”
  阿原冷笑:“不曾想过后果?不曾想过自己妻子背负杀人恶名的后果?”
  景辞低了眉,叹道:“则笙于我如亲妹妹一般,或许,我是习惯性地疼爱她,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诚恳,但阿原却笑得更厉害。
  “你当她是亲妹妹也好,新夫人也好,总之你已告诉了我,她在你心里才是最宝贵的,最不容伤害的,即便她是错的,即便她在害人,你都会全心全意地维护她!而我……你其实是下意识地认为,我便是背负了这罪名,背负了这责罚,也没什么大不了,对吧?”
  景辞不答,藏在袖中的指尖不觉间微微颤抖。
  那个从小到大努力讨他欢心的小姑娘,因着某些无法向她明言的原罪,无故背负罪名、背负责罚的时候……似乎并不少?
  而她总是看着他的脸色,隐忍着委屈,唯唯诺诺地接受一切有理或无理的指责……几乎成了习惯。
  他其实并不是不知道她的委屈,所以在她无辜受责后,总是千方百计待她好,弥补她,甚至带她远走异国逃开那一切……
  因为曾经弥补或即将弥补,他好像真的认为,让她去承受罪名或指责,没什么大不了?
  何况,他总是将她护在身后,注定会和她一起,去承担所有对她的指责。
  可他好像的确没问过,她愿不愿意去承受那些指责甚至责罚……
  阿原看他低垂的浓睫,清冷的面庞,慢慢地退了几步,退到梁帝跟前,忽跪地,以额碰地,重重三个响头,说道:“皇上,端侯待我既无情,又无义,更没有半分夫妻间的维护和信任。我怕活着嫁入端侯府,被人害得横着抬出来!求皇上解除我和端侯的婚约,救阿原一条小命,放阿原一条生路!”
  “你……这也说得忒过了,哪有这样离谱……”
  梁帝虽早就想着解除二人婚约,但此时阿原如此决绝地主动提出,景辞的面色却越来越不好看,却也犹豫起来,“这事……待朕跟你母亲再商议吧!”
  阿原道:“皇上疼爱端侯,必能看出他最看重的人是谁,当然会成全他的心愿。我于他虽然轻于鸿毛,倒也不甘因此自轻自贱,做他甘受白眼的妻子。既然各有贰心,何必同床异梦?还求皇上别耽误他,也别耽误我!”
  景辞忽冷冷斥道:“你住口!既是我的人,就少做别的梦,也就不会有什么同床异梦了!”
  阿原“噗”地笑起来,“我的生死你不管,却想管我的梦?你以为你是天,你是神?你是天神也管不了我做什么,想什么!”
  景辞道:“不论你在想什么,不想着凉的话,先去把衣服换了!”
  他的话头转换之快,令阿原很是意外,盯了景辞一眼。
  梁帝趁势亦摆摆手,“嗯,长乐,陪阿原去你宫里换衣服吧,女孩儿在一起好说话。”
  长乐公主应了,忙来扶阿原时,阿原却依然直直跪着,岩石般动也不动。
  梁帝虽然不肯向原夫人提太多景辞的事,但原夫人心思玲珑,早看出梁帝心思,也上前扶阿原,向她使着眼色道:“阿原听话,先去换衣服。有什么事,日后皇上自然会为你作主!”
  阿原只得忍着性子,向梁帝行礼告退。
  正随长乐公主离开之际,忽听得旁边的景辞萧索般说道:“阿原,你记住,我们的婚约,不可能解除!”
  阿原惊诧,顿身看向他,又笑了起来。
  她道:“你敢跟我成亲,我就敢给你戴遍全京城的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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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原扬长而去,留了一地骇呆的人群。
  景辞凝视着她的背景,忽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快步离开。
  依然是萧萧落落的一袭青衫,映着苍茫湖水,青冥天色,看着说不出的沉寂,并觉不出愤怒或羞辱。
  谢岩忙道:“皇上,我跟去瞧瞧。”
  梁帝正在悬心,见状忙道:“好,给朕看住他些。”
  谢岩应了,急急追了过去。
  梁帝看向原夫人,“玉罗,朕实在不信……不信她是你的女儿。”
  原夫人虽风。流,但言语温柔,善解人意,再不可能说出此等惊世骇俗的言语。
  虽说世俗对女人诸多限制,动辄以礼教约束,可一旦女人百无禁忌起来,好像也很容易让男人无地自容。
  原夫人亦在嗟叹,却道:“我倒觉得皇上更该相信,她千真万确是我的女儿。她所做的,她所说的,都是玉罗这些年来想做、想说,却不敢做、不敢说的……同样被辜负,我的女儿比我勇敢。这样挺好,我不在乎养她一辈子,她也不愁没男人。”
  梁帝待要说什么,瞅着原夫人抬袖拭泪,只能按捺住,叹道:“你们呀……”
  旁边似乎也有人在叹息,却是方才作证的老妪。
  原夫人打量她几眼,越看越面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不是见过?”
  老妪道:“夫人必定忘了,当日我在太后身边侍奉,你是昭宗皇帝的宫女,当时时常见面的。后来昭宗赐婚,我还赠过夫人一对荷包。当时我们都以为赐的是朱将军……哦,就是如今的皇上,谁想后来竟赐了原将军。”
  原夫人仔细辨她眉眼,猛地认了出来,“你是……勤姑?”
  ………题外话………后天见!
第三卷鸳鸯谱(一八五)
  勤姑叹道:“奴婢老迈,面目全非,夫人倒是容色依旧。 ”
  原夫人道:“听闻当年太后薨逝,宫人四散,我还以为你早已出宫而去。”
  勤姑道:“我与俞妃投缘,后来去了她宫里。待她被迁于此地,我便也跟着来了……撄”
  原夫人举目望去,但见此处蒿草连天,屋宇败旧,不觉凄然,转而向梁帝说道:“皇上,既是往年故人,不如让臣妾带她回原府?阿原颇不懂事,正好让宫中老人多教教她礼仪。偿”
  梁帝听勤姑提到往事,也是黯然,看原夫人的目光也柔和许多,立时道:“既是故人,带回去帮你照应照应府里也是好的。朕瞧着你那个阿原,不像会持家过日子的。”
  勤姑忙叩首道:“谢皇上!谢夫人!”
  再怎样的高风亮节,窝在这茅蒿遍地的冷宫冷院待上一二十年,也该待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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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原的身量比长乐公主高,长乐公主的衣衫穿在身上略略嫌小,但举手投足倒显得更利落些。
  长乐公主命人端来祛寒的汤药,阿原一声不响接了,一口饮尽,便倚在榻上休息,胸口起伏得急促而剧烈。
  长乐公主躺到她身畔,捅了捅她的腰肢,“喂,想哭就哭出来,想靠就靠过来!本公主胸怀宽广,尽够你靠了!”
  阿原不屑,“甩了一个我不要的男人,为何要哭?哭也该别人哭!”
  长乐公主眼珠一转,“也是。这会儿端侯应该在哭吧?”
  阿原睨她,“你见过他哭?”
  “没有。”
  长乐公主觑着她漫散的眉眼,“但他最近也没你想的那般舒坦。他的事,父皇说我小孩子家,不肯跟我多提,但我也看得出来,他不想退婚。父皇好像有些着恼,哪怕我和谢岩、慕北湮几度求情,都不肯放左言希出来。左言希那事儿可大可小,这么多人的面子求不下来,只怪他跟端侯太要好了……”
  阿原怔了怔,“退不退婚,还不是皇上一句话?有必要拿左言希的事儿威胁他?横竖有我逃婚的把柄在,皇上想解除我跟他的婚约,都不需要另找借口。”
  长乐公主道:“好像还希望让他娶了王则笙吧?”
  阿原笑了起来,“他把王则笙看得跟自己眼珠子似的,比我金贵千倍万倍,弃我娶她,岂不正遂了他的心愿?方才我居然忘了说句恭喜,真是罪过呀罪过!”
  长乐公主张张嘴,没能接话。
  半晌,她问:“你下面怎么办?”
  阿原侧过身,撑着头去捏长乐公主的下颔,好看的眼睛笑得如月牙弯弯,“什么怎么办?小爷我要钱有钱,要才有才,要身段有身段,要长相有长相!当日在沁河,喜欢我的女人从东城排到西城;如今在京城,喜欢我的男人从皇宫排到原府!其实我也愁着怎么办呢,是先睡男的,还是先睡女的?先睡年长有涵养的,还是先睡年少有才情的?真真是愁死我了!”
  她反身将听呆了的长乐公主压下,吃吃笑道:“不然先睡了咱们仗义美貌的长乐公主,好不好?”
  长乐公主被压得哈哈大笑,边推她边笑道:“得了得了,不如从你先前那堆情人开始睡吧!他们一定乐意得很!不过……”
  她一用力,反过来将阿原压在身下,眼底闪过狡黠,“我可以给你睡,但有个人,你不许睡!”
  阿原笑道:“嗯,我也仗义,就放过谢岩了!我睡小贺王爷你没意见吧?”
  长乐公主抓过她的手来,与她击掌为誓,笑道:“一言为定!慕北湮也不错,你若喜欢,我现在安排车辆,送你去贺王府,可好?”
  阿原笑道:“如此,劳烦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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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辞喜静不喜闹,这些日子因病被留于宫中,住在相对僻静的陶然居,距离同样偏远的怡明宫不远。
  他举目看着匾额上“陶然”二字,自嘲一笑,飞快走了进去。
  谢岩跟在景辞身后,看着他有些虚浮的步伐,已锁紧了眉。
  他随景辞入内,先吩咐宫人道:“去取侯爷的药来。”
  景辞坐到桌边,接过茶来喝着,摆手道:“没事……”
  谢岩皱眉,“阿辞,如今没什么比你养好自己身体更重要。”
  景辞摇头,“放心,左不过是些积年的旧疾,一时无法痊愈,但一时也不至于怎样。”
  他看向谢岩,“你见过比阿原更离谱的女子吗?”
  谢岩答得很快,“当然见过。被你弄到晋国去的清离,比阿原离谱多了。”
  景辞微哂,“你还记挂着她?她跟她母亲是一个品行。长乐公主也罢,其他名门闺秀也罢,都比她不知强多少,不晓得你相中她哪样。”
  谢岩低叹,“阿辞,你抱着这样的心思,那么很快你会发现,阿原可能也跟她们一个品行。”
  “给我戴遍全京城的绿帽子?”景辞低低地笑,“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
  “本性?”谢岩忽笑了起来,“如果说这是本性,也是你逼出来的本性。”
  景辞目光便冷了,“因为我信了则笙,不信她?这就是逼她?”
  谢岩道:“再加上你这一个月的避而不见,你觉得她还有理由接受你这施舍般的婚姻或感情?”
  景辞愠怒,“施舍?”
  谢岩低头啜了口茶,说道:“抱歉,我当日听你说起她从前的事,就觉得是施舍。只是当年的她像你养的一条小猫小狗,习惯了施舍,并能受宠若惊。如今的她则会把你的施舍当作羞辱,踩到脚底并羞辱回去。还有,如果你身边的人都把她当作了你养的猫狗,她不会得到半分尊重。一旦她们觉得她有所逾越,随时可能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而且……她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景辞道:“你想多了!知夏姑姑不喜她是真,但其实也不曾对她怎样过。则笙从前更是把她当作姐姐看待。”
  “可以随意使唤的姐姐吧?一个承你薄面才收留下来的所谓孤女,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赵王郡主。姐姐?阿辞,你在欺骗我,还是欺骗你自己?”
  谢岩冷笑,“今天,你心爱的妹妹和尊敬的姑姑想教训教训你们心里不知感恩的孤女,你也跟着指责……却都忘了,她是和你们比肩而立的堂堂正正的原家小姐,早就没再把自己当作猫儿狗儿。她根本不会觉得欠你什么。你们想毁她一世,还指望她感恩戴德?她原先有多在乎你,如今就有多怨恨你。全京城的绿帽子,你等着收吧!我猜,以她自幼习武的体力和耐力,真能青出于蓝,很快会超过她母亲,妹妹……”
  景辞正低着头默默喝茶,似被茶水呛了一下,猛地剧咳起来。
  他匆忙取丝帕掩住口,又是压抑地咳嗽两声,才低头看一眼帕子,即刻又将丝帕捏住,掖入袖中。
  他的动作虽然迅捷,谢岩已看到了丝帕上的一抹淡红。
  “阿辞!”
  谢岩急站起身,待要唤人时,景辞已摆手示意他不要吱声。
  谢岩怔了怔,旋即想起,若他病情因此恶化,只怕梁帝、知夏姑姑等更厌阿原。
  可惜,在阿原心里,或许会顾忌梁帝厌她,至于王则笙、知夏姑姑等人怎样看待她,根本不在考虑之列。
  他暗叹一声,见景辞面色极差,又懊悔说得太过,待宫人将药端来给景辞喝了,令他们退下,方拍了拍他手背,低声道:“算了,等她明天消了气,你主动去赔个罪,纵然她不肯释怀,还不至于立刻给你……咳,戴什么绿帽子。”
  景辞道:“若她是跟她母亲、妹妹一样的人,我还去给她赔罪?”
  谢岩黯然道:“她的母亲,她的妹妹……你可晓得原夫人和清离遭遇过什么?”
  “难道也是被人逼着,变得不知廉耻?”
  “差不多吧……原夫人名唤楚玉罗,出身书香门第,少时时与皇上相识,大约也少不了海誓山盟,有过嫁娶之约。可皇上当时一介武夫,家徒四壁,楚父不允。后来楚家被权臣弹劾抄家,楚玉罗便被没入宫中为婢,因容貌出色,工诗善画,不久被选上去在御书房侍奉当时的昭宗皇帝,时常能与朝中的文臣武将相见。”
  ………题外话………后天见!
第三卷鸳鸯谱(一八六)
  谢岩叹道:“当时爱慕她的,除了已成为宣武军节度史的皇上,还有后来的武安侯原皓。 皇上便为楚玉罗指婚,故意传出消息,说她会嫁给朱将军。楚玉罗开开心心预备嫁妆,结果成亲当天被送入了原皓的新房。皇上当时尚在边疆,虽然听得消息,却鞭长莫及。”
  景辞略一沉吟,便明白过来,“皇上当年剿灭叛军,收复蔡州、郓州等地,兵强马壮,功高震主,昭宗有意重用原皓,引得两虎相争,方便他从中制衡。的确是帝王的手段,可惜大厦将倾,徒唤奈何!”
  谢岩点头,“听闻楚玉罗发现嫁错夫婿,当夜以簪刺喉,重伤卧床数月。彼时昭宗还欲将妹妹嫁给皇上,以笼络皇上之心,皇上便匆匆迎娶了同样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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