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世家-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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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现在后悔哪里还来得及，那些牡丹早就被砍成柴火烧了。不管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姐，您若是喜欢牡丹的话，前头朱大叔家中还有，要是一样能给这个价格的话，朱大叔肯定也会卖。”这人忽然又说道。
　　这个价格当真不低，既然自己家里没了，能帮帮村子里其他的人也是好的，尤其是朱大叔家里现在缺钱的厉害，朱大叔病了这么长的时间，家里头的钱早就花光了，若是能用院子里几株牡丹换钱的话，也算是解决了朱大叔的问题。
　　姜耘昭听了这话，饶有兴趣，便让这人带着她去看。
　　绕过一条小路，不远处就是这男子口中的朱大叔家。
　　“朱大叔，朱大婶？”那男子到了门口敲门之后大声的喊了一句。
　　庄户人家便是如此，一般都不会敲门等着人招呼，而是直接开口等着人招呼，姜耘昭是村子里生活过的人，便不觉得奇怪。
　　“原来是端午啊，你怎么来了？”大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女人，用陈旧的碎花布巾包着头发，身上的衣裳也有好几个补丁，看起来这日子过的确实不太好。


第387章　执拗的人
　　“大叔好些了没？我这些日子也不大好，都没过来看看大叔。”被叫做端午的男子开口道。
　　“还不是老样子，这一病两三年的时间，也难为村子里的人都肯帮衬我们家，要不然……”朱大婶说了这几句话也不到说了。
　　“大婶，您也别太担心，总会有法子的，实在不成，咱们去澜城找个好大夫给大叔瞧瞧。”端午看朱大婶难过，忙就开口劝慰。
　　朱大婶摇头说道：“家里头的情况这样了，城里的大夫哪里能给我们看病开药。”
　　端午这才想起来今日来的主要目的，所以开口说道：“大婶，我这不是给你带了客人来，这几位客人要买牡丹，我想着你们家院子里有几颗，所以就带过来让他们看看。”
　　端午也知道朱大叔的情况不太好，若不是如此，只怕这些牡丹朱大叔未必就能舍得卖呢。说起来，整个李家庄，也就只有朱大叔是真心喜欢操务牡丹的。家里头这四株牡丹多少年来当初孩子养着的。
　　朱大婶面上一闪而过为难之后，最终还是开口问道：“贵人要买牡丹吗？我家倒是有几株，只是不知道贵人是不是能看得上。”
　　朱大婶倒是个有些见底的样子，见了姜耘昭等人，一点也没有怯意，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很自然。
　　姜耘昭虽然有这么一瞬间在怀疑朱大婶的身份，但却什么都没说，而是径直跟着朱大婶就到了朱家的院子里。
　　小小的农家院落，几间泥土胚的茅草房，虽然寒酸，但却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院子里有个小小的花园，里头除了边角上种着一些葱韭之外，只有四株牡丹，品相极好，姜耘昭打量了一会儿，也未能确定是什么品种，但却也不妨碍她一眼就喜欢这几株牡丹。
　　几株不错的牡丹此时花开的正好，那粉的，红的，白的，一朵朵牡丹香气袭人，置身其中，甚至都让人忘记了，这里只是个寒酸的农家小院落。
　　“你们这几株牡丹都卖吗？”姜耘昭看过之后确实是非常喜欢这几株牡丹，所以开口问道。
　　只是姜耘昭却从心里怀疑，这几株牡丹能不能买到，院子的主人一看就是对花用心之人，只怕未必能舍得割爱。
　　朱大婶果然有些迟疑了，她看看牡丹，再看看屋子，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决断了。
　　老头子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眼瞅着再没有药就不好了，可这些牡丹却跟老头子的命差不多啊，要是自己做主买了，老头子就算是病好了，也要跟自己拼命。
　　姜耘昭看着朱大婶的表情便知道这是拿不定主意，索性笑着说道：“若是大婶您拿不定主意，不如与家里人商量一下可好？”
　　“婶子，我家小姐是真心喜欢牡丹，所以才与您商量的，价格给的也不低，这一株牡丹，可是给十两银子呢，您这几株牡丹都买与我们，可就有四十两的银子了。”从善开口直接将价钱说了出来。
　　十两银子一株牡丹，能让端午这个年轻人的眼中发光，他就不相信这个老妇人会不同意。
　　让从善意外的是，这个女人的目光却只是微微闪烁，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姜耘昭觉得，这个女人可能并不是很简单，最起码是见过大世面的，若不然听到四十两银子不可能这样平静。
　　毕竟，如果是农户的话，一辈子可能都存不下四十两的银子。就算不至于欣喜的话都说不出来，也不至于如此平静。
　　朱大婶最后还是缓缓走进了屋里，这事儿她一定要与自家男人商量之后才敢下决断。
　　“贵人勿怪，朱大婶与朱大叔两个是三十年前搬到我们这里来的，当时还带着一个孩子，一家三口人日子过的倒是极好，只是后来拿孩子被送去读书，再到后来就再也没回来，就只剩下他们老两口相依为命的过日子，谁知道两年多以前，朱大叔病了，不光不能干活，还要吃药。原本还是能过下去的日子就这么衰败了下来，若不然，我也不敢带着您几位来这里。”端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姜耘昭听了端午的话，不自觉的朝着岳娘子看了一眼，病了两年多不好，如果不是大夫水平不够，那就是疑难杂症了。
　　岳娘子听了却只是低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姜耘昭也不多说，只是又问端午：“一直都是找村子里的大夫看的？大夫有没有说是什么病？”
　　“是找了村子里大夫瞧的，那大夫说了一大推听不懂的话，却也没说出到底是什么病，只是每天一副药，确实将朱大叔两口子拖垮了。”
　　姜耘昭听了这话，不由嗤之以鼻，就算是吃药也不能这样吃，每天吃，吃了两年多，莫说是个病人，就算是个好人估计都要吃的下不了床了。
　　“贵人，我家老头子说这几株牡丹就是他的命，不能卖。”朱大婶走出来说道。
　　老头子说，牡丹是他的命，就算是自己死了，这几株牡丹也不能卖，可是老头子怎么不想想，若是他死了，这牡丹也就没人看顾了，最终还不是个死吗？倒是不如买给真心喜欢它的人，说不得还能舒舒服服的活几年。
　　姜耘昭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她笑着说道：“既然大叔不愿意卖，那我们也就不买了。不过，我倒是会一点医术，不知道能不能为大叔瞧瞧，说不得吃我开上几服药大叔吃了，病就好了。”
　　她确实没有给人看过病，但是却相信自己绝对比乡下的土大夫水平要好很多。她现在都怀疑，朱大叔的病本来不是特别复杂，但是两年多的药吃下去，现在偶不知道吃出来多少问题了。要是不给看看，怎么也不能安心，毕竟是一条命啊。
　　朱大婶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姜耘昭，到底有些不放心，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看起来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只怕不会治病。可别病没给治好，倒是弄出其他的问题来。
　　许是看出朱大婶的怀疑，岳娘子开口说道：“我来试试吧，我的医术虽然算不得太高，可还算有点见识，许是就能治好。”


第388章　怀疑
　　岳娘子相信，这家主人的病应该不是很严重，最多就是稍微难治一点的病症，毕竟，指望村子里的大夫治病，实在是不靠谱的很。
　　端午倒是没想过偶然遇见的人居然是懂得医术的，且朱家的牡丹不卖她们也不恼，反而开口要帮忙治病，这也算是遇上贵人了，这样的机会怎么也不能错过，错过了这一次，朱大叔真是危险了。
　　心下想着，她忙就低声对朱大婶说道：“朱大婶，要不然就让他们试试吧，左右也没有与您要诊金，治得好自然好，治不好咱们也没什么损失。”
　　朱大婶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人家只是热心的要帮忙治病，她又有什么担心的？但……
　　“贵人恕罪，妇人家中贫寒，若是您几位要诊金的话，妇人怕是拿不出来。”她稍微犹豫之后，朱大婶还是决定开口先问问。
　　此时没有说诊金，万一诊断之后开口要诊金怎么办？到时候让她上哪儿弄钱去？万一她们的目标是牡丹，可不是要逼自家男人去死？
　　姜耘昭失笑了，她心情好想帮人，结果还被怀疑，不过这样的生活态度也是对的，总比傻乎乎被人卖了的好。
　　“大婶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跟您要诊金，只是，要是开出方子，药钱还是要你们自己付。”
　　听了姜耘昭这话，朱大婶倒是松了一口气，大夫一时间发了善心诊断一下也是有的，毕竟人常说医者父母心，到底做大夫的人心会比别人好些。
　　朱大婶放心了，也就不不怀疑什么了，所以就请了姜耘昭等人进去。
　　姜耘昭也不嫌弃，而是缓步进门。
　　屋里的陈设也十分简单，黑漆漆的房子里，摆放的很简单，但是却擦拭的干干净净的，就算是炕上躺着一个病人，姜耘昭也没闻到有难闻的味道。
　　可见，朱大婶平日里是十分操心，这样的人还真是个有些本事的，能把一个贫寒的家料理的井井有条。
　　岳娘子却没操心这么多，她很快就坐在炕沿上为朱大叔诊脉。
　　朱大叔开始是有些不同意的，但朱大婶劝了两句之后，也就同意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家里连一点钱都拿不出来了，就算是熬下去也是等死，说不一定，这几个人是自己的救星呢？
　　岳娘子诊脉之后，起身说道：“这病原本不是很严重，只是吃错了药，越拖越厉害了，到现在也就起不了身了。若要治好只怕是要花费一番功夫。”
　　这个病不算难治，只是调养起来很麻烦，而且还要花费不少的钱财买药，岳娘子觉得，就眼前这户人家，应该没有办法为了一个病人花费这么多。
　　朱大婶听了岳娘子的话，忙就说道：“只要是能治好老头子的病，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治这个病。”
　　朱大叔蜡黄干瘦的脸上却没有朱大婶的激动，他冷静的说道：“我这个病也是天注定了没办法的，家里头这两年为了我的病，把钱都花光了，你可别为了我再花钱了。”
　　朱大婶哭着说道：“老头子，你这是什么话？只要是能治，咱们就要治啊。你若是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这日子可怎么过？你要是治好了，我们还能好好的在一处过上几十年呢。”
　　看到妻子哭哭啼啼的，朱大叔的面上也有些难过，老泪纵横道：“老婆子，你得好好的活着，你得在家等着小五回来，要是钱都没了，以后你的日子怎么过？”
　　儿子当年一去不回，朱大叔等他等了这么多年，可是眼瞅着自己不成了，儿子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虽然他也想过，儿子可能早不在人世了，但只要是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朱大叔就不想放弃。
　　“朱大叔，我劝您一句，您看着要是中听，您就听听，要是不中听您也别生气。”端午忙就开口劝道。
　　“你说吧。”朱大叔也不生气，而是微微颔首说道。
　　端午坐在炕头上，看着病的不成样子的朱大叔也有些心疼。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劝得住朱大叔。牡丹再好，那也的有人操心啊，人都没了，要牡丹干啥？
　　“依着我说，您就把院子里这几株牡丹买了吧。有了这些钱，你就可以治病了，只要病好起来了，要牡丹咱不是还能种吗？您若是真的有什么，让大婶一个人怎么过？您就算不为自己想，难道还能不为大婶想，不为小五兄弟想？”
　　听了端午的话，朱大婶连连点头说道：“老头子，我知道你操心了一辈子的花，舍不得，可你要是有个万一，咱们这牡丹不也就没了吗？要是卖给了贵人，你的病许是就能看好了，这些牡丹也能好好的活着。”
　　要是不知道老头子有救没有的时候，老头子说什么她就顺着什么，也是为了让他最后的日子过的舒心些，可现在不一样了，老头子有救了。
　　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只要她们肯开方子，一定能让自家老头子活下来，既然有希望了，没有什么理由不尽力？
　　朱大叔不说话，好半天才道：“贵人，若是这几株牡丹都卖给你，等我的病好了，可不可以去您府上做个花匠？您放心，我不光会种牡丹，就是其他的花草也都会打理。”
　　朱大叔这意思，竟然是要跟着这几株牡丹走的意思了。对此，姜耘昭觉得很意外，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这算不算爱花成痴呢？
　　不过，她还是很快就回答道：“你种的牡丹我见了，可见是个会种花的，也不用等着您病好，若是你愿意，等改天来挖牡丹的时候，您就跟着一同去。我师父在身边，正好能好好调理一番，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这小村子里，缺医少药的，哪里适合他这样的病人生活，还是去城里稍微好些，最起码抓药的时候能方便很多。
　　只不过这位朱大叔要去城里这一路上还要好生照顾着，如不然只怕反而延误了病情。
　　姜耘昭从来都对懂得种植技术的人十分有兴趣，即便眼前这个只会种花，姜耘昭也丝毫没有慢待的想法，反而尽心尽力为他着想。


第389章　熟人
　　朱大叔从姜耘昭等人帮他看病，就觉得姜耘昭是个心善的人，却没想到，能善良到如此地步，当下感动的不得了，连连说着感谢的话。
　　能活着，谁愿意死？他种了一辈子的花，到了最后身边也就只剩下这四株牡丹，他原本是想着给妻子留下念想。让这些花陪着她过后半辈子，现在若是自己真的能活下去的话，那就最好了。
　　何况，这一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光能跟着花走，而且还能有个活计做。连以后的生计都有着落了，难不成是老天觉得自己太苦了，所以才派人来救赎自己？
　　“大婶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方便，不如也跟着我们同去吧，到底你们二老也能有个照应。”姜耘昭甚至还体贴的说道。
　　这家既然只有老两口，要是自己带走了一个，另外一个的日子也不好过，左右自己家里现在可用的人不多，要是让这两个人去，也不多余。
　　虽然见到朱大叔和朱大婶两个人时间不长，但她觉得，这两个人本性还是不错的，如果能去自己家里当个粗使婆子和花匠的话，他们两个人也算是老有所依了，这也算是日行一善的事儿。
　　朱大婶还是有些不舍得，她们老两口虽然能想到儿子早就没了，但并没有断了念想，就想着儿子有一天能突然回来。可万一他们走了，儿子回来找不到他们，可不是要耽误了？
　　端午知道朱大婶的心思，马上开口说道：“您也别担心小五兄弟回来了找不到您，若是他来了，我给您去送信。”
　　朱大叔和朱大婶倒是有福气的，能得了城里的贵人看中，这一辈子也算是熬出来了，去大宅门里做几年事，存点儿钱回到村子里，这一辈子连棺材板也有了，倒是比在土里刨食要好。
　　朱大婶原本就是左右为难，又想着要去照顾自家老头子，又想着要在家里等着儿子，现在端午开口倒是让她能做出选择了，故而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姜耘昭又与端午及朱大叔等人约好了挖牡丹的时间，这才告辞离开。
　　从朱大叔家里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姜耘昭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其他的地方看了，便带着人回转。
　　今天得了这几株牡丹，也算是达成所愿了，回头再种上些其他的花卉，院子也就能看了。
　　何况今天是偷偷出来的，若是大哥知道了，只怕是还要好一顿训斥了。
　　一行人离开了村子，纵马朝着京城的方向继续前行。只是还没来得及走出多远，忽然，从琳指着树林的方向说道：
　　“小姐，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一个人。”
　　姜耘昭顺着从琳指过去的方向看去，已经有些暗淡的天色让人的视觉不是很清晰，但是隐约能看到，在前头不远的小树林里，荒草堆中，好像躺着一个人，距离她们所在的地方大概十来丈远。
　　“从善，你过去看看，若是活着，咱们就帮一把，若是死了，就别管了，咱们快快离开，省的惹上官司。”姜耘昭隔着这么远，也不能确定是个活人还是已经死了，迟疑了片刻之后就开口吩咐。
　　姜耘昭虽然不是善男信女，但是对能帮助的人却也不吝啬伸手帮助。她总觉得自己能重获一回已经是上天的恩典了，没有到底不回馈。
　　从善得了吩咐立刻纵马朝着姜耘昭所指的方向过去，十来丈的距离转眼即到，从善下马蹲下来观察。
　　“小姐，这人还有气，好像是中毒的样子。”从善在观察之后，回头朝着姜耘昭的方向大声的喊着。
　　姜耘昭听了这话，这才与岳娘子等人都过去，这里是边境，这种事儿大概是多见的吧，姜耘昭心中想着并没有十分在意。
　　只是，当她到了近前看到地上的人有几分熟悉之后，这才忽然紧张起来。
　　“李燚？”她只觉得自己声音都紧张了起来。
　　“小姐，你认识他？”从善听到姜耘昭的轻呼马上问道。
　　小姐能认识的人，应该是京城来的，而且李燚这个名字，为什么会这样熟悉？
　　姜耘昭且没这么多的时间回答从善，而是马上开口说道：“快把人带回去，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救回来。”
　　好在好在这里距离京城并不是很远，要是远的话，还真没办法了。
　　此时的姜耘昭，也来不及想李燚为什么会中毒躺在这里，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李燚从鬼门关上拉回来。
　　“耘昭，从这里将人带回澜城怕是不容易，门口可有人查呢。他这个样子确实不好办。要不然，还是先弄到村子里给他看看再说？”岳娘子开口阻拦道。
　　此人是李燚，诚意侯府的世子，她也认出来了，但是，就这个人目前这个样子，就算是到了城门口，也一定会被人拦下来，到时候说不得连他们这些人都要被检查。
　　还有，李燚的身份地位可是非常高的，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西北，而且还中毒了？难不成是诚意侯府也出事了？
　　当初李燚走的时候，对姜耘昭说了自己要去西北的事，但是姜耘昭没有对别人说起这件事，故而，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师父，你先给他看看可好？”姜耘昭有些慌乱的说道。
　　她对于李燚自是没有其他的感情，但是李燚对她好，这一点她清楚的很，便是陌生人她也会尽力救治，何况是一个自己熟悉的人。
　　姜耘昭很难想象，若是李燚就此没了，自己到底会不会伤心难过。
　　岳娘子蹲身给李燚诊脉，越诊眉头锁的越紧。
　　“师父，很危险吗？”看着师父紧蹙的眉头，姜耘昭的心也悬了起来，若是师父都没办法了要怎么办？
　　岳娘子起身说道：“他中的毒倒是不难解，给我时间肯定能解。只是，他应该是受伤了，并且大量失血，如果不马上进行调理的话，只怕会丢了命。”
　　岳娘子说出这话，姜耘昭便知道是真的危险了，她的脸色瞬间也变了，忙就说道：“若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将他带回村子里吧，我看朱大叔家就可以。”


第390章　不敢看
　　姜耘昭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朱大叔家可跟她还没什么关系呢，可她现在却不敢延误。朱大叔家里未必安全，但是比起别的地方也算是很安全了。
　　要是去澜城，被堵住盘问是小事，最要紧的是耽误了李燚的救治时间，可是会出人命。
　　岳娘子也没反对，从善立刻将李燚抱起来。
　　只是，当他的手伸过李燚后背的时候却发现，他背后的衣裳都被血给染透了，身下的草丛里也都是血。
　　从善也顾不得那么多，只管大步朝着村子奔去。抱着一个人，也没办法骑马，好在从善是习武的，力气大的很，不怕抱不动。
　　姜耘昭等人紧随其后朝着村子奔去，但是才走了没多远，姜耘昭忽然想起来，就算是到了村子里，连最基本的药材都没有。还有，李燚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些都需要处理。
　　“从琳，你快回城里去取一些药材过来，咱们家的箱子里有不少的药材，你都带过来。从玢，你马上处理一些这些血迹，尽量做到不要让人看出来。”姜耘昭马上开口说道。
　　“小姐！”从琳忙就喊道，她的责任是守护小姐，要是她离开了，小姐有个万一要怎么办？何况，小姐可是连从玢都打发了。
　　姜耘昭马上冷下脸说道：“你若是觉得我的话不用听，那你还是会京城去吧，我这里用不得你。”
　　从琳当然没有这样的意思，她只是担心小姐，罢了，好歹还有从善，她快点去快点回来，也不过就是个把时辰。从玢这边处理起来更快，应该很快就能去跟小姐汇合。
　　她不再迟疑，而是马上上马飞驰而去，姜耘昭这才满意了，与岳娘子，从玢等人追上从善的脚步。
　　姜耘昭等人去而复返，还带着一个病人到来，让朱大叔和朱大婶很是有些吃惊。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朱大婶颤声说道，她分明看到了，从善怀中抱着的人在流血，虽然不至于弄的地上都是血，但从善身上却有不少的血迹。
　　“路上看到一个受伤的人，带回京城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