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世家-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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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微澜笑道：“这不也是您纵容的？”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对于姜微澜来说，或许心里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祖父一样，说话的时候不免随意些。这自然与郭子明的宠溺不无关系。
　　郭子明有四个儿子，十四个孙子，唯独只有一个孙女儿，但是可惜的是，这个小孙女在十岁那年生病救治无效走了，他对此非常遗憾。
　　见了姜微澜，听着姜微澜娇娇软软的喊着爷爷的时候，他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得到满足的感觉，总觉得，姜微澜就与他那个已经病故的孙女儿一样，甚至，姜微澜就是他那个娇娇软软的孙女儿一样。
　　因此，他对姜微澜的纵容也就多了些。
　　郭子明哈哈笑着跟姜微澜一同去了主院的堂屋里吃饭。
　　一路上走着，还不忘记问：“小娃娃，你给老头子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小娃娃，我可给你说，老头子我挑剔的很，味道不好我可是不满意的！”
　　“小娃娃，这里真的是西北？人人都说西北干旱，你这里完全不一样！”
　　……
　　姜微澜从来不知道，当朝左相居然是如此刮噪的一个人，她甚至开始怀疑，皇上有没有被这样刮噪的左膀右臂给吵死！
　　或者，皇上之所以将他从京城打发到千里之外的西北来，就是因为他太过于刮噪，皇上终于忍受不住了！想着打发走了能耳根子清净几天？


第691章　认识？
　　郭子明原本以为，只有他与姜微澜二人一同吃饭。
　　却不想在进门的时候，看到屋里还有其他的客人。
　　他有些意外，脸色当场就出现细微的变化，他已经知姜微澜是姜伯康的女儿，那她在西北应该是没有亲人的，这几个人又是什么人？
　　姜微澜马上利落的笑着介绍了在场的几个人。
　　郭子明听了也很能理解，这都千里迢迢的来看望了，肯定不能薄待，相邀一起吃饭也是常理！
　　他的脸色好看了很多，甚至因为要给姜微澜长脸面还露出了笑容。
　　他并不认识这几个人，但是他不认识别人，并不意味着别人一样不认识他！
　　杜玉恒见到郭子明的时候，十分震惊。
　　他早两年去京城的时候，有幸远远的见过一次左相郭子明。而他从来是记性很好的人，当然认得眼前的人，乃是当今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
　　他所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姜微澜，很是好奇，姜微澜到底是怎么遇到郭子明并且还能邀请郭子明来庄子上做客的？而且，左相大人对她的态度好像是很不一样，要是不知道的，只怕要以为他们是祖孙了。
　　他如果知道郭子明居然不是姜微澜邀请的，而是硬要跟着来的，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这位是郭老先生。”姜微澜介绍完了杜玉恒兄妹以及辛三娘之后，又介绍了一句，这话却是简单一笔带过。
　　辛三娘虽然已经知道，此人的身份非同寻常，但到底也没想到他到底是什么人，并不是很在意。左右这人是什么身份与她一个小女子的关系真的不是很大。
　　但是对于杜玉恒来说，那就是打消了他心中最后一点疑问的一句，他原本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左相大人怎么可能对姜微澜这样一个小丫头如此和颜悦色？这个人可能只是长得有些像左相大人罢了。
　　但是如今姜微澜介绍了，此人姓郭，基本上就没错了，而且，她还说了，此人身份贵重，可见她确实是知道郭子明真实身份。
　　那问题就出现了，这位左相大人忽然来西北，可是有什么要事？莫非西北要变天了？会不会牵连到她？
　　“几个小娃娃能千里迢迢来看小丫头，可见是真的有交情。”郭子明在上座上坐下来之后，乐呵呵的说道：“这样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都不用客气，快快坐下来，老头子可是真的饿了。”
　　姜微澜顺从的招呼其他的人坐下来，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自然可以随意些，但当着别人的面，还是应该给他足够的面子。
　　这边两个人固然热情，但是辛三娘却迟疑了。
　　她本就是个寡妇，虽然这么多年抛头露面的忙着生意上的事儿，但实际上却十分注意，唯恐自己稍有差池被人笑话了去。就算是一路上跟着杜玉恒来，她也是自己雇了马车与杜玉恒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而不是直接与杜玉恒同行。
　　但是现在，耘昭这丫头居然要自己与男子一同用饭，这合适吗？
　　姜微澜许是看出了辛三娘的疑虑，笑着说道：“三娘，这是在西北，民风如此，你不用有顾忌。”
　　辛三娘这才想起来，早就听人说过，西北粗放，对于男女大防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在意，因此她挨着姜微澜的位置坐了下来。
　　姜微澜在郭子明的左面位置，但是，却在自己与郭子明之间留了一个位置，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小娃，人可来齐了？”
　　“郭老，还缺一个人！”姜微澜忙就毕恭毕敬的说道。
　　回完了郭子明的话，她看看门外，还没见到岳娘子便开口问了一句：“师父呢？怎么还没过来？”
　　“小姐，岳娘子才从山上回来，正在梳洗，说是马上就到。”梅清屈膝回话。
　　对岳娘子梅清等人的态度都是十分恭敬的，岳娘子可不是小姐，对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要求很严格！要是犯了错，小姐那里或许可以原谅，但是只要岳娘子知道了，肯定会惩处！
　　“师父最近经常上山吗？”姜微澜蹙眉问道。
　　“岳娘子说在山上发现了草药，这时候挖是最好的，所以每天都带着红棉姐姐去山上。”梅清小心翼翼的回话，唯恐说错了。
　　姜微澜倒是没有十分放在心上，而是淡淡的点头说道：“让人再去看看。”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岳娘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用看，我已经到了！”
　　姜微澜忙就笑着迎上前去，笑着说道：“师父，您要草药，只管让人去采就是，何必自己亲自去，山里头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您只带着红棉，我如何能放心？”
　　岳娘子打量几眼姜微澜才笑着说道：“别人去我也不放心，索性还是自己去的好。家中有客人？”
　　杜家兄妹和辛三娘已经来了有几日了，都是岳娘子安排的，所以她口中的客人，说的自然是郭子明。
　　“这位是郭老先生，郭老，这是我师父岳娘子。”姜微澜笑着给二人彼此介绍。
　　原本就是很笼统的介绍，却不想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却一起露出了惊诧的眼神。
　　尤其是郭子明，居然难以置信的站了起来，失声问道：“你是岳家的传人？”
　　姜微澜看着失态的郭子明，再看看岳娘子，心中暗忖，莫非这二人早年就认识？
　　“您是郭伯父？真的是您？”岳娘子的声音也有些激动。
　　“紫苏丫头，真的是你么？多少年了，我总算是见到你了。”郭子明满脸的难以置信。
　　岳娘子则是一声不吭，只是，那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痛苦和压抑，姜微澜也只有在当初初见岳娘子的时候，看到过她这样的表情。
　　郭子明痛苦的说道：“紫苏，当初你们家出事的时候，我正好不在京城。等我到了京城才知道岳家被人陷害，是我的不好，我应该一直留在京城。”
　　他终于难以自禁的上前拉住了岳娘子的手，似乎想将眼前的人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生怕他忽然失去一样。


第692章　一切有我
　　岳娘子挣扎了一下，似乎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但是她面上的表情逐渐的缓和了很多，那种痛苦和压抑缓缓的变化成为哀伤。
　　这么多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雪恨，可惜的是，她势单力孤，根本无力报仇。才不得不将心里的痛苦和压抑全都强迫自己藏起来。
　　“我多方打听，才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岳家的小女儿还活在世上，我安排了很多人找你，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天可怜见，终于让我见到了你！”郭子明难得露出这样真挚的表情。
　　这一段时间在路上，虽然对姜微澜还算不错，但是总感觉他的脸上带着一个戳不破的面具，但是此时的郭子明脸上是活生生的，丝毫都不见一点虚伪和遮掩。
　　“郭伯父，我们家冤枉！”岳娘子终于忍不住泪水连连的说道。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她也想过去见郭子明，但是却不得其门而入，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郭子明已经忘记了他们岳家，却没想到到了西北竟然能见到他，他还说出这样一番话。
　　已经一个人扛着多年家族仇恨的岳娘子，这一刻总算卸下心防，将心中的痛苦和压抑释放了出来。
　　“我如何能不知道你们家冤枉，如果我当初在京城的话，或许还有机会让，无奈我一走半年时间，等回去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郭子明的眼睛也湿润了，面上一闪而过的是恨意滔滔。
　　“我这么多年一直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留在京城，要自己请命去出使卫国。”
　　想起当年的恩人一家就那么枉送了性命他至今难以释怀，当年为了奠定在朝中的地位他选择了出使卫国，却没想到却错失了救恩人的机会。
　　“郭伯父，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岳娘子垂下眼眸掩饰住眼中的恨意说道。
　　不管怎么后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些已经不在了的人不可能重获一回。
　　“紫苏，你放心，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放弃追查当年的真相，我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为你们家报仇雪恨平冤昭雪的日子快到了。”
　　郭子明也恨，朝中的倾轧，为什么要连累无辜之人？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斗的你死我活都可以说过去，但是牵连无辜之人就不可活！就该为自己的残忍付出代价！
　　当初他赴京赶考的时候，穷的连饭都吃不上，偏偏又生病，性命垂危之际，正是岳娘子的祖父岳鹏程救了一命，并且带他到了京城。
　　在京城的日子里，他一直都生活在岳家，并且与岳家人相处融洽，得到了岳家人的诚心相待。
　　这话无异于石破天惊一样，让岳娘子的脸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郭伯父说，在帮自己家查当年的事，而且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郭伯父，您说的都是真的？”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当然是真的。紫苏，你什么都不用管，一切有我，一切有我！”郭子明一叠声的说道。
　　一顿饭，没想到一直到饭菜都凉了也没能开始吃，最后只能是重新热过。
　　不过，没有一个人对此有不满意，杜玉恒兄妹以及辛三娘都认识岳娘子，但并不知道岳娘子身负奇冤背负深仇大恨。
　　一顿饭在郭子明与岳娘子相认之后，吃的很快，吃完饭以后，郭子明也顾不得自己长途跋涉劳累以及，直接就拉了岳娘子去自己的院子里说话。
　　“孩子，你怎么白了头发？”看着一头银发的岳娘子，郭子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岳娘子闺名叫紫苏，算年纪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岁，但已经是一头白发了。
　　“当年我逃走了之后，被人一路追杀，最后逃入深山之中，掉到了一个悬崖下面，才苟活下来，可是却也因此白了头发。”岳娘子说起自己当初经历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了。
　　当初那种情况下，能活命已经极好，头发白了又有什么关系？实际上，当初那一段经历，不光是让她白了头发，而且还让她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耗，岳娘子本身就是大夫，很清楚，自己大概活不过四十岁。
　　她甚至很担心，自己这一辈子不能为了家人报仇雪恨，现在好了，有了郭子明的鼎力相助，报仇成为可能，就算是死，她也算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当初是一路逃到西北的么？后来又是怎么认识微澜这小娃娃的？”郭子明这时候忽然觉得，这一切真的是太巧合了，巧合到让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岳娘子简单的将自己与姜微澜的相识过程说了一遍。
　　郭子明这才想起来，难怪那小丫头一身医术，还有许多的药丸，他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想起来，可不就是传承于岳家的么？
　　“你觉得这小娃娃可还可靠？”郭子明又问道。
　　“您看人看了一辈子，难不成还有您看不准的？”提起姜微澜的时候，岳娘子不觉也笑了。
　　虽然姜微澜是个很失败的徒弟，但是除了这一点，岳娘子对姜微澜还是很满意的。这丫头是个有本事的，也是个有想法的，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心善的人。
　　郭子明也笑了，可不是么，一路走来，他都觉得这丫头心思纯良是个好的，所以才赖定了她，甚至跟到了庄子上来。
　　“或许，我与她相遇就是为了见到你！”郭子明最后叹息一声说道。
　　“郭伯父，我们家的仇就靠您了，当初我试过以一己之身报仇，可是结果却差点儿送了命。”
　　当初跟着姜微澜到了京城之后，她去刺杀，结果差点儿送了命，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岳娘子才知道了自己是多渺小，甚至连报仇都不能。
　　“傻孩子，你是岳家唯一的血脉了，可不能以身犯险，咱们要报仇办法多的是。”郭子明狠狠的说道。
　　此一次他之所以来西北，为的也就是能顺理成章的将当初那些丧心病狂害了岳家的人打落悬崖。
　　他相信，等自己回到京城的时候，就是那些人的死期！


第693章　他成亲了
　　而此时的姜微澜正在另外一个院子里与杜家兄妹还有辛三娘说话。
　　姜微澜在京城的时候，见过杜玉恒，但是杜玉玥与辛三娘两个，她已经好几年没见了，杜玉玥也就罢了，辛三娘算是姜微澜十分感谢的一个人，现在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说。
　　“好在你还好好的在，天杀的老妖婆，怎么就能说出你已经死了的话。”辛三娘的性格直爽，没说两句话，就直接说了这么一句。
　　原来，当初他们是听了阿牛娘说姜耘昭早就死了的消息才商量来西北的。虽然阿牛一再的说了，他娘说的不是真的，但是心里既然已经存了疑虑，他们最终还是来了。
　　“老妖婆？”姜微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
　　难不成是王氏？可辛三娘与王氏应该没什么牵扯啊？怎么开口就是老巫婆？
　　“还有谁，可不就是阿牛的娘！”辛三娘没好气的说道。
　　姜微澜不由就笑了，她从心里还是很赞成辛三娘用的这个词的，阿牛那个娘可不就是个老妖婆么，她来了西北多长时间，闹得阿牛两口子最终分崩离析。
　　以前只觉得王氏是个可恶的，现在才知道，王氏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倒是阿牛娘那样的才是真可恶，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骨子里算是坏透了！
　　“那个老妖婆回去之后，一再的对人说，你已经死了，你可真是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难过的都要死了。”辛三娘说的动情，可以看出来当初听到姜微澜没了的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真的很难过。
　　对于姜微澜来说，辛三娘算是她的恩人，对于辛三娘来说，也是姜微澜成全了她。
　　听辛三娘这么说，姜微澜笑了，其实这也是当初他们自己传出去的消息，看起来阿牛还算不错，没有告诉别人。
　　“当初是我坚持不肯告诉他们我身份的，只说我是姜耘昭的堂姐！”虽然从心里讨厌，但是，姜微澜还是为阿牛娘辩白了这一句。
　　因着姜微澜这句话，辛三娘将苗头对准了姜微澜：“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我也就罢了，你可知道这消息传到肃宁县的时候，齐伯和齐婶两个人伤心成什么样儿了？”
　　姜微澜听了这话，也颇有些不是滋味，是啊，当初假死，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给齐伯和齐婶送去一封信，加上阿牛娘和王氏两个人，也难怪。
　　“王氏没有说什么？”姜微澜又问了这一句。
　　“很奇怪，从回到肃宁县之后，王氏倒是格外的安稳了下来，反而是阿牛的娘，嚣张的不得了，口口声声说自己家现在有钱了之类的话。”辛三娘也想不通，为什么两个老婆子一趟西北之行，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姜微澜略略有些能想到，为的还不是自己女儿到最后吃亏了，她也没有占到便宜？
　　“那你这次来，齐伯和齐婶可知道？”姜微澜愧疚的说道。
　　“我来之前说过了，他们二老也是一再的说要来找你，还说不相信你会这么年轻就没了，齐婶还说，你是福大命大的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没了。”辛三娘这几年与齐伯和齐婶的关系十分不错，走动也很频繁。
　　她早年就没了爹娘，嫁人之后又没了丈夫，是个孤苦无依的人，正好齐伯和齐婶只有一个女儿，对她倒是极好，所以两家人如今也像亲戚一样走动着。
　　“阿牛回去之后没说什么？”姜微澜忽然想起来，阿牛后来不是也回去了么，难道阿牛也没去看看齐伯和齐婶？
　　阿牛是知道她真是身份的，要是他去看过齐伯和齐婶的话，齐伯和齐婶应该不至于如此。
　　想到阿牛回到肃宁县之后，可能一直都没去找过齐伯和齐婶，姜微澜面色有些变化。
　　阿牛曾经是她身边的第一个帮手，当初在七家村的时候，也与齐伯和齐婶一同生活过很长的时间，算起来多少也该有些情分。
　　之前阿牛的离开，她心里一直都是有些遗憾的，有时候还会在所难免的想着，要是阿牛能及时回头来千蔬园该有多好。如果阿牛能回来，春枝姑姑有丈夫，小铃铛有父亲，该是多好的一家子。
　　辛三娘摇头说道：“没听齐伯和齐婶说起过，应该是没去。”
　　“你们都在县城，你可知道，阿牛他现在还好吗？”不自觉的，这句话就这么问了出来，这句话是为姜春枝和小铃铛问的。
　　虽然姜春枝自己可能不会开口问这个，但姜微澜总觉得，阿牛是小铃铛的父亲，总该问一句。
　　在姜微澜看来，虽然阿牛到后来的变化有些大，但他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如果能及时回头与春枝姑姑好好过日子的话，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大人也就罢了，主要是孩子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亲爹，总是比不得别的孩子。
　　不过，如果姜微澜知道听到的会是一个这样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她情愿自己从来没问过这句话。
　　杜玉恒和杜玉玥兄妹两个并没有注意到阿牛这个人，但辛三娘不一样，辛三娘本来就是肃宁县的人，对肃宁县的人和事都有所了解，何况，阿牛也是跟着姜微澜干过的人。
　　辛三娘迟疑片刻之后，最终开口道：“阿牛在过年前成亲了，娶了县城里猪肉钱家的闺女，婚礼很是风光。”
　　姜微澜一怔，这就已经成亲了？虽然早就想到了，但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总还是不舒服。
　　他成亲，岂不是说，就是决定放弃西北的这娘儿两个，从此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这个消息还是不要让春枝姑姑知道的好，省的她难过。
　　辛三娘原本是不知道阿牛与姜春枝有过一段，但是阿牛的娘却在无意中对人显摆的时候说了出来，她才知道原来当初阿牛真的是跟着姜春枝一同走了。
　　“没事，既然他成亲了，这段也就算彻底过去了，春枝姑姑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断了心里最后的念头。”姜微澜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别人。


第694章　你喜欢她？
　　“那样的人，其实忘了也好，女人这一辈子，没有男人也一样能过。”辛三娘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低沉。
　　这世上的女人，总是比男人更可怜一点，比如她，当初丈夫死了，为了能保住赖以生存的，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而姜春枝更是所托非人，前后两个丈夫，一个比一个不如。如果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不要再嫁，也省的再伤一次心。
　　看着气氛不好了，杜玉恒笑着说道：“我们千里万里的来这一趟，也不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闲话的，耘昭，我可是有事来找你。”
　　杜玉恒是个很不错的生意人，他从今天见到郭子明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或许西北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因此，才找上姜微澜打算与她合作。
　　“你还是叫我微澜吧，姜耘昭已经死了，既然阿牛的娘都已经告诉别人，我死了，那就让我永远的死了也好。”姜微澜缓缓笑着说道。
　　杜玉恒从善如流，马上就笑着说道：“好，以后我就叫你微澜，我想与你合作，你意下如何？”
　　姜微澜轻笑一声说道：“杜公子，你怕是找错地方了，在西北这块地方上，谁不知道，陈家才是当之无愧的老大，我一个种地的小农女，算什么？”
　　杜玉恒坚定的摇头说道：“你这话要是在过年之前或许可信，但是现在我却不信！”
　　他比姜微澜更敏锐，陈家的一枝独秀实在是太过了，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东西，而这一次，郭子明忽然出现在西北，如果没有任何缘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而只要是西北出问题，陈家这只盘踞在西北的老虎肯定会伤筋动骨，到时候，就是众人瓜分天下的时候。
　　几乎在瞬间，姜微澜就明白了杜玉恒的意思，是啊，这一次，陈家就算能躲过一劫，肯定也是元气大伤了，到了那时候，陈家的势力被人瓜分在所难免，而杜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