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香世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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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楼的客人都是熟客，吃惯了姜家的菜之后，真的能咽下去其他的菜吗？只怕是清风楼的生意已经大不如前了。
　　姜耘昭看着杜玉恒蹙眉的模样，心中要说没有幸灾乐祸那是假的。
　　杨掌柜本来就是因为犯错才被谪贬，这下子怕是掌柜的路走到头了，但这又能怪谁？
　　心里头畅快多了，姜耘昭面上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
　　“杜老爷，既然您是为了我家的菜而来，现在又要到中午了，不如就留在这里用过午饭如何？”姜耘昭自是相信杜家的人来，不会是为了自己的种植技术，她当下就开口。
　　杜律元本就有这样的意思，这一路上杜玉恒不知道夸了姜家的菜多少回，他倒是要好好尝一尝，看看值不值得自己重新开辟一条水路做这个生意。
　　虽然开辟一条航道还可以做别的生意，但投入太大了，如果没有绝对的利润，还真是不划算。
　　午饭毫无疑问是齐婶做的，齐婶知道杜家的人是贵客，自是不敢藏私，而是拿出十八般武艺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素菜。
　　杜律元品尝过这些农家风味的菜之后，总算是相信了儿子与女儿所言不虚，姜家的菜味道就是与寻常的菜不一样。
　　举凡是蔬菜，大体都天生自带一点苦涩的味道，但是姜家的菜居然一点都品尝不出来，而且，姜家这些菜带了天然的鲜嫩和鲜甜味道，让人一吃之下就觉得美妙无穷。
　　“果然与众不同！”杜律元赞许的点点头。
　　这些菜确实都不错，若是产量能赶上的话，倒是值得自己做这个生意，但是，从到了七家村，他就已经观察过了，七家村种的菜似乎不多，就只靠着这些人院子里的这点菜能够自己这样折腾吗？
　　“杜老爷能喜欢，就是这些菜的福气了。”姜耘昭淡淡的笑着说道。
　　听了姜耘昭这个话，杜玉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姜耘昭瞪了他一眼，自己这话没有问题，他平白无故的笑什么？
　　“古人常说：宝剑赠英雄，那是因为英雄懂得宝剑。其实世间万物何尝不都是如此？”姜耘昭笑盈盈的说道，似乎刚才那恶狠狠瞪杜玉恒的人不是她一样。
　　“姜姑娘说的不错，我确实对这些菜有兴趣，只是我想知道，姑娘的菜能有多少产出？若是我打算做这个生意，姑娘能不能保证供货？”虽然眼前只是个小姑娘，杜律元却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爹，您这么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说话，也太奇怪了些。”杜玉恒笑道。
　　他爹还真就当这个小丫头是生意伙伴了么？居然能用这样正色的语气说话。
　　杜律元听了儿子的话，不觉也笑了，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想过将姜耘昭当做一个生意伙伴来谈。
　　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坐在对面开始谈生意，他就不自觉的将她当成是个可以做生意的成年人，反而忽略了眼前的人才十几岁，与自己的女儿同龄。
　　“要不然，这笔生意我就交给你打理如何？”杜律元索性就顺着儿子的话说道。
　　杜玉恒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开口道：“爹，您此话当真？”
　　那眉眼之间的笑容确实做不得假。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成？只是这生意你既然接手了，就要做好。就连水路的事情，我都一并交给你，你可能做好？”杜律元有心试探儿子的能力，马上就开口说道。
　　杜玉恒虽然对自家的生意有所涉猎，但是还从来不曾独立的做过这么大的一件事。蔬菜生意可能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要开辟一条直通青州的水路，却不是一件容易事，一个弄不好，估计就要赔进去。
　　不过，为了培养儿子的能力，也为了儿子将来接管家里产业的时候别人能心服口服，杜律元觉得这些投入是很必要的。
　　杜玉恒难得对自己没有信心，对此，杜律元暗暗点头，这小子是个稳当的，没有因为年轻气盛就满口答应下来，而是仔细的思量这件事的可行性，证明他本身的性格就是稳重的。
　　自家的生意将来都要交给他，要是他性格冒失，怕是难当大任。
　　杜玉恒可没想过，因为自己一时迟疑，居然让父亲对他有了更好的赞许。
　　“爹，这件事说实话，我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想过了，这件事要做成也不是不可能。”终于，杜玉恒考虑之后开口了。
　　“哦，你打算用多长时间做成？”杜律元满意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儿子，颇有些老怀欣慰的感觉。
　　“三个月到五个月时间大概就差不多了。”杜玉恒给自己的时间就是这么长，毕竟不是一条很长的航线，这么多的时间足够了。
　　而且天气越来越热了，要做蔬菜生意，总要避开最热的夏天，等到了秋天的时候，才好运送。如果天气太热谁都不敢保证运过去的菜还是新鲜的。
　　姜耘昭从来没想过，杜家父子两个一同来这里，居然是打算与自家做这样大的生意，当下也有些懵了！
　　杜家有这个实力，可是她没有啊，她所有的菜不过就是院子里这些，就算再怎么高产，也不可能供应杜家的要求。
　　姜耘昭才打算开口说实话，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将马上就要说出口的话重新咽了下去。
　　这对她来说是绝无仅有的机会，虽然现在会很困难，可只要这件事做成了，她以后的路会好走许多。
　　她耐心的听杜家父子两个人的对话，这些话虽然他们是这么随意的说，但对姜耘昭也是不无启发。
　　前世今生她实际上没有做过生意，可不会了也能学，她认真的聆听杜家父子的每一句话，从中揣摩生意经。
　　他们现在在找一条适合运送蔬菜的路线，而她难道就不能寻找一条大面积种植蔬菜的路子吗？对于杜家来说，需要有三五个月的时间，而她正好就能将这三五个月的时间用起来。


第075章　生意经
　　做生意实际上并不是只用自家的力量，而是要懂得借别人的力量为自己赚钱。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自家的地不够人不够，吃不下这一大单生意，可怎么就没想过让村子里其他的人一同种呢？
　　这样既能完成杜家的需要，也能给村子里的人谋福利。
　　要做生意，首先要有大格局，只依靠自家的能力之后种菜出售，永远都只是个小本买卖，但是带动村子里的人一起就不一样了。
　　如果真的能形成一定规模的话，将来七家村的人日子会好过很多，而她也能赚取更多的钱，更有了与人谈判的资本！
　　心下有了决断，姜耘昭觉得未来的路亮堂了许多，杜家果然就是他的福星。
　　姜耘昭认真的听杜家父子说话，然后思考着自己未来的路究竟怎么走才会更加顺畅宽敞一些。
　　杜玉恒当天晚上离开了七家村，走的时候说了，到秋天的时候，需要大量的蔬菜，姜耘昭自是满口答应保证足量供应。
　　姜耘昭虽然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但还是很慎重的与杜玉恒签订了一份购货合同，上面写的很清楚，姜耘昭需要供货多少，杜家给的价格是多少等等的。
　　有了这一章薄薄的合同，姜耘昭觉得有底气多了，毕竟上面写了，如果因为杜家出现问题，就要给与姜耘昭每亩地一两银子的赔偿。
　　有了这一条，姜耘昭怎么能不放心，村子里的地就算是最好的良田，一年也不会有一两银子的产出，所以，只要自己的地种好了，稳赚不赔就是。
　　当然了，如果在半天之前，姜耘昭一定会说自己根本没办法满足杜家的要求，但是现在她的想法不一样。
　　这半天时间从杜家父子的对话中，她学到了很多。
　　她之前买的五十亩荒地现在差不多都开垦好了，齐伯还追了两次肥，虽然不至于与熟地一样，但也差不太多，齐伯最近还说，要再追一次肥。
　　只要这些地都养好了，就能种出不少的菜。
　　至于这些菜会长的不如自家院子里种的，姜耘昭也没太担心，她之前在自家院子里试过了，只要将种子用纯粹的玉泉水泡过之后，蔬菜中那些苦涩的味道就会去除的差不多，就算没有玉泉水浇灌，也比市面上那些蔬菜的味道要好太多。
　　这样的话她可以自己种植蔬菜，还可以发动村子里其他的人家一同种植蔬菜，到时候蔬菜的品质都不会很差。
　　要说这件事有什么不好，那就是七家村距离青州城太远了，如果能更近一些的话，这生意做起来就会更加容易，价格应该也还能上浮。
　　等到将来，或许可以考虑在青州城附近购买土地。
　　但是现在这却是连想都不能想的问题。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她现在可还没这本事呢。
　　她现在最大的能耐就能能保证让自己一家三口人吃饱，然后手中能有点儿小钱花，仅此而已。
　　而要赚更多的钱就要等着与杜家这笔生意做成之后。
　　“姑娘，您说您怎么就应承下来了，咱们家那里有这本事能种出那么多的菜。”齐婶对于姜耘昭居然直接与杜家的人签订供货合同很焦急。
　　姑娘也胆子太大了，她虽然没看合同，但听见他们说了，如果姑娘这边不能按时供货，就要赔偿杜家一百两银子。
　　对有钱人来说，一百两银子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姑娘手中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现在家哩的开支主要还在依靠香粉呢，万一赔进去怎么办？
　　“齐婶，您就别担心了，我敢答应，就能做到。再说了，要是他们要的少，这事儿还未必就划算做。您先别着急，慢慢听我说，我们到村子里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也不能光想着自己不是？我们一家子富了，村子里的人怎么想？”姜耘昭将自己的想法一点点的说给齐婶听。
　　她一个人富了，在这个村子里就会成为异类，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不顺眼呢，不如乘着这个机会带着村子里的人一同发展。
　　前世虽然七家村的人不曾对她有个恩德，但是这辈子与村子里的人相处还算不错，她是希望自己赚钱，也希望村子里其他的人家能过上好日子。
　　最要紧的是，如果村子里的人因为自己赚到钱了，到时候就算不会帮自己，最起码也不会害自己，七家村注定了会是她最后的退路。
　　齐婶看着自家姑娘那美丽的眸子中闪着自信的光芒，不自觉也被蛊惑了，情不自禁就点头道：“姑娘说的是，以后，我们大家都更努力些就是。”
　　“齐婶，您也不用太着急，我估计最迟后天，清风楼那边就会来人，到时候，咱们还是能恢复供应，每天都能有些收入，就不用担心了。”大牛忽然开口说道。
　　大牛所说，姜耘昭也想到了，只是，她还在考虑要不要恢复供货，毕竟她只签订了与杜家秋天的供货合同，可没有签订与清风楼的供货合同。
　　晚上，姜耘昭一个人躺在木板床上，了无睡意。这事儿虽然她已经答应下来了，可话说回来，村子里的人到底怎么想，她心里也没底。
　　困难可以预想到，或许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多，说不一定，村子里的人根本就不会同意种菜。毕竟，祖祖辈辈都是主要种庄稼，谁见过把所有的地都种菜过日子的了？
　　实在不成，还要想些办法才成，只靠动员这些人种地，万一动员不了，自己可没办法种那么多的菜。
　　不过，真的到了那时候也不需要多，只要村子里这些人家能有几家站出来种菜，种上几十亩地加上自己家的地，也就差不多了。
　　姜耘昭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将有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都想了一遍，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沉沉睡去。
　　这注定了是个无眠之夜，村长家里，阿德叔与阿德婶二人正在说话：“他爹，我今天看到又有贵人来耘昭家里了。”
　　阿德婶心里有了老半天，这时候此来得及说。


第076章　村长的打算
　　“听说那是从青州来的人，要跟耘昭谈生意，也不知道是做啥生意。”阿德叔也听说了这件事，并且还留心打听了，可只打听到这么一点消息。
　　阿德婶沉吟一下说道：“他爹，我觉得耘昭这姑娘是个有本事的，要不然，咱们以后凡事多跟着点儿。”
　　自家几个小子年纪越来越大，一个个都等着娶媳妇成家，加上给他们起院子，不知道有多大的窟窿呢，跟着姜姑娘虽然不会发大财，但是过好些的日子应该也够了。
　　仔细说起来，姜家的人都挺有本事的，不说已经在京城里做官的这一支，就是留在村子里的这一支，姜孝民家的几个儿子，除了老四被王氏拖累，其他三个儿子现在的日子都过的比村子里的人好。就是姜老四也不是没挣到钱，而是都被王氏那糊涂棒子贴补给娘家了。
　　这话就是自家媳妇不说，阿德叔也已经考虑到了，姜姑娘来村子里的时间短，最开始的时候，病病歪歪的，村子里的人都有猜测活不下去的，可现在看看人家，日子过的热闹的很哩。
　　等明天他一定要去姜耘昭家里看看，主动跟姜耘昭说说话，看看她有没有什么用得上自己的地方。
　　他是村长不错，可这村长也不值钱，带不来什么实际的好处，摆架子什么的还是免了的好。
　　第二日一早，阿德叔还没出门，姜耘昭已经来了，阿德叔将姜耘昭迎到屋里让了座这才开口说话：“耘昭咋怎么早就来了？”
　　阿德婶则是忙就给姜耘昭泡了一杯糖水端到炕桌上。
　　“有些事儿来找阿德叔商量。”姜耘昭也不客气，落落大方的坐在炕沿上，一面喝阿德婶给泡的糖水一面说道。
　　“啥事儿？”阿德叔敏锐的觉得，今天耘昭来找自己，应该与昨天来人找她有关系。
　　姜耘昭笑笑说道：“阿德叔，昨天我家来人了，您应该知道。”
　　阿德叔点点头，能不知道吗，村子里的人还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马车呢，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有的。
　　“那是青州来的客商，说是要做蔬菜生意，到时候的价格可能比集市上的价格还要好一点，所以我答应了下来。”姜耘昭一面说一面留心观察阿德叔的表情。
　　阿德叔听了姜耘昭这话，马上开口道：“这可是好事啊，耘昭你是个有本事的。”
　　姜耘昭笑道：“我哪里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会种菜罢了。我今天来找您是因为杜家要求的菜数量很多，我一家也种不出来，昨晚想了一夜，觉得要是动员村子里的人一同种，大家伙儿都不能赚点儿钱。”
　　“这是好事啊。”阿德叔有些激动了，难得耘昭有了好事还能想着村子里的人。
　　“我只是怕村里人不答应，您也知道村子里的人都是种粮食的，忽然让他们改种菜怕是有难度。”姜耘昭将自己的顾虑都说了。
　　阿德叔听了，激动的表情慢慢淡下来，最后也锁眉不吭声了。
　　他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还能不了解这些人么？耘昭这话说的可是有道理，村子里的人祖祖辈辈都种粮食，谁会种菜？就算种菜也最多就是自家种上两三分地，吃不了的送到集市上买了换点儿钱。
　　“耘昭，青州距离咱们这里可有四五天的路程哩，菜这种东西也放不了多长时间，这生意怕是做不成。”阿德叔将姜耘昭说的这件事前前后后在脑子里盘桓了好一阵才开口。
　　就算到了秋后天气凉快了，那菜放上两三天也就罢了，时间再长可就烂掉了。刚才他太激动了，居然忘了最要紧的事儿，现在想起里这事未必就真可行。
　　何况杜家有钱，在青州附近种多少菜不成？犯得着这样远的运菜过去？总不会是杜家哄了耘昭吧？
　　“阿德叔，这个您放心，这事儿我问过了，他们以后要走水路，大概一天时间就能到青州，不会坏掉，就算路上遇到什么事儿坏掉了，那也不是咱们的问题。”姜耘昭笑笑说道。
　　菜只要交到杜家人的手中，他们要坏掉还是卖掉就与她没关系了。而且，她想了很久，才发现，不光是种菜有商机，肃宁县到青州城的水路实际上对七家村也有好处。
　　七家村村子里就有一条河，虽然不是很大，但行走一般的船没什么问题，或许可以将七家村变成一个水陆码头，如果这样的话，将来七家村的发展会更好。
　　不过，这话她暂时没有打算对阿德叔说，有些事儿，自己慢慢筹谋计划就好。
　　“那就好。”阿德叔喝一口水，但始终都愁眉不展，并没有因为口中说着放心的话就真的放心。
　　“阿德叔，我来找您了是想看看您能不能帮忙动员一下其他的人，您是村长，您的话比我说的可有用多了。”姜耘昭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阿德叔听姜耘昭说这话，虽然不尽信，但也觉得有道理。
　　姜耘昭自己有四五十亩地呢，他家又是种菜有法子的，到时候产量肯定不低，说不得根本不需要村子里的人就够做这生意了。
　　她能想着村子里的人，是她的情分，也是她聪明大方的表现。
　　毕竟都在一处生活，大家生活差不多也就算了，真有一家赚钱了，其他的人都看着，那就有问题了。
　　不过，既然耘昭能想到这些不管怎么说，也要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耘昭的好处，惦记着耘昭的恩情才成。
　　“我尽量劝村子里的人，不过，有些人祖祖辈辈种粮食已经习惯了，可能劝不过来。”阿德叔对此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姜耘昭笑道：“无妨，我也不是要所有的人都跟着我种菜，只要有一部分愿意跟着我干就行了。当然了，要是实在没有人愿意种菜，那就要麻烦阿德叔您帮忙租些地。”
　　这是姜耘昭想到的最后的办法，如果实在是没有人愿意跟着自己做，那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租地？”阿德叔有些意外。


第077章　租地
　　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各自耕种，很少有人将自家的土地佃出去，耘昭想的这个办法虽然不错，可不知道能不能成。
　　“是，阿德叔，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样一来，就算是将来种菜赚钱了，也与旁人无关，村子里的人只能得到租地的钱。”姜耘昭这也是试探性的举动。
　　“你可想好了租金是多少？”阿德叔也觉得这是个没办法的办法，凡事总要想周全些才成。
　　“就按照咱们这里地的粮食产量降低两成给，毕竟自己不用花力气就能赚钱，高了也不现实。”姜耘昭心中早就有了盘算，听阿德叔问起，索性就说出来。
　　阿德叔赞许到：“要是价钱太低，或许根本没人愿意租，但是比粮食产量低两成，村子里愿意租地的人相比很多。”
　　莫说别人，就是他都想将自家的地租给姜耘昭了，能得到庄稼收成的八成，而且家里的人都腾出手来，还能去别处干活赚钱，这么算下来可比在家种地要好。何况耘昭自己手中没有人手，要种田估计还是要雇村子里的人，这可又是一笔收入，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姜耘昭开工前是最公平的，从来不克扣分毫。
　　“正常年景一年粮食的产量不过三二百斤，已经两文钱算的话，也就是四五百文，降低两成给给三百六十文就差不多了。”阿德叔提出自己的意见。
　　“就按照一亩地三百五十文吧，也容易算，不过，我这一租就要租五年，要是有人愿意租给我固然好，没人愿意就算了，我去别处租也一样。”姜耘昭忽然话锋一转说出这话来。
　　她也是不得不防备着这些人，毕竟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这些人有动了不好心思，借此机会拿捏她的可怎么办？倒是不如早些将话说难听些，让他们知道，离开了七家村，还有很多地方能租到合适种植的土地。
　　至于租地的年限，她也想过了，村子里的地实际上都很贫瘠，自己租过来要养地也不容易，若是租一年那等于是给别人养地呢，不划算。
　　“我知道了，耘昭，你这是为咱们村子里的人着想呢，我代表村子里的人先谢谢你了。”阿德叔怎么会听不出姜耘昭话里的意思，当下忙就咧嘴笑着说道。
　　姜耘昭也笑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托付给您了。我明天这时候来听结果。您放心，我不会白白累着您这一回的。”
　　“你这娃娃，说到哪里去了。”阿德叔一面说话，一面已经起身：“你跟你婶子聊会，我先去各处打听打听。”
　　阿德叔在村子里跑了一大圈，等回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阿德婶埋怨道：“你这倒比给咱们家自己做活儿还用心，不知道的还当你的了耘昭多少好处哩。”
　　阿德叔笑着说道：“好处咱们现在没有，可是以后的好处多了去了，不光是咱们家，村子里的人家都能受益。”
　　阿德叔盘算过了，姜耘昭这样大手笔做这件事可不容易，肯定是早就有后路了，要不然还能拿着钱扔着玩？人家是大宅门里出来的姑娘，见多识广，总不会糊涂油蒙了心。
　　今天他去村子里挨家挨户走了一圈，有几家愿意跟着姜耘昭种地的，这几乎大概都是今年长期跟着姜耘昭开荒的几户。还有几家已经同意将自家的一部分地租给姜耘昭的，这些大部分都是家里劳动力不凑手的，乐得轻松拿银子。
　　还有一部分也动了心思，不过还在拿捏，想着要提高价格，真是的，也不想想，要不是耘昭心善，哪里找这么好的事儿去，偏生还不满足。
　　地租给耘昭了，给耘昭干活耘昭还要另外给工钱，这可是两头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