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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梨花白-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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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片摇曳的猩红色玫瑰在暴雨的摧残之下显得异常狼狈,大片大片的血色花瓣被雨水打落在地,随后又被溅起的泥水湮没。
  猩红的玫瑰花丛中站着一抹同样红色的身影,暴雨将她的发丝打乱,一丝一缕紧贴在她绝美的脸上,然而,便是那一张苍白却绝美的容颜让夏侯蓝云觉得有些熟悉。
  片刻之后,她的脑海中才有一个同样绝美的容颜出现,记忆中那个绝美的女人与眼前的女人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身上所着的衣物——
  眼前的女人一袭红衣,猩红的颜色仿佛是用无数的鲜血染成,即使隔着雨幕也依然异常刺目。然而,记忆中的那个同样绝美的女人,却只偏爱一袭白衣,无论冬夏,她都是一袭白衣,白衣胜雪,配上那张绝美的容颜,仿佛九天之上不小心坠落凡尘的仙女。
  ——那样的记忆,即使早已无比遥远,却依然清晰。
  记忆中的女人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笑靥,一双凤眸中也尽是温柔……
  眼前一袭红衣的女人,与记忆中的那个总是一袭白衣的女人是同一个人么?
  即使内心早已被仇恨所占据,然而,此时的夏侯蓝云仍然不住的想。毕竟,记忆中的那个总是一袭白衣的女人留给了她太深刻的记忆,她曾经甚至还梦想着要成为像那个女人一般的女子。
  只是,后来那个女人却突然消失不见了,时间久了之后,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遗忘了曾经的想法,而此刻,再见到那相同的容颜时,曾经儿时的记忆再次涌出……只是,一切却早已是物非人非。
  “欢迎来到修罗场,夏侯国的蓝云公主。”
  淡淡的、清冷的声音将夏侯蓝云的思绪重新拉回,她怔怔的望着不远处猩红色玫瑰花从中的那一袭红衣。
  半晌,才怔怔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
  然而不远处的那一袭红衣却没有回答她,倾盆大雨依然不停歇的落下,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污垢全部清洗干净一般。
  一袭红衣的女人的沉默让夏侯蓝云几乎要以为她不会再说任何话的时候,她却再次开口了,话语中饱含着无限的感慨:“时间当真是过得很快啊……一眨眼你就已经从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女孩长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第一三七章、雨幕报仇
  “时间当真是过得很快啊……一眨眼你就已经从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女孩长得如此亭亭玉立了……”
  耳边嗡嗡的回响着红衣女人的话语,冰冷的雨水不停的冲刷着地面。
  ‘哗哗’的声响响彻天地间,一时间,夏侯蓝云竟无法分清究竟是雨声还是女人的话语声。
  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来,耳旁便再次响起了女人无限感慨却冰冷的声音:“你今日前来修罗场是来找我报仇的吧!”
  “你……你是、你是闻人绝的……”
  夏侯蓝云似是没有意识到女人方才的话,一双早已没有丝毫情绪的双眸中骤然闪过一抹震惊,随即不可置信的、断断续续的问道。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红衣女人毫不犹豫的打断了——
  “如果你是来报仇的,那么就动手吧……”
  怔了片刻,夏侯蓝云猛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再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不远处站在雨幕中的那一袭红衣。怔怔的问道:“你……是你做的……?”
  “是我,全部都是我派人做的,夏侯楚所中‘魔鬼呼吸’之毒是我派人下的,你母后会死也是我害的,夏侯国之所以会被灭,有大半的原因也是因为我……”
  “……你住口!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震惊的听着不远处那一袭红衣平静的描述着她想知道的一切答案,夏侯蓝云的心中一瞬间如同掀起了惊天骇浪,震惊的同时又满是痛苦。
  雨幕之下,透明的雨水混着她眼眶中流出的泪水一齐缓缓流下,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落入地面上积聚的水洼中。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然而,再次听到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无法平静——
  那些她视若生命的一切……
  就在红衣女人的口中变得如此的平淡普通,仿佛她失去的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厌恶这样的感觉,她厌恶任何人轻视她视若生命的那一切。
  更何况,让她视若生命的一切一件一件失去的罪魁祸首竟然是眼前不到十步距离的红衣女人。
  ——而这个女人,竟然还是自己曾经最为羡慕崇拜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与你有什么冤仇,你要让我彻底失去一切?……”
  通红的双眸、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力竭声嘶的声音……
  夏侯蓝云绝望的对着那一袭红衣吼道,双眸中竟满是仇恨。
  “……”
  红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远远的望着一袭翠绿色衣裙的夏侯蓝云,绝美的瞳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透明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将她绝美的容颜映衬得异常苍白,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一般。
  “为什么?你为什么……”
  夏侯蓝云怨恨的望着不远处的那一袭红衣,因为心痛与刚才的力竭声嘶,所以此刻她的声音竟有几分疲倦,透过‘哗哗’的雨声传入那一袭红衣的耳中几乎是微不可闻了。
  然而,红衣女人苍白的容颜上却突然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靥,雨水滴在她长长的睫毛之上,然后再被轻轻的抖落,如同泪水一般的苍白透明。似是想起了什么,红衣女人突然冷了的说道:“为什么……?因为他们都该死。”
  平静冰冷的声音顿时让夏侯蓝云怔住了,“你这个疯女人!你这个疯女人!!!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恶毒的话从夏侯蓝云口中吼出,天地都仿佛为之动容,暴雨骤然变大,狂风怒吼着从耳边吹过。
  夏侯蓝云的话音刚落,红衣女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被雨水冲刷得异常狼狈的样子配着她癫狂的大笑声,让她看起来竟仿佛真的是一个疯女人一般。笑声罢,红衣女人突然大声吼道:“是啊!我就是个疯女人!我是该死!你来杀我啊!你来报仇啊!”
  癫狂的声音透过不断落下的暴雨传入夏侯蓝云的耳中,让夏侯蓝云不由的一怔,随即双眸中顿时满是怨恨。
  只见她快速拔出随身佩戴的长剑,足尖一点,便飞速的朝着状若癫狂的那一袭红衣刺去——
  “哈哈……那么、你就去死吧!”长剑到达红衣女人的胸口处的那一瞬间,夏侯蓝云突然张狂的大笑起来,原本精致姣好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只见她叫嚣着将长剑朝着红衣女人的胸口处狠狠的刺去……
  然而,红衣女子只是笑着,却也不躲闪,就那样满眼笑意的望着夏侯蓝云的长剑刺向她的胸口。
  ——突然,一道凌厉的剑气飞速穿过雨幕,‘叮’的一声,狠狠的击在夏侯蓝云的剑身之上,长剑微微一偏……却还是狠狠的刺进了红衣女人的胸口……
  鲜血顿时混着雨水留下,流淌了一地。红衣、猩红的玫瑰、还有那满地的鲜血……一切都刺目的红着。
  夏侯蓝云怔了一秒,随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长剑被她狠狠的抽出——
  ‘噗’,伤口处,一股鲜血顿时随着长剑喷出,与不断落下的暴雨混在一起,随后再狠狠的落下。
  一袭红衣的女人嘴角缓缓流出一丝殷红的血,与噘着的那抹笑容相互映衬,竟显得无比凄婉。苍白的脸恍若透明,单薄的身体轻轻的摇晃了一下,随后,她还是努力站稳了脚。
  她就那样站在暴雨之下,摇摇欲坠的红色身影如同她脚下那一片被暴雨不断击打着的猩红色玫瑰,似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暴雨击落。
  长剑再次举起,夏侯蓝云狰狞的笑着,一袭翠绿色的衣裙与一剑之隔的那一袭红衣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水火不相容的两方,不是自己死,便是对方亡。
  然而,她的长剑还未再次出手,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穿透雨幕,朝着她的身后便是狠狠的一掌——
  长剑骤然落地,夏侯蓝云脸上狰狞的笑意顿时凝固,‘噗’一大口鲜血猛然喷出,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夏侯蓝云怨恨、不甘的望着那张仅在咫尺的苍白却绝美的容颜。
  然而,她还未看清究竟是谁偷袭她的时候,眼皮顿时变得无比沉重,在双眼快要闭上之时,她恍惚的看见有一抹黑影及时的接住了对面那如同飘零的猩红色玫瑰花的一袭红衣。
  ——今日,当真要死在这里了吗?这样也好,反正这个世间早已没有她所留恋的了,活着也是种痛苦,既然是痛苦,那么……死了便解脱了罢……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夏侯蓝云脑海中猛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只触手,从四面八方朝着她抓来,似是要将她一道拖入无边的地狱中一般。然而她的心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还隐隐有着几分期待……倘若去了地狱,是否能够见到父皇和母后?
  怎么会呢?父皇和母后那么好的人,死后怎么可能下地狱呢?要下地狱的人恐怕只有自己吧!像自己这样满心充满着仇恨的人,才是最该下地狱的罢!
  只是,地狱又是什么样子呢?当真像其他人描述的那样可怕吗?
  黑暗中,她自嘲的笑着,仍由那无数的触手从四面八方伸向她,然后不断的撕扯着她……
  就这样吧……就这样彻底沉沦堕落下到地狱中去吧!她自嘲的想着。
  然而,她却突然觉得胸口处仿佛碎裂了一般的疼痛起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在黑暗中无声的大叫起来——
  四周的黑暗在一瞬间被驱逐,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周围刺眼的阳光让她不由的微微眯起眼来。
  ——刚才的一切、是梦吗?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夏侯蓝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然而胸口处突然传来的疼痛却让她狠狠的跌落在地。
  虚掩的门扉‘吱呀’一声被轻轻的推开,一位白发老者端着一个散发着浓浓药味的碗走了进来。
  在看到跌在地上的夏侯蓝云时,“呀”的大喊一声,随即快速的放下了手中的药丸,赶紧来将夏侯蓝云扶了起来,重新让她躺到木床上。
  “姑娘你现在还不能动,唉,真不知道谁这么狠心,竟将你一个姑娘家伤成这个样子……先把药喝了吧!”
………………桐桐
  老者不由的叹息一声,将药碗中的药一匙一匙的喂进夏侯蓝云的口中,然而,夏侯蓝云却异常的安静,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只是安静的将药一口一口的喝下。
  
  第一三八章、变故之始
  “唉……”
  老者望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侯蓝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收拾好了已经空空的药碗,走了出去,在门扉被掩上的那一刻,屋内的人分明听到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夫,她怎么样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然而,她却没有丝毫的吃惊,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是微微转过身去,眼神平静的望着光洁的墙壁。
  声音还是透过门扉传入耳中,只听那老者缓缓道:“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几天就能好起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比起你上次带来的那位姑娘,这位姑娘虽然也是重伤,却也不算什么了……”
  老者说完,对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竟沉默了下来。
  半晌,才听那老者又缓缓道:“唉,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呢,每次被你带来的人不是重伤就是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
  “……我们这些医者拼命的学医便是为了挽救那些被病痛折磨的病人,而你们这些年轻人呐……明明身体没有病痛,却偏偏不是这里受伤便是那里受伤,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唉……”
  老者责备的声音穿过不厚的墙壁,小声的传入耳中,屋内的人再次轻轻的转过身来,胸口处传来的疼痛异常的清晰,然而,她却浑然不觉——
  口中喃喃自语道:“……上一次带来的姑娘……每次带来的人……不是重伤便是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心中反复思考着老者说的话的含义,片刻之后,似是终于想通一般,夏侯蓝云冷笑一声,双眸中竟满是自嘲。
  ——是她吧!他的心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未来,从来就没有她夏侯蓝云丝毫的位置,即便是如今救她,不过也是同情她可怜她罢了!对他而言,她夏侯蓝云又算什么呢?!不过是像个小丑一般总是纠缠着他的人罢了!
  然而,为什么即使明知道应该恨他,而她,却还是无法真正从心底怨恨他?!无数次的对自己说过:他是仇人!他也是害死父皇的凶手之一,然而,为什么即便如此也无法真正恨他呢?!
  或许,真正能够做的只有尽量远离他,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此,才能真正的遗忘他,才能真正的只为复仇而活吧!
  片刻之后,虚掩着的门扉‘吱呀’一声被轻轻的推开了。
  走进来的人与静静躺在木床上的人四目相。
  ——然而,夏侯蓝云平静的眸子中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平静得甚至让人觉得恐惧。
  闻人绝怔怔的望了她半晌,才缓缓道:“蓝云,对不起……我……”
  “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全都知道了,呵……更何况,即使你说再多的对不起又能如何?我父皇难道还能够重新活过来不成?……”冰冷的声线仿佛要将闻人绝的心冻结,然而,他却又找不出任何解释的话语来,只是微微张了张口,便怔怔的站在了原地。
  “你别指望我会因为你救了我一次而原谅你!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夏侯蓝云面无表情的望着闻人绝,平静的眸子中一闪而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然而,却快速的消失在她的眼底。疲倦的缓缓闭上了双眼,夏侯蓝云不再去看站在门口的闻人绝。
  闻人绝怔了怔,半晌才缓缓走了出去,门扉再次被掩上,熟悉的声音透过门再次传入屋内的人耳中:“……大夫,她就拜托您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唉,有什么误会好好解释不就好了,偏偏要弄得跟仇人似的,年轻人嘛,一说就说清楚了不是……”
  老者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随后,似是逐渐走远了一般,竟再也听不真切。
  夏侯蓝云怔怔的望着虚掩着的门扉,略显苍白的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再次疲倦的缓缓闭上了双眼——这样就好了吧!就这样罢!
  门外,闻人绝早已走远,暴雨过后的天空格外的澄澈湛蓝,仿佛一块巨大的天然蓝宝石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线,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心情来欣赏这美好的一切。
  虽然从小便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被所有人误会也不解释分毫,然而,此刻的他,心中却是酸楚的,仔细回想起来,他怪不得任何人,若是要怪的话,或许终究都是他的错罢了。
  丝丝缕缕的阳光温暖的倾泻在他的身上,泛着一圈淡淡的光晕,只是,他的身影却显得无比萧瑟孤寂。
  修罗场内,一只信鸽‘咕咕’叫了两声便展翅飞走了。
  猩红色的玫瑰花丛中,原本繁盛妖娆的花朵被昨日的暴雨摧残得面目全非,地面上落了满地的猩红色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诡异得仿佛流了一地的鲜血。
  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落了满地猩红色玫瑰花瓣的地面上,黑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消瘦的身上,枯槁的双手微微保持着向上的姿态。
  他的眼神微微有几分呆滞,却又带了几分迷茫,被他放飞的信鸽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湛蓝的天空。
  仿佛木偶一般动了动,只见他缓缓收回了枯槁的手。随后,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一座房屋走去,缓慢的步子让他看起来仿佛一个老者一般,然而,那乌黑的发丝以及他刚毅英俊的脸庞却又只是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所以,看着他缓缓移动步子的身影,竟是觉得诡异无比。
  与此同时,修罗场外的一个茂密的树林中,‘嗖’的一声,一支银色的箭矢在湛主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银亮的弧线,飞速的朝着刚刚从修罗场内飞出的信鸽射去。
  刚从修罗场内飞出不久的信鸽便被那支突如其来的银亮箭矢射中,挣扎着扑腾了几下翅膀便再无生气,仿佛自由落体一般快速坠落。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稳稳的接住了坠落的信鸽。身材瘦小的黑衣人没有丝毫犹豫的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竹筒,随后打开看了里面的纸条,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双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随后,只见黑衣人从脚下的竹笼中重新放出一只信鸽来,将纸条重新寒进竹筒中,绑紧在信鸽的腿上。双手一放,信鸽便扑腾着翅膀飞向了湛蓝的天空。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黑衣人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条,不假思索的咬破了苍白修长的手指,看着从指间渗出的鲜红色血液,黑衣人面不改色,在白纸条上飞速的写下几个字。
  随后,再次放出竹笼中的另一只信鸽,将写好的纸条捆绑在信鸽腿上,再次放飞。
  一直望着第二只信鸽的身影消失在湛蓝的天空中,瘿小的黑衣人才放心的悄然退去。
  两日之后,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咕咕’叫了两声便落在了一袭红衣的姬舞魅面前。
  微微一怔,姬舞魅疑惑的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竹筒,待看清里面的字时,绝美的瞳眸骤然睁大,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震惊了半晌之后,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手指紧紧收缩,在摊开之时,手中的纸条赫然已经变成细细碎碎的粉末,被风一扬,便轻轻的飞了出去,随后,被风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再也寻觅不到丝毫的痕迹。
  不做任何的停留,姬舞魅红袍一展,仿佛一只红色的飞鸟一般,轻盈的掠过高高的墙,红色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墙外。
  不久之后,黑龙国帝都,皇城之内。
  龙傲天伏案批阅着早已堆得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的奏折,红色的笔尖不时的在奏折上面圈圈画画,书萦上的奏折不多时便已经少了大半。
  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笔,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龙傲天微微抬起头来望向窗外澄澈湛蓝高远的天空,却见一只白色的飞鸟在天空中掠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咕咕’叫了两声,便落在了龙傲天的书案之上。
  似是早已料到一般,龙傲天淡然一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早已预知一切的弧度,墨色的瞳眸中仿佛早已看到了某些事情的结局一般,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摊开一看,眼角的笑意更浓了。只听他缓缓道:“果然如猜测一般……不过,似乎比想象中的更有趣了呢……”
  
  第一三九章、密室之外
  红枫如火,不时缓缓凋落,一片一片,仿佛正在燃烧的生命,火红的颜色,映红了红枫树下之人的脸。
  “小叶……我还是不放心颜儿姐姐,她都进去快两个月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你师傅不是说服用那种药的风险很高吗……为什么还让颜儿姐姐……”
  铃儿焦急的在红枫树下走来走去,灵动的大眼睛中满是担忧,一双手也因为紧张而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每走一步便抬起头来望向不远处一扇厚重的、紧闭着的石门。
  夏叶望着这样的铃儿,微不可闻的叹了叹气,随即将不停走来走去的铃儿拉到身边来,可爱的小脸上也满是担忧的表情。只听她怔怔的看着铃儿,认真的说道:“唉……铃儿,你这焦急的样子都持续快两个月了,你看你,每天吃不好睡不安的,都瘦了,要是颜儿姐姐出来,一定会责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的……”
  “……你放心好了,虽然服用那种药物的危险很大,但是,有我师傅和师兄在就一定没有问题的……我师傅那么宝贝颜儿姐姐,才不舍得让她有危险呢,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外面等着,好不好……”夏叶紧紧的握住铃儿的有些冰凉的手,轻声的安慰道。
  自从她们三人从夏侯国返回之后,虽然师傅与师兄也已经求药返回,但是,据师傅所说,那种可以让颜儿姐姐彻底恢复武功的药服用之后很危险,甚至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据师傅形容,服用那种药之后,人的身体相当于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然而,脱胎换骨又岂是那么容易的,服药之后会有两个多月左右的时间是药效发挥的时期,而几乎所有服用这种药物的人都会丧命在这两个月期间。
  不是因为这种药有毒,而是因为服下这种药之后会让人痛苦不堪,有痛苦到不能忍受的,甚至会选择自杀。
  不过,若是能够挺过那两个多月的药效期,不仅武功会恢复如初,便是以后再修习武功也会是事半功倍,甚至一日千里都有可能。
  所以,很多人知道这种药物的人都会为了追求更高的武功而冒险一试,不过结果至少有九成的人便是死在了服药后的那两个月期间。
  更何况,颜儿姐姐只是一个弱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她能够经受得住那样非人的折磨,便是师傅也无法保证在颜儿姐姐服用那种药物之后还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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