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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朝驸马须知-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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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也不在意自己烧的是不是重要位置,也不在意有没有风助火势,更不在意有多少人来救火。放一把火就跑,逃得比兔子都快。
作者有话说:明天公主还出不来,后天就能与面首亲亲爱爱了O(∩_∩)O~

☆、相助

  裕亲王气得额角直跳,又调了二百私兵过来,原先是把亲王府机密所在护起来,如今却是整个王府都围得滴水不漏,尤其把频繁着火的西院给围成了铁桶。
  就连容元纶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贼人不是来救公主的?若是来救公主的,怎么摸了这么多回还没摸准位置?
  承熹每天夜里都熬夜等着,听到府里乱哄哄的动静便知又着火了。明明自己还身陷囹圄,冷眼瞧着他们乱作一团却还挺开心的。
  可每回着火的都是西院,承熹猜江俨定是摸错了地方,在西院遍寻不到她,江俨得多着急。
  私底下问了问絮晚,絮晚那日给江俨的地图上只画了王府的地形,却没来得及标明公主所在的位置。而絮晚和公输子嘉又是住在西院的,那夜江俨在西院见了絮晚,兴许想错了。
  承熹心中焦虑,光是她住的这个客院,沿着院子四沿走个来回就得半刻钟,若是江俨挨个找得耽误多少工夫,可她怎么才能传出消息去呢?   
  次日一早,絮晚便把公输子嘉领了来。公输子嘉眼角眉梢全是郁色,听到絮晚再三强调见了公主要恭敬,他想到絮晚偏到咯吱窝的心便气不顺,冷声道:“难不成我还得跪下磕个头?我又不是她的奴才!”
  絮晚一怔,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垂着头默默不语了。
  公输子嘉却以为她生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走进公主院子里的时候噗通跪下,咚一声磕了个响头,脑门正中间一个灰印子,扬声道:“鄙人公输,求见公主!”
  这动静连絮晚都被吓到了,宫里人磕头都是前额虚虚一沾地,甚至都没沾着地,俯低身子也就是了,更别说磕出动静来。好些年没瞧见有人磕头磕得这么实在了,尤其这还是石板路……
  絮晚忙掏出绢帕,给他擦去了脑门上的灰印子。公输子嘉咧嘴笑了笑。
  承熹是要求人办事的,自然不会拿乔,忙把人请了进来。
  她曾听絮晚说这人是名匠鲁班的后人,精通机关术,裕亲王的轮椅便是他的手笔,还听说他改造了连弩。能靠一个巧匠的身份住进王府,自然是有大本事的。
  絮晚却说他平日里闲来无事,便在屋子里做小孩玩的木头玩具,会叫会跳的木蚂蚱,能自己喝水的木头鸟……拿去府外头去卖钱,每月卖这些小玩意赚的便比裕亲王给他的俸银还要多个几倍。
  承熹听得瞠目结舌,承昭手下的幕僚她见过好几个,个个都是文采斐然,却往往自视甚高,少有这般有意思的。
  据说是因为公输子嘉爹娘去得早,一个人摸爬滚打好些年才闯出了名堂,后来才被裕亲王收进了府中。小时候穷怕了,如今总想着变着花样赚钱。
  承熹不求他别的,只是看重他常出府这一条,求他给江俨传个口信。原先本不敢求他办事,毕竟不是自己人,也信不过他。却听絮晚说公输子嘉说起裕亲王的时候,语气里并没多少恭敬,这才动了心思。
  公输子嘉是个拎得清的,“我在王府要什么有什么,而公主仍是阶下囚,给你办事还得拖我下水,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承熹也不懂怎么拿捏别人的心思,只好说:“裕亲王给你什么,我也能给你什么。”
  公输子嘉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僵,抽抽嘴角哼声说:“裕亲王什么都不给我!除了每月的二十两俸银,只管一天三顿饭!”
  承熹没管住自己惊讶的表情,堂堂鲁班后人,裕亲王居然什么都没给他?承熹迟疑着问:“珠宝美人,什么都没有?”
  “珠宝美人都非我所爱呀!身外之物有什么好稀罕的。”
  承熹心下一沉,又听他说:“曾经我想当个大官,裕亲王给我画了个大饼,说是三年之后给我官职。如今已经是第四年了,他却还没兑诺。”
  “如今我倒是有个新的念想。”他笑眯眯道:“公主诶,我觉得你这丫鬟不错,温和恭谨宜室宜家,可否许给我?”
  絮晚怔住了,双颊一点点染上羞赧。承熹颦了眉正要拒绝,她在江俨身边呆久了,总觉得公输子嘉这般油嘴滑舌的男子有些轻纵,他不先问过姑娘的意思便如此唐突,哪里能是良配?
  “好。”絮晚却忽的跪下了,仰着脸严肃道:“只要公子救我主子出去,为奴为婢都凭公子差遣!”
  她才刚跪下,承熹便见公输子嘉神色一紧,双手一动想要扶住她,却咬牙生生忍住了,眸中有些不忍。
  待絮晚说完这番话,公输子嘉这才欢畅笑道:“你可记住你这番话,可莫要再骂我什么无耻下流登徒子了。”
  絮晚耳根薄红一片,点点头应了下来。
  承熹在一旁瞧着,公输子嘉明显对絮晚生了情意,看絮晚的样子,似乎也有点说不明的柔情在里头。一时啼笑皆非,方才还差点做了恶人。絮晚这几月来过得凄苦,能有这般际遇,真是万幸。
  两人含情脉脉对视了一会儿,承熹耐不住性子,只好问:“敢问公输先生,何时能出府帮我传信?”
  公输子嘉神色一暗,又记起前几日那一茬,轻飘飘瞪了絮晚一眼,粗声粗气道:“等我头发长出来。”
  絮晚一急:“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两个月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我顶着个癞子脑袋怎么出门!”公输子嘉怒道。
  “那……那……”絮晚无奈地想了个法子:“我给你做个帽子总成了吧?”
  “谁大热天的戴着帽子出门?”
  承熹也来支招:“要不做个幞头,戴着也不热。”
  公输子嘉凝视着絮晚叹了口气:“算了,我就秃着出去,若是王爷问起,我就说要找个游医郎中给我生头发。”
  絮晚心中一软,知道这人从来好面子,这几日|他都缩在院子里,以前常常在园子里散步的习惯也改了,就是怕被人笑话。此番算是把脸面豁出去了,王府中多少客卿幕僚,想也知道他会被人笑话成什么样。
  明明是这么正经的事,瞧见两人眉来眼去,承熹却不由想笑,忙用手背掩着唇忍住了笑意,站起身行了个规矩的福礼,“多谢公输先生仗义之举。”
  公输子嘉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也没说什么“不敢当”一类的客套话,点点头应了,然后领着絮晚走了。
  *
  许清鉴从里间行了出来,摸了摸袖子总觉得有些古怪,问她:“如何?”
  重润细细瞧了瞧,在京城的时候总是见他一身锦袍,此时这一身短打总觉得有些古怪,虽说衬得人更精神了,却不如先前的锦袍好看。
  见她不说话,许清鉴征询道:“要不我再换一件?”
  重润几步走上前,盯着他的俊脸定定瞧了一会儿,踮起脚尖慢慢凑过脸,在他白净的脖颈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许清鉴一怔,霎时想明白了什么,忙对着镜子照了照,颈上果然留着一个红印子,想起昨夜被翻红浪的荒唐,登时面红耳赤。自打他识字起便把诗书礼教镌刻在骨子里,如今无媒无聘便私相授受,自己居然还不觉得羞惭……
  “怕什么?”重润笑着给他理了理领口,把脖颈那处印子遮好,又说:“我父王那人气性大,却也算是不拘小节的人。先前我与你说的忌讳可记住了?”
  “他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门客幕僚都会去学些功夫讨他欢心。你本来就是会武的,却千万不要文绉绉地说话,他最烦那样。”
  明明要见泰山大人的是许清鉴,重润却比他要还紧张,总觉得面前这人就是个小羊羔,带他去见父王就跟把他送进虎口似的,忙把这荒唐的念头晃出脑袋。
  听闻他是老相国的嫡孙,裕亲王亲自在水榭园设了宴。
  许清鉴坐在下首略略瞧了一眼,见裕亲王穿着常服,衣上却有金线绣了暗纹,前胸与两肩各有一条龙纹,前襟也绣有两条行龙。当下心中一紧,裕亲王的后背后襟还有内衬之上的龙纹他虽看不到,却也知定是九数无疑。
  裕亲王叫自己的近侍给许清鉴赐了酒,上下打量了一番,赞道:“贤侄龙章凤姿,颇有乃父风范。”
  许清鉴温声推辞了两句,又诚恳道:“清鉴自幼久闻王爷盛名,在京城时更是对郡主一见倾心,那时便想着能养出如此雷厉风行的女儿,王爷定是雄才大略的英雄。”
  “只可惜祖父大人已年迈,不能得见王爷英姿,必在京城迎候王爷率兵北上。清鉴愿为王爷驱驰。”
  重润听得皱眉,扯了扯他的衣袖,许清鉴不着痕迹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心中记起临行前祖父的话,这话是祖父教他说的,说裕亲王若想借相府的势,必不敢让他伤到分毫。
  裕亲王朗声笑了,笑过之后忽的击了击掌。
  许清鉴不明所以,不敢胡乱揣摩,小声问重润:“这是何意?”下一瞬只觉颈上一凉,垂眸一看,竟是一柄冷冽的刀锋架到了自己脖颈上。
  重润微一怔愣,见许清鉴略略一动,颈上便见了红。登时拍案而起,冷声质问:“父王这是何意?”
  裕亲王不疾不徐地饮罢杯中余酒,蓦地掷了酒杯,目光中透着凛凛寒光:“许德睿那老狐狸想要作壁上观?还想将来分一杯羹?真是白日做梦!”
  许清鉴试图挣扎,钳制了他的暗卫用刀鞘在他后颈重重砸下,重润忙把人接过。
  裕亲王冷眼瞧着,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裕亲王冷眼瞧着,忽的勾唇冷冷笑了:“我倒要看看他这嫡孙,够不够那个分量!”
  *
  清晨托絮晚把字条交到了公输子嘉手上,承熹等得坐立难安。等到了晌午也没等着絮晚,重润却来了。正要扯出个笑打个招呼,却见重润什么话都没说,飞快地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牌交到她手上。
  承熹不明所以,重润附到她耳畔低声说:“这是我的腰牌,只要拿着它,你出了王府,在虔城周边四城皆可畅通无阻。”
  “……这是何意?”承熹没敢细看手中的玉牌,心中反倒惴惴不安:会不会是交给公输子嘉的字条被人扣下了,重润这是在试探自己?
  只好强作镇定苦笑了下:“我出不了王府,要你的玉牌有什么用?”
  重润闭了闭眼,郑重道:“承熹,我助你脱身。”
  “我只求你一事。”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能见到江面首啦,久别重逢唯有开车~~~~咳,树林play所以口味稍稍有一点重,口味清淡者慎慎慎!!!

☆、树林

  这日夜里不知怎的来了一阵东风,有些凉,承熹加了一件披风才觉得暖和些。
  听到外头嘈杂的声音便忍俊不禁,知道定是西面又着火了,承熹却不像最初几回那样激动了,反倒不疾不徐地泡了一壶解暑的金银花茶。她也不知江俨在搞什么名堂,也不知哪日才能脱身,只好耐着性子等。
  等到茶凉了,院子里却还是静悄悄的。
  承熹心生诧异,这回是西院第六回着火了,前几回容元纶都会带着几十个侍卫把整个院子围得滴水不露,没有一回例外。连他的妻子都会进屋来坐上一会儿,这茶便是特意泡给她的。
  怎的今日却没人来?
  承熹出了房门细细瞧了瞧,门口守着两个丫鬟两个嬷嬷,院子里空荡荡的,再没有别人了。
  那丫鬟冷着个脸,出语不敬道:“外头不安宁,公主莫要乱走动了,还是早点歇下吧。”
  承熹没作声,不欲与她分辨。朝着西面看了看,却觉得今夜的火势比之前几回都要大,那片天空都被映红了,呛人的浓烟随着东风吹来,呛得她掩着口咳嗽了两声。
  似乎是因为夜里的这阵东风,火已经烧到正院去了。裕亲王府太大了,远远的喧嚣传到此处,都随着夜风散了。
  而此时院子里竟没有一个守卫,除了嬷嬷丫鬟,再没旁的人了,前几夜容元纶率侍卫守在她这里,如今竟通通撤了走,大约是断定纵火的刺客不是来救她,这才撤走了守卫。
  承熹回了屋合上房门,当下心中一阵欢腾。掐着掌心强自稳了稳心神,忙把自己的衣裳收拾了两件,一时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做的。
  今日晌午的时候,重润说会在自己脱身的时候把许清鉴送出府,也没说何时在何处会合。承熹知道她自有安排,不好多问。
  她把重润给她的那枚小小的玉牌拴了一根长些的绳子,挂上脖颈收好在里衣,冰凉的玉牌慢慢被体温暖热,觉得心中底气更足了。忽的又想起先前絮晚交给自己的那张地图,忙去里屋找了出来藏在袖中。
  正当此时,却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承熹心中一阵狂跳,抑制不住脸上笑意正要转身:“江俨?”
  满脸笑意却蓦地僵住,来人竟是那个世子容元臻。
  他似笑非笑地走近,笑问:“堂|妹怎的还没歇息?”
  承熹一时顾不上想他为何会在这里,忙把方才收拾好的小包袱丢远了些,心中慌乱,转过身来冷声问:“世子不告而入是何意?这就是王府的待客之道?”
  容元臻离她只有一步距离,风驰电掣般伸出手来,他动作太快了,承熹只觉眼前一花,这人的手在她哑穴拂过,承熹再张口,竟说不出话了。
  承熹心道不好,忙后退两步,在尖锐的桌角上撞到了腰眼,登时疼得脸色发白。这么一瞬功夫,却被容元臻死死攥着手臂拽进怀里,还振振有词说:“我大哥和妹妹守得太严实,也只有如此时候,才能一亲芳泽。”
  承熹怒目而视,想要喊人却喊不出声,双手被他紧紧扣在身后,用尽全身气力踢了他两脚仍没作用。
  容元臻被她挣得恼了,冷笑道:“堂|妹还是早些谋算得好,等到了明年成了孤苦无依的可怜人,可就不值钱了。”
  承熹却忽然摸|到了一物,略一扭身从他的钳制中脱出一手,抄起手中烛台朝他劈头砸下。容元眦目欲裂,蓦地偏头一躲,面堂没受伤,喉中仍是溢出一声惨叫。
  烛台上的尖钉刺透了他的耳廓,连带着半只耳朵都被扯了下来。短短两息功夫,鲜血便染红了半张脸,瞧着极是可怖。
  容元臻勃然大怒,扯过承熹在她面上狠狠掴了一掌,本想扭断她的胳膊,瞧见美人薄唇紧抿,瞪着他的一双眸子里雾气濛濛,便是她眼中入骨的恨意,瞧着都比旁的女子鲜活。
  一时没忍心下狠手,略一思索,点了她肩头大|穴,承熹双臂软软地失了气力,恨恨地盯着他,双腿死命挣扎着,清亮的眸中满是血丝。
  ……
  承熹眼中几乎渗出|血来,眸中湿意滑落眼眶,流入长鬓,慢慢闭上了眼。
  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江俨的脸,闪过皓儿的脸……千番旧景都成了昨日,在刹那间仿佛无数细微光点般散去。牙齿慢慢咬上舌间,承熹心中一阵悲凉的哀楚,一时间除了咬舌自尽这法子,竟想不到别的。
  舌尖方感受到腥甜之气,正要用力合上的齿间却被人狠狠捏住了。承熹绝望地睁眼看去,却见面前是个黑衣人。虽这人带着面罩只能瞧见眉目冷峻,承熹仍一眼瞧得出,这正是江俨!
  他眸光阴沉沉的,面上竟有狰狞之意,捏着她的下颔竟没了分寸,直把承熹捏得下颔生疼。承熹却丁点不觉得委屈,只觉得欢喜,方才还含在眼中的泪扑簌簌往下落。
  泪珠掉在他手上,江俨深深看她一眼,略松了松手,粗粝的指尖在她光洁的下颔上轻轻滑过。她颊上通红的掌印如同无数钢针一般深深刺进他的眼里,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成冰,一时眸中血红一片。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欺负她。
  另一手捏着容元臻的喉骨,容元臻张着嘴无声呼喊,喉中却只有嘶声。见江俨转过身来,眸中的阴鹜之色直把容元臻吓得双|腿发软,双手抓着江俨的铁腕死命挣扎,却如蜉蝣撼树一般不自量力。
  江俨轻巧卸了他的下颔和双臂,又不假思索地捏碎了他的肩胛骨,怕动静太大被人听到,捏着他后颈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倒在地上。
  “啊……啊……”容元臻嘶声叫着,以双|腿磨蹭着地面往后退了两步,眸中惊恐之色愈甚,却被江俨狠狠两脚踹断了肋骨,连喘息都成了巨大的折磨。
  这煞神竟还不放过他,鞋尖碾上了他的喉骨死死用力。容元臻双眼暴突,眦目欲裂,喉中格格作响,七窍俱爆出鲜血来。
  江俨满眼煞气,待他终于不动弹了,踩着他的脑袋重重碾了碾,这世子的脑袋深深凹下一块去,怕是颅骨都被这一脚碾碎了。全身软趴趴的,四肢都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仿佛一滩烂肉。
  江俨闭了闭眼,把这般阴暗的情绪收拾好。这才回身给公主解开穴,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好她,克制着满身戾气,胡乱吻去她颊上的清泪,低声安抚说:“别哭……”
  承熹软软地埋在他胸口,听他此话哭声顿了顿,随即哭得更凶了,却咬着唇没发出声来。
  一只铁臂揽过她,轻轻巧巧把她箍在怀中。院子里仍旧静寂无声,江俨如鹞鹰一般飞快掠上房顶,朝离府墙最近的地方冲去。
  正是深夜,承熹被他一臂斜揽在身前,行路颠簸只能抱紧他的后颈稳住身子。他行得极快,两旁景物飞快后退,承熹只能听到耳边簌簌而过的风声,目之所及全都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自从被劫持到王府后,这还是头一回出府,也辨不清这是什么方向。
  承熹往后缩了缩,想要离他远一些,却被江俨箍着腰揽紧,贴得更近了。一时心中只觉无奈,咬了咬舌尖,勉强分出心神,哑声问:“只你一人?别的暗卫呢?”
  江俨沉默不答,只觉她声音娇|软如蜜,连细汗仿佛都成了惑人心神的蛊。揽着她的右臂却越来越紧,肌肉虬结紧绷,手臂上青筋暴突,快要把她箍死在怀里。
  察觉到他不对劲,承熹迟疑问道:“江俨……你怎么了?”江俨垂眸看她一眼,如方才一般眉目冷峻,又收回了视线直视前路,还是不答。
  承熹也不知他怎么了,只觉得他气息躁动不安,让她也觉得紧张了起来。
  她低低唤了一声“江俨”,江俨喘息粗了一点,俯低头,冷厉的眸逼近她情动的双眼,竖着耳朵听她说话。
  “我想你了……”
  江俨呼吸一滞,冰凉的心口仿佛被灌进了滚烫的沸水,快要炸开了。大掌箍住了她的后脑,然后重重地吻了上去。
  承熹睁大眼,离得太近没办法看清他,只能看到两旁飞快倒退的景色突然变慢了,也越来越低,突然她背抵上了什么。
  原来是落了地,她背着手摸了摸,察觉后背抵着的是一颗粗|壮的老树。心思电转间飞快想到,此处大约是虔城城墙了,护城河畔有许许多多老树。
  察觉她心不在焉,江俨更气,攫着她的舌吻得气势汹汹。她的舌中仍有血锈味,江俨心中一哆嗦,想起方才那一幕心口遽痛。若是他再迟来一步,她怕是已经咬了舌。
  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瞧见那一幕,他的脑袋哄得一下炸开了,满腔怒意与惊惧在心头乱窜。
  恨那畜牲敢动这般的心思,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更恨的是,那人只扯坏了她的披风,外衫和里衣仍是完好的,她却想也不想,就要做出最决绝的选择。
  若是他晚来一步……
  原先胸口是一团冰,如今骤然火烧火燎的,骤悲骤喜之间转换太快,一时收势不住,生疼的喉间硬挤出几个字,语句破碎:“你……怎么能?”
  ………………
  江俨哑着嗓子低声问:“可好受些了?”
  承熹埋在他胸膛上,听他问话默默点了点头。双颊烧得发烫,他这么正经的问,她反倒不知该怎么答了。
  “不能在这里。”江俨抱起她继续往城门方向疾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多的不说了……请看文案。
  承熹没被咋样,只是被攥了手,挨了一巴掌,扯破了披风。外衫中衣小衣还是好好的,没有受别的伤害。
  好了,本文所有CP的虐全部写完了!!!以后一路甜到番外!!!

☆、被困

  他肌肉紧绷,全身烫得像火,额上满是细汗,双眉皱得死紧,连深深的喘声中都满是隐忍。承熹舍不得他难受,小声在他耳边说:“就算在这里……我也不觉得委屈。”
  这人,从来都用最坦诚的一颗心对她。他是不是觉得,在这样荒郊野岭的地方会委屈了自己?
  江俨眸底赤红一片,低头在她额头胡乱亲了一通,低声解释道:“这里不行,裕亲王的人会很快追来的。”
  原来是这样的原因。承熹恍然,她仍晕晕乎乎没醒过神来,一时竟忘了自己仍在逃了。
  江俨看着她,扯唇笑了,这般蛊惑的笑让承熹一怔,只听他附在自己耳边说:“公主若是喜欢,我今后再补上就是了,莫急。”
  情动之时声音最是低沉性感,又是附在她耳畔说的,承熹忍不住哆嗦了下。初时没听明白他的话,又细细琢磨了一遍,当即恼羞成怒,在江俨紧绷的背肌上掐起一小块肉用力地拧了一把。
  说得好像她有多饥不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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