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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朝驸马须知-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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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笔一试,细腻滋润,果然是好墨,“还真的成了?”
  江俨手指碾了碾,觉得香味色泽都是上乘,又从公主的首饰上剥了最外面一层金箔下来,在手指间一过,便碾成了细细的粉末状,添在了墨里,研均匀了,牵过承熹坐到书桌前,敛袖提笔给她,“还请公主作一幅画。”
  承熹不解:“这是要做什么?”
  江俨回道:“画幅画,充作前朝宫廷画师所画,卖给富人。”
  “这不是骗人么?”承熹怔怔问。说白了就是以次充好以假乱真,赝品充作真品,才能卖出高价。
  看公主表情呆怔,脱口就是一句“骗人”,江俨抿抿唇低声说道:“奇淫巧术,还请公主莫怪。”
  承熹心尖微微一疼,这人从来都心思细腻,怕她看不上这些所谓的奇淫巧术,赶紧笑说:“并非如此,便是奇淫巧术也有其门道,说不上骗人。何况是我亲手所画,比前朝的宫廷画师也差不到哪儿去,不是骗人。”
  看江俨释然了些,承熹又为难道:“我虽从小学画,可一向只求随心,没仿过什么大家名画,只跟着一位女画师学过几年,可她在民间也算不得有名。”她沉思道:“倒是仿过两幅前朝了闻大师的山水写意,可毕竟用笔生疏,露了陷就不妙了。”
  江俨微笑着摇头:“公主不用仿任何人,随意画什么都好,也无需苛求精谨,只要带了皇家贵气就是了。”
  承熹不解:“这是为何?”既然是要仿画,不该是越有名的古作才越珍贵?
  江俨略一思索,斟酌了一下该怎么解释。“画作一如古玩,有人专门为鉴赏,觉得只有名流画家的作品才值得珍藏;可有些人却专门为显摆,这类人通常家财万贯,那些清流正派名家的画作再贵也买的来,他们却不稀罕。”
  看承熹若有所思,估摸着以公主的玲珑心思已经明白些了。江俨继续道:“他们所求的,正是这一类专门供给皇家的宫廷画作。若是能收藏这样沾了皇家贵气的画,方显得自己身份尊贵。”
  “可宫廷画师的画作定然不能轻易流出宫,也不能在明面上买卖。民间想要以假乱真的却大有人在,自然画艺高下千秋万别,价钱也不能一概而论。”
  “而公主笔下有贵气,自然画什么都是好的。”前朝画作难得,宫廷画更是难寻,两样加起来便能卖个高价。
  承熹听得瞠目结舌了。她知道各行有各行的门道,可万万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门道。沉默片刻后,不禁摇头叹道:“我本以为自己博闻强记,读过不少诗书。可听你这么一说,原是我孤陋寡闻了。”
  “哪里算得上孤陋寡闻?”江俨忙说:“不过是些奇淫巧术罢了,虽是骗人,却也能应付一时之急。”
  承熹握着笔迟疑了一瞬,忍不住问:“这能糊弄得了内行人吗?”
  江俨笑了:“试试看就知道了。”
  承熹心中仍有些惴惴,想了想也是这个理,舔好墨略一停顿,下笔时便心无旁骛了。落笔画了一副富贵花鸟瘦石图。既是达官贵人想要的,富贵花鸟,长寿瘦石,也算是好寓意了。
  画完后又提了款,仿了前朝一位名家的刻印。再加上江俨以前又见过太子的私印,也仿了出来,盖在了右上角。意思便是前朝宫廷名画,当今太子收藏过的。
  等了一刻钟,画便干了个透。江俨在干透的画纸背后用藤黄加赭石成的浅色浑水涂抹,染成旧的颜色。又拿排笔蘸了隔夜的陈茶,在纸上均匀涂抹,白纸慢慢地变黄了。
  待画纸干透,因固定了画的四角,纸的褶皱起得不多,却很明显变旧了不少。
  “这能行么?”承熹半信半疑地摸了摸,见纸张果然十分脆,拿起来透光一看,上头有像风化一样的斑点。再看几枚阳文印,秀劲质朴相得益彰,一看便知是有功底的。
  “这画是假的,又讲不清来历。若是别人问起这画是怎么来的,咱们又说不清,不会被报官吧?”
  江俨小心翼翼把画的四条窄边裁出来,装作是从裱褙上裁出来的。卷好后,又在画轴的侧面用染了点点灰尘的泥水抹了两下,不疾不徐解释说:“宫中真迹极少流出,就算是大家也辨不分明。”
  “故而民间慢慢有个了说法:但凡是来历分明的,卖家能讲得头头是道的,十有八/九是假画;反而越是来历不明的,是真迹的可能就越大。”
  “那要卖给谁?可找好了买家?”
  江俨摇摇头:“不用去找,古玩楼旁边便有典当行,自有识货的在那蹲点。”
  承熹照了照镜子,见脸上的妆容没有花,仍是一张黑黄的脸,便与江俨一同去了。
  一般人家没有什么老物件,而能过得下去的人家也不会轻易来当祖辈留下的老东西。典当行瞧着冷冷清清的,铺面也不大,格挡里头坐着几个正在玩牌九的老头儿,见有人来了,手上还抱着个画轴,登时来了兴致。
  台面上写着几个大字“来路不明不当”,承熹扯扯江俨的袖子,指着给他看了看,江俨摇摇头,示意无妨。
  很快地,一个佝偻着背的白胡子老头儿走了出来,一把白胡子乱糟糟的,有些不修边幅,唯独两只手十分干净,指甲修剪圆润。他接过江俨手中画轴慢慢打开,眼睛一亮,又眯着眼细细瞧了瞧,更觉不是凡品。
  江俨拱拱手,不卑不亢道:“这是前些年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如今家中生变,一时周转不开,还请您开个价钱。”
  这老头儿抬眼瞥了江俨和他身后的承熹一眼,眸光微闪,又强自忍耐下眼中精光,指着一处让两人坐下。
  他从木匣子里小心掏出一副黄玉镜架在鼻梁上,细细瞧了瞧手中这画,随口说:“瞧着也不是顶好的物件,只能算个中上,你开个价吧。”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样的道理江俨自然一清二楚。他虽常年在宫里,不掺和家中生意,可毕竟是古玩大家出来的,江家的孩子各个脑子活泛,江俨也差不多哪儿去。
  和气生财的道理江俨懂,却不会用。也不说别的,当下一口咬死:“五千两,不二价。”                        
作者有话要说:  1。新画做旧和制墨方法来自百度。宫廷画师什么的,是鉴宝节目看多了,自己胡诌的,莫考据……
2。虔城再写一章,然后就要离开了,会采取一种比较特别的方式离开。回京大概还得写个五六章……

☆、盛王

  那老头儿倒吸一口凉气,“嗬,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五百两不少了!”
  “五千两。”
  “你这小子懂不懂行情?七百两差不离了,你这画我看过了,不过是中等物件,七百两你我都有赚头。”
  江俨静默不语,只摩挲着手中画轴,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
  老头等半天也没等到下文,只好又加了价:“一千两,我咬咬牙做你这笔生意。如今生意不好做哟,闹不好就是血本无归的买卖,我担这么大风险,总得有点赚头吧?”
  “五千两。”江俨又是一句五千两,任那老头儿侃得天花乱坠,他自岿然不动。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两千两顶天!一个铜板都不能再多了!不成那就甭谈了!”话落摆手就要走。
  承熹听了也觉得有理,主要是因为知道这画的底细,所以心虚得不行,轻轻扯了扯江俨的衣袖。江俨不理那老头,转头对承熹笑笑,兀自说:“五千两,低了咱不当。”
  见那老头扭身要走,江俨也没拦他,反倒自己收拾好画装了画轴,牵着公主就要往外头走。眼睁睁看着江俨起身收拾好画便要走人,老头儿赶紧把人拦下:“别走啊,你坐下咱再好好儿说说!”
  他佝偻着背,比江俨矮一大截,江俨垂眼看他,淡声道:“五千两。”
  “哎哟我的祖宗喂,三千两成了吧,你总得给我条活路吧!”瞧见承熹跟在江俨后头,忙说:“小娘子赶紧劝劝你家相公,跟头牛似的倔!”
  这回承熹不再作声,只顾着笑了。
  “五千两,不二价,爱买不买。”江俨敛眸静静说:“慧眼识珠的人多了去了。”
  里头的另外三个老头听见这动静,都跑到前堂来凑热闹,七嘴八舌说:“五千两也算不得贵。”“蒙老儿你若是不要,我可就收走喽!”
  老头儿爱不释手地摸摸画,咬牙道:“买买买!”心里头却咽了一口老血,原本打算一千两拿下,却愣是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忽的想到了什么,连忙确认道:“五千两可是死当的价啊!”
  江俨点点头,言之凿凿说:“不会回来拿的。”
  那老头儿这才放心,放下画拿银子去了。数了五张千两银票出来,还特意装进了个木匣子,给了江俨。
  老头抱着画一阵肉疼,却见面前的江俨将放了银票的木匣转手交到身后的小娘子手里了,老头登时拊掌长叹:“感情你媳妇才是那个耳根子软的,老朽该跟她说价啊!”
  承熹笑笑不语,又把木匣揣进了江俨的兜。
  几个老头看得眼角直抽,忙说:“小娘子家中若还有什么稀罕玩意,多过来几趟啊,保准给你最明白的价。”看明白江俨是个妻管严,这回直接跳过他跟承熹说了。
  出了门,承熹笑眯眯地挽上江俨的手,觉得这地方纵是千不好万不好,却也有一点好,不用像在京城一样那般在意男女大防,京城即便是民间夫妻一起出门,也只能前后错开半步,不能行得这么近。
  “公主不要觉得我奸诈。”江俨低下头瞅了瞅公主的表情,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轻咳一声说:“在商言商,公主的画也值那个价。”
  承熹笑说:“无妨,倒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又说:“退一万步讲,即便真是骗人,咱们骗一回赚够银子,总比骗好几回要好。”
  江俨这才放心下来,忽的脚步一顿,凝眸盯着承熹的肩头看。承熹随他的视线看去,见自己肩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一只小小的紫蝶,日光下微微闪着蓝莹莹的光,恁是好看。
  那蝴蝶双翼轻颤,落下点点紫色的碎粉。见江俨仍蹙眉看着,承熹轻轻拍了拍肩头,那蝴蝶就飞走了,笑着问他:“怎么了?”
  江俨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霎时脸色大变,飞快地将方才匣子里的银票取了出来。承熹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江俨以迅雷之势用木匣子将那蝴蝶扣住,随手丢在了路边。
  承熹正是莫名其妙,登时腰间一紧,被江俨揽着腰转身往最拥挤的路口走去。待转进了一条小巷,看周围没人了,江俨忙把她肩头的淡紫色磷粉拍干净。
  “有人跟上了?”承熹被江俨半抱着一路快行,忙揣测问:“是那典当行的人?”却不知方才那蝴蝶有什么异常,为何江俨见了便如临大敌的模样。
  “隐匿的功夫不错,不像是典当行跟出来的。”江俨蹙眉想了想,又说:“却也不知是什么人,若是裕亲王的手下,早喊了官兵一拥而上了。”
  “可这虔城除了裕亲王,还有谁会跟着我们?”
  江俨脚下动作越快,皱着眉细细琢磨一会儿,见公主已经慌了神,只好强笑道:“别慌,许是我想错了。”
  话虽如此说,他却换了一条路走。来时的路承熹还依稀记得,明显不是这条路,江俨却说:“小心为妙,今晚咱们换个住处。”
  承熹嗓子直发紧,心口也噗通噗通直跳。江俨挟着她在小巷中七拐八拐,明明他也刚来没多久,却像是生在虔城一般的轻车熟路。
  约莫走了两息工夫,又找到了一处空宅子。这处宅子破落,墙皮斑驳脱落,墙角下生了层层青苔,不知废置了多久。见四下无人,江俨揽紧公主跃过矮墙翻了进去。
  承熹欲言又止,想说私闯民宅不好,转念想想若是去找先前的牙行,又得费不少功夫,便什么都没说。
  两刻钟以后,先前在宅子里住着的十几个暗卫也陆续赶了来,在几个空房间中挤着。剩下的暗卫承熹不知都在何处,却知道江俨自有安排。
  这宅子不知多少年没人住过,满是陈腐气息,只是天色已晚,除了公主的屋子,旁的都来不及收拾。 
  出门卖画的时候便已是午后,在宅子里安置下来又用过晚膳,天很快黑了。
  承熹惴惴不安,整副心神都紧绷绷的熬了一个晚上,等到了子时还是睡不着,在江俨怀中翻来覆去。江俨被她弄出一身热汗,深深喘了两口气,握着公主的肩头把她推远一些。
  “怎么了?”承熹仍不明所以,看江俨满头汗的样子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不敢再紧挨着他,轻咳一声平身躺着睡。好一会儿,却还是睁着眼睛睡不着。
  江俨亲亲她额角,她额角也满是细汗,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紧张,便拿过一把蒲扇来给她扇凉。
  “今天下午是有人跟上了么?”
  “今日咱们走得快,跟踪的人应该没瞧见咱们走得是哪条路。”江俨心中没底,却也只能捡些松快话安慰她:“城南又有四万百姓,即便裕亲王手下的人发现了异常,一时半会儿也是查不到咱们的。”
  想起那只被江俨扣在匣子里的蝴蝶,承熹又问:“那蝴蝶又有什么古怪?”
  怕惹她担心,又因自己也只是个猜测,江俨避而不答,只说:“许是我想错了,公主别想了,快睡吧。”话落摸摸她平坦的腹部,低声笑了:“快睡吧,别累着咱孩子。”
  承熹点点头,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只能往最坏的地方做打算:左右裕亲王又指着自己做人质,即便再被擒住,她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而若是裕亲王要伤害江俨,那她就拿自己性命作保,总能熬到承昭的军队攻入城来。
  把最坏的结果想了一遭,承熹放下了心,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丑时刚过,江俨蓦地睁开了眼,一翻身披衣坐起,回头给公主掖好了被角。
  只等了两息功夫,后窗被笃笃叩响,窗子从外面被推了开,外头利索地翻进了两个黑影。两人都是一身夜行衣,手中利剑已经脱了鞘,正是那两个女暗卫。
  三人都是习武之人,黑暗之中也能看得分明。只见其中一个女暗卫冲江俨摇了摇头,江俨心下一沉,留下她二人护卫,自己提剑出了房门。
  承熹睡得正熟,依稀之间听到有人叩门的声音。她睡觉一向浅,门外的人只敲了几声她便醒了,略略醒了醒神,听见敲门声一时有些诧异。
  自打与江俨同榻而眠开始,承熹便没有了夜里点灯的习惯。此时四下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清。她往床的外侧伸手摸了摸,却蓦地一惊,江俨不在。
  “江俨?”承熹轻轻唤了一声,无人应答。许久却听到有人咳了一声,听着像是在房门外头。承熹忙问:“江俨,你在哪?”
  江俨却又不作声了。
  一颗心紧紧提了起来,承熹摸索着穿上外衫鞋袜下了床,刚走出两步就被绊了个趔趄,低头一看登时吓得不轻。
  原来地上是两个人影,直挺挺地躺着地上,睁着双眼看着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见两双眸子隐约翻着幽光,愈发显得渗人。
  承熹吓了个半死,捂着嘴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又撞翻了一张矮凳,这才摸到桌子旁燃起了烛灯。壮着胆子回头一看,地上躺着的是那两名黑衣女暗卫,脸色青紫一片,似是中了毒。
  承熹闭了闭眼,捂着发疼的心口慢慢蹲下身,探了探两人鼻息,都是气息均匀。她再细细一瞧,两人都是醒着的,却不知为何不能动弹。
  “能否说话?”两个女暗卫眼珠子乱转,却不明白她二人想要说什么。
  期间,门外敲门的人似也听到承熹醒了,笃笃叩门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承熹勉强定了定神,从江俨的枕下取出一柄匕首,握在手中却仍旧没有半分底气,手抖得筛糠似的。她站在房门前只觉得脚软,连带着腹部也一抽一抽地疼,腹中的孩子似也察觉到了她的紧张。
  院子里忽然传来了莫名的响动,江俨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承熹听得心里发紧,再无暇多想,推门走了出去。
  屋外满满当当站了一院子人,都是年纪轻轻的男子,俱是敛眸垂手而立。承熹借着身后屋子里的烛光定睛一看,每个男子都是脸色煞白,夜色之下仿佛吸人魂魄的魑魅魍魉。各自脖颈之上还绕着一条小蛇,黄花纹的青纹的,嘶嘶地吐着细舌。
  承熹只觉后背发麻,忙避开了视线,转眼又见院子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暗卫。
  而江俨被压着跪在一人身前,双手各被一人死死钳住,还有一人手中握着匕首压在他舌根之上。想来江俨先前的咳嗽便是为了预警,此时他嘴边已现了血色。
  一个年过五旬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在这肃杀的氛围中却似闲庭赏花一般,似笑非笑地将承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慢悠悠道:“侄女别来无恙。”
  裕亲王?
  承熹脸上仅有的半分血色都褪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午下午都有考试,晚上收拾行李准备回家,所以明天(1。12)没有更新_(:з」∠)_后天的更新会挪到晚上。
哈哈哈哈我要回家啦!!!!

☆、离开

  借着屋子里的烛光,承熹盯着藤椅上坐着的这男子又多看了两眼。这人约莫知天命的年纪,鬓角已经生出点点斑白,可他端坐在藤椅上,不像是右腿残疾的模样。
  她这才察觉这人虽与裕亲王长得像,却并不是裕亲王。
  “你是……”
  这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抓着江俨的两个人便松开了钳制,只听一阵令人后背发麻的骨骼错位声响起,先前江俨被他们捏错位的肩胛骨也被正了回去。
  江俨站起身,犹豫了一瞬,并没有给倒在地上的一众侍卫解穴。他们都中了毒,解了穴也没什么大用,索性也不去碍这人的眼,兀自站到了承熹身后。
  “本王离京的时候你还小,莫怪你记不得了。”那中年男子又说:“承熹你再仔细看看,可想起来了?”
  见江俨无事,承熹脸色稍霁。顺着这人的话想了想,半信半疑地喊了一声:“四叔?”
  盛亲王应了一声,笑眯眯地晃悠了两下藤椅,“先前本王就说了都是一家人了,偏偏你这侍卫是个性子急的,二话不说就打了上来,着实不懂规矩。”
  江俨垂眸静静听着,脸色丁点没变。承熹强笑了下,挤出一句:“承熹御下不严,叔父莫怪。”
  说起来这人还真是和承熹有血缘关系的,当年先帝膝下五子,这人便是文宣帝的四哥。当年文宣帝即位后,先是把裕亲王调去东南的虔城;而盛亲王却是在生母奉祥太妃过世后才离的京,承熹小时候确实是见过他的,道一句“别来无恙”也能说得上。
  他与裕亲王同父所出,长得有点像,方才一听那句“侄女”,承熹便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是裕亲王查到了他们的住处。此时细细瞧来,才把人认出来。
  承熹略一思索,诧异问:“不知叔父为何在此?”
  盛亲王的封地在西北苦寒之地,手有三万精兵戍守西北边疆。西北许多年没有硝烟,他在那处过得逍遥自在。跟着盛亲王从京城去了封地的两名典签官每隔三年会回京述职,话里话外都说盛亲王没什么野心,呆在府中娱妻弄子,宴请宾客,连手下三万兵士的操练都交给副官去管,自己丁点不操心,活得像个老顽童。
  可他在西北的封地离虔城不远万里,他来虔城又是为了什么?
  “本王跟你一样,是被你二叔强行掳来的。”盛亲王睁着眼睛说瞎话,见承熹听罢颦了眉,明显是不信的样子,盛亲王也不在意,自顾自说下去:“知道你此时进退维谷,正巧叔父也急于脱身,索性卖你父皇一个人情,将你送出这虔城。”
  承熹和江俨对视一眼,这些日子天天想着怎么脱身,可此时听他这么说反倒不敢信,“此话当真?”
  “因为本王也要离开,便顺路捎你一程。”盛亲王从藤椅上起了身,转身向院子外行去,只留下一句:“夜已深了,侄女回房去睡吧,明日再行商议。”
  瞧了瞧倒了一地的侍卫,盛亲王又说了一句:“我们一行人便住在你旁边的院子,你手底下的侍卫实在不像样子,夜里的警戒便交给本王的人吧。”
  一个颈上盘着一条黄环蛇的男子抬手之间,一阵淡青色的烟雾便从他手中飘出,江俨忙上前掩住承熹的口鼻。
  眨眼的功夫,地上倒着的十几个侍卫便能动弹了。方才他们一个照面便被对方放倒了,此时俱是一脸羞愤欲死的神情。
  盛亲王虽已转了身,承熹仍恭恭敬敬行了个福礼,叫人送了客。满院子奇奇怪怪的人都离开了,她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江俨牵过她的手,把她手中那柄脱了鞘的匕首拿了出来,刀柄上汗津津的,全是她手里的冷汗。
  “方才,我就这么拿着匕首?”承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里握着把匕首说了一刻钟的话,自己还没有察觉,也不知盛亲王怎么想她。
  又忙在江俨肩头轻轻摸了摸,“他们打伤你了?”
  “没下狠手。”江俨摇摇头,拉着她回了房,叫人将那两个女暗卫送了出去。察觉嘴里的血味,他端起一杯凉茶漱了漱口,张嘴给公主看了看舌上的一小道伤痕,承熹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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