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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娇娇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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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连吃糗糒都吃不饱了。
顾阿纤怀疑是因为自己那天多吃了点虾酱导致招来曹素娥的怨恨。
这日干完活,她溜进庖屋想看看有没有剩饭。但是屋子里收的极干净,柜子也都上着锁。
她叹口气从没想过自己会为饿肚子烦恼。她揉揉肚子走出家门。走到巷口见到地上扔着一堆不要的干白果。大概秋天晒了太多用不完就扔了,这东西一般是入药的。
顾阿纤犹豫半响还是捡了两把。她回家取了火镰和火绒便出了城。家离城门很近,不过几百米就走到了。
到了城外,她捡了几块大石头垒在一起成为一个简单的灶。又拾了点枯树枝点燃。把白果通通扔进去然后蹲在旁边等着。
白果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响。她见外壳炸开后,便熄了火用树枝将白果们够出来。等稍凉些,剥开皮,里面翠绿的果仁发出诱人的清香。
这玩意有微du,不能多吃,一次不能超过十枚。但不管怎么说,肚里填了一点东西到底是不那么难受了。
等春天到了就好了,遍地都是野菜。秋天到了更好了,哪里找不到点吃的?还用受曹素娥的拿捏?
她往嘴里扔了一颗白果仁。
一辆华丽的犊车从身边掠过,但没几步就退了回来。少女柔和的嗓音从犊车中传出,“樱桃,去看看她在吃什么?”
一个穿水红衫子的婢女应声从车里钻出,几步走到顾阿纤身旁,拿眼辨认了一下大声道,“女郎,是白果。”
“这也能吃?”车中少女笑问。
顾阿纤皱了皱眉,只有出身显贵的人,才能说出这种何不食肉糜的话。白果为何不能吃?饿极了什么都能吃。
“买两枚来瞧瞧。”车中传出少女吩咐的话语。
“诺。”樱桃取出几枚铜钱。
顾阿纤此时心情正不好,扭着头看也不看,“不卖。”
“多给她些。”少女又道。
樱桃索性从身上背的褡裢里抓了两把,“这下够了吧?”
顾阿纤瞥了一眼,足有二三十枚。
谁能跟钱过不去呢?
她收了下来,尖尖的下巴翘起,“拿吧。”惹来犊车里少女温和的笑声。
樱桃拾了几颗白果递给车里的人之后,便驾着车走了。
“女郎,你为何多给那个小娘子钱?”
顾明蓉纤指捏起一枚烤的乌黑的白果。车厢里弥漫着又苦又甘的香气。她轻声道,“靠这个果腹怎么能饱。”
樱桃不再言语,她家女郎心肠最好了,那个小娘子也确实可怜。
车夫甩了一下鞭子,黄牛速度加快了一些,犊车微微摇晃,太阳照耀着车楣上挂着的顾字木牌流淌着金色的光芒。
顾阿纤注视着犊车远去的背影,攥着那几十枚铜钱抿了抿嘴。
犊车穿过荒野朝城门驶去,樱桃突然瞥见车外的一个身影忙指给顾明蓉看,“女郎快看,世子在那放鹰呢。”
顾明蓉忙直起身看了看,抿嘴一笑,“靠过去。”
车夫听到后调转方向朝卫宴驶去。
“卫郎,你在做什么?”顾明蓉在窗后露出半边脸,巧笑倩兮。
卫宴扭头见是顾弦的妹妹,淡淡回道,“放鹰。”
顾明蓉点点头,沉默了一下又笑着说,“你送来的孔鸟我可喜欢呢。开起屛来好像一把大团扇。阳光底下看,绚丽极了。”
“阿弦托我找的。”卫宴依然一副淡漠的模样。
“那我也只领你的情。”顾明蓉温柔的浅笑。可惜卫宴根本没有扭头,专注地梳理着白鹰的羽毛。她咬咬嘴唇坐回去,吩咐车夫回家。
“世子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樱桃低声道,“不过,他从不曾跟别的女郎说话,我觉得世子对女郎你很特别。”
“别乱讲。他只不过是因为跟阿兄要好,对我大概只当做妹妹看。”顾明蓉眼睛恢复了几分神采,“我们快些回去吧,阿母见不着我该担心了。”
另一边,顾阿纤仔细地把钱币收好,准备到集市上解决一下腹中空空的问题。
她心情不错地走在荒野上,刚刚干枯的风景立刻变得好看起来。有了这些钱,她可以吃米糕、吃水引。阿母一定想不到。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鹰鸣,顾阿纤连忙抬头,一只硕大的白鹰在天空盘桓了一下,突然朝不远处的郎君身上扑去。
她惊得后退一步,刚要大声提示,白鹰就直直落在那人带着的皮手套上。再仔细一看,那不是卫宴吗?瞧那只鹰与他亲昵异常,应该就是他养的。
卫宴显然也发现了顾阿纤,朝这边望过来。衣袍被荒野上的风吹的猎猎舞动,桃花眼轻眯着,眼尾红色的小痣染出三分迤逦风情。
顾阿纤犹豫了一下还是遥遥行了个礼。
卫宴薄唇轻抿,转头对侍从流光低语一句。流光立刻奔过来。
“女郎,我家郎君请你过去。”
顾阿纤微怔一下跟着流光走过去,心里有些疑惑。
“你来这儿做什么?”卫宴将鹰再次放飞,微仰着头看着飞向空中的白鹰。
“不做什么。”顾阿纤不好意思讲自己饿肚子的事。
她也抬起头目光随着白鹰盘桓了一会儿,感觉那几枚白果仁已经消化完了。饥饿的无力感又浮现上来,本想跟卫宴告辞,脱出口的却是,“它平常吃什么?”
“吃肉,偶尔放出来也抓田鼠或者兔子吃。”
“吃兔子啊。。。。。。”顾阿纤喃喃道。
卫宴瞥了她一眼,因为这句回答,心中激起一片涟漪。
第4章
曹素娥一大早就催着三个女儿梳妆。
昨日她收到汉安侯府的请帖,高兴的一宿没睡。觉得自己从此挤入了建康的上层,曹夫人的闺中圈,
她瞧请贴上并未写人数,就动了带仨女上门蹭一顿的打算。
莲女分外高兴。顾阿纤去汉安侯府让她眼红不已。因此,她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现。
她们刚进入府邸,就听到前面有两个少年郎君笑着说,“阿宴怎么请了这么些女郎?”
“是啊,真真奇怪,他叫得出女郎们的名字吗?”
一路碧瓦朱甍,层楼叠榭,数不尽的穷极伎巧,繁华千种。莲女、燕女恨不得长出八只眼。
宴席设在花园的暖阁中,阁中摆着许多花草,营造出春日即将到来的感觉。
顾阿纤见到这么多珍馐,觉得在角落里不会有什么人注意,遂快速小口的吃起来。曹素娥虽动作缓慢但也吃了不少。燕女年幼看到这样好的食物自然忍受不了。
仨人的这幅模样到底还是被附近的两个贵女发现了,她们掩着嘴不出声的笑,交换着目光。这些肉羹不是家中常食的东西吗?即便有几道复杂的菜肴,也用不着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吧。
其实仨人的吃相没有任何不妥。唯一不妥的是,贵女们在宴席上只是浅尝辄止。吃很多就是异类了。
莲女好不容易参加一回宴席,巴不得装出自己也是个贵女才好。她穿着自己最好的衣衫,学着贵女的模样品尝食物。那些鄙夷的目光她自然看到了,面上发烧,恨不得离曹素娥等人远远的,装出不认识她们的模样。
“你怎么了,在家里吵闹着吃的不好。今日这么多肉羹怎地不吃?”曹素娥从自己食盒里夹出一块肉放到莲女的碟中,“这个顶顶好吃,你尝一尝。”
“是啊阿姊,”燕女也扭头道,“这肉可好吃呢,我从没这么大块的嚼,真痛快。”
那两个贵女眼中的兴味更浓了。莲女脸红的要滴血,恨不得钻进案下。
宴后,婢女们撤去食盒换上茶汤和酪,好让贵妇们自在交谈时润喉用。
郎君女郎们则到了西边的厢房玩耍。
这里极阔,高大的柱子顶着房梁,柱身上绘着浅绿色的卷草纹。左右两边墙壁上镶满糊着轻纱的格窗。日光倾泻进来,照耀在地板上铺的席子上,显得异常艳丽。
莲女燕女暗暗称奇,平常人家的席,坐的时候才会用。而卫家竟拿来当做地衣,只为脚踩上去不被地板冰到。
因怕别人笑话,只敢跟着顾阿纤行动。见她做什么,她们俩就做什么。毕竟顾阿纤来过一次。
她们坐到了摆着小食的案几旁。
顾阿纤因为席间吃得很饱,因此只捡了几粒梅子吃。而燕女尝完酪又去尝蜜饯,连腌橄榄都不放过。莲女打定主意不吃,她坐的端端正正,就像旁边那些聊天的贵女一样。
卫宴漫不经心地与郎君们玩投壶,目光时不时掠过角落。因他分了神,羽箭就没有投中,落到了莲女脚边。
莲女的脸瞬间红透,犹豫着捡还是不捡。
“阿宴,你怎么回事?投个壶还能投不准,咱们都要输了。”顾弦不满的唠叨着,“我可不管,彩头由你出。阿父要知道我输了一匹马定会打得我屁、股分五瓣。”
卫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旁边的人哈哈大笑纷纷打趣,“为何是五瓣?而不是八瓣,十七瓣?”
莲女终究还是拾起羽箭,小声询问,“我要不要送过去?”
顾阿纤扭头看着她,眼神中透着古怪,“为何要送过去?地上羽箭还少吗?也不见谁捡起来啊。”
燕女也笑,“阿姊,你瞧我们穿的这样,土死了,干吗要惹人嫌。是蜜饯不好吃吗?还是梨脯不够甜?”
“可是卫郎每次都能投中,怎么单单一次投不中就扔到我旁边呢?”莲女眸光闪闪,她低头想了想,低声道,“就是送过去也没什么。都扔我脚旁了,我装作看不见也不好。”
顾阿纤刚想出声阻止,莲女就捧着羽箭走了过去。
“郎君。”莲女含羞带怯地将羽箭递到卫宴眼前。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莫名其妙的目光对准了她。
卫宴迟迟不接,也没说话,面无表情的在手指间转动着一支羽箭。
莲女觉得脸颊热气直冒,眼眶开始泛红。
顾弦嗤笑一声,转身投了一支,正中壶中,“阿宴,该你了。连中我们就赢了。”
卫宴点点头,很随意地将手中羽箭抛出,双耳壶发出叮的一声响。周围郎君们轰然叫好,开始热烈地议论输家交什么马出来好。没有人再注意窘在一旁的莲女。
莲女低着头捏着羽箭失魂落魄地走回座位。
贵女们掩着嘴露出讥讽的目光。好大的脸。世子向来不与女郎们说话,想出这样的招数搭话,也要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走进来低声禀报,“庄子里送来了几只小鹿,夫人问,郎君昨日提到要一只养在院中。现下如果主意未变,就挑只温驯的留下。”
卫宴颔首,“挑两只牵过来,我看看。”
婢女应下躬身退出去。
“阿宴,你要鹿养在寝院做什么?”顾弦颇感奇怪地问。
“作画,清晨醒来看到小鹿衔草嗅花,不觉有趣吗?”卫宴淡淡地说。
“咦,的确有趣得紧,”顾弦赞道,“那我回去也养一只。”
卫宴是顶级世家的郎君。他随手做的小事都会引起争相模仿。于是其他人也纷纷称赞雅致表示自己回去也要养一只。甚至争相攀比,要养两只、三只。
“这可不是几只的事,”顾弦笑道,“阿宴要养小鹿那就绝对只能是小鹿。”
这话一说完,空气立刻安静下来。众人皆知小鹿长得很快,如果一直是小鹿的模样,一年下来,得换多少只啊。有些家境不足以支撑如此奢侈举动却夸下海口的人,立刻面红耳赤不敢再说话了。
莲女燕女则在一旁暗暗瞠舌。莲女原本已经熄灭的心又重新燃起来。这种富贵,只要见识过一次,就不想再放开。
一时小鹿被婢女牵来,懵懵懂懂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一室的人,歪着头可爱极了。女郎们立刻围了上去,又摸又搂。
顾阿纤一点都没想过去凑热闹。她知道她们姊妹三人在这里并不受欢迎。因此燕女拉她和莲女过去时,她只站在外圈看看而已。
不成想,卫宴却将一只小鹿牵到她面前。
顾阿纤怔了一下,微微睁大眼睛。
阳光从窗棂撒进来,给卫宴如墨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温暖又柔和的光泽。手指干净修长,白的都有些透明。长袍如雪,牵着小鹿看着她。
“你喂给它,它就会吃。”卫宴从婢女手中的托盘拿起一片薄饼交给顾阿纤。
顾阿纤捏着饼愣在原地,想起前几日在荒野上面容冷峻放鹰的卫宴,立刻觉得不真实起来。
“卫郎,她恐怕都不知鹿为何物。给她看就是暴殄天物。”一个红衣女郎眼含妒忌之色嗔道。
“就是嘛,还不如让我们看。”粉衣女郎撅起红唇。
“你们怎知她就没见过鹿?”顾弦斜睨。他对顾阿纤很有好感,那日书肆就觉得非常面善,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似得。听到旁人讽刺,想都不想就呛回去。
“瞧她的衣衫,那是前几年流行的样式。我猜她只能分清鸡鸭。不信的话,就问问她,这两只鹿何为雌雄?”红衣女郎用手指点着小鹿。
“呦,这可难了。这可是驯鹿,雌雄都有角。”穿绿色袍子的郎君笑道。
众人翻来覆去地看着两只几乎一样的小鹿。
卫宴轻笑一声,看向顾阿纤,“你就说,雌鹿旁边是雄鹿,雄鹿旁边是雌鹿。”
众人恍然大悟。
“卫郎干嘛要帮她。”红衣女郎不依的跺着脚。
“阿宴愿意帮谁就帮谁。”顾弦立刻维护。
吵吵闹闹中,顾阿纤感到手中的薄饼动了动。她低下头,见小鹿仰着头蓊动着嘴,一点一点的啃食薄饼。长长的睫毛眨啊眨,可爱极了。
她目光暖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小鹿的头。
卫宴眼尾染上一层温和的薄光,“你把那天的鹰忘掉吧。”
顾阿纤闻声抬头,才知道卫宴把鹿牵过来的原因。他是觉得那天吓到她了吗?
为什么这么温柔啊。
她垂眸看着小鹿,耳朵尖偷偷地红了。
*
青青河畔,白兔子一反常态,一声不吭地低头吃草。黑兔好几次停下来探究地望过去,但是白兔子还是只顾吃草。
哪里就这么饿了?
黑兔子纳闷地看着对方。
白兔不是不想说话,她只是觉得,白天的事情就像甜甜的小秘密一样。即使这是梦,她也羞于说出口。
*
次日天光破晓,卫宴悠悠转醒。他光脚走到书案边,拾起昨夜临睡前画的兔子食草图。定定看了一会儿,微不可闻地叹口气,用手一揉将画捏作一团。
看来不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顾阿纤:打滚儿卖萌求收藏~拿出你们的小手手点一点,给作者君一点鼓励。让她有力气熬夜,更卖力的写~
第5章
这日顾胡图拿着一张请帖回到家。帖子是青灰色的,中间竖贴着一张红纸条写着顾胡图的官职和姓名。
“过几日大将军的嫡女及笄。你们都收拾收拾,一起去。”
“可是卫家东府?”曹素娥一脸欣喜地接过帖子,因她不识字,只能翻来覆去地瞅。
顾阿纤正在低头剥蒜,听到这句停了停。上次去汉安侯府,阿母就告诉她,卫家分两府。卫宴的父亲卫丞相封汉安侯是西府,他的胞兄卫炆是东府。卫炆是卫宴的大伯。拜大将军,封广安郡侯,统辖各州政事,自收贡赋。所以说,建康的许多郎君仰卫宴鼻息,溜须拍马是有原因的。
“明年又要评级了。”顾胡图叹口气。
“我那里攒下了一点体己。”曹素娥道,“年底找找门路,送些钱帛。。。。。。”
顾胡图摇摇头叹口气,“我们家才有多少钱?往上爬又岂是你这点体己能办成的事?”
曹素娥陪着叹气,目光突然瞥到一旁的顾阿纤身上,“夫君真是守着金玉当瓦砾,快来这边,我与你好好说。”她拉着顾胡图走到侧屋去。
顾阿纤连忙起身靠近门边,曹素娥声音压得极低,“若想门户珍瘁,何惜一女?我听说东府的长子。。。。。。送去作妾。。。。。。”
听到这两句后,立刻手脚冰冷。
这个时代的妾极没地位,高门大族养妾就像养宠物。他们热衷养妾,因为既可享乐又可展示财力。养几十个妾,偶尔跟朋友互换或让妾去服侍宾客,都会被奉为雅事。甚至还有人拿妾换马。
顾阿纤坐回案边,手指不听使唤,一颗蒜也剥不下来。
突然间,平淡如水的生活被狂风吹起了褶皱。露出水底隐隐的淤泥。
到了东府女郎及笄这天。顾胡图特意跟官署告了假。其实不只是他,朝中大部分人都会去参加这场及笄。毕竟卫大将军权倾朝野,为众敬畏。且摄威擅势,没人想得罪他。
用过朝食,曹素娥嘱咐三女去换过衣衫过来给她看。
看着三人款式陈旧的衣衫,她转身取了曹夫人给的那对蝴蝶钗,插在顾阿纤的发髻上。
“阿母,我的呢?”莲女迅速跳脚。
“你戴什么?阿纤皮肤细白戴了才好看。你今日就老老实实在席上吃肉。”曹素娥眼皮都懒得撩一下。
“阿母,你怎地突然偏心起来,真真奇怪。”莲女瞪大眼睛。
顾阿纤低垂着眼帘,手指绕着衣带,结合那天听到的隐隐觉得不妙。只能边走边看了。
几人进了府后,按男女宾客分开。曹素娥自领了女儿们去招待女宾的厅堂。
东府平时便是漆瓦金铛、珠帘玉壁。而今更是裁红点翠,一团锦簇。
女宾室里设着百塌,华冠丽服的命妇们携自家女郎坐在这里,与相识的人交谈。
五十名青衣侍女流水一般上着茶点蔬果。隔壁的院子被辟为临时的茶房。另设了几十名婢女看着茶炉煎茶、分茶,水汽氤氲的看不清脸孔。
莲女、燕女比去卫宴家那天还要拘束。想装出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但是动作僵硬,慌起来甚至同手同脚。
反观顾阿纤,跪坐在榻上,云淡风轻的倒像是个贵女。
莲女心中的嫉恨很快就被一室的锦绮粲烂打散了。为了不被贵女嘲笑,她下意识学着顾阿纤的模样,挺直腰腹,把视线固定在案几的茶点上。
曹素娥花蝴蝶一般在室内打了个旋,该问候的贵妇一个不拉。
“走吧,我带你们去后院跟女郎道个贺。”
三女惊讶地抬起头。曹素娥嘴里的女郎自然是今日的主角,卫大将军的嫡女卫盈。只是,过会儿就是及笄仪式。现在卫盈院中道贺的人一定极多。她们与东府丝毫没有关系,怎么好意思去女郎的屋中?
曹素娥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她压低声音,“不认识又怎么样,她能把你们赶出去?只要过去道个贺露个脸,将来就能与她说上话。快点,别磨蹭。一会儿人该更多了。”
三女无法只得跟上去。比起厚着脸皮这回事,她们无一人是曹素娥的对手。
几人来到卫盈房中,里面果然有许多命妇和贵女。曹素娥拉着几女挤过去给卫盈道贺。
卫盈挑着丹凤眼朝她们脸上溜了一眼,心中诧异,但还是稳稳地接下祝福。等曹素娥心满意足带着女儿们离开,她轻声交代了侍女几句。
过了一会儿侍女回来了,“女郎,查过了。是西府曹夫人的远亲。平日惯常上门打秋风的。”
卫盈心下理会,微微一笑。
直到回到女宾的厅堂,顾阿纤脸颊还是粉粉的。别人及笄,她们什么礼物都没带,只带着一肚子的祝福。曹素娥还振振有词,“咱们贫家小户,拿出来的东西岂不是要笑掉别人大牙?不如不拿。心诚就行。”
曹素娥还想再说,一队队捧着佳肴的侍女鱼贯而入,打断了她的话。
上菜侍女的衣裙都是丝罗。莲女燕女看直了眼。
“阿姊,她们的裙子好好看啊,一看就很贵。”燕女天真地说。
莲女都快紧张死了,直直盯着周围人的反应,同时轻斥燕女,“你莫要露出这幅模样,别人还当你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
燕女奇怪,本来就是小门小户啊。
顾阿纤看了看食案上的佳肴,无一不是四方珍异。
食具也非常精美,就连盛酒的杯耳两端都镶着两颗明珠。
曹素娥趁人不注意,下死力把珠子掰下来藏进怀中。她还想让三女也这么做,但是室内吵杂,三女都装作听不见的模样。曹素娥刚想发脾气,耍百戏的伶人们就走了进来。
有的弄剑有的舞蹈,非常热闹。舞姬的宽袖里飞出来的全是事先藏好的花瓣,轻轻旋转带出来,香气四溢,周身舞动。
这个笄礼,几位公主都来了。更不用提高门大族的贵妇们,几乎汇齐了建康所有顶级的人家。
席中间,莲女突然内拉着燕女陪她去恭房。
不多时一个婢女来到顾阿纤身旁对她道,“女郎的阿姊污了衣衫,请女郎过去。”
顾阿纤微微蹙着眉不想去,想起那天听到的话,只觉得这件事怎么这么巧?
但是曹素娥不依,连声催促,“不过让你送件衣裳罢了,我腿脚疼,若是走得动也不用你了。”
顾阿纤无法,只好起身拿着预备的衣裳跟着婢女出去。
第6章
顾阿纤被婢女带着,渐渐走进了花园深处。她瞧着一路怪石嶙峋,且布满干枯的爬墙虎,虽在阳光下却感到皮肤发冷。
“还没到吗?”
这花园太大了,东绕西绕,早已望不见女宾的厅堂。路上连个人影也无无。婢女只管闷头带路,她心里涌出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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