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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_怀愫-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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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一想,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善儿想要什么,他总是尽力,若实在不成,也不叫她难过得太久,卫敬容越想越满意,这会儿若是再不教导她,到了封地要怎么给昭儿帮手。
  原就想把她领在身边,学着怎么管宫中事务,后来正元帝和秦显都没有要结亲的心思,她便也不再把侄女儿拉在身边,免得传到正元帝耳朵里,再被人挑唆两句,让他以为她还存着要结亲的心。
  此时秦显正妃位已定,教导善儿这些也不怕人说闲话了,可她又在月子里,这桩事便交给徐淑妃。徐淑妃拉过这项重任,只觉得身上担子重得很。
  又是大婚又是满月,还有亲蚕礼,再加上教导公主这一项,很有些喘不过气来,杨妃纵不是个空摆着好看的,也不能叫她插手这些事,余下的份位又不足,想多抬起两个来罢,又怕再来的跟杨云翘是一样的性子,那还不如自己辛苦些。
  谁知卫善很让人省心,礼单子一拿上来就有分得清是六局里哪一局该管的事,尚服局管宫中御服首饰,出席大典时哪一宫里的娘娘们穿的礼服分派给她们,让两位尚服先来奏请。
  大典之中各样礼仪也先让两位尚仪到各宫说明,派司赞典赞何时祝酒何时宴时。尚食局把各宫娘娘们不用的汤水果酒都列出来。当天各宫要送给太子太子妃的东西,也先列出单子来筛选过,免得有犯忌讳冲撞了的。
  卫翻翻一回便说出十几样,徐淑妃听得惊诧,娘娘派人来说时还说公主从未学过,原是自谦,这样能干还说从未学过,光是公主一个,这样的大典就已经能分派过来,着意赞了一声:“公主果然是从小就跟着娘娘的,这些事我还手生呢,若有不到处,还得请公主指点。”
  她话说得软,卫善也跟着软:“淑妃娘娘办得极好,我不过是白说几句,跟过来看看热闹的。”徐淑妃接了差事,自然要办得顶头上司满意,把大宓小宓分开坐次,按着份位来,宓宝林离皇帝远得几乎看不见,位次都排到回廊下了,少不得要吹吹枕头风。
  宫里有窖藏的旧年菱角新菜,是预备着今年太子大婚拿出来的,连同冰封的葡萄柿子石榴这些节令没有的东西,一并呈在食案上,卫善随手就给杨云翘的桌前添了一碟子菱角。
  徐淑妃一看便道:“她不吃菱角,旁的水生物她都极爱,倒不像北边人,只这一样不肯吃,古怪得很。”卫善却笑一笑:“都是旧年窖藏的,葡萄还好些,旁的谁也不真吃,不过摆在碟子上看一看罢了。”
  王七从杨云越那帮族亲嘴里还真挖出些东西,杨云越那几批女孩子,都是从南边买来的,有采菱的有采藕的,南边坐小舟采菱角采芡实摘荷花,写出诗来自然美。
  甚个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听着是好听的,看也是好看的,可七八岁大的女孩儿,便要坐在大木盆里划水采菱,采了来还得剥出来,菱角刺硬扎手,一双手就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王七一报给卫善,卫善便想起这么一节来,卫敬容喜食这些水里生的嫩物,初夏的银苗菜更是不能少,杨云翘却是看都不能看见菱角,她最厌这个,说这东西生得恶心食之无味。
  剥上来都是白嫩嫩水灵灵的一碟子,怎么会恶心,偏是这些小处,叫她猜着了,给杨云翘添上这么一碟子,本来她看太子娶亲便不好受,这下就更不好受了。
  徐淑妃自然不会因为杨云翘开罪了卫善,这本来也是一桩小事,窖藏的东西摆在海棠五心攒心中,一桌上能有一碟,已经算是盛宴了。
  小小作弄杨云翘,至于杨家那个苦命的侄儿,则听了林先生的计策,不用卫家人同他接触,他本就是随处混口饭吃的,凑出一个曲艺班子,让他抄抄写写干干杂活,慢慢到京城来。
  卫善坐了整日,觉得无趣,在业州时不时便能传一传王七,吴副将把她送到皇城便又行军去了清江大营,也不知道二哥收到她送的东西没有。
  秦昭早早接着卫善将要到京城的消息,掐着手指头算日子,她既到了京城总要给他写信的,等吴三人到,卫善送的东西也跟着到了。
  盒子里装着三件东西,一个梅花攒心的剑穗儿,一只扇套,还有一只桃花雪洞小罐子。秦昭一看便笑,那剑穗儿打得很用力,两边抽带拉得紧紧的,可一拉紧扭在了一起,拿起来看倒不像是梅花攒心,像条扭在一起的毛毛虫。
  她本来就不会打结子,绣活还好上些,结子总是用不准力气,想来是练了功夫,收上的力更收不住了,秦昭把这只穗儿捏起来,取下青光剑上的白玉绦环,把这轻飘飘的梅花结系在剑柄上。
  帐中小吏看一眼便扭过头去,好生不解,主帅生得英姿勃勃气宇轩昂,腰上配的自然也是吹毛断发的好剑,这么一把剑,配上这么个玩笑似的小剑穗,很有些不匹配。
  剑穗做得不好,可扇套却很精心,黑纱银丝,绣的分明就是卫敬禹的《石竹图》,真迹就在藏在卫家的书楼里,是他最喜欢的一幅。
  分明最烦这些,倒难为她绣得这么细致,秦昭一看便仿佛看见,卫善的小手指头上多扎了十七八下,翘着小手指头又抽气又要做针线的模样,不由得肉痛。
  小吏才看那剑穗儿便糊涂得很,再看主帅拿起扇套竟蹙眉叹息,更是不解其意了,他光是拿眼打量,也知这扇套套不住主帅那把扇子,那扇子太长也太大了些。
  等秦昭捧起那个桃花雪洞罐子,看见罐口密密封住,里头也不知装了什么,知道善儿跟叶凝学了酿竹子叶飞青,还当这是她送来的酒,拍开罐子,叫人拿了酒盅儿来。
  小吏奉上酒杯,心里诧异,主帅帐中从不饮酒,今儿怎么破例,凑近了鼻子一动,差点儿叫起来,这分明就已经酿坏了,酒都已经变成醋了,一股子酸味儿。
  秦昭自然也闻见了,片纸只字全无,不是酿的酒又还能是什么,善儿亲手酿的,坏了的他也要尝一口,一共只有半罐子,倒出来也不过几杯的量,浅浅倒出来一丁点儿,还未沾唇,赵二虎便送了军报来。
  秦昭把杯子搁下,赵二虎等着吩咐,河上已经解了冻,船艘重又建造,他一面呈上军报,一面盯着那罐子看,心里知道那是公主送来的。
  每回一想到公主两个字,就跟着面热心跳,这些东西不是送给他的,可看着也觉得高兴,赵二虎看见那只杯子里浅浅的褐色酒汁,闻见帐子里一股酸味,脱口而出:“王爷怎么喝醋?”
  秦昭一怔,低头再闻,哪里是什么酿坏了酒,分明就是醋,善儿怎么忽然之间给他寄了一罐头醋来?他举着杯子送到唇边,舌尖一碰,酸入心底。
  这罐头既是寄给他的,可有什么事儿让善儿不顺心了?叫她心里不高兴了?一杯倾进喉口,满腔酸意也还是没想出来到底哪儿让她吃醋了。
  想来想去,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生怕她受了委屈,也绝没有拈花惹草,怎么都想不出来,眼睛看着那只罐头,酸味过了竟然笑,原来以为娶个蜜坛子,原来是个醋罐子。


第120章 战事
  秦显大婚之前; 被礼部的官员拘在麟德殿中学习各样礼仪,接连学了几日,他便没了耐性; 趁着去丹凤宫看小如意的时候把卫善扯到一边。
  卫善一看他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就翻眼儿瞪他:“姑姑这儿忙着呢; 你可不许添乱,也不许给姜姐姐添乱!”
  秦显被她戳破心思; 她这么早就避出宫去; 他又不能明晃晃往姜家去; 也不知道她在外头过得惯不惯; 吃的用的可有哪样不顺心,恨不得派小禄子去瞧瞧; 可小禄子太扎眼; 一瞧就知道是他派过去的。
  秦显人高马大,卫善虽长高了; 又穿了一双高底鞋子; 依旧不到他胸膛; 可他被卫善瞪一眼; 气势便弱下去; 哀声叹气:“我知道; 我就是想借小顺子用一用。”
  他有许多东西想送去姜家,打着卫善的旗号,她们二人交好,是阖宫都知道的事,借她的名头送东西; 那便好得多。
  卫善抿紧了嘴唇,听见里头姑姑和淑妃正在逗如意,说她眼仁这么黑这么亮,长大了必是个明眸皓齿的美人儿,偏秦昰在里头打岔:“可妹妹还没牙呢。”
  惹得一屋子的宫嫔都笑起来,秦显站在廊下进不得退不得,卫善想甩袖便走的,可身子一侧又心软了,看他一眼:“行罢,我把小顺子借给你就是了,你可不许叫姑姑和姐姐都为难。”
  碧微都已经避了出去,再给她惹出事端来,也没人把帐记在秦显的头上,都只会说是她的不好,卫善想到前世,宫中内外可不就是这么传言的,那会儿碧微的日子必要现在难过百倍。
  这么一想又觉得她难过一多半儿都是因着自己犯傻想嫁给秦显,如今看看只觉得上辈子耳朵眼睛聋了瞎了,放着二哥在眼前,竟然还想要嫁给秦显。
  这会儿是半点都想不来当年是怎么思量的,碧微经逢大难还能不计前嫌把她从杨家捞出来,这么一想,心就更软,叹一声道:“姐姐极苦,你替她多想想。”
  秦显搓搓手,听见卫善答应了,拍一拍她的头:“知道了,你倒操心这些。”想说不防操心操心她自己的婚事,到底不好打趣妹妹,只冲她点头:“你帮我大忙,我也会帮你,善儿放心,大哥必不会亏了你的。”
  卫善一听,立时想起秦昭来,不由得面上发红,气得打了秦显一下,又不敢把事儿闹大,冲他又瞪眼睛又跺脚,气得返身便进了殿内,让沉香吩咐小顺子把东西送到姜家去。又特意送了信,说实在难走脱,等回卫家的时候再去看她。
  小顺子遵照吩咐把东西送去了,回来便冲着沉香乍舌头,里头彩缎首饰不必说,还有十八盆山茶海棠,都是从宫里暖房搬出来的,小顺子啧一声:“姐姐是没瞧见,那东西多的,小禄子还跟说这差事,常办常有。”
  沉香手指头戳他一下:“闭紧你的嘴,里里外外的人问,你且得说是公主送的,都已经把事揽上了,哪能只得一半好。”
  小顺子是常在外头走的,赶紧点头:“这好差事往后还交给我,风风光光出去一回,还有得着厚赏。”姜家姑娘倒是大方,一给就是一把小梅花小海棠的银锞子。
  沉香气得拧他一下:“你就当自己是瞎子聋子,多的一句话都不许说,给公主惹了事儿,看我打不打你。”小顺子赶紧拱手作揖,笑嘻嘻退出去,把碧微捎带给卫善的东西留给沉香,沉香捧着盒儿进屋:“这事儿公主便不该管。”
  管得好那是人情,管得不好可不叫人说嘴,到底太子妃才是正经姑嫂,此时她还没进宫来,进了宫难免要听这些风言风语的,到时心里怎不难受。
  沉香跟着卫善这许多日子,又出过一趟远门,涨了见识:“袁相胡相都是立推正统的……”后头的话不再说,若是太子妃有子,等到秦显当皇帝了,她的儿子就是皇太子,一杆子往后支二十年,都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到时秦昰秦晏不过是亲王。
  卫善正在给林先生写信,问他当年那批旧人,可招揽回来了,咬着玉头竹杆计算这些旧人能回来多少,纵有十之一二也是好的。
  林先生作《大业英雄志》并不是专为了拍马,他肯搬离龙王山,在卫王庙前开了一间小茶寮,请了说书先生,轮番说卫王的这段故事,是为了把当年那些旧人再引回业州来。
  《大业英雄志》传得越远越广,能听见的人就越多,写到卫王这一段,有些旧事是旁人不知的,林先生把这些戏言嵌在书中,只要听见,活着的还有心回来的,自然就会回来。
  卫善不明白他说的旧人,除了军队还能有些什么人,当年卫家的兵丁都被正元帝收编,譬如姜家和周师良的人马,也都一样打散了,分派到各地去,这些人便是心里想着卫家,终究也难成势,也更别说什么一呼百应的话了。
  她正出神,冷不丁听见沉香这么一句,抬头便道:“沉香都能有这番见识了,我心里有数。”若连这点忙都不帮,那还说什么要报活命之恩,确是无人知道无人计较,可她心里明白,绝不能当作不知。
  沉香知道公主就是个倔犟性子,既说了这话,便是心里已经思量过,便不再开口,替她把茶满上,又问业州送来的新婚贺礼到了没有。
  太子大婚,前朝后宫一派欢欣,偏是此时有战报传来,大贺氏内乱,乌罗部族被铁利部赶出了汉人城池盐湖,趁乱攻进勿州,想抢些盐铁粮食,勿州离业州之间隔着平州辽州和建安府。
  魏宽进言再用贺明达,贺明达离开勿州更近,可贺明达是正元帝留给儿子加恩用的,听见便开口驳了,反把卫敬尧调派过去:“他也歇得够了,正好动一动筋骨。”
  卫敬容听见弟弟又往前线去,哪有不牵挂的,京城雪化霜融,可那儿却还是冻土,卫善嘴上宽慰她,心里也跟着犯疑,上辈子打这仗的是魏宽,魏宽断了一只手,还把人赶出勿州不说,还一直赶到了山北部,也就因着他这样悍勇,大贺氏这才诚心讲和,终正元帝一朝都未再进犯。
  战报八百里加急送上来,亲蚕礼那一天,卫敬尧打了一个胜仗,把这些骑兵游击赶出了勿州,乌罗部族的残兵分成两股,一股往草原逃蹿,一股往新罗去,这批人就是恶狼,既无吃又无喝,那儿虽然贫瘠,可总比冰雪未化的草原要好。
  高丽国君送来的求援书,到底是不是派军救援高丽,朝上分成两派,一派不愿意插手,高丽国两边都想讨好,一边给大业进贡,一边又还把自己当作大夏旧臣,乃是首鼠两端的反复小人,此时大夏鞭长莫及,求江宁王是怎么也求不来了,恨不得能亲身过来拜见正元帝。
  一派的意思便是此时救援,但也要让高丽伤筋动骨,免得还想对大夏臣服,既要救援,便断了和大夏的联系,也别妄想再娶大夏江宁王的女儿,两边结亲。
  太子大婚是大事,救援高丽反成了小事,到了二月二十八这一天,中门大开,太子妃乘金路进来,告拜天地,送入东宫。
  宫中处处宴饮,小顺子的差事又来了,这回是一只长匣之中两股金钗,卫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小顺子跑了一趟,这回却没东西带回来。
  卫善这才松一口气,若是带了些什么回礼,小顺子要怎么这时候进东宫,把东西送到秦显手里,也不知道今日碧微还睡不睡得着。
  她翻出一坛子合花欢浸酒来,还是当日碧微亲手晾晒浸泡的,让小顺子再跑一趟,带了两盒金乳酥荷花酥去,洒上一小坛合花欢酒,让她饮后能安眠。
  沉香捧了盒子进来,是从清江送来的,还是那只桃花雪洞的小罐子,里头盛的却不是醋了,里头装着满满的金丝阿胶蜜枣子,卫善将要入宴,嘴上涂了胭脂,拿手指尖沾了一点尝尝,依旧还是没信来,也不知道他明白了没有。
  东宫苑里处处张灯结彩,新人进门,饮过合卺酒,结过同心结,从此宫中便有了太子妃。再隔两月那几位良媛承徽昭训也都要跟着进门了,连齐王身边都添了一位良娣一位良媛,都等着办喜事。
  卫敬容还在月子里,也穿上皇后冠服出来了,行礼的时候很说了些勉励的话,私底下又赏了一对儿合色葫芦的荷包,一人一只,一面是红一面绿,绣的百子石榴,太子妃夜里便把那香囊挂在帐中,第二日卫敬容又赏了一对儿金玉如意,珊瑚宝树,样样都是吉祥花色,盼她早日能为皇室开枝散叶。
  甄氏是她挑出来的,徐淑妃也赞脾性温柔,行事大方,虽是新妇,举止言行无一不妥,娘娘庶母们赏赐东西给她,她也各各都有回礼,只卫敬容得了她亲手做的一对鞋子,还给卫善绣了一个荷包。
  秦显倒瞧不出欢喜来,虽是新婚,也是请了安就去了紫宸殿议政,走的时候连头都没回,卫敬容伸伸手,把甄氏拉到身边,告诉她宫里哪个时辰请安,哪个时辰歇息,她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多往丹凤宫来走动。
  卫善坐在一侧,心里有些烦恼,上辈子没经的事儿,这辈子都给碰上了,送了一对儿白玉环给甄氏,热闹还没完,前头就送了战报来,卫敬尧大胜,可却跌马来,伤了腿。


第121章 有女
  卫敬容一接着信儿便红了眼圈; 信中只说受了伤,又没说伤得如何,心内焦急; 急问消息:“人怎么样?除了伤着腿还有哪儿伤了没有?”
  卫敬尧是先被流矢射中; 力竭之后才跌下马的,身上除了腿伤还有箭伤; 卫敬容细问究竟; 眼泪便淌下来; 卫善赶紧抽出帕子给她拭泪:“姑姑仔细伤了眼睛。”
  正元帝亲自到丹凤宫来告诉妻子这桩事; 看她抱着孩子落泪,叹一声道:“敬尧这小子; 从来都是这么个莽撞样; 我派个御医去看看,也好安你的心。”
  卫敬容心中关切; 才要点头; 又生生忍了回去:“千里迢迢的去了; 说不准骨头都已经长好了; 倒叫人说他娇气; 阵前受伤; 还得陛下亲派御医。”
  “胡说,这是朕的小舅子,谁敢嚼舌头。”卫敬尧赶走了乌罗部的流兵散将,又威慑了高丽,间接算是帮了大贺部族酋长的忙; 这番用兵快速有效,正元帝正要褒奖他。
  卫平在帐前当了副将,他原来跟着秦昭,这回也一道上了战场,卫敬尧已经不能加封了,便给卫平加封,又笑眯眯的问:“我这儿可有人来问婚事,你看平儿年纪也大了,跟魏家那个小姑娘可还般配不般配?”
  卫善一时绕不过弯来,魏人秀比她还小上些,这会儿才十三岁多,怎么会有人提起她和哥哥的亲事,何况这两人只打过一两回照面,魏人秀怎么也不会提起这个来。
  卫敬容也跟着怔住了,卫魏两家从来不和,去岁两家互相走礼,打的还是卫善和魏人秀两个小姑娘的交情,正元帝还问过一回,卫敬容当时便说是小姑娘家投契,年纪相仿,这才互相送送东西。
  正元帝那时还道,两家一直不和,他也不好劝,小姑娘们倒先交好了,也是一桩好事,他是不是真心卫敬容心里清楚,此时谈起,收了眼泪,问道:“这魏家的姑娘也太小了些,怎么这会儿就定起亲事来了?”
  卫平的妻子要能独当一面,正元帝分明知道,还提起这一桩来,她拿软话推一推:“平儿都多大年纪了,我相看的都是同他年纪相当的,魏家姑娘实是太小了。”
  正元帝听她这样答,把目光扫在卫善的身上,卫善这一年里人高了,眉目也长开了,小小女孩子,一错眼儿就长大了。
  卫善今日穿的是秦昭送她的合色两面小袄,穿了玉色的这一面,绣着大朵金红牡丹,红玛瑙作扣子,衣裳华丽了,头发便梳得简单,一只金环两朵金花,米珠儿作流苏,旁的一样饰物也没有,可这点年纪便艳光动人。
  怪不得魏家那小子惦记着,正元帝一叩茶盏,看她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着,想说又不说的样子,笑一声:“怎么,善儿有什么话说?不想魏家姑娘当你嫂子?”
  卫善一心想着那份战报,饶是她不懂得战事,也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林先生说小叔是空有侠心没有将才,卫修很不服气,林先生便把小叔打的那几场战拎出来,分明能一箭双雕的,他偏偏只是凭自己痛快,这毛病多少年也改不掉。
  这回竟然一次办了三桩事,想想也不是小叔的脾气,他要打便打到底,哪里还会留个尾巴,高丽国派的使臣已经在路上,据说又献美又献宝,这番知道大夏的手伸不到他高丽去,一心一意在要大业捞好处,还派人把大夏当年分封在高丽的归义侯捆了送进京城来。
  大夏立国也一样是把旧主赶出去,归义侯就是这么分封来的,扔在高丽多少年,也从来只当没有这个人,过得倒似个庶人,这回捆了来倒是装模作样,对大业表露忠心,连分封多少年的侯爷都捆来了,自然也就不能再重投大夏。
  卫善心里猜测是林先生的主意,既恰逢其事,正好假借这个由头,让叔叔退一退,卫敬尧的性子既不适合混官场也不适合带兵,可他正值壮年,只要他在,纵正元帝不留一只眼睛看着卫家,朝中也自有人会留一只眼看着卫家。
  倒不如对正元帝示弱,卫平才是个副将军,手里有兵也没打过几场像样的仗,正元帝心里他更是小辈,由他来执掌卫家,让卫敬尧退到幕后。
  心里这些念头正在轮转,听见正元帝问呆呆应上一声:“秀秀?秀秀比我还小些呢。”卫善怎么也不会想到,正元帝是假借了卫平的事,来说她的婚事,她还真不知道卫平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上辈子没娶到嫂嫂就逃出京城,也不知道后来哥哥娶妻了没有。
  卫敬容看她这样子,推了丈夫一把:“她懂得什么,还是个毛孩子呢,你怕不知,这孩子作弄昭儿,寄了一罐头醋到清江去,骗她哥哥说是酒。”
  正元帝一听反笑起来:“哦?还有这桩事?”想想秦昭从小确是对卫善不同,抱着背着,那会儿还道秦昭这孩子跟着王忠全学了些侍候人的本事,不料长大了倒还得用。
  卫善“腾”一下脸红起来:“我可没骗二哥,我又没说那罐子里头不是醋。”这点小事姑姑竟也知道了,想到自己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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