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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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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指西南方,坤宁宫所在,手背青筋暴露,微微颤抖着。

    “哎呀,娘娘有着身孕,小主且小心些,莫伤了胎儿……”香芝微急。

    “娘娘有孕?”温木槿恨恨看着香芝“娘娘的身孕就是身孕,可恨我不过是个答应,我的孩子就能随意叫人抱了去!你们当我是什么!皇上当我是什么!”

    香芝忙上前想要让她离顾长歌远一些,温木槿却以为她要伤害自己,死死握了顾长歌的袖子不放,浣纱见状忙上前劝说自己主子,碧玺怕伤到孩子,也上前劝架,场面一时混乱起来,几人吵吵闹闹。

    “好了!”

    顾长歌大声呵斥:“当本宫不在了?都滚出去!”

    一时所有人都吓住了,顾长歌虽然位份高,身份高贵,但从不对亲近的人疾言厉色,这样还是第一次。

    “娘娘……”碧玺惊愕,讪讪收手。

    “好了,出去吧,本宫有事与淑答应说。”顾长歌将茶盏重重搁下,面色严肃。

    众人犹豫一下,就退了出去,殿内之余顾长歌与温木槿二人在。

    顾长歌也不客气,并不叫温木槿坐下,只扫了她一眼:“本宫还当你是个有心气的,自入宫后,与你姐妹相称,本宫并不在意你是否出身世家,也不在乎你能否帮本宫一把,只知道你温木槿是个好的,入宫的患难真情不易,能走到最后携手言欢的姐妹不多,愿意真心待你。”

    她啜了口水,继续道:“如今你虽遭人算计,到底也是自己无用,你不求如何翻身,只怨天尤人,责怪这个责怪那个的,你可知道,他们今日污蔑你,拿着不实传言到处说打算要你的命,明日就能用旁的打算要了你全族的命?”

    温木槿身形晃了晃,只死死攥了帕子,不肯认错,泪水滚在眼眶里,嘴唇抿的惨白。

    “如今你浑然不顾大局,只想着你的孩子,只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抱到皇后那里,你可曾想过,这已经是皇上在庇护你们母女了?”

    她眼光忽然一闪,抬头望着顾长歌,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

    “你说你没有伤了太子,满殿里都是皇后的人,你百口莫辩,又没有证据,你要皇上听你的,替你惩罚皇后诬陷,难不成要皇上在前朝落个不分事理的恶名?”顾长歌继续说道“这是其一,其二,就算你没有被降位,也只是个嫔,虽为一宫主位,到底也比不上皇后尊贵,公主跟着皇后,教养于皇后膝下,比跟着你这个生母来的要好过的多!其三,伤了太子,本是死罪难逃,皇上心有恻隐,只让公主到皇后身前侍奉,已是开了天恩,你仍旧不满,难不成要惹恼了皇上让他砍了你的头吗?”

    顾长歌说到这里,已是怒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点办法也无。

    温木槿听到最后,眼泪已是簌簌滴落,口中不停说道:“我没有,我没有伤了太子,他们凭什么要我来承担这一切!皇上偏心,你也偏心,都是因为我只是个不重要的女人罢了……”

    顾长歌叹了口气:“我知你冤屈,但你没有证据,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周全的了,只是你仍旧这样,他们欺负到你头上,太子明明建在,便有朝臣要你给太子陪葬,难道不是因为你太软弱的原因吗。”

    温木槿只哭泣,并不愿再说话。

    顾长歌忽然想起,说道:“对了,到底你那日为什么要去皇后宫中?”

    温木槿以手擦拭眼睛,吸了吸鼻子道:“那日你与毓贵妃、林贵人去风荷轩瞧我,你有事先走了,毓贵妃提醒我得空去瞧瞧皇后,与太子亲近,也容易生男胎,我便想反正也多日不去给皇后请安了,不如就去。那日本是我与毓贵妃一同去的,结果毓贵妃被林贵人的宫女叫走了,我才自己留在那里的。”

    顾长歌心里觉得奇怪:“毓贵妃让你去的?”

    “毓贵妃说,臣妾有孕,接触男孩子多,易生男胎,”她站直身子,眼望旁处,“娘娘请回吧,日后也不必时时来了,我这样轻贱之人,只配给人做灰烬。”

    顾长歌一时气结,刚才的话都白与她说了,半天仰着脸看她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最终无可奈何,站起身来,淡淡望着她,忽然笑了,以手扶帕子挡住笑着的嘴角道:“既然淑答应觉得自己轻贱,本宫也不必替你心疼自己了,”她高声唤道“浣纱!”

    浣纱匆忙从外面进来,一脸茫然。

    “看着你们小主,现在天气好,让她跪在菩萨前面,支张小几,让她把刚才念得经文抄写一遍,”她狠厉瞪了温木槿一眼“本宫倒要看看,你日日跪拜的菩萨,能不能帮你渡过难关!”

    说罢甩开衣袍,缓缓往外走。

    浣纱惊愕万分,在后面劝阻说清,顾长歌只做不闻,扶着碧玺的手离开了。

    她知道裴缜不会重罚温木槿,到底温木槿也是白白受累,更何况太子死去本就是无稽之谈,外面流言四起,揣测国本,裴缜焦头烂额。大事好治理,可流言蜚语又如何压制,很快全东霆都会知道,至高无上的太子,被一个嫔摔死了,皇上不仅没有处死,还养在永和宫,当真可笑。

    坐在肩舆里烦躁的撑着额头闭目养神,肩舆随着宫人走动一晃一晃,弄得她心烦。

    太子没有死,如何传出太子被摔死的消息。她吩咐碧玺去打听,这消息是从哪开始的。

    到了翊坤宫里,又烦躁的走来走去,周无术来请脉的时候,见她神色不好,发话疑问:“娘娘怎如此心烦意乱?可是有不顺心的事情?”

    顾长歌叹一口气,看着盖了帕子的纤细手腕道:“还不是后宫里那些事情,当初裴弦与本宫说起,本宫全然不信后宫如此烦扰不断,现在在后宫里了,才知晓并非只有爱惹是非的人才会麻烦不断,原来固守阵地也会被牵连。”

    周无术闻言笑了,这是他极少数的几次笑,他撤了帕子,露出晶亮的双眸:“如入泥沼,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

    含笑点头,默默不语。

    想来,这就是裴弦让周无术进宫侍奉顾长歌的关系吧。这样一个与裴弦陪伴左右又医术高明的人,看顾顾长歌的饮食及医药是再稳妥不过的。

    顾长歌入后宫时间短,又不似旁的娘娘那样懂得周全此间之术,少不得要在这些地方吃亏。

    以前顾长歌不理解,现在全然明白裴弦的一片心思。

    “好几日不见九王了,听闻九王如今瞧上了尚书大人家的一对彩羽鹦鹉?”顾长歌转了话题。

    “臣也多日不曾见过王爷,下次见了王爷,会替娘娘带好。”周无术伸手作揖。

    顾长歌摆了摆手,让碧玺送他出去了。

    温木槿一事多处有所不妥,只是全局而观,受益者必是皇后无疑。然斩草除根,唯有除去温木槿,皇后才能安心,日后再翻盘的可能才会没有。

    只是太子尚在,这样的无稽传闻皇上不会听,只会恼,会斥责传闲话的人。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忽然,她伸手一拍桌子,唤香芝道:“去告诉浣纱,让她看好温木槿,不许她一个人独处太久!”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心之将死唯心药可医

    眼看着温木槿一日一日消沉下去,香芝常来禀报,给温木槿煮的调理身子的汤药几乎都原封不动冷了又热,最好只好倒掉。

    她不肯吃药,不肯调理,不肯见人,亦不与多余的人言语半句。

    裴缜曾经去瞧过她一次,只是她心灰意冷,对待裴缜态度淡漠,惹得裴缜恼火,最终拂袖离去。

    顾长歌眼前摊着一打一打的经文,都是使用宣旨亲笔抄写的。

    她将经文拿到烛火前,一把烧掉,怒气抑制不住道:“当真是个顽石!”

    碧玺面带难为之色,说道:“淑答应抄写第一遍时候,因姿势古怪,字迹不好,抄了第二遍。其中若有字写得不好的,满篇都撕掉重写。这是最后答应写满意的。”

    几乎都能感觉到额头起了青筋,她挺着肚子,越来越不方便,打怀胎以来,六七月的肚子早就不能随意想做什么做什么,连睡觉都要注意姿势。

    双脚开始浮肿,整日里渴睡更是不行。

    嘴也越来越挑了,爱吃的都是以前不喜欢的,小厨房整日备了各色食材,就是怕嘴刁的娘娘想起来吃什么,一时找不到东西做。

    “越该安心的时候,偏她爱叫本宫不省心!”忽然她脑筋一转,问碧玺“皇后如今还是那样,不曾派人去斥责温木槿吗?”

    碧玺摇头:“皇后生了气,必然不肯叫人去,也丢了面子。”

    “把温木槿给本宫叫来!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要闹到什么程度!”

    温木槿听闻锦贵妃有请,也不推脱,随意传了一身素色常服便乖乖到了翊坤宫,进门行礼跪拜,礼数周到是此前从未有过的。

    顾长歌见了她的样子就心烦:“你还未想通吗?”

    温木槿只倔强抿嘴,不肯回答,亦没有任何其他表现。

    气结之下,顾长歌指了门口:“你,就给本宫跪到屋檐下。”

    温木槿抬头,冷冷瞧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走过去直直跪下。

    顾长歌命人将凳子摆在温木槿身前,坐下方才说道:“皇后放出话,说你伤了太子,太子不治而终,你可知道原因?”不等温木槿回答,她自顾说下去“因为皇后不打算让太子活下去了……”

    她声音空寂,又带了一丝血腥。

    温木槿惊愕抬头:“太子是她亲生儿子!就算受了伤,尽力医治便是!”

    “呵,”顾长歌一声冷笑,不屑的说道“你懂什么。只要太子一死,你便与太子之死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只要皇后动手,无论你如何死的,皇后都会说,淑答应愧极,自戕以慰太子亡灵。”

    温木槿已不是前些日子那般哭泣,眼底干涸没有一丝水痕,只扬了脸:“既然她不肯放过我,那我等着她便是!没有做,就是没有做!我不会认罪的!”

    “由不得你!”顾长歌厉声“只要你死,必定自戕,但凡嫔妃自戕是大罪,连带你家族亲眷,你的父母弟妹,无一幸免,淑答应,”嘴角露出笑意“你未免太天真了。皇后要拿你做伐,你还傻子一样等着刀架到脖子上。”

    顾长歌拂了衣服上沾染的落灰,站起身来,碧玺上前搀扶,她吩咐道:“就让她跪在这,等本宫回来了再许她回去。”

    碧玺扶了她往外走,她自顾边走便看指甲上新染的丹蔻,口中念叨:“皇上约了本宫去瞧新舞,估计用了晚膳才回,哎呀……”

    听着顾长歌鞋子声音渐渐远去,温木槿阖了双目,直挺挺跪在青石地板上。如今天气不再炎热,跪在这里除了膝盖生疼,再无旁的苛责。

    小宫女太监们规矩极严,被碧玺调教的很好,走路办事目不斜视。

    温木槿就这样跪了一个时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再过了一阵,整片天空都成了深色的蓝,有星星点点闪烁在头顶。

    浣纱焦急的在一旁跪着等候,温木槿视而不见,只是双腿已麻。

    有个面生的宫女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了个饭盒。

    她行至温木槿眼前,行了个礼,蹲下把饭食拿出来道:“请小主用膳。”

    温木槿看她一眼,笑了:“怎么,锦贵妃怕我饿坏了吗,”说完蹙眉“拿走吧,我不吃。”

    那宫女便是顾长歌新从冷宫调过来的宫女,秀儿。

    秀儿叹了口气,一边收着食盒,一边说道:“小主今日真像极了奴婢此前伺候的康嫔。”

    温木槿挑眉:“怎么,她的孩子也抱给皇后抚养了?”

    摇了摇头,秀儿低声说道:“康嫔是前朝先皇宠爱的女子,奴婢曾是她身边得脸的,后来康嫔被人陷害,皇子已有一岁,却死在了自己宫里,发现的时候,皇子手脚冰凉,眼睛瞪得大大的。康嫔坚持说皇子是被人陷害,可是苦无证据,她一口咬定受宠的德妃害了皇子,连带着辱骂先皇偏心。最后先皇恼怒,呵斥了康嫔,康嫔想不开,一脖子吊死了。”

    温木槿瞪了眼睛:“她就这么死了?那冤屈呢?”

    秀儿笑出来:“小主糊涂了,康嫔死了,德妃还在,先皇怎么会为了一句没有凭证的话来责怪德妃,就算康嫔以死明志,也是无用,怪不到德妃身上。只是这还不算最坏的,康嫔不仅不能葬入皇陵,先皇还以嫔妃自戕的罪名问罪了康嫔母家,凡九族者,皆不许在朝为官,只能从事最最末的事情来生存罢了。”

    天上星子越发明亮起来,秀儿收好了东西站起来,行礼道:“锦贵妃娘娘有吩咐,小主若是听明白了,便随时走就是。若是不明白,也不必在这了。”说罢离开了。

    温木槿一人愣怔原地,半晌也没有动弹。

    她如何不明白顾长歌一直是为自己好的,只是心里受了委屈总要有地方发泄。怨不得皇上,骂不得皇后,唯有这最亲近的人能受得了自己如此胡闹罢了。

    她是失去了孩子的人,孩子虽说健在,但一面都不曾见过,才刚刚生下来就被抱去皇后处,她恨不能撕了皇后以安自己受伤的心。

    皇帝虽说留了自己一命,到底也是是非不分的。要这样的皇帝又有何用,一片真心错付,原来到底还是帝王颜面与亲族权贵最重要。

    唯有姐姐了……她仰脸看着漫天星斗,璀璨的繁星密密排布在天际,灿然如河,但她也是不肯原谅的。她帮着他们瞒着自己,若是能早说,也不至于一面都不能见到孩子。

    她流下伤心的泪水,扶着浣纱艰难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回永和宫。

    翊坤宫上方的四角天空永远是蓝蓝的,带了少许云彩飘荡。

    顾长歌看一眼廊下一排一排的绿菊,特地穿了一件浅绿色绣千丝菊纹样长裙,外面披一件细纱衣,挺了肚子让人抬肩舆,要到外面走走。

    很快肩舆就准备好,扶了宫女上肩舆,晃晃悠悠就看到了一脸素颜,衣着素色半新不旧长裙的温木槿走了过来,上前行礼问安便再不肯说一句,只站在肩舆旁边跟着走。

    顾长歌也不欲理她,只吩咐了人去慈宁宫。

    温木槿那日罚跪回去后,多日未曾下地,知道是跪的狠了,只是若不叫她受苦,难免以为大树下面好乘凉,在这后宫里,没有皇上的恩宠,没有自己的庇护,她如何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还能诞育公主。

    据说温木槿回去,虽再无辱骂之词,到底也终日郁郁寡欢,一日一日消瘦下去。

    顾长歌耐不住了,问了周无术,说淑答应是心病,旁人医不得。

    辗转琢磨,心是将死的,只怕唯有一味心药方能起死回生。

    果不其然,在宫门口看到了皇后的肩舆,她调整了笑容,审视了一遍温木槿,叮嘱她:“太后面前不得失礼,你再不肯笑脸逢人,也别叫太后看了你这幅哭丧脸!”

    说罢率先走进慈宁宫,温木槿紧随其后。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顾长歌堆满了笑意,盈盈上前拜下,还没行礼完全,太后便忙拦了不许她蹲。

    “皇上免了你的行礼,你如今身子重了,哀家也不在意这些,能免则免吧,”太后今日穿了一件深褐色对襟长衣,正端坐在凤椅上,笑着吩咐了泰禾“给贵妃赐座。”

    顾长歌笑着坐了小凳子上,低了头瞧着肚子笑:“叫太后娘娘笑话了,臣妾第一次有孕,百般不适,可见太后当年孕育皇上与九王的辛苦。”

    太后眯起眼睛笑意颇浓,转脸瞧见温木槿还跪着,便道:“淑答应,起来吧。”

    温木槿这才起身站到顾长歌身旁位置,也不抬头。

    “皇后娘娘将小公主抱来给太后瞧了?哎呀臣妾如今有着身孕,最喜欢看小孩子了,听娘家弟妹提起,她那一对孩子调皮得紧,臣妾也眼馋许多,调皮的孩子也好呀。”顾长歌故意提起公主,为的就是引温木槿注意。

    皇后柔柔看了一眼身后乳母怀中的女婴,笑道:“锦贵妃也是要做娘的人了,自然喜欢孩子。去把公主抱给贵妃娘娘瞧一瞧。”

    乳母听命,抱了公主上前,小小的玉人在襁褓里睁了眼睛,漫无边际的瞧着四周。

    娇嫩的脸庞,鲜艳的嘴唇,小嘴里不停地吐了小泡泡玩。可爱极了。

    顾长歌讶异孩子如此可爱,心不由得软了起来,碰也舍不得碰的。

    她特地说道:“木槿你瞧,公主柔柔软软,当真可爱极了,是不是?”

    瞧了孩子,半晌也不见温木槿说话,微蹙了眉头去瞧,却见温木槿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下,一手掩鼻,表情痛苦不堪,身子也随着呜咽微微打颤。

    顾长歌心下了然,笑了一笑,对着太后皇后,只道:“淑答应也是第一次瞧见公主呢,自然喜极而泣,太后莫怪。”

    没想到太后皱了眉头:“淑答应,你哭什么?难不成是委屈了?”

正文 第八十章 太子薨世

    顾长歌闻言微微一惊,知道太后这是要问责了,忙起身福了一福道:“还请太后娘娘不要见怪,其实这些都怪臣妾罢了。”

    她眉宇间微有愁色,泪光便盈然于眼眶之中,带着一丝温情瞧向公主道:“臣妾知道木槿犯了错,皇上嫌她德行有亏不能教养公主,特挪了公主到皇后殿生长。只是木槿到底是公主的生母,十月怀胎其中辛酸,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都是深切体会过的。且公主降生后立刻抱去了皇后宫中,说起来,木槿也才是第一次见到公主呢……”

    她含泪瞧了皇后一眼,见她面色不悦,便以帕子拭泪:“母子连心,木槿殿前失了仪态,还请太后娘娘不要责怪。”

    太后面色唯一动容,言语间便也放松了几分,看了一眼皇后,才慢慢说道:“皇后,锦贵妃说的可都是真的?”

    皇后目光醇和,欠身回道:“事实如此,臣妾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皇上打发了瓷公公来,臣妾不敢怠慢。”

    她趁人不备,目光灼灼看着顾长歌道:“锦贵妃,你与淑答应情同姐妹,要好好安抚淑答应才是,莫叫她在皇上面前失了分寸。本宫听说皇上此前去了永和宫,淑答应还给了皇上好大脸色看呢。本宫不在意淑答应是否每日请安,只是皇上那里,是不能委屈了的。”

    她言语至此,顾长歌心道不好,一心想了要让温木槿瞧一瞧孩子再另作打算,不想皇后直接将温木槿此前言行有失的事情告发,这样一来,太后护子心切,必然惩处温木槿。

    虽然如此,她也只能是行礼摆出一份受教姿态。

    且瞧着温木槿,只是怔愣望着公主,也不言语。

    太后生了薄怒:“如此这般,当真是不能教养了公主!淑答应,你且去门外跪着吧,哀家与皇后与贵妃还有话要说,什么时候贵妃离开了,你再与她一同回去便是。”

    心里一宽,知道太后也没有重罚。

    温木槿闻言,只蹙了眉头,神色哀怨行礼告退。临出去的时候,还恋恋不舍望了一眼公主。

    外面风不算大,又是在太后的宫里,自然是没有人来人往,温木槿只静静的跪在日头下,目光始终望着前面宫门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门墙,能望见里面的公主一般。

    刚才那小孩子在自己面前,白白嫩嫩,一举一动都牵动了自己的心底那片柔软。若是能要她回来,让自己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哪怕是与皇后作对,也都是可以的。

    可如今谁人都说自己无德无能,不能教养公主,唯有皇后这样的母亲才能让公主平安长大,保存皇家颜面。

    往事不可反悔,但来日仍旧不停。

    她目光忽然幽深,想到这些话,顾长歌都曾经与自己说过。但当时自己是听不进去的。现在却恍然明白此前种种,都是落了旁人的算计中。

    宫门忽然打开,皇后目不斜视从屋内走出,扫了一眼跪着的温木槿,面庞带了几分嘲讽。身后的乳娘抱紧了公主,紧紧跟随在皇后身后。

    温木槿抬首死死盯着孩子,心里发狠。知道如今不行,但总要为了孩子搏一搏。谁都不要紧,只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她的手掩在宽大的袖袍中攥紧,骨节发白已用了浑身的力气。

    理智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不可去抢那孩子。

    皇后高华的裙摆自身边摇曳而过,接着是宫女的,嬷嬷的,等一众人都消失在身后,她才无声的撒开了已经通红的手心,指甲尖尖嵌入掌内鲜血淋漓。

    待到顾长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太后留她用了午膳,又赏了一包梅子干。

    顾长歌服侍了太后睡下,这才走出宫殿。

    站在温木槿的面前,淡淡问她:“如今你可明白?”

    温木槿跪立与青石砖上,闻言,躬身叩首,面对着太后的寝宫方向。

    这些日子跪的多了,她也习惯许多。站起来的时候,面色虽然淡淡的,但顾长歌知道,她已是有所不同。

    顾长歌莞尔一笑,轻轻说:“回吧。”

    今日来给太后请安,她方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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