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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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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想去军营,转念想到那几个人身穿的便是我国军士的衣服,难保军营里就没有细作,何况我年幼,慌乱之下乱跑,终于昏倒在河岸边。后来被途径的养母发现,我便一直跟在养母身边。”顾长歌嘴角挂笑,看着裴弦,果然见到他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之色。

    “你知道自己是顾将军的女儿?”裴弦吃惊。

    “的确是,但是我当年年幼,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征战沙场的英雄,知道自己叫长歌,却也不愿面对当年的事情。并不想寻找自己的生身父亲。”顾长歌语气冰冷。

    她记忆中的母亲,一心痴慕父亲,总是希望能够与父亲长相厮守,却迟迟得不到应有的回报。纵使外间人人纷传,将军府夫人与将军恩爱非常,可顾长歌仍旧记得母亲望着府门的落寞模样。

    如果母亲对于父亲的爱意有十分,那父亲恐怕连一分都没有。

    当年旁人都知道,沈画碧一心思慕父亲,想要入府为妾,其实父亲也是知道的,但父亲沉迷在自己这种让人迷恋的感情中不可自拔,既不主动拒绝,也不表示后面的行动。

    母亲猜测父亲的想法,一心做一个好夫人,不嫉妒,不眼红。

    而沈画碧的招数低劣如此,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纳了她入府。

    眼睁睁看着沈画碧的肚子大起来,生下了长子顾长雄。

    父亲哪有那么无辜。

    顾长歌沉默片刻,道:“裴弦,我明白了。这件事其实本来与我母亲没有多少关系,不过是先皇与太后的一点谋算罢了。放到旁人身上,死一两个人,能换来东霆的和平,那是多么划算的实情。”

    她指节发白:“可他们,不去斥责顾旭,反而要以我母亲做样子,刺激顾旭。”

    裴弦心疼顾长歌这样的隐忍,又在意毕竟是父母的实情,国家大事当前,儿女私情且可以放一放。

    换了旁人,的确事不关己。

    但这个人是顾长歌。

    他轻轻伸手上前,想要握住顾长歌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顾长歌抽回手,淡淡道:“裴弦,咱们之间,从来没有那些。”

    苦涩一笑,是呀,顾长歌与自己,二人之间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和温柔的把戏。她刚强,执着,冷傲又不羁。

    看似温柔和婉的一个人,狠起心来比谁都狠。

    一点机会也不留。

    裴弦静静看着顾长歌的侧脸,平静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吗?当年的事情并不百转千回,一切查不到的原因,只是因为做这件事的人是先帝。”

    “帝王做事,从来不会留下后患,更何况如今太后在,也不会让我查到一丝一毫,”顾长歌蹙眉“裴缜对此事知道多少?”

    裴弦张张嘴,片刻才说:“或许知道一些,但并不知道全部,皇兄对你……是有情意的。”

    如今顾长歌最不爱听的,便是裴缜对自己的那一点情意,少的可怜的情意。宛若施舍给某个可怜的动物那样,这边分分,那边分分,便根本不剩什么了。

    见她露出厌恶神色,裴弦心里说不出是痛快,还是无奈,抑或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为皇兄惋惜,又思忖道:“其实你入宫之前我便说过,帝王家没有情爱,哪怕是亲生兄弟,该动手的时候也不会手软。皇兄对五哥如此,以后对我也不会有区别。”

    乍听的裴鸣的事情,顾长歌还没反应过来,转瞬便有一丝弦被绷紧,她失声问:“裴鸣的死因与裴缜有关?”

    裴弦却三缄其口不肯再多言,仿佛刚才说错了话的关系。

    秋娘敲门进来,说饭菜备好了。

    顾长歌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脚步有几分发虚,裴弦眼疾手快要去扶,被她不着痕迹的挡开了。

    因为是加紧赶过来的,裴弦好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在饭桌上狼吞虎咽,没个王爷的样子。顾长歌不以为意,却看呆了曾经伺候过宫宴的碧玺。

    王爷公主,宴席之上彬彬有礼,往往酒过三巡,菜只动了一点点。

    可裴弦已经盛了第二碗米饭,丝毫没有减慢的意思。

    顾长歌思索着刚才得知的事情,心中郁郁,吃不下什么东西,眼前的一盘子鸡翅尽数都到了裴弦的碗里,不由有些恼,瞪他一眼,看他丝毫不在意,也不再说话。

    秋娘与裴弦并不算熟识,只是也知道这个是当年与顾长歌一起玩耍的孩子,格外疼惜些,又为他添了好几筷子的肉。

    等到饭饱之后,旁人都离席了,顾长歌守着一桌子残羹冷炙,看裴弦喝下最后一口茶,淡淡道:“你知道,我如今不是宫里的贵人了,远离是非躲到了九州。”

    裴弦歪头,等着她说后面的话。

    “我手无缚鸡之力,又被人厌弃,实在也不想卷入错综复杂的局面里。既然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顾长歌双眸看着裴弦,有几分抱歉,“以后,你也不要来找我了。越多联系,越会被人怀疑。我不愿惹上任何麻烦了。”

    裴弦听了此话,心里刺痛:“顾长歌你好没良心,从皇陵逃走音讯全无,你知道我是如何日日借酒消愁?我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才不觉得难过。如今得知你的消息,你却让我与你再不要联系了?”

    顾长歌很是抱歉,却又坚决:“也是为了你好,若是你皇兄有朝一日,知道与你频繁联系的人是我,会怎样?”

    “世人万千,有一两个与已故皇贵妃相像的又如何?”裴弦急道。

    “你与我来往过密,难不成在觊觎皇帝的女人吗?”顾长歌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浇在裴弦头上,让他彻底冷了下来。

    裴弦沉默半晌,喃喃道:“你心真狠,我还不如不告诉当年的消息,就这样一直默默守护你也是好的。”

    无奈苦笑,顾长歌伸手,将手展开铺平在裴弦面前,灯光下,掌心手背有细密的纹路,是平日里做事留下的痕迹。

    “你是东霆的王爷,先皇最宠爱的小皇子,应该娶一个家身清白,温柔妥帖的女子为王妃,以后你还会有侧妃和孩子。而不是我这样的,已经诞育过孩子的女人,”看着裴弦眼中流下清亮的水滴,顾长歌不免放柔了声音,却说着最恶毒的话语,“裴弦,我不爱你,纵然我落魄到什么程度,都不需要你来为我承担。”

    “可我爱你!”裴弦大怒,一把抓住顾长歌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狠狠压紧“你摸摸!这是心!这是我的心!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可曾想过我的一颗心有多痛!顾长歌!我爱你!我不管你爱不爱我!”

    裴弦鲜少有这样失控的模样,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毫不在意的样子。

    顾长歌微微吃惊,努力要抽回手,却躲不开。

    正在纠缠间,门忽然被打开,碧玺一脸错愕的看着二人,有几分尴尬。

    裴弦怔了一怔,顾长歌趁机把手抽回。

    尴尬之下,碧玺迅速掩门离开。

    顾长歌也快步离开房间。

    留下裴弦一人。

    顾长歌拉住碧玺,脸上满是惊慌与强自镇定的模样,咽了口水才说:“有事找我吗?”

    “呃……没有,”碧玺目光移到顾长歌身后,那房间门被推开,裴弦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她们“我看你们久未出来,就过去看看……”

    顾长歌强笑了一笑:“谢谢,我情绪不好,麻烦你给裴弦准备个房间吧。”

    说完便要离开。

    碧玺拉住她:“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不用管我,我去找覃木槿。”

    说完,顾长歌安排了小厮搭了马车。

    裴弦看着她走掉的背影,心里有悔意,他知道这是他唯一一个明目张胆表白的机会,但是她依旧拒绝了。

    当年,他二人都没有婚约在身,裴弦是个闲散王爷,顾长歌未曾表露过半分对自己的喜欢,他爱面子不肯低声下气求娶成亲,这一拖,就拖到了顾长歌成了将军嫡长女的时候。

    当他向父亲提出,要迎娶顾长歌的时候,却被五哥裴鸣捷足先登,先一步得到了她。然后父亲病重,裴缜成了帝王,裴鸣带兵出征。顾长歌等在将军府里,等回来的,却是裴鸣殒命的消息。

    紧接着,因为成亲礼数未成,顾长歌仍是未出阁的姑娘,裴弦又向皇兄提起想要迎娶王妃的想法,没想到顾长歌先一步参加选秀,成了名声赫赫的锦贵妃,他再无半分希望。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妾心如古井不愿起波澜

    纵然是南方天气也渐渐变凉,一路马车颠簸总算到了覃木槿的客栈,外间风吹芭蕉沙沙作响。

    顾长歌气势汹汹上前一掌拍在昏睡的小儿柜台前,吓了小儿一个机灵,几乎要从柜台后跳了起来。

    本欲发怒,一看来人忙堆上笑脸:“哎呦,这不是软姑娘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顾长歌凤眼一瞪,柳眉倒竖,不满的回复:“你们老板娘呢?让她出来见我!”

    小二见这情势,愁眉苦脸,不免哎呦到:“这。。。。都这个时间了,想来二位掌柜的已经歇下了,我可不敢去问,”他表情挤了挤眼睛,“要不您去敲敲门试试?”

    顾长歌哼了一声,扭头便往二楼走,到了覃木槿夫妻门外,伸了伸手却又不好意思敲下去,有些尴尬站在门口,本想扭身便回去,却见那小二跟了过来,有些好笑的问她:“我们掌柜的是否歇下了?”顾长歌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方才还气势汹汹,如今自己尴尬站在外面,多少要叫人看了笑话去。

    略张了张嘴,耳尖便有些烧了起来,因为心急声音便有些尖细:“本姑娘要做什么还要向你打报告吗?”

    那小二微微躬身一笑,点头哈腰道:“那我这边先下去,给姑娘备上好茶,一会姑娘要是口渴便下来喝水,点心用姑娘喜欢的千层酥可好?”

    顾长歌暗想,这小厮果然聪明伶俐,会说话,还是覃木槿夫妇调教的好,知道如何使唤下人,脸上挂了几分笑意,刚才的恼怒便也消失了几分,挥挥手道:“劳烦小哥了,千层酥便可以。”

    话音没有说完,里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声戏谑的笑便传了出来,覃木槿冒了个脑袋外头看外面,脸上嬉皮笑脸道:“换上豌豆黄吧,不许放糖,阮姑娘不爱呢。”

    “哎,”那小二挠挠头,“可上次姑娘叫了几味点心,是有千层酥的呀。”

    覃木槿这才站出来,伸手敲了敲他脑袋:“莫想那么多,说了就赶紧去做,油嘴滑舌,”略带了几分嗔怪,看着顾长歌道“你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

    顾长歌看她嬉皮笑脸,不免又恼怒了起来,不顾小二还没走远,声音便嗔怪了:“我再不过来,叫你卖了也说不准!”

    “哎呀小祖宗,”覃木槿装的童叟无欺模样,一摊双手“我可什么都没做。想来,是伊人在水一方,有人逆流而上了吧?哈哈。”

    顾长歌脸上生了红晕,瞧不出是气的还是羞的,只是伸手便乖了一掌在覃木槿脑袋上:“让你没好心眼,再不打你怕是要上房了!”

    覃木槿连忙求饶:“哎呦我的姑奶奶,我夫君面前,还给我留几分面子呀?”说着对顾长歌挤眉弄眼,叫她想起一进来时候,小二挤眉弄眼的样子,心里好笑。

    这主仆都是一脉的,当主子的古灵精怪,下人也有样学样,利索的很。

    覃木槿轻轻把房门带上,与顾长歌一路扭着手到了楼下,坐在靠近窗户的一边,看着窗外夜深,繁星点点灿烂,心情大好,八卦起来:“裴弦可把点心给你带到了?”

    顾长歌鼻子里出气,瞪她一眼:“上次你来,我还没弄明白,无缘无故的过去给我带的什么点心,到了晚上又试探着跟我说裴弦的事情。我还当你是一心思慕裴弦,原来是买好了坑等我跳了!如今人就在绣坊,你要我如何?”

    “好姐姐,可别怨我,”覃木槿立马告饶“我那时见你走了,一心想着或许裴弦还担心的紧,寻了个旁的名字去了书信到都城,没想到只是希望他得了信便安宁了,谁知他寻了个由头便过来了。”

    顾长歌心里也知道,这两个挚友一向对自己是很好的,未必是覃木槿故意要这么做。

    而裴弦,自然也不止是过来告诉自己他对自己的情谊,但这才是最主要的。

    顾长歌将今日的事情和盘托出,听得覃木槿连手里的豌豆黄也不吃了,表情随着顾长歌的讲述,一会凝重,一会伤心,又一会高兴,尤其是听到,裴弦对自己表白的时候,急得都要跳将起来,抓着顾长歌责问她:“为何不答应了他!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这个闲散王爷,不做罢了,带着你游历四海,再好不过!”

    “胡闹呢,”顾长歌嗔怪“他是王爷,皇帝的亲兄弟!若是我真的抛开一切与他在一起,难道皇帝就许吗?难道太后不会阻拦?哪有那么简单。”

    “也是,”覃木槿撅嘴托腮“皇家的人,也没那么自由。”

    顾长歌伸手,拂开她托腮的手,蹙眉道:“可不许托腮,这样是苦相。”

    她话一出口,旋即一愣,民间是没有这样规矩的。

    都是宫里的习惯,不可托腮,是苦相,苦相的女子命不好,终身郁郁。

    还好覃木槿没有追问,笑吟吟问她:“那你便甩下了裴弦,独自来了我这里?”

    “是呀,”顾长歌无奈伸手,拔下发簪,挠了挠头发“如今他这样说,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总觉得我们关系并不似情侣,但我亦不能只把他当做朋友来对待,反而尴尬起来。”

    覃木槿沉吟片刻,伸手转着茶杯道:“我想,的确是裴弦做的着急了。若是他肯温水煮青蛙,你早已是他囊中之物了。”

    顾长歌嘴中发出啧的一声,正要数落覃木槿口不择言,转而却想到这个词,温水煮青蛙。不免又苦笑出来。

    何尝不是呢,自己没有被裴弦放到冷水的锅中,又何尝不是裴缜温水煮熟的青蛙。直到自己决定要离宫,他有危险的时候,依旧不顾一己之身,上前为他挡开熙妃的伤害。

    或许如今已经不是熙妃了。

    她看着院子里簌簌响动的芭蕉叶子,淡淡说道:“罢了吧,救你说辞多。今夜我便歇在这里,你若困了,不必管我,自上楼去睡吧。”

    覃木槿笑道:“难得今日客人少,不如你再去睡那广玉兰下面吧?”

    顾长歌知道她是笑话自己,也不恼,推了她一把:“快去吧,与你说话,也不那么堵心了,我一个人静静,再想想。”

    覃木槿莞尔,起身到柜台前,跟小二说了句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顾长歌,见她挺直了身子,只望着院子里的芭蕉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无奈摇了摇头上楼去了。

    等到顾长歌第二日回去的时候,裴弦早已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

    碧玺告诉她,裴弦是不到天明便起身离开的,临走只留了这封信。

    顾长歌拆开,略略看了几眼,心里七上八下,既不能承受裴弦这份情谊,又厌烦自己这样的性子,最终也只将信扣在妆奁下,等想起来时候再看便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锦绣坊的又惹了几回热闹,都叫顾长歌不软不硬的挡回去了,后来根本也不需要顾长歌说什么,光碧玺一个人就能将事情处理的很好。

    顾长歌这才又拿起当时裴弦留下的信,上面断断续续写了当年与自己的初识,后来的事情,以及最后的要求,决不许顾长歌再悄无声息消失,否则必然翻脸。

    她笑笑,最终将信折好压回妆奁里,若是自己不愿联系了,翻脸又如何呢。算了吧,算了吧。

    忽然听闻外间吵吵闹闹的,顾长歌推开房门走出,见外院里绣娘们没做活,扎堆听着什么事情,七嘴八舌正议论呢。

    顾长歌往那边走去,问道:“秋娘,有什么事吗?”

    秋娘脸上带了几分喜色,笑着说:“是红翡,听说皇上带了皇后与贵妃到咱们九州来了,还特地指明了要咱们阮记绣坊做新春的常服呢,这不,”她抬了抬手,扬了扬一方丝帛“这上面呀,写好了几位娘娘的身量……”

    她忽然发现顾长歌脸色不是很好,想起了什么,倏忽收了声,哎呦一声拍了大腿:“哎呀,瞧我,净顾着高兴了,皇家的事情哪能这么说来说去,我这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顾长歌勉强一笑,也不好表露出什么,只说:“这是好事,那大家抓紧做活吧。”然后略微蹙眉,转身往屋内走去。

    忽然听得身后有个轻轻的声音说道:“听说红翡姑娘长得很像当年皇宫里的端柔皇贵妃呢。”

    再听见这个封号,顾长歌身形一震,回首去寻是谁说了这话,却瞧见人群里,一个身穿绿色衫子的姑娘,扑闪着大眼睛,正一脸疑惑的瞧着自己。

    她仔细分辨,瞧不出她半点旁的意思,见他人都被自己忽然的愣怔唬了一跳,看着自己反应,尴尬的笑了笑:“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伸手抚摸自己的脸。

    秋娘见势不好,忙招呼道:“快散了散了,都去做活吧,别一天到晚的说这个说那个的。”

    打发走了众人,她才一脸担忧的走近顾长歌,低声说道:“都怪我,这人老糊涂了,就爱乱说话,叫你伤心了。”

    顾长歌愣愣看着布帛,伸手拿过来,上面用皇家特用的墨水写的字,散发着一股悠悠的香味。

    “皇后……慧贵妃……珍妃……莲妃……”越往后念,越是些不认识的人,直到看到三个熟悉的字,“淑贵嫔……”

    心里微微一松,温木槿还在,还好……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为他人做嫁衣

    宫里的贵人要到九州来,做衣服的事情自然落到了阮记绣坊的头上。这样的好手艺,再加上是皇后点名要的,自然没有人敢怠慢。

    顾长歌这些日子倒忙着选择新的花样与材质,宫里是一回事,可民间达官贵人门的衣服又是另外一回事,哪边都不能耽误了。

    后面这一整年的服装也都需要提前定下来。

    入冬以后,顾长歌便常常点一支烛火,就着昏暗的光亮彻夜研究新的花型。

    从入宫以后,到现在,她感触良多,除了内心对于美得一点追求,更希望能透过反复的花纹来表达更多的东西。

    比如领口,顾长歌伸手在洁白的领口上抚摸着,伸手用一根银针穿过去又迅速从布的另一边穿过来,速度很快,可见如今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如何刺绣了。

    她将领口与下方缝合到一起,又把丝线隐藏起来,这样领子不容易皱褶翘起来,好打理,外观上看也美丽很多。

    这是她打算转年开春后开始重点卖的样式,现在先少量制作一些出来,送给身边亲近的人,让他们先感受一下效果。

    近日来她越发不爱与人说话了,每每看到碧玺变得越来越大方,自己反而沉默起来,也无可奈何。

    碧玺是因为离开了皇宫的拘束,总算活的更自在了。

    而自己,是因为裴弦过来后,得知了当年的事情,一恨自己无用,不能为生母报仇雪恨。二是想到最终伤了裴弦的心,有些对自己失望。三是听到皇帝他们要来九州的事情,心里颇多感慨。

    她有个不敢确信的疑影,是否皇帝到九州,是为了怀念当年与自己的初遇?

    越想着,越沉默了许多,反而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终日看着针线,更有了思想。

    人就是这么古怪的。

    碧玺把房门推开,外面冷风呼的吹进屋,差点吹灭了顾长歌眼前的烛火。

    她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用罩子把灯罩上。

    看到她依旧在研究衣领,碧玺难免有些心疼,放下手里的普洱茶道:“大晚上的,别再看这些了,容易伤眼睛。”

    顾长歌让她在一旁坐下,笑着说:“无妨,有空了我就想想,累了就歇着了。怎么这个时间到我这来了?”

    碧玺伸手为她倒茶,想了想说道:“离开春越来越近,我越来越不安……”

    顾长歌抬眼,瞧她神色,见她眼下乌青,安慰道:“你怕什么,就算皇帝与妃嫔南下到九州,他们也不会来绣坊。为了防止皇帝遇袭,多少人都跟着呢。”

    “可是绣坊要进献衣服。”碧玺愁容满面。

    “有秋娘在呢,”顾长歌笑着从她手里接过茶,饮了一口,“难道会有人问,你们曾经薨世的顾长歌还在吗?”

    她一句话逗笑了碧玺,碧玺捂嘴轻笑,转而又有愁绪浮起,她最终说道:“如今我虽然与你一同出宫,但我到底也是奴婢,若是有朝一日,你有心要回去,”她正了正神色,认真道“不必考虑我,只消知道,我一直与你一起。”

    顾长歌心里一怔,然后感动,拉住她的手:“碧玺,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亏欠了你的。”

    “别这么说,”碧玺摇了摇头“若不是你,我这一生可能都得不到半点温暖,你是娘娘那日,我虽为宫女,但你待我如同亲人,不曾有半分苛待。后来出宫,你又与我一直在一块,不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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