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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春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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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此事,穆占清跟穆桃发了好一通火,恰逢江怀古到穆府做客,在他走时,穆占清托他一并将穆桃带上玄天崖面壁思过。
  尽管心里早就欢呼雀跃,穆桃还要假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去到玄天崖,真的是什么让人难受的苦差事。
  直到师徒二人骑上马,远远离开了穆府,穆桃终于跟江怀古有说有笑起来。
  “穆桃,上次在玄天崖,有没有碰见什么人?”
  两人走到山脚下,不由得都放缓了缰绳,看似不经意的一问,立刻就激起了穆桃的悲愤,做牛的经历,怎么能让她轻易忘怀。
  “别提了,碰到一个瘸子,还是个自负清高的瘸子。”
  江怀古心里咯噔一声,难怪楚萧多日没跟自己联系,感情两人谈崩了。
  刚上玄天崖,穆桃来不及跟江怀古说话,那人忽然变了脸色,几句话说完,便跨马疾驰而去。
  “穆桃,待够时日,自行下山。”
  “知道了。”
  却说江怀古并没有直接下去,骑着马绕了几个圈子,从一条小径上转头进了一处密草丛生的山洞,若不是他拨开那处,根本就瞧不出如此诡异之地还有这样一番别有洞天。
  洞口附近有打斗的痕迹,看情况,应该是负伤了,血迹直到洞口,才消失不见。
  他屏气提神,手中的剑轻轻滑过石壁,擦除金色火光,平常人听了,可能觉察不出什么,可若是身怀功夫的人听到这一声,可能会觉得头疼欲裂。
  没有回音,江怀古稍微安了安心,继续往洞内走去。
  绕过曲折小径,最后的洞中是一处圆形开阔之地,中央有一方巨石,上面竟然是口石棺。
  江怀古绕着石棺走了一周,确认无异之后,又去后方继续查看,似乎那些人没有进来。
  只是,无论如何,这几日,自己都不能大意了。
  穆桃对着那块墙壁看了许久,江怀古把新的招式刻在上面,只是有些繁琐,她不能体会,手跟着比划了几下,刚要抽鞭子,忽然听见外面有踉跄的脚步声。
  她耳力很好,赶紧避到一旁的石后静观其变。
  玄天崖最近,好像十分不安宁了。
  有个身穿灰青色衣服的男子闯了进来,右手提剑,行走间,多次划到地面,看来伤势很重,饶是如此,那人一进入口,便十分警觉地护住自己胸口,厉声问道。
  “何人?”
  气势威猛,武功在她之上,就算受了伤,穆桃心知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如此,很是识时务的喊了一声。
  “你的人!”
  说着,便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眉头紧皱,对面那男子在看清对方是姑娘之后,心下骤然一松,再也支撑不住,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被我吓死了?”
  穆桃赶紧上前,手指往下探去,刚要挨到他的鼻子,忽然手就被他紧紧扣住了。
  “救我!”
  说完,脑袋一动不动,只剩下鼻底出气了。
  穆桃心想,还真是个惜命的人。
  看他样子,骨骼清奇,周身挺拔,也是个出挑的人,若是救活,没准也能成就一番美事。
  江怀古常常告诉她,机会都是自己把握的,尤其是未来夫婿,也得自己好生争取。
  想到这里,穆桃那颗普度众生的心,便愈发激动起来。
  上次楚萧走之前,留下不少金疮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十分重要,故而就算对他生气,穆桃还是把这些药好生收藏起来,这回,总算派上用场了。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那人脸色苍白,还有灰败之色,看外面的血迹,不清楚到底哪些地方受了伤,穆桃顾不得那么多,三两下将他衣服扒光。
  上面的剑痕触目惊心,若不是胸口那道伤偏了那么几寸,恐怕这人活不下来。
  穆桃用江怀古的酒给他全都喷洒一遍,又涂上金疮药,将自己的中衣解开,撕了几条破布出来,将那人绑了个结结实实,总算大功告成。
  病人醒来第一件事,应该是要吃饭,穆桃赶紧把江怀古的那一套吃饭家伙拿了出来,锅碗瓢盆的叮叮当当,旁边那人却是纹丝不动。
  好不容易凑合了一锅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穆桃趴在石头旁边,仔仔细细盯着这个人看,剑眉轻挑,鼻梁高挺,面容冷峻,嘴角微微抿起,年纪跟自己相仿,想来应该不曾婚娶。
  救他一命,总该有所回报,江怀古常说,江湖上儿女豪气,很多都是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她跟他,应该礼尚往来才是。
  想到这,穆桃微微眯了眯眼睛,不赖,跑了一个瘸子,又来了一个伤员,大约这就是自己坎坷的寻夫之路吧。
  美事想了一半,那人忽然呢喃,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穆桃将耳朵凑了过去,却被那人紧紧拉住手。
  这回听清了,穆桃的激动溢于言表。
  他在说,“小仙女。”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唤作仙女,穆桃不激动才怪了,她反握住那人的手,言辞灼灼。
  “放心,本仙女在此,一定保你平安。”
  那人眼珠转了转,终究没有醒过来。
  

第4章 

  翌日清晨,穆桃是被一阵奇怪的响动惊醒的,她的手里似乎还有余温,兀的想起还有旁人,穆桃赶紧跳了起来,原本躺着气若游丝的人,此刻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对着她看了又看。
  想起穆娉平时说的话,穆桃连忙摸摸自己脸上的褶子,果然,一道一道,想来十分难看了。
  “姑娘救了我。”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穆桃心想,自然,玄天崖就他们两个人,面上扭捏了一下,后来很快释然了,人总有难看的一天,若是将来的夫婿连这点都不能接受,将来人老珠黄,恐怕还会嫌弃。
  “当然是我救得你。”
  没想到回答的这样直接干脆,那人面色微微红了一下,看起来果敢勇猛的人,此刻却像个小媳妇一样,穆桃觉得,也可能是自己的英气太过旺盛,比的周围的人都阴气缭绕。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姑娘若是需要,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这跟江怀古说的不一样,穆桃皱皱眉,顾左右而言他,“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曾娶妻?今年多大了?”
  “啊?”
  那人脸上的红云从两颊蔓延到耳根,就像熟透的果子一般。
  “在下不曾娶妻,只是。。。。。。”
  “那就好,那就好。”
  穆桃拍着自己的胸口,忽然笑了起来,“你姓甚名谁?”
  “云良。”
  “京城我还没听过云这个姓氏,倒像外来的,可我瞧着你,也不像外地口音,罢了,这是我的穗子,今日便赠与你了。”
  说着,迅速解下自己软鞭上的穗子,豪气的扔到那人手里。
  “既然收了我的礼,那就是我的人了。”
  心里的话吐露完毕,穆桃觉得浑身舒畅,那人拿着穗子看了半天,忽然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你要干嘛?”
  穆桃控制住自己胡乱想象的心思,一边又忍不住看他,那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取下一块玉佩,郑重其事的拿到穆桃面前,开口说道。
  “无以为报,愿将此玉佩送与姑娘。”
  “定情?”
  “额,这是我们家祖传玉佩,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他始终不提以身相报之事,穆桃也不好再问,她从小也见过不少奇珍异宝,这块玉佩打眼看去,就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她摆摆手,拒绝了。
  “算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我那穗子就是闲来编着玩的,送给你权当消遣了,玉佩你收回去,我可不想强买强卖。”
  穆桃心里沮丧,一个瘸子看不上自己,这个伤患也瞧不上她,为什么天底下的人,都不喜欢她这种姑娘呢。
  现下这个更过分,连自己的名讳都要欺瞒。
  “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似乎牵动了伤势,那人低声呻/吟了一下,眉头蹙了起来。
  “你叫我桃木剑吧。”
  “桃木剑?”
  “辟邪的。”穆桃胡乱说道,鼻子突然闻到一股糊味,转眼看去,那一锅粥连同那口锅,全都变得漆黑一片,全完了,江怀古回来,肯定要被笑话半天。
  “我来吧。”
  看着穆桃在那笨拙的掀翻了黑锅,云良终于没忍住,上前捡了起来,又很熟练的接着崖顶流下来的飞瀑,涮了涮锅,把米和水按照比例放好,三两下打着了火,扔了几块柴火进去,火苗子蹿得老高。
  “会做饭的男子本就少,会做饭长得好看的男子更是少见,像你这样,又会做饭,长得又好看,功夫还好的男子,我还是头一回见。”穆桃叹了口气,人家毕竟不喜欢自己,强求不来。
  那人笑笑,露出来好看的牙齿,他侧脸看了穆桃几眼,耳朵又悄悄泛红起来。
  两人在玄天崖呆了几天,穆桃因为面壁思过,还需要在此地多待些时日,故而,云良要走的时候,穆桃觉得有些孤单。
  从前不觉得,很多时候,穆占清都会让她到玄天崖思过,江怀古也经常消失不见,只不过,习惯了热闹,再接受冷清,这差别让人一时间难以忍受。
  云良的伤势好转,穆桃把一整瓶金疮药都送给了他。
  他走下石阶的时候,穆桃觉得,两个人再没相见的可能了,可还是眼巴巴盼着他能回头。
  在她心里念叨了十一遍的时候,云良忽然转过身,跑了回来。
  一脸的激动,难以压制的兴奋,两个年轻人之间,彼此不觉得某种情愫悄然产生。
  “桃木剑,五日之后,康家药铺,我等你。”
  说完,人已经跨上穆桃的那匹马,双腿一夹,飞也似地下山了。
  穆桃捏了两下自己的脸,方才回过神来,这意思,是想做自己的人了。
  又下了一场雨,穆桃回府后,脸上便一直带着匪夷所思的笑,忍了几天的穆娉,终于将她反锁在屋子里,神情肃穆。
  “小桃,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跟我说一下,不要吓我们了。”
  “没有没有,姐姐,我这是春风得意。”
  “傻瓜,你得意什么,罚去玄天崖思过几天,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我看你是中邪了。”她戳了戳穆桃的额头,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疯疯癫癫的性子,是该改改了。”
  “姐姐,快帮我看看,这几套衣服,哪件合适?”
  说话间,穆桃已经翻箱倒柜把自己的衣服全扔到床上,素来不喜打扮的人,忽然间转了性子,穆娉像是明白过来,拉过她的手,低声问道。
  “你有了意中人?”
  见穆桃点头,穆娉连忙接着问道,“什么人,家世如何,人品怎样,相貌呢?”
  “哎,姐姐,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缘,什么都没定下来,等过几天,我带给你看。”
  穆娉帮着穆桃收拾了一番,难得画了个淡妆,换上襦裙,虽然看上去别扭了一些,只要穆桃不开口,还是个俏丽的姑娘的。
  穆桃觉得沉浸于情/事之中果然能让人变傻,比如自己,康家药铺在京城就有十几家分铺,光是最繁华的长安街,就有三家,两人都没说是哪一家康家药铺,这是要一家一家挨着找啊。
  找是不难,穆桃就怕在路上与他错过。
  可是,有一丝机会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穆桃几乎是一路跑着,提着裙子,挨家药铺去问,从前不觉得康家药铺多么讨厌,如今看来,铺子大了,还真是个麻烦。
  长安街第三家问过了,都说没见到那副长相的公子,穆桃耷拉着头,从铺子里往外走,半天过去了,口干舌燥,连裙子底下,都沾满了厚厚的泥土。
  “公子认得她?”
  康妙雪给楚萧倒茶之际,发现那人明眸远望,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是那个垂头丧气的姑娘。
  “哦,并不认识。”楚萧转过头来,恰好店家已经把药包好,恭敬的送到他面前,“楚公子拿好,其实下次公子只需要吩咐一声,我们可以将药送到府里的,您跟小姐是这样的交情。。。。。。”
  “掌柜的客气了,别人都是自己来取药,我也不能例外,在下还有事,今日多谢小姐的好茶,告辞。”
  虽然腿有残疾,可是说话间不卑不吭,气度极好,张权之推着他出了康家药铺,又打开马车后面围挡,落下一道斜坡木板,将轮椅推了上去。
  康妙雪的人还站在药铺门口,马车走远了,她才收回视线,佳人皱眉,不过为了博他关心,楚萧是个挑不出错的人,可是,正因为他对每个人都谦和有礼,康妙雪才觉得憋屈。
  自从两人相识之后,自己已经有意无意表露过多次心仪之意,这人总是轻飘飘的三两句话搪塞过去,好不叫人伤心。
  “权之,你让车夫往前走。”
  楚萧掀开帘子,看着那个闷头往前走的人,嘴角微微抿起,看样子,像是有什么不爽快的事情。
  “公子,前面不是回府的路啊。”
  “你只管慢悠悠让马车走着,不要声张。”
  楚萧说话温和,别人听了也觉得舒服,张权之虽然不解,还是按他说的做了,一抬头,正好看见那个熟悉的姑娘,心下了然,原来是为了她。
  穆桃从铺子出来,只觉得找的没了心思,万般沮丧之下,忽然听到一声隔了千山万水的呼唤。
  “桃木剑!”
  回头,对上一双惊喜的眼睛,那人站在远处,中间许多的行人来回走动,可这一刻,穆桃觉得,天底下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百转千回间,兜兜转转,终回头,那人却在阑珊之处,不远不近,一切都刚刚好。
  张权之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果然,楚萧放下了帘子,清清冷冷的样子,声音平静无澜,“权之,回府吧。”
  马车在前面大槐树下,调了个头,往楚府走去。
  隔着若隐若现的帘子,楚萧能看见外面那两人奔跑着靠近对方的神情,他闭了闭眼,心口忽然泛上一股酸涩之感。
  右手轻轻放在膝盖处,摸了几下,什么感觉都没有,再怎么摸,也还是冰的。
  

第5章 

  唐家在京城是有名的丝绸大商,祖上三代从走街串巷的小贩,做到名震秦国的富贾,期间不光积累了无尽的财富,连朝堂之上多少都有些涉足。
  唐府管家清早便在楚府候着了,因为张权之拦在前厅,他虽然着急,可也不敢过于催促。
  茶水喝了一碗又一碗,管家讪讪的指了指正院,对着张权之轻声问道。
  “楚公子今日有事?以往我来的时候,他都早早起身吃完饭了,怎的今天迟迟不见动静,我们老夫人年纪大了,每每到了这个时节,总容易伤风,若不是她老人家信赖楚公子的医术,我们也不想如此大费周章来劳烦他的。”
  京城里的官宦人家生病,无论大小,都喜欢奔着楚萧的名声去,一来二往,商贾人家手里有点权势的,也都争着盼望获得楚萧的垂青,妙手神君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楚萧为人低调谦和,给人诊断的时候也总是细心体贴,不会漏过丝毫症状,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形成了依赖,有事没事找他调理身子。
  各府的小姐夫人,公子老爷,也都以能请动楚萧上门诊病为无上荣耀。
  如果不是那两条腿,提亲的人还会更多,就算那两条腿有残疾,京城里的姑娘,还是找了许多红娘去帮她们牵线,每次也都是被楚萧礼貌的拒绝,毫无讽刺之意。
  春寒料峭,枝头的花随着风的吹动轻轻颤了几颤,一叶花瓣落到那人肩膀,他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低头,那抹花瓣好似羞涩了一般,委婉而柔切的飘到了草丛里。
  “哎,楚公子,可算见到你了。”
  唐府管家跟张权之聊天的空档,院子里那人已经抱了药箱等在树下了,月白色的袍子将他的气质勾勒的恰到好处,这几日的小雨,似乎让他精神有些不济,脸色略微比以往苍白了些。
  “实在不好意思,这几日病了,权之想来是希望我多睡一会儿,才没去喊我,耽误了老夫人的事,在下心里实在不安。”
  “楚公子客气客气,那咱们走吧,马车我们已经备好了,小姐特意吩咐的,跟楚府的马车改造的一模一样。”
  张权之推了轮椅,楚萧感激的点头示意,唐府管家走在前面,一路小跑,先去放下围挡,车夫回头看见楚萧,也含笑点了点头。
  都是熟人了,唐府老夫人年过八十,身子骨一直很好,无非就是肝火有些旺盛,爱发脾气罢了。
  唐府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似乎眼珠换了新的,明亮亮的,青天白日里看着就有些晃眼,张权之推着楚萧一路从正门的斜坡上去,院子里栽种了很多腊梅,如今只剩下参差的叶子,老夫人的院子是在唐府左侧,经过曲廊,荷池,还没看见院子口,就听见一声清脆且甜美的喊声。
  “楚公子来了。”
  对面那人正是唐府小姐唐若云。
  唐若云是个爽朗烂漫的姑娘,一条粉色藕花裙,裙摆点缀了丝丝盈动的珠子,走起路来,叮铃作响,腰间束了一条鎏金玉带,上好的蓝田玉镶在其间,又大又完整,成色十分珍贵。
  衣料是从南疆带回的,偌大的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条一模一样的裙子来。
  她跳了几步,正好站到张权之旁边,两人对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张权之终于挨不住这姑娘的耿直,自动避开。
  她的手纤细,放到楚萧身侧的把手上,低下头,一阵花香扑鼻,楚萧微微愣了愣神,她已经起身,慢悠悠推着他往里走。
  “楚公子,一会儿帮祖母看完病,你再帮我瞧瞧吧,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慌得厉害。”
  唐若云惦记楚萧不是一天两天了,张权之曾经劝过楚萧,其实这姑娘这不错,心眼好,人又爽快,家世不错,没有普通小姐家的娇气毛病。
  可楚萧总觉得少点什么,具体少了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姑且说他自己矫情吧。
  人总是在对与不对之间反复徘徊,往往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真正觉出来,原来自己需要的,恰恰就是没有的那些。
  “唐小姐面色红润,气息匀称,步伐轻快,不像是有病之人。”楚萧看见老夫人的丫鬟守在门口,声音也逐渐压低了,“唐小姐,让权之来吧。”
  唐若云没跟他啰嗦,松开手,张权之便果断的接了过去,她走到旁边,与楚萧一并进了老夫人的屋子。
  刚进门,便觉得浑身燥热,三月天了,屋子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炭盆,上好的金丝碳,半点烟灰都没有,楚萧咳嗽了两声,张权之把他从炭盆口推开。
  老夫人的银发盘的精致,见到楚萧便眯起双眼,示意他上前。
  “楚萧啊,我瞧着你来,心情就好了许多,也是怪了,就跟灵丹妙药似的,最近天冷,炭火一直没撤下去,云儿的父亲近几日都在南疆,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对了,回头你走的时候,我让管家挑了几匹布料,你别嫌弃。”
  她熟练的拉过楚萧的手,看看他,又抬头看看抿着嘴偷笑的唐若云,满脸的喜气,映着炭火愈发欢快起来。
  楚萧不着痕迹的抽出来手,跟张权之要过来药箱,柔声回道,“老夫人,你对人总是这样客气,我能来为你诊断,是我的福气,家家难买长寿宝,老夫人,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边说,手边搭在老夫人的手腕处,抬眼观察她的面色,眼睛,如他所料,老夫人一切都好,还是肝火太盛了。
  “老夫人,最近是不是经常盗汗,嘴干,口苦,看东西模糊吗?”他摆摆手,老夫人点头。
  “可不就是这样,我这眼睛老流泪,白天晚上的流,怎么洗都不干净,早上起来,嘴里总是发苦,任那银耳粥再甜,喝进嘴里,我都觉得难受,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人上了年纪,愈发忘事,老夫人虽然身子强健,可是每次楚萧见了他,基本上的病症都是这样,可每回说完,老夫人下次还会忘记。
  当家做主久了,性子容易急,看不顺眼的地方,也爱记在心里,唐若云的母亲是官宦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也识规矩,已经竭力避开老夫人了,可是婆媳之间好似总有点渊源。
  老夫人喜欢唐若云,却不待见她的母亲。
  唐家管事的是唐若云的母亲,每逢初一十五,老夫人总喜欢对着她训导一番,换作旁人,也许早就烦了,可做媳妇的,很少有她这样得体的了,闷头不语,任凭老夫人如何挑剔,人家只说好,下次会改。
  饶是如此,老夫人还是容易操劳,生气,唐家不光男子能干,女子都是个顶个的,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也能撑起唐府半边天。
  “老夫人,你无事,我教你个口诀,每日念念,还有,春捂秋冻是好的,炭盆咱们可以撤了。
  我瞧着府里有上好的杭白菊,你每日让下人煮来做茶,用剩下的就用来洗脸,泡脚,饮食清淡一些,唐府富贵,清粥小菜亦能养胃,多吃些苦瓜,茄子,不要吃的油腻了,我瞧你舌苔厚重,近几日应该是吃的有些不对,按照这个食补的方子吃上半个月,老夫人,放宽心,你身子骨可好了。”
  楚萧收起来药箱,准备走,老夫人忽然朝唐若云使了个眼色,她拉着楚萧的手,接着说道。
  “一会儿你帮着云儿看看,她心慌,这么小的年纪,可不得了,我们唐家三代单传,到了云儿这里,她爹无能,可我们也宝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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