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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起邺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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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冢宰此言甚是。”有人在旁附和着。
  宇文毓淡淡扫了下附和之人,突然看向宇文邕:“鲁国公,你觉得呢?此时是否应该出兵。”
  宇文邕愣了下,不意皇兄会问自己,思索一会才上前:“大冢宰此言不无道理,齐国幼主懦弱,此时举国服丧,防备变弱,不失为我们出击的大好时机。只是……”
  “只是什么?”宇文毓问道。
  “只是臣弟担心,如今我大周刚刚稳定,国力虽有发展却还不如齐国这些年的积累。况齐主虽然失道,但齐国良将仍在,短时突袭可能会让他们措手不及,但是一旦齐国诸将反应过来,定会迅速反击,我们难在短时之内拿下齐国就要面对一场艰难未知的持久仗,对周国国力消耗很大。另则,臣弟早闻齐国皇室间猜忌不断,齐国新帝年幼,又登基未稳,此时必会有内斗。若此时攻城,恐他们内斗未起,反倒联合起来抗击,那样将更无胜算。”他担忧地看向皇兄。
  “夫人不言,言必有中。鲁国公此言甚得朕心。”宇文毓似是很满意宇文邕的回答。
  园中诸人闻言后开始交头接耳,也觉得此话有理。一些站在宇文毓这边的老臣更是开始附和,建议陛下不要此时出兵。
  宇文护刚想说什么,宇文毓再次开口:“现在我国还需要休养生息,不易出兵。今日之事便到这里吧,众卿家可以退下了。”
  有些大臣看到宇文护没有动,不敢先行退下。冷冷地场面就这样持续着,宇文毓起身向延寿殿行去。行出几步才有人反应过来,忙齐声恭送陛下。宇文护在原地握紧了拳头,不一会便甩袖离去,在场诸人见皇帝和大冢宰都走了,这才纷纷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血染帝位

  等到众人离开,宇文邕才拾步追到了延寿殿。
  宫人们已被宇文毓遣散,只有两个亲信守在门口。昏暗的房间中宇文毓面朝着画像而立,那画像上是他的妻子独孤氏。
  宇文邕走进去时便看到皇兄静静立在那里凝视着画像。皇兄这样的背影让他感到深深的孤单和无力…他上前轻声道:“皇兄,今日之事恐怕宇文护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是否应该多派些人去盯着他的动向?”
  良久的沉默,宇文毓收回了视线,转头看他,沙哑的声音让宇文邕有些难过:“四弟,我昨晚梦见了皇后,她说她很孤单…让我去陪她…”
  “皇兄…”宇文邕想开口劝他,却被宇文毓打断。
  “你说的对,宇文护不会善罢甘休的…依今日之见,他朝堂上的党羽也非一日可以除去…他虽然归权于我,却依旧把持着大半朝政…”宇文邕感到他温文尔雅的皇兄今日似乎也隐忍着怒气,而怒气的背后更多的则是无奈。
  “皇兄,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忍耐,慢慢拔掉宇文护朝堂上的党羽,再一举铲除他!”
  宇文毓似乎很累的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好了,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这些事情改日再议吧…”
  宇文邕想开口却看到宇文毓已经疲惫的坐到了榻上,只得告退。行至门口,宇文毓沙哑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听说你的长子已经在同州出生,有时间的话也回去看看吧…朕许你告假…” 
  宇文邕恭敬称是才退出殿去。其实对于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宇文赟他并不担心,因为他远在同州,又有妻妾们照顾,日子可以很平静。但是皇兄现在所处的环境却越来越严峻,他不想在这样的时候离开皇兄身侧…可是对于宇文护的事,他现在也是无力的…
  
  在这样的不安中,周国迎来了武成二年(公元560年)。
  春季就要结束,宫内外全为几日后的国宴忙的不可开交。宇文邕也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为国宴之事奔波起来。一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表面上的平静却更让人感到强烈的不安。
  宫宴之上,杂役之人献上表演助兴,舞姬乐师们又献以歌舞歌颂周国。
  宇文毓举杯与群臣共饮,席间觥筹交错,大臣们也谈论着近日的乐事。
  不一会宫人李安端上一盘糖饼,侍者与他对视一眼,尝后并无问题便切下一块献给了宇文毓。宇文毓拿起糖饼,轻咬了一角,便放在了一边,复又端起杯盏饮酒。
  宇文邕坐在下位正与弟弟宇文直谈着什么,突然看到宇文护离席出了大殿,他不禁看向皇位之上的大哥,见大哥并无异样才舒了口气。
  “嘭”的一声打断了宴会上的曲声,也打断了群臣聊天的声音。只见宇文毓手中的杯盏碎裂在地,他紧捂肚腹,脸色煞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宇文邕暗叫不好,群臣也发现了异样,忙宣太医。此时宇文护突然带着几个随从入内,高声说道:“陛下身体不适,容老臣送陛下回宫。”
  宇文邕握紧了拳头,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宇文毓强压住身上的剧痛,站起身来,摆手喝退了上前扶他的宫人,怒看着宇文护。他一一扫过众臣,大声说道:“朕自知时日无多,今帝位空虚,社稷无主。朕儿年幼,不能担此国任。鲁国公宇文邕,宽仁大度,海内共闻,能弘扬我周国之人,必定是他。众卿家侍奉过太祖,又辅弼了朕,如果能够念及世道艰难,辅助朕的皇弟宇文邕统治天下,这样才算有始有终。哀悼死者事奉生者,这也是人臣的大节,为此方可为世人敬仰。今日朕口谕将帝位传于吾弟宇文邕。只希望仁兄冢宰和众卿家能团结互助,尽力辅佐,完成先祖遗愿。朕虽然没入九泉,但形体永不磨灭!” 
  宇文毓铿锵有力的说完这些,不禁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不一会嘴角便是一片片殷虹…但他仍然怒看着宇文护,似乎要告诉他即使他死了也依旧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群臣想要劝谏皇帝速招太医查看,或尽快随宇文护回延寿殿,宇文毓却视若无睹,艰难地走下阶梯,淡淡开口:“鲁国公,送朕回延寿殿。”
  宇文邕强压住心中的悲愤,上前搀扶住皇兄,他感觉到了哥哥身体的颤抖…不禁紧了紧扶住他的手臂,好给他一个依靠。太医赶来想要上前把脉,宇文毓挥挥手,平静地说:“不必了,人生于天地间,岂有不死之说。今日命定如此,没有什么可说的。”说完便在宇文邕的搀扶下缓慢地行出…
  诸人尾随宇文毓行至延寿殿门口,跪地等候,宇文毓只让宇文邕一人进入了延寿殿,宇文毓坐到案前,命宇文邕去床下取来早已写好的诏书,他缓缓打开,看后又递给了宇文邕,一口鲜血吐出,湿了半片黄绢…他沙哑地开口:“四弟,我去之后,你万事小心,登位之前切勿让宇文护对你不满。我早知道难逃一死,所以已备好了一切,死后请将我和皇后合葬,其余诸事一律从简,不得因此劳民伤财,也不必守孝禁婚嫁娶。”
  “皇兄…”宇文邕终是忍不住落下眼泪。
  宇文毓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慢慢开口:“四弟,我马上就能见到皇后了,我很开心,所以你不要难过,即使到了九泉之下,皇兄也会想方设法互你周全的,我不会让宇文护夺了我大周的天下!…扶我再去你皇嫂的像前看看吧…”
  宇文邕扶着他慢慢踱到独孤皇后的画像前,宇文毓抬手轻轻抚摸着画像上的人,似乎想把那人刻在心里:“朕虽然身为皇帝,却不能使政治教化遵循常理,百姓富裕充足,更没有完成高祖统一九州的梦想,甚至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没能保护好…实在憾事…父亲曾言四弟你必可承他之志,为兄也相信,你定能完成我周国的一统大业,即使这条路上危机四伏…”
  “皇兄放心,臣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终有一天,臣弟一定手刃宇文护,用他的血来祭奠你和三哥的在天之灵。”宇文邕哽咽着,他感到了大哥的手缓缓垂下。他将大哥放到床上,又取下独孤皇后的画像放到他手中。
  紧握着那染血的黄绢,宇文邕平复了心中的痛苦和愤怒才走出殿门,轻轻吐出几个字:“陛下驾崩了…”刚说完便已经泣不成声。
  众臣闻言也伏地大哭。
  良久,宇文护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陛下有口谕,请四殿下登基为帝。”
  “请四殿下登基为帝。”其余诸人也附和开来。
  宇文邕边擦着泪,边拱手推辞:“我本愚笨,无德无能,安能担此大任,还请众卿择明主以推之。”
  百官继续劝进,宇文邕再三推脱。
  宇文护观望良久,突然上前跪拜,语气诚恳:“请四殿下登基为帝,臣定当尽心辅佐陛下完成先祖遗愿。”
  宇文邕忙上前扶住宇文护:“大冢宰快快请起,我怎么受得起您这样…弟生性愚钝,只恐误了我周国大业…今日既然众人和您都推举我,我实难再继续推辞…大冢宰您是我周国的栋梁之才,又是我的兄长,以后还请大冢宰多用心于国事,帮我分担才是…”
  “臣定当尽力!”宇文护应道,对这个堂弟的话甚为满意。
  
  几日后丧礼结束,宇文邕即位为周国皇帝,大赦天下,不久任命大冢宰、晋国公宇文护为都督,中诸军事,命五府都受天官总管,事情无论大小,都可以由宇文护先决定再奏闻皇帝。
  坐在龙椅之上,宇文邕握紧了把手,他很清楚通向这把椅子的路是父兄的鲜血铺出来的,也明白未来的路还将有更多的人为这把椅子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总有一日他要让这把龙椅真正属于自己,他会完成父兄统一天下的大业!而在这之前,他要清除掉这条路上最大的障碍——宇文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夕何夕

  尘落觉得头很沉,朦胧之中她感觉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脑中闪现的东西越来越多,她无法控制,只是视线所及全是殷红的一片…
  她看到大哥湿漉漉的被抬回府…看到二哥躺在病榻上苍白着脸…看到三哥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看到四哥嘴角的血痕…又看到五哥摔下了战马…
  “五哥!五哥…” 她断断续续地叫着,五哥却不见了踪影。她又看到了绍信,想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她落着泪,抬步去追,嘴里喊着绍信的名字…可是绍信也在她眼前化成了烟雾,消失在朦胧之中…
  红色蔓延开来,漫过了她的脚面,漫上了她的膝头,又没过了她的腰,她痛苦的抱住自己,颤抖着…
  宇文邕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手又紧了紧,声音里透着少有的卑微:“落儿,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尘落只觉得自己坠入了红色的海水中,她不想管任何人任何事,上方似乎全是无法面对的东西,所以她任自己的身体向下沉去…不知沉了多久,她已经分不清时间,分不清地点…只有窒息般的感觉一阵阵传来…
  手尖突然感到有些温暖,似乎有光射进了这一片红色之中…好像有人拉住了她,不让她向下继续沉,还要拽她上来…她害怕前面的一切会让她痛苦,想要挣开,却挣脱不掉,只得顺着他的力道继续向上…
  耳边又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是邺城的车水马龙?是兄弟间的愉快调笑?是谁在哭泣着?是谁在争吵着?这些混乱的声音渐渐清晰,似乎带着她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作者有话要说:  




☆、岁月如流

  齐皇建二年(公元561年),邺城淮安公主府中,高延宗正趴在树下的躺椅上品着茶,姿势虽然怪异,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是悠然自得。延宗正沉浸在茶的袅袅余香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旁边不远处坐着的少女:“妹妹,你这府邸看着不错,改明儿让大哥给设计下花园的构造,咱们也建个龙舟,无事的时候兄弟姐妹几个一起游玩,你觉得怎么样?”
  尘落坐在一边用杯盖撇着茶叶,听到延宗的话无奈地摇摇头:“五哥,最近你还是老实点的好,免得又被六叔罚了…”
  尘落还没说完,延宗突然叫了一声:“哎呦…”
  “怎么了五哥?”尘落放下茶盏忙上前看他。
  “你这一说我这屁股和后背就开始疼了…”
  尘落叹了口气:“这也怪五哥自己,谁让你做了那么荒唐的事情。都是定州刺史了,竟然在楼上大便,还让下人在下面用嘴去接……还用掺着人粪的蒸猪肉去给下人吃,我听了都恶心,你竟然还要鞭笞面有难色不愿吃的人……六叔只杖责你一百下算是轻的了……”
  “妹妹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五哥平时真是白疼你了……”
  “我有同情心呀,不过我更同情被你整的那些人……五哥,现在二叔不在了,你也收敛些,不要像以前似的无法无天了。六叔是个好皇帝,他对人和善,又对百姓很好,这是我们齐国的福呀。”
  “是是是……妹妹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大哥和二哥了,动不动就大道理一堆,以后娶了你的人肯定……”
  尘落被五哥的话搞得满头黑线,但不知道为什么脸不自觉地染上了红晕,脑中突然闪过那个陪她看邺城风景,和她畅聊着天下,又和她一起躲雨的睦哥哥…送他弯刀的时候她还不是很了解这个动作的意义,只是希望睦哥哥能留下自己身边的一样东西,这样也许就会经常想起她来。说什么让他防身,是以后见面的信物其实都是为了让他收下而已…虽然他们只见了三面,但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却是少有的亲切,似乎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当从二哥那里得知了柔然等北方的蛮族有赠刀定情之说的时候,尘落连续几天都没睡好觉,总在想着睦哥哥长期游走西域的话,是不是也知道这个习俗…如今已有两年多没见到过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还会留着那把弯刀吗?还会偶尔记起她吗?还是早已将她忘记了…当时为什么傻到没有管他也要一样东西呢…至少自己也能睹物思人一下…
  尘落越想越觉得难过,忙摇摇头让自己忘记刚才想到的东西,堆起一脸坏笑看着延宗:“五哥,你这么疼,要不我帮你上点药吧……”
  延宗看着妹妹的笑,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还是不劳烦妹妹了,呵呵…呵呵……妹妹如此贤惠,还是和二哥吟诗作画什么的好,上药的事情还是让下人们来吧……”
  “哈哈哈……”远处传来了笑声,只见孝琬站在院门口捂着肚子乐个不停,“没想到延宗也有惧怕的东西,妹妹,这招真是高!下次教教三哥好了!不过我妹妹外表怎么看都是大家闺秀的类型,到底怎么把延宗这种混世小魔王搞定的…真是深藏不露呀!”
  延宗和尘落看着快要笑岔气的孝琬满脸无奈,心中都在想着三哥你这是夸还是贬呀…
  尘落笑着走过去:“三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我是没事约了大哥他们一起来你这里喝茶。”
  尘落继续无奈地摇头:“三哥…那为什么不约在你那里……约我这也不通知我下…” 
  “哈哈,我这不也是想来你府里坐坐…给你个惊喜…哈哈…我知道妹妹你突然见到三哥一定会很开心的!”
  尘落叹了口气,三哥还是老样子。不过想到哥哥们要来心里也很开心,毕竟很久都没有兄弟们聚在一起了。
  
  这个府邸是她的六叔常山王高演登基后赐给她的,相较于其他的郡公主府确实是奢华了一些,想必六叔这么做有一方面是想弥补对二叔的亏欠吧…
  六叔相比起二叔,是个受到百姓爱戴的好皇帝,但即使这样,他也还是做了杀害侄子的事情,这也是让尘落唯一不能接受的事。而每每想起堂兄高殷的死,她也会有些自责。
  二叔驾崩前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儿子坐不了多久皇位,曾对皇后和六叔说:如果六弟想抢皇位可以拿去,但不要伤了我儿子的性命。
  堂兄高殷登基后,封了她的二哥孝珩做广宁郡王,四哥长恭做兰陵郡王,又封自己做了淮安郡公主。
  堂兄是个极为关心百姓疾苦的好皇帝,他下诏减轻了百姓的徭役赋税,舒缓了齐国先前的紧张局势。然而他登基后不久便在杨愔等大臣的辅佐下开始整顿朝廷,推行改革。
  杨愔是很有才华的儒臣,他不仅记忆力好,又善于谋略,因家族变故追随了祖父神武皇帝,后来祖父灭掉尔朱家族,算为杨愔报了仇。到二叔文宣皇帝高洋登基,杨愔位居宰相,他先帮二叔除掉了魏朝孝静帝元善见,并且娶了孝静帝的皇后,也是二叔的姐姐太原长公主。后来二叔经常因醉酒荒废朝政,杨愔总能帮他处理得当,所以二叔很信任他。为了让二叔少杀良臣,杨愔用他的智慧救过大臣,后来还为二叔提供了“供御囚”,借此也给死囚了一线生机。
  二叔驾崩的时候让他做辅政大臣想必也是希望他能帮到堂兄高殷。杨愔知道常山王高演和长广王高湛大权在握,又趋于皇位,而高殷懦弱,如果不先下手为强,恐会辜负了先帝的嘱托。所以他想外放两位王爷做刺史,好逐步收回他们的兵权。只是杨愔的计划没有算到这件事情连原本和他同为辅命大臣的平秦王高归彦都没有支持,而他的妻子,二叔的姐姐太原长公主也因为孝静帝之事对他怀恨在心,所以他的每一步计划都提前被人所知。
  尘落从大哥那里得知此事的时候,六叔和九叔已经收到命令要离开邺城。那日大哥来找她告诉了她如果杨愔真的将六叔和九叔调走,那么最终六叔和九叔将难逃上党王和永安王的下场。尘落不想见到这样的景象,可是又不想害了堂兄,所以她找了皇祖母,希望皇祖母可以救救六叔和九叔,让他们免于杀身之祸。皇祖母闻听之后,并未马上同意,但此时李太后(高洋的皇后,高殷的母亲李祖娥)亲信宫人李昌仪突然将杨愔秘奏李太后的事情告知了皇祖母。皇祖母本就是鲜卑人,对身为汉人的李太后有所偏见,虽然想到杨愔是自己的女婿,但想到两个儿子的性命还是默许了这件事情。有了皇祖母的支持,六叔和九叔便无所顾忌了。
  九叔当时还身为京畿大都督,因此手握兵权,又游说了贺拔仁、斛律金等勋贵老臣,于是当杨愔在尚书省设辞别酒宴的时候,六叔和九叔早已埋伏好了一切,一场本是杨愔暗自庆功的送行宴却变成了他自己的鸿门宴…
  酒宴上,九叔执杯上前敬杨愔酒,先言:“捉酒”,再言:“捉酒”,最后说:“何不捉!”。话音刚落便有数人冲上前将杨愔等人擒住,一顿痛打,之后便压着他们去了昭阳殿。中间虽也有侍卫阻拦,但多数人已经意识到双方实力的差距,所以放下了武器。之后六叔独自进了昭阳殿,九叔等人守在宫门外等待消息。
  尘落扶着皇祖母赶到昭阳殿,李太后和堂兄站在一边。堂兄高殷的侍卫中有二叔的亲信部下,他们欲保护堂兄,内宫中的披甲侍卫也都随时待命,只要堂兄一声令下,想必六叔就会有性命之忧。皇祖母气愤的让侍卫们退下,有人不肯退,可是堂兄始终不语,僵持不下,又有皇祖母的懿旨相威胁,他们也只得作罢。
  六叔见兵士已退,忙上前叩首,声泪聚下,诉说着本与陛下血亲,却因杨愔等人为了把持朝政而被疏远,甚至被逼陷害,一一列举出杨愔的罪状,请求为社稷除害。皇祖母闻杨愔“罪证”,悲愤交加,再闻杨愔已经被打得半死,便怒斥堂兄道:“这些汉臣想谋逆,杀掉我的两个儿子,之后可能就要杀我了,你怎么可以放纵他们做这样的事情!”堂兄依旧不语…皇祖母又怒斥李太后:“我们鲜卑人难道还要受你这个汉人老妇的摆布!”李太后赶忙跪地谢罪。皇祖母又对堂兄说:“我的儿子并无忤逆的行为,是被逼的,你为什么不过去安慰下你叔叔?”堂兄终于抬头,无奈地说道:“只希望叔叔留我性命,我自让位下殿,听从皇祖母与叔叔的安排。”…
  一场皇位的风波最终在皇祖母下令废帝的命令中结束,堂兄被封为济南王,食邑一郡,出居别宫,与此同时六叔高演即位为帝。皇祖母因担心堂兄性命,在下诏之前让六叔起誓,决不可伤害自己侄子的性命。六叔也诚恳应下。
  六叔登基后日日专心国事,任用贤能,关心民生,轻徭薄赋,文治武功兼盛。日子也很平静。可是不久,六叔去了晋阳,让九叔在邺城镇守,有望气之人说邺城上空有龙气,六叔担心之下还是违背了最初的承诺派人赐了鸩酒给堂兄,堂兄不愿饮,最后被侍卫活活掐死…据说堂兄临死仍然大睁着眼睛不敢置信…
  尘落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身在帝王家,有些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妹妹,怎么发上呆了?还唉声叹气的…”三哥突然按住了尘落的头,“难道是思春了?”
  尘落收回了游走的神思,不满地看着三哥:“谁…谁…思春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些事情而已……三哥不要总是弄乱我的头发啦……”
  “三弟,小妹都长大了,你别再像以前似的老欺负她了…”孝珩等人从远处走来。
  “大哥!二哥!四哥!绍信!”尘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跑了过去。
  “我哪有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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