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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起邺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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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湛犹豫不决。
  孝琬起身,命人取来战甲,当着高湛的面穿戴整齐,又抱拳言道:“臣河间王高孝琬愿领兵出城迎敌,请陛下回晋阳宫等候,臣定当守住晋阳!”说完便骑上了战马准备出城。
  尘落被三哥的豪气所染,对高湛施礼道:“陛下请回宫中等候,淮安定会保护好陛下…我愿随河间王一起守护晋阳,等到援兵到来!”说完便接过随从手中的弓箭,背在身上,跨上了马…
  “茹茹,你不要胡闹。” 高湛忙上前拉住她的马,又回头对侍卫说,“赶紧派人把河间王也追回来!传高睿来见!”
  高湛依着孝琬的请求,让赵郡王领兵抗击周兵,又在高睿的请求下亲自登上了晋阳北城阅兵。齐军见到皇帝登城,军容整齐,齐声高呼,声势浩大震动了整个晋阳城。
  尘落随着师傅平原王段韶在城上观望良久,见到周军以步兵为前锋,从西山而下,离晋阳城不过二里多的路程。见师傅只是看着城下黑白分明的景色淡淡笑着,她禁不住问道:“师傅,如今兵临城下,你是否已有良策?”
  段韶看看尘落:“公主近来可有读兵法?”
  尘落摇了摇头。
  “公主聪慧,多看看就懂了。”段韶笑道,遂转身对诸将言道,“周军既是步兵,兵势力量很有限,现在积雪很厚,迎战很不方便,我军只需严阵以待,等待斛律老将军和兰陵王到来,那时周军将会因着天气和水土不服产生疲劳,而我方却以养精蓄锐,同援军一并出击,定能克敌制胜。”
  众将领命而去,以逸待劳,不出几日,周军果然渐生疲态,更是生了归家之念。长恭带兵赶到后,段韶立刻下令齐国士兵呐喊着全数出击。突厥人闻声震惊,领着军队上了西山,不肯出战,还埋怨起周人:“你们说齐国混乱,所以我们才来讨伐。现在齐人眼中都放出铁一样的光来,怎么可能抵挡!”。
  周军失去了突厥的支持,就像失去了一臂,大败而去,晋阳之围得解。此战中兰陵王高长恭身先士卒,斩杀了不少周军,一时间骁勇之名大起。
  斛律光闻听杨忠已退离晋阳,便写信给达奚武言:鸿鹄已经在浩瀚的蓝天上翱翔,撒网的人却还在观望着水草丛生的沼泽。达奚武收信后知道此战大势已去,便也只得退兵了。
  回到晋阳,斛律光便来参见皇帝,不想高湛因刚遭到此番劫难,心中忐忑,见到斛律光竟冲上前抱住他的头痛哭起来…任城王高湝见状忙上前劝说:“九哥何至于此。”高湛这才停了哭声,大赞斛律将军威武勇猛,退敌有功。此情此景让所有人感慨不已。想当初,文宣帝在世时,周军常常怕北齐军队西渡,每到冬天,守在黄河边凿冰,以抵御齐军。而如今,奸佞小人当权,朝政逐渐混乱,一战便让陛下惊恐至此,到成了齐人需要凿冰防备周军入侵了…
  斛律光被高湛褒奖后并未露出喜悦之情,反而很是担忧,感慨道:“国家常有吞并关、陇的志向,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我齐国却只喜好声色犬马!…”此言一出,高家宗室之人皆面露羞愧之色…想想邺城那华丽的三台,再想想如今的太原城,不知该说些什么…
  
  庆功宴上,尘落坐在角落,静静喝着茶,完全没有周围人把酒言欢的喜悦之感。虽然这场仗齐国胜利了,但是突厥败走之时沿路烧杀抢劫,晋阳以北的七百多里地方,人畜被劫掠一空…师傅一路追击却不敢近前,好在上天最后惩罚了这些突厥人,让他们的马都被冻死,最后只能拄着棍子回去…
  高湛因为胜利心情大好,拿着酒壶在席间欢歌,还让和士开弹起了胡琵琶。不得不说和士开的乐技确实不错…
  酒过三巡,高湛放下了酒杯,要论功行赏。这首功便是给了平原王段韶。孝琬也因劝谏有功做了并州刺史。轮到长恭时,高湛打量了良久,不禁感慨了句:“兰陵王貌美如妇,不想竟然能如此勇猛。”说着便笑了起来,席间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尘落看着四哥骤然难看的脸色,明白了四哥的苦恼,所以和三哥商量了一下,准备去铁匠铺打一份礼物送给他。
  
  几日后,尘落回到了邺城,一进府邸,便有种阔别已久的温暖,但是这里终究是少了些什么…
  孝琬和长恭进来的时候,尘落正一个人站在府中的池边,呆呆地看着水堂龙舟…
  “妹妹…”孝琬的话让尘落回过了神。
  “三哥!四哥!”尘落收回了有些落寞的表情,跑了过去。
  “你…”孝琬欲开口,却没有说出来。
  “我没事,三哥,快点带四哥去看礼物!”说着她一手拽着一人就往房里跑。
  孝琬和长恭在后面无奈地摇摇头,但都露出了笑容。
  进了屋子,尘落取出了一个木盒,小心翼翼的拿到四哥面前,让四哥闭上眼睛。
  长恭感觉脸上一重,似乎有什么挡住了光,等到尘落让他睁开的时候,他下意识摸了摸脸。
  “四哥,以后就没人敢说你长得太美没有威慑力了!”
  长恭走到铜镜前,险些被脸上的东西吓到。那是一个精致的面具,上面镶嵌了不少宝石,只是表情十分狰狞,初看时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恐怖,戴在脸上确实可以威慑对手:“妹妹,亏你想得出来这种方法。不过很好,谢谢了!”
  “可不是,她和我说的时候我都吓到了…”孝琬在一边附和道,“看来妹妹脑子里的东西确实不是我们能理解的。”
  “三哥!”尘落有些不满,不过看到四哥高兴,自己也开心,她又取出一个盒子,盒子中也是一个面具,不过要轻巧许多,这是她给自己打造的。
  孝琬见了不禁问道:“妹妹,你给自己弄这个面具做什么?”
  “三哥,我决定了,我要和四哥一起上战场!”
  “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孝琬有些生气。
  “我是说真的,三哥,你不是也说了,我是平原王段韶的徒弟,现在我师父可是被封了太师,我这个徒弟自然要争争气,不能给他丢脸!”尘落自信满满。
  “妹妹,战场不比平常,你……”长恭也有些担忧。
  “四哥放心,对敌人,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太原城的一战,周军害了多少无辜的齐国百姓,我不要再看到那样的景象!”
  “我不同意!保家卫国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应该…”孝琬又开口了。
  “三哥,不要总女孩子,女孩子的,前朝不是也有木兰替父从军?鲜卑尚武,柔然的女子更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我的身上有着柔然和鲜卑的血液,怎可像一般女子一样长于闺阁,整日感慨那些儿女情长!”
  “…天呐…我妹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太让我吃惊了!”孝琬反应了一会,突然表情很是夸张地看向尘落。
  长恭笑勾着嘴角:“你这草原上的小野马看来已经迫不及待了?” 
  “可不是,四哥,记得我们小时候说过的吗?”尘落笑看长恭。
  “嗯!记得,既然你下定了决心,我也没什么可反对的,只是这件事不知道陛下他…”长恭有些担忧。
  “四哥放心,我会让九叔同意的。”
  “…拿你们没办法…可是妹妹,你要和一堆男的一起出去,让三哥怎么放心的下…”
  “不是有四哥在吗?谁敢欺负我。而且我挽起青丝,穿上男装,戴上面具的话,估计也是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尘落不再理会三哥,继续开始和四哥扯了起来…“四哥,明天起陪我练剑和枪吧,我以前只擅射,兵器里也就短刀还好点,上沙场的话,太过近身对我不利,还是练练长些的兵器好。” 
  “好!我陪你练,不过我很严格的!”长恭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
  孝琬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弟弟和妹妹聊得开心,却完全被忽视了…
  “我说……”
  “喂喂……” 
  “有你们这么忽视三哥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愿赴戎机

  尘落下定决心要上战场后,便开始跟着长恭练习武艺了。虽然她从小习武,但毕竟没有和人真刀真枪地打斗过,小时候同延宗的切磋也只是点到为止,还经常会被让着。所以当她真的拿起那些沉重的长兵器,不免有些不适,加上长恭严厉,也不会让着她,所以最初几日她总是不下几招就被长恭打飞了兵器…
  虽然懊恼,不过尘落也因此更加努力起来,一段时间下来,和长恭对打的回数也渐渐增多。同时为了兵器顺手,长恭还特意帮她去打造了一杆长枪和剑翼薄软的长铁剑。长枪虽然与普通的武器相似,但是却特意打制得精巧了很多,也稍稍减短了一些长度,方便她挥舞。而那种长铁剑不仅锋利结实,还比平时用的剑轻上不少,她用起来便也顺手了许多。
  尘落白天练完武,晚上也不会闲着,她找来各种兵书,经常一读便读到深夜。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转眼又是盛夏。
  这日尘落正坐在院中品着茶等长恭来一起练武,她府中的管家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生人。尘落见了不由有些吃惊,她府里的管家向来稳重,很少这样,遂开口问道:“你慌什么?”
  那个生人近前后未及行礼,便直接跪倒在地,抓住了尘落的衣角:“公主,求求您!救救我们王爷!”
  尘落不解地看向自己的管家。
  管家开口道:“他是乐陵王府的人。”
  “乐陵王府?你是百年哥哥府里的?你家王爷怎么了?”尘落听到乐陵王府的时候不知怎的心漏跳了一拍,但面上却依旧镇静。
  “公主,小的是太后挑选来侍奉乐陵王的。前段多有不祥之兆,天空又有鬼星出现,太史官说这是除旧布新之象,江山当有易主…结果今天早上乐陵王被陛下召进了宫…王爷似乎知道自己将有不测,走前割了衣上的玉玦留给了王妃…恐怕…求公主救救我家王爷!”
  还未说完,尘落手中的杯子已经掉在了地上,杯子应声而碎,茶水溅湿了她的衣角…尘落闭了闭眼,心想着九叔还是要对百年哥哥动手了吗?皇祖母的担忧果然成了现实…下一秒她猛地站起身来,对管家喊道:“背马,我要进宫!”
  管家迟疑了一下,本想开口劝说自己的主人不要去趟这个浑水…却看到尘落慌张着又对他喊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见他未动,已经自己往马棚去了…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尘落一路快马加鞭,刚到宫门口,就跳下马往昭阳殿跑去,她的心又开始乱跳,大哥死去前的景象在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
  “叔叔饶命,我愿做你的奴仆…”昭阳殿西阁中传来高百年奄奄一息的声音。尘落进去时看到的便是高湛一手拿着酒壶还在给自己灌酒…一手拿着刀已经刺入了高百年的身体…殿中站着的都是手握大棒的侍卫,高百年浑身是血,刀口贯穿了他的胸口,他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尘落失声叫了出来……
  高湛看到她时不由地一震,猛然拔出了刀,丢在一边。
  尘落忘记了行礼,只是上前跪坐在地上,抱住堂兄浑身是血的身体,任血水浸湿了她的衣衫…“陛下…为何要杀乐陵王!”
  “谁允许你进来的!”高湛端着酒壶,指着地上散落的纸张,“他想造反,朕为何不杀他!你看看他写的这些‘敕’字。这是他可以写的字吗?”
  尘落咬着下唇,身子薄颤起来,她定定地望着高湛:“就因为这一个字…九叔就要杀了他…这个字谁都会写,现在我也可以写很多个,九叔也要杀了我吗?”
  “你放肆!”高湛握紧了拳头,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吼道。
  “九叔你太残忍了!你…”
  “啪!”高湛一掌打在了尘落的脸上,力道带着她的身子歪倒下去。
  “看来是朕太纵容你了,你竟然敢这么对朕说话!”
  尘落捂着脸,倔强地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压抑的太久,泪水不自觉地落下:“我说的是事实…九叔你掌握着生杀大权,稍有不乐意就会杀掉对你有威胁的人,先是大哥,接着是百年哥哥,那下一个是谁?!”
  “住口!”高湛将酒瓶摔在地上,上前就踹了尘落一脚,接着又拿过侍从手中的大棒对着她的背就打。
  棒子过处,尘落的衣服渐渐泛起血痕,但是她一句都没有喊,只是默默承受着九叔的失控…
  “说你错了!说你错了,朕就放过你!”十多下后,高湛停了手里的动作,淡淡开口…
  尘落颤抖着,握紧拳头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她依旧不肯开口,也不知道是没有力气开口还是不愿意说…
  高湛见她这样,更是暴怒,举起大棒准备继续打。
  “陛下,兰陵王求见。”侍从的话及时阻止了高湛手中的动作,也打破了屋内的紧张气氛。
  高湛看了一眼还在发抖的尘落,才淡淡开口:“宣!”
  长恭步入殿中,扫了一眼屋中的景象,不禁紧抿了双唇,再看到妹妹身上的血痕,更是心痛不已。他上前跪拜:“臣高长恭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来做什么?”高湛开口问道。
  “臣最近一直在教淮安公主枪法,见她久不回府,所以来接她。不知道淮安做错了什么,让陛下如此生气。淮安她年纪还小,不懂事,请陛下恕罪。”长恭斟酌着词句,只希望能快点带走妹妹。
  “她还小!?她不懂事?!朕看她是懂得太多了!”高湛指着尘落,怒发冲冠。
  “陛下恕罪,淮安她已经知道错了,还请陛下饶过她这一次…她自小体弱…”
  高湛看看强撑着的侄女…她背部那几道鲜红的血印越发刺痛了他的眼睛…似乎心有不忍,他平静了一会才无奈地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先带她回去吧。”高湛又转头对随从吩咐着,“你!去太医院叫几个医女跟着兰陵王回去…” 
  “谢陛下!”长恭忙叩首起身;上前抱起了尘落。他发现她的身子很软,浑身都在颤抖着,被自己一抱,手便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
  长恭向高湛告退后,抱着尘落疾步而出。
  回到公主府中,太医院来的医女和府中的侍女一起帮尘落处理了背上的伤口,长恭站在门外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很是担心,他第一次看到妹妹这样…她伤得很重,可是回来的一路却一句话不说…管家过来向他请罪,他叹了口气,示意他安排好府里的事情便好…
  医女们虽然行医多年,见过不少的伤病,却也不免在看到尘落背后的伤时有些震惊,处理起来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闪失。府中的侍女们各各眼圈红肿,公主一直爱说爱笑,也对府中人很好,没想到今早进宫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们第一次看到她受伤,心中既不忍又很害怕…再看她呆滞的表情就更加心疼起来…早就听闻陛下的种种行为,但陛下对公主的疼爱也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没想到陛下竟然会下这么重的手…
  尘落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她们去弄。
  等到所以一切处理妥当,所有人都离开后,长恭才走进屋子,坐到床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让三哥别冲动,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冲动,虽然陛下一直疼你,可是…”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尘落听着四哥的话突然就开始落泪了。长恭见了忙安慰她,但是尘落的眼泪却越来越多,让他有些慌张起来。
  良久,尘落才止住自己的眼泪,安静下来,她将头埋在枕间,沙哑着嗓音:“四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长恭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下次不要再做傻事了…陛下的决定没有人能左右…我到府上听说你因为乐陵王的事情进了宫就赶紧追去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你受了重伤…”
  “四哥…皇祖母离世前对我说过…她最不放心的是百年哥哥,所以我…可是我好没用…百年哥哥在我的眼前倒下去我却无能为力…上一次大哥也是…我……”尘落心里很难受,声音仍然带着哭腔,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
  “别说了…我明白…你好好休息,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掌握的。你为了乐陵王伤成这样,皇祖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责怪你的。”
  “四哥…我想离开邺城…”
  “等你养好伤的…”长恭继续安慰着她,直到她睡下才离开。
  
  尘落伤得确实不轻,虽然高湛当时没有打多少下,但是毕竟用了力,她又是女子,所以等到她伤好下床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
  尘落养病的日子里听说了乐陵王妃绝食而亡的消息…当时王妃手里拿着玉,紧握成拳无法掰开,还是她的父亲斛律光老将军亲自去掰,才掰开的…长恭等人去斛律将军府上看望的时候,老将军只感慨了一句:“这是命呀…”
  简单的一句话听在尘落耳中,不知为什么觉得如此悲哀…斛律老将军儿子皆为驸马,女儿皆嫁王子,这让他的儿女不得不被卷入他们高家的内斗之中…树大招风,老将军一门忠烈,不知道会不会因此遭来祸端。
  几个哥哥这段时间都经常来探望她,每次她都笑得很灿烂,装做没什么事情的样子,还和三哥五哥各种斗嘴,只希望他们不要担心。她知道如果她不开心的话,依着孝琬和延宗的性格,这件事情还要闹下去,到时候恐怕会有更多的麻烦。
  高湛也派人送了几次补品给公主府,尘落都是收下后便让人收起来。有的时候和士开来送礼,和她说些陛下近来身体不好,自从打了公主以后很后悔,经常借酒消愁的话…尘落也只是听听,单纯的客套几句便送客了。她知道和士开是希望自己进宫看看陛下,可是每每想到大哥的死,想到高百年的死她就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不想见到九叔…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湛为了向周国示好,想要送还宇文护的母亲回周国,段韶听闻后认为此举不妥,想要劝说,但是因为他远在边疆,没有阻止成高湛的决定。宇文护的母亲就这样被送还给了周国。但是周国反复无常,他们迎回了宇文护的母亲,却没有领齐国的人情,宇文邕依旧决定要出兵伐齐,宇文护本不想出兵,但是有突厥施压,他也只得妥协。
  于是周帝坐镇长安,在太庙中授给了宇文护斧钺。宇文护带领军队出了潼关,派柱国尉迟迥领十万精兵做前锋,向洛阳进发,令大将军权景宣率领荆州、襄阳的兵向悬瓠进发,而少师杨扌剽则出轵关。
  几路大军眼看就要兵临城下,消息传到了邺城,陛下当即决定遣兰陵王高长恭、大将军斛律光带兵前去解洛阳之围。
  听说了消息,尘落便上书向高湛请命,请求与兄长兰陵王一同出征。
  高湛见书后命人驳回了她的请奏,尘落见此,只得进了宫。
  这是她被打后第一次出现在高湛面前。高湛本是很高兴,他挥退了侍从,不想尘落还不等他开口便跪地行了君臣之礼,他想过去扶她起身,她却不动…
  尘落淡淡开口:“还请九叔成全茹茹唯一的心愿…”说完她深埋叩首…
  高湛只觉得胸口堵得慌,重新回到了座位,喝下几口酒,才轻轻道:“罢了…你若真的想去就去吧,但是朕会命令兰陵王不得让你随意冲锋陷阵的…”说完便执起酒壶猛灌自己。
  尘落闻言,又对着他一拜:“谢九叔成全…”她抬起头时,高湛依旧在猛灌自己,他突然咳嗽起来,越来越厉害…
  尘落轻轻叹了口气,果然自己还是太心软。她起身走到高湛身边,跪坐下来,帮他顺着气:“九叔,饮酒伤身,这个季节,您的气喘易犯,还是少喝点吧…”
  高湛感觉到身边的人在轻拍自己,又听到她的柔声细语,明显身子一震,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咳嗽,看向她,不自觉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尘落一瞬间僵住,想要抽回手,可还是晚了一步,被他牢牢地抓住按在了胸前…
  “身上的伤还疼吗?”高湛沙哑地开口。
  尘落低着头,轻轻摇了摇。虽然不再去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却感觉如坐针毡。
  高湛明了了她的不自在,微微一笑,松开了手,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那天九叔醉了,对不起……”
  尘落诧异地抬首,正对上高湛的眼睛,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自责和怜爱…还有太多她不懂的情绪,那句对不起让她狠下的心再也没法继续恨他…
  “明天你就要出发了,今天在这儿多陪九叔一会儿吧…”高湛的声音里有无奈,也有期待,“好久没听你吹笛子了,给九叔吹一曲可好?” 
  尘落点点头,命人取来了笛子,为九叔吹奏起来。
  高湛静静靠在桌前,手中轻打着拍子,不知不觉间已经睡去。他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和邻和一起的日子,那么悠闲,惬意,没有阴谋鬼计的算计,没有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没有那些兄弟间的杀戮…他的世界里,只有简单的快乐…
  
  第二日一早,尘落穿上戎装,绾起了发髻,与长恭一同骑上了战马。
  “妹妹,准备好了吗?”长恭冲她温柔一笑。
  “嗯,四哥!”尘落点点头,也回给他一个微笑。
  “好!”长恭移回视线,举起手中的长枪,“全军听令,出发!”
  说完又向身侧的斛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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