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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哀家变成自己情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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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苏长亭这副没什么大不了,如同往日与她谈笑风生的语气,她承认她的修为恐怕是不够,当下震得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
  等惊讶过去了,心中一股闷闷的郁气却袭了上来,笑得喉间发痒,她端起酒杯将剩余的半杯饮尽后,说道:“洛修竹确是告诉了我一些事,但是那些事都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他让我意识到,有人知道现在的长孙碧烟会唇语,所以才让当初那个歹徒用唇语告诉我一句‘洛大人让我给您问好’,将我的视线转移到洛修竹的身上。太傅你知道哀家会唇语,对吗?”
  苏长亭长笑一声,贝齿如同獠牙一样明亮,眼眸却是温和的颜色,他放下了杯后道:“棋差一招,原来让人觉得太聪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若是长亭在太后眼中不是如此精明的人,或许太后就不会认为长亭知道太后会唇语这件事了吧。”
  “苏太傅一向从容,不外乎是因为凡是都早有准备,对于自己要对付的人,要谋害的人,每一个细节都定当不会错过,是以哀家会唇语这件事被苏太傅知晓也就不意外了。”
  “太后说的对,不过时也命也,上一世长亭运气好,得胜一招,如今太后却又追上一程,不知太后想要怎么处理长亭?”
  他笑容依旧不变,十里春风,过处百花盛开。只是杯中已空,他却没再斟酒,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放在桌上,皆是随意自如的姿势,却细细看去又发现不对,因为他此刻纹丝不动,犹如磐石,僵硬的不同寻常。
  有毒又不是毒,僵硬人的身躯,却不麻痹人的神志,中者思维清晰,却动不了身上一寸肌肉。他笑着苦恼,不知她是什么时候下的药,明明他已经提防了桌上的双心壶,明明这一桌子的菜,他都没进一口。
  可她还是叫他陷入了被动的境地。
  长孙碧烟的这张脸实在不适合威严的神色,他看着对面的人在凉凉的笑,脑海中便不自觉地补充成杜敏贤的模样,那双眼必定是英气逼人的,那眉又是如剑,唇虽小巧却颜色淡然,脸色必定极白,白得让人觉得更冷。
  “哀家真的很欣赏苏太傅,可惜的是两世,长长的两世你我都要站在对立面,若是能够交心畅谈,不知会是如何快人心的场景。”她看着他的模样,觉得他长得真好,仔细了他的神色,又觉得这人不止模样好,嘴上说着惋惜的同时,心中也在隐隐地发痛。
  她一边提起酒壶替他倒酒,一边由衷地说:“这双心壶中没有任何乾坤,如何倒都是同一种酒。有问题的不在酒,不在菜肴,而在那烛液。”放下酒壶,她青葱玉指懒懒散散地指去桌上的烛台,烛台上安安静静燃烧的红烛时而发出砰呲响声,仿佛在应和着她的话。
  苏长亭转眸看去那燃了许多的红烛,烛液未凝结的一滩倒映着一对剪影,剪影中一人望着红烛,一人望着望烛人,他漂亮地笑起道:“太后总是叫人出乎意料。”
  “你很好奇我为何知道这么多旁门左道?”懒散地端起酒杯浅浅地喝,随意地问道,态度极为亲和温柔。
  苏长亭又看去她,好奇了一下,却不是好奇她为何知道这么多,而是好奇她竟然用一种要为他解惑的语气在问。
  “太后要为我解答吗?”
  她抬眸看去他,眼中刮着冷风,来自深宫内院,来自地府九幽,看了苏长亭一会儿,她殁了笑容,放下杯,撑着脸颊,慢慢地说道:“小时候,我总是一个人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周围的人都是下人,父亲告诉我下人都是用来使唤的,不可当作朋友。唯一可以与我交谈的人是教我书的先生,那些先生敬怕我父亲,便连带的敬怕我,除了教书育我,不敢与我多说任何事。教我的先生很多,诗书礼仪的有,医理毒经的有,奇门遁甲的有,所学庞杂,每一日都在重复。”
  “那一段时间,我只知道听父亲的话,并未尝试过想为什么,直到我开始思考,思考很多东西的时候,我才知道母亲生我时难产而死是因为之前有人对母亲用了慢性□□,才知道杜家百年豪门内里的破碎不堪,才知道我学这么多不是因为我应该学,而是因为我没有办法不学。”
  “苏长亭,你有没有试过自己的同族姐妹被自己的父亲害死,而自己却无法怪谁?有没有试过刚刚尝到善意带来的一点点甜头,便紧接着被心慈手软打得没脸见人?有没有试过想要真心对一个人好,对方却一直将自己当做碍事的麻烦?”
  她声音说的越来越低,剔透的肌肤泛着润润的光泽,清澈如许的眸中掀起了碧波荡漾,最后她抬头看去他,忽的笑了,笑了后所有的低落都烟消云散。
  “长亭从未试过。”苏长亭坦然地回答,没有丝毫的异样。
  从容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她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的……如此的冷漠,她原以为面对着长孙碧烟的这张脸,他多少会心生怜悯才对,却到底是她自作多情。
  她既然不是长孙碧烟,如苏长亭这样的明白人又怎会因为表象皮囊这种东西而表错情呢。
  苦笑一声,她正欲开口,苏长亭的声音却早一步响起:“杜薇用毒于太后在先,被杜相杀害在后,太后一不愧对杜薇,二不曾怂恿杜相,杜薇的死与太后有何干系?太后如何待杜薇自由太后说了算,杜薇如何待太后也只能由杜薇说的算。杜薇背不背叛太后,与太后有没有脸见人,这二者之前有何关系,长亭当真是看不明白。太后想对谁好便对谁好,没人能够置喙,就算有人置喙,太后也不应当在意才对。”
  她听得有些茫然,在这空档间正欲抽回神识,却又听他斩钉截铁地说:“长亭一直都以为,太后是个无比自私的人,心情好时还可顾及一二周围人,心情不好时就算是近在咫尺的人也能被扔进炼狱里去折磨一番。”
  苏长亭款款而谈,仿佛在辩经论理的严肃,等他话音落地后,屋中除了红烛燃烧的声音,其余一切都安安静静,半晌后,忽然爆发一阵细细的笑声。
  这当是她最欢畅不顾礼仪的一次笑,笑得她眼角都渗出了眼泪来,头一回被人当面指摘,却莫名地让她心中畅快。
  苏长亭说的没错,她是多么自私的人,顾及自己便可忽略身边的一切。
  为什么心怜环儿,因为环儿的单纯叫她喜欢,而若是让她自己回归那样的单纯,她却是不愿的,所以留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时时看着便是一种愉悦。
  为什么心疼长孙宇珩,因为那样的慈父叫她羡慕,隐隐有些羡慕长孙碧烟有个这样千宠万娇她的父亲,可是让她自己选择父亲,她还是会选择杜麟,因为长孙宇珩除了慈爱再也给不了其他有用的,杜麟却不同,势力、金钱、人脉,每一样都可以给她。
  为什么留恋书臣,因为她上一世没有做母亲的机会,而这一世,恐怕更是不能的。
  “太傅,你越来越叫哀家不舍,为何前后两世你我都不能把酒言欢,奏一曲高山流水。”她用指尖擦去眼角的泪,双颊通红也不知是笑的还是醉的。
  “如今不也算是把酒言欢吗?”
  “酒虽有饮,言却未欢。”她收起了笑意,坐得端正了看去他,闪着水光的眸认认真真地看着,道,“太傅,你我如今也没什么需要隐瞒彼此的了,不如太傅再为哀家解惑一二。”
  “太后请言。”
  手臂平放于桌上,她朝着他靠近一分,眼眸更为犀利地瞧着他,说道:“太傅为何能够坦然接受这长孙碧烟的身躯里换成了杜敏贤的魂,又是为何在知晓后仍旧不动神色地留着我?”
  他,为何不再一次杀了她?

☆、以怨止怨

  苏长亭亮亮的眸垂了下去,她却还是看见了其中深邃的颜色,剔透的黑,干净的黑,这当是她第一次看见这种状态的黑色。
  “太后,长亭若是没有猜错,太后当是盛夏那晚酒后,便来到了这里,魂魄入了碧烟的体内,对吗?”苏长亭笑着问,依旧垂着眸,淡淡的神色映在烛光里。
  她双目炯亮,灼灼地将他看着,平静地点头道:“没错。”
  “所以太后还没有体会到时间的美妙。”他笑得像个妖魔,缓慢抬头的动作像个雄狮慵懒地起身,深邃的眸中沧海换做桑田,“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东西,疯狂的思念,入魔的执念,还包括易惊和怯懦。”
  眉心不自觉地动了动,她没明白他说这些的用意,然而也不用她思考太久,苏长亭便温温柔柔地解释道:“太后,长亭是在陛下亲自执政之后才死去的,那是太后死后的第十年。”
  第十年?
  指尖不受控制地动了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当初没有立即判断出苏长亭也重生了,因为她现在面对的苏长亭是她死去十年后的苏长亭,如同七年前的苏长亭一样,她都不曾接触过,便都觉得是陌生的。
  “十年?”她笑了笑,笑容是没什么意义的,忽然很想问问十年后一切都怎么样了,她的父亲会怎样,挽晨又怎样。
  不,既然他说挽晨已经亲自执政,便证明父亲杜麟已经……
  “对,十年,十年的时间,足够让我淡忘恨意,也足够让我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时,能够从容不惊,更何况我自己的重生本就是一件荒诞离奇的事,再去接受一件更离奇一点的,倒也不难。”他清山俊水的眉目间柔光婉转,仿佛一卷缥缈远山画,悠悠长长,“我弄不明白为什么重生在碧烟身体里的不是她自己,而换成了太后您,但是我很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应该做什么。阻止您入宫,这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她瞳孔一缩,对于苏长亭的这句话隐隐有些不适,随后便见他笑得有些无奈地说:“太后不会一直都觉得长亭上一世杀您,便真真只因为您杀了碧烟吧?”
  “还因为挽晨。”她的心忽的沉静下去,面上也由疑惑变地深浅不明。
  苏长亭笑容再灿烂一分,似乎很满意她如此的明白他,声音好听地说:“没错,大熙国始终是宫氏的天下,陛下才是一国之君,杜相太过跋扈,甚至有挟天子之嫌,我与老师不能坐视不理。而太后您便是最重要的一个突破口。”
  她的唇动了动,很想问他们是如何对付她的父亲杜麟的,那样深不可测,心狠手辣的父亲,他们是如何扳倒他的,可是话在喉间却如何都吐露不出,活活又被她自己咽了下去。
  那些已经与她无关了,杜家、皇族、朝堂、后宫,这些都与她再无半分关系,她根本不能问,因为她不能让自己再卷入其中,还是以无权无势的长孙碧烟的身份。
  “那么你留下我,也是因为要重振宫氏皇族的缘故?”眼帘轻慢地掀了掀,她笑着问,洁白的齿像是一粒粒深海珍珠,透着海风的凉意。
  “是的,后宫里有一个心思缜密的杜后便够了,实在不需要再多一个心狠手辣的太后,那只会让时局变得更加难以揣测。”苏长亭坦然地道,澄清的双目淡然地看着她。
  指尖轻盈,宛若无骨的五指玩转着桌上的空杯,她笑着垂眸看缓慢旋转的杯,一圈,两圈,第三圈杯斜倒桌面上,她便停住了指尖动作,移动眸光望去他澄清的眸中,问道:“有一个更加一劳永逸的方法,为何你不用?难道十年后的苏太傅,已经变得心慈仁善?”
  她瞧见苏长亭的眸中怔了怔,仿佛她的问题是多么地出乎他的所料,半晌后他笑容熠熠,笑声清朗,他说:“太后,您如今用的是碧烟的身躯,长亭就算是个再怎么心狠的人,也狠不到这样的地步,亲手了结碧烟的生命……”他苦笑着顿了顿,“长亭怕是会后悔。”
  “所以你不杀我,留我在身边,随时监视,杜绝了我扰乱时局的可能,又保住长孙碧烟的身躯。”她将桌上斜倒的酒杯摆正了,提起酒壶斟满一杯,酒液高悬而下,泠泠声响,很是好听,“明面上用着花言巧语哄骗我,暗地里用着阴计阳谋阻碍我,叫我蒙在鼓里,以为你未重生。可是苏太傅,你这招瞒天过海想要用多久?一直用到你再次杀了杜后,扳倒杜相,重振皇室吗?”
  “如果可以,长亭自然希望。”垂下眸,苏长亭笑着说,略有窘迫,似乎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想法实在是痴人说梦了些。
  冷冷地笑着,她饮下了最后一杯酒,举在面前转着看瓷杯剔透的表面闪着烛辉:“哀家很感谢太傅能为哀家解开疑惑,终于明白太傅的心计不止能用在朝堂上,连情爱上也亦然。”她转眸看去他,眼中是冷泉深潭,“长孙碧烟上辈子没有选择你,应该是她一辈子最聪明的一回。”
  苏长亭淡然地望着笑,笑容徐徐的像是山头上第一缕春风,温柔慈爱,拂过每一寸草滩,亲吻每一节枯枝,然后花还未开。
  “太傅之前问我,如今我待如何处置你。”她笑得很妖娆,细细柔柔的声音好似缠绵的夜风,站起身,她弯下腰从桌子底下摸出一把匕首,“前世当我求父亲放过杜薇的时候,父亲问过我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匕首的刃口闪着冷光,她拿着匕首的模样仿佛握着一杆笔,轻轻地捏着刀柄,凉凉的目光放在刀刃上,一步步朝他走去,其实很近,话还未说完,她便已经近无可近。
  “我当时犹豫片刻,才脱口而出,以德报德,以怨报怨。然而父亲还是摇头,他说我总是照本宣读,却从来不明白其中血淋淋的真理。”她将刀刃贴去苏长亭的颈项,看见他淡定地侧目看她,深邃的眸中没有一丝的慌乱,尚有一些纯真的颜色,很清澈,“父亲说以德报德,以怨报怨,都是圣人的说法,委婉的遣词。做人,真正能做的,希望得到的,是以德止德,以怨止怨。因果循环,循环最苦,人总想要超脱恩怨情仇,便要做到一个‘止‘字。”
  苏长亭还是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笑容虽然没了,然而他的神色还是那么的从容漂亮。她多看了两眼,然后才平静地说:“太傅,你我的恩怨太久,你看从前世延长到了今世,不如就在此刻——”
  骤然间,刃口冷光一转,笔直而下,开封的匕首深深地陷入了苏长亭肩上的骨肉里,血缓慢地流,当他平稳的神色终于被冷汗与苍白逼破的时候,她才接着说完:“止了吧。”
  松开手,她看着他肩上的血越流越快,她的心中也越来越平静,深吸了一口气,她站着,望着坐着的他,道:“你当知道我想离开,这一次别再阻我,我们的恩怨在这一刀上便完结了。我曾杀了长孙碧烟,你曾杀了我。你骗我,我伤你,两次的循环已经够了。当然,我这些都是善意的话,非善意的是,你与宫夕月之间的交易恐怕是不便让杜后与杜麟知道的,如果不想让他们知道,便记得这一次一定不要再阻我。”
  她如泉眼的眸亮亮的,像是闪着最璀璨的星辰,笑了笑,她转身的动作很像秋季柳条最后一次扫过湖面,门扉开启又关上。
  苏长亭坐在椅子里,依旧动不了,而眼睛久久地看着门,桌上的红烛还在燃烧,桌上的菜肴没有动过一口,安安静静的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的血在流,他的汗在淌,他却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这么死去,竟然丝毫没有担心害怕过。
  等到那红烛周边的烛液越淌越多,流溢出来的冷冻成霜的时候,屋顶上一片瓦动了动,一只眼睛从外边朝里看来,片刻后瓦片又合上,一个人堂而皇之地开门进来,入了苏长亭静默成了宝石的眼睛里。
  那人一副悠悠闲闲的模样,很是有礼地先将门关上,边关上边唠叨:“我说你有病啊,让我过来找你,又在屋外摆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卦阵,弄得兄弟我瞎逛了半天你苏府。如果不是你媳妇儿从阵里出去,我到明天早上都进不来。”
  转过身,玉炎的心情是极为不好的,漂亮的眉头皱着不松,很是不想看见他苏长亭,等漫不经心地看见的时候,又惊的好大一阵跳脚,惊呼道:“卧槽,还以为你穿了件开牡丹的新衣服,没想到是有人在你肩上插了一刀啊。”
  玉炎觉得好新奇,心情不由地好了一些,然后小碎步走近了瞧瞧,见他脸色苍白,额上细汗如瀑,忍不住戳了戳那刀口的周边,也没听见什么叫唤声,于是乎又戳了戳。
  正待他戳第三下的时候,苏长亭开口了:“二哥,你善堂里的弟弟妹妹们,最近是不是挺温饱不愁的?”
  他这话一落地,玉炎便像是木偶人被提了线一样,整个人都端正了,老老实实地站直了,然后拿眼风瞟他,见这人动了动便一声不吭地将肩上匕首拔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玉炎心头直发寒,虽说他的武功是最强的,但是在忍痛受苦上,他还从来没见有人比得过他这个三弟,当然了,在城府上,他也同样未见过。
  “曼陀罗花蕊加七迷香制成的蜡烛?”玉炎一下子跳坐去桌子上,拿起那烛台便把玩着,“你家媳妇儿是越来越有创意了啊,第一次用毒,第二次设陷阱,第三次干脆打算用爆炸做掩护假死,这一次用迷香让你不能动。你说你们是青梅竹马,不会是骗二哥我的吧,人家是被你抢来做娘子的吧。”
  苏长亭淡然地苍白着脸去找药,坦然地解下衣服,将药涂在伤口处,那里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可他涂药的动作和过程从容不迫,仿佛那伤口不是在他的身上,他分毫不感到痛一样。
  玉炎侧身看他,见这人当真是油盐不进,可心里的好奇又不解不快,还是问道:“三弟,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感情用事的人,更不曾见你如此在意长孙碧烟,这次再见怎么觉得你用在她身上的精力多了很多?难道你当真是深陷情爱,不能自拔了?”
  “二哥,再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许你再开十座善堂,规格由你来定。”苏长亭没有回答他的话,稳稳地坐在床边,单手包扎肩上的伤口。
  听见十座善堂,玉炎的目中立即泛起闪瞎人眼的光来,跳下桌子,也忘了自己刚刚才问出的问题,三步到了苏长亭的面前,殷勤地问道:“什么事?三弟只管吩咐,二哥为了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长亭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淡定地说道:“替我护在她的身边。”

☆、新的日子

  盛夏里,洛阳热得蝉鸣斐然,木桌上的牛肉发着闷闷的香味,配着酒气才叫做相得益彰。酒肆里光着膀子喝酒的大汉们,热热闹闹地聊着。
  “嘿,老陈这一次去京城赚的不错吧。”一身肌肉喷涌的大汉笑着拍了身边的一个瘦子,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大热天像毛毯一样的扎眼。
  “还好还好,是现下的时局好,朝中鼓励耕农行商,买卖做起来就方便多了。”那老陈笑得很谦虚,眼睛里倒是很狡黠,摆摆手,袖口都磨出了毛。
  “我说你也算是做上了大买卖,怎么就不舍得给自己买件像样的衣服。”
  “这衣服好着呢,买新的作甚,我又不是女人,时时刻刻都要打扮自己。”无所谓地卷了卷袖子,挑着牛肉往嘴里送。
  “这次京城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这穷乡僻壤的,想听到一点稀奇事都稀奇的不得了。”大汉爽快地勾搭着老陈的肩。
  “稀奇事?”瘦子商人想了想,然后放下了筷子,接着低声说道,“倒是有一桩的,不过你确定现下说?那老板娘……”
  “一个娘们儿,你管她啊,快说快说。”大汉催促着。
  “好吧,是这样的。这次我进京去倒卖瓷器,听京城里的人说了一件宫闱秘事。你可听说过早些时候被皇后娘娘处死的淑妃岳云裳?”
  “听过听过,怎么能没听过,那淑妃胆儿真大,竟然敢招惹杜相的独女杜皇后,简直是嫌命太长了,最后不仅自己死了,还连累她父亲也被杜相扣留京城,恐怕再也回不去远襄城了。”
  老陈贼眉鼠眼地左右瞟了瞟,然后俯下身子,一手遮在嘴边说道:“这件秘事就是说那岳云裳的,据说自淑妃死后,夜晚朝凤殿内时常传出女子的啼哭声,可是住在里面的皇后却从来没有听见过。人都道是皇后的煞气太重,鬼都怕她。原本这件事也没什么,毕竟住里头的皇后没事,可哪知道皇帝某次去朝凤殿的时候,却被这声音吓得不轻。这下就大事不妙了,宫里又是请法师,又是烧香拜佛的,连太后都惊动了。”
  “这可了不得,那后来怎么样了?”大汉紧张地问道。
  “后来啊,亏得一个宫婢在淑妃原来的寝宫门前摆上淑妃的牌位又烧纸祷告,那女鬼的啼哭声才止了。”
  “那宫女有点道行啊,居然还能驱鬼除魔?”
  “你当那宫女是谁?正是那淑妃生前的贴身婢女,如今她在这件事上有功,陛下破格将她晋为了云嫔,简直是一步登天。”老陈喝了一口酒,咂吧了一下嘴,说的是津津有味。
  “唉?不对啊,皇后如此记恨淑妃,怎么会让淑妃生前的婢女轻而易举地成了妃嫔?”大汉听得聚精会神,忽的一下奇怪了,声音一提,周遭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还不等大汉与那老陈有任何举措,一道声音从楼上而来,声音细柔亮丽,仿佛盛夏里的寒冰,叫人浑身一震。
  “燕燕,将他们扔出去。”楼上人说话的时候正慵懒地躺在摇椅上,旁边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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