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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恶妇-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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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丑化自己伴着难堪逗一女子开颜大笑呢?
  “行了,这些够啊姐吃上不少时候了。”宁衡从园子里出来,拍着手说道,挥着手让一旁侯着的下人赶紧送进宫,末了见他媳妇还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有几分无奈,更多的则是担忧:“你小心点,肚子里还揣着咱们孩子呢,别这般用力笑。”
  他都怕这一个不小心,孩子给笑没了,到时候他就该哭了。
  他刚动了动手,又想着自己这一身的味儿,只得在原地站定,吩咐起了绿芽:“把少夫人扶回房里去,赶紧让人备着水给夫人喝喝,不能再笑了。”
  “哪有你说得这样严重。”月桥鼓着脸,到底不敢太过放肆的大笑,就着绿芽的手直起了身子,一对上宁衡一身又忍不住想笑,只得赶起了人:“你快去洗洗吧,这乱糟糟的看得我又忍不住了。”
  “你啊。”宁衡不敢放重话,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声儿,给绿芽使了使眼色,让她好生照顾着少夫人,也不在碍眼,转身回院子去了。
  没了笑料,月桥等人只在园中站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了,刚往回走,宁全儿又跑了过来,把宁衡方才的吩咐又说了一次:“少夫人,小爷说这些鸡左右捉了出来,不如给月家也送些过去?”
  月桥脚步没停,只道:“早送了,等他记得了那得猴年马月?”
  宁全儿不敢搭话,直嘿嘿直笑。
  回了侧院,月桥主仆一进门就听见内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儿,还有若隐若现的热气从里头传来,月桥朝守在门口的丫头问道:“小爷没回主院?”
  两个丫头一人一个手里捧着衣衫鞋袜,当即便有个丫头回道:“回少夫人,小爷一回来便直奔了侧院,只让奴婢二人领了衣衫守在门口侯着。”
  月桥闻言,嘴角浅浅的勾起了一抹笑,见丫头们被拦在外头,心里倒是暗喜,还道宁衡识趣,她摆了摆手,道:“把东西搁下,都下去吧。”
  丫头们很快便反应过来,轻轻搁了东西,又微微施了礼,便鱼贯而出了,最后走的是绿芽,她浅笑着福礼:“奴也告退。”
  月桥脸上顿时染上一抹羞色,染着点点绯红,却让她整个身子都热起来了一般,没好气儿的嘀咕:“好个连主子都敢笑话的丫头。”话落,她却是舔了舔突然有些干涩的嘴角,从一旁的台上拿了一罐子翠绿色的玉盒子,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不是第一回跟宁衡在浴池里见,却无端的让她口干舌燥,明明,明明上一回她还给他擦药来着,当初也没这心慌慌的感觉不是,月桥没想通,只当是自己脸皮薄,方才被丫头暗里的笑意给弄得不好意思罢了。
  这会儿,她压了压心底突然冒出来的旖念,在缭绕的热气里一眼就见到了那个靠在池子边儿上闭目眼神的人,缓缓走了过去,而听着这细微的动静儿,假寐的宁衡却是微微一笑,在人靠着他的时候反手握着了那纤细的手腕,旋即转了个身。
  “媳妇儿,我就知道是你。”
  月桥的眉梢被这雾气缭绕得有些湿润,嗔他的那一眼更是水盈盈的柔情万种:“万一进来的是某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呢?此如……什么简姨娘?”
  宁衡心一紧,随后又哭笑不得:“别胡思乱想。”
  他把她手中那罐翠绿色的玉盒子接了下来,待瞧清楚后不由一顿,脸色有些复杂,更有些委屈:“媳妇儿,这玉瓶里儿装的是何你可知?”
  “自然知道,不就是一些强身健体的药膏吗?”
  得了她自然而然的回答,宁衡更是苦笑连连,撑着身子与她平视,口中说道:“自古强身健体的药膏多是滋补的药材研磨而成,对我来说,补多了怕是不好宣泄才是。”
  月桥是好一会儿才弄懂了他话中含义,顿时一张脸红得滴血,她好半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可以去演武场多练练不就好了。”
  宁衡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直到月桥眼神飘虚不定,才略显深意的说道:“身上的蛮力倒是发泄了,可身子深处的那股火却是需得娘子帮忙了。”
  说着他手使了使巧劲,把人稳稳当当的拉进了池子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方才你感受到了吗?”
  月姑娘只觉得头顶都在冒烟了。
  这个突然狷狂邪魅的人到底是谁?心慌意乱间,月桥只觉得身上有火在烧,耳畔还有宁衡湿热的唇划过:“我问过府医了,过了三个月后便可……”
  没有便可,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在一艘小船之上,摇摇欲坠,飘飘欲仙,不断的沉沦其中,直到那一束火把她整个人都烧灭了一般,无处可逃!
  翌日
  “少夫人还没醒,你待会不用叫她,另外爷今日去工部造册后便去唐府吃定亲喜宴,少夫人若是醒得来想过去瞧瞧便去,不愿去在家里待着也行。”过了一夜,宁衡整个人宛如枯木逢春一般精神抖擞的,一边整理着身上的朝服,一边小声的吩咐着半垂着头的绿芽。
  “是,小爷可还有何吩咐?”绿芽一一记了下来,又多嘴的问了一句。
  宁衡眼眸微动,又道:“旁的都好说,只一条,定要护着少夫人的安全,若是少夫人有丝毫损伤,小爷我一个都不放过。”
  绿芽浑身一颤,心知他口中的一个都不放过也包含了她们,不由得更是警惕:“是。”
  外头的天色逐渐发白起来,宁衡看着床上正酣然入睡的月桥,砸吧着嘴回味着昨夜的畅快,心里又是骄傲又是心疼,最后他在那张如花的容颜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定定的看了会儿,这才旋身大步离去。
  工部在六部里为下三部,衙门里头没甚油水,做的活计又没吏部、礼部等一般体面儿,因此一般的世家子弟是少有进去的,宁小霸王名头大,他还没去工部里头就惹得里头一堆人说三道四起来,无非是觉得插进来一个世家子,这往后一趟水指不得就乱了。
  尤其以□□营之人最为担心,这小霸王是坤帝大手一挥给安插进来的,谁敢推脱?今日点了卯,□□营一堆人就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块儿,不同往日早就各司其职了,留在原地就等着瞧一瞧这新进的新人。
  □□营主事柳大人蹙着眉看着这三三两两的人,大着嗓门吼道:“这是做啥,一个个的都不忙了是吧,你们的事儿都做完了?”
  柳主事是正五品官员,算是□□营最大的官员,而这次被指派来的宁家小霸王也不过是比他低一个品级罢了,且柳主事是十年寒窗通过科举一步一步坐到现在的位置,而宁衡不过一个纨绔子弟,却一来就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不提柳主事心里如何想的,但下头为他抱不平的人还是挺多的。
  “主事我们就是瞧瞧罢了,这小子一来就直逼你,兄弟们得给他一个下马威才是。”
  “是啊是啊,不能让他一来就发号施令,得让他知道咱们□□营是谁做主。”
  “……”
  心里赞同这话的人不少,柳主事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他们工部下头营地不少,但进来的人大都脾性耿直,说的话本没什么含义,但就是容易得罪人,他虽心里感动,但在金陵城里摸爬滚打这些年,心里对宁家公子插进工部还是有几分猜想的,因此板着脸教训人:“胡说什么呢,宁管事是协助我管理□□营罢了,都是一个营地任职的,可不能分派论别,这样我们跟其他部有何区别?”
  下头的人还想说几句,但见柳主事难得脸上没了笑,也不在横了,只一个个的还瞪着眼,就是不肯离开。
  “早就听说了柳主事儿的大名,如今看来,真是心胸宽广,让下官钦佩得很。”宁衡从门边走了进来,含笑给柳主事施了一礼:“柳大人,下官宁衡。”
  柳主事忙回了一礼:“宁大人客气了,本官早就翘首期盼了,宁大人里边请。”
  柳主事也没随意忽悠他,或随意找个人招呼他,而是自己带着人在□□营地转了一圈儿,期间把一把□□从头到尾没甚保留的同他介绍了起来,而后才带着人进了给他准备的房里,这回笑里真心实意多了不少:“往后这里便是宁大人的地儿了,宁大人瞧瞧可需要重新布置一下?”
  宁衡四处看了看,摇头道:“挺好了,劳柳主事费心了。”
  “哪有哪有,本官的案房就在宁大人隔壁,宁大人若有何事只管过来问我便是。”先前柳主事带着人去营地也是有几分试探的意思在里头,毕竟宁家公子若是真的纨绔不是来办实事的,哪里能有这耐心,只怕早就嚷嚷起来了,而宁衡却一个一个的看得仔细,跟外头传闻的那个四六不分的公子哥大相径庭,也从侧面证实了几分柳主事原本的猜测。
  所以传闻害人呐,一个金陵府有名的纨绔骨子里都是这一番面目,那其他的公子哥们又岂不是通通都在装模作样?
  宁衡还不知他这一番动作在柳主事眼里竟然帮着全金陵府的纨绔们给洗了冤屈,还道这个柳主事实在是会办事,哪里像传闻中说工部之人皆是不通情理,不够圆滑?这会下来,两人也是相谈甚欢,宁衡更是跟人勾肩搭背起来:“我与柳主事一见如故,这样,晚上咱们去喝一杯。”
  “这……”柳主事婉拒了:“宁大人请客也不急着在这一时不是,不如先熟悉熟悉咱们□□营,等熟络了大家一块儿去喝几杯如何?”
  宁衡沉沉的看着人,突然蓦然笑道:“就依你,下官也怕回去晚了被夫人念叨,倒是让柳主事给解了围。”
  柳主事见他打了圆场,心里多少有两分不好意思,听他这一说,便顺着问了句:“没想到宁大人也是个怕夫人的?”这话,他也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
  谁料宁衡却认真的说道:“这不是怕,这是爱重。”
  柳主事哈哈大笑,没把他的话当真,又同他说了两句就自个儿回去了,宁衡也正正经经的拿起了工部存放的册子看了起来,直到晌午,柳主事路过瞧他还在盯着往年的册子在看不由多问了句他这才想起唐府的宴席。
  “幸亏柳主事提醒,不然我还忘了。”宁衡说完又拿了两本册子在手,同柳主事一起步出了工部,不过柳主事是去用饭,他则是上了一边停靠的马车,很快就驶出了视线。
  有人渡步到柳主事身侧,不屑的撇撇嘴:“大人,怎么让他把咱们工部的册子给带出来了?”便是他们,要查阅往年的名册薄本也只能在□□营里看,而不能带出来,说是工部的规矩。
  柳主事瞥了眼来人,不甚在意的说道:“不过是前几年的了,宁管事才来要熟悉营地通融通融也没甚大不了的,何况,你要跟他比?”
  来人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嘴里有些阴阳怪气:“这人跟人就是命,比不了。”
  宁衡还不知背后还有人在说他小话,宁全儿伺候着他在车厢里换下了官服,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唐府门口,府里奴婢成群,其乐融融,便是他刚下马车,也能从大门里头窥见那不断翩飞的各色衣摆从眼前略过。


第150章 头顶绿
  像宁衡这般从各衙门过来的不少,此时还未开席,唐家当家的带着唐小岳正在门口招呼着往来宾客,见到宁衡一顿,随后又笑意盈盈的把他迎了进去。
  “宁五公子里边请,还未恭喜公子任职了。”
  “唐叔客气了,我不过区区任职罢了,哪里比得了小岳一下子就成就了人生大事?”
  主仆两个走在唐府里头,后边宁全儿沉思着不断嘀咕,宁衡走了几步,扭头问他:“你这嘀咕了好一会儿了,怎跟个娘们似的?”
  “爷!”
  宁全儿稍稍有些不满的喊道,随后又一本正经的四处瞧了瞧四周,见没人主意他们,压着声音说道:“爷,奴才是觉得这唐家人有些奇怪罢了,他们……他们好像在言语里都不敢跟爷直面罢了。”
  有些,有些像做贼心虚一般,但唐家也是有名望的家族,岂会做出那等偷鸡摸狗的事?
  宁衡又不是瞎子,这么明显他看不出来,不过是懒得拆穿罢了,他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跟自己有关的人、事、物,发现没有可出岔子的,继续走着,还说道:“有什么,总归是得知道的。”
  他们慢慢朝前厅走去,路上偶尔遇见的公子哥见到他那表情也十分奇怪,似是有些尴尬和幸灾乐祸罢了。
  身在后院的月桥却是知道为何。
  因为前来贺喜的女眷不知何时都眼带同情之色的看着她,那目光倒不是赤裸裸的,只是偶尔落在她身上便是如此,前头跟唐家夫人离得近的宁二、三夫人脸色也明显不对,十分难看不说,一瞧那模样便是隐忍着,却又碍于周围的人不好大作。
  月桥不由得撑着下颚,想着能让这两位夫人变脸的各种原因,脑子里正各种想法冒出来,陈明月却一身怒火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见她目光着泛着的好奇,一口气顿时闷在心里头,好半晌才从喉咙里吐出一句:“你就不生气!”
  月桥见她十分高兴,不过被这话惯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笑眯眯的问她:“嫂子,我为何要生气?”
  陈明月见她不谙世事的眸子,那口气更是憋闷了,她向来不是个藏事儿的,月桥一问,便带着火气的说了出来:“你知道今儿跟唐家公子定亲的姑娘是哪家的吗?”
  说实话,若是陈明月没有嫁入月家,没有认识月桥,只怕如今心里正畅快着呢,怎么可能在丫头打听了这消息后气得都发抖了。
  只是没有如果……
  她扶着月桥的肩膀,在她疑问的眼里,深深的洗了口气,一字不落的说给她听:“跟唐家定亲的是叶家的十二。”
  “嗯,然后呢?”叶家她听懂了,左相叶家吗,这金陵府里有几个人不认识?不过……这叶家也确实会生养,都排到十二了,他们月家几辈算下来还没人多呢。
  “你说呢!”反轮到陈明月惊讶起来了,她在月桥脸上看了半晌,突然问道:“你不认识这位叶家十二姑娘?”
  月桥老老实实的摇头。她该认识吗?
  陈明月顿时被气笑了,无奈的看着她:“是我忘了,那事儿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她压着声儿,一字一句的同她说道:“这位叶家的十二姑娘前年及笄,跟我一样算是金陵府的老姑娘了,不过这叶家的十二早些年是定过亲的。”
  话都到这儿了,加上四周又一副同情的模样,月桥顿时福临心至:“是宁衡?”
  陈明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按理说因为宁家和叶家这有些抹不开的情面,唐家应该早早就如实告知的,或是不给宁家下帖子也是同样的,反正两家关系也是不温不火,有叶家十二在,就是不来吃这喜宴也没甚,偏偏也不知唐家和叶家怎么想的,不仅仅到处发帖子,恨不得人手一张就算了,如今这样碰了面儿就不尴尬吗?
  巴巴的吃前未婚妻的定亲宴,还不知道外头要说什么呢?至少宁家的面儿这是被唐叶两家给踩在了地上,否则宁家来吃酒的两位夫人脸色也不会如此难看,心里头怕更是恨得不行。
  “两家是因为何事儿退的亲?”月桥好奇的问了句。
  对上她雾盈盈的双眸,连陈明月都穷词了:“你……你听了这事儿就不生气?”连她一个路人听了都气愤不已,身为当事人又怎会一点事都没有,莫非在她小姑子心里,宁家那小霸王的过往不足为惧……亦或是不放在心上。
  她的心情颇有些复杂起来,但还是说道:“妹夫往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也清楚,那叶家十二又是家中嫡出的小闺女,又岂会甘愿嫁给他?”
  叶家十二是个十分聪慧的人,向来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宁衡不靠谱那她便另寻她枝,在闹着跟宁家解除了婚约后,那姑娘倒是把目光放在一众才学出众的学子身上过,只不知为何最后无疾而终,而后便拖到了现在。
  月桥一边听一边捡着案上的点心吃了起来,悠闲不放入眼里的模样看得人眼红,坐在她对面儿的一位身着华衣的女子就状试好奇的掐着声音跟她隔空打起了招呼:“宁五少夫人可真是心胸宽广实为我等楷模,这样的场合还能吃得下,茹云也是佩服得紧。”
  这叫茹云的姑娘身家背景想必是不错,坐的位置也不算出去,想来也是金陵府里的世家女子之一,她浅笑盈盈的说着,看试天真无邪,实则句句含着深意,坐在她旁边的妇人嗔了她一眼,对上月桥看过来的目光,和气的笑笑:“少夫人莫要见怪,我儿年幼,实非有心。”
  其实这样不痛不痒的一两句话月桥也并不放在心里,目光都收回来了,只是在陈明月悄悄在她耳边说起这对母女是谁后改了主意,她也大气的摆摆手:“夫人也莫要怪她了,虽说无心就能这般说,那有心岂不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但正如夫人说的,还年幼,回去教导教导就行了。”
  一旁悄悄竖着耳听着动静儿的女眷们都侧着头抿唇笑了笑。
  这宁家的五少夫人,嘴皮子还真是毒辣得紧呢。
  “你……”那妇人被不阴不阳的嘲讽,脸色也涨红起来,嘴唇不自觉的动了动:“少夫人何必不依不饶呢,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罢了。”
  “就是。”那先前出口的女子也气愤难当的看着她。
  “哦,”月桥冷淡的瞥了她们一眼,道:“你们说什么就什么吧,”话落,她拈了块糕点放在嘴里,又抽出绣怕擦了擦手,恍若走亲串门一般,整张脸都是笑意盈盈的:“敢问夫人,丽嫔娘娘如今可好?”
  此话一出,女眷们也顾不得悄悄竖着耳朵听了,几乎震惊的看了过来,而这对母女更是不敢置信,满脸被气得通红。
  谁不知道,丽嫔如今已经被禁足了,且坤帝厌恶了她,这样一个后宫嫔妃再是没有出头之路,也只有贵妃还会不时的召人前去唱上一会儿,全然是当个豢养的姬娘子一般。
  不过这样的事儿向来涉及到后宫,不得让旁人多嘴,这还是第一回有人敢当面提这个问题,她就不怕被上头问责?不过想着那后宫中独宠的贵妃后,其他人无论心里再如何想,也不敢跟这对母女一般多嘴起来,谁知道待会儿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月桥想着先前陈郡主在她耳边说这母女是丽嫔的家人,是嫡枝,而丽嫔则是家中庶长女,也正是眼前这位妇人膝下,又想着丽嫔上回在宫中想为难宁衡的事儿,自然就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还是突然脸色转好的宁二夫人庄氏出来打了圆场,她含笑看着月桥,虽说着不见怪的话但那模样可是一扫之前的难堪,高兴得很:“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甄家夫人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哪能跟长辈较真。”
  说都说了,月桥也不甚在意,含含糊糊的说了句:“是我认真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被化解了,主做上的唐夫人不着痕迹跟一旁的叶夫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失望。
  宁衡本就是掐着晌午点来的,主仆两个一到前厅,先前还热络的三三两两顿时怔住了,其中马明明疾步走了过来,一把扯了扯他:“你怎么来了?”
  宁衡好笑的反问:“我怎么不能来,唐家可是给我发了帖子的。”
  “不是。”马明明脸上有些急:“你不该来!”
  “我……”
  他正要说他怎么就不能来了,却见马明明低吼了句:“跟唐小岳定亲的是叶家的十二。”
  宁衡也怔住了,脑子里各种思绪飞舞,最终化为一句:“好个唐叶两家,竟然提前瞒得死死的,这是想踩我宁家的脸啊。”
  不明摆了让人瞧瞧,他们宁家当初被叶家十二死活退了婚,如今还巴巴的上门道贺吗?
  他冷哼了句:“想踩我宁家的脸那也得看看他们能不能踩,爷的脸是这般好踩的吗?”
  马明明听他胸有成竹的语气,不由问道:“你想做何?”
  宁衡给了他一个眼色,余光便随后进来的唐家父子看去,嘴唇微动:“你跟着瞧好戏就行。”
  唐家父子正要招呼着众人入席,却见宁衡面带喜色的朝他们走了过来,一圈砸在唐小岳身上,笑道:“好你个小子,把那定亲的姑娘藏得好好的,到如今才放出风来。”
  这一拳,他是真打,而唐小岳根本来不及,也是真挨,这一拳下去,旁边的人都听见了那虎虎生威的“嘭”的响动,还有一声闷哼。
  心里那一咯噔就别提了,只见宁衡好哥俩似的揽着唐小岳的肩膀,还爽朗大气的叮嘱起来:“叶家十二虽说年岁有些大了,那身段也不怎的,不过好在眉清目秀没长歪,虽说性子让人受不了,但好歹也曾是爷家中定下的妻室人选,爷是个只爱美人的你是知道,如今叶十二被你得了去那你就好生收着,别朝三暮四的知道吗?”
  这话说的好像叶家十二是被他不要让唐小岳接手的一般,而把他话给分开倒也没说错什么,叶家十二确实是他曾经的定亲人选,而且叶家十二是老来子,脾性自然大了些,只是这些话分开还好,到和在一起却是怪异得很。
  话里话外的一副他不要让唐家公子捡漏的意思。
  马明明跟在身后垂着脑袋笑裂了嘴,世人都忌讳这种碰触,宁衡若是不作为只是说什么的都有,如今这一番宽阔大气的话,既表明自己毫不在意轻轻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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