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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请我攀高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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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赵令州总是给自己找很多事做,一直处于忙碌之中,他才没空去伤怀,听闻越峰到访,赵令州放下手中正在查阅核对的账目,起身相迎,又命芸豆去备茶。
  回回一瞧见芸豆,闵越峰都不忘朝她挑眉坏笑,“小豆子,想我了没?”
  以往芸豆还敢与他说笑两句,可近来主子心情不好,她可不敢放肆,万一大殿下看她不顺眼,再将她赶走可就麻烦了,是以今日面对闵越峰的调笑,她只瞄了一眼,并不敢接话,谨慎福身,而后便匆匆离去。
  看他赶得这么急,说话还带喘,赵令州还以为他有什么朝政上的要事,哪料他开口竟道:
  “殿下,你可知文宁疏她……”
  话未说完,就被赵令州冷然打断,“关于她的任何事我都不想再听到,她现在是安王府的人,不是我景颐宫之人,我对她的事毫无兴致,你也别在我面前提起她!”
  吆!大殿下这么狠心的吗?闵越峰撇撇嘴,也不反驳,只哀叹道:“既然连殿下也不管她,那我就更没必要管了,失踪就失踪呗!又不是我的女人,我操什么心啊!”说着他道了句告辞便准备离开。
  一听到失踪二字,赵令州神色倏变,那双原本结着寒冰,强行将自己封印起来的眸子瞬时裂开一道口子,漏泄出一丝紧张,赵令州再无暇做戏,立即转身将人唤住,
  “你说什么?宁疏她失踪了?她不是在安王府吗?怎么可能失踪?”


第52章 宁疏的心再难挽回
  闵越峰悠悠转身; 眉眼间难掩得逞的快慰; “殿下不是说不在乎吗?还管因由作甚?”
  若然她好好的; 他当然不会多管; 但听闵越峰这意思; 她似乎出了事; 那他自是无法坐视不理,赵令州浑忘了方才发出的豪言壮语; 顿了片刻; 终是没骨气的追问;
  “甭卖关子; 宁疏到底出了何事,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今日甭想出这景颐宫!”
  又凶了!得!反正永远都是他有理,闵越峰也不计较; 如实相告,“具体为何我还真不清楚; 这你得去问安王; 我只知道现下安王府的人正在全力寻找宁疏的下落。”
  前日在凉风苑中,文宁疏处处维护承誉; 她的那些话狠狠的戳痛赵令州; 每回在他黯然神伤准备放弃之际; 她却又出变故,纵使赵令州被她的无情所伤,仍旧做不到对她的事坐视不理!
  他痛恨自己的心软; 但脚尖已然不自觉的转向殿门口。
  宫中侍卫他不能随意调度,以免这些人上报皇帝,若被皇上知晓他又去找文宁疏,定会被怪罪,是以赵令州只能用闵越峰的人,一起到街市上寻找。
  此时承誉也在街道上,于杂乱的人群中寻找烙印在心间的那道身影。日头未出之际他便已出府,连找了四个时辰,仍旧一无所获,那种焦虑却又无力的感觉如藤蔓,悄然在他心房周围攀援,紧紧纠缠,勒得他无法呼吸,眼前一道白光乍现,晃得他一阵眩晕,略微失神。
  陈序过来与主子碰头,眼看着主子眼泛血丝,唇色煞白,忍不住劝他回去歇着,
  “殿下,晌午您都没用膳,这样如何撑得住?还是先回府歇会儿吧!卑职会带人继续找寻。”
  找不到人,他哪有心思用膳?自个儿造的孽,当然要自个儿去解决,摆了摆手,承誉只道无碍,纵然急躁,眸光却异常坚定,
  “镇国公府那边是否探听到消息?”
  陈序回道:“卑职悄悄派人打探过,文姑娘并不在闵姑娘那儿,凉风苑也没有她的身影。”
  那她究竟会去哪儿呢?承誉百思不解,抬首时无意看见一旁写着乔氏锁匠,“乔”字十分扎眼,猛然想起一人,承誉灵光乍现,急切吩咐道:
  “文家与乔家是世交,立即派人去乔府!”
  “是!”陈序领命去安排,承誉则继续在街市上奔波。
  且说宁疏出府时什么也没带,连件换洗衣裳都没有,昨夜沐浴还是将就穿了乔锦彤的衣裙,奈何宁疏身形更高挑,这衣裙穿在她身上不大合适,乔锦彤便打算带她去买新衣裳。
  不愿让她破费,宁疏不肯去街市,乔锦彤只好换个法子,说自个儿想去买些胭脂水粉,请她相陪,好说歹说,这才将人带出了府。
  到得裁缝铺子,乔锦彤问那掌柜的可有做好的新衣,又与宁疏商议道:“这会子让人做还得等许久,不如先试试现成的新衣,若有合适的就带几件回去。”
  “不必了,我穿你的衣裳挺好的。”
  “这可不行,哪能让你穿得不合身呢!”晓得她是不愿让她花银子,乔锦彤小声宽慰道:“你且放心,我爹之前料到会出事,早将一部分家产转移,抄走的那些只是一部分而已,还剩下一些放在旁处,是以我家没你想得那么贫困,给你买衣裳不成问题,甭瞎想。”
  饶是乔锦彤再怎么劝说,宁疏都不肯去试,乔家能收留她她已经很感激,实不愿再让锦彤破费。
  犟不过她,锦彤只好代她去试,想着只要她穿上稍稍大一些,袖子再长些,应该会适合宁疏。
  锦彤进去试衣的档口,宁疏就在这家裁缝铺子里等着,期间仍有人不断的给她介绍新料子,她虚听着,笑得敷衍。
  恰逢两名安王府的侍卫打此路过,在各个铺子巡查,其中一个打眼一看,只觉这姑娘十分眼熟,可不正是主子要找之人嘛!苦寻一天一夜总算有了结果,侍卫欣喜上前行礼,
  “文姑娘,卑职可算是找到您嘞!”
  宁疏闻声回眸,一看是安王府的侍卫,连面上那敷衍的笑都一并敛去,只当做不认识他们,侍卫一心想将人带回去邀功,笑呵呵地跟着她,
  “文姑娘,请您跟我们回王府吧!王爷他一直在找您。”
  赶走她的明明是承誉,他又怎么可能再找她?宁疏才不信他们的话,“我不会再回去的,你们走吧!”
  “您若不回,我们没法儿向王爷交差啊!自昨儿个傍晚开始,王爷就开始派人找您,卑职等人一夜都没合眼,都快把这都城给翻个遍了。”
  却不知承誉究竟又唱的哪一出,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宁疏都不可能再回去,受不了这些人的啰嗦,她干脆跟店家交代了一声,
  “待会儿乔姑娘出来,烦请您跟她说我有事先行一步。”跟着她便出了铺子,不愿待在这儿影响人家的生意。
  好不容易找到人,这两名侍卫自是得紧跟着,不能让人再丢了!王爷就在附近,其中一个回去报信儿,另一个则继续跟着文宁疏。
  被侍卫一路劝说的宁疏烦不胜烦,回首怒斥,“我说了不会再回去,请你别再跟着我!”
  就在此时,才从一家铺子寻找无果的赵令州一眼便望见这道熟悉的身影,离老远他就听到宁疏在与那名侍卫争执,似乎闹得很不愉快,看来她不是意外走失,而是与承誉闹了矛盾!
  他放在心上如此珍视之人,承誉居然不知珍惜,还将她逼得离家出走!满心愤慨的赵令州即刻上前替她解围,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为难一个弱女子,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认出来人的身份,侍卫不敢放肆,急忙拱手行礼,“参加大殿下,卑职只是奉王爷之命请文姑娘回去。”
  宁疏闻声回眸,就见身后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郁金色圆领长褂在傍晚的斜阳下泛着耀目灿光,一双墨瞳闪着复杂的光芒,正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
  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宁疏顿感头疼,尚未等她出声,赵令州已然近前两步,挡在她身前,怒斥安王府的侍卫,
  “听不懂人话?文姑娘说了不回去,你若再敢挡她的路,休怪本殿不客气!滚!”
  关键他就这么回去了,王爷也会对他不客气啊!左右为难的侍卫不肯离开,大着胆子道:
  “殿下,文姑娘是安王府的人,还请您行个方便,让卑职带她回去。”
  看得出宁疏一脸忿然,似乎不愿再见承誉,赵令州干脆大大方方的询问她的意思,
  “文姑娘可还愿意回安王府?”
  以往她还以自个儿是安王府的人为荣,心中感激承誉对她的庇佑,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她心中的美好想象碎裂一地,现实容不下半点奢望,她只能换一条路走,心酸的摇了摇头,宁疏断然拒绝侍卫的请求,
  “我不回去,你就当没看见我,别再跟着我!”
  既然她态度明确,那赵令州也就无所畏惧,飒然一抬手,他身后的护卫当即拔剑上前,挡住王府侍卫的去路,不许他再近前一步。
  得知已找到文宁疏的下落,闻讯而来的承誉喜不自禁,浑然不顾自个儿的身份,当街疾行,无比期待着与她重逢,然而当他急匆匆赶到此处,却惊诧的发现宁疏正立在赵令州身侧!
  这一幕着实刺痛他心扉,他苦寻了那么久,为她担惊受怕,怕她受欺负,怕她流落街头,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赵令州身边!
  “宁疏……”懊恼忏悔了许久,终于得见,却是这样的场景,他岂会不难过?更令他心灰意冷的是,当宁疏看到他的身影时,没有任何欣喜,冷冰冰侧过眸子,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那一刻,承誉的双脚像是缚了石块一般,每走一步都如此沉重,他想靠近她,又怕目睹血淋淋的真相,强忍着心底的阵阵刺痛,犹豫良久,他终是开了口,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担心你,可你……你却跟他在一起?”
  问出这句话时,承誉其实很期待她的否认,希望宁疏能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去找赵令州,只是碰巧遇见而已。
  他也不问清楚状况就肆意揣测,犀利的指责似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她渗着鲜血尚未结痂的伤口上又狠戳一刀!懒得再与他低声下气的说好话,宁疏脸解释的心情都没了,干脆顺着他的意思,满足他的臆想,冷声回怼,
  “不是你让我去找他吗?我当然得听王爷的话。”
  仅仅只是这两句,赵令州已然猜出他们的矛盾所在,看来承誉之前发了狠话,让宁疏去找他,可她并没有,偏巧两人在此相遇,又被承誉撞见便生了误会,宁疏定是被他伤得太狠才不愿解释,顺势撒了谎,故意气承誉,既然她要做戏,那赵令州自然愿意配合,什么也不说,只当默认。
  怎么可能呢?承誉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不禁在想,宁疏是不是纯粹赌气才会去找赵令州,也许她的心里并没有赵令州的位置?
  然而高傲如承誉,听到这样的言辞,他哪里还有继续追问的勇气?若然她的心已不再属于他,那他再强求又有什么意义?
  当他以为自己拥有了最珍贵之人时,却发觉她并未将他视作唯一,纵然心里再怎么难以割舍,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再卑微的去挽留,心塞许久,沉痛的闭了闭眼,一句违心的话艰难的自他喉间滑出,出口的声音低哑又悲凉,
  “我……尊重你的选择!”
  一句追问也没有,看来她在他心里,真的只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股强烈的苦涩自心房迸发而出,几乎快要溢出眼眶,宁疏生怕自己伪装不下去,漠声道了句“多谢殿下成全”,而后毅然转身离去,再也不愿面对他!
  被水雾迷蒙的双眼,纵然视线模糊,却仍旧能够看到她和赵令州一起离开的决然身影,先前都是他在护着她,而今日,她身侧的位置已被别的男人占领,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是他亲手将她推至赵令州身边,又能怪得了谁?
  那一刻,承誉只觉有什么碎裂了,疼到窒息,痛心入骨!
  陈序很想上前告诉文姑娘,他家主子有多担心她,然而才近前一步就被主子伸臂挡住,不许他跟过去,
  “由她去吧!反正她的心已不在我这儿。”
  两人这样闹别扭,陈序瞧着都着急,“殿下,您找了她那么久,最起码应该把话跟她说清楚,告诉她您并不是真的想赶她走。”


第53章 承誉受伤
  原本承誉是想着; 只要一找到宁疏; 他会立刻向她道歉; 告诉她那些都是赌气之言; 不是真心话; 告诉她他有多在乎她; 可如今……人是找到了,却是这样出人意料的场景!
  她毅然转身时的无情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在他心间狠狠的剜着; 承誉甚至能清晰得感受到鲜血淋漓的痛楚!他所在乎之人; 转身就跟了旁人; 当他担心她无路可走时,她早已找到了后路,他的身边只允许她靠近,可她还有赵令州待她一往情深; 且赵令州又是当朝皇子,样样比他有优势; 他哪还有资格去争?心似黄莲; 以致于溢出的笑也带着苦涩,
  “说这些有何用?她已经找到更坚实的靠山; 我又何必自讨没趣?跟着赵令州; 她每日都能见到她弟弟; 赵令州还会为她向皇上求情,将她母亲也放出来,这样她们一家人才能团聚; 而我又能做什么?连个之仪都救不出来,毫无用处!”
  陈序一向不敢逆主子之意,可这一回,目睹主子对文姑娘的在乎,他也就无法放任不管,竭尽所能的想劝主子改变心意,“您现在去说清楚还来得及,若就此放弃,那可真的再无挽回的余地啊!”
  然而承誉已被近来的事打击得信心全无,自卑的种子悄然萌芽,在他心间疯长,几乎快要打垮那仅存的自信!
  若然文宁疏依旧站在他这边,他无所畏惧,但若连她都放弃了,那他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坚持的,闭了闭眼,承誉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劲头,入目皆是熙攘,拥挤热闹又荒凉,颓然转身,再不愿去碰壁!
  且说乔锦彤试罢新衣裳从里间出来时却不见宁疏的人影,急忙出来找寻,她也不认得安王,只当他是过路人,随口向他打探,“敢问公子可有见过一位身穿绿裳的姑娘,鬂间簪着珍珠。”
  文宁疏惯爱戴珍珠,且方才瞧见她时,她的确身着绿裳,难不成这姑娘要找的就是宁疏?承誉狐疑的打量着她,
  “你是何人?找宁疏作甚?”
  听到他说出宁疏的名字,乔锦彤颇觉惊诧,“你也认识宁疏?我是她的闺友,方才她正陪我看料子呢!转身就不见人影,你瞧见她了吗?可知她去了何处?”
  闺友?宁疏不是和赵令州在一起吗?这位姑娘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承誉越发疑惑,“冒昧问一句,姑娘贵姓?”
  得知她是乔顷澜的妹妹后,承誉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为验证自己的猜测,他再次追问,
  “昨晚宁疏可是宿在你家?”
  “是啊!我哥将她带回来的……”
  至此,承誉才算是真正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此看来,方才宁疏是在与他赌气,她根本不曾去找过赵令州,大约真的只是偶遇!
  得知真相后,再无需陈序劝说,懊悔不已的承誉已然疾步上前去追人,这误会闹大了,他必须解释清楚!
  乔锦彤不明所以,生怕宁疏有什么危险,赶紧提裙紧跟着他的步伐。
  此时的宁疏已然拐了个弯,消失在承誉的视线后,她再也撑不住,背靠着巷子内的墙面侧过脸去,紧咬着自己的手背压抑低泣,瘦弱的肩膀不自觉的轻颤着。巨大的悲痛笼罩在头顶,快要将她压垮,被委屈盛满的心扉似要爆裂,疼得她难以承受!
  赵令州见状,忍不住上前扶住她,想给她以安慰,然而将将触碰,她的身子明显一怔,防备的后退几步,抬手抹着泪,不想被人看到她如此狼狈。
  这么好的姑娘,他心疼都来不及,承誉又怎么忍心惹她难过?心生怜惜的赵令州柔声劝道:“他不珍惜是他的损失,文姑娘,跟我回宫吧!我定会保护好你。”
  经此一事,她不愿再去依靠谁,更不敢再去相信谁,摇了摇头,文宁疏哽咽道:“我哪儿也不去,我有住处,殿下请回!”
  如今她离开了安王府,他又怎么忍心对她不管不顾?“文宅被封,你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宜在外颠沛流离,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偏见,至今不肯信任我,可我待你一直都是诚心实意,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欺负你,只是想带你回宫,给你安稳的日子。”
  “我还有亲眷,不会流落街头,多谢殿下关心。”不意再纠葛,文宁疏抬步欲离,却被他拦住了去路,凝视着她那泛着泪光却依旧倔强剑刃的眸子,赵令州疼惜之至,再不愿将心意隐忍,索性一并道出,
  “每回见到你,看到你对我的冷漠,我都会劝自己放手,你已有心上人,我实不该再去奢望,若然承誉他真的对你呵护备至,那我也无话可说,只要你能过得幸福就好,可他呢!明明占据着你的心却不知珍惜,居然还将你赶出王府!”
  提起那桩事,宁疏窘迫又心痛,实不愿再回想,下意识逃避这个话头,“求你别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并非离了他就活不了,我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面对这样的变故,赵令州生怕她钻牛角尖,为了承誉伤心欲绝走不出来,看来他低估了她,她终究与旁的女子不一样,既有气性,也有主见,而他,只想借此表达他的态度,
  “文姑娘,我是真心希望你的余生能有我的参与!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等,半年,一年,甚至三年,我都愿意等你,直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他那真挚的语气和神态令她眼涩心酸,却终究不愿利用欺瞒他,“并不是说承誉将我赶走我就要去找你,方才那些只是说给他听而已,我并没有要投奔你的意思,倘若令殿下生出误解,那我向你道歉,我真的有安身之处,你不用管我。”
  宁疏执意要走,情急之下,赵令州一把拉住她手臂,目光近乎卑微的恳求着,“三个月,我只要三个月,希望你能尝试着了解我,倘若三个月之后你还是对我没感觉,那我再不纠缠你,我赵令州说到做到!”
  就在他拼尽全力渴求一个机会的档口,承誉追上前来,看到他仍在纠缠,扬声怒斥,“赵令州,放开宁疏!”
  说话间承誉疾步奔向宁疏,一把拽开赵令州的手,将宁疏护在身后,怒视于赵令州,眸光如炬,声如炸雷般地警示道:
  “离她远一些!她不喜欢你,强求只会令大家都难堪!”
  纵然这话戳心,赵令州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羞恼的他气极反笑,“她喜欢你,可你珍惜过她吗?承誉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说,她为何离开安王府,又是谁让她走的?”
  理亏的承誉被问得哑口无言,此时宁疏也赌气挣开了他的手,不许他碰触,尽管心下窘迫,承誉也不愿与赵令州这个外人和盘托出,扫向他的目光尽是防备与傲慢,
  “我们之间有误会,但我们自己会处理,你休要妄想挑拨离间!”
  “我挑拨?”他可真会甩锅!赵令州拧眉反嗤,“但凡你对她好一些,不冲她发脾气,我又何必从宫里跑出来找她?
  当初你从景颐宫将她抢走,这笔账我都没跟你算,是因为我在乎她的感受,想着只要你能疼惜她,爱护她,那我甘愿退出,再不打扰,可你霸占着她的心却不对她好,肆无忌惮的伤害她,我一心想要守护她,她却始终不肯给我这个机会,老天爷当真不公平!”
  “我跟她的事我们关上门自有论断,轮不到你来插手指责!”说着承誉再次拉起宁疏的手,眸带歉意,
  “宁疏,昨日之事怪我,方才也是我误会了你,你一直都在乔家,并未去找他,是我说话太鲁莽,伤了你的心,你恼我怨我都可,咱们回去再说,好吗?”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此刻却在街头巷尾放低姿态与她说好话,也许她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对承誉而言,他已经无比清晰的聆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他不希望她离开,仅仅失踪一日都令他发疯!
  以往被承誉拉住手时,她整个人都被温馨包裹,可如今,她连那仅有的一丝安全感也被他残忍摧毁,再不敢靠近他,生怕再次被他的刺扎伤,面色漠然的她甚至连眼神都不愿投向他,倔强的将手拧了个转儿,毫不犹豫的自他掌心挣开,声调漠然,
  “安王府是你的家,我不想赖在那儿。”
  定是他的话戳伤她的自尊,她才会故意反讽,与他赌气。承誉悔不当初,但赵令州此刻也在旁,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便好言与她商议,回府后再论对错,可宁疏既然被他赶出来,就没打算再拐回去,毅然拒绝他的提议,
  “昨日你与我说过的每一个字我都铭记于心,我是个人,我也有尊严,不是物什,任你呼来喝去,肆意摆放!”
  承誉很想告诉她,他从来都不曾轻视过她,然而话未出口,一把剑骤然横在他身前,赵令州的呵责声同时响起,“她说了不想跟你走,你若再敢强迫,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承誉一心哄劝宁疏,偏被外人打岔,气极的他抬指怒斥,“赵令州,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
  以往或许没资格,但今日之事已令赵令州改变主意,他要为自己创造机会,傲然仰脸与之对视,赵令州浑然不惧,
  “你不珍惜她,那我自然要将她抢回来!”
  谩说从前他没这个机会,即便是现在,承誉也不会让他的痴梦得逞,身形高他半头的承誉垂眸藐视于他,扬唇的笑意极为轻蔑,
  “本王的女人,你休想觊觎!”
  然而赵令州已下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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