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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夫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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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彦之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苏阮皱眉思索,“难道林思裕有把握,让此案维持原判,处张敏则死罪?”这样一来,边将势力还未在朝中站稳脚跟,就先失一局,替张昔上疏的娄云庆虽不至于受什么牵连,却也威信有失,给人一种难当大任之感。
  更妙的是,若娄云庆、张昔不服,就会连东宫和苏家一起得罪,在朝中更加孤立无援。
  “我还没看过案卷,不好判断。也许,杨家还有什么杀手锏没使出来,也未可知。”付彦之拉着苏阮回去坐下,细细分析,“林相和杨刚私下定有谋划,虽不知细节,但他们拉我们进来,显然不怀好意。”
  在林思裕眼里,无论东宫,还是苏家,与他就算不是仇人,也绝不是同一阵营,现在圣上要引边将入朝,等于是又多一股对立势力,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如今正好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将这三方搅到一起,让他们先正面对阵,林思裕自己坐山观虎斗,心里一定得意极了。
  “有上次的事,林思裕心里明白,我与张家,无论如何不可能握手言和,你与张敏中……”
  苏阮略一停顿,付彦之自己接了下去:“还有夺妻之恨,如今就算不落井下石,大概也不肯为张家翻案。”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一齐苦笑。
  “不能让他这么得意。”苏阮开始琢磨,“也该给他找点麻烦,还击一二。他最近主持哪方面政务?”
  付彦之略一沉吟,劝道:“国事归国事,私怨归私怨,便是要还击,也不必同他一般作为。”
  苏阮却说:“我又没说在国事上添乱,况且他林思裕,难道还真能一心为公、做什么利国利民的事不成?”
  “林相虽无私德,人品不佳,但政务上,说一句能力卓著并不为过,不然他凭何一步步升至宰相之位?如今他正主持疏通运河、整顿漕运,此事关乎国计民生……”
  “漕运?前两日我恍惚听见一句,新任命了什么水路转运使,就是这事吗?”
  “对,陕州刺史卢休加水路转运使,疏通渭水一线。”
  “行吧,不提国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林家又干了什么坏事,能让我进宫去告一状的?”
  付彦之:“……”
  苏阮瞧他神色,似是不太赞同,心下暗自思量一番后,开口问:“私事也不行?还是说,你不赞同的,其实是我进宫当面向圣上告状?”
  付彦之沉默一瞬,才缓缓答道:“我只是觉着,这么做伤不到林相的筋骨,又何必费这个力气?而且……”他犹豫着停了下来。
  苏阮盯着他,见他一副不好言说的模样,终是一叹,道:“有违你的处世之道,是不是?但你有没有想过,要对付林相这样的阴险之辈,煌煌正道,也许根本走不通。”
  “但一国之相若因……因此而罢免,国之道亦有所失。”
  “他在位,国道就不失吗?两害相权罢了。”两人难以达成一致,苏阮最后只能直说,“说到底,你我立场不同,我明白你想的是什么,但你也要明白,我们苏家不能任人拿捏,这件事上,我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尤其这会儿苏家男丁都不在京中,只有一个族兄苏耀学,还官阶太低,说不上话。林思裕这么恶心她,苏阮却毫无动作,旁人只会认为他们苏家好欺负,后面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你信不信,你若就这么接了案子,我还一声不吭,等开审的时候,没准就要有人来叫我做证供了。”苏阮冷笑。
  付彦之本来想说不会,许孝诚方准都不是那样的人,但转念一想,张家那边想翻案,没准会拿那遗腹子的身世做文章,到时有心人一撺掇,说不准真会要求苏阮作证,说这孩子身世不明——他脸顿时就黑了。
  “你说得对。这样吧,你也不用说林相什么坏话,只把上次张家找到林夫人娘家后,告诉你的那些事,都告诉贵妃。”
  苏阮眼睛一亮:“是啊!这桩人伦惨案,没准还同林家横插一手有些关系呢!我这就进宫!”
  她连衣服都没换,就穿着家常衣裳乘车入宫,到东内蓬莱宫,刚和苏贵妃说了两句话,圣上便回来了。
  圣上见苏阮衣饰简单,神色中还有气恼之意,猜到她为何而来,便先开口说:“是为了张家的案子吧?”
  “是。”苏阮答应一声,接着说,“我知道诏令已下,也不敢请圣上收回成命,但有一事,须得开审之前禀告圣上。”
  圣上倒有些意外,点点头:“坐下说吧。”
  “这事说起来有几个月了,还在我和付彦之成亲之前,那时林太夫人过寿,我同大姐去赴寿宴,林夫人单独拉着我,同我说,张家有人找来,她替我打发了。”
  苏阮将林夫人转述的有关张家遗腹子的故事,平铺直叙讲了,最后说:“问明白之后,林相大概有些恼羞成怒,打发人把张家人赶出了京城,还说要跟地方官打招呼,不叫他们管张家的事。前两日我听说张家出了杀人案,心里就嘀咕,会不会同此事有关,如今御史台介入此案,我左思右想,这番前情总得禀告圣上才好。”
  苏贵妃憋着满肚子火气,等苏阮说完,立刻伸手拍案,怒道:“欺人太甚!有这事你怎不早同我说?”
  苏阮心里情绪也没落定,见妹妹如此气愤,一下红了眼眶,低声说:“这等龌龊事,过去便过去了,有甚好说的?白惹你生气。”
  圣上那边拉住苏贵妃的手,见掌心通红,显然拍得十分用力,是动了真气,忙吹了吹,安抚道:“你先别急,听二姨慢慢说。”
  “还说什么?”苏贵妃转头看向圣上,一双美眸也泛了红,“我就不明白了,我们苏家几时得罪了林相不成?他上次恶心完我二姐不算,现在张家自相残杀,他又非得把案子交给我姐夫去审,到底安的什么心?”
  苏阮从旁接了一句:“林相应不是有意的,上次他为了弥补,还曾举荐付彦之入朝呢。”
  圣上露出恍然之色:“就是那次吗?”
  苏贵妃冷哼:“举荐?拿一个从四品虚职给你赔礼,还真是大方呢!”
  苏阮叹口气,“也许就是这几次阴差阳错,才让林相心中生了芥蒂。付彦之又是个只知忠心任事的,时常有拂逆林相之举,年前在绣岭,还为了座次惹得林相不快……唉,阿兄也不在京中,不然请他出面同林相解释一二,兴许就没事了。”
  “你怎么还是这样只知忍让?”苏贵妃埋怨一句,又突然泄气,哽咽道,“也是,人家可是宰相,说来还是我没用,让阿姐受这等冤枉气……”
  她眼泪成串掉落下来,圣上伸手揽住她,哄道:“怎么就哭了?有我在呢,林思裕怎么敢欺负二姨?他还是有意示好的,只是不得其法罢了。”
  “不得其法?”苏贵妃擦着泪反驳,“林相何等样人?真有心示好,会不得其法?还是眼界高,瞧不起我们苏家罢了!”
  苏阮看圣上不好接话,就帮着劝:“娘娘息怒,要说瞧不起,我看也不至于,谁不知道,我们苏氏一门荣耀都是圣上给的,瞧不起我们,不就等于瞧不起圣上吗?”
  圣上附和:“就是这话。快别哭了,一会儿眼睛肿了。”
  苏贵妃擦着眼泪不说话,苏阮轻叹道:“我便是怕惹娘娘不快,这才一直没说……”
  “你总是这样,有什么苦都自己吞了,我才越发不放心。还以为你再婚了能好些,哪想到姐夫也是个不肯言声的……”苏贵妃抽噎着问圣上,“这案子不能换人吗?”
  圣上道:“诏令都下了,这时换人,反而引人猜疑。”又对苏阮说,“你叫付彦之只管秉公办案,张家来找过的事,让他通告刑部、大理寺。”
  苏阮答应一声,圣上又说:“心内无私,怕的什么?”
  他没再说什么安抚的话,但是苏阮告退出宫,刚进家门,赏赐就跟着来了,其中还有一道给付彦之加京畿采访使、正四品通议大夫的诏令。
  林思裕身在家中,听说此事,玩味一笑:“徐国夫人在圣上面前,果然极有恩宠。”


第79章 离间 。。。
  付彦之接了案子还没开审; 寸功未立,就加了使职、连升三阶——通议大夫虽是散官,但散官品级与俸禄直接相关; 又距离从三品只有两步之遥; 如何不让人眼红嫉妒?
  没几日京中就流言四起; 说付彦之连番幸进,是得了“妻荫”——这等言论其实早就有,只不过私下嘀咕的多,没几个敢大声嚷嚷的。
  但这次不同,不但很多人议论付彦之靠了徐国夫人才有今日; 还有人窃笑着说:“那也是徐国夫人本事大; 不然同样是亲姐姐; 怎么代国夫人就没那个颜面?”
  “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 嘿嘿,徐国夫人年少守寡,听说貌美犹胜于贵妃娘娘,圣上有怜花惜花之意; 也是人之常情嘛。”
  嬉笑声四起;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等到案犯押解进京; 正式重审时; 已经传到了苏阮耳朵。
  她面罩寒霜,眼含怒火,来报信的华维钧赔着小心解释道:“事涉圣上; 若非有心人刻意散播,必不会流传如此之广,因此下官打听清楚后,便立即来禀报夫人。”
  “你做得对。”苏阮回神,深吸口气道,“以后有这等事,也要尽快报给我知道。”
  华维钧应道:“是。”应完略微犹豫片刻,又说,“不知是不是哪里出了错,下官多方打探,消息源头,竟似乎是林相的女婿、右补缺齐震烜。”
  “哪里都没出错,是他就对了!”苏阮冷笑,“咱们这位林相,不知怎么,就看着我和我们付中丞不顺眼,非得给我们找不痛快!”
  华维钧很疑惑:“可他这是何苦呢?得罪夫人,于林相又有什么好处?”
  苏贵妃宠冠六宫,姐妹兄弟皆列土,公主皇子见了都执晚辈礼、不敢造次,得罪他们,几乎等于得罪圣上,一向媚上的林思裕怎会如此不智?
  除非……,华维钧脑中灵光一现,“也许他针对的并非夫人……”
  他这句声音很低,苏阮没太听清,还以为他在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冷笑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显然是故意为之。这个齐震烜,是什么来历?”
  “夫人是想从此人入手,反击林相?”
  苏阮微微颔首,华维钧却道:“他虽是林相女婿,但位卑职低,就算抓了他什么把柄,恐怕也波及不到林相。”
  伤不到林思裕筋骨,确实是白费力气,苏阮又问:“那依你之见,当如何反击?”
  华维钧分了一半心思,还在琢磨林思裕针对付彦之,是否圣上默许,所以听见苏阮问话,沉吟半晌才道:“不如从林家二郎下手。”
  “你是说林屹?”
  “不错。此人私下广结宾客、卖官鬻爵,坊间早就议论纷纷,只苦于林相势大,不能上达天听而已。”
  “这得有实证。”
  “下官回去想想办法。”
  苏阮点头:“辛苦你了。此事不用心急,等张家的案子结了,再出手也不迟。”
  华维钧答应一声,又问:“那流言……”
  “我自有主张,你不用理了。”
  华维钧应声告退,等他走了,苏阮吩咐:“往邵公公宅子捎个信儿,请他方便的时候来一趟。”
  邵屿在宫外的时候不多,自是没那么快就来,苏阮先琢磨怎么和付彦之说这事。
  她深知外面越是流言纷纷,他们夫妻越该坦诚相待,有什么说什么,但此事涉及圣上,圣上偏偏又确实曾对她动过心思——这一点,苏阮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思绪纠缠半日,到傍晚付彦之回家,苏阮也没想出能让双方都不难堪的说辞,只得心一横,实话实说。
  她等到吃过晚饭,打发了婢女们出去,低声同付彦之说:“今日华维钧到访,说外面有关于你我的流言……”
  付彦之以为还是“妻荫”那些酸话,便打断她说:“流言不用管它,慢慢就消散了。”
  “这一次不同。”苏阮深吸口气,接着说,“流言是从林思裕的女婿齐震烜那里传出来的,其中还涉及圣上……”
  付彦之先是一怔,接着反应过来,拍案怒道:“这老贼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这句话脱口而出,苏阮愣了愣,扑哧一声笑出来,付彦之余怒未消,皱眉道:“你还笑!”
  苏阮侧头掩面,又偷笑两声,才敛笑说道:“我是觉着你骂得好!林思裕确实是个老贼。”
  付彦之:“……”
  “华维钧走后,我自己坐着想了半日,发觉林思裕这一计同张家的案子,其实是连着的。”苏阮把话题接回去,“这一招离间计,他应当预谋很久了。”
  付彦之面上犹带怒色:“不错。”
  “那我们该怎么办?再放任流言不管,我怕影响你的官声。”
  这事儿不好去向圣上告状,就算告了,圣上也不好处置,难道下一道诏令说“都不许传了”?这不等于坐实流言吗?
  “影响官声倒不至于——公事上我问心无愧——但确实不能再放任不管。”付彦之握住苏阮的手,“齐震烜这等小人,要收拾他再容易不过,但华维钧这么快都能查到源头是他,显然林相是故意把他抛出来的。”
  “是啊,而且只是个女婿,连林思裕的皮毛都伤不到。”
  付彦之点点头:“我若安排人弹劾齐震烜,只怕反过来被林相指责公报私仇、以权谋私。”
  “那就弹劾林屹,我听华维钧说,林屹卖官鬻爵,猖狂得很。”
  “御史台已经在查林屹了,只是须得慢慢搜集证据,这次先不动他。”
  苏阮糊涂了,这俩都不动,“那你打算怎么办?”
  “齐震烜的父亲齐善如今任鸿胪少卿,掌典客署。此番娄都督进京献俘,有不少番将随同前来,向齐善行贿,想走林相的路子,台院已经查实,向我和徐中丞回报过,我们本来想等一等,既有此事,便不用等了。”
  结交番将、收受贿赂可不是小事,又隐隐与宰相有关,圣上绝不会容忍,苏阮便有些好奇:“那你们原本想等什么时机?”
  “等娄都督的任命。”
  原先都说圣上想让娄云庆入朝为相,但他到京已超过半月,除了最开始的封赏,圣上并没有另予任命,也不放娄云庆回朔方,付彦之他们担心此案一发,影响娄云庆,这才静待时机。
  “那些番将想讨好林思裕,显然不是娄都督的亲信,怎么会影响他?”
  “林相最擅长倒打一耙,不过事已至此,顾不得那么多了。”
  如今京中暗潮涌动,追本溯源,就是因娄云庆替张昔上疏,没有张家的案子,哪来今日?
  苏阮点点头:“本就是他们斗法,拉我们垫背,也是该把战场还给他们了。”
  付彦之一直满腔怒火,听了她这句,终于笑了笑:“夫人高见。”
  御史台出面,弹劾齐善受贿,不管结果如何,齐震烜肯定都得夹起尾巴做人,如果最后真定了重罪,牵扯出林思裕……不用如果,苏阮笑了笑,“上次娘娘特意叫邵公公来跟我说,来日方长,‘报答’林相的机会多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此案一发,齐善也许不肯攀咬林思裕,但有行贿者的口供,苏贵妃在圣上耳边吹吹风,也够林思裕喝一壶的了。
  这次付彦之毫无反对意见,只道:“不错,来日方长,咱们慢慢收网。”
  苏阮心里却还有点事儿没说透,她转头端起水喝了半盏,递给付彦之,看他喝完了,才缓缓说道:“有件事——在我们重逢之前,娘娘觉着我这些年过得太苦,圣上又待她极好……你也知道她从小都是我带着的,所以……”
  付彦之听出她要说什么,立即握住她的手,说:“我知道。”
  苏阮一愣:“你知道?”
  “在我们重逢之前,我就听说了。”付彦之握紧妻子的手,低头看着她眼睛,“我本来就不信,以你的脾气,根本不可能答应这等事。况且,你随后就约了我。”
  他说着微笑起来,苏阮也露出一点笑,又疑惑:“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若是广为流传,也不会到今日还能掀起风浪啊!
  “你猜。”付彦之笑微微地说。
  苏阮略一思忖,明白了,“宋子高告诉你的?”
  付彦之点点头,又轻叹:“原来我总嫌他话多,现在倒有些怀念,若他在京中,也不用华维钧跑来报信。”
  苏阮坚决不肯侍君,都是宋敞告诉付彦之的,所以他从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过,哪想到时过境迁,林思裕竟拿此事来离间他们夫妻。
  “他最近怎样?可有信来?”付彦之有些信件只送到永乐坊那边宅子,由罗海整理,苏阮并不过问。
  “前几日收到一封,说宋公怕是不太好。”
  苏阮惊诧:“都熬过冬天了,怎么还不太好?”
  “毕竟年纪大了,也不太适应永州气候。”
  永州本就是穷乡僻壤,缺医少药是常事,宋景亮被贬过去,朝中剩林思裕这么个奸臣当政,他定然心中郁结,虽有圣上安慰性的加封赐药,恐怕也难以开怀。
  苏阮叹息一声,又问:“宋子高一家人怎么样?没被上官为难吧?”
  “他不怕这个,同上官斗智斗勇,还挺乐在其中。”
  夫妻两个说了几句宋敞的趣事,就上床就寝。
  隔了一日正逢大朝,侍御史当朝弹劾鸿胪寺少卿齐善收受贿赂,并呈交罪证口供。
  圣上听说与番将胡人有关,果然很重视,令刑部、大理寺协同审理。三司同时办理两桩大案,自是要分两套班底,付彦之在张家案子上,此案便回避得彻底,一直到圣上亲自给齐善定了死罪,都没掺合一字半句。
  他不掺合,却有苏贵妃:“林相是不是只盯着我姐姐姐夫了,连自己亲家外通胡人都丝毫不知?!”
  圣上没吭声,两日后,娄云庆便在另一位宰相陈光毕举荐下,迁兵部尚书,加同平章事,正式入朝为相,且仍兼朔方节度使!


第80章 意冷 。。。
  华维钧没想到付彦之这么快就能反击林思裕; 还一伸手就是个狠的,不由暗自感叹:“御史中丞,真是个好位子。”
  难怪宫中老内侍说:“他本就是幸进; 还不让人嘀咕了?你想想我朝立国至今; 年未而立便坐上御史中丞之位的有几个?”
  那时华维钧还说:“付中丞进士出身; 又一直位在清要,资历……”
  那老内侍嗤笑一声:“别说那些,你只回头想想,他若没娶了徐国夫人,能不能有今日?”
  那肯定是没有的。付彦之要是没娶徐国夫人; 现在还在岭南服役呢!肯定想都不敢想御史中丞这样位不算高、实权却极重的位子。
  “这天下; 有才干的人多了; 哪个不想为圣上效力?哪个又不想出将入相?既白得了登天的梯子; 就该什么都受着!几句流言算什么?”说到这儿,老内侍忽然压低声音,“人家又没说假话。”
  华维钧当时听得心一颤,有些不敢置信:“您是说……”
  老内侍是尚舍局的奉御; 满脸褶皱; 看起来总得五六十岁了,他眯着眼儿; 冲华维钧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你可是徐国夫人举荐上任的; 不会不知道吧?”
  华维钧真的不知道。
  春暖花开后,东内继续修造宫殿,他和殿中省、内侍省的内官们常打交道; 华维钧有点野心,又会做人又有钱,没多久就和这些人结下了交情。
  他去徐国夫人府回报过流言之事后,回去越想越觉得,林思裕再狂妄也不该往狠了得罪苏阮,尤其这流言还牵扯圣上——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
  所以华维钧就找了个机会,在宫外拉着这老内侍饮酒谈天,故意往流言上说,果然就透出口风来了。
  “咱们不是外人,我也不瞒您老,”华维钧故意苦笑,“徐国夫人肯举荐我,真的只是因为我会修园子。徐国夫人府也只拿我当个工匠,什么要紧事务,我一概不知。”
  老内侍想了想,叹道:“你是没赶上好时候。那会儿徐国夫人同付中丞刚旧情复燃,连圣上都……”他嘿嘿笑了两声,“要说圣上待徐国夫人,虽赶不上贵妃娘娘,那也差不了太多了。”
  他言之凿凿,华维钧想想苏阮的为人,却不那么相信,便装出好奇的样子来,“既是如此,徐国夫人又怎会同付中丞旧情复燃?圣上……就这么宽宏大量?”
  老内侍一笑:“要不说是圣上呢,没有能藏山海的胸怀,哪坐得住至尊位?”
  华维钧才不相信。徐国夫人进京才多久?圣上要真是同徐国夫人有什么,新鲜劲都没过去,就冒出个付彦之,他不把流放岭南改成死罪,都算是宽宏大量了,还免了流放、亲自做媒?那除非是真圣人!
  心里念头拐了八个弯,面上却不露,华维钧笑道:“您老说的是。如此说来,圣上待徐国夫人这份心思,算得上阖宫皆知了,难怪流言纷纷,却没人禀报圣上呢!”
  “不不不,不光是这样。我们宫里服侍的,要想平平安安活着,最要紧的一条,”老内侍伸出干树枝一般的食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贵人没问到头上,就别多嘴,省得惹祸上身。谁知道流言背后,是谁的手笔?”
  “那依您老看,圣上若听说这流言,是一笑置之呢,还是一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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