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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夫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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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辞了官,不更加如他们的意了?”苏阮抬起头,“这是逃兵!”
  付彦之苦笑不语,苏阮抬手捏住他鼻子,让他低头与自己对视,“辞官不行,但我们可以告假,就告病假!”


第91章 布局 。。。
  付彦之倒不是想逃避; 只是灰心,愧疚。
  ——他要是那种轻易退缩的人,当初就不会为废太子抗命; 如今也不会明知前面布满陷阱; 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但他没法不对苏阮感到愧疚; 她刚辛辛苦苦生下他们的女儿,月子都没出,就要这样为他担心受怕、殚精竭虑,这比付彦之自己受牢狱之灾,还要令他痛苦得多。
  “可是不辞官; 只要奸相还当政一日; 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但我又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你为我……”
  “你辞官了; 就能闭上眼、关上耳朵,对林思裕和杨刚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吗?难道尽力而为,不比无能为力强吗?”苏阮眼神柔软,“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但我没那么娇弱。”
  付彦之收紧手臂; 将她牢牢抱住,反问:“这还不娇弱?你瞧瞧你; 刚生下欣儿几天就瘦成这样了?我就不该事先同你说这事; 叫你也担着心事。”
  “瘦了才好呢!我先前怀着欣儿也太胖了。而且,我再说一次,我特别高兴你能事先同我商议; 将可能有的最坏结果都告诉我,我心里有准备,真出事了,才没那么慌张。”
  苏阮说完,又强调:“你要是敢不告诉我,就不管不顾地去给宋家辩白,惹怒圣上,我才不想要你了呢!”
  付彦之佯做恐慌状:“夫人教训的是,为夫绝不敢如此,往后必定事事同夫人商议,得夫人允可后,再付诸行动。”
  苏阮被他逗笑,忍不住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被亲的正好也满腹柔情,干脆扶住苏阮后颈,将这一吻延长加深,直至双方都有些气喘。
  “今晚一起睡吧。”付彦之贴着苏阮耳际轻喘,“我想抱着你睡。”
  两夫妻还在分房,但今晚实在不同,苏阮没有反对,等气喘匀了,就叫侍女去多拿了一套被褥铺上,和付彦之一起躺着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无非是男儿大丈夫,自当为妻儿遮风挡雨,怎能反过来让妻子为自己奔走劳累云云。”苏阮枕着付彦之手臂,侧头瞪他,“但我有那么没用吗?”
  “自然不是,只是你才生下欣儿不久,我怕你过于劳神,伤了身体。”
  “放心吧,我好着呢,不光能为你出谋划策,还有余力琢磨怎么把林思裕的党羽除去。”
  “你说杨刚?”
  “嗯。我想明白了,如今朝中还找不到能替代林思裕、且让圣上信任的人,所以除非我们能抓到林思裕谋逆的实证,否则不可能扳倒他。但杨刚就不一样了。”
  付彦之手指玩着苏阮秀发,笑道:“愿闻其详。”
  “娘娘这次是绝不可能让步的,所以圣上就算今日没有当众给什么说法,过后总得给杨刚一些惩戒。我让阿姐跟娘娘说,这个惩戒,一定是要杨刚离京。”
  “恐怕圣上未必会答应。”
  “那就闹。娘娘闹不成,我抱着欣儿进宫去闹。”
  付彦之:“……”
  “圣上也怕麻烦。”苏阮笑道,“而且不用你沾这事,只管‘卧病在家’就成。”
  付彦之略一思索,道:“御史台也可以上奏。”
  “得了吧!就今日这事,你们那御史大夫要是个有刚性的,就该带着徐中丞和其他御史去面谏圣上,我不信你被扣内侍省那么久,他们毫不知情!”
  付彦之见她动了气,忙哄了几句,再解释:“如今我们占上风了,又不一样,乔大夫也不愿与林思裕等人同流合污,若真能借这个机会,将杨刚贬黜出京,他会出面的。”
  “不一定是贬黜。”苏阮道,“我同阿姐说了,娘娘那里,可以让步到杨刚外放、暂代刺史。”
  付彦之眼睛一亮:“你是说,汴州刺史?”
  苏阮笑弯了眼睛:“你果然一听即懂。”
  “还是夫人聪明绝顶、智计无双。汴州刚出了事,派一位亲信大臣过去宣抚,面上说得过去,又能平息贵妃的怒火,距京城亦不远,圣上应当会答应。”
  “而且必会叫林思裕去和杨刚说,这只是权宜之计,暂且离京,躲过娘娘的怒火,过得一年半载,就召他回朝。”
  “不错,林思裕也乐得走这一趟,说不定还会将‘功劳’揽在自己头上。”
  苏阮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坏笑,“我在杨刚府中安插了人。”
  付彦之吃惊:“什么时候?安插的谁?”
  “就是上元节后。我见杨刚的儿子放肆狂妄,猜测他府中定不似林思裕家那般规矩森严、无隙可乘,就让华维钧找了个士子,投进杨府做了门客。这人如今已能在杨刚面前说上话。”
  付彦之叹服:“阿阮若是男子,此辈定无立足之地!”
  同一时刻的杨府之中,杨刚面对几个亲信门客,也在怀疑自己得罪了苏贵妃,来日朝中,恐无立足之地。
  不过门客们都比较乐观,有的说:“贵妃再受宠,也是内宫之人,圣上最忌讳内宫干政,又一向信重倚赖主君,想来顶多是罚俸了事。”
  还有的说:“不错,就算圣上让步,也得同林相商议,如今妖言案案犯尚未到京,林相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主君贬谪出京的。”
  杨刚觉得很有道理,但苏贵妃的话,言犹在耳,他总是难以安心,这一晚到底没曾睡着,第二日便顶着青黑的眼窝去衙署。
  他不知苏贵妃一晚上吹了多少枕头风,也不敢去求见圣上,只躲在衙署等消息,时间显得格外难捱。
  好不容易日头移往南天,时近正午,没听着任何消息的杨刚,刚松口气,就有人来请,说林相找他。
  杨刚心一紧,整整官袍乌纱帽,随来人去见林思裕。
  林思裕一见他就叹了口气,“仲坚坐吧。我就说此事不能这么心急,你看,如今不好收场了不是?”
  “相公见过圣上了?圣上怎么说?”杨刚没心思跟他绕弯子,直接问道。
  “圣上当然想回护你,但……贵妃不依不饶,圣上也没法子。御史台那些老匹夫又跳出来,说你蓄意践踏御史台,连祸国奸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杨刚大怒:“这些见风使舵的狗贼!看见付彦之无事了,就都跳出来,昨日怎么没一个敢出来吠一声?”
  林思裕抬抬手:“你消消火,形势如此,依我看,你还是先出去避避风头。”
  “出去?”杨刚难以置信,“圣上要贬斥我?”
  “不,只是先离京一段时日。正好汴州刺史出缺,我向圣上建言,派你暂代,如此,过个一年半载,京中无事了,再调你回来,那时兴许还能升上一品。”
  杨刚才不信这种话,谁不知道出京容易进京难?他半年一年的见不着圣上,圣上还能想起他杨刚是谁吗?
  要是以前,有林思裕在圣上面前多念他几次,也许还有希望。但最近这几个月,两家多有矛盾,儿子还都被贬出京了,林思裕对他明显防备多于亲善,还迅速向圣上引荐了几个新人。
  想到此处,杨刚又开始怀疑,叫自己离京就是林思裕的主意,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多赖相公提携。既如此,我去向圣上辞行。”
  “不必了,圣上今日都得陪着贵妃,你回府收拾收拾,这两日就赴任吧。汴州那里……”林思裕不再给杨刚开口机会,直接列了几条要务,让他一到汴州就着手去办。
  杨刚憋着一肚子火听完,耐着性子告辞出去,一直到回到家中,才掀翻几案、大发雷霆,“推我出去做先锋,事不成就拿我祭旗,还一副对我恩深似海的模样,真不愧是口蜜腹剑、人面兽心的林相公!”
  下人们战战兢兢立在墙边,有门客闻讯而来,见主君如此恼怒,也都躲在院中,不敢进来询问。
  直到杨刚把房中能砸的东西都砸烂了,才有两位心腹进去劝解,询问端的。
  “他要踢我出京,去汴州暂代刺史之位。说是让贵妃出这口气,避过这个风头,一年半载的,再回来。”杨刚发完脾气,也没力气大声说话了,只冷笑,“你们信吗?”
  要是以前,还有可能,但两家儿郎闹得那么难看,双双被圣上贬出京去,林思裕和杨刚也只是面上平和而已。
  门客们互相看了两眼,先由最资深的答话:“按理说,一年半载的,圣上不至于记不起主君功绩,就怕……”
  旁边一个年轻门客接话:“就怕有人惦记主君身上的使职,想取而代之。”
  杨刚讨圣上欢心的法宝,无非是搜刮民脂民膏,奉给圣上享用。这事如何操作,林思裕一清二楚,等到杨刚离京赴任,他举荐两个新人上来,分了杨刚的使职,只要照着他的前例去做,一样能讨圣上欢心。
  有他没他都一样,圣上为何还要调杨刚回来?
  “依尔等看,如今可还有什么法子,能力挽狂澜?”杨刚沉着脸问。
  “主君能见到圣上吗?”
  杨刚脸一黑:“据说圣上要陪苏贵妃。”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见不到圣上,林思裕也不肯为他说话,门客们齐齐低头,不敢言语。
  杨刚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更生气了,“一群废物!我养几条狗也比你们强!滚滚滚,都给我滚!”
  门客们灰溜溜地走了。杨刚独坐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还有兄弟可以商议,正要打发人去找,却见门外守着一个人,正是先头说有人想取而代之的年轻门客。
  “你还杵在那儿做甚?叫个人去把五郎请来。”
  门客答应一声,叫人传了话,自己又回来说:“主君,学生倒有个主意,只是一时半刻不得见效。”
  “什么主意?”杨刚现在自觉走投无路,只要有主意,都想听一听。
  门客回身关好门,走到杨刚身边,跪坐下来,低声说:“学生出身贫寒,家父早年以做塾师为生,有一年,家中老人生病,家父不得不回家照顾,那家东主不但不体恤帮扶,还克扣束脩,要赶家父走,另聘新人。家父当时,同主君一样,求告无门。”
  杨刚虽然不觉得自己同一个穷书生有什么好比,却听出这门客只是铺垫,就耐着性子问:“后来呢?”
  “学生当时十二三岁,与东主家的儿子常一同玩耍,无意中看见东主与其嫂嫂偷/情,便想法将此事透露给了东主兄长——家父教书的私塾,原是他们家家塾,那兄长事务繁忙,才交给兄弟照管。他得知奸/情后,痛打兄弟一顿,私塾也不给他管了,家父依旧留下。”
  杨刚眯起眼:“你是说?”
  “有人想借势赶主君走,抢主君的位子,主君现在无可奈何,只是因为您手中没有那人的把柄。”
  杨刚心中一动,年轻门客接着说:“您想想,若您同学生当年一般,有能一击即中的把柄,他还敢轻易将您踢开吗?”
  杨刚思索半晌,摇摇头:“就算有,真拿出来,也彻底撕破脸了。”他还没有做好同林思裕决裂的准备,也不认为自己已经有那个底气。
  “学生并非指现在。汴州可以一去,主君暂时离开京中这场风暴,未必不是好事。”
  杨刚皱眉:“怎么说?”
  “学生愚见,若有说错之处,还请主君勿怪。”门客语气谦卑,问的话却石破天惊,“林相这一次最想达成的目的,还是易储吧?”
  杨刚不置可否。
  “学生以为,他做不到。”门客瞧着他脸色说。
  杨刚浓眉挑起:“你凭什么如此笃定?”
  门客道:“其一,圣上至今没有动过东宫,可见圣上对东宫并无怀疑;其二,东宫与代国夫人结了亲。”
  “只要有妖人和汴州刺史的口供,别说还没成亲,成了亲,也没用。”杨刚哼道。
  “学生还没说其三呢。主君深得圣上宠信,也与林相共事多年,您肯定比谁都清楚,圣上是不是全然信任林相。”
  杨刚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一个接连废去两位太子的宰相,哪位帝王能全然信任呢?”
  杨刚心中一凛,门客接着又说:“何况,有付中丞一事在前,苏家真的会任由林相自己主审这案子、攀扯东宫吗?”
  “不错,我离开京城,倒正可以隔岸观火。”杨刚冷笑起来,他不像林思裕,对易储有执念,虽然之前也构陷过太子妃的兄长,但那是林思裕指使的,也没对太子造成实质伤害,不怎么怕太子报复。
  然而问题还在,他去了容易,将来怎么回来?
  门客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就说:“等火烧起来,分出谁消谁涨,您再借势不迟——便如林相此番待您一般。”
  “那不成,借不到。”
  林思裕赢了,定不会管他杨刚死活。苏家赢了更不用想,苏家恨他,可能比林思裕还多,怎么借得到他家之势?况且林思裕在朝中根深叶茂,圣上对他信赖非常,杨刚自知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就算他此番输了,也很难动摇根基。
  “学生有办法借到。”门客一脸自信,“无论谁赢谁输,只要您拿住林相的把柄,借势便易如反掌。”
  杨刚闭门思索了半日一夜,第二日早上起来,便叫家中下人收拾行囊,赶在妖言案人犯到京隔日,就启程前往汴州赴任。
  他走之前,宫中传出圣命,令林思裕、娄云庆两位宰相会同审理妖言一案。
  听说这个消息的杨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年轻门客一同带去了汴州。


第92章 收网 。。。
  正在家中“养病”的付彦之听见消息; 突然想起问苏阮:“那晚若是大姨没见到贵妃,你预备怎么办?”
  “娘娘要是没去,圣上大约不会放你回来; 那就只好我亲自出马了。”苏阮作势撸撸袖子; “虽然没真撒过泼; 但撒起来应该也不难。”
  付彦之失笑,伸手把袖子给她拉下来,“杀鸡焉用牛刀?不值得不值得。”
  “我现在就盼着杨刚手里真有林思裕的把柄,到时就算扳不倒他,也让他摔个大跟头才好。”
  “就算有; 杨刚也不会轻易拿出来。他心里清楚得很; 林思裕待他再不如从前; 他也是林思裕举荐给圣上的; 林思裕若倒台,他同样落不着好。”
  “但杨刚应该也乐于见到林思裕跌跤,这样他才有机会回京。”
  林思裕出纰漏,让圣上不满; 圣上想起杨刚的可能性; 自然会大上许多。
  苏阮最后说:“这么一想还挺难的,这把柄; 小了等于没有; 大了吧,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还得是不大不小、跟杨刚没有关系的; 他才敢捅出来。”
  付彦之笑道:“不错。所以你也不要多想了,他现在是一枚闲棋,踢到一边放着便好。”
  苏阮觉得有道理,这时候正好欣儿睡醒了,乳娘给换了尿布喂了奶,抱过来给主人看。
  小娃娃吃饱了,脸蛋白里透红,眼睛黑亮黑亮地望着父母,苏阮顿时把那些阴谋诡计都抛到脑后,心里眼里都只剩这个小人儿。
  付彦之有妻女在侧,也没有什么不知足,虽然担心宋敞,但他已做了自己能做的,又有娄相介入此案,想来怎么也能保住好友一条命,便安心在家“养病”赋闲。
  直到几天后,苏阮出了月子,母女俩搬回正房,家里摆过满月酒,付彦之才在圣上宣召下入宫。
  他去了近一个时辰,才返回家中,苏阮迎上去时,见他面色凝重,忙问:“怎么?圣上斥责你了?”
  付彦之摇摇头,声音十分低沉:“宋公病逝了。”
  苏阮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宋敞他们到京那日。”
  苏阮默然,只能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些安慰。
  付彦之也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不过这样一来,妖言案差不多就要结案了。”
  因有娄云庆介入,林思裕没法肆意炮制证供,这几日审下来,便没能找到宋家与汴州刺史结党策划妖言的实证。如今宋景亮一死,宋家子孙无论有没有罪,都要丁忧守孝,林思裕想彻底清除宋景亮在朝中影响力的目的已经间接实现,就不必拖着不结案了。
  “可林思裕不是一直想借此案拖东宫下水吗?他甘心就这么结案?”
  “我听徐中丞说,之前外面有传言,将太子和妖言案扯在一起,圣上听闻之后,很不高兴。”付彦之说到这里,凑近苏阮耳语,“妖言都只提禅让,这传言却点明是禅让给太子,圣上大概觉着这是在强调储君,心中生出些别的怀疑来,特意叫御史台暗访。”
  苏阮有点糊涂:“可太子就是储君啊!”这有什么强调不强调的?
  “太子不临朝不听政,也不见外臣,便只是个摆设。”付彦之继续耳语,“禅位二字,已让圣上如鲠在喉,有心人竟在京师点明禅位给太子,就等于是告诉臣民,太子就是那个唯一能顺理成章继位的储君。如此圣上虽也忌惮太子,但想也知道,太子这时候避嫌还来不及,哪敢冒此大不韪?”
  苏阮有点懂了,但疑惑一点儿没少,“难道圣上怀疑是拥立太子之人做的?”谁会那么傻,给太子找麻烦?这明显是林思裕、杨刚做的!
  付彦之却摇头:“圣上能猜到是谁,所以更加恼火。”
  苏阮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彻底懂了——太子如今深居东宫,谨小慎微,等闲都不出来,对圣上来说,毫无威胁性可言,圣上心中满意,自然不想动太子。
  于是林思裕就着急了,他处心积虑地构陷太子,先是让边将同东宫扯上关系,事情没成,又出了个妖言案,他一定觉得是天赐良机,迫不及待地将禅让与太子联系起来,却忘了最不愿别人提醒有储君存在的,就是圣上。
  而且,圣上向来最厌恶那些术士,也最忌讳所谓预言,林思裕为拖太子下水,硬是把这次的妖言给续上了结果,圣上怎能不恼火?
  “御史台查明白了吗?”苏阮想通以后,微笑问道。
  “嗯,已经奏明圣上。”
  “那圣上想如何处置?”
  “还不知道,但一定会尽快了结此案,处死术士。”
  苏阮点点头:“也好。那宋子高应该能无事吧?”
  “至多就是丢官,他本来也要回家奔丧的。”
  苏阮叹口气,转念一想:“哎?那圣上叫你去,到底是为何事?”
  “让我别躲懒了。还有上次,圣上不是叫阿兄问我,我到底为什么当官的吗?”
  “你怎么答的?”
  “为国效力,经世济民。圣上说,既如此,就别在家里装病躲懒了。”
  “也罢,为人臣子的,还能如何?”
  杨刚已经弄出京城,昨日欣儿满月,圣上也没少给赏赐,今日又亲自召见,台阶铺到脚下还不上去,就是不识抬举了。
  付彦之那点儿灰心之意,也早已散去,苏阮说得对,他不回御史台,最高兴的就是林思裕那些奸臣,但此刻,他还是为了宋景亮的去世有些难过。
  “我去叔祖父那儿一趟,他应该也已得到消息。”
  付嗣忠与宋景亮是好友,也上了年纪,听说好友去世,心中定不好受,付彦之确实应该过去安慰。
  付彦之这一去,至傍晚方回,奇的是,他明明是去安慰长辈的,回来时竟一扫先前的沉痛伤怀,多了几分斗志。
  “叔祖父说,人生在世,譬如朝露,都是短短几十年,何况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宋公这一生,不但未曾虚度,还将名垂青史,便是后世也要称一声‘贤相’,实乃我辈楷模。他无须我们悲悼,此刻更该做的,是尽己所能拨去乌云、重见天日。”
  “叔祖父真是老而弥坚。”
  付彦之笑着点头:“是啊,他老人家,也是我辈楷模。”
  他振奋起精神,第二日便照常回御史台。
  另一边妖言案也在两日后结案,术士判凌迟、原汴州刺史赐自尽,家中男丁皆判流刑,另有几名与他往来密切、熟识术士的名士也一同获罪,至于宋敞,则只判了免官,其余宋家人无罪获释。
  就在此案结案当日,礼部侍郎王进因蓄意散播妖言被免官流放琼州——王进父亲早亡,长于舅家,其舅父正是吏部尚书何明宇,圣上因此追究何明宇失察之责,令其致仕归乡。
  王进是林思裕心腹,何明宇也因年老懦弱,对他言听计从,这两人一起被免,林思裕来不及多想,就得赶紧思索举荐谁来继任。
  可他举荐的人,圣上一个都没用。主管科举考试的礼部侍郎,圣上选了陈光毕举荐的苏耀学;至于吏部尚书,圣上钦点了御史大夫乔希明接任,并再次让娄云庆摄御史大夫。
  林思裕恨陈光毕、娄云庆恨得牙痒痒,可这事儿还没完,乔希明身上还兼着京兆尹呢,他刚往这位子动了动脑筋,圣上就新任命了一位户部侍郎兼京兆尹——娄云庆举荐的,占的杨刚的坑。
  远在汴州暂代刺史之职的杨刚,关起门来把林思裕祖宗八代骂了个遍,才叫人把那足智多谋的年轻门客找了来。
  “还真叫你说中了,苏家这一次大获全胜。”杨刚将京中政局变动简略一说,最后冷笑,“我早说过,这事儿一旦叫圣上知道,圣上必然大怒,他就不信,说圣上怒也是冲着太子……如今怎么样?”
  “主君有何打算?林相自己都……跌了跤,恐怕想不起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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