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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允你贪-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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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承载着他们的生命,也延续着他们的欢乐。
  
        陆意之的眼中仿佛有一股热意突然散开…
  
        他强忍着把眼中的热意退散,而后他伸手紧紧握着王昉的手,侧头朝她看去…好一会他才柔声说道:“陶陶,辛苦你了。”
  
        …
  
        两日后。
  
        玄武巷的武安侯府又广开大门,喜迎外客。
  
        今日是陆意之与王昉长子满满的洗三礼,请来的大多是亲朋好友。如今时辰还早,可武安侯府却已是一片热闹之景…如今陆意之身为一品左都督,他长子的洗三礼自然引起了不少轰动,即便有未曾收到拜帖的也都一道遣了人送来了好礼。
  
        九如斋中也围坐着不少人——
  
        傅老夫人与程宜坐在软塌上抱着满满逗弄着,陆棠之与王蕙等人便围在一旁一道逗弄着小儿,待听得满满喉间“咕哝咕哝”溢出几声声响,屋中的欢笑声便越发响了,时不时还伴随着几声“呀,他笑了,他朝我笑了!”
  
        王昉听到这些声音,眉眼便又泛开几抹笑意。
  
        她如今还在月子里还不能起身,这会便坐在床上笑看着她们…琥珀递来蜂蜜水,王昉接过浅浅喝下一口,而后是朝坐在床边的李青佩看去,口中是跟着一句:“我听说徐公子的手如今已好了不少,上个月还随着了李伯父一道去军营了?”
  
        李青佩闻言是从满满的身上收了回来…
  
        她的眉眼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却是也被小儿逗笑的模样。她往日并不喜欢小孩,只觉得吵吵闹闹甚是烦人,可如今瞧着王昉的孩子,心下倒也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感觉…也许有个孩子倒也不错?
  
        她手中接过丫鬟奉来的热茶也未曾饮用,只端在手中朝王昉看去:“这要多谢你夫君,他请来了江先生,如今徐庆年的手的确好了不少。”
  
        王昉闻言心下却叹了口气…
  
        当日徐庆年的手便是被九章所伤,未曾想到时隔几年…她想到这看向李青佩的眼中便带着几分抱歉之意。往日也就罢了,如今徐庆年既然是她的未婚夫,有些话她自然是要说:“青佩,我…”
  
        “我知道…”
  
        李青佩看着王昉眼中的抱歉,轻轻笑了笑:“没什么好抱歉的,若当真要怪也该怪他自己。”
  
        当日之事,徐庆年已与她一字不差得说过了…她知晓这桩事的时候是好生揍了徐庆年一顿。因为一个女人的请求,还是因妒而生的请求,而把自己手中的箭弩对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活该他如今是这幅模样。
  
        好在他后头改错的表现还算不错,若不然她才不肯嫁给他。
  
        王昉知晓李青佩既然这么说便是真的不怪她,她心下松了一口气,面上的担忧与抱歉也敛去了几分…李青佩是个纯质的性子,她自然不想因为这桩事而与她有什么生分。王昉也未再此事上多说,只是开口另问道:“江先生怎么说?”
  
        “江先生说他的手能复原的机会只有五成…”
  
        到底是碎了筋骨,何况又过去这么些年,能有五成的机会已是不容易。
  
        李青佩揭开茶盖饮了一口热茶,跟着才又说道:“五成也好,几成也罢,若能治好自然再好不过,若不能治好我也不会嫌弃他。”虽说当初因为杨青青的缘故,她着实看不起徐庆年。
  
        可如今接触下来,她心中却也有几分喜欢他了。
  
        何况即便徐庆年当真没了一只手,比起许多人而言也好了许多…战场多勇士,可有勇有谋的却很少。徐庆年少时便通读兵法,又极善用兵,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这回父亲才允了他同去。
  
        王昉见此便也未再多说什么…
  
        李青佩都不介意,她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可以说的?
  
        屋中仍旧充斥着一股子欢笑声,没一会帘子却被人掀了起来,走进来的是程嬷嬷。
  
        程嬷嬷笑着先朝王昉打了个见礼,跟着是开口与她说道:“二奶奶,洗三的时辰到了,宾客也都到齐了。”
  
        王昉闻言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如今还在月子不能下床,自然也不能亲自抱着满满过去,便与人说道:“你抱过去吧。”
  
        程嬷嬷笑着轻轻“哎”了一声,而后是又朝傅老夫人与程宜打了个礼,跟着才抱起满满…满满这会还不认生,只是一双眼睛咕噜噜转上一圈,在看到王昉的时候便又多看了一会,看着看着便又笑了起来。
  
        傅老夫人瞧着便笑道:“倒是个爱笑的,爱笑好,瞧着可人也福相。”
  
        老人家最喜欢的便是爱笑的小孩子,尤其还是自己的曾外孙,自然是怎么瞧怎么欢喜。
  
        王昉自然也瞧见了满满那副可人的小模样,只觉得心都忍不住化开了几分,甜丝丝得就像是灌了蜜一般…只是这会时辰快到了,她也不好再说话,便也只能舍下了心与程嬷嬷点了点头:“你且去吧。”
  
        其余一众人便也先朝王昉告辞…
  
        她们是要去前厅添盆送福的,自然不能留在这处。
  
        帘起帘落,这原先热闹的一处也就开始变得静谧起来…王昉这几夜睡得并不好,原本按着规矩月子里的时候她和陆意之是要分房睡得。
  
        昨儿个她趁着陆意之不在府中,便让人把他的被褥等物放到了东厢房那去。
  
        等陆意之回来发现自己的被褥不在屋中的时候,又问了她缘由,头一回与她黑了脸。他一面差人去把东西取来,一面是压着她恶狠狠得说道:“你要是再敢把我的被褥搬出去,我便不管不顾了…”
  
        那不管不顾说得是什么,她自然听明白了。
  
        前头他碍着她月子大,即便两人时而有走火的时候,可每回他也是强撑着去水房里弄了个干净。
  
        如今她虽然还在月子,可那事也并不是只有那样的法子。
  
        只是王昉心下免不得有些委屈…
  
        月子里不能吹风、不能碰水,她每日也只能用帕子擦一回,可即便擦得宰干净,她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子味道…她把这话说与陆意之听的时候,他却只是压着她一个劲得猛亲,等把她亲晕了便在她的耳边说“媳妇身上都是香味,好闻的很”。
  
        两人这样闹了一回倒是未再分房了…
  
        只是夜里却越发睡不好了。
  
        …
  
        三日洗儿,谓之洗三…
  
        是为刚出生不久的婴孩洗涤污秽,消灾免难,亦是为他们祈祥求福,图个吉利。
  
        如今吉时已到,正堂之中自是一片热闹,亲朋好友齐聚一堂,这会便围着一道笑看着小儿。因着今儿个是洗三吉日,便也没有男女大防的规矩,只以男宾于左侧、女宾于右侧的分法站了。
  
        高高的长案上早已备下了挑脐簪子、围盆布、小米儿、金银锞子、猪胰皂团、铜茶盘、大葱、姜片、艾叶球儿等洗三之物。
  
        等这一应备好——
  
        收生嬷嬷便先从程嬷嬷的手中抱过满满,而后在场的亲朋好友便依着尊卑长幼的顺序往盆里添一勺清水,再放一些银钱、桂圆红枣等物,谓之“添盆”。
  
        收生嬷嬷惯来是一张巧嘴,那面若是添着水,她便道一句“长流水,聪明伶俐源源来”。若是那头添着枣儿等物,她便再道一句“早儿立子,连中三元”。。…这些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吉祥话,可听在主人家的耳朵里,自是高兴的。
  
        等添完盆,收生嬷嬷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口中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待这话说完她才开始给满满洗澡。
  
        满满先前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看着人,如今这么一番受凉自然哭出声来。
  
        陆意之见此便要上前,可他还未走出几步便被姚如英拦了下来…姚如英仍旧笑看着满满,口中是与他说道:“这叫响盆,是个好意头。”
  
        陆意之点了点头便也不再上前,只是心中却跟着一句…好在陶陶不在,若她瞧见,只怕又该心疼了。
  
        洗三礼除了满满未曾间歇的哭声,仍旧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收生嬷嬷一面洗着,一面口中是念叨着祝词:“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然后是用艾叶球点头,生姜片作托,放在满满的脑门上,象征性地轻轻炙了一炙。
  
        待这些一应做完,她便开始给满满梳头打扮,嘴里继续念着:“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媳妇准四村。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说话免丢丑。”跟着再拿着鸡蛋往满满的小脸上滚一滚,继续说着趣话。
  
        等洗完…
  
        收生嬷嬷拿着锦缎给满满细细包裹好,而后是拿着一颗大葱往人身上轻轻打三下:“一打聪明,二打伶俐,三打福寿安康一生顺遂。”待说完这话,她便叫人把葱扔到房顶上去。
  
        收生嬷嬷做这些的时候——
  
        屋中一直很安静,众人皆笑看着满满。
  
        陆棠之倒是想起原先备下的平安锁未曾带来,待会洗三完,还要替满满带上。她心下着急,只是屋中未有丫鬟,她一时之间也寻不到人…索性便趁着无人注意朝偏厢走了出去。
  
        她刚刚跨出屋门,远远便瞧见一个身影负手站在一株青松之下…那个身影较起往昔仿佛清瘦了几分,只是一双眉眼却越发多了几分清明。
  
        她心下一震,刚想说话,站在门前的丫鬟便走了上来:“三小姐,您可是找这个?”
  
        陆棠之回过神,她看着丫鬟手中的平安锁笑了一句:“原来是在你这…”待这话说完,她便又抬头看去,只是那一株青松之下如今哪里还有人?她眉心轻拧,难不成是她看错了不成?
  
☆、第一百零五十三章

  
        夜里。
  
        王昉坐在床上挨着烛火看着手中的册子; 这是早先管家遣人送来的名册,上头记载的是今儿个宾客送来的礼物; 每件礼物旁边还附着名字和家族…这也是为了方便日后回礼用的。
  
        原本这些东西自然由底下的几个丫鬟打理…
  
        只是王昉这阵子只能坐在床上,陆意之又不肯让她费眼做针线,索性她便让人把册子送进来了。
  
        这会王昉便一页一页往后翻下去,今次来得人不多; 可送来的礼却并不算少,除去她所识得的那些亲朋好友,还有不少只听过名字未见过人的官员、妇人…好在他们送来的礼都是按着规格未曾有什么逾越; 她便也未说什么。
  
        王昉继续往后翻下去; 待瞧见一个名字的时候却是止不住怔住了…
  
        她纤细的指根拂过那个名字,口中是跟着喃喃一句:“大名县知府程愈送平安锁一副…”大名县知府程愈; 他…回来了?
  
        “怎么了?”
  
        陆意之打了帘子走了进来,他的身上穿着早先王昉替他做好的中衣; 越发衬得他宽腰窄臀; 身材修长。
  
        许是因为刚从水房出来的缘故——
  
        陆意之鬓边的头发还带着几分湿润; 这会眼瞧着王昉眼中的怔然,他便走上前坐在床边,口中是跟着一句:“在看什么?”
  
        他这话说完是握着王昉的腰肢; 一面是顺着她的视线朝册子上看去…
  
        程愈?
  
        王昉听到耳边的话便抬了脸; 待看见陆意之鬓边的湿发; 她的眉眼是滑过几分无奈的笑意; 一面是取过一旁的锦帕替她擦拭着; 一面是柔声说道:“怎么也不注意些; 这会天气还冷,没得受凉了。”
  
        陆意之眼看着王昉眼中的笑意以及她轻柔的动作,原先心中的几分郁促也跟着一道消散。他在想什么?如今陶陶已经是他的妻子…他这吃得算是哪门子飞醋?
  
        陆意之笑着摇了摇头,他伸手握着她的手腕,口中是道:“好了,屋子里生着炭火,没一会便能干了。”待这话说完,他便把王昉的手圈进了自己的掌心之中,跟着才又一句:“景云这回在大名县做得很好,这回是天子亲赐得圣旨让他回来,应该不用多久他就能高升了。”
  
        其实程景云能高升,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王昉闻言面上也没有多余的神色,前世的程愈最后都已经做到了内阁次辅的位置,即便未有大名县的这一回事迹,不用多久他也能从翰林院高升至内阁之中。她只是奇怪,他既然来了,为何今儿个没有他的消息?
  
        无论是母亲还是程瑛表姐都未曾说些什么,可见也是不知道他回来了。
  
        不过她终归也未说些什么…
  
        如今她已是陆意之的妻子,不管程愈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与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王昉想到这便笑着收起了手中的册子。
  
        陆意之看着王昉面上的平和,手握着她的腰肢却是想了一瞬才开口说道:“等你出了月子,请他过来吃顿饭吧,我与他也许久未曾见面了。”
  
        王昉闻言却是一怔…
  
        即便陆意之未曾说个明确,可王昉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这个“他”说得是谁,只是…她记得前世两人并没有什么接触。何况她和程愈说到底总归是有些纠葛的,她以为陆意之是会介意。
  
        “傻丫头…”
  
        陆意之轻轻笑了笑,他自然看出了王昉眼中的犹疑和踌躇。
  
        他也未曾避讳,径直而言:“我以前的确介意,毕竟程景云是个不错的对手,我怕你觉得我不好,怕你觉得嫁给我会不如意…可如今你是我的妻子,我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何况——”
  
        陆意之说到这是稍稍停顿了一瞬,跟着才又继续说道:“程景云的确是个风光霁月的人。”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程景云的确不错,这世间如他之人少之又少,因此才显得难得可贵。
  
        王昉见此便也未再说什么。
  
        若可以,她自然希望两人能好好相处…
  
        她刚要说话便又听到耳边之人传来委屈一句:“陶陶你都没安慰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好,嫁给我真的不如意?”
  
        王昉侧头朝他看去,便见他一双潋滟的桃花目透着无边委屈,仿佛还带着几分控诉似得。她瞧着瞧着,一双眉眼便又泛开了几许笑意…她的手撑在陆意之的脸上,口中是半嗔道:“傻子,你在想什么呢?”
  
        她这话说完是跟着柔声一句:“自从我打算嫁给你的那一天起,我的心中便只有你一个人了。”
  
        以前她的心中掺杂着无边的仇恨与怨恨,怨老天的不公,恨敌人的狠毒…即便如今那些人一个又一个解决,可她的心中却从未有过一日的安定。她怕她如今所经历的这些都只是一个梦,梦醒之后,她身边的那些人都会如前世那样。
  
        是他…
  
        是他给了她安定,给了她归属感。重生那么久,她从未有过一日好眠,可在嫁给他的第一日起,她便未再做过一个噩梦…仿佛是因为身边有了他,这世间的一切她都不再害怕、不再惶恐。
  
        陆意之倒是未曾想到王昉会说这样的话…
  
        两人成婚那么久,他自然知晓王昉是喜欢他的,只是王昉素来最通礼教鲜少会有说这样话的时候。
  
        即便是夫妻之间的闺中情趣,她也只是在床底之上、混沌之间…被他逼得实在难耐不已的时候才会轻轻说出声。
  
        因此今日她未曾避讳、未曾遮掩,便这样说出来的时候…
  
        陆意之自然是怔楞了一会,而怔楞过后便是满心欢喜,他手紧紧环着王昉的腰肢,另一只手便轻轻抚在她的面容上…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他往日从来未曾想过娶妻,这天底下的男女之情太过痴缠,不如只身立于这红尘之中看个真切。
  
        可自从遇见她之后——
  
        他这颗心仿佛突然有了归属一般,因她的愁而开始生愁,因她的喜而开始生喜。
  
        他开始设想起两人的未来,也想为她去改变些什么…
  
        陆意之想起当日王昉曾问过他的那个问题,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他只知道在一次又一次的见面后,他再也忘不了她。其实如今细细想来,也许早在第一面见她的时候,他便已经喜欢上她了。
  
        她仰着头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笑着与他说“是你啊”的时候…也许早在那一刹那,他的心中便已经有了她。
  
        灯火如昼——
  
        陆意之半垂着眉眼看着王昉,他的心中不知怎么便想起一句诗“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这句诗他早已忘记是在何时何地,哪本书上看到的了,只是每每想起当日在梅园中见到王昉的那一面。
  
        他便觉得这句诗委实般配极了。
  
        庆幸能在那个时候遇见她,从此这孤独寂寥的人世也开始变得令人期待起来。
  
        屋中灯火通明,两人便这样半坐在床上,无人说话,可他们的心中却是欢喜的、却是满足的…人世孤独,有身边之人得此相伴一生,即便不言不语,却已足够。
  
        …
  
        等王昉出了月子便已是年后的事了。
  
        天气照旧还是有些寒冷,覆着茜纱红的菱花窗隐隐还是能窥见外头还下着雪…今冬的雪较起往年而言并不算大,只是连着几日却都未曾断,府中的下人整日扫着路上的雪未免路上不好走路。
  
        王昉倒是让人保留了九如斋后院的一片雪…
  
        那处平素无人走动,偶尔透过窗子瞧去的时候便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她往日鲜少有这样闲情雅致的时候,许是如今的日子当真过得越发舒坦了,这生活中的有些事便也想去摸索个趣味。
  
        九如斋中却是一片欢闹之声。
  
        王昉半蜷着腿坐在软塌上,她把满满放在一边,靠近地面的那一块又放了一条白狐毯子,免得他不小心掉到地上。满满前几日已过了满月,这会眼瞧着较起刚出生那会也圆润了许多,不仅皮肤瞧着光滑了许多,就连五官看起来也越发清晰了些。
  
        他的眼和眉毛像极了陆意之,其余的嘴巴和鼻子倒是继承了王昉的…
  
        两厢一道糅合,当真是怎么瞧怎么令人欢喜,就连早先还说“长得跟个小老头似得”陆意之,如今每每瞧见都忍不住夸赞一声。更遑论是别人了,满满出生一月有余,她抱的机会却委实不多,姚如英与陆伯庸早先是天天要抱上几回,陆棠之更是日日过来。
  
        就连她的祖母还有父亲、母亲也寻了不少机会上门来。
  
        若不是如今天寒地冻,路上实在不好走路,只怕她这九如斋还要更加热闹些。
  
        王昉倒是觉得相貌这种事着实没什么所谓,尤其是男子,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不过眼瞧着旁人欢喜满满,她心中自然也跟着高兴。
  
        翡翠半坐在脚凳上,她的手中握着一个拨浪鼓,这会便轻轻转动着…满满如今已习惯这个声音了,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变会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朝那处看去,时不时得还会张着小嘴笑上一回。
  
        琥珀在一旁打着络子,瞧见这幅模样便也跟着笑说一句:“小公子的性子可真好…”
  
        王昉闻言也垂了眼朝满满看去,瞧着他微张的嘴边有口水滑落。她笑握着帕子轻轻替他擦拭一回,口中是跟着一句:“的确很好。”满满早先在她肚子里的时候闹腾得厉害,出来了倒是乖巧许多。
  
        平素多笑少哭…
  
        让人瞧着便免不得欢喜几分。
  
        满满察觉到她的动作便笑着把眼转向她,他如今年岁还小还不会认人,看着王昉的时候他清亮的眼睛带着几分疑惑,没一会却又笑开了。那双肉肉的小手在半空中跟着轻轻晃一晃,倒像是在与她玩似得。
  
        王昉看着他这幅模样,自是爱怜得不行。
  
        她心下涨涨得,却是因为满足…眼前这个小东西是她身上的一块肉,他们之间有着血缘最浓重的牵绊。王昉想到这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满满肉肉的小手,放到唇边连着亲了好几下。
  
        满满许是觉得好玩,小嘴咧得便越发开了。
  
        屋中一副欢闹景象,帘外玉钏是轻声禀报,却是说“表少爷过来了…”
  
        王昉闻言是一怔,早先陆意之的确说过要请程愈过来,可后头也没定下个日子…她也未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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