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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离了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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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 真是个不知廉耻的□□; 竟然趁着我哥喝醉酒勾引他!”她的声音大得能传遍左邻右舍; 首先吸引过来的是小王三儿。
  他拄着拐杖进来; 看到谭淑婉衣衫整齐地坐在床上一脸茫然地望着徐月娘; 知道又是徐月娘在出幺蛾子,便用拐杖重重地敲地提醒她注意点,“月娘,你忘了昨晚教你的规矩了吗?”
  听到王凤池的声音,徐月娘立马软了腿站不直身子,“没,不敢忘。”
  王凤池轻笑一声,“哦—那你该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的。”
  “我现在就出去。”徐月娘并不知道她该做些什么,但是她见到王凤池这张笑脸就吓得魂都快没了,总之不管该怎么做,她都想赶紧离开这个房间。
  徐月娘一走,小王三儿丢下一段话就走了,“我们是太监也是男人,我们对女人也会有感情,我虽是一个外人,却也能看得出崔大哥对你的真心比昨天酒席上那个男人还要热枕,你不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伤了他的一颗心。”
  谭淑婉扶着额头心烦意乱了,怎么一大清早地折腾出这么多事了?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是崔福安的床,被子和枕头上都染上了点点血迹,走出屋子,竟然已经过了正午了。
  院子里早就打扫干净了,一切看上去是那么井然有序,可谭淑婉却觉得一团糟,她的头痛的厉害,关于昨晚的事情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厨房里有醒酒茶,似乎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喝了几杯解酒茶,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发现额头上破了皮,还青了。
  小王三儿的话让她更加糊涂,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件事?像是在迷雾森林里迷了路,谭淑婉想不起她昨晚睡在崔福安房里的原因。
  晚上崔福安带了两根冰糖葫芦回家,四个人围在一个桌子前吃饭,气氛十分尴尬。
  大家都低着头安安静静吃饭的时候,徐月娘突然出声问道: “哥,昨晚你在哪儿睡的?”
  小王三儿瞪了徐月娘一眼,假咳嗽了一声,徐月娘立马就闭了嘴。可谭淑婉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看着自己面前的两根冰糖葫芦,一口饭也吃不下。
  “昨晚我没睡,收拾了一下院子。”他是看着谭淑婉回答的。
  谭淑婉偷偷地瞄了崔福安一眼,见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更猜不透他的心思。熬到用过了晚饭,徐月娘跟着小王三二回了屋子,她才捏着那两根冰糖葫芦敲响了崔福安的门。
  “我昨晚喝醉了。”
  “嗯,以后别喝酒了。”崔福安站在门口,看见他喜欢的小姑娘像见了陌生人的猫儿一样缩着脖子,知道她在怕他,是在担心昨晚的事吧!
  谭淑婉举起两根冰糖葫芦问道:“我昨晚是不是一直缠着你要吃冰糖葫芦啊?”
  “是啊,你昨晚可皮了,搅得一个院子的人都不得安宁,还跑到厨房捣乱,伤着了额头。”月光透过枣树的枝桠撒在谭淑婉头上,给她添了几分清冷的颜色,此情此景崔福安突然想到蟾宫里的玉兔,呆呆傻傻的,可爱的不行,同时也是那寒冷蟾宫里的唯一一样温暖的东西。她于他而言,不就是生命中最后一抹温暖吗?
  比起患得患失的崔福安,谭淑婉对一切都表现得没有那么在意,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会放在谁的身上,也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只有平常生活中出现的一些小挫折与幸福才能让她确定自己是一个鲜活的人。
  “那我是不是出糗了啊?”她终于接受了她昨晚可能做了很多羞耻的事情的时候抬起了头,“一定很丢脸吧,我还把你的被子枕头都弄脏了。”
  “没事,在我面前不算出糗。”崔福安伸出手想揉一揉她的头发,可是刚抬起手就想起他并没有这个资格,而她现在也是清醒的,便默默地放下了手。
  “可还是觉得很丢脸啊。”谭淑婉有些不好意思问昨晚她都干了些什么,但是听崔福安的话,昨晚发生的事一定比她想的还羞耻,咬了咬嘴唇,她终于下定决心问道:“我,哎,我,能具体说一下我昨晚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吗?”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崔福安心里有些失落,他其实是希望她能记起一点的,比如她捧着他的脸,认真地对他说她爱他,又比如她抱着他不愿意松手。
  谭淑婉摇了摇头,以一种既担心又期待的眼神等待着崔福安向她讲述她昨晚的所作所为。
  “昨晚你喝的酒并不多,我还以为你没醉呢,结果你拉着我问我喜不喜欢你,还抱着我不肯撒手喊着要吃冰糖葫芦,我想给你煮解酒汤,结果你跑到月娘的房里,还摔了一跤,哭着跟我说疼。”
  谭淑婉一脸不可置信,她竟然做了这么多蠢笨的事,为什么会缠着师傅问他喜不喜欢自己啊,难道她其实心里也是对师傅有意的吗?想到昨晚的那个梦,也是只有她和崔福安两个人,原来自己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吗?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崔福安继续说道:“我想带你回房,可你偏要去我房里,好不容易拦住了你,你却转身又跑进了厨房,又是挥菜刀,又是剁萝卜,绕着灶台跑来跑去的,最后摔了一跤磕着了额头。”
  谭淑婉完全相信崔福安说的话,不疑有他,听了他的描述,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
  崔福安见她一副羞愤的样子,笑了笑又说道:“你还赖在我怀里撒娇呢,好不容易把你送回自己房里了,眨眼的功夫,我打了热水过来,你有不见了,出去一瞧,好家伙,爬上我的床了。”
  “对不起,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谭淑婉捏着两根冰糖葫芦过来又捏着两根冰糖葫芦回去,她跑回自己的屋里关上门,背靠着门不敢再再喘气,留下崔福安落寞地站在屋门口看着她的房门。
  两根冰糖葫芦还在手上,似乎在提醒她她昨晚发酒疯跌了脸。谭淑婉咬下一颗海棠果,还是酸酸甜甜的,可滋味却全然变了,真是没想到她竟然借着醉酒对师傅无礼。


第24章 
  晚上谭淑婉又梦见了崔福安; 这一次不再是在宫里的场景; 而是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遇见了她爹她娘; 爹和娘牵着哥哥的手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从她面前径直走过,到一个手艺人面前去买冰糖葫芦吃,留她一个人站在后面看着他们。她喊了爹和娘很多句,可是他们都不理她; 随后爹娘和哥哥三个人和和睦睦一起往前走; 离她越来越远,背影也越来越模糊,她追着三团模糊的背影跑,一个趔趄摔进了崔福安的怀里; 也许是习惯了,一见到崔福安她就直掉眼泪,委屈巴巴地喊了他一句师傅。
  师傅笑盈盈地看着她,替她抹掉眼角的泪珠儿; 还从背后掏出了一根冰糖葫芦送她。从见到师傅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安定了下来。她的一只手上拿着冰糖葫芦,另一只手则被崔福安牵着; 两个人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路上有好多人; 可都看不清脸; 只有崔福安让她感到了活人的温度。咬下一颗果子;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对崔福安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意了。也许就像冰糖葫芦一样,表面裹了一层糖,刚入口是甜的,可咬下去,又是酸的,她的心看上去似乎对他无意,可在深处早已种下了爱意的种子。
  或许这一夜两人心有灵犀,竟然都梦见了彼此。谭淑婉走后,崔福安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直到夜风吹凉了他的手脚才躺到床上去,翻来覆去许久,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他的梦里,是一个冬天,在一间小饭馆,他在招呼各种客人,饭馆里的客人不多,但都是熟客,大家伙儿热热闹闹的一团和气,他既是掌柜的又是掌勺的,谭淑婉带着一个孩子在后厨帮忙,晚上落了栓,他们一家三口算账的算账,做女红的做女红,写功课的写功课,平常却温馨。
  晚上孩子睡了,他先替谭淑婉暖好被窝,再等她上床,两个人并肩躺在一张床上说体己话,说今天又遇到哪个有趣的客人啊,或者哪个客人又来赊账了,两个人一起开心一起烦恼,谭淑婉抱住他缩在他的怀里听他讲的事情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就在她脸上亲一口,跟她道晚安。
  可是梦总是会醒的,崔福安是在他最幸福的那一刻醒来的,睁开眼,旁边空无一人,没有半点温暖,没有妻子,没有儿子,也没有小饭馆,在梦里拥有的一切在此刻皆化为云烟。
  在他落寞怅惘的时候,谭淑婉也迷茫地看着昨晚没有吃完放在桌子上的半根冰糖葫芦,那根冰糖葫芦和梦里崔福安给她的那根一样红,或许她对他也有不一般的心意吧!
  想起他向自己表明心意的那天,阳光明媚,紫禁城里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在忙碌各自的事情,像往常一样,他给自己带了一盘点心,是甜的,等自己吃完了,他又拿出一枚络子,说他学了很久,希望能亲手做一样东西送给她。是同心结,做的中规中矩的,不过让他拿菜刀的手去编络子也是为难他了。
  在他结结巴巴说出了“一寸同心缕,千年长命花”之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今天看上去那么的不一样,他今天穿戴得比平常整齐,还换上了她给他做的新鞋子,连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而他给她带来的糕点是糖酪浇樱桃,这道甜点是他曾经跟她讲过的崔生与红绡的定情信物。
  他说今天天气很好,风一缕缕的吹在脸上也很舒服,而他希望在这样美好的一天走进她的心里。她手足无措地拒绝了,因为一切都很突然,可回过头再想一想,那天的天气确实很好啊,天上似乎还有风筝在飞呢,她的慌张可不可以说是有一点点心动呢呢?因为她竟然还记得这些,而且还记得这么的详细。如果重来一次,或许她会答应他结对食的请求吧。
  两个人同时打开了房门,他们为这样的巧合相视一笑,又开始了循环往复的一天。
  自从徐月娘嫁给了小王三儿之后,比以前倒是安分了不少,再也没有在白天打过瞌睡,做起事来也比以前要勤快很多,可是她老是故意在谭淑婉面前哼哼,还露出一截胳膊。
  刚开始谭淑婉并不愿意理她,后来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的身上似乎有一些伤,可是每次她要问她的时候,小王三儿就出现了,徐月娘看着小王三儿,脸色都变了,直夸他有多能干,对她有多好。更奇怪的是,她有时候还会向邻居炫耀她的丈夫晚上有多能干,她现在就一心赖着丈夫再也不肯出去了。可是小王三儿是货真价实的太监啊,徐月娘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于这件事,她与崔福安都很纠结,为什么这么多天了徐月娘都不知道小王三儿的身份呢?难道是她爱的死心塌地,已经不在乎他的身份了吗?
  不过没等他们问出口,小王三儿就提出了辞行的请求,说是他的腿脚好了,想带着月娘回老家探亲,听上去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告别的时候,崔福安将小王三儿当初给他的那块怀表还给了他,还给了他一些盘缠,说是给表妹的嫁妆,徐月娘这才知道自己是崔福安的表妹。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似乎有很多话想跟崔福安说,可是又不敢说,而小王三儿着急地拥着她上了离家的路。崔福安也没来得及问她想说些什么,不过看着她离开,他其实是高兴的,并没有什么不舍的话。
  他们走了后,这个家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样子,只有崔福安和谭淑婉两个人,很安静但又暖心。他们两个人会在早上一起去买菜,晚上一起坐在树下闲谈,就像两口子过日子那样,偶尔汪寡妇会过来找他们说话,有时候郭青山会带着礼物或者邀请函来找他们。
  到了中秋节那天,崔福安早早地休了假,领着谭淑婉去逛庙会,这一次没有外人,就他们两个人。谭淑婉跟在崔福安身后,踏着他的脚印,心里觉得十分踏实,嗯,比起上次跟郭家母女逛庙会要更开心一些。
  而且这次的庙会比上次也要更热闹些,人也要多些,街上摆了许多泥兔摊,花花绿绿的颜色看得眼花缭乱。
  崔福安停在了一个小摊子面前,指着一排披胄戴甲的花泥塑问谭淑婉:“你看上哪个兔儿爷了?”
  谭淑婉她咬着嘴唇盯着那排“兔儿爷”看了老半天,仍是难以做决定。
  “小姐,这个好看呢,您瞧它的两个耳朵可大呢,能招来福气,买这个吧!”摊主拿起一个浑圆的兔儿爷凑到谭淑婉面前。
  谭淑婉看了崔福安一样,眼神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喜欢吗?喜欢就买这个,我也拿不定主意。”
  谭淑婉点了点头,摊主就立马给他们装好了,把东西送到谭淑婉手上的时候还活络地说了句“我每年都在这儿呢,好多人都说到中秋要到我这儿买兔儿爷回家才觉得有节味儿呢,去年也是一对相好在我这儿买了一个兔儿爷,今年再来怀里就抱上了孩子了,兔儿爷招福气呢!”
  也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谭淑婉担心崔福安听了会不开心,毕竟他永远不可能抱上自己的孩子,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她竭尽全力地逗他开心。
  街市上除了比平常多了许多摆兔儿爷的泥塑摊子,还多了很多果摊子,沙果、鲜枣、葡萄、晚桃、海棠、苹果、西瓜似乎什么水果都有,小贩们个个都热情似火,吆喝的声音跟唱曲一样。
  谭淑婉脚步轻快地跟蹦起来了一样,她一激动,拉上了崔福安的手往人扎堆的地方跑,原来大家在买刚出锅的带枝毛豆,她凑热闹看了会儿,崔福安就买了一些,他搞不太明白今天谭淑婉的状况,但是只要她看上的,他都想买给她。
  毕竟于他而言,钱,不是最重要的,他深刻的明白“千金难买一回头”的道理,假如用钱就能留下谭淑婉,他是愿意的。
  他们没有买月饼,而是买了些面粉白糖之类的东西回家,自己做月饼吃,两个人的手艺是有的,尤其是崔福安,他做出来的月饼,味道比外面买来的还要好吃。做月饼的时候,崔福安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年跟谭淑婉结为师徒手把手教她做菜的日子,她什么都要来问他,也不是问该怎么做菜,而是这些菜背后有什么故事,他心里是觉得有趣的,可仍板着脸地回答她,这是规矩,师傅就该有个样子才行,有时候他装不下去了,便敲她一下,让她专心做东西,不要分心东问西问。或许是因为他太凶了,所以她才只把自己当师傅看吧!不,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他的身份,他是一个阉人啊,怎么配娶她!
  崔福安心不在焉地揉搓着面团,脑海里又浮现起今天跟她一起逛街时候的情景,她活蹦乱跳的,比在宫里的时候还要动人。在一个萝卜摊子面前她还主动拉住了自己的手,拉着他跑到了卖煮毛豆的店门前,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好想就这样牵着一辈子走下去。


第25章 
  厨房里弥漫着果脯和糖浆的甜香味; 做月饼的两个人闻着这个香味心情也好极了; 有时候在食物面前; 就是很容易满足啊!
  崔福安和谭淑婉齐力把做好的团圆饼放进蒸笼; 过了一会儿; 热腾腾的白汽氤氲而生,浓郁的甜香味飘进他们的鼻孔里,其中不只是他们做的月饼味道,还有从四面八方飘过来的其他味道。因为这一天; 家家户户都会自己做提浆月饼; 大街小巷里都是月饼的酥香味,是中秋节特有的味道。
  他们刚蒸好月饼,用铺了油纸的篮子整整齐齐装好,孙老板就带着他的两个儿子拖了小车过来给崔福安送福了; 他的小推车上装满了月饼,有自来红、自来白、翻毛月饼、提浆月饼和一坛桂花酒,月饼每样都拿了六个。
  孙老板说本来昨天就应该送过来的,可是东海居太忙了; 他理这些东西都花了不少功夫,所以才拖到了今天。不过这有什么打紧的,过节就该开开心心才对; 崔福安倒是觉得孙老板是个有情有义的好老板。
  作为回礼; 崔福安也给孙老板送了许多他和谭淑婉刚做好的月饼; 孙老板提着崔福安给他的篮子; 对着他的两个儿子直夸崔福安能干; 是东海居的顶梁柱,以后等他们接手了一定要好好对这个老伙计。
  崔福安脸带笑意地听了,可眼神却有意无意得往旁边瞟,不敢直视孙老板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当不了东海居的老伙计,心虚得厉害。
  过来给他们送月饼的除了孙老板还有汪寡妇,汪寡妇虽然平时话很多,与人又交际广泛,可到了团圆的节日,她就只能一个人带着儿子在家,孤儿寡母的在外面没有人照应,于是在这种群聚的节日感到心焦,寂寞得厉害。
  她想起邻居家住着一位好说话的姑娘,男主人虽然不常见面,可印象中也是不坏的,而前不久那个不爱与人打交道的俊俏男子和那个无礼的泼妇早已经搬走了,或许可以一起做个伴。
  汪寡妇过来送月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见他们两个人坐在院子里说闲话,石桌上只摆了一壶清茶,两碟月饼,一叠瓜果,笑他们无趣,把给他们带来的月饼给他们后,便邀请他们一起出去玩月。
  崔福安喜静,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和谭淑婉呆在家里聊聊天,可是他想到谭淑婉爱热闹,便跟他们一起出门了。
  汪寡妇还带上了他的儿子汪秋水,人如其名,长得乖巧极了。这是崔福安第一次见到汪寡妇的儿子,跟她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他竟然一直都没见过这个孩子,今日一见,跟她母亲相似的地方不多,文文静静的,又懂礼貌,很讨人喜。
  听汪寡妇说,这个孩子得来十分艰难,在他出生的时候家里人都高兴坏了,连办了几天酒席。而这个女孩儿般的名字也是因为她的丈夫汪臻乾信命理,找了一位高人给取的,说是五行缺木水火。不过他的身子随爹,弱不禁风,大病小病不断。
  三个大人在湖边赏月的时候,汪秋水就拿了个风车在一旁自个儿玩,无小小年纪,身上就有了大人的忧伤与成熟。崔福安见他那个样子,突然想起了那个叫肖拾禄的乞儿,上次他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忙得一团糟,没空考虑孩子的事情,现在闲下来了,可他又该到哪里去找回他呢?
  谭淑婉见他看着汪秋水愁眉苦脸,以为他还在为白天那个卖兔儿爷的小贩说的话难过,便劝慰道:“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别人的话有时候不必放在心上,他们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明白呢,咱们呀,只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了,走一步看一步,也不算太坏,你往那儿看,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恰好一艘花船过来了,正好给了谭淑婉举例子的好时机。
  “你个糊涂蛋,什么时候也开始教起人了?”崔福安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话,可听着却是宽慰了许多,不过那个孩子的事,还是得找一找啊!
  这样想着,他便问道:“我想知道那个孩子……”
  还没说完谭淑婉就打断了他,“孩子又不是一定得有的,难道没了孩子就活不下去吗?你要是怕没人给你养老送终,这不是还有我吗,难道你还担心我会比你早走吗?假如我真的比你早走了,那你也算长寿了,该高兴才是。”
  崔福安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可他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辩明理地袒护他,像他的家人一样。他的眼睛染上明月的光辉,可在谭淑婉面前却装作忧愁的样子,“你这话一定是在哄我玩,你又不会陪我一辈子。”
  “其实,一辈子也不长,假如我们能长命百岁,取整数还剩下八十年,这八十年里每天睡觉要八个时辰,做饭吃饭六个时辰,与人来往也要不知道多少时辰,算来我们能留给自己的时辰并不多。如果我嫁了人,就要把自己的时间分给更多的人,到那时候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了,活着也太累了,还是跟师傅在一起好。”
  “你这话我怎么没听明白?才出了宫多少天,说起话来就一套一套怪让人迷糊的。”崔福安是惊喜的,虽然谭淑婉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可每句话都在告诉他她想和他一起度过余生。
  “我是说,我不嫁人,就和师傅在一块过日子。”
  她早前被坏男人骗过了,又遇上郭青山难对付的家人,对嫁个好人家这件事失了希望,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让她这么想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小王三儿和徐月娘喜酒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以前可能是没开窍,不明白什么是情什么是爱,所以才慌张地拒绝了崔福安,又或许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情,她对话本和传说里的爱情故事充满了向往。可现在,她见过了这世间身体健全却欺骗弱女子的坏男人,见过了只见一面就恶言相向难对付长辈,见过了身不由己辜负好女子的富家子,听过了无情无爱在一起喜事,听过了宛如丧偶的妇人,听过了不孝的子孙。
  相对于那些人,崔福安虽然有时候胆小怕事,有时候又优柔寡断,但要比他们靠谱的多。他不光对自己有情有义,对旧相识也是能帮则帮,做事又细心。能在吃人的宫里生存下来还保持着一颗真心,更实属难得。
  谭淑婉自己也觉得突然,可事实是她最近对崔福安很是在意,甚至有些黏他。在此良辰美景,她对他上了心,但依旧不明白这是喜欢还是依赖,不过她是很愿意和他一起度过余生的。
  崔福安听了她的话只是看着她,并不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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