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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恩宠:娇妃难求-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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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妘当然不愿意,扭着身子说她不做别的点心了,只带着做好的两样过去。楚锋便板起脸教训道:“你惹出的事情,就得你自己好好了了!就带两样东西过去,虽说舅舅疼你,可也太不像样了吧?一不一起去不重要,只要东西到了,心意自然传到了。让丁公子先去!”
楚小妘一下子不满起来,拉着楚锋的衣服,道:“爹,你让他先去,难道不怕他又偷偷逃跑?”
楚锋板着脸喝道:“愚蠢!都想着要向人家提亲了,还担心人家逃走!怎么,难道你能拘禁人家一生?”
楚小妘哑口无言,悻悻地放开手,低下了头。楚锋冷哼一声,道:“哼!谁让你心思都不放在做饭上,慢手慢脚的!”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柏小妍让杏儿提着食盒,和陶安泰三人一同来到钱胖子的家。到门口的时候,天色刚刚黑下来,正是吃饭的时间。
钱胖子家并不讲究,两扇大门黑漆斑驳,就那么大敞四开,柏小妍三人一走近门口,便传来一条凶猛的大狗的叫声。
柏小妍有些害怕,便不自觉地往陶安泰身后靠了靠。陶安泰回头对她一笑,向前走两步,叫道:“钱老板,在家吗?”
话音没落,里边便传来钱胖子的声音:“谁呀?老黑,别汪汪了!”
等到脚步声传过来,大狗果然不叫了,跟着钱胖子一块来到了院门口。
陶安泰一拱手:“钱老板,早晨冒犯了,我和这位小兄弟带了些酒菜,特地给你陪个不是。”
钱胖子看见是陶安泰,本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但一听说带了酒菜来赔不是,便立时满脸堆起笑来,道:“哈哈,这算什么事呢!不打不相识,来,里面请,一起喝两杯!”
陶安泰道:“这倒不必了,只是在下有事相求。”
钱胖子道:“什么事?”
陶安泰道:“想借您船一用,去苏凉。”
钱胖子皱起眉来:“去苏凉?是不是我外甥女儿不知道?”
陶安泰莞尔一笑:“确实瞒着楚姑娘,不过她父亲知道。不然也不会直接向您开口。”
钱胖子沉吟起来:“这——这恐怕——况且现在天色已晚,船家不会去的。”
“多加钱。”陶安泰说着,摸出足有十两的一锭银子。
钱胖子眼亮了起来。要知道,就是包船去苏凉,也不过五两而已,现在这一出手就是十两,要多出一倍来呢。他一边伸手拿银子,一边道:“好说,好说,既然妹夫知道,那就好说了。这么着,我先把酒菜拿进去,然后和你们一起去何老五家,你么就可以去苏凉镇了。”
钱胖子倒不是个食言的人,放好酒菜,果然带着他们来到船夫何老五家。何老五听说有不少银子可赚,哪有不愿意的道理,于是吃完饭,放下碗筷便领着他们上了船,一篙撑了开去。
夏夜的水上,凉风习习,水气中蕴着些稻麦的香气,还可以看见远远的渔火。几人都是第一次夜间乘船,不免兴致高涨,觉得看哪里都有趣。
杏儿年纪小,兴奋得最厉害,问船家道:“伯伯,这船要走多久才能到苏凉镇?”
何老五一边摇橹一边道:“一个多时辰,半夜前就到了!哎,小哥,你们不白天去,怎么大晚上去呀?”
杏儿道:“白天出了点事儿,没去成。晚上出来也蛮有意思的呢!”
站在船头的何老五回头看看三个人,眼里忽然闪出一丝异样的光,道:“晚上有什么好玩的,黑灯瞎火的,不怕从水里窜出个什么东西来呀?”
杏儿道:“能有什么呀?”
何老五冷笑一声,道:“什么没有?这水里有大蛇,比碗口还粗哩!还有鱼精,还有水鬼!鱼精和蛇不容易遇见,水鬼可说不准!”
杏儿吓得一激灵,道:“什么?水鬼?这条水路那么多人走,怎么会有水鬼嘛!”
何老五幽幽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小哥一看就没有走过夜路。哪个地方都一样,白天是给人走的路,晚上就是给鬼走的路!这条水里你知道死过多少人,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吗?这些鬼魂白天不敢出来,晚上才会出来!”
杏儿吓得不敢说话了,柏小妍也紧张地拉紧了衣角。唯独陶安泰开口了:“船家,你这么说可不太对哟。现在是半夜之前,阳气还盛,鬼不敢出来。可是等你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半夜,它们可要出来的。该小心的是你吧?”
何老五看看陶安泰,脸上显出惊讶之情。他沉了一会儿,道:“这位公子说的也对啊!看来我何老五是要冒着很大危险咯!这可怎么好呢?要是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接这活计了。”他放下橹,在船头坐下来,点上了一锅旱烟,道:“一共才给十两银子,让钱胖子抽个头走,我自己剩下的也就最多有四两。为这四两银子让水鬼拉下水去,我还真觉得不值!”
何老五怔了一下,笑道:“没有,当然没有!不过心里害怕总是有的。”
陶安泰道:“没什么,大哥想多要点辛苦钱是人之常情,我说这个,只是希望大哥不要害怕才好。等到了岸,我再多给大哥些钱,多多酬谢您!”
何老五道:“到了案上可不行!到了岸上你们三个全跑了,我找谁要钱去?”
杏儿便道:“船家,你这么说话可不对。本来,十两银子是提前谈好的价钱,你开船到河中央,忽然提出要加价,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潘公子都已经答应到岸上再给,你还要不依不饶的,这算怎么回事?”
她还要说下去,柏小妍却拉住了她,冲她摇摇头。杏儿不解,还要说什么,忽见何老五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接着摇橹去!”说着,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手扶上了橹。就在大家都奇怪他怎么会如此听话的时候,只见他忽然一个倒栽葱,头朝下跳进江里,只听见几声水泡响,便不见了人影。
“把我们撂在这儿了?”杏儿生气地叫道。
柏小妍脸色变了,道:“小心船!”
话音刚落,便听见船底传来“咚咚”的声音。
“他在凿船?!”陶安泰猛然惊呼。但即使明白了,他也没有丝毫办法,因为他虽然会点水,但水性肯定好不过何老五。他又能怎样?
“怎么办?怎么办?”杏儿着急地叫着,早就忘了要压低声音装成男孩子了。三人正着急间,便听船底“咕噜噜咕噜噜”一阵响,有水冒了出来。
“船底这么薄?”陶安泰惊呼道。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船竟然被何老五打出洞来。
“拿东西堵!”三人手忙脚乱,死马当作活马医,在船上胡乱找了些破布之类的就堵在船底的口子上。这边刚堵完,就听另一头咔嚓一声,船底这回干脆裂开了,船一下子倾了下去。
“哈哈哈……这回怎么样?来个‘江水煮馄饨’!还等到上岸再给钱?我何老五以前就是混江面上这口饭的,就你们三个呆瓜,还想和我斗?”何老五从不远处露出一颗湿淋淋的头,大笑着说道。
第七百章 惊险一刻
可柏小妍还顾不上这些。她忙着捞住一个包袱,叫杏儿:“杏儿,别丢了刀!”杏儿正抓住一块船板,答应道:“小姐,在呢!”
何老五听见他们说话,骂道:“妈的!死到临头还顾着东西!人一死,什么都没有了!”说着,便游了过去,抓住柏小妍的包裹便夺。
可他手刚碰上包裹,忽然,在水底如飞龙般探出来一柄剑,直朝他肩上刺去。他慌忙一躲,剑锋顺着上臂的肌肉划了过去,血顿时将江水染个通红。
陶安泰从水里冒出头来,一把拉住柏小妍,二话不说便往岸边游。杏儿在后面扑腾着,陶安泰回头看看她,腾出一只手又将她拉住。
何老五见三人在江心凶多吉少,又重新冲回来,手中已是多了一把牛耳尖刀。
“奶奶的,别怪别人,就怪你们自己不等到天亮再走!”他发狠说着,提刀便刺向陶安泰。
陶安泰忙放开柏小妍和杏儿,和何老五在江中打斗起来。陶安泰水性不大好,虽然武功不错,但在活鱼一样的何老五面前,很快便落了下风。眼看三人就要淹死的淹死,溺毙的溺毙,忽然一条夜渔的船驶了过来。柏小妍一眼瞥见,像看见救星一样大喊道:“救命!救命!”
她这一喊,倒叫何老五乱了心神,就在他往船边望的时候,陶安泰卯足了力气忽然扑上去,抓住他的头使劲往水下按去。何老五还想挣脱,却被陶安泰在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再也动弹不得。直到此时,陶安泰才松了一口气,一方面拽住柏小妍和杏儿,一面也大喊道:“船家,救命!”
渔船犹豫了片刻,到底驶了过来,将三人救起。驾船的是个老者,见三人浑身水淋淋的,便从舱底拿出一壶酒,道:“别的我也不问,你们喝两口,就上岸去吧!”
三人谢过老者,喝了两口烧酒,身上微微暖了起来。老人真的什么也没问,只将他们送到苏凉镇岸边,便撑船离开了,黑咕隆咚的岸上只留下了浑身湿淋淋、冷冰冰,心有余悸的柏小妍、陶安泰还有杏儿。
两只包裹毕竟还是丢了,包括柏小妍的菜刀。现在柏小妍没有顾上这些,但等她缓过来的时候,心里一定非常难过。杏儿看看空空如也的两手,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偷偷地抹去淌下的泪水。
柏小妍身体还是弱些,受了这番惊吓,有些站不稳的样子。下船的时候,就是陶安泰将她扶下来的,现在,还是陶安泰扶着她——应该说几乎是搂着她,她才能站住。
“我们怎么办?”柏小妍轻声问道。
陶安泰道:“想办法生火,先烤干衣服再说。”他向四周望望,看见一片树林。
“那边有片树林,我们先过去。”他一边说,一边扶着柏小妍向那边走。两人的衣服湿透了,被夜风吹过的地方,都感觉凉飕飕的,只有挨在一起的部分,慢慢透出来一丝软软的温暖。陶安泰不禁把她揽得更紧了。
树林到了。陶安泰和杏儿捡了些干柴堆到一起,杏儿便问道:“上哪儿去找引火的东西?”
陶安泰从怀中摸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盒子,道:“我这儿有。开始就用油纸包着呢,应该还没有湿。”
火点起来了,暖暖的火光让三个人都慢慢安定下来。陶安泰看看柏小妍和杏儿,不由轻声笑起来。
她俩奇怪地望着陶安泰,好像在问他在笑什么。
陶安泰伸手替柏小妍揭下了脸上的那层膜。那层膜被水泡的几乎掉了下来,火光一映怪怪地,就像一个怪物的脸。柏小妍的头发也已经散了,凌乱地垂在脸上,看上去虚弱又可怜。陶安泰伸手替她拂开,拢到脑后,轻轻问道:“是不是很累?”
柏小妍点点头。她确实很累,真想马上睡下来。可如果她真的闭上眼睛,却又睡不着,刚才江上那一幕总在脑海中浮现,让她片刻不得安生。
“小姐……”杏儿轻声叫道,“我们的东西……”
柏小妍几乎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东西都没了。”
“还有您的刀……”杏儿的声音更低了,几乎低不可闻。
出乎她意料的是,柏小妍好像没有听见一般,无动于衷,只是抱着膝盖坐在火前,默默地盯着跳跃不止的火焰。
火焰忽高忽低,在她脸上映下忽明忽暗的影子,杏儿也不知道在此刻应该说些什么好,只得一样抱着膝默默地坐着,呆呆地望着火焰。
陶安泰轻声对杏儿道:“杏儿,你先睡一会儿吧,我陪你家小姐坐一会儿。”
杏儿看看柏小妍,又看看陶安泰,把头埋在膝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陶安泰走到柏小妍身边坐下来,轻声问道:“你很累了?”
柏小妍抬头看看他,眼泪忽然便流了下来。
“那些刀——那些刀丢了也好,”陶安泰伸手替她擦去泪水,低声说道,“那样就没有什么会压在你肩上了。”
柏小妍凝视着他,任由他为自己拭去泪水,任由他说出这句话。
“陶安泰……”过了好久,柏小妍才缓缓叫着他的名字,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已经不复冰凉,而是变得温暖,就像那堆篝火。
陶安泰回握着她,慢慢地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拥着她,低声在她耳畔说道:“我一直觉得你过得很累,那么多不该你承受的事情,都由你承受着。或许在别人来看,你是厨神,很风光,令人嫉妒。可是我知道你走到这一步有多不易……如果你想哭,就哭吧,在这儿不用怕人看见你的眼泪……”
与此同时,广汀城里楚家,乱闹过后的浮躁、沉闷、压抑的空气,还笼罩着每一个人。楚锋自己在小雅堂生闷气,楚田氏躺在床上抚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叫着难受,楚小妘坐在屋子里呜呜啜泣,而家下的丫鬟婆子苍头小厮,更是一个都不敢大声出气,干完了自己的活儿,便静静地窝在自个儿的住处。
从柏小妍他们离开楚家,楚小妘就一直不高兴,忍着生气一直等着,等到太阳下山,月上柳梢,都没有等到他们回来。她终于耐不住,向楚锋抱怨道:“爹,我就说不让他们先去,你看,他们肯定是偷偷走了!”
楚锋便道:“就是他们不走,我也要送他们走!”
楚小妘赌气道:“明天我就让娘去找媒人提亲!”
楚锋喝道:“找什么媒人,不许找!这婚事不能提!”
楚锋心中更生气了,但表面上却平静了下来,道:“我说不能提亲,是有缘故的!”
“什么缘故?难道他已经定亲了不成?还是已经娶了媳妇?他怎么不早说?”楚田氏理直气壮地问道。
“他——哎呀,她是女的!”楚锋此刻顾不上别的,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女的?”不出楚锋所料,楚田氏一下子发起怒来:“她是女的她不早说?这是涮人吗?看不上妘儿也不至于这样吧?她以为她是谁?……”
没等她说完,楚小妘已经哭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女的,我不信!”她嘤嘤地哭着,跑了出去,只剩下他爹娘在屋子里吵嚷。
直到夜深,这一家人才慢慢安静下来,却还是三人各在一处,谁也不和谁说话,而且各自心中憋闷。
到第二日一早,楚锋再去看女儿时,却发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楚小妘不见了。
第二天天光一亮,柏小妍便睁开了眼睛。她先是看见着了一夜的篝火只剩下一缕残烟,然后便发现自己是躺在陶安泰手臂上的。一侧头,她就能看见陶安泰还闭着的双眼和紧紧抿着的薄唇。
她脸一红,连忙坐了起来。她一动,陶安泰也醒了。
“你醒了?”陶安泰也坐了起来,活动着被她压得麻木的胳膊,问道。
柏小妍不敢看他,胡乱答应着,一边问着“杏儿呢”,一边回想着昨夜的事情。
她被陶安泰揽在了怀中,她无声地哭了,哭了好久。陶安泰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背,用那样的方式安慰着自己。然后,她哭累了,似乎就睡着了,睡在陶安泰的怀里。……
她不敢想下去了,红着脸站起来,低声说道:“我去看看杏儿!”便离开了陶安泰。陶安泰先是一怔,随后便轻笑了起来,目光中也涌上了些若有所思。
片刻,他便站起身来,走到昨夜放下柏小妍后,压在石头地下的一张银票那里。这是他带在身上的,也幸亏如此,才没有丢了。只是当时掏出来的时候,它已经湿透了。
陶安泰拿开石头,看着银票上的字:“白银五千两整。瑞银楼。”他嘴角一挑,自言自语道:“有你又怎么样,恐怕在这小镇上也兑不出银子来,有钱也只当无钱了!”虽是这么说着话,他还是将已经晾干的银票折起来,放进衣服。
柏小妍和杏儿还没有回来,陶安泰没有离开,凝望着灰烬,想起昨夜的事情。他想起柏小妍拉住他的手的时候,那略显空洞而疲惫的眼神。他当时应该是犹豫了一会儿的,但最终,还是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哂笑。长这么大,他还没抱过除花惊容以外的女孩子,便是抱花惊容的那一回,也是因为她十三岁的时候淘气,爬到杏树上面自己下不来,被他抱着放下来的。
可为什么昨夜他却要将柏小妍揽在怀里呢?而且现在一想起来,他胸前又出现了昨夜拥着柏小妍时候的感觉——仿佛带着柏小妍体温的湿衣服贴在胸前,还有她的柔软。
陶安泰发现自己不能再回忆下去了,因为他的心跳快了许多,呼吸也急促起来,若是照镜子的话,恐怕会发现脸颊也红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想四外看看,然后,他便看见了和杏儿一同走回来的柏小妍。
她俩应该已经简单梳洗过了,虽然依旧梳着男子的发髻,但是头发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凌乱,衣服也整齐了不少。可是杏儿依旧没精打采,好像丢了东西是她的错一样。她和柏小妍走回来,站在陶安泰面前,一动不动地垂着头。
第七百零一章 走反路
“这不是你的错,咱们又不会水,能活着出来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柏小妍轻声解劝道,“那些东西丢了就丢了吧,以后还会有的。”
杏儿抬眼望望她,小脸说不出的难过。
“小姐,我不光是可惜那些东西,还有,我们没钱了,怎么吃饭?”
她向陶安泰望去,巴望着陶安泰还能有些钱,能解决这个问题。可是陶安泰却两手一摊:“我只有一张银票,恐怕在到大些的城市之前,也没有实际用途。”
柏小妍叹了一口气:“我们先想法子走到镇子再说。也许在路上我们能想出法子来。”
三人顺着林间小路走,希望能碰见一个当地的人,问问路,想想法子。总算苍天不负有心人,顺着路走了一阵子,杏儿看见在一棵树后面,有一个弯着腰捡东西的人。
“那儿有个人,咱们问问!”
杏儿大声喊起来:“喂,那边的人,我们向你打听点事!”
那人直起身来,虽隔着薄雾看不太清,但还是能分辨出,那人背着个筐子,应该是个出来捡蘑菇的。
“你过来!”那人叫道。
杏儿跑了过去,见那是个四十多岁的村妇,便问道:“大嫂,请问苏凉镇怎么走哇?”
那大嫂看看她,道:“苏凉镇往北边走!我看你们顺着路南来了,正走反了。”说着,又弯腰捡蘑菇。
杏儿眼珠一转,道:“大嫂,您这捡的什么蘑菇?”
村妇道:“这叫滑子菇,很脆很滑,炖鸡炒肉都可好吃啦!你问这个干什么?”
杏儿笑嘻嘻道:“这片树林里滑子菇多吗?”
村妇点点头:“多啊!还有别的蘑菇。不过小兄弟你不认识别瞎捡,捡错了吃了会出人命的!”
杏儿点点头:“知道啦,多谢大嫂!”
她跑回去,将方才说的话告诉给了柏小妍和陶安泰,便说道:“小姐,潘公子,你们说,要是咱们见了蘑菇去卖钱怎么样?”
陶安泰道:“主意虽然不错,但是你要捡多少才够?再说,这片林子咱们又不熟,万一迷了路可不是玩的。”
杏儿撅起嘴来:“那怎么办呢,没有钱,可还要吃东西赶路啊!总不能去要饭吧?”
柏小妍道:“急什么,没有钱,但是有艺。找个地方做两天工,不就能挣钱了?先到镇上再说!”
苏凉镇不算大,可是人却不少。这里出产一种很不错的丝绢,所以有不少人都过来买卖丝绢,顺带着,其他的生意也跟着兴旺起来。
只要有人,就要吃饭。如果人多,饭馆就会更多。柏小妍他们一见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样子,心里就踏实起来,甚至都快忘了肚子已经快要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这么多人,总能找到一家酒楼做工吧?”柏小妍有些高兴地说。
正巧,她真看见一家贴着“招厨师”的大红纸的酒楼。
“走,咱们过去看看!”她整理整理衣服,和陶安泰杏儿走了过去。
酒楼店面不大,但是装修得却很精心,看得出来,在这苏凉镇上,这不是最好的酒楼也差不多了。因为离中午还有一阵子,酒楼大门还没有开,只有一扇小门开着,能窥见里面高高的柜台。
柏小妍他们走了进去。迎面柜台里,掌柜的没在,只有一个小二在麻利地擦着桌子。小二穿得干干净净,肩膀上搭着一条柏白的毛巾,手上的抹布也看着干净整齐。
他只顾干活,没有看见有人过来。柏小妍他们等了一会儿,见小二还是勤勤恳恳地擦桌椅,柏小妍便开口叫道:“小二哥。”
小二转过头来,刚开始打量他们三个一眼,笑着走上来,道:“几位客官,现在我们酒楼还没有开张,几位要不等等再来?”
柏小妍道:“小二哥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是来应聘厨师的。”
小二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又打量柏小妍一遍,道:“这个,我得叫我们掌柜的过来。”说完,他就朝里屋喊了一声:“李掌柜!”
掌柜的出来了,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五十岁上下,一双豆眼里透着精明。他先看了柏小妍三人一眼,然后问小二:“什么事儿啊?”
小二道:“中间这个小哥儿,是来应聘厨子的。您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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