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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之妖孽成双-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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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去过天牢的两人便有了最大的嫌疑。
令人意外的是,相比起凤雪绮这个亲生女儿,景佑帝明显更相信楚千凝这个义女,几乎连犹豫都不曾,便命九殇端着毒酒送去了凤雪绮的寝宫。
时年八月,景佑帝赐死了五公主,朝野震荡。
☆、第294章 疑神疑鬼
罪犯已死,景佑帝便是想以此处置齐敏也不能,最终便只能处死了齐迟一人。
表面上看起来,齐家是逃过一劫。
可实际上,他们的磨难从这一日才真正开始……
自那日齐霏烟与燕靖予苟合之事被发生之后,这消息便不胫而走,传的建安城中人尽皆知,对齐府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甚至——
有人私下里传言,说是齐敏卖主求荣,是以蓄意安排自家孙女去勾引那西秦的小王爷。
这般消息一出,便有人气不过,趁着夜里往齐府门前堆大粪,臭气散的整条街都是,熏得那府里的人苦不堪言。
如今,又传出齐迟包庇逆犯的消息,百姓们更是心惊。
往日瞧着这齐家也是大门大户,那府里小姐心善,公子仁义,只道是什么好人家,殊不知,原来是一窝包藏祸心的人家。
听着冷画绘声绘色的讲起近来城中的动向,楚千凝淡笑不语。
将剥好的橘子递给身边之人,黎阡陌毫不客气的接过。
“据说齐敏至今还卧床不起呢,依奴婢看呀,他这次是彻底完了。”想起什么,冷画不禁叹道,“不过他也是真有本事,朝中那么多大臣都为他求情了,难怪世子妃您说齐家根基深厚呢。”
“所谓根基,也就是人脉,但此事有一有二,却不可再三再四。”否则的话,任谁也救不了他们。
“您的意思是……齐家还得经些波折……”
神秘的一笑,楚千凝并未直言。
她说要让齐敏眼睁睁的看着齐家子孙一个个的遭难,那话远非说说而已。
待到齐家无人,他便是再有本事又能如何!
何况……
齐敏身后还有一个齐穹,那个老道人至今还缩在道观里不出来,他们之间的账还未算呢,楚千凝心里很清楚,若对方知道齐家的遭遇,定然不会就此罢手。
自己重活一世,于他眼中便是异世之人,此前曾在他手上吃过亏,日后更须小心谨慎才是。
一边想着,楚千凝一边剥着橘子,可谁知才剥好一个,就又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大手给拦路夺走。
楚千凝:“……”
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似笑非笑的扫了黎阡陌一眼,却见后者笑的淡然温润。
“方才不是已经给你一个了?”她挑眉。
“吃完了。”
“你自己不会剥吗?”怎地如今愈发惫懒了,事事都要她伺候。
闻言,某位世子爷弯唇一笑,说出的话有些厚颜无耻,“自己剥的没有凝儿剥的甜。”
“油嘴滑舌……”话虽是这般说,但再捡起一个橘子的时候,楚千凝却接连扒了好几个放在他面前,看得冷画和轻罗心塞不已。
暗道小姐您可别再惯着他了,这位主子压根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他只会变本加厉。
而这两个丫鬟方才这般想着,便听黎阡陌的声音清润响起,“不若凝儿喂为夫吃吧。”
“……”
的确是会变本加厉呢。
无视楚千凝揶揄的眼神,黎阡陌振振有词道,“为夫得抱着你,腾不开手。”
“你就不会把手松开吗?”
“为夫舍不得松手。”
“……”
算她怕了他了。
能面色如常的说出这般羞人的话,整个东夷国也就只有他有这个本事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难得正色道,“岳父岳母皆已被我安置在了城中,就在咱们府后面的小巷里,来往十分便宜。”
“就在后巷?!”楚千凝微惊。
会不会太近了些?
若是稍有不慎,怕是就会被人给发现的。
难得见她目露惊色,黎阡陌却笑着摇头,“无碍,我已安排妥当。”
先不说无人能想到他们至今还活着,便是冲着侯府的情况,也不会有人相信他将人安排的如此近。
一切均是出其不意,寻常人要发现端倪很难。
“近日你若想接外祖母她们回来,不日她们便可相见了。”他知她心心念念着这件事,只因之前一直忙着栾廷玉的事情,是以才未提起。
如今城中形势稍定,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我已让鹰袂传消息给霄逝了,不日便去延庆寺接她们回城。”说起此事,楚千凝先是一喜,可随即眸中的笑意却渐渐退去。
见状,黎阡陌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也不觉敛起了笑意。
让冷画等人都退下之后,他方才柔声宽慰道,“容敬已死,很多事情都死无对证,随便你要如何说,外祖母都会相信的。”
“……嗯。”
“舅母是个心思通透的人,想来这段时日她也暗示了不少,况她如今有孕在身,这便是对外祖母的一种安慰。”
“我知道,你不必担心。”她也只是一时想起方才有些忧虑,但事已至此,只能咬牙面对。
“为夫就知道凝儿是心思剔透之人。”
“你这是在变相夸自己眼光好吗?”楚千凝笑着挑眉,掰下一瓣橘子喂给他,口中却不禁催促道,“快些吃,吃完好与我一起去见见爹爹和娘亲。”
听她说起要去见楚奕昭和容梦竹,黎阡陌眸光微闪,笑着点头。
*
却说楚奕昭和容梦竹这一回城,方才落脚便听闻太后殡天的消息,还没等反应过来,便紧接着听说齐家出事。
浑然不知这两桩大事皆与楚千凝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楚千凝和黎阡陌去到府后巷的小院时,容梦竹方才用完晚膳,正在铺床。
未免走漏风声,她不肯用下人,是以黎阡陌便也就没再安排。
因着上次的不欢而散,这次容梦竹和黎阡陌再见面的时候,气氛多少有些尴尬,倒是后者,依旧云淡风轻的笑着,似是早已忘了那日的事情。
和容梦竹简单叙话了两句,楚千凝便进内间去看了看依旧处在昏迷当中的楚奕昭。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爹爹比上次见到时清瘦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
心下疑惑,楚千凝出来的时候便有些心事重重。
见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容梦竹便将她扯到了一边,小心翼翼的问她,“你如今嫁到侯府,除了黎阡陌以外,还有旁人知晓你脸上的胎记吗?”
“只他一人知道。”
“那便好……”容梦竹若有所思的点头。
想到什么,便见她从袖管中掏出一个小罐子,塞到了楚千凝的手中,“娘亲不在的这些时日,也不知你是如何糊弄过去的,今后便要好生涂着这膏子,以免被人发觉,记住了吗?”
握着手中的瓶子,楚千凝倒是想起了一事,“我曾循着记忆中的法子调制这胭脂膏子,只是较之娘亲给我用的,总是差了些味道,您可知这是为何吗?”
闻言,容梦竹眸光微闪,讪笑道,“你这孩子……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还不都是花香的味道……”
“是吗……”
楚千凝旋开那小瓶子嗅了嗅,发现除了花香并无其他,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你呀,惯会疑神疑鬼的,好了,快些随阡陌回府吧,免得那府里的人生疑。”一边帮她将瓶子盖好,一边催促着让她回去。
原本听她提到侯府,楚千凝还想说让她别担忧,那府里的情况并不似她想的那般,可想到什么,她终究是没将那句话说出口。
同黎阡陌回到侯府之后,后者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不禁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是娘亲为我调制的胭脂膏子。”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是用来遮挡我眼角的胎记的。”
“此物凝儿自己不就会调吗,何须岳母动手?”
“我调制出来的与娘亲调制的不一样。”话至此处,楚千凝脚步微顿,眨了眨眼,便将那小瓶子打开置于他的鼻间,“你闻闻,看看着味道如何?”
轻轻嗅了一下,黎阡陌缓声道,“味道清新淡雅,与你妆盒中放的那个别无二致。”
“可我记得……从前不是这个味道的……”说着,楚千凝不禁皱起眉头。
按理说,她应该没记错才对。
不过——
想到自己将四五岁之前的事情全都忘得一干二净,楚千凝便忽然对自己的记忆力没了信心。
说不定,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见她目露纠结,黎阡陌便握住她的手,顺势将那小瓶子拿到了自己手里,“好了,勿要再想了,你近来花了太多的心思,接下来便好生歇歇,多陪陪岳母和外祖母她们,剩下的事交给为夫就好。”
“嗯。”
笑着抚了抚她的眼角,黎阡陌搂着她走进房中。
趁着冷画和轻罗服侍她沐浴之际,他拿着容梦竹给她的那瓶子药膏给了鹤凌,“拿去给遏尘,让他务必给我好好的查,看看这东西有无异样。”
“是。”
鹤凌去了不多时便回来了,一并带回了遏尘查验后得出的结论。
没有任何不对!
“这瓶子呢?”黎阡陌微微眯眼。
“回主子的话,也无异常。”
“知道了……”
“属下告退。”
微眯着眼扫过手中的那个瓷瓶,黎阡陌眸色微暗。
竟然全无异样,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听到脚步声响起,他快速的将那瓷瓶掩在袖管之下,不动声色的看向楚千凝。
“你想什么呢,怎么眉头皱的那么紧?”
“在想……凝儿几时才会给为夫生个小娃娃……”他说笑着,不着痕迹的驱散她心里的疑问,将话题远远岔开。
“总是没个正经!”
状似羞涩的剜了他一眼,可楚千凝自己却也不免低头扫了一眼小腹。
其实,她自己也盼着能与他有个孩子呢。
只是不知为何,两人成婚已有些时日,但她却迟迟未能有孕。
奇怪……
之前也让遏尘为她把过脉,也未发现有何不对劲儿的地方,身子康健的很,可怎么就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呢?
见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就令她陷入了深思,黎阡陌不禁在心里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真是避开一个坑,还有一个坑。
拦腰将人抱起,他看似认真,实则却格外不正经的对她说,“此事原怪为夫,若我再尽心尽力些,保不齐就有了。”
“你……”
“原还担心恐凝儿受不住,不想你也日日盼着有个娃娃。”
“我才没有呢!”楚千凝嘴硬的不肯承认,四下里躲着不肯让他亲,“你别闹……太后殡天,未出孝期便不可同房……”
“孝意在心不在身,如景佑帝那般在永宁宫跪到晕厥便是真孝顺吗?”某位世子爷歪理邪说一大堆,“如为夫这般看似自在享乐,难道就不孝顺了吗?”
“……”
楚千凝心想,您还知道自己是在“自在享乐”啊,那还说的那么坦荡。
就在黎阡陌准备没羞没臊的抱着自家媳妇亲热时,宫中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谋害宜妃娘娘腹中的皇嗣,先已被景佑帝禁足凤藻宫。
甚至——
将皇后的宝册、宝印也着人取走了。
☆、第295章 懦弱无能
这并不是皇后第一次被景佑帝禁足在凤藻宫,却是第一次被取走了身为皇后所有的宝印和宝册。
拿走了这两样东西,便意味着他有意要废后。
因此,不等凤君荐有何表示,如俞汉远等的这些老臣便联名上书,请求景佑帝收回成命。
中宫易主,必生大变。
但是,景佑帝却未将他们的谏言采纳,一意孤行。
为了扭转这位皇帝的心思,不少朝臣都自发的跪到了御书房门前,恳请他打消废后的念头,相比之下,身为儿臣的凤君荐倒显得没那么积极了。
他只求景佑帝让他进出凤藻宫侍奉皇后娘娘,却只字未提“废后”一事。
一时间,倒是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再说皇后一被禁足,宫中大小事务便无人掌管约束,加之如今又赶上太后的丧期,宫中人多眼杂,需要注意的事情自然更多。
无奈之下,景佑帝便命宜妃傅思悠暂领六宫事,另着其他两位妃子从旁协理,却唯独没有用齐妃。
而他之所以这般做,原因也不难猜。
齐家近来接连出事,先是那府上的嫡小姐远嫁西秦,紧接着齐迟便被处死,如今齐敏卧病在床,满府上下皆仰仗着一个世子齐召南。
如今的钦阳侯府,已非昔日可比。
在这种时候,景佑帝只会打压,而非扶持,是以他不可能任用齐妃,更加不可能给她复位。
满朝文武都看得分明,是以除了最初有人帮齐家求情之外,近来为他们说话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甚至有那心思活络的人,已经开始暗地里巴结宜妃娘娘傅思悠了。
几位皇子迟迟未被议储,而景佑帝如今中年得子,谁知道这位皇帝陛下会不会立一个小孩子当太子,万事皆有可能。
消息传回宁阳侯府的时候,楚千凝和黎阡陌却不这样认为。
景佑帝看重傅思悠这一胎,甚至不惜为了她禁足皇后娘娘,并非如人们眼下看到的这般,事实上,他本就有意针对皇后和凤君荐,而今不过是借傅思悠和她腹中的孩子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
齐家势微,若再任由凤君荐一味做大,必会威胁到他的帝位,景佑帝定是出于这般考量,是以才对皇后出手。
一旦没了后宫的便宜,凤君荐再想做什么必然会束手束脚。
只要他不再是中宫所出的嫡长子,那么他较之夺嫡就失去了很大的优势。
“接下来,他便该对凤君墨出手了。”想到什么,楚千凝皱眉对黎阡陌说道。
“嗯。”
“照着这般形势发展,没准儿最后得益的,真的会是傅思悠和她腹中的孩子。”若真有那一日,东夷便彻底完了。
闻言,黎阡陌却难得摇头,不大赞同她的观点。
依他之见,倒也未必。
“凤君墨自有法子应对,凝儿无须为他担忧,眼下还是想想你我吧。”他们跟着景佑帝做了这么多事情,怕是早晚会被灭口。
须知“狡兔死、走狗烹”,凤雪绮便是最好的例子。
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
见黎阡陌一脸淡定的同她说起此事,楚千凝便心知他必然早有安排。
又或许,是他早就再等这一日了。
回想起前世他们曾诈死金蝉脱壳,今生大抵也是这般打算。
旁的且先不论,景佑帝若要对付自己,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控制住外祖母和舅母。
只要掌握了她们,便等于拿捏住了自己和表姐。
这般想着,楚千凝便蹙眉看向了黎阡陌,“须得先将外祖母和舅母她们送走。”
“为夫心里也是如此想。”不过,还差一个合适的理由。
“此事急不得。”
贸然送走她们,必会引起景佑帝的怀疑。
若她所料不错,如今她们便已经被宫中的人盯上了,是以还是得现将他她们接回建安城,暂且降低景佑帝的戒心。
日后,再趁其不备,将她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正说着,便见冷画从外面走进来,提醒楚千凝进宫的时间到了。
太后殡天,她虽不必日日在永宁宫跪拜守灵,但每日都须进宫跪拜片刻,今日又到时辰了。
和黎阡陌简单说了两句,楚千凝便动身进宫。
去永宁宫的路上,她意外见到了一个人。
齐召南……
四目相对,她明显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滔天怒火。
不顾宫人的阻拦,他匆匆几步走到楚千凝面前,指着她大声辱骂道,“怪道世人常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眯眼看着他,楚千凝并未接话。
比起从前,眼下的齐召南已不复昔日的光彩照人。
许是齐家接连出事,让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人也清瘦了许多,原本剪裁合身的锦袍如今穿在身上竟有些空荡。
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眼底的乌青之色,楚千凝艳丽的红唇微微勾起,气死人不偿命的同他说道,“老侯爷一病倒,齐家便连个懂规矩的人都没有了吗?见到本宫,世子爷竟如此无礼?”
“呵……”齐召南冷笑着看着她,“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不过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见他出言不逊,周围的宫人纷纷低下头去,生怕公主殿下发起怒来迁怒他们。
可楚千凝却并未动怒,反而神色淡淡的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待到宫人们远远的退到了后面,她才缓缓的走到齐召南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笑道,“那你还总是魂不守舍的盯着我看?”
“你……”
“怎么?不承认?”
根本没想到楚千凝会面不改色的提起这种事,齐召南满脸通红,更多的是被人戳破后的羞愤,“你少胡说八道!”
“究竟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漫不经心的看着他,楚千凝的声音冷冷响起,“我原本无意戳破世子爷的心思,更不想令你我难堪,可谁知你如此不醒事,一边暗中肖想我,一边又没有胆子承认,反将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幸而我待自家夫君一片痴心,天地可鉴,否则,怕是就要被你说成是勾引你的放荡女子了。”
被楚千凝夹枪带棒的讽刺了一番,别提齐召南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但他不愿承认的却是,在听到对方说“对黎阡陌一片痴心,天地可鉴”之时,他的心里竟莫名升起了一股嫉妒。
可怎么会这样呢……
自己是天之骄子,自幼便习惯了成为人群的焦点。
放眼整个建安城,有多少世家小姐挖空心思想嫁入侯府成为自己的妻,但也不知吃从几时开始,他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只要有楚千凝在场,他的目光就忍不住落在她的身上,想收也收不回。
偏偏——
她早已嫁为人妇,与他断无可能。
如今,更是她害得齐家灾祸连连,自己本该恨她入骨,可一看到她那张脸,却还是不免被她迷惑。
懊恼的闭上双眼,齐召南一时无言以对,却气得浑身发抖。
见状,楚千凝微微挑眉,并不心软,“依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不难发现事情的始作俑者其实是当今陛下,但你没胆子指责他,更怕说破一切之后无法为齐家人报仇,是以你只能将怒火都发泄到我身上,柿子也要捡软的捏,这一点我很清楚。”
顿了顿,她又道,“说白了,你不过就是个懦夫而已,除了会吟诗作对,你还会做什么?除了在此对我冷嘲热讽,你又能做什么?”
“我……”
“说句不好听的,若非你在齐家无甚影响,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的活到今日吗?”早在对齐迟出手的那日,她就对他下手了。
但就像方才说的,除了吟诗作对他什么都不会,只空占着一个世子的名头,对付他并无用处。
换句话说,他的存在,连被人陷害都不值得。
明白楚千凝是何意,齐召南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无比,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似是还嫌将他打击的不够,楚千凝望着他黯淡的双眼,音色愈凉,“我曾听闻,你与曾经的宜妃娘娘两情相悦……”
“没有!”一听她提起此事,齐召南便急着否认。
“你无须急着辩解,此事又没有证据,自然随便你如何遮掩,也随便我如何去想,我只是想说,若非你懦弱无能,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进宫受苦,从秀女一步步的走到如今的妃位,你可知她都经历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
楚千凝的话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了齐召南的心,眼前一幕幕的浮现出昔日与傅思悠恩爱缱绻的画面,一方面自责于自己移情他人,另一方面也懊恼当初的怯懦。
便如楚千凝所言,当日若是他能再强硬一些反驳祖父,或许结局就会完全不同了。
将人打击到如此地步,楚千凝这才住了口。
见齐召南目露追忆之色,她微微敛眸,二话不出便绕过他离开。
平心而论,她对此人的印象极差。
若说从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那么今日之后,她便彻底厌恶上了他。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针对自己了,从前在侯府就曾有那么一幕,他明明没有参与那次的诡计,却自以为是的指责自己。
齐家将他捧得太高,日后摔下去的时候,会比其他任何人都疼。
*
宫门口处发生的这段小插曲很快就传到了后宫,傅思悠听闻齐召南和楚千凝私下里叙话之后,特意打听了一番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但却无人得知。
越是无法探知,她心里便越是好奇。
是以待到楚千凝去永宁宫为太后上香的时候,傅思悠便特意候在了那里。
两厢见面,已非当日之势。
“公主为太后娘娘上完香,还请到颐华宫一叙。”扶着身旁宫女的手,傅思悠慵懒道。
“本宫急着回府照顾世子,宜妃娘娘若有何话,不若就在此说吧。”她如今怀着孕,身子娇贵的很,自己可不敢与她单独待在一处。
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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