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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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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天南骑兵警惕的目光,纷纷向街中间挤了过去,虽然最终还是被骑兵们拦住了,却拦不住他们手里的东西。
  一时间,盛冬里极难见到的鲜花像雨点般地洒落,只是片刻功夫,徐有容所在的车辇便变成了一片花海。
  那些被洗净的瓜果,更是不要钱般地往那百余辆车里不停地扔了过去。后面一辆车中,叶小涟伸手接过一颗红通通的圣女果,轻轻咬了一口,觉得好生酸甜可口,眼睛喜的眯了起来,当然,就像车厢里别的师姐一样,她的喜悦更多的是来自京都民众的热情——想着圣女如此受周人敬爱,想来南北合流之后,圣女峰的地位不见得会下降,说不定还会更好,斋主飘然离去造成的不安顿时消减了很多,她们带着七分喜悦,三分自豪想着:“传闻里当年周玉人进京都,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
  ……
  “周玉人当年进京,真的是险些被看杀,记得当时我还年纪小,和学士府的表小姐一道站在澄湖楼上偷看,那热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徐有容,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天海圣后很少见地流露出怀旧的情思,但也只是片刻时间,便回复了平时的淡然模样,说道:“想要不被看杀,便得脸皮厚些,也得把身子骨弄的强些。”
  在世人眼前中,徐有容向来是恬静淡然的仙子模样,也只有在圣女老师和娘娘面前最是自然,说道:“脸皮厚……又不是什么好事。”
  圣后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温暖的神情,怜爱说道:“脸皮薄有什么好?看你这小脸微红的模样。”
  这番对话里自然隐有深意,无论是脸皮厚,还是身子要强些,都是圣后对她的提点。
  想要坐稳南溪斋斋主的位置,最终成为整个天南都认可的圣女,在圣后看来,心狠手辣是必须的条件。
  脸皮厚就是心狠,只有自己够强,想辣手的时候才有那个力量。
  “要想把身子骨弄的强些,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吃饭了。”
  莫雨站在一旁,正在布菜,看着徐有容有些怔怔的模样,知道她或者不想接话,或者就是像小时候那样又放空了,笑着转了话题。
  圣后说道:“现在的孩子们,都不怎么爱听我们这些老家伙说话了。”
  徐有容轻声说道:“娘娘才不老,娘娘永远不老。”
  莫雨在旁听得打了个寒颤,说道:“几年时间没见,你这小嘴还是这么甜。”
  “吃饭就不要说话。”
  圣后拿起筷子,给徐有容碗里夹了一道菜,然后开始吃饭。
  偌大的宫殿里,没有任何太监宫女,只有她们三个人,显得很是空旷。
  尤其是开始吃饭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响起,场面显得有些诡异。
  ……
  ……


第505章 圣后的教诲
  莫雨布完菜后,自己盛了碗饭,坐到了徐有容的对面。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这等诡异的场面,如果换作陈长生和唐三十六绝对受不了,但她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就像多年前一样,娘娘用饭的时候,很是严肃,不准任何人说话,只能用眼光交流。
  徐有容和莫雨不知道用眼光交流过多少次,早有默契,非常容易看出对方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那时候,交流的内容往往是今天哪盘菜好吃,哪盘菜不好吃,娘娘今天心情似乎不错,燕舌已经挟了三筷子,娘娘昨天晚上说要把宰相的官职剥夺,好像是来真的,不然为什么今天心情沉郁的连最喜欢的碧丝汤都喝不下去,但今天她们交流的是另外的事情。
  莫雨看着她眨了眨眼,这便是在问她对陈长生和那份婚约究竟是怎样想的。
  徐有容眼睫微垂,没有理会,只是手指拿着筷子的位置往前移了几分。
  莫雨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开始同情陈长生。
  她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徐有容不高兴的时候,握筷子便会下意识里用力,于是便会越握越往前。有一年她看见小徐有容这样握了一次筷子,当天下午,平国住的宫殿里,多了十几条没有毒的蛇,然后当天夜里平国的脸被画成了戏里的大花脸……
  ……
  ……
  太监宫女们远远地守在殿外,对殿里的画面并不意外,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有资格与圣后娘娘同席吃饭的人不多,徐有容便是其中一个。
  这与她现在是南方圣女的身份没有关系,从很小的时候,娘娘便会经常接她进宫,然后一起进餐。当时除了徐有容,还有莫雨、平国公主和陈留王。后来陈留王过了十六岁,便很少留宿宫中,与娘娘同席吃饭的时间也少了,至于平国公主……据说她今夜去城外的西山庙烧香去了,谁都明白,那是公主殿下不想面对让她羡慕嫉妒了这么多年的徐有容,就此避了出去。
  用过午饭,莫雨留在殿里处理卷宗,圣后起身对徐有容说道:“随我来。”
  徐有容跟着她,直接来到了京都最高的地方。
  站在甘露台上,看着京都里的街市,看着远方的天书陵,徐有容想起小时候在这里玩耍时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是你今天第一次笑。”
  圣后背着双手,站在甘露台边缘,没有回头。
  徐有容敛了笑容,走到她的身后,缓声说道:“压力陡然而来,不知该怎么应对。”
  这自然说的是接任南方圣女。
  圣后说道:“所谓圣女,不过是座神像罢了,以你的悟性本事,又有什么难做的?”
  徐有容知道这是娘娘对南方圣女之位一直以来的看法,没有办法改变,笑了笑,没有言语。
  “我倒有些知道你的压力从何而来。”圣后转身望向她,想着那夜在冷宫池塘上看到的周园里的幕幕画面,看着她似笑非笑说道:“情之一字最是害人,能避还是避开吧。”
  徐有容微惊,觉得娘娘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只是……那件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呀,就连他……不是也还不知道吗?
  圣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视线越过她的肩头,落在南方那些渐被白雪覆盖的远山之巅,问道:“她离开之前,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徐有容平静说道:“师父说,希望娘娘不要太操心国事,多过些自己的日子。”
  圣后闻言有些不悦,声音微寒说道:“真是愚蠢。”
  事涉自己的师长,徐有容虽然有些无奈,也不得不辩了两句。
  圣后说道:“想当年,大公主在大西洲过于优秀,结果被她自己的亲弟弟忌惮甚至恐惧,那个废物最后甚至看她一眼就要心惊而厥,最终她没有办法,也因为父母的态度有些心灰意冷,才会远嫁白帝城……现在看来,你师父和她一样愚蠢。”
  徐有容静静想着,如果大公主成为大西洲女王,和现在成为白帝城的皇后,到底哪种生活更幸福,除了她自己,谁能说得准呢?
  “女人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都不容易,想要拥有自己的位置就更不容易,想要像我们一样,能够站到最高的位置上,那更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无穷碧那个白痴且不提,你师父的天赋悟性与智慧都可以说是万中无一,我本以为她会和别的那些蠢女人不一样,结果呢?这么聪明一个女人,怎么就过不了一个情关?”
  圣后的神情变得异常冷漠,说道:“什么叫过日子?凭什么女人就只能过日子?”
  徐有容想到临来前的一件事情,轻声说道:“苏师叔说,娘娘肯定会这么说,就连字眼都没什么差别。”
  圣后微微挑眉,说道:“喔?那小小苏是怎么说的?”
  当今世间,踏进神圣领域的那些强者里,苏离和南方圣女要比教宗、圣后他们晚半代,又因为对苏离复杂的态度,除了南方圣女之外的圣人们提起此人来,都会称他为小小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明他们对苏离有些恼火的态度。
  因为在他们看来,苏离就是个麻烦。
  “苏师叔要我对娘娘您说……”徐有容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孤家寡人不好做,何必强撑着做?”
  听着苏离的传话,圣后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坦荡与不屑。
  “娘娘,你也不要怪师父了,她能说服苏师叔与她一道去云游四海,已算不易。”
  从去年秋天开始,无论大周朝还是天南诸方势力,都在进行相关的准备,似乎已经确定南北合流势在必行。当时就有很多人不理解,甚至包括薛醒川这样层级的大人物也知道执行却想不明白,明明苏离还在离山,为何圣人推动此事时,却丝毫没有考虑过他的态度。
  原来,是因为南方圣女说服了苏离一道远离俗世里的恩怨是非,不再理会这些事情。
  圣后说南方圣女过不了情关,其实苏离又何尝能过得去。
  那个情字便是羁绊,便是南北合流的前提。
  圣后的言词极为强硬嘲讽,因为有所感慨:“你师父最美好的岁月都枯守在圣女峰里,他却在外面吃喝玩乐,逍遥快活了这么多年,找了个魔族公主当情人,还生了个女儿,什么都没有耽误,最后玩的腻了,就回头再去找她,然后再一起看黄昏日落说那又多美?都说治国如弈棋,就算是,我也不会与敌人这般兑子,因为不划算。”
  这世间能够与她在精神世界上平等交流的同性不过两人,现在就这样少了一个,而且还是因为男人这种最不能让她接受的理由。
  徐有容没有接话,因为说的是她的长辈,也因为……其实有时候她是这样想的。
  “她就这么走了,把你这么个丫头留下来,难道她也不担心?”
  圣后望向徐有容,微微挑眉说道:“最终还不是要我来操心,真是和男人在一起就变笨,对上我就比谁都聪明。”
  徐有容微笑着说道:“反正我也是娘娘教大的,娘娘再多教几年也好。”
  “不是教,是交流。”
  圣后看着她点了点头,这是礼。
  徐有容很吃惊,然后很快平静,认真回礼。
  她不是圣人,但她已经是南方圣女。
  从这一刻开始,她与娘娘便要平等地对话,哪怕是表面的平等。
  “既然是南方圣女,你就要替南人多考虑,这才是你的立身之本,哪怕……将来需要反对我。”
  “明白。”
  “就像最开始说的一样,男人就看不得我们高高在上,所以你师父之前的几代圣女基本上都很少离开南溪斋,表面上是在研读天书碑,忘了红尘意,实际上是她们也清楚,保证自己的存在感就好,但又不能让自己的存在感太强。你如果不想成为一尊神像,那就不能这样做。”
  “那该怎样做?”
  “男人不喜欢我们高高在上,我们就要高高在上,而且要踩得他们说不出话来,想反对也不敢。”
  圣后面无表情说道。
  徐有容知道这句看似过于简单粗暴的话就是娘娘的意志,是对她今后圣女生涯的提醒,但……更是对即将到来的那场战斗的要求。
  她不能输给陈长生。
  ……
  ……
  陈长生坐在国教学院的湖边发呆。
  白鹤站在他的身边,也在发呆。
  细雪自天而降,落在白鹤的身上,更添圣洁之意,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愁白了头。
  “怎么办呢?”他看着白鹤忧愁问道:“如果真的没办法避开,一定要和她打一场,怎么打?”
  白鹤微微歪头,看着他,仿佛是在说,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她,不应该来问我。
  他想了很长时间,最后轻声自言自语道:“实在不行,那就输给她?”
  ……
  ……
  微雪中,徐有容撑着一把伞在京都的街巷里行走。
  没有一名南溪斋的弟子在旁,也没有离宫教士或者皇宫里的侍卫,她独自一人行走着。
  不知为何,她今日没有改变自己的容貌,清美的仿佛仙子一般,却没有引来任何人的视线,更没有被人发现身份。
  街畔食铺里的人们,蹲在门槛上吃面的劳工,仿佛都看不到伞下的她。
  或者是因为她手里的这把伞不普通的缘故——伞看着有些旧,灰朴朴的,正是那把黄纸伞。


第506章 归府,却想着十一条街外
  走过奈何桥下时,她险些被一位匆匆回家避雪的大娘撞上,在大娘将要倒地的时候,她伸手扶了一把。
  那位大娘才发现雪桥下有位撑伞的姑娘,道谢后,看着姑娘单薄的衣裙,担心说道:“姑娘穿这么少,不冷吗?”
  徐有容摇了摇头,撑着伞继续向雪里走去。
  从皇宫到城南,一路所见尽是旧时街景,又过了一座石桥,便看见了家里的飞檐与明显新漆的粉墙。
  即便道心守静如她,在这一刻也不禁有些心神微惘。
  从知道南方使团入京的那一刻开始,东御神将府的中门便已大开,且不提那些冒着雪在街上等着的人群,只说神将府里的管家与下人,连眼睛都快望绿了。
  徐有容撑着伞走了过去,直接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了东御神将府。
  竟没有人注意到她是怎么进来的,那些已经为了今天准备忙碌了数十天的管事与下人们都怔住了,心想这人是谁?
  一声微响,她收了伞,在神将府的门上轻轻敲了敲,把伞面上的雪震到了地面上。
  只听着一道哭声,霜儿向着门口奔了过来,只是她已经站了数个时辰,双腿有些酸软,此时心情激荡之下,来到徐有容身前时,竟是没能站稳,险些跪了下去。
  徐有容伸手扶住她,说道:“以前怎么没见你行过大礼,我不在这几年,谁又开始给你教规矩了?”
  这句话当然是调笑,霜儿却笑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然后又觉得丢脸,便不停地用袖子擦,脸上精心上好的妆顿时花了。
  直到这个时候,神将府的人们才反应了过来,花嬷嬷快步迎上前,嘴唇微抖,却说不出话。
  “小姐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鞭炮顿时炸响,礼花照亮了有些昏暗的雪天。
  一片喧闹里,又听着谁在喊:“现在不能叫小姐,要叫圣女!”
  “恭迎圣女!”
  看着迅速被关上的中门,那些在雪中等了很长时间的人群轰的一声散开,向着各处传去消息。
  ——凤凰回府了。
  “穿这么少,冻着了怎么办?”
  徐夫人牵着徐有容的手,一脸关切,眼泪嗒嗒地落着。
  “吾家凤凰儿,又岂会被人间的凡风俗雪冻着?”
  徐世绩轻捋胡须,微笑着说道,像极了一位骄傲的慈父,感慨说道:“数年不见,真是长大了,居然……真成了圣女。”
  虽然从进南溪斋的第一天开始,他以及很多人便基本确定,自己这个女儿将来必然会成为南方圣女,只是他哪里会想到,这一天竟会哪些快的到来。一念及此,他不禁有些心神激荡,骄傲与得意占了七分,解脱与轻松则是占了三分,心知自己现在就算有些别的心思,圣后娘娘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对自己,总会给自己留些面子,至于天海家和朝中那些大臣,谁还敢在背后嘲讽自己?至于那些曾经给过自己难堪的家伙……他忽然想起陈长生,心气陡然不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
  ……
  在所有人的想象中,圣女必然是美丽出尘的,神圣庄严,不苟言笑的,正襟危坐着,这种固有印象虽然不见得正确,但已经无法被打破,即便是徐有容,这些年偶尔出现在世人面前时,虽然无法做到像南溪斋别的师姐师妹那样行走无风,洁若白莲,但也会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尽量只是微笑不语。只有在圣后娘娘和圣女师父的面前,她会表现的自然些,像个晚辈样说些有趣的话,而只有在霜儿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环面前,她才会真正的放松下来,比如就像现在这样。
  她在床上不停地翻滚着,黑发缭乱地到处散着,最后张开双臂平躺在床上,感慨说道:“还是这张床睡着舒服啊。”
  “小姐,这太不雅了。”
  霜儿赶紧找了条毛毯搭在她的身上,然后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她,很是高兴,但不知为何眼圈便渐渐红了。
  徐有容问道:“究竟怎么了?难道真有人敢欺负你?”
  刚刚进府时,她就问过,只不过那时候她是在开玩笑,因为她很清楚,徐府上下没有任何人敢欺负霜儿,因为当年自己的交待,想必就连母亲都不会给她什么脸色看,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如此,她当然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霜儿抹了抹眼泪,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难过说道:“可是有人欺负小姐怎么办?”
  徐有容笑着说道:“傻妮子还是这么傻,谁敢欺负我?你不知道,在周园里我遇着南客了,就是信上和你提过的那个魔族公主,要是单对单,我可是……”
  “小姐,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霜儿看着她说道。
  徐有容坐起身来,缓缓将黑发束起,然后抱着双膝,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霜儿很清楚,小姐独处的时候,时常这样发怔,小时候便是如此,看着很是令人怜惜,全不像在世人眼前那般平静大气。
  此时看着小姐又是如此,她不禁有些不安,说道:“小姐,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不要想了。”
  徐有容看着桌上的那盏明灯,忽然问道:“有件事情我要问你。”
  霜儿问道:“什么事?”
  徐有容转头望向她,平静问道:“当初你说……她和落落殿下在国教学院里……你是亲眼看到的?”
  霜儿有些着急,说道:“小姐,你好不容易回家一次,提那个无耻之徒作甚?”
  虽然没有承认,但无耻之徒四字,似乎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徐有容没有再问什么,抱着膝盖,望着夜窗外飘落的雪花,安静了很长时间。
  如果是以前回到京都,她肯定不会想着再出门,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在家里呆着,她想出去走走,去看看。
  或者是因为和前两次回京相比,京都已经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未央宫里的夜明灯比早年多了好些颗,奈何桥的桥墩去年夏天被一艘粮船撞的有些歪正在翻修,北新桥那边的树林不知为何变得茂密了很多,国教学院满是青藤的旧门听说已经换成了新的……
  那个家伙就在京都。
  和她隔着十一条直街。
  如果寻常人走路,只需要半个时辰,这还是因为雪天路滑。
  如果是她走路,只需要片刻时间。
  如果是骑白鹤,那需要的时间更短,只要眨眨眼睛就好了。
  夜窗外的雪忽然乱了起来,她的心情也变得微乱,眨了眨眼睛,发现是白鹤落在了院子里。
  她起身披了件大氅,向屋外走去,霜儿赶紧把暖炉抱在了怀里,跟了上去。
  白鹤在雪地里梳理着羽毛。
  夜空里响起很难听的怪叫,灰色的幼鹏也落了下来,不知道先前它又去哪里玩耍去了,直到先前发现了白鹤,才跟着飞了过来,一落地,它便往白鹤的羽翼下面钻,像是讨好又像是故意撩拔以换取白鹤的注意,白鹤挺着颈,显得很是无奈,却也没有把它赶走的意思。
  这间小院是东御神将府的禁地,未经她的同意,谁都不能进来,甚至徐世绩和徐夫人也是如此,不用担心幼鹏会吓着谁。
  “这是什么鸟?”霜儿看着那只灰朴朴的鸟问道。
  在她眼里,这只鸟生的真的有些难看,然而向来以爱洁著称的白鹤,居然并不抵抗这鸟的亲近,这让她有些吃惊。
  “一只山鸡。”徐有容说道。
  幼鹏从白鹤的翅膀下拱出头来,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圣女峰果然不是普通地方,峰上的山鸡居然都长的这么凶恶。”
  霜儿拍着手掌赞叹不已,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说道:“啊,那我得再去准备些清水和果子,原先只准备了白鹤的。”
  听着这话,幼鹏眼中的幽怨变得更重了。
  它已经在圣女峰吃了整整半年的素,只是偶尔徐有容去镇上打麻将的时候,才能顺便开开荤,吃点腊肉排骨之类的东西,今天来到繁华的京都,飞掠的时候看见那么多香香嫩嫩的人类,还有那些明显很有嚼头、很有营养的修道者,它早就已经馋的不行,结果……
  居然还是吃果子?
  要知道这一世它虽然没有吃过人肉,但上一世残留在它神魂里的印象可没有忘记。
  “这只山鸡喜欢吃肉。”徐有容看了幼鹏一眼。
  只是很寻常的一眼,幼鹏便觉得神魂被最寒冷的冰水洗了三天三夜,刚刚生出的一些灼热欲望瞬间消失无踪,哪还敢有那些想法。
  “家里如果有蓝龙虾,弄点给它尝尝。”
  听着这话,幼鹏很是高兴,不停地摇晃着脑袋,神魂里的前世记忆告诉它,蓝龙虾的肉非常美味。
  霜儿有些无奈地说道:“家里没有。”
  徐有容微异,心想家里知道自己喜欢吃澄湖楼的蓝龙虾,按道理来说,和前两次回京一样,都应该备着不少,为何没有?
  “整座京都现在都吃不到蓝龙虾。”
  霜儿犹豫了会儿,说道:“因为国教学院把澄湖楼买了下来,只有那里才吃得到。”
  徐有容微怔,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听到国教学院的名字。
  幼鹏则在想国教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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