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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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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景。
  又很像无数颗星星。
  那道若有若无的气息,忽然间变得澄静无比,清楚无比。无数星屑,在他的眉眼之间,衣袂之间轻轻飘舞,却不远去。
  湖畔的石坪上一片死寂。
  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就在那些星屑开始飞舞的时候,钟会的神情便变了。
  平静甚至有些木讷的神情,瞬间被震撼与挫败感所取代。
  他的脸色变得很是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醒了过来,颤声说道:“我败了。”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显得很痛苦。
  说完之后,他却显得轻松了很多,收剑归鞘,转身而去。
  湖畔的石坪依然安静。
  一道清柔的声音响起。
  “恭喜师兄。”
  说话的人是徐有容。
  很多人已经猜到或者是明白了钟会为何认输,但直到她说出这句话,那些人才敢真的相信,因为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全场俱静,安静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苟寒食原来已经聚星成功。
  他本人的神情很平静,离山剑宗的弟子们自然难掩骄傲,关飞白依然还是那张死人脸,但望向国教学院众人的眼光明显有些不一样。
  陈长生感慨说道:“佩服。”
  折袖说道:“第二快。”
  年轻一代里,苟寒食聚星成功的速度可以排在第二。莫雨、天海胜雪聚星成功时的年龄都要比他现在大一些。
  至于排在首位的,当然还是秋山君。
  唐三十六面无表情,低声说道:“你得抓紧了。”
  这句话自然是对陈长生说的。
  苟寒望向国教学院众人方向,看着陈长生缓缓点头。
  他没有说话,但陈长生明白他的意思。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然后站起身来。
  场间一片哗然。


第588章 放手
  哗然是很多声音的合集。
  议论的声音,感叹的声音。
  离山剑宗与国教学院之间,已经不再是最初的敌对关系,就像来寒山之前,苟寒食对师弟们交待的那样。
  不是敌人,依然是对手。
  就算没有敌意,还是会相遇,再次相遇。
  离山剑宗轻易地击退带着敌意而来的天凉郡诸强者,苟寒食展露聚星境界,一言不发便迫退了槐院钟会。
  局势发展至此,很自然地,便到了他与陈长生相遇的时刻。
  距离那场大朝试的最终对战,已经过去了近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么这一战的结果会不会发生改变?
  世间只有陈长生和苟寒食通读道藏,他们拥有同龄人难以企及的境界与天赋,人们很想知道,他们究竟谁更强。
  苟寒食已经聚星成功,陈长生还没有,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是苟寒食的对手,但所有人都知道,去年夏天在国教学院门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对普通修道者来说无法想象的越境胜聚星,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但人们也没有办法完全看好陈长生,因为苟寒食虽然聚星成功的时间应该不长,但他是苟寒食——只凭这个名字便可以确认,他绝对不是普通的聚星初境。
  陈长生起身向石坪里走去,无数道视线随着他而移动。
  苟寒食也在看着他,很平静,很认真。
  就在这个时候,湖畔的楼台阁宇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一声清鸣。
  这声清鸣起于琴弦之间,淙然若水。
  紧接着,第二道琴声响了起来,然后再未断绝。
  那是一首非常清雅的乐曲,明显可以听得出来,弹琴的那人在音律之学上极有研究,指腹轻捺间琴声极富感染力,只是不知为何,在某些琴声转折处时,却会出现一些初学者都不会犯的错误——明显的顿挫与中断。
  “谁人在弹琴?”
  很多人望向琴声起处的那座小楼,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而有些人想的问题还要多出几个字。
  谁人敢在此时弹琴?
  那座小楼的门关着,有人记起来,从前些天到今天,那座小楼的门一直都没有开启过,原来里面居然有人。
  天机老人望着那座小楼,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小楼里的人是谁,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不听自己的劝阻,还是坚持要出战。
  “看来,我们的那场只能留到以后了。”
  苟寒食望着台上的陈长生说道,他这时候已经听出了那位弹琴的人是谁。
  陈长生也听了出来,说道:“希望不会太久。”
  能够听出琴声的人还有很多,议论声渐起然后渐落,无数目光投向小楼,隐隐兴奋起来。
  弹琴的人是关白。
  天道院年轻一代的真正领袖人物,大名关白。
  苟寒食确实想和陈长生切磋一番,但听着琴音,必须退让。
  场间的人们确实很期待看到苟寒食与陈长生之间的较量,但更想看到陈长生和关白之间的较量。
  因为对这场较量,大陆上的人们已经等了整整一年时间。
  去年夏天的时候,国教学院门前无比热闹,关白没有落场,只是站在街边静静地看了陈长生一眼。
  他没有说什么。
  但京都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了。
  他给陈长生留了一年时间成长。
  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看见过关白的踪迹,这位天道院的剑道强者仿佛消失了一般。
  现在看来,关白应该是隐居潜修,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场对战做准备。
  吱呀一声轻响,远处那座小楼的门被人缓缓推开。
  一名男子从小楼里走了出来,身姿很是挺拔,神情宁静平和,鬓间并无一点风尘。
  他就是关白,但和以前的关白很不一样,和一些认识关白的人印象里的关白也很不一样。
  以前的关白一直在旅途上,满身客尘,锋意逼人。
  任何看到关白的人,都会觉得自己的眼睛里多亮起一道剑光,甚至会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剑意侵伐的生痛流泪。
  现在的关白,依然如他腰间悬着的那柄长剑,只是静静地安放在鞘中,不露半点锋芒。
  正午的阳光洒落在湖畔的石坪上,略显炽热,份外明亮。
  关白缓步走了过来。
  场间一片安静,数百道目光随着他的身体而移动,人群渐分,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忽然间,人群里略有骚动,然后惊呼之声渐起,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显得格外震惊。
  唐三十六站起身来,向那边望去,神情顿时为之一凝。
  陈长生已经看到了,神情很是凝重。
  湖风轻拂,衣袖轻飘。
  关白的衣袖轻轻地飘动着,不时被卷起。
  他的右臂……竟然断了!
  ……
  ……
  一片哗然,这是真正的哗然,惊呼之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年时间,关白像前些年一样,是在继续自己的旅程,或者隐姓埋名去北方战场杀敌,或者潜修备战,谁能想到,他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竟然少了一只手臂!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断的是右臂。
  以往在很多人看来,关白是最有可能进入逍遥榜前十的剑道天才,他要比王破那一代人年轻不少。
  现在,他连握剑的右手都没有了……曾经的剑道天才,难道会就此跌堕凡尘?
  就在震惊的眼光里,关白来到了场间,向天机老人和徐有容行礼后,很自然地来到国教众人所在的台前。
  无论如何,他终究是天道院的人,也就是国教的人。
  他向凌海之王与茅秋雨行礼。
  很明显,凌海之王与茅秋雨知道他断臂的事情,凌海之王说道:“尽力便是。”
  茅秋雨作为天道院的前任院长,情绪自然要复杂很多,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感慨说了声:“来了。”
  关白应道:“终究是要来的。”
  然后他望向陈长生,很平静而严谨地行礼。
  陈长生没有避让,受了他这一礼,然后还礼。
  关白静静看着他,也没有避让,受了这一礼。
  一道若隐若现的亮光,在他的眼眸里生出,清亮而肃杀,仿佛高天秋日。
  “都在等着,来吧。”他对陈长生说道。
  说完这句话,那道剑光敛没在了他的眼瞳深处,再也无法看到。
  陈长生看着他空空的衣袖,说道:“我觉得不妥。”
  关白说道:“这一年时间里,你的身上没有再次发生奇迹,我也新学了左手剑,很公平,正好可以放手一搏。”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问道:“为什么不能放手呢?”
  “再没有谁比我把手放的如此彻底的了。”关白微笑说道。
  他的手都已经没了,哪里还需要放下?只是有些事情,终究没有办法放下。
  他笑意渐敛,看着陈长生平静说道:“换羽再如何不堪,终究是我的师弟。”
  是的,有很多事情都是放不下的。
  虽然梁笑晓与魔族勾结,其罪不赦,但苟寒食等离山剑宗的弟子还是会怀念他。
  就像折袖说的那样,如果唐三十六日后真的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陈长生还是没办法厌弃他。
  恩怨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可解,不可理解。
  ……
  ……


第589章 直剑
  关白给出了自己的说法,现在就看陈长生要不要接受。
  对他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在很多人看来,至少今天他不应该出手。
  关白并不是那些曾经败在他剑下的普通的聚星境初境,而是真正的剑道高手,境界修为远在陈长生之上。更重要的是,关白不知因何缘故受了重伤,断了右臂,就算如他所言这一年练成了左手剑,也没可能恢复全盛时的实力,陈长生就算拼尽全力胜了对方,也不会有任何光彩。
  他是未来的教宗,赢了,只能惹来非议,输了,则非常丢人,最好的方法便是不接受对方的挑战。
  场间很安静,所有人都看着陈长生,等待着他的决定,没有人敢催他,但此时的安静与那些视线,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便在这个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重重白纱之后响了起来:“路漫漫其修远兮,但既然已经抬步,如何还能停下,只要你不停走,总有走到的那一天,不用在意早晚,更不必理会胜负,又何须因世间谤誉而乱心,难道你现在连这还看不清楚?”
  能用这种口气对陈长生说话的人,当今世间不超过十人,此时在场的,只有天机老人和……徐有容才有个资格。
  说话的人是徐有容,她的声音可以说是清冷,也可以说是冷漠,没有太过明确的情绪。
  很多人随着语声望向高台上的重重白纱后方,看着那个若隐若现的倩影,心里生出异样的情绪,因为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徐有容的这番话,似乎是鼓励,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更像是激将,甚至可以说是嘲讽。
  人们想到这点,不禁生出很多感慨,心想即便是道心通明的圣女,在京都受到被退婚的羞辱,还是会有些怨气啊。
  离山剑宗众人听着这话,却生出更多别的想法来。
  关飞白看着苟寒食有些不确定说道:“看师妹的反应,大师兄……应该还有机会吧?”
  苟寒食通读道藏,但对这些事情却着实不明。
  此时场间真正明白事情真相,只是唐三十六一个,他看着人们脸上流露出的神情,还有离山剑宗那边的动静,唇角挑起一抹冷笑,带着嘲讽意味想碰上,你们这些人哪里明白这小两口的矫情与别样的恩爱展示。
  人们以为徐有容这句话是在嘲笑陈长生。
  唐三十六知道不是,陈长生自己当然更加知道不是,他明白她的意思。
  修道需要的是不停的磨练,进步需要不停的挑战,胜负并不重要,谤誉更是无所谓的事情。
  如果他想要破境,便需要学会无视所有的这一切,回归到修道的本质里去。
  ——通过生活感悟,通过战斗获取超越普通值的感知,通过生死间的最大压力获得强大的精神力量。
  他没有望向白纱之后的她,而是望向了湖心深处的那些热雾,最后收回视线,望向了站在场间的关白。
  湖风轻拂,吹起石板间的尘土,失去了实物的轻袖,还有他的衣袂。
  他走到场间,来到了关白的身前。
  这是很多人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
  人们发现传说中的陈长生,生的并不如何英俊,但眉眼非常干净,还带着些青涩的意味。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道清新的春风,自有脱尘之意。
  人群里响起感慨的议论声还有赞美。
  关白很平静,没有再说什么,自腰间取下长剑,握在手里,举至身前空中。
  他现在只剩下一只手,如何拔剑?
  他的手缓缓上移,来到剑柄处,指节微微用力,握紧。
  伴着阵悦耳的磨擦声,剑鞘缓缓滑落,露出明亮的剑身。
  这个画面很好看。
  就像是湖面数十亩的青藓,被一场大风缓慢地卷起,然后带走。
  更像是一位血战黄沙的将军,缓慢而坚定地脱下身上的盔甲,露出自己充满了力量的身躯。
  这就是卸甲。
  卸甲并不总意味着归田,也有可能是一场盛大战斗的开端。
  或者说,这会是一场回归本质的、甚至带着稚拙之意的战斗。
  这场战斗没有任何外在因素的影响,没有阵营利益的纠葛,没有什么筹码与赌注,只是单纯的战斗。
  比的是强弱,争的是胜负,要的是痛快。
  只是一个简单的剑出鞘的画面,关白把自己的心意与战意展露无遗。
  很多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尤其是像关飞白这样的修道者。
  谁不喜欢这样的战斗?
  即便连唐三十六都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下意识里向场间走去,来到了离山剑宗诸人身边,想要离这场战斗更近些。
  只有折袖没有什么反应,依然神情漠然,提不起什么兴趣——和世人想象的不同,他其实并不喜欢战斗,在他看来,战斗的目的是为了杀死敌人,胜负、痛快这种事情,实在是过于何不食肉糜。
  下一刻,观战人群刚被撩起的战意,迅速消失无踪。
  关飞白等人眼中的亮光瞬间消失无踪,变成惊愕或者挫败的情绪。
  因为一道剑意在寒山之巅出现。
  这道剑意来自关白手里的剑,来自他的眉与眼,来自他紧束着的黑发,也自来于他那只空荡荡的衣袖,来自他身体的每一处。
  这道剑意无比森然,无比锋锐,先前被梁半湖与关飞白的剑斩碎的那些石砾与草屑,碎成了更细微的颗粒。
  那些曾经被斩断,然后回复如初的湖水与湖风,再次被斩断,出现了无数道裂痕,而且一时竟无法复原,画面看着有些神妙。
  好强大的剑意,便是孤傲自信如关飞白和唐三十六,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不是这道剑意的对手。
  人群里响起一片惊呼,然后迅速变得更加安静。
  所有的视线都落在关白的身上,满是震惊与敬畏。
  不愧是逍遥榜上的强者,天道院的大名,关白断了一臂,实力严重受损,然而境界非但没有下降,甚至在剑道上的领悟更进一步!
  就像徐有容先前对陈长生说的那句话一样,机缘往往来自于挫折,突破往往原于生死间的考验。
  去年在京都,因为那条巷中野狗的凄惨遭遇,关白不肯让那名老道姑就此离开,然后他遭受到了此生最大的羞辱与打击。
  他离开了京都,隐居在偏僻的山村里,用了半年时间养好了断臂的伤势,然后开始静悟。
  在山崖下的小溪畔,在农舍后的池塘边,他很平静且认真地思考了很长时间。
  他确认自己那天夜里没有做错,不要说他当时已经是逍遥榜的强者,就算还是五六岁时不会修行的那个孩童,也会站出来。
  因为这件事情是对的,是应该做的,那么何必理会,何必在意那个老道姑是谁?为何要后悔?
  不,不悔。
  关白并不知道,他在溪畔与池塘边想通的这个问题,很多年前,一个叫做王破的人,曾经在天凉郡的荒野里想过。
  王破在想通这个问题之后,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刀道。
  这种刀道虽然说还远不如周独夫的刀道那般强大恐怖,但从境界意味上来说,已经有足够的资格相提并论。
  这种刀道叫做直。
  关白想通了这个问题,他也从此有了自己的剑道,也叫做直。
  那天溪畔枫叶满山,池塘边寒蝉不鸣,他剑道大成。
  ……
  ……
  陈长生感受着关白的剑意,心生佩服。
  他视王破为偶像,怎能不喜欢这种剑意。
  而且他隐约知道关白当初在京都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很佩服对方能够短短一年时间里,从断臂重伤中恢复,甚至剑道境界更胜当初,他更佩服对方受伤的原因。
  如此人物,如此剑意,何以报之?当然也只能是直。
  轰的一声,他身体里的雪原开始暴烈地燃烧,变成无数真元,通过那些狭窄的经脉,向各处输送。
  他的身体在石坪上拖出一道残影,变作一道笔直的线条,来到关白身前一剑刺出。
  这一剑,无比之直。


第590章 待何事?
  湖风灌进道袍的衣袖里,猎猎作响,仿佛大旗。
  无垢短剑破空而去,仿佛要燃烧起来。
  出于尊重,也是实力使然,陈长生没有留任何后手,出手便是最强大的燃剑,而这一剑所选择的方位与角度,当然是慧剑。
  这一剑看似笔直,实际上在不停变幻线路。
  关白静静站在原地,剑未动,域已成。
  只听得嗤啦一声响,陈长生的衣袖撕开了一道小口。
  他的剑,也已经来到了关白的身前。
  苏离当初在荒野里说过,当今世间很少有完美的星域。
  但此时的情形与他说的截然不同,因为并不是陈长生的剑找到了关白星域的漏洞,而是关白主动散开了星域。
  就像在浔阳城里梁王孙面对陈长生的剑时做的决断一样。
  都是逍遥榜上的高手,在应对方面的智慧往往有相通之处。
  关白的剑道修为虽高,但并不以为自己就一定能够稳稳胜过,在剑道上得到过苏离亲自指点的陈长生。
  无法在剑法的精妙程度上拥有绝对的优势,那么与其结成星域,被动地等待着被攻击,还不如凭着修为上的优势硬接。
  关白的剑就这样强硬地当着斩了下来。
  他理都没有理陈长生的剑。
  因为他的修为境界远比陈长生要高,所以他相信自己的剑一定会比陈长生的剑更快更重,那么陈长生就一定要回剑守御。
  再高的天赋、再如何精妙的剑法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关白的剑仿佛是自天空落下的一道瀑布,带着雷鸣的轰隆声响,向着陈长生落了下来,他只能停止前进的脚步,回剑。
  一往无回的剑,被迫收回。
  不管是燃剑还是慧剑,都失去了意义。他从苏离处学会的最强大的两记剑招,就这样轻易地被破了。
  好在苏离一共教了他三剑,第三剑最适合用来守御。
  ——无垢剑看似有些别扭地回到了他的身前,有些笨拙地斜举向天,迎向了那道自天空垂落的瀑布。
  瀑布都在山上,哪怕再坚硬的石山,都会被瀑布冲出一面深潭来。
  但在潭水里,人们总是会看到一些石头,满布青苔,凭水冲洗千年,却依然不动不摇,坚持在那里。
  就像陈长生手里的短剑。
  这是苏离都没有学会的剑。
  关白的剑势如潮水一般涌来,却没能击溃陈长生的守势。
  洒落在湖畔的阳光,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淡了很多。
  因为二人的剑之间,暴出了无数金星,仿佛火树一般美丽。
  轰的一声响!
  陈长生倒退数十丈,才艰难地稳住身形。
  他道袍破裂,皮靴碎掉,石坪上出现一道清晰的痕迹。
  关白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随剑而至。
  他用的是天道院的临光剑,单以速度论,可称无双。
  无数道剑光照亮了人们的眼睛。
  仿佛夕阳下的湖面有着难以计数的金线。
  清脆的剑鸣声不停响起,格外密集,最终变成了一道直线,枯燥单调却又格外令人心悸,仿佛是箫管奏出了最高的音。
  关白的强大剑意伴着清鸣不停向高处提升。
  石坪上的剑光变得越来耀眼,令人无法直视。
  观战的人们神情变得越来越紧张。
  关白的剑道修为太强大了。
  陈长生的剑法再如何精妙,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以当前的情形看来,这场对战似乎已经注定了最后的结局。
  徐有容坐在纱帘后,眼眸深处的忧色没有人能够看到,在近处奉侍的南溪斋弟子,看着她的手紧紧握着,还以为她是见着陈长生即将败在对手剑下,生出了得偿所愿的兴奋。
  天机阁提前布置好的阵法早已受激启动,湖畔的青石间生出无数道强大的气息,若隐若现的清光把场间的二人与外界隔绝开来。
  那声仿佛一条直线的剑鸣终于断开了,这并不意味着关白无法维持如此暴烈的攻击,反而代表着他的剑意已经提升到了极致,不再需要刻意地凝聚剑势,而变得更加随意自如。
  剑意变得愈发森然,青石地面上被切割出无数道光滑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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