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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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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图案与花纹被血染红后显得格外妖异。
  按道理来说,像白石道人这样的至强者,就算被一剑穿腹,也还能有战斗力。
  但不知为何,他这时候急剧地变得虚弱起来,仿佛那把剑上带着无数魔气,正在不停地吞噬着他的生命。
  白石道人低头望向腹部,看着那把剑,茫然的眼神里出现了无数震惊,发出痛苦而绝望的喊声。
  他在道典的图上看过这把剑,他认识这把剑。
  ——消失了数百年的魔帅旗剑!
  ……
  ……
  神威如海!
  铁尺如山!
  魔剑如旗!
  白石道人再如何强悍,连续遭受如此恐怖的三次攻击,终于再也无法支撑,口喷鲜血,半跪于地,放弃了抵抗。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发现那个小姑娘还站在自己的身前,神情木讷。
  从始至终,这个小姑娘都没有出手,但无论他去往何处,她始终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种不出手比出手更加令人感到恐惧。
  这个小姑娘是谁?怎么会拥有如此恐怖的速度与身法?白石道人盯着她的脸,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情绪,转身望向神门内,厉声喊道:“你竟然敢把她带在身边!”
  陈长生没有回答他的话,收起神杖,对关飞白轻声致谢。
  凌海之王偷袭的那一刻开始,关飞白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下意识便站到了陈长生的身前,握住了剑柄。
  因为他知道陈长生重伤未愈,而且失血过多,需要被重点保护。
  到这个时候,他隐约明白了些什么,握着剑柄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哪怕剑意如山般沉稳的他,忽然发现自己亲身参与了国教的大事件,也难免有些紧张。
  桉琳听到白石道人的话,隐约明白了些什么,望向那个神情木讷的小姑娘,欲言又止。
  凌海之王肯定也猜到了,但根本没有受白石道人那句话影响,面无表情问道:“你既然猜到我们已经发现,居然还敢跟着进城,是道尊还是唐家保证了你的安全?又或者是你以为落星石在手,便可以肆意妄为?”
  白石道人的前襟上到处都是血迹,看着有些凄惨,但他的态度依旧强硬,沉声道:“我确实没有想到,神杖能镇压落星石,看来这就是教宗用来驭使六殿的手段,但又能如何?你们总不能当场就杀了我?”


第823章 议罪
  他是文华殿大主教,在国教里的地位极其崇高,依照道典法则,像他这样层级的大人物,就算违背教律,要被施以惩处,也应由教宗陛下于光明正殿里召开大会,当众宣读罪状,再由流云殿定罪。
  当年教宗陛下把牧酒诗逐出离宫,就是这样做的。
  当今的教宗陈长生已经三年没有回京都了,就算他为了给白石道人议罪回到京都,国教里说不得也有人会站在白石道人一方,至少会要求免除死罪,更不要说商行舟就在京都,他又怎么会看着白石道人去死。
  陈长生没有对白石道人这句话做任何评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他离开京都已经三年,离宫承受着非常大的压力,草月会馆、苔所等六殿即便封殿,也无法阻止那些压力随风潜入。南北合流之后,大周朝廷愈发势盛,更关键的是,商行舟本来就是国教正统传人,是真正的圣人。教宗与梅里砂大主教回归星海后,整个国教再也找不到比他辈份更高、资历更深的人,就连教宗陈长生都是他的学生。
  在这种情况下,国教里有些人怎么可能不生出别的心思来呢?
  在他原先想来,最有可能拜到师父身前的人应该是司源道人或者凌海之王,因为他们之间有过旧怨,却没想到竟然是白石道人,要知道白石道人当初是那份遗诏的见证者之一,向来沉默低调,看不出来任何叛教的可能。
  “为什么?因为我要替国教的前途考虑,要替人族的利益考虑。”白石道人盯着陈长生的眼睛说道:“国教并非一人之教,而是亿万信徒之门,绝不应该以教宗陛下一人的意志为转移,除非你是真正的圣人,很遗憾的是,你的天赋虽然高,甚至有可能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真圣人,但你我都清楚,道尊不会给你这种机会,你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拥有这样的机会,所以三年过后,你无法继续沉默,只好站出来开始搅风搅雨。”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说道:“我以为,国教内部有很多人一直期待着我重新站出来。”
  “那些人都是些蠢货。”白石道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薄之意,看了凌海之王一眼。很明显,以凌海之王、司源道人为首的曾经的国教新派,一直持着相对激进的态度,希望陈长生能够尽快以教宗的身份君临天下。
  白石道人继续说道:“教宗陛下当年为何会选你为继承者?因为他觉得你这个师侄和他很像。而如今当你站了出来,开始凭借教宗的权威、凭借所谓谋略,试图通过这些手段在这场与朝廷的战争里获胜,那么你就和他老人家越来越不像了,反而你越来越像你的师父。而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和你师父一样的人,你又怎么可能胜得过他?”
  说到这里,他望向凌海之王与桉琳喝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国教为何要因为他那些不知何来的逆师之念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况?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干脆迎道尊为教宗陛下!”
  道殿外一片安静,神门里的青树在风里轻轻摇摆,把昨夜催开的最后一点小白花甩了下来。
  陈长生的目光落在远处树林外那些若隐若现的教士身影上,沉默片刻后说道:“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我。”
  白石道人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微怔片刻,然后再度变得冷漠强硬起来,说道:“无所谓,你现在尽可以解除我大主教的职位,甚至像对付牧酒诗一样,废了我的传承,但道尊重归离宫的那一天,我会在那里等你。”
  桉琳沉默了,凌海之王说道:“我与你共事数十载,从未发现,你是如此愚蠢的一个人。”
  白石道人神情冷漠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想安我怎样的罪名?谋害教宗陛下?就像在松山军府那般?”
  凌海之王说道:“罪不是被人安的,而是自己犯的。”
  白石道人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不要忘记,这里是汶水。”
  汶水,是唐家的地盘。
  国教势力再大,想要当场格杀白石道人,也没有可能瞒过唐家的眼睛。这也就意味着,如果陈长生想要维护教律的尊严,现在只能把白石道人拿下,甚至断了他传承功法,却不便当场处死他。
  这个时候,树林里响起脚步声,汶水主教来到了道殿前,手里拿着一封信。
  主教低着头,看都没看一眼满身是血的白石道人,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如惯常那样平静而谦和。
  “陛下,您等的信到了。”
  陈长生接过信拆开,拿出信纸看了遍。
  凌海之王与桉琳望了过去,关飞白与折袖也望了过去,就连此时生死未定的白石道人也看了过去。
  他们都知道,一直有人在与陈长生通信,从松山军府之事到来汶水的行程,全部是由写信的那人所拟定。
  众人都很好奇,写信的人究竟是谁。
  只有南客对此不感兴趣,依然按照陈长生的吩咐,站在白石道人的身前,盯着他的眼睛。
  陈长生看完信后,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把信递给了凌海之王。
  白石道人冷笑说道:“故作神秘……那人在信里说了些什么,难道提前就预见了此时之事?”
  凌海之王的视线离开信纸,落在他的脸上,目光有些诡异。
  白石道人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微寒。
  凌海之王说道:“你猜对了,那人说我们必须杀了你,以此立威。”
  白石道人闻言色变。
  他不知道写信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国教的很多事务,都出自那人的手笔。
  最关键的是,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非常确定,陈长生对那人非常信任,可以说是有言必依。
  便在这时,树林外出现了一名教士的身影。
  汶水主教前去询问,片刻后回来,向陈长生低声回报道:“唐家二爷前来拜访陛下。”


第824章 狠狠红
  道殿前的众人闻言微惊,白石道人则是精神一振。
  陈长生昨日便入了汶水城,傍晚时分,汶水道殿便奏乐昭告天下,唐家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偏偏这个时候,唐家来人了,而且来的正是传闻里已经手握唐家大权的二爷。
  很明显,唐家在道殿里有眼线,知道白石道人已经事发。
  唐家二爷这样的重要人物立刻前来拜访,就是要保住白石道人的性命。
  众人望向陈长生,想要知道他的决定——是按照信里说的那样,以教宗的名义直接杀死白石道人立威,还是依照教律将此事押后,同时避免与朝廷、唐家之间的矛盾激化?
  关飞白望向陈长生的侧脸,不知道他会怎样选择,也不知道自己希望他怎样选择。
  你已经是真正的教宗,还是当年那个初入京都的少年道士?
  陈长生忽然抬头望了眼天色。
  此时离清晨并不远,朝阳在汶水的那头,离水面也不远。
  红色的朝霞涂满了远方的天空,云朵仿佛都在燃烧,和暮色并无两样。
  他想起几年前在国教学院,在很相似的暮色里,他和唐三十六在大榕树上的那次谈话。
  然后他想起还是在国教学院里,在暮色退去后的夜色里,他和唐三十六在大榕树上的又一次谈话。
  总之那几年,从那间叫李子园的客栈开始,他和唐三十六谈过很多次话。
  在那些谈话里,他们聊过很多事情,不是过往的回忆,而是对将来的展望。
  暮色里,国教学院的湖里泛着金光,那尾吃的太饱的锦鲤向着腐烂的黑泥里渐渐沉去。
  他们不要这样活着。
  当时轩辕破在湖的那边用自己的熊腰砸树。
  唐三十六对他说,不管秋风还是春风,我们还年轻,那就由着性子过。
  现在轩辕破回了白帝城,早已没了音讯。唐三十六也没办法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想骂谁就骂谁、想骂人十八代祖宗就绝对不会只骂十七代,因为现在他被关的祠堂里供的都是他自己的祖宗。
  在另外那次夜色里的谈话,唐三十六对他说你以后是要做教宗的。
  他说教宗不好当吧?
  唐三十六说当然不好当。
  唐三十六还对他说,国教学院以后就是他做教宗的根基,所以才会对国教学院重新招生如此热衷。
  这个家伙早就已经把现在的事情想到了,一直都是这个家伙在帮他安排处理很多事情。
  现在轮到他自己来做决定、处理,才发现原来确实很不好做。
  ……
  ……
  陈长生收回视线,转身向道殿里走去。
  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非常明确。
  白石道人非常震惊,暴发出了全部的力量,如狂风一般疾掠,向着神门里他的身影追去,想做搏死一击。
  然而他根本没有办法碰到陈长生。
  南客依然站在他的身前,神情痴呆地盯着他。
  在他的眼里,这个小姑娘就像个真正的恶魔。
  三声沉闷的响声,凌海的铁尺,桉琳的衣带,折袖的魔剑,近乎同时落在了白石道人的身上。
  白石道人倒在了神门的门槛外,全身骨头断裂,血水灌进肺部,幽府破碎,再难站起。
  他的眼睛里满是绝望的神情,临死前的大恐慌与不甘尽数化作一声厉啸,便要迸唇而出。
  他要通知树林外的唐家二爷,快来救我!
  遗憾的是,他没能发出这声厉啸。
  就在他的嘴刚刚张开的那瞬间,一块抹布便被闪电般塞了进去。
  汶水主教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的左手把一块抹布塞进了白石道人的嘴里。
  同时,他的右手握着一把短剑刺进了白石道人的胸口。
  场间很安静,剑锋入体的声音显得那般惊心动魄。
  小半截剑身露在外面,平静如镜,散发着淡淡的圣洁意味。
  汶水主教此时的神情也是这般平静,这般圣洁。
  白石道人瞪圆了双眼,喉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伸手想要抓住主教的衣服,却没能抓住。
  他不停地抽搐着,挣扎着,就像离开了汶水,无法呼吸,快要死去的鱼,却无法脱离控制。
  汶水主教看着神门里陈长生的背影,轻声说道:“陛下请休息片刻,我相信唐家二爷应该有耐心多等一段时间。”
  他说话的时候,一手握着抹布捂着白石道人的嘴,一手拿着剑扎着白石道人的胸口。
  白石道人在他的手下还在挣扎抽搐。
  他的声音却没有任何颤抖,还是那样的平静,甚至显得有些谦卑。
  桉琳不忍再看,转过身去。
  凌海之王却流露出欣赏的神色,甚至有些隐隐赞叹。
  神门缓缓合拢。
  在快要关闭的时候,关飞白看到那名汶水主教拖着白石道人向着树林里走去,其间又很随意地向着白石道人的身体捅了几剑。
  是捅,不是刺。
  因为刺是比剑,而捅是宰杀。
  关飞白的眼角微微抽动。
  这一次,与亲眼目睹国教大事件无关。
  他知道,能够被国教派至汶水城做了这么多年主教,这位主教必然不是普通人。
  但他怎样也想不到,也很难接受,这个看上去如此平静谦和高洁的主教,在某些特定时刻,居然像疯子一样。
  如果国教里面有很多这样的人,不,哪怕只有几个,那也太可怕了。
  ……
  ……
  白石道人是文华殿大主教,真正的国教巨头,毫无疑问,也是商行舟大计里很重要的一个人。
  今天,他就这样死了,死在汶水城的道殿里。
  对方受了如此大的刺激,必然会有所反应,尤其这里是汶水,幽深不知其深的汶水,唐家的汶水。
  白石道人的死无疑表明了国教和陈长生的态度,他们已经做好了与唐家完全翻脸的准备。
  谁都知道,汶水唐家是大陆首富,四大世家之首,但事实上唐家的隐藏实力要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唐家的历史太过悠长。
  三年前天书陵之变,唐家便在其间起了最至关重要的作用,只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
  如果不是唐家想方法破了皇辇图,天海圣后现在说不定还高坐在皇位之上。
  如今天机阁的暗中实力被洛阳长春观接收,其余的大部分产业归了唐家,唐家的实力更加可怕。
  像唐家这样的势力,自然是所有人都想获得的臂助,无论国教还是朝廷,都是如此。
  按道理来说,就算这几年唐家明显更加亲近朝廷,国教也不应该表现出如此激烈的态度。
  这便不得不说,写信的那个人很了解陈长生。
  他或者她知道,陈长生必然要把唐三十六从那间祠堂里接出来。
  那么不管国教对唐家的态度再如何温和,只要这件事情不会改变,终究他都要与唐家翻脸。
  ……
  ……


第825章 一张蒲团
  既然迟早都会翻脸,何不从一开始便用最强硬的姿态去面对?
  如果这是一盘棋局,松山军府只是随意落子,代表着离宫重新向整个大陆发出声音。
  落在汶水城的第二手便是胜负手,甚至可以说是生死手。
  写信的那人,就是要借唐三十六这件事情,让陈长生摆出最强硬的态度。
  这个态度是给唐家看的,但不是给唐家二爷看的。
  虽说长房已经失势,但唐家终究还是唐老太爷的唐家。
  写信的那人,赌的就是唐老太爷在国教最强硬的态度面前,会做出怎样的决断。
  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这些年唐家的情形已经证明,唐老太爷明显支持二房,换句话说,在商行舟与陈长生师徒之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且像唐老太爷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因为国教的态度强硬而改变自己的态度?
  ……
  ……
  在唐老太爷之前,国教首先需要面对的是唐家二爷。
  这位据说已经完全掌握唐家的中年人,毫无疑问是大陆最有权力的男人之一。
  但在这座安静的道殿外,他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中年人。
  或者是因为从汶水主教今日面对他时并没有像平日里那般谦卑,更没有什么谄媚的表现。
  主教似乎真的把他当做了一个想要拜见教宗陛下的普通中年信徒。
  清晨时,三位国教巨头与百骑入了汶水城。
  其后不久,道殿里传出了很多声音。
  唐家二爷便是那时来到了石阶前,表示要拜访教宗陛下。
  主教大人帮他进行了通报,然后说教宗陛下刚刚醒来,正在梳洗,需要一段时间。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唐家二爷知道必然是借口,但也只有在石阶下方等着。
  但他没有想到,这一等便是整整半日时间,晨光驱散了林里的雾气,然后变成冬日里少见的温暖阳光。
  随着时间的流逝,站在唐家二爷身后的两名供奉还有那些跟班,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教宗来了汶水,唐家当然应该主动派人前来派见,可是为何要二爷等这么久吗?这是要给唐家下马威?
  如果不是唐家二爷始终保持着沉默,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闹将起来。
  要知道这里是汶水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唐家的家主才是真正的皇帝。
  无论是当年的太宗皇帝陛下,还是凶名赫赫的天海圣后,他们的旨意在这座城里从来都没有家主的一句话好使。
  在他们看来,二爷代表着唐家,就算是教宗也不能这般羞辱!
  唐家二爷背着双手站在石阶下已经整整半日,不要说怒意,就连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
  但这不代表他的心情也一样平静。
  事实上,他这时候的心情非常糟糕。
  三年前的天书陵之变,他在其间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普通民众并不知晓,但有资格知道的人们都知道了。
  从那一刻开始,他便成为了这个大陆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虽然他还没有成为汶水城的主人,但谁都知道,那一天并不遥远。
  而且现在无论是家族生意还是诸房内务,老太爷都交给他在处理。
  他已经是汶水城事实上的主人。
  尤其是随着半年前唐三十六被关进了祠堂,再也没有人敢质疑这一点,就连雪老城也不敢质疑。
  就算月前去京都陛见,他也可以直接上殿,根本不需要通传!
  现在还有谁敢把他故意晾这么长时间?
  “在雪岭里没有杀死你,真是件令人遗憾的事情,结果还让你进了汶水。白石那个蠢货,怎么就被发现了呢?不过就算你来了汶水,除了像小孩子一样耍耍脾气,你还能如何?教宗大人……难道就真的很大吗?”
  唐家二爷看着树林深处那座道殿的檐角,神情平静地想着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待他想到最后那句时,觉得很是有趣,自己好生风趣,唇角微微扬起。
  如果是往日,在他身旁的汶水主教必然会极其识趣地逢迎一句二爷因何发笑。
  但今天不一样,汶水主教看着他认真说道:“唐先生请勿失仪。”
  唐家二爷的笑容骤然消失,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生出了一层霜意。
  就在所有的耐心都即将消失的时候,道殿里终于传来了通传的声音。
  唐家二爷与人们走上石阶,穿过幽静的冬林,来到了神门外,抬眼便看见了那棵梨树。
  梨树下没有身影,地面上没有雪也没有如雪般的小白花,青石板刚被人用水洗过,湿漉而干净,可能先前有血?
  满天的云彩与温暖的冬日阳光没有消失,离夜色降临还早,但殿里已经点燃了很多灯火。
  站在神门外向里望去,偶尔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那里是一片浩瀚的星海。
  唐家二爷向神门里走去。
  两位供奉以及唐家侍卫们准备随之而入,却被拦了下来。
  汶水主教看着唐家众人平静说道:“树林里也请不要到处乱走,不然也会死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数十名教士来到了后园河畔,两根粗重的铁链渐渐浮出水面,拦住了河面。
  因为唐家的某些规矩,城里的汶水上基本没有船,但道殿方面还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唐家二爷看着殿里如星海般的灯火,沉默片刻,举手示意随从停下。
  越过那道高高的门槛,来到了幽静的殿前,他看到了凌海之王与桉琳。
  两位大主教站在殿前的石阶上,看着就像是两尊神像。
  唐家二爷与他们见礼,然后慢慢张开了嘴。
  他在笑,却没有声音。
  这是他惯有的神情,有时会让人觉得滑稽,有时会让人觉得异常恐怖,但无论何时,都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嘲讽与恶意。
  凌海之王面无表情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白痴。
  桉琳微微点头回礼,便不再理他。
  唐家二爷渐渐敛了笑容,说道:“用两位大主教看门,以前有哪位教宗陛下这样做过吗?”
  说完这句话,他不待回答,轻拂衣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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