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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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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茅秋雨看来,这是很好的选择,但谁都能想得到,所以不能称妙。
  苟寒食应的这招,谁都看得出来谈不上精妙——东林郡一个无人知晓的小门派,又能研发出什么精妙的剑法?——但在此时,却极妙,因为陈长生就像场间这些人一样,也没有看过这套剑法。
  往雅了说,苟寒食的应对方法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往俗了说,他就是随意往田里洒了把稻谷,再不理会,至于明年这片稻田会生成什么模样,甚至会不会长出满地稗草,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陈长生怎么知道?
  ……
  ……
  揽雨入怀,这就是陈长生的应对。
  虽然只是演招,落落的神情依然专注,心神尽在鞭上,这一招使的是神满意足,已要接近完美。
  苟寒食再道一招。
  场间同样无人知晓这招剑法的来历,直到参加大朝试预科的某名乡下学生震惊的喊出来,人们才知道,原来这招剑法竟是汶水周边某个山中破庙的老道所创,在那片乡野倒有些名气。
  唐三十六的脸色有些难看,心想自己从小在汶水长大,都没听过这套剑法,这苟寒食长年居住在离山,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妙极。”圣女峰那位白纱蒙面的女子赞叹道。
  陈长生让落落以钟山风雨剑第七式相应。
  苟寒食随即再说出一个招式,同样是无人知晓的偏僻小门派的剑法。
  陈长生再应。
  ……
  ……
  转眼之间,场间落落与关飞白隔着十余丈的距离,出了十余招,殿前石阶上的人群没有变得安静,反而议论的声音更大。
  人们望向苟寒食的目光里充满了佩服,居然能够知晓如此多的偏门剑法,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徐世绩微微点头,秋山家主神情复宁,对现在的局面都很满意。
  有些人看着陈长生,觉得这个少年也很了不起,因为在他的指导下,落落只用钟山风雨剑,便接下了苟寒食那些偏门至极的剑法,甚至其中有两次用的是完全相同的剑招,却能起到截然不同的效果。
  而在某些人的眼中,了不起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神国四律关飞白。
  苟寒食知道这么多偏门的剑法,可以说他见识渊博,世人皆知他通读道藏,博览群书,离山剑宗里更藏着无数剑法秘笈,虽然佩服但并不意外,可是他每说一记剑招,关飞白便能毫不犹豫地施展出来,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关飞白也知道这些偏门剑法,而且能够做到完全掌握!
  世间道法万千,剑法不计其数,有的偏门剑法,人们听都没有听过,他却全部都会!
  这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去练习?这需要怎样的毅力与耐心?
  “离山剑宗,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这些年涌现出如此多了不起的年轻人……”
  茅秋雨看着关飞白,情绪复杂感慨着。
  听着这话,石阶上观战的人群才醒过神来,青藤诸院的学生,尤其是天道院的学生,觉得好生惭愧。
  便在这时,场间的战局忽然发生了变化。
  随着苟寒食的声音,关飞白的剑法陡然一变,从那些偏门至极的剑法,变成了最常见的玄宗剑法。
  这套剑法乃是南方教派的山门剑法,堂堂正正,光明无比。
  这也正是关飞白最擅长的剑法,在当今大陆年轻一代的修道者里,单以这套剑法的修为造诣论,秋山君毫无疑问排在首位,他居于次席。
  看着殿前广场上陡然变得壮阔起来的剑招,看着那柄在夜色里横直而进的长剑,人们终于沉默了下来。
  知道这套剑法的人很多,练过这套剑法的人也不少,但能够把这套剑法练到这种境界,不动真元,却依然可以完美地展露剑意的人却没有几个。
  今夜的关飞白做到了这一点,同时也是给殿前石阶上的那些年轻学子们好好地上了一课。
  随着苟寒食的声音响起,关飞白以山门剑而进,落落的压力顿时变大了很多,犹有稚意的小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凝重的神情——对手用的这套剑法并不稀奇,但随着那些偏门剑法而入,却形成了一种很奇特的节奏。
  先前她一直用的是钟山风雨剑,起苍黄而落东山,保持着自己的节奏,然而随着对手变化,这种节奏却被打乱,更是隐隐要被带入对方的节奏。
  她必须做出相应的改变,才能从对方的节奏里脱离出来。
  应该怎么改变?
  关飞白长剑以燎原之势问夜,面无表情看着她。
  该她出招了。
  ……
  ……
  落落感受到了压力,陈长生感受到的压力更大,他没有想到苟寒食会在谁都想不到的时刻,忽然由野郡山林直归宗派山门,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看着广场对面神情平静的苟寒食,他不得不承认此人真的很了不起。
  修道者之间的战斗,首重实势,实乃真元,势则是更加复杂的一种概念,可以是剑招,可以是法门,可以是法宝,也可以是心理状态,如同对弈,棋力厚薄如何,终究是要看棋盘上的局势变化。
  由野郡山林七星剑之流直接转回山门剑,由偏狭之地归庙堂,这种节奏之间的变化,极为强硬而突然,更可怕的是,这种突然变化,无数倍地强化了山门剑的剑意,直至此时仿佛凝为实势,如何能够以剑破之?
  很简单的变化,隐藏着苟寒食深不可测的智慧与经验。
  陈长生便知道自己快输了——他也自幼通读道藏,在国教学院藏书楼里苦读不辍,但毕竟正式接触修行不过数月时间,无论是诸法门知识还是战斗经验上,都与苟寒食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他不想输,更不想落落因为自己而落败。
  或者今夜很难战胜苟寒食这种仿佛掌握世间一切法门的天才,但他想至少要求不败。
  在这种时刻,依然能够保有这种信心,与他自幼修的道——顺心意——没有太多关系,因为他相信落落比关飞白更强。
  那么首先在招式上,他不能输给苟寒食。
  无数道藏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国教学院藏书馆里那些修行书籍、那些剑法纪要不停出现在他的眼前,被夜风以及场间越来越凛厉的剑风拂动,那些前贤强者们曾经用过的招式、经验变成画面快速地掠过。
  该用哪一招?
  ……
  ……


第80章 当下的传世之战?
  山野鄙夫很少走官道,钟山风雨剑恰好有官家气,庙堂中人爬山怕辛劳,也能找到对付的剑招,然则苟寒食轻道一声,关飞白剑折有神,瞬间便由山野而庙堂,长剑光明磊落,贵气堂堂,如何能破?
  只是瞬间,陈长生的脑海里便闪掠过无数种可能,却无法找到一招能够破之,像汶水三式那般的燃杀强剑应该可以应对,但他没有教过落落,而他知道的有些奇门险剑,以落落现在的实力境界也无法施展出来。
  直至此时,他终于体会到此生从未有过的那种感受,想起那句本以为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看过无数道藏,在修行方面的认识却有极大欠缺,当然,大道三千包涵世间所有,只要给他两年时间,他便有绝对信心将道藏上记载的内容转换成修行方面的知识,即便面对苟寒食也敢言胜,但现在他还做不到。
  书读的太少,终究还是时间太少。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能知道更多,也能教落落更多。
  但现在,他找不到剑招帮助落落破掉关飞白的山门剑。
  看着落落满是稚气的小脸,看着她眉间的专注,看着她眼中对自己绝对的信心,陈长生有些惭愧。
  他没有去想,这是因为落落没有学会自己知道的所有剑法,因为那等于是把责任推给了她——那夜在国教学院,他和这个小姑娘第一次相遇,从那之后,她便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他,他便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如果可以,他愿意像那天夜里一样,站在她的身前,面对从天而降的网,或者剑。
  但今夜他只能站在她的身后,帮助她面对敌人。
  这时,陈长生的眼睛忽然亮了一瞬。
  他想起国教学院那夜,想起那名魔族强者,于是想到了方法。
  无法破剑,那便暂避,就像先前苟寒食教七间的那样,只要能够避得开对方由山野转庙堂的第一剑,其后对方的剑势必然衰竭,再也无法像此时这般强大无匹,剑意完美磅礴到毫无漏洞。
  怎样避过这一剑,当然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找不到剑招破,那便用身法破之!
  “雪晴!”
  “冰壶!”
  “鱼旋!”
  陈长生向场间踏进一步,连喝三声。
  这是夜空里的三颗星辰,代表着三个方位,同时,也是三种趋避身段。
  世间只有一种身法,能够如此简单却又无比精确地言明。
  落落执剑,脚尖微动,身影微摇。
  殿前广场上起了一道清风。
  不知为何,她便出现在了数丈之外!
  关飞白的剑,就此落空!
  殿前石阶上,响起一声轻噫,显得很是吃惊。
  茅秋雨抚着胡须的手微微一僵。
  苟寒食神情变得极为凝重,下意识里向前踏了一步。
  “耶识步?”
  落落先前展现出来的身法,真的震惊了很多人。
  因为看上去,有些像雪老城里魔族强者的耶识步!
  直到下一刻,茅秋雨等大人物才看的清楚,那并不是真正的耶识步,而是某种简化版本,或者说改头换面的简单身法。
  但已经足够避开关飞白的剑!
  苟寒食的神情依然凝重,很是震惊。
  即便只是简化版本,或者徒有其形,但能够做出简化或者说模仿,至少证明那人懂得耶识步!
  耶识步是魔族某部的不传之秘!
  这个少年从哪里知道的?
  “西出十三归!”
  陈长生没有理会场间众人震惊的目光,也没有看苟寒食,毫不犹豫继续说道。
  用似是而非的耶识步帮助落落避开关飞白蓄势已久的那记山门剑,接着便要反攻!
  说出西出十三归这五个字时,他的眼神很清澈。
  因为他的心神很平静。
  他平静是因为很确信,下一刻落落便会获胜。
  西出十三归是北方某个部落的剑法,那套剑法其实没有名字,如果非要给一个名字,在《北归记》的记载里,被国教某位前贤记录为塞上剑。
  没有人知道这套剑法,就算是陈长生,也是在十岁那年,在西宁镇旧庙蒲团的下面,偶尔翻出来的这本书。
  这本书不在三千道藏之中,只是一本游记,纯粹的游记。
  先前苟寒食用东林七星剑等小宗派的偏门剑法,将他和落落陷入困境,此时他便要用更偏门的剑法胜了对方!
  此时落落与关飞白相距十余丈,各在东星,星位相应,正是他一直在等待的画面。
  二人的位置,最适合那记塞上剑迸发异彩、斩断草原狂风!
  只要落落施出这记西出十三归,以她这数月苦修所得的本事,这场比试,国教学院便赢定了。
  苟寒食一直看着陈长生。
  他看到了陈长生眼神里的平静与信心。
  他听到了陈长生报出来的剑招名字,却想不起来,这招剑诀来自何处。
  世间竟有自己不知道的剑法?
  苟寒食有些吃惊,盯着落落执剑的手,准备接下来的应对,却发现自己第一次在类似这种模式的较量里感到没有信心。
  殿前一片安静,广场间风起无声。
  很多人察觉到,这记剑招是陈长生放出来的胜负手。
  所有人看着落落,等待着那记西出十三归究竟有何等样的威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落落终于动了。
  她回头望向陈长生,可怜兮兮说道:“先生,我也不会……”
  殿前响起茅秋雨的叹息声。
  “西出十三归?……好久不见。”
  他的脸上有些感慨,有些感怀,有些感伤,也有笑意。
  “如果殿下会这招,国教学院,今夜大概便胜了吧。”
  ……
  ……
  没有如果,落落没有使出那招传说中的西出十三归,所以战斗还要继续。
  只是个插曲罢了。
  陈长生有些微愕,却也没有什么挫败的情绪,反而因为这个小插曲完全摆脱了先前的紧张,他马上说出另一记剑招的名字。
  又重新回到了钟山风雨剑。
  苟寒食微微一笑,重以东林七星剑相应。
  一应,或者说一和之间,场上的局势重新回到先前。
  仿佛斜风细雨飘在青林之间,静美。
  然而就在观战的人们稍觉平静之时,风雨骤然加速。
  “第七式。”
  “山门剑十一。”
  “周宗剑落回。”
  “金乌剑起势。”
  “倒金乌!”
  “第三剑!”
  陈长生和苟寒食的声音越来越快!
  一人刚刚出招,另一个便马上相应,先前偶尔还会冷场、需要时间,现在二人出招之间已然没有任何停顿,没有任何断绝!
  观战的人们听都有些来不及,他们二人哪里还有什么思考的时间!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快,场上落落与关飞白出招的速度自然也越来越快。
  片刻时间过去,二人便已经各出数十招。
  离山剑宗诸法堂诸山门的剑法,关飞白以一剑展现。
  国教学院藏书馆里那些黄纸上的往年故剑,今日在落落的手间重现。
  没有停滞,没有休息。
  陈长生和苟寒食继续出招。
  落落和关飞白继续出剑。
  剑意如风,激荡夜色,剑意如雨,滂沱而至!
  随着时间的流逝,无数种剑法,无数种身法,都出现在未央宫前的广场上。
  有些剑招明明各属不同剑法,但被陈长生和苟寒食一一道来,被落落和关飞白一一演来,竟能连贯如虹,仿佛天生!
  有些剑招明明是著名的连击剑法,却被陈长生和苟寒食强行拆散,隔了十余招后续才在落落和关飞白的剑间出现,却更有奇效!
  站在殿前石阶上观战的众人瞠目结舌,不时发出惊呼。
  “这样也行?”
  “这是什么招?”
  “老师,这招太没道理了吧?”
  “师叔,你知道这招吗?”
  夜色深沉,繁星闪耀,剑光纵横。
  今夜国教学院与离山剑宗之间这场别开生面的比试,看的京都诸院师生以及南方使团里的人们如痴如醉。
  陈长生和苟寒食展现出来的渊博见识与能力令人震撼,而场间举剑相迎的两人,亦令众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从开始到现在,陈长生和苟寒食已经说了数百记剑招,除了那记西出十三归,落落和关飞白全部都使了出来,而且没有丝毫偏差,没有任何错误,堪称完美,这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先前茅秋雨院长的点评,已然令京都诸院学生惭愧不已,离山剑宗对弟子的培养果然已经超过大周朝,神国七律果然都是坚毅苦修的非凡之人,但那个小姑娘呢?身为无比尊贵的白帝独女,她又如何吃得了这么多苦,学会如此多剑法?
  惊呼的声音渐渐低落,议论的声音渐渐消失。
  夜殿前一片安静,那代表着敬意。
  茅秋雨看着场间,忽然说道:“当年周独夫与太宗陛下在洛阳城那一战,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听着这话,离他稍近的那些大人物神情顿变。
  徐世绩沉默不语,因为他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留王大惊道:“院长何出此语?”
  周独夫是何许人?举世公认的大陆千年最强者!太宗皇帝陛下又是何等人物!今夜国教学院学生与离山剑宗弟子的这一战,固然精彩,又如何能与当年洛阳城那传世一战相提并论?
  “他们现在自然远远及不上周独夫与太宗陛下。”
  茅秋雨感慨说道:“但当年洛阳一战时,周独夫与陛下正值盛年,而现在的他们又才多大?”
  ……
  ……


第81章 落落的剑
  ……
  ……
  听到茅秋雨这句话,人们才想起来场间四人的年岁。
  最大的苟寒食,也不过二十岁。
  关飞白十八。
  陈长生和落落更小。
  他们都还是些年轻人,他们有的是通幽境,有的坐照上境,有的像陈长生这样连洗髓都没能成功,殿前石阶上观战的人群里,随便一位前辈强者,便能轻松地击败他们,更不要说与当年的周独夫及太宗皇帝陛下相比。
  但他们真的很年轻,年轻到谁都无法确认他们的将来,今夜他们已经展现出令世人震惊的水平,谁又能断言他们日后究竟能走到哪步?
  人们静静看着场间的剑风剑雨,听着那些招式的名称,沉默不语,情绪复杂,在他们看来,今夜这场国教学院与离山剑宗之间的比试,胜负其实已经不再重要,或者换个方式说——今夜不会有失败者。
  但陈长生和苟寒食不这样认为,落落与关飞白也不会这样想,在场边比谁都紧张的唐三十六,以及脸色越来越怨毒的小松宫长老,作为当事方的国教学院和离山剑宗,只想战胜对方。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真的不知道。
  观战的数百人与场间的双方,都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陈长生和苟寒食说话的速度没有变慢,但声音已经渐渐沙哑。
  落落与关飞白出招的速度也没有变慢,依然准确稳定,但呼吸已经渐渐急促。
  终于到了某个时刻,陈长生和苟寒食同时收声。
  所有的身法,所有的步法,所有的剑招都已去尽,水落而白石出。
  不知何时,落落与关飞白之间十余丈的距离,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已然消失。
  二人面对着面,落雨鞭与那柄普通长剑,在夜空里相遇,无声无息。
  这场比试持续了很长时间,陈长生和苟寒食向场间分别踏前一步。
  落落与关飞白用了数百记剑招,用了无数种身法与步法,越过了那十余丈的距离。
  便在最后那刻,双方相遇,鞭剑相触。
  这不是默契,而是浑然天成,于是很美。
  试剑至此,终于相遇,不是油尽灯枯,而是夕阳落山,似乎便到了结束的时候。
  落雨鞭与那柄长剑已然相遇,既然不能动用真元,自然无法继续。
  如此激烈、甚至可以说华彩夺目的较量,到最后竟然平手,这真的很美,很符合修道者的美学。
  殿前安静无声。
  过了很长时间,依然安静。
  然后忽然有掌声响起。
  鼓掌的人是茅秋雨院长。
  接着是陈留王,主教大人,然后是所有人,包括秋山家主与徐世绩,脸色再难看,也开始鼓掌。
  掌声渐骤,如风雨般响起,中间夹杂着感慨与赞叹。
  人们赞美落落与关飞白在这场试剑里面展现出来的风姿,更敬佩陈长生与苟寒食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渊博见识与能力,尤其是陈长生——很多人看着这个少年,震撼想着,此人果然值得落落殿下如此尊敬,如果能修行,岂不是会成为第二个苟寒食?
  主教大人低声对身后的辛教士说了两句话。辛教士领命而去,带着下属,分别走到陈长生和苟寒食的身旁,送上离宫的养神丹药——很多人大概会以为落落和关飞白在这场试剑里消耗极巨,主教大人才懂得,陈长生和苟寒食的心神损耗才真正恐怖,尤其是陈长生不会修行,无法以真元培神,如果不及时服用丹药,说不得会严重受创,甚至可能留下什么后遗症。
  出乎意料的是,陈长生和苟寒食没有服用丹药,甚至看都没有看丹药一眼。
  他们依然看着场间,看着落落与关飞白。
  殿前观战的人们这才注意到场间的异样。
  落落和关飞白没有撤鞭,也没有撤剑,他们根本没有退场的意思。
  人群再次安静,诧异看着这幕画面,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愿意接受平局?
  难道这场比试还没有结束?
  ……
  ……
  落落和关飞白没有理会那无数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因为他们都闭着眼睛。
  落雨鞭与那柄长剑,在夜空里相遇,然后便没有分开。
  他们闭着眼睛,凭着手掌里传回来的轻微颤动,感知着对方的意志与想法。
  落落的衣裳已经被汗打湿,在秋夜微寒的空气间冒着白烟,看上去就像是个仙女。
  关飞白闭着双眼,双眉如剑,眉眼之间有滴汗珠缓缓淌落,仿佛战场上最后的无双猛将。
  陈长生和苟寒食静静看着场间,脸色有些苍白,却没有说话——他们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所有事,让落落与关飞白在前面的试剑里都没有失败,现在决定这场胜负的人不再是他们,而是战斗了很长时间的他们。
  没有任何征兆,落落与关飞白同时睁眼。
  长剑横掠而上,随意而去!
  夜色里忽然出现数道白色的絮丝,那是剑锋切割开空气的湍流!
  苟寒食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认得,这招剑法不属于离山剑宗,也不属于任何门派,只属于关飞白。
  这是关飞白自创的一招剑法,以他自己的名字为名——飞白!
  飞白乃是书法中的一种笔法,其势若飞举,枯丝相连,中有空白煞目!
  这种笔法必须是干枯的笔触,是枯笔,取的便是个枯意!
  这招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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