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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精校]-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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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之前,他看着整齐的柴堆沉默了会儿,把铁剑插了进去。
  很多年前,他在这里烧火做饭的时候,习惯性地这么做。
  只不过今天他不准备再把铁剑拿走,因为他想学学唐三十六和陈长生。
  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后,国教学院一名受欺负的新生在柴堆里发现这把铁剑,此后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对此,轩辕非常期待。
  落落听到这件事情后也很感兴趣,笑了起来。
  很快笑声便停止了,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昨夜很漫长,首先是皇帝师伯变成了一个太阳,紧接着,先生在雪老城里与她通话,让她不要乱动。
  雪老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既然皇帝师伯这么厉害,那我们还来京都做什么?
  “我们做的事情是不是没有意义?”
  她站在大榕树上看着轩辕破认真地问道。
  轩辕破站在树下,担心殿下会摔下来,说道:“您已经十几年没爬过这棵树了,当心滑。”
  落落做了个鬼脸,熟悉地跳过一根树杈,走到树枝的前方,望向湖面。
  树会长大,但形状不会变太多。
  “院长说过,过程比目的更重要,那我想……我们来京都当然就有意义。”
  轩辕破顿了顿,说道:“其实我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你真是一头笨狗熊。”
  落落说道。
  轩辕破心想如果你不是殿下,而是唐三十六,那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落落解释道:“先生的意思很简单,我们都是要死的,目的已经注定,那么过程当然才重要咯。”
  轩辕破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好像确实很有道理。”
  落落看着湖面,发现了一只非常肥大的锦鲤,却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那一只。
  那只肥大的锦鲤渐渐向着湖底沉去。
  忽然,它摆动尾巴开始快活地游动回湖面,带起道道水花。
  落落高兴地笑了起来。
  ……
  ……
  很多天后,陈长生一行人回到了京都。
  街巷间还能看到战争的痕迹,有很多倒塌的建筑,听说就连东御神将府的花厅都塌了,好在没有人出事。
  百花巷里的酒楼更是损失惨重,两场秋雨过后,依然不知道从哪里还是会生出烟来。
  陈长生没有先回离宫,而是直接去了国教学院。
  没有多长时间不见,却很是想念。
  落落正要扑进他的怀里,忽然感觉到他身上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不由睁大了眼睛。
  陈长生点了点头。
  落落啊的一声轻呼,赶紧捂住了嘴,眼里满是惊喜。
  陈长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落落歪着脑袋,眯着眼睛,就像是只小老虎,很是可爱。
  陈长生收回手。
  落落正准备继续刚才的动作扑进先生怀里,忽然看到了一抹白衣。
  她赶紧敛了笑容,认真说道:“见过师娘。”
  ……
  ……
  徐有容回来了,唐三十六也回来了,苏墨虞与初文彬等师生也回来了。
  当然,总有些人回不来了。
  关飞白与白菜没有来京都与苟寒食相会,直接回了离山。
  离山弟子们看到那些骨灰罐后,大哭了一场,然后大醉了三天。
  七间也很伤心,因为梁半湖师兄死了,但她没有喝酒,因为除了伤心,她更多的是担心。
  折袖没有回来。
  他没有回离山,也没有回国教学院,草原上的狼族部落也一直在找寻他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陈长生看着紧闭的房门,说道:“当年他能从周狱里活着出来,没道理就这么死了。”
  唐三十六说道:“我也认为他还活着,因为他还欠我很多钱没还。”
  ……
  ……
  雪老城迎来了严寒的冬天,鹅毛般的大雪不停落着。
  城里因为王公贵族们死后留下的物资够多,还算不错,城外的日子则很难过。
  人族占领军用严苛的律法维持着城里的治安,城外则管不了那么多,只看明年春天的时候,有没有粮食援助到来。
  城北有片草坡,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根本无法看出来这里曾经是一座墓园。
  只有偶尔露出雪面的黑碑,表明这里曾经的用途。
  雪地忽然动了起来,渐渐隆起,然后积雪落下,露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穿着破烂的衣衫,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是令人作呕的淡青色,散发着浓浓的尸臭味,真不知道是尸体还是活人。
  如果不是天气太过严寒,只怕这些尸臭味会传到很远的地方。
  那个怪人捧起积雪,缓慢地擦洗着自己青色的身体,然后从雪下的墓坑里找到一件黑色的袍子,罩在了身上。
  帷帽掀起,可以挡住风雪,也可以挡住视线。
  隐约可以看到,怪人的眼神非常冷漠。
  ……
  ……


第1181章 天凉好个秋
  从墓地爬出来的怪人是黑袍。
  她的手段确实了得,竟是把所有人都欺骗了。
  是的,这片墓园并不是用来联系圣光大陆的祭坛,只是用来转移魔君注意力的手段。
  但这片墓园确实是座祭坛。
  那些被用来献祭的贵族,不是向圣光大陆献祭,而是向深渊献祭,用来帮助她复活。
  这种邪法,便是她能够活这么多年,很难被杀死或抓住的最大秘密。
  在过去的数百年里,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做过两次。
  建立与圣光大陆的空间通道的同时,她没有忘记把自己的后路安排妥当。
  所以陈长生破境入神圣,苏离的一剑天上来,确实让她非常失望,痛苦至极,但不至于让她绝望。
  只要还活着,便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那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被人族强者杀死的准备,只等着通过祭坛复活便是。
  谁能想到,王之策不准备杀她,只想把她囚禁在伽蓝寺里,甚至为此不惜与人族强者们翻脸。
  这件事情真的有些嘲讽。
  黑袍没有感动,只是焦虑。
  魔君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于是想办法帮助刘青杀了她。
  名义上,他是想与她同生共死,其实不然。
  虽然那时候魔君也不知道黑袍究竟想做什么。
  只能说,魔君真的很爱她。
  ……
  ……
  狂风呼啸,积雪微动。
  她的视线落在雪地上,看到了雪里那些残留很少的金血。
  那些都是魔帅的血。
  魔帅是她最信任的同伴。
  她现在使用的身体便是由魔帅亲自挑选、亲自放进这个墓坑里。
  黑袍知道随后魔帅遇到了什么事情。
  对此,她深感抱歉。
  直到最后,魔帅也不知道她欺骗了自己,她想连魔族也一起灭掉。
  黑袍蹲下来,伸手在雪里蘸了些早已变色的金血,伸到鼻端嗅了嗅,然后吻了吻。
  她站起身来,向雪坡上方走去。
  在墓坑里她停留了很多天,直到确定人族军队的戒备已经放松,才敢出来。
  这些天里,除了雪水她什么都没有吃,还要忍受严寒的折磨,所以她现在非常虚弱。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需要重新修行,需要数十天才能有些自保之力,至于恢复到全盛时期的水准,只怕还要数十年时间。
  她慢慢走到雪坡顶部,望向远方的雪原,有些轻微腐烂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想着这些天自己承受的严寒、饥饿,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复仇者。
  在雪原里,她准备了很多藏身之所,还有食物,只要能够走到那里,便可以迎来暂时的安全。
  等到她恢复实力才会重新回到雪老城,不,直接回到南方久违的故国。
  她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应该怎样做,彻底击败魔族的人类,必然会再次陷入内部的争斗,无论是南北之间,还是朝廷与离宫之间,人族与妖族之间,甚至那对师兄弟之间,都会产生新的矛盾。
  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她将会利用的规律武器。
  复仇还将继续。
  黑袍回首望向雪老城,生出淡淡的感慨意味。
  故事一般都是这样写的,会拥有一个开放的结局,等待着很多年之后的新篇章出现。
  但今天这个故事不一样。
  黑袍准备走下山坡,消失在茫茫雪原。
  就在这个时候,一片雪地高高隆起,然后四散开来。
  一个非常高大的魔族从雪地里站了起来,阴影落在了黑袍的脸上。
  黑袍只看了一眼,便确定应该是庞大固埃家族的成员。
  问题在于,怎么看这个魔族都已经死了,是一个尸体,只不过因为最近天寒地冻,才没有腐烂,像是一具僵尸。
  僵尸怎么可能从墓园地底站起来,然后向自己扑了过来?
  黑袍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具尸体,眼瞳缩小,心想这究竟是什么鬼?
  如果是以前,黑袍只需要轻拂衣袖,甚至只需要看一眼,便能让这具尸体变成粉末。
  但现在她修为尽失,非常虚弱,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想要避开都无法做到。
  轰!那具高大的魔族尸体直接压在了黑袍的身上,把她压到了雪地上。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雪地里有一块坚硬的石头,刚好顶在她的颈部。
  啪的一声轻响。
  黑袍的颈椎断了,鲜血缓缓地流出,渐渐染红雪地。
  她睁大眼睛,看着灰暗的天空,充满了愤怒绝望,还有一抹惘然。
  此时的她,就连快要落在眼睛里的雪花都无法吹走,更不要说推开那具沉重的魔族尸体。
  她只能无助地等着死亡到来。
  片刻后,那具沉重的魔族尸体自己翻移到了旁边。
  伴着嗤啦一声响,那具尸体的胸腹部出现了一道裂口,一个人从里面慢慢地爬了出来。
  那个人穿着件很单薄的衣服,身上到处都是血污与污迹,非常瘦削,脸色苍白,散发着恶臭。
  不知道是不是用完了最后的力气,那个人沉重地喘息着,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就在黑袍的身边。
  黑袍有些艰难地转过头去,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的声音很小,很沙哑,因为已经好些天没有喝过水了。
  “我叫折袖。”
  黑袍知道折袖是谁,沉默不语。
  寒风在雪坡上呼啸而过,远处有骑兵驶过,没有人注意到,在雪坡的顶上,有两个人静静地并排躺着。
  如果有人从高空望下来,或者会觉得这个画面有些唯美,他们很像殉情的情侣。
  遗憾的是,这并非实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黑袍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问的自然是折袖如何猜到她会借用墓园里的这具尸体复活。
  折袖说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我来这片墓园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也在。”
  当时人族大军快要攻破雪老城,在那样紧张的时刻,受伤的黑袍还有心情来到这片墓园,这说明这片墓园对她很重要。
  黑袍说道:“所以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折袖说道:“是的。”
  黑袍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的想法可能是错的?”
  那夜在魔殿她被刘青所杀,神魂借祭坛之力逃离,但她没有急着离开,非常谨慎小心地在墓地里藏了数十天。
  她想不出来还有谁比自己更能忍耐。
  更何况,折袖没有道理为了一个推论在这片墓地里忍耐这么多天。
  折袖说道:“别的地方不需要我,我适合做些拾遗补缺的事情。”
  黑袍说道:“如果我始终不出现呢?难道你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最后变成真的僵尸?”
  折袖说道:“不会,确认你不会回到这里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
  黑袍问道:“你如何确认?”
  折袖说道:“狩猎的时候,最重要的不是经验,而是直觉。”
  黑袍说道:“如果你的直觉出错了呢?”
  折袖说道:“不是每次狩猎都一定能够打到猎物,下一次再来就好。”
  黑袍想了想,说道:“有道理。”
  ……
  ……
  折袖重新出现的消息很快传到京都,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条更隐秘的消息。
  直到看到信里的内容,陈长生才知道原来黑袍并没有死,然后死在了折袖的手里——这件事情并没有公开,因为折袖在信里说的很清楚,他不需要这样的荣誉,为了各方面考虑,这段插曲就当没有发生为好。
  所以刘青还是以为黑袍是死在自己的剑下,觉得再没有什么职业方面的追求,确认朝廷与离宫不需要他去打听曹云平的消息后,他在徐有容与桉琳大主教的见证下,非常平静地结束了自己的杀手生涯,开始了自己的晚年生活。
  陈长生去了北兵马司胡同,与陈留王见了一面。
  到了这个时候,陈留王自然没有什么再隐瞒的必要,平静之中带着几分傲气,没有任何阶下囚的自觉。看着这位曾经很熟悉的友人却有些陌生的脸,陈长生终于明白了唐三十六为什么一直不喜欢他。
  ——陈留王是一个非常冷静而清醒的人,他活的非常明确,知道自己的一生究竟想要追求些什么,于是他的欲望会显得非常光明正大,也可以理解为赤裸,最终显现出来的便是平静,而这便是唐三十六最反感的矫情。
  陈留王看着陈长生的眼睛说道:“在另外的历史里,也许最后是我赢了。”
  陈长生说道:“可能吧,因为那个历史里没有我。”
  ……
  ……
  四年前,北兵马司胡同里的那个小院重新种了一株海棠树。
  两年前,天书陵的修复工程正式完工。十几年前那场大战以及十年前那次冲突里被破坏的河堤与青石道都被修好了,在能工巧匠的用心打造下,没有特别崭新的感觉,有些修旧如旧的意思。
  看着青林,王破想起了荀梅。
  他走上神道,没有谁来阻止他。
  凉亭已经塌了,并没有重修,汗青已经死了,这里已经没有守陵人。
  他走到峰顶,看着那座无字的天书碑,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转过身去,望向陵下的京都,视线最终落在皇宫上。
  天凉好个秋。
  他转身离开。
  再也没有来过京都。
  ……
  ……
  陈长生来到皇宫,把王破离开的消息告诉了余人。
  余人神情不变,但赫明神将以及大臣们的表情明显轻松了很多。
  人们退下后,余人才对这件事情或者说王破这个人做出了自己的点评。
  “心怀苍生,真国士也。”
  陈长生的心情有些沉重,王破的离开让他想起了商行舟的一生。
  “师父这辈子也是就想做一件事,现在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很开心,但可能……也会很空虚吧。”
  “也许。”
  余人没有把话说完,看着案上的那张纸,摇头说道:“用笔不对,重写一百遍。”
  对书法课本来就很抵触的小道士,眼里满是水光,可怜兮兮地望向陈长生,喊道:“师兄……”
  当年在西宁镇旧庙的时候,如果余人和陈长生默书出错,必然要被惩罚。
  这样的画面,陈长生见的太多,伸手摸了摸小道士的脑袋,笑着说道:“他是大师兄,我也要听他的。”
  余人说道:“所以说,在合适的时候离开,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这是回答陈长生刚才的那句话。
  因为有些突然,陈长生怔了怔,才做出回答。
  “是的。”


第1182章 圣光大陆之行
  回到离宫,再次谈起王破离开的事情,徐有容说了一句类似的话。
  “死国矣。”
  王破放弃了向大周皇朝要公道的想法,放弃了向陈氏皇族复仇,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在精神层面上,这与为国牺牲没有什么差别。
  陈长生深以为然,然后又想到了师兄最后说的那句话。
  “在合适的时候离开,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任谁来看,这句话都是在说商行舟。
  陈长生也不否认这一点,却又总觉得这句话与自己有关。
  “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他有些犹豫说道。
  徐有容说道:“理由?”
  理由有很多,比如刚才那句话,比如师兄教小师弟练书法的时候那么严厉,让他想起了师父。
  比如,很多大臣与百姓都在称赞,说师兄与太宗皇帝越来越像了。
  但这些理由都说不出口,因为都是他的猜想,没有任何证据,而且这种猜想,真的很不负责任。
  他没有说,但徐有容知道。
  她说道:“也许你想多了。”
  “是的。”陈长生看着她认真说道:“但太宗皇帝在做出那些事情之前,也不见得就是我们知道的太宗皇帝,他是所有人都称赞的齐王,后来的杀兄弑弟囚父,也许都是他被逼无奈做的选择。”
  徐有容说道:“所以?”
  陈长生说道:“我不想他成为第二个太宗皇帝,所以……我想离开。”
  “如果只是这个理由,我不支持,因为这完全是被动的借口。”
  徐有容说道:“活着,应该是主动行为的集合。”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我自己也想离开。”
  徐有容再次说出那两个字:“理由?”
  陈长生说道:“我想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从十岁那年开始,他便在死亡的阴影下生活。
  天书陵那夜天海圣后帮他逆天改命,他终于不用再每天考虑死亡的问题,有资格考虑别的一些问题。
  生死问题之外,人生最重要的问题就是那三个。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你要到哪里去?
  想要解答第三个问题,首先要弄清楚前面两个问题。
  与魔族的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但已经不用再他做些什么。
  商行舟、黑袍说他来自圣光大陆,他想去那里看看。
  “我接受这个理由。”
  徐有容说道:“但时间不要太久。”
  陈长生有些意外说道:“你不准备和我一起去?”
  徐有容很认真地说道:“我是在京都出生的。”
  ……
  ……
  陈长生回到了西宁镇。直到这个时候,他还在想与有容最后的那番谈话,然后他想起来很多年前,在京都李子园客栈里,唐三十六对有容的评价——那是一个让人无话可说的女人。
  这个答案让陈长生稍微欣慰了些,却忘了唐三十六对他的评价也是如此。
  他这个教宗忽然离开,不说不负责任,也确实让人无话可说。
  深冬时节,溪畔的花树已经变秃了,水面没有花瓣,旧庙里也没有了书。
  陈长生在旧庙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五时醒来,用溪水洗脸,便向那边走去。那边是越来越深的雾气,到最浓时便成了云,云里有溪水,有蔓藤,有容易受惊的小鹿,还有很多影影绰绰、不知来历的野兽。
  这些都他很熟悉的环境,没能让他的脚步有任何停留,直到走到那座孤单的高峰脚下。
  一只独角兽出现了,通体洁白,仿佛灵物。
  陈长生与它静静的对视着。
  他知道这只独角兽一直在等自己,已经等了很多年。
  “不用一定要和谁在一起,自己便很好。”
  陈长生看着它摇了摇头,微笑说道:“去吧。”
  独角兽有些不舍地离去,走十几步便会回头看他一眼。
  陈长生静静地看着它,没有转身离开,直到它消失在浓厚的云雾深处,才继续自己的旅程。
  孤峰被云雾终年包围,表面很是湿润,到处都是青苔,还有不绝的流水。
  但对圣域强者来说,这些算不上困难,就像平地一样。
  ……
  ……
  九天之前,太阳落入云墓里,再也没有出现。
  第十天,陈长生来到了孤峰之上。
  除了云海,这里什么都没有,特别冷清,令他生出孤寂的感觉。
  他坐在峰顶的石头上,取出一个果子,缓慢而认真地吃掉。
  剑鞘里有很多东西,包括食物,那是吱吱亲自准备的,份量很多,但他什么都没有要,就吃了一个果子。
  就像他选择攀爬,而不是别的方式来到峰顶,这可能是他需要的仪式感。
  吃完果子后,他抬头望向天空,发现天空就在眼前。
  他伸手摸了摸,发现天空的触感不错,不像想象中那般坚硬,很光滑,有些弹性,就像有容的脸。
  他闭上眼睛。
  三千剑呼啸而出,在云海之上来回飞行,显得无比欢愉,大概它们也知道,即将去往别的世界。
  ……
  ……
  陈长生到了天空的那边,然后摔到了地上。
  并不是很疼,因为地面上是如茵般的青草,很是松软。
  这是一片数百丈方圆的草原。
  陈长生回头望去,只见被破开的空间晶壁正在缓缓合拢,天空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淡,直至要消失无踪。
  他看得非常清楚,在中土大陆直抵天空的孤峰,在这边看起来却是正对着他。
  原来两个大陆并不是平行的,而是垂直的。
  中土大陆对于这里来说,就像是一道墙。
  那片草原真的很小,只是片刻便走了出去。
  草原外面,便是荒漠,白色的沙砾,构成了如白海一般的世界。
  九个太阳光线是那般的耀眼。
  陈长生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行走。
  一步便是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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