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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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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荻后桌使团中有一个不起眼的灰衣少年,正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激动,死死地盯着她。
    少年看着她时,她也看得分明——那少年也有一双如她一般的碧眼。
    
    第二十九章 正经的宫斗
    
    好眼熟……
    卫将离只稍稍疑惑了片刻,便被一侧的请安声吸引走了视线。
    前来请安的乃是尚书左仆射孙家的夫人,此时她正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粉衣少女,向太后和卫将离行过礼后便向那粉衣少女道:“轻漪,还不快来见过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
    自这些诰命夫人们来依次敬酒时,翁昭容便让身边的侍女站到了卫将离旁边,以便随时与卫将离解释这些贵妇们的身份来历。
    宴中有不少贵妇是带着儿女来的,这些少女们容色上虽不及六宫嫔妃会打扮,但胜在清纯喜人,倒也是一道亮眼的风景。
    “下月初便又是选秀的时候,她们便想拉女儿出来混个面熟,便是选不上……太子今年也有十三了,太子妃的位置谁都眼热着呢。”
    皇室的观念里,对太子而言未来正妻年龄比他长上两三岁是刚刚好,懂事些不至于把年少的太子引入歧途。
    这已经是第三个前来拜见的少女,太后看起来对这叫轻漪的少女很有好感,正拉着这少女细细询问。
    卫将离插不上话,注意力便转向了瞄了一眼帘子另一边的太子,这小屁孩跟他爹一样都盯着莲台上的绝色舞姬发呆,不过看他一脸迷茫,想来还是没开过窍。
    卫将离回忆了一下,自己十六七岁才开窍,一开窍就把白雪川坑进了地狱浮屠,简直是一段惨痛的回忆。
    旁边坐着的江贵妃见卫将离神色恹恹,又看了一眼正凝神看着莲台上舞姬的皇帝,顿时就仿佛懂了什么。
    “不过是武妃的下作伎俩,年年皆有,娘娘勿要放在心上。”
    江贵妃的坐席离卫将离是最近的,拿纨扇一掩,便只有她与卫将离听得清对话。
    卫将离转过头,只见江贵妃脸上已无那日的病容,好奇道:“武妃?”
    江贵妃低声道:“武妃是东宫时便跟在陛下身边的,过了今年便三十了,膝下只有一个只会邀宠卖乖的二皇子,自然是急着为自己铺好后路,这两年大小宫宴,总是少不了她宫中人的在陛下面前露脸。”
    卫将离看了一眼起身款款向皇帝走去的武妃,道:“她明明还这么美艳动人,便开始为自己铺后路了?”
    西秦人观念较为开放,妇人三十岁绝不算老,反而是风韵正盛的时候,而东楚这边受儒家影响太重,对女子苛求过甚,二十不嫁人便已经算老闺女了。
    这点江贵妃也知道,眼底便染上一层忧色,道:“宫中的女人,总是易老的。”
    此时武妃一身水红织金襦裙,眉间细细贴了金色的花钿,风韵十足。她向皇帝敬罢了酒,声音婉转道:“不知这舞姬可还合陛下心意?”
    “舞姿自然是清妙过人,只是看上去有些眼熟。”
    “陛下见笑,这舞姬乃是妾宫中的茹儿,陛下来妾宫中时应也见过几次。妾见她身段柔软,便荐举给乐府,习了这飞仙舞献与御前。”
    若是放在往年,皇帝也闻弦歌而知雅意地纳了,今年却有些兴致缺缺,道:“爱妃的心意朕心领了,只是选秀在即,便作罢吧,赏她十匹锦缎便是。”
    武妃心中微沉,她刚才分明看见皇帝对那舞姬有些兴趣,怎会拒绝?
    疑惑间,侧边传来一声通禀,说是慧充仪带着小皇子和小公主来了。
    皇帝立马起身,快步走下去,亲自扶着一身紫萝襦的慧充仪,道:“你身体不好,朕不是说了你不必亲自送孩子来吗?”
    慧充仪温婉一笑,道:“今日是皇儿和菡云的大日子,妾怎能不来?”
    皇帝答应过女儿的闺名让慧充仪起,慧充仪便取了个‘菡云’,她与皇帝初见时便是落在菡萏池子里,让皇帝给救了,可见其情深意重。
    饶是太后一向不给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妃嫔好脸,但看在龙凤胎的份上,好歹没有当面拂了慧充仪的面子,接过三皇子,道:“礼部尚书,三皇子的名字可拟定了?”
    下首一个官员站出来,恭敬跪下道:“回太后娘娘,今日午后便拟了十二个字交由陛下择选,礼部与宗庙共议,得了个‘稷’字。”
    太后闻言一滞,问道:“哪个‘稷’?”
    自然是社稷的稷,不过礼部尚书听太后的口风,不敢这么说,便换了个说辞道:“是‘五谷之长’的稷。”
    皇室这边安静了一瞬,太后脸上浮起一丝冷笑:“皇帝,你给的这个脸真是不小。”
    太后对慧充仪冷淡不是没有缘由的,慧充仪曾经是名满京城的才女,早早许给了丞相家的公子,已换了八字,只是还未成婚,后来因意外而进宫,致使皇帝一直背负强掳臣妻的骂名。
    一边的慧充仪抓紧了皇帝的手臂,皇帝却仿佛是没听懂太后话里的意思,道:“母后若觉得不喜,可再行修改。”
    “皇帝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下的谕旨,哀家怎么敢改?”太后将三皇子交给乳母,起身道,“哀家累了,今日便到这里吧,你们继续。”
    “……恭送母后。”
    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皇帝若不是溺爱慧充仪太过,就是在故意惹恼太后。
    神仙打架,教在场的凡人们一阵慌乱,除了叼着半块蟹黄月饼一脸懵逼的卫将离。
    接下来言官便开始念慧充仪的加封旨意——
    “充仪任氏,温良贤淑,勤勉柔顺,今诞育龙子龙女有功,着加封为慧妃,位列四妃。”
    贵德淑慧,不多不少刚刚好压了武妃一头。
    翁昭容机敏,很快闻出了当中的猫腻,不声不响地走到卫将离身边,建议道——
    “涉及东楚内政,不是西秦人能沾惹的,我们去后面的东苑躲躲风头吧,这里交给江贵妃把持场面就是了。”
    “这么走能行?”
    “无妨,江贵妃膝下只有一个公主,应付这种场面再适合不过了。”
    翁昭容的意思是贵圈太乱,留在这不仅讨不了好处,没准还会被扫到风尾里,还不如跳出棋盘外静观其变。
    正巧卫将离喝得也有些上头,便与江贵妃打了个招呼,向后殿走去。路过武妃身侧时,见她状态不对,问道:“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与我一道去东苑透透气?”
    武妃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慧充仪,身形摇晃了一下,掩下眼底的阴鸷,道:“臣妾也略感不适,先行告退,请皇后娘娘勿怪。”
    翁昭容看着武妃的略显苍老的背影,轻声道:“她太急了,今后只怕要惹出祸事。”
    卫将离倒是看得明白,道:“其实仔细想想,皇帝这才刚登基没几年,今日这事儿多半是他拿慧充仪敲打太后,看得清的自然不放在心上,看不清的大概要从此执迷不悟了。”
    翁昭容轻轻一吁,卫将离就是这点让她放心,不该糊涂的时候绝不糊涂。
    太华殿后面东苑的风景也是极美,尤其是此时落霞池上飘着数百只船灯,更添风情。
    但卫将离这会儿却是无心欣赏,坐在假山上的亭子里揉着眉心。
    宴上的酒各有不同,给女席的用的是上好的芙蓉琼酥,入口时甘甜绵柔,但后劲不小。卫将离也曾经是海量之辈,但如今伤了根本,体质大不如前,刚刚应付了四五波朝中大臣夫人的敬酒,现在出来被冷风一吹,眼前便有些发黑。
    “是我疏忽了,快去拿醒酒汤去,不必回拾翠殿了,就近去太医院里拿。”
    这是私底下,翁昭容便不拘礼数了,一边给卫将离揉穴位一边抱怨道:“那些妇人巴不得你赶紧给她们女儿让位子,敬的酒里不知道带了多少眼中钉,就你心大,一滴不剩地都喝了。”
    卫将离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喝起酒来差成这样子,哼哼唧唧道:“我年轻的时候跟人斗酒都是成缸地干,从来不知道躲酒这回事,哪儿知道现在弱成这样……谁在那儿!”
    卫将离醉归醉,这段时间毒剔得七七八八,别的不说,对动静的感应又敏锐了一些,听见风吹草动地便瞬间清醒过来。
    亭子后面的假山石后走出来一个修长的少年身形,待翁昭容脸色微变时,那少年唤了一声——
    “翁姐姐。”
    翁找容顿时惊得差点叫出声,连忙让侍女在周围守着,对那少年道:“霜明,你怎么会来东楚!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我……”那少年只说了一个字,目光便转向扶着亭柱站起来的卫将离。
    卫将离终于想起来这少年为何面熟了……分明是与她长得有五分相似。
    “你是……”
    那少年猛然朝她走过来,带着几许哭腔道:“阿姐,我听见了的,那些女人都欺负你……你随我回家吧。”
    ……
    中秋宴上后半段本该是各家大臣家的儿子显露身手的诗会,可太后和皇后依次离席,气氛便有些古怪。
    皇帝也不知在想什么,仿佛完全忘了刚刚尴尬的场面。
    倒是新册封的慧妃在宫女的通报后,对皇帝温婉道:“陛下,这殿中气闷,不如去东苑一边赏月一边听各家才子吟诗作赋吧?”
    江贵妃一直观察着慧妃的动静,在她说话之后便立即开口道:“昨日才下过雨,东苑泥土潮湿,若摔了三皇子如何是好?”
    慧妃抿唇笑道:“我看稷儿与菡云也累了,交给乳母抱回秀心宫休息便是,难得中秋,不敢因此扰了陛下与朝臣的兴致。”
    皇帝想了想,道:“不过是昨日落的雨,今日也该干了,贵妃不必过虑。”
    皇帝既然这么说了,江贵妃自然也无意见,便跟着走出太华殿。皇后不在,江贵妃便一如既往地走在群妃之前,而慧妃如今地位仅在江贵妃之下,自然也可并行。
    江贵妃头一次仔细看了看慧妃的扈从,只见一个抱着猫的侍女低着头站在她身边,心下便长了个心眼。
    ——哪儿有让养猫的宫女近身的道理?慧妃可是还没出月子呢。
    “妹妹待宫人是真的好,这般场合,连养猫的宫人都要带在身侧。”
    慧妃面上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声音婉转道:“妾宫中只有这几个贴心人儿,不带在身侧,到哪儿都不安呢……”
    
    第三十章 老家的弟弟
    
    纵然团圆节不圆满,也败不了中秋诗会的兴致。
    皇帝做太子时便尤为喜欢诗歌,登基以来若说做个什么特别的事,那就是科举上复前朝之兴,恢复诗词一科,作为品评预备役官员的文采标准。每至大宴群臣的年节之时,便要举行诗会,让各世家子展露文采。
    尤其是在对卫将离的文艺情怀绝望之后,皇帝在这方面严重缺乏知音,一直郁郁寡欢。是以这次中秋诗会各家贵族儿郎都卯足了劲打算在皇帝面前露脸。
    而每次诗会念出自己诗作的机会不多,皇帝也只会听九首诗,这次听到最后一首压轴的诗时,在诗词上有些挑剔的皇帝终于叫了声好。
    “玉轮斗寒空,俯仰九州同。安梦天外天,不知几回秋……不错,爱妃你看,这五言倒是有你当年的几分诗风。”
    慧妃抿唇一笑:“陛下见笑,作诗的是妾的三弟任宁。”
    “是哪个?”
    内监一声传唤,世家子弟前列里走出来一个翩然佳公子,面白如玉,眉眼间和慧妃有几分相像。
    “臣任宁拜见陛下。”
    慧妃母家姓任,其父为正三品太常寺卿,本也不算什么太大的势力,只是慧妃这番诞下龙凤胎,任家扬眉吐气,一时竟也站在了一流世家之列。
    “不必多礼,你今年多大了?可有功名在身?”
    那任二公子答道:“回陛下,臣今年二十有三,今年为三甲进士,如今为翰林院修撰。”
    三甲进士算不得值得一提的功名,只是世家中能在一票苦学之士中考取进士的,也算是难得,而如今这任二公子得以在中秋诗会上露脸,想必是慧妃要为其弟讨官的缘故。
    皇帝一听便知道了,想着这些年慧妃一直安分守己,不曾要求他什么,现在为其弟谋个前程也不算过分,便点头道:“你诗中颇见旷达之志,留在翰林院恐怕屈才了,过两日便去御史台做个侍御史锻炼一二吧。”
    那任二公子眼中见喜色,跪受道:“臣谢陛下隆恩。”
    慧妃眼底喜色淡了一层,但还是挂上感激的笑容,屈了屈膝道:“陛下如此关怀,妾不胜惶恐。”
    皇帝又问道:“朕还记得去年点了你另一个小弟去当太子的陪读对吗?”
    说到这,慧妃一时不语,旁边一直冷眼看着的江贵妃道:“陛下怎的忘了?那任五公子心不在东宫,皇后娘娘与您提了提,说是要换个伴读,您也答应了。”
    任家的人脸色一凝,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有慧妃柔柔道:“妾那五弟年幼无知,惹恼了太子,妾已经责罚他回家反省了。”
    皇帝像是才想起这茬事,点了点头道:“小孩子之间难免摩擦不断,朕年轻时也换了不少伴读,既然回家了便好生学习圣贤经典,过几年争取考取功名。”
    慧妃又道:“妾也曾听说那日夏宫中舍弟在皇后娘娘面前失礼,一直想找机会向娘娘致歉,适才见娘娘也来了这东苑的方向,妾想……”
    刚刚那种场合,以卫将离的身份选择暂避,皇帝也很能理解,道:“这两日朕也少有与皇后见面,与你一道去吧。贵妃,这诗会你先主持一会儿,朕稍后便带着皇后回来。”
    江贵妃凤眼微挑,看了看慧充仪,道:“陛下且去,此处自有妾。”
    待皇帝走远,江贵妃心思电转,唤来绿绮,道:“不知她要作什么妖,你去查一查宾客中少了谁,马上来报。”
    “是。”
    ……
    东苑极大,当中的假山群错落有致,想要找个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慧妃一边挽着皇帝在东苑散步赏桂,一边便派出自己的侍女,不多时,侍女带回两个带着食盒的宫女,一看就是扶鸾宫和拾翠殿的。
    “皇后娘娘饮酒过度,适才有些头痛,昭容娘娘便让奴婢去太医院取醒酒汤。”
    “她二人在何处?”
    “便在前面的寿山亭。”
    慧妃面露担忧,道:“既然皇后娘娘头痛,你们快去送汤药吧,本宫与陛下慢慢走过去便是。雁儿,你也跟着去照顾一下,看看皇后娘娘是否有什么需要。”
    “娘娘……奴婢……”
    那叫雁儿的宫女听到慧妃的话,略有些恐慌地看了她一眼,手一抖,怀里抱着的猫儿便跳下去跑到慧妃脚边。
    慧妃把猫儿抱起来,道:“雁儿,你是怎么了?最近总是心神不宁的,让你伺候皇后娘娘是难得的荣幸,怎么这般愚钝?”
    雁儿一下子跪下来道:“请娘娘派其他人吧,奴婢……奴婢不敢见皇后娘娘!”
    慧妃像是恼了,对皇帝道:“陛下,妾调…教宫人不力,致使御前失仪,这便让雁儿回去领罚。”
    “不,先等等。”皇帝疑道,“皇后虽然跳脱了些,但便是待其他宫的宫人都是极随和的,你为何怕成这样?”
    雁儿眼神慌乱,不住地磕头,很快额头都快磕破了,嘴里说道:“奴婢、奴婢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不敢说!”
    皇帝见状,心里隐约有个预想,摆了摆手,慧妃便明白皇帝的意思,马上让随侍的宫人撤到十丈之外,只留下雁儿和那两个送醒酒汤的宫女。
    “这儿没别人,朕恕你无罪,你说吧。”
    慧妃佯怒道:“你若胡言乱语,对皇后娘娘有任何不敬之处,本宫必把你逐出宫中。”
    雁儿猛地抬头,哭道:“奴婢不是故意看到皇后娘娘与人幽会的!奴婢只是去白鹿园找绒球儿的……真的不是故意看到的!”
    “……”
    那两个送醒酒汤的宫女也吓坏了,腿一软便跪下来。
    慧妃担忧地望向皇帝:“陛下,这……”
    皇帝有点凝固,他有暗卫,知道太后的讲经堂里来了个不该来的人,不过那人由迷界、悟界两个高僧看着,和卫将离最多当着太后的面见过一次,他忙着对付前朝的事,卫将离只要不出格他暂时也没那个心去管,但现在被挑明了就不同了。
    ——次奥,宫里还敢这么嚣张卫将离你怎么不上天呢!
    皇帝现在对卫将离的态度很复杂,他不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尤其是小时候看的痴男怨女的话本太多,嫁娶这个事儿他个人比较重视两情相悦。他跟卫将离这事儿客观来说就是把好好的一个人打残了强娶回来,行为性质极其恶劣,和地痞恶霸强掳良家妇女没什么两样,是以本来对卫将离还是有点理亏。
    不过既然这是在宫里,那就是另一说了,失节事小,丢脸事大。慧妃都看着呢,这要是再不骂她两句让她知道厉害,他颜面何存?!
    ……嗯,大不了事后左脸再让她打一耳刮子。
    见皇帝气势汹汹地朝寿山亭走去,慧妃垂下眼眸,唇角微勾。
    ……
    皇帝走一路便酝酿了一路的说辞,转过寿山亭的一角假山回廊,差点撞上从蜿蜒的石阶上走下来的翁昭容。
    翁昭容脸色立即就变了:“陛下——”
    皇帝沉着个脸,道:“你先别叫,皇后呢?”
    翁昭容一时被吓着了,道:“陛下,皇后娘娘现在不方便……”
    ——合着你也是从犯吗?!
    皇帝怒不可遏,冷哼一声走上台阶,喉咙里的怒斥刚要吼出声,便在栏杆缝里看见亭子里有一个和卫将离生得很相似的少年人,正抓着卫将离的手跪着哭。
    “他们怎能这么对你……怎能这么对你啊!!!”
    ……不是白雪川?
    皇帝一愣,到了嘴边的话本能地咽了下去。这少年和卫将离生得太像了,都是一双翡翠眸,谁都能瞧出来这绝对是有血缘关系的。
    卫将离背对着皇帝坐着,语调有些不同寻常的寡淡。
    “别哭了,现在追究他们如何对我的,又有什么用。事已至此,东楚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吧。”
    少年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手上,眼神既愤怒又悲凉:“阿姐你放心,待我继承大统,便是与不惜再开战也要将你从东楚救回去!”
    皇帝瞬间就明白这少年是谁了,但还未及深思,忽然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啪!”
    皇帝反射性地捂住脸,和他同样动作的还有亭子里那说要为了抢回卫将离打仗的少年。
    少年捂着脸呆呆道:“阿姐……为什么要打我?”
    只听卫将离冷冷道:“谁特么教你凡事一言不合就打仗的,喊过来,看我打不死他。”
    “……”
    皇帝有那么一瞬间心理平衡了,他终于意识到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是受害者,卫将离想打人的时候基本上是六亲不认的。
    那少年还懵逼间,卫将离的训斥就一连串砸在他脑袋上——
    “打仗这种事是你说打便打的吗?几十年了,多少人就盼着不打仗这三个字,今年北境饿死的那些人,你要他们拖着一把骨头打仗吗?!我不听你解释,你也不小了,气话我也不准你说!马上回西秦,我的事不用你管!”
    卫霜明咬了咬下唇,还是伸手扯了扯卫将离的袖子,道:“阿姐,你在恨我们是不是?恨我们让你流离失所,恨我们对你……”
    “我都说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有清不完的账,我自会慢慢一笔一笔算回来。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若真心想帮我,就回去做好你应该做的事,安顿好灾民,若我有生之年还能回到西秦……我再也不想看到千里饿殍了。”
    卫霜明站起来,擦了擦眼泪,眼中露出恨色:“阿姐,西秦黎民的事你无需担心,我已经查到了,给你下毒的多半是宝音王那个贼秃,你给我时间,等我杀了他,总会设法把你接回去的!”
    密宗十法王为“三音三严四法”,四法曾与卫将离有宿怨,已在多年前被白雪川全部杀光,而最神秘的‘三音’里的鼓音王,也在今年白雪川二度闯出地狱浮屠时被其顺手毙命。
    那时代表西秦皇室前来劝卫将离去北地看看灾情以让她动摇信念去东楚和亲的僧人,大约就是“三音”里未曾谋面的宝音王。
    只是他彼时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卫将离一时被他混过去了,后来想想自己中毒这回事多半和这宝音王脱不了关系。
    卫将离心里记下这件事,又道:“可那是密宗,你又不是江湖人,动了宝音王就等同触怒国教,不是智者所为。”
    卫霜明见卫将离语意中对自己颇有几分担心,脸上微露喜色,道:“阿姐放心,朝中庶弟大多不堪一用,如今西南三军军权都在我手中,西秦朝野皆无人能威胁我之地位,区区宝音王,杀了便杀了,父皇至多训斥我一二。何况密宗蛊惑信众多年,不知戕害多少百姓,我也早想将其下手铲除。阿姐信我,霜明必给你一个交待!”
    “我知道了,这是楚宫,万一你身份暴露,或有麻烦,你快去吧。”
    卫霜明并未急着走,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瓶,放在卫将离手里道:“这是我临走时母后给的雪莲酿,是乞颜部的圣物,要我一定交到你手里。”
    卫将离一怔,握紧了那只玉瓶,垂眸道:“好,我收下了,你回去时,替我……谢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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