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第5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是喊过三巡,见远处石阶下的人还在往这边走,武僧们不禁叹了口气,拿起禅杖准备迎战时,忽见对方竟是拖着一个人来的。
    “……你们要我拿出证据,好……这个人是寺外三十里勾栏院里抓的,人我已盘问过了,普慧就是你们害的。”
    卫将离的视线有些昏蒙,前日留下的隐伤还在五脏六腑作痛,待咽下喉头血腥,将手中恶僧扔在他们面前。
    “还有……还有什么理由搪塞?”
    武僧们骇然相视,都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局面,直到后面厉声传来——
    “此事已尘埃落定,首座看在你是夫昂子之徒的份上免你杀人之罪,你还有何不满?换了寻常人,早就要被烙以佛偈至死了!再纠缠下去,莫怪老衲痛下杀手!”
    熟面孔。
    这段时日卫将离闯山门以来,密宗的十个法王俱都认住了她,积怨最深的就是这个被她踢过一脚的法严王。
    卫将离看着他道:“尘埃落定?谁认了?谁定了?刑部森严尚有鸣冤鼓,以慈悲为怀的佛门竟无光明岸么!”
    法严王寒声道:“白雪川自愿入地狱浮屠代你受罚,便是他代你认了,此事已无回旋余地,你还是少费功夫吧。”
    “自愿?”
    反讽一句,法严王正着恼时,被扔过去的那恶僧突然暴起,手一甩,两道白烟分袭众武僧与法严王,法严王一时不察,双眼被迷,紧接着脖颈上被架上一口寒剑。
    “不想死,就带我去地狱浮屠。”
    那伪装成恶僧的人摘下易容,趁乱脱离了战团,喊道:“卫姑娘,老宋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密宗里面可是死路一条,你当真要进去?”
    “……不进去,我才是死路一条。”
    她是冲动的,被逼至绝路,直到无法冷静地去思考后路为何,眼前就出现了一片地狱……
    那是密宗后的一处峡谷的裂口,唯一的一座铁索桥联向峡谷里一座十八层的赤黑巨塔。塔下八层,俱被峡谷内流动的冰河淹没。
    卫将离刚一踏入其中,与峡谷下割人的冰风一起袭来的是像是妇人尖声哭泣的风声。
    那声音尖锐地刺入脑海,让她眼前黑了一瞬,脚步更加沉重起来。
    “地狱浮屠不是你能进的!”双目暂时失明的法严王怒吼,他们平时押解犯人入地狱浮屠时都需要特制的软蜡封住三窍,否则便容易因这峡谷鬼声而扰乱修为,如这般毫无防备地进入地狱浮屠,对他的修为损伤极大。
    “带路!”
    卫将离的眼白处爬上血丝,强忍住这种仿佛把脑髓剖开在砂地上拖行的剧痛,手上剑刃一抖,法严王感到脖颈处一片粘腻,立时便不敢再动。
    ——他不能待在这儿……他什么错都没有犯,是我大意中了圈套,是我才对。
    第一层里传来被禁与此的人的厉啸,还有一些丧魂失智的大笑。卫将离来不及对自己的恐惧做出反应,待到了第一层门前,塔门一开,一股阴寒的风迎面扑来,一瞬间骨髓里彷如结了一层碎冰一般。
    猝不及防地,卫将离的膝盖失去了知觉。
    而早有准备的法严王反手就是一掌,将她打回了索桥外。
    “想救白雪川那个妖孽?回去再练一百年吧,废物!”
    冷风凝成了一条线从耳中穿过,飘摇的雪花此刻失去了它所有柔软而圣洁的一面,冰冷无情地落入她渐渐空洞的眼底。
    ——我是不是要死了?要是死了的话……现在白雪川是不是在奈何桥边等着我?
    ——但愿见到他时,他不要说我傻。
    ——不然,我要生气的……
    空寂至虚无的死之哀息爬上面颊,最先听到的不是忘川摇橹的水声,而是铁链和惊恐的怒吼。
    “谁给你的胆子敢叫老夫的徒儿废物?!”
    随后的事卫将离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师父来了,她可以闭上眼了。
    但并没有如她所想的一般,现实是……没有人能为她的一时疏忽扫尾。
    “师父……没能救他出来?”
    夫昂子是卫将离心中无所不能的最后一道依靠,如果夫昂子都做不到……那谁还能救他?
    卫将离按住了发痛的右眼,不知是不是峡谷鬼声所致,眼前总是幻觉一般跳跃着一些古怪的字符。
    “为师去了地狱浮屠之底的冰牢,雪川已走火……”夫昂子闭上眼道:“雪川对那浮屠之底冰壁上的佛理已入顿悟之境,为师若打扰了他,只怕妖扰了他的修为。”
    卫将离动了动干涸的嘴唇,看着他虚弱道:“师父,我不信。”
    夫昂子叹了口气,道:“你救不了他,为师亦然。”
    他只能这么说,在见到白雪川已然半心入魔时,夫昂子就知道这世上再也无人能帮的了他,除非他压制住心魔,才能自己把自己放出来。
    “他要在地狱浮屠被关多久?”
    “三五年有之,十五年有之。”
    卫将离眼中神采惨然,茫然问道:“师父,人犯了错,不能重来吗?”
    “你想重来吗?”
    “当然。”
    “好。”夫昂子沉声道:“你要知道,这就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的……错?
    这一刻,夫昂子的声音变得十分严厉起来。
    “你不止要有武力,还要有权力,记住这些人……你要有足以挑战这些人的胆魄与智慧,在他还在寻求自身之道的这几年,你想想该如何去做吧。”
    武力、权力。
    卫将离按住剧痛着的、像是什么东西正在开裂的右眼,神色带着一丝疯狂意味般说道:“我想当他了……”
    ……
    夔州·乔家。
    一场大雪过后,门前的石狮子都被雪掩盖得看不见形貌。便是大风大雨都经历过的江湖人,也晓得该沾的红尘俗事也要沾一沾。
    也是为了逗怀孕中的夫人开心,乔清浊便不带家仆,亲自上阵去扫新宅的门口的雪。待扫了一半,忽然发现石狮子后有一堆厚雪,拿扫帚轻扫了一下,竟然发现一片衣服的边角。
    “是个人!”
    连忙拍去那人脸上的雪花,竟然是卫将离睡在了石狮子后过了半宿。
    乔清浊吓得魂飞魄散:“将离妹子,怎么在这儿!”
    乔夫人挺着肚子忙对家仆道:“快、还不快把人救出来,其他人去烧热水姜汤……哎,要什么姜汤,快去请大夫!”
    家仆们立时手忙脚乱地把人从雪坑里刨出来,乔清浊赶紧掐了一下卫将离的人中,后者便转醒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乔清浊看见卫将离睁眼的瞬间,碧瞳深处有一抹妖异的血红闪过。
    “妹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睡在了外面!”
    卫将离坐直了身子,拍掉手上的碎雪,面含歉意道:“抱歉,乔哥,嫂子……我刚从泾州来,在城外六十里时马冻死了,只能徒步走过来,实在累得不行了……”
    乔清浊又气又好笑:“这是什么道理,亲妹子来拜访怎会拒之门外?你这是要让你嫂子骂我啊,还不快进屋。”
    乔家人十分热情,待卫将离沐浴过后换了身衣服,乔夫人要去摸一摸她的手是不是冷,卫将离却退后了一步。
    “这是怎么了?”
    卫将离面含歉意道:“抱歉,嫂子,我最近练了门邪煞功夫,身上带血气,你身子重,还是离我远一点。”
    她的眼神十分诚恳,乔家夫妇也没往其他处想。乔清浊问道:“你向来有自己的主见,功夫邪不邪的还要看人。不过我还是想问一问,能让你练这样的功法……是仇家逼得太紧了吗?”
    “这倒不是。”卫将离坐下来接过乔夫人递来的热茶,道过谢后说道:“我刚从泾州与闲饮——就是上次和你提起过的那个刀客,我们想交结一些江湖豪侠,一扫江湖白骨灵道这些邪流。”
    乔清浊沉吟片刻,道:“我也与白骨灵道积怨甚深,只是其在西秦盘根错节,更与朝廷和密宗有所勾结,想彻底铲除,只怕难于上青天。”
    “这个我也与闲饮商议过,我们这些江湖人动不得朝廷,最多动到密宗。而白骨灵道是密宗的左右臂,先铲除白骨灵道,我们才能开始着手步步削弱密宗的势力,否则继续让二者成为掎角之势,等同巩固其正统地位,还不如现在就开始快刀斩乱麻。”
    初入江湖的人说得有欠冷静,不过乔清浊还是予以了极大的支持,道:“只要是你决定好了的,我这边义不容辞,夫人你看……”
    江湖人做江湖事自然痛快,但乔清浊还是要考虑一下怀孕中的夫人的感受。
    乔夫人意外地比他还嫉恶如仇,道:“白骨灵道曾夺走我娘家的一个只有六岁的侄女,至今下落不明,此等恶瘤不除,实难消我心头之恨。夫君不必顾忌于我,孩儿与家中有我照顾,你们只管行事。”
    卫将离忙道:“嫂子言重了,这还不是当务之急,只是想提前知会你们这儿,待清明时节,我所联络的江湖同道会聚于夔州,以我的名号怕是不能服众,我们想推举乔哥为盟主,你看可好?”
    乔清浊在江湖上也纵横了十数年有余,资历到底比卫将离这等新面孔高,也不含糊,便一口答应下来。
    乔夫人又笑道:“将离妹子,他现在最喜欢逞能,你可要护着点他。”
    笑过之后,卫将离有点好奇地看着乔夫人的肚子,有些想摸一摸又不敢,道:“嫂子,你们给孩子取名儿了吗?”
    乔夫人微笑着摸了摸肚子,道:“还没呢,大名要等到出生后取,不过你乔哥倒是给取了个小名儿叫墩儿。”
    “诶?”
    乔清浊微窘,道:“夫人别拿我取笑了。”
    “还不是你一喝酒就忘了自己是谁,竟然说我怀的跟石墩儿一样重,就起了这么个诨名!”
    乔清浊挠头道:“这不是还能改嘛。”
    “那不行,男儿口下有黄金……”
    “夫人,是膝下……”还未说完就收到乔夫人一眼刀,乔清浊只得摸摸鼻子道:“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将离啊,你可得听听她是怎么踢人的,这孩子是要喊你姑姑的。”
    卫将离怕身上煞气伤到孩子,但乔夫人坚持,她便小心地半蹲下来,刚把耳朵贴在乔夫人的肚子上,乔夫人便哎呦一声。
    卫将离失色道:“怎么了怎么了?”
    乔夫人笑着戳了一下她的头,道:“看你吓的,是孩子在踢我呢。”
    卫将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头小声道——
    “我是你卫姑姑,等你出来后我就带你到处玩儿,你想打谁我就帮你打谁,好不好?”
    ……这是记忆里她对乔夫人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三月初七,六州豪雄会前一天,夔州乔家,满门被屠。
    作者有话要说:  卫盟主要上线了……
    ……其实这个溯系列看完之后大家再回头从头看,能感受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第110章 溯·妖心邪途
    
    沾血的杏花飞落在堂前神色的泥壤里,平素放歌斗酒的豪侠俱都面色沉肃,昨日的惨案让这些放达得目空一切的人都仿如被一刀捅得清醒。
    “卫将离呢?她这个主会的人怎么不在?”
    柔软的花瓣被匆忙的脚步踩入泥污,江湖人们互相看了看,从临时搭建好这座灵堂到该念悼文之时,卫将离还是没有来。
    ——毕竟还是个姑娘,被江湖手段吓到了也是寻常。
    想起昨天她在乔家门庭前跪至半夜,方才提起断刃出门,众人皆是一叹,便有人道:“既然待选的盟主被杀,义盟之事恐怕也要作罢,诸位豪杰能在今日到场,想来也是冒着师门被邪道问罪的风险,今后该何去何从,诸位可想好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乔大哥为人仗义,我娘被邪道所掳时,是他不顾凶险帮我把我娘救回来的!”
    “杀人者白骨灵道徐廉无疑!推选新盟主!为乔大哥报仇,先屠它一个舵的邪道!”
    “我等又何尝不想……可白骨灵道的宗主巫马南云下个月就要被封为国师,想动到他头上,何其难!”
    “还怕了他不成?!难道因它势大,这天下就没有公理了吗?!”
    “依我看,现在还是等一等逃出去的乔夫人的下落,若闲饮他们能救得她回来,我们都听她的意见可好?”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纷纷称是。
    “来不及了……”
    门外一声空洞的声音传来,所有人向门口看去,只见卫将离踉跄着步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闲饮神色恨怒。
    “怎么了?乔夫人呢?”
    “乔夫人……”闲饮握紧了手指,恨声道:“白骨灵道杜枭将人追至灞川江边,乔夫人不堪其辱,跳入江里……尸骨无存。”
    乔家,被赶尽杀绝了。
    一时寂然,有人为卫将离和闲饮递上麻衣,闲饮接下后,见卫将离并没有穿上,问道:“你怎么了?”
    一声轻微的“刺啦”声响起,卫将离撕掉了麻衣的襟口。
    “你做什么?”
    卫将离的动作并没有听,徐徐将手中麻衣撕成布条,走到乔清浊的灵位前,道:“诸位兄弟,家中有父母妻儿的,请离去。”
    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有那么十数个人,对着卫将离和留下的所有人深深一拜,忍痛离开。
    卫将离继续道:“有一体同命的至交,而至交亦有家小的,请离去。”
    又有一些人,不忍看卫将离的,犹豫了良久,跪下来为乔清浊重重叩了一个头,说了一声“保重”才离开。
    三月初七,本应当是数百人济济一堂的,如今为乔清浊送葬的,只来了七十余人,七十余人里,又因卫将离的两句话,走了半数。
    “老孟,你不是也有个过命的兄弟,前日刚金盆洗手回了老家吗?”
    “无妨,他若知道我有难处不去找他帮忙,他可是要抽我十个耳光的。倒是我们眼下就剩下这十八个兄弟,莫说徐廉杜枭这两个白骨灵道的长老了,恐怕连个分舵都打不掉,该如何是好?”
    缟素在臂上缠了一匝,卫将离转过身道:“我有一个法子,直捣白骨灵道宗门,若杀得了巫马南,白骨灵道势必解体。”
    他们还在着眼于如何报复白骨灵道一个分舵,卫将离便忽然提出要去捣毁他们宗门。待他们反应过来,都觉得卫将离简直荒诞——
    “妹子,你可想好了,别的不提,巫马南可是江湖上成名三十年的老鬼,说是邪道宗师也不遑多让,我们当中不可能有人敌得过他的!”
    “我能杀得了他。”
    闲饮一滞,道:“你认真的?”
    “对。”
    闲饮知道她这么说的时候,她就一定会去做,不管周围的人同不同意。便叹道:“就算死了一个巫马南,还有其他的巫马东巫马西,你有何依凭白骨灵道会因他瓦解?”
    “两个理由,一,杜枭徐廉本来是在白骨灵道所在的鬼苍山活动,忽然被外调,又在我们刚要结盟时急于杀了乔大哥,除以此向宗门邀功不做他想,说明白骨灵道内部也不安定。二,巫马南的门徒在日前掳劫妇女,又趁酒劲密宗设立的寺庙里取乐,惹怒了密宗,后来便将这些门徒的首级送到了鬼苍山。”
    “只是一些门徒罢了,密宗从前是不计较这些的。”
    “反之,当密宗开始计较这些,说明白骨灵道这条走狗已经被养得够肥,是时候下刀了,他们只是缺个理由,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理由送到密宗面前。”
    “……”
    他们还记得初见卫将离时的模样,那时她总是会笑得无忧无虑,仿佛世间的烦恼从不属于她,她只要任性地走着自己喜欢的路就好。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强迫自己以这样深的城府来揣测谋算自己的对手了?她……还只有十七啊。
    众人一阵心纠,闲饮倒是接受得最快的那个,抄着手道:“这会很难,很有可能最后我们都死了,那些人还活得好好的。”
    “是啊,赢了赢一壶酒,输了输一条命,你们还敢赌吗?”
    闲饮笑了:“筹码不行,两壶才够。”
    三月十九,在鬼苍山下的樵夫还在盘算卖柴的钱给白骨灵道交了今年的平安钱后还够不够买夏种时,鬼苍山上便已是一片突如其来的血雨腥风。
    人们看到,一个臂系白麻的少女,受尽嘲讽地上山,在她下来后,提着一颗人头的臂上,那缕枯寂的白麻,已是腥红如血。
    樵夫远远地望过去,只觉得那少女提着的人头有些眼熟,似乎在某些高头大马上见过这么一个人。
    待看到在那少女走后不久,鬼苍山头大火烧起,樵夫便坐下来,喝着半壶浊酒看了许久,将钱袋揣进了怀里,提起柴刀,自言自语地往回家走。
    “总能睡个安生觉了……”
    ……
    在鬼苍山之事后大约有半年的时间,闲饮再未见卫将离笑过,而在她不笑的这半年里,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杀伐果断得像是一个行伍出身的君王,不知不觉间,她的脚下已然白骨如山。
    碧眼苍枭,以一种并非江湖人的霸道,闯进了所有人的视野。
    在此期间,那与她一同闯鬼苍山的十八个兄弟为根基,建立清浊盟,因卫将离杀了首恶巫马南,便以她为盟主。
    密宗很快注意到了这个飞速崛起的势力,曾经以招揽其挂一个法号的形式妄图让他们成为继白骨灵道之后新的傀儡,卫将离的答复就是将来当说客的僧人断去四肢送了回去。
    密宗大怒,通令武僧围剿清浊盟,岂料清浊盟人少而精,且只收武艺高强有自保之力的人,想抓一个要挟他们都难。后来密宗还不死心,甚至找到闲饮这里,暗示他若愿意拿卫将离的首级献给密宗,密宗便能收他为外家亲传,并赐予朝廷官职。
    ——我爹恨不能给我买个官儿让我当我都不去,你算个篮子?
    闲饮跟卫将离也混得久了,当时也没回绝,话说得很暧昧,让那密宗的说客误以为他有所异动,欢喜地召集奉命灭清浊盟的势力来围剿,却让清浊们把这些个人捆作堆丢到佛寺里连寺烧了个精光。
    这下算是与密宗彻底结下了梁子,但诡异的是,无论卫将离怎么去烧密宗的庙,莫说密宗深层的精锐力量,连一个法王动没有出现在双方冲突中,仿佛是刻意在回避卫将离。
    无人制约,甚至于朝廷的州府派了不少官差来调查过后,都回报说此事难管。清浊盟的势力便很快从夔州扩散到了整个北蜀大地。
    不过卫将离向来乐于对密宗以各种形式挑衅他们的底线,人进我进,人退我更进,在某一次直接溜进密宗第二大的分宗摩伽院时,意外翻出了摩伽院与敌国东楚的密信,瞬间让密宗震动不已。
    ——国教是卖国之教?
    这样的怀疑一涌上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千夫所指。
    朝廷也不得不出兵去搜查摩伽院,这一搜,竟然发现摩伽院里还藏着上至朝廷世家下至江湖名门所有的言行卷宗,有一些甚至是皇太子的行踪,内容之详细让朝野震惊。
    摩伽院主持珞珈连夜出逃,在两国边境为东楚诸子剑阁之人接走,三个月后,诸子剑阁率东楚内百家之人前来西秦斗武。
    彼时西秦江湖上内斗不休,好几个开国以来的名门都早在白骨灵道作乱之时瓦解,在密宗因摩伽院丑闻高挂免战牌后,西武林一时也没能推举出个合适的领袖来抵抗东武林的挑战。
    只有卫将离这个不怕事的,放言说要单枪匹马击所有东武林来客,西武林江湖人便要奉她为共主。几番内部拉锯后,其他西武林的名门无奈,只得同意了这个赌约。
    ……那是卫将离巩固江湖地位的最精彩的一战,单枪匹马,不眠不休地以一敌十,直从日出战至拂晓,逼得诸子剑阁首徒用剑圣的佩剑相战,仍是被她十招内折断。
    自此,清浊盟便跃居西武林除密宗外最大的势力。
    而在那之后,在卫将离正式要向密宗下战书以地狱浮屠为赌的前夜,密宗本部三万僧侣,一夜之间被屠了大半,血流成河。
    有人说,那一夜,密宗上高悬着一轮血月,照见天魔临世。
    
    第111章 溯·湖同游
    
    “你再说一遍,密宗发生了什么?”
    “密宗昨夜被屠之事……是真的。”
    深冬的浓云压抑地掩在天幕上,在行人们加快了脚步赶回家之前,云中的雪便落了下来。
    这雪并不像往年一般温柔地飘摇而落,而是仿佛由一根根冷厉的冰针糅合在一处,如同来自天神的宣泄一般打在屋檐上。
    檐下的茶桌上,刚端上不久的粗茶转眼间已冷,端着茶的手这才放了下来,茶盏里水面映出的面庞一阵恍惚后,方才问道:“地狱浮屠被破,密宗十法王就只看着?”
    “密宗虽然禁止外传,但十大法王的确是在地狱浮屠有过一战……不过,据说有四名法王被击杀,排行第三的鼓音王直接被撕去了双臂。”
    卫将离没有去问谁做的,抬头看着窗外阴厉的飞雪,久久不语,直到探子一问,她才闭上眼道。
    “……他这个人,是从来不会等到别人去救的。”
    她无需去确认,便知道那是谁……他那么目无下尘的一个人,怎会容得她见他困于囚笼的模样?怎会容得她去救?
    旁边坐着喝酒的闲饮在听到密宗被屠时,看了茶肆外北方通往密宗的地方燃起焚烧尸体的乌烟,与乌烟下赤红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