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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放开微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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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家公子站在对岸,脚下兰花丛生,忽见自己在水里的倒影,青衣飘摇发丝乱,下意识便抬手理了理……他素来不讲究,做了翰林学士也一向衣衫落拓,这时怎么理也理不成翩翩公子……

  眼见着那边似乎受的打击不小,即将哭出来,他只得放弃修理自己,绕过流水石桥,从假山边转到她面前……

  其实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于是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凌乱得匪夷所思……

  “一定是舞阳公主吧,不要受他诱惑……等你长大了,会有更多的诱惑……当你看过沧海后,还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水……”

  她听得一愣一愣,而且显然对他的出现有些茫然……

  这样一定暴露了自己偷听墙角的事实,虽然起初是无心,后来是有心……他后悔得肠子都要打结……

  然而更匪夷所思的是,她忽然拽住他衣角,扯啊扯,虽然只是轻轻的几下拉扯,他的小魂魄却好像被晃上了青天……

  “你是说,观于海者难为水?”她十分不安,“你是谁,刚才的事,你不要告诉我父皇……”

  看着这么糯,居然还有点学识,很是出乎他意料……

  不过他真心想说的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可是跟人第一句话说这个很是轻浮孟浪,他稍稍改良了一下,不过幸好她曲解的能力比较高……

  他强自镇定下来,试着微笑了一下,“公主这么小就看过孟子了,将来定不是寻常的公主……家父是简学士……”

  见她还是不放心,他再安慰:“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重重放心……”

  擅自唤公主闺名是大不敬,唤公主闺名的昵称就更加大不敬了……这话要是让旁人听见,他今日非要死几回不可……

  呆糯的好处就是,该忽视和不该忽视的都一律无视……她对他叫她重重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反倒对他的允诺表示出十分的满足和安心……

  该不会是个傻公主吧?他隐隐忧虑……

  此后翰林院学士们的生活与工作遭遇了一次静悄悄的改革……

  因翰林院有两位简学士,便称老简学士为简大学士,小简学士为简小学士,以此区分……

  众学士们渐渐发现,一向衣着随意不事雕琢的简小学士每日应卯时必官服整饬一丝不乱,且时间点踩得正好,不早不晚不偏不倚……

  平素几个相投的学士隔三差五趁着散值后,一同到平康坊小酌几杯,再叫几个艳姬唱曲,酒酣耳热作几首曲子传唱,也是一桩风流韵事……可近来简小学士颇不赏脸,声称不修身如何治天下……

  他自个修身倒也罢了,还强迫一些小编修小学士修书皮修书案修书橱,甚至,修屋顶……

  路过翰林院的人常常望见一幕奇观,几名衣冠楚楚的学士蹲在屋脊上搬砖加瓦,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口里问候:修你妹啊修……

  背后,众人更是称呼简小学士为简小修……

  久而久之,翰林院砖瓦牢固,书案整洁,书序井然,纤尘不染……

  久而久之,众人再也不称呼简小修了,也不再称呼简小学士了,而是称其为,小简学士……

  圣上驾临翰林院,见其焕然一新,听闻种种轶事后,心情大好,传召——

  翰林学士简拾遗入内宫教习公主诗书文翰……

  此时距离御宴一晤,足足一年……

  他素衣翩翩,清骨疏颜,款款走入禁宫,走到她面前,受她弟子礼……

  回首此生二十二载,候卿已是十五春秋……

50

  50、画人画虎难画骨(一)……

  情感上的些许伤痕得到抚慰后,果然别有洞天,即便对着扶桑阴阳师金蝉脱壳的纸片人偶,也觉得那剪裁的几根线条极为巧夺天工……浮生偷闲睡了半日,倒也精神大好,亟待处理这场险些夺宫之乱的幕后种种……地方各州有诏书安抚,暂时无大碍,反倒京都疑云此起彼伏,而相府更是疑点重重的地方,必须再度莅临……

  我如此表达了一番忧虑之情后,简拾遗十分配合地邀我过府……

  殿堂□后,帝都枢机已全面封锁,大长公主府与相府均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见相府大门守卫森严,我转头对简拾遗体恤道:“刑不上大夫,本宫会对简相家眷从宽处理的……”

  简拾遗脚步停在门前,身形一顿,“殿下秉公即可……”

  相府主人归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男女老幼都迎了出来,必是得知了他们老爷险些被罢相下狱,九死一生才完璧归赵,纷纷嘘寒问暖,柔弱一些的早已梨花带雨,场景十分之感人肺腑……

  瞧得我不胜唏嘘……

  简拾遗寥寥数语应答完毕,自莺莺燕燕中穿行而过,衣袂翩跹,片叶不沾,一面径直往前走,一面淡淡道:“如意随我来……”

  人丛中,独独如意被点名,惹起一片嫉妒的眼光……唯独如意自个儿低着头,面色变幻不定,怯怯跟去……

  我清清嗓子,众侍妾收了黏在如意背后的目光,乍然见满场还多了一个我,越发惊疑,各种视线来探寻,且少不了窃窃私语……

  ——“那身衣裳料子看起来蛮贵的哦,人长得勉强还过得去啦……”

  ——“你懂什么?那衣裳款式怕是几十年前的了吧,品味这么差,相爷眼光也降了一大截,竟然把个小狐狸带回府!”

  暗中对比了一下她们身上衣裳和我自己的,似乎也没有太大差别,不过是年轻人穿得少些露得多些,布料花哨些……我衣着都是宫中司制房一手包办,从未自己费过心思,也未留心过坊间潮流,莫非眼下时兴多露少穿?

  我绕过她们走了,拐到一个视线死角的角落里,扯了腰带,变交领为直领,再将抹胸衬衣往下扯了扯,对着大理石壁嵌照了照,甚满意……

  提审如意的房间就在书房旁,本着公开透明不徇私的原则,简拾遗必要我跟着一起听审……他们二人已进去了一小会儿,是我特特为之留下的独处时间,眼看着差不多了,我推门而入……

  毫不意外,如意已跪在地上,怯怯地望着坐在太师椅里的简拾遗……

  我反手合上门,迈步入室,走过如意身边,往简拾遗旁边的另一张太师椅里坐了去,顺手端起桌上备好的茶盏,顺便抬眼,望着对面……

  简拾遗挪了挪视线,浅咳一声,“殿下一路走得热了么?”

  我手握茶盏停在空中,“……委实有点热……”

  对面的人立即起身往墙壁上的多宝格搬来一个小盒子,放到桌上打开,轻轻取出里面睡着的一柄象牙玉骨檀香扇,递到我面前……

  我不得不欣然接过,摇开扇面,一缕檀香袅袅娜娜扑向鼻端,很是能熄掉人的火气,摇几下,凉风嗖嗖直灌衣领……

  简拾遗在等我彻底凉快下来,我自然不好扇三下停半晌这么不给人面子,只得扇,扇得汗毛根根抖擞,最后扇出一个喷嚏……

  “喝杯热茶……”简拾遗体贴地重新倒了一杯茶,推到我手边……

  我合了扇子从桌上扔给他,揽衣将自己重新裹上,直领变交领……眼睛一低,人家的小侍妾也是同外面那些人一般的穿着……心中顿时不乐……

  见我面上忽阴忽晴,简拾遗忽做商榷的语气:“殿下气色不好,可要改日再问?”

  “如意姑娘都跪了这么久,饱受煎熬,怎可如此不人道,改日还要人家跪一回……”我收袖,压在太师椅扶手上,凝视跪着的人,“如意姑娘,你是自己坦白,还是由本宫来问?”

  跪着的人沉默,垂头不语,这俏生生的姿态一如往昔,任谁也不会轻易对她生疑,如此洁白无暇又无辜……我朝简拾遗看了一眼,他也正目光笼罩着地上的人儿,如同在看一片由自己亲手培植起来的花蕾,如许温柔,如许熟悉……

  “如意,你不答殿下问话,那我便问你……”

  地上的人儿身体微微一颤,终于开口:“……是……”

  “昨夜,为验证花小姐的身份会否是公主,命你去查看殿□上伤痕……你既见了殿下真身,为何颠倒乾坤,故意瞒而不报?”简拾遗看着如意,眼里的温柔渐渐褪去……

  头顶温度渐退,如意似有察觉,两手无意识地绞着衣带,依旧垂头,嗓音低缓:“奴婢是为了相爷……奴婢知晓相爷喜欢花小姐,想替相爷留下花小姐……”

  同为女人,我并不意外,这点确实在我猜测之中……倒是简拾遗忽然一愣,脸色泛青,“胡言!”

  “奴婢没有胡言!”如意将头垂得更低,嗓子带着颤音,一发不可收,“若是相府有了花小姐,相爷兴许会淡去心中一些念想,踏实过日子……兴许就不会时时郁症发作,兴许就不会罚奴婢一遍遍抄书,兴许就不会痛饮烈酒,兴许就不会辗转难眠……”

  “砰”的一声,一只茶杯摔碎在如意膝盖旁,阻了她的妙语连珠……我手掐木椅,悄悄转头看向摔杯的人……

  简拾遗眼如无边之海,荡起一只独木舟,无帆无桅,独自漂洋,没看我,只语气极压抑地对我说了一句:“这丫头平日受我怨气太重,胡言乱语,殿下不必当真……”

  我收回视线,淡淡唔了一声,“她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

  简拾遗缓了神情,淡了语气,问如意:“既然你如此希望留下花小姐,为何又要出卖她,向圣上告密?”

  如意缓缓抬起低垂许久的头,空茫的眼里,忽然无征兆地滚落两串水珠,“是我……可相爷为何能这么肯定是我?莫非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你是圣上的一枚棋,混在赐下的美人中间,论容貌,不是最瞩目,论聪颖,不是最顶尖……可若是挑不出你,我简拾遗如何做得一朝之相?你们以为,宰执只需洞察天下,却不需洞察人心?”简拾遗冷然之极,“一百条要密,你缄口不言九十九条,等待的不过是第一百条绝处杀机……可你不知,你在等,我也在等……”

  如意坐到地上,眼泪决堤,花容失色,悲酸苦楚岂是一言能尽,“可我待你真心,从未有过加害你之心,你……你却要这么说我……”

  “你做的这些难道还说不得?”简拾遗转开视线,不再瞧她,嗓音越发冷:“你终于是等来了这最后的杀机,妄图将真的殿下当做假的替身,于含元殿上将计就计,指认监国公主作伪,接着便废相囚主……如此一来,按着你们的计划,再也不会有我简拾遗这块绊脚石,而大长公主,生死如何,全在你们一念之间……可你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殿下竟能自行逆转乾坤,彻头彻尾的伪公主转眼间竟成了名副其实的真公主……因为,我也算不到……”

  我倒了杯茶送到简拾遗手边,以弥补粉身碎骨的那杯,随口附和:“本宫也没算到……可如果那时本宫没能逆转乾坤,我们从此就将活在史书中的奸佞传中了?”

  简拾遗接了茶杯,手不太稳,从我指上掠了过去,“既然我算不到你自己便能逆转,我如何会将成败压在你身上……”

  “你还有后招?”当时乱象丛生,他明明已经被人扒了官服,如何还有备招?我很是惊愕,不由压住他的手……

  他未动,眉目很深的样子,似乎将要提起一件极为隐秘之事,“你怎忘了,先帝既留了遗诏约束你,自然也有遗诏约束圣上……”说得语焉不详……

  我惊了一惊,这最后一式,初听起来很厉害,深思一番很惊险……我是公主,废起来容易……陵儿是皇帝,废了之后呢?谁坐江山?

  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另有蹊跷,思来想去觉得江山的问题还可以继续深究,思来想去觉得如意的目光凄然落在了我手上……

  “对了,方才简相问你的话你还未答,你既然如此希望留下花小姐时候的本宫,为何又要出卖本宫?”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不错……一个小小的如意,心思竟这般跌宕,我无视她的凄然,凌厉责问道……

  如意将泪光转向简拾遗,凄凄惨惨牵起嘴角苦涩的一缕笑意,丹唇勉力开启:“我是想留下花小姐,可、可你们就那么迫不及待……我、我头一回见相爷和别的女子……花小姐不过是初识几日的外人,而我……我陪伴相爷三年了!不公平!撞见你们亲热,我就再管不住自己!”

  面对如此直白的斥责,我脸上忽然发烫,手上也烫,低头一瞧,赶紧撤了手,同时撤的还有简拾遗,两厢一撤,带得茶水小盖滚到桌上滴溜溜转……

  情景一时间十分之……尴尬……

  酝酿片刻,我试图化解一下气氛,“其实……”

  “不过……”另一边也想要化解……

  结果自然是更糟糕,气氛再度凝固……

  再这么下去,不晓得是谁审谁了,我咳嗽一声,再厉声问如意:“即便如此,你难道是爱而不得便要一手毁灭,置你家相爷于死地?”

  如意睁着空茫的眼,“当然不是……”

  “不是?你可知朝堂变故,不成功便成仁?”

  如意收了泪,直勾勾盯着我,那眼里仿佛有道催命符咒,忽然阴森,“圣上杀你也不会杀相爷,你死了,相爷也不会死!”

  虚空中一股寒风萦绕脖颈间,激得我打了个寒战,心底透凉……从那阴森的眼中,我仿佛瞧见了自己的未来……

  监国公主,几个能有好下场?这道理很清楚,只是被人这么直白地点明,还是第一次,多少有点措手不及……

  直到一声耳光脆响,才将我拉回眼前……简拾遗背对着我站在如意跟前,业已收手垂袖,袖摆还在激烈动荡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压抑极低的嗓音,“不要再试探我的忍耐底线……”以及更低更沉、缥缈或可闻的一声不知是否是错觉:“我要她太平一世,不管用多少人的命去换,用我的也成……”

  如意歪倒在地,嘴角淌下血迹,她却神态安静,默默抬起目光,望在简拾遗脸上……

  “来人!”简拾遗似是不愿再多看她一眼,蓦然转身,袖摆随之扬了个很大的弧度,坐回椅中,对着恭敬候命的佩剑护卫道,“送她去掖庭,不得与任何掖庭之外的人相见,终生禁锢……”

  这样的惩罚,不知如意是料到了还是没料到,她还是哭了出来……

  “等等……”这个结果我始料未及,出言阻止,“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大不了是个偷情报的眼线,毕竟真心伺候了你这么多年……”

  简拾遗看着我,“她若是成功,你我还能在这里坐着么?这长安还会如今日这般太平么?这大曜江山还会安定如初么?”

  “没发生就是没发生……”我转头摸了茶,慢慢品了一口,“关她去掖庭洗衣浣纱,待有一日,本宫还政,圣上亲政之时,便是她自由身之时……”

  本宫令下如山,绝不更改……简拾遗无法,命护卫照办……如意被拉走前,最后痴痴望了一眼……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我感叹一句……

  新仇旧恨,皆因爱起……

  怪只怪,她是一枚错位的棋子,乱了自己的方向……

  简拾遗望着门外如意离去的方向,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

  “可是舍不得了?”我揣摩其意……

  良久,他道:“有些事情,不能因为你不愿而不做,不能因为慈悲而宽恕,种因得果,代价总是要偿还的……待到将来,是否有人会宽恕你我呢?”

  我托腮沉思……

  一人闯了进来,“本王的花子酱呢?阿花花——”双臂张开,扑了过来,一脸陶醉……

  我在一个混着酒气与脂粉味的怀抱里屏息,“御镜亲王委实热情,见本宫就不必如此吧?”

51

  51、画人画虎难画骨(二)……

  一夜醉生梦死不晓得在多少脂粉堆里打过滚儿的御镜搂着我脖子停了停,忽然身体一抖,大惊失色甩开我,“花花你怎么说的是长安话?”退后几步站定,看清我模样后又成了惊弓之鸟,抖着手指指向我,“你你你……你谁?”

  “殿下——”门外闯进一人,正是花开院奈汀,忙将御镜拖到一边去,“殿下你不听我把话说完,没有花子酱了,只有大长公主,我们祸大了,赶紧赔不是!”

  御镜在奈汀拉扯下茫然地眨了眨眼,“本王觉得这女人很面熟,会不会是给本王侍寝过的……唔……”奈汀将其堵了嘴……

  “花开院大人的阴阳术如此高明,怎不为御镜亲王下个明心咒术?”刚刚失去爱妾的宰相大人言辞颇不近情面,只怪御镜撞在人家目送佳人之时,被迁怒也只能怪自己运气太背……

  “明心咒术是什么东西?”御镜挣脱开差点被捂断气的桎梏,片刻也挡不住他的好问……

  “能把人变聪明的东西……”花开院奈汀悄声提醒……

  “哦?这么神奇?”明显没抓住重点的扶桑亲王摸着下巴沉思瞬间,又毫无征兆手指向我,“诶,想起来了!跟本王睡觉时剥了本王衣裳的花傻姑!阿花!还是阿花花!本王的阿花花!”说罢,提足奔来,幸被奈汀拦腰抱住……

  “还以为御镜殿下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本宫作为花子酱之前的模样了……”我靠在椅中,微眯着眼,“彼时阿花,此时本宫……御镜,你还不知罪么?”

  愣了一愣后,御镜痛快道:“本王有罪……”

  这么快认罪?我一时间没能适应……

  接着便见御镜拉了奈汀到一旁,小声耳语:“中原人说话就是太绕,奈汀,给本王翻译一下,本王有什么罪?”

  本宫开始怀疑从前获得的关于这位殿下深得天皇宠爱并极有可能立为新储君的情报,不过,若情报属实,那么本宫要不要顺便开拓一下疆土,也好告慰一下列祖列宗,说不定还可载入史册震烁千古,供后人敬仰……

  以掌托腮,本宫思维一时发散得收不回来……

  直到,不晓得什么时候,简拾遗站在桌边,手指叩了一下桌面……

  我从臆想中的不世功勋里走了出来,眼珠转了转,左边见两人咬耳朵,一个连解释带比划,一个连连点头,点完头继续提问,右边见简拾遗站得有如青松,眼睛却低着看我,衣服上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气息萦绕在侧……

  我晃悠悠即将再度跌入臆想中……

  兴许是见我目光渐次涣散,桌面又被叩了一声……

  “殿下可有什么事情未同我讲?”

  “啊?开拓疆域……”我张嘴乱七八糟答了一句……

  简拾遗从桌面上收了手,负到身后,过滤掉我的回话,“殿下同御镜之间……是否有些曲折?”

  “当然曲折,这还不曲折,实在太曲折了,本宫可是第一次呢!”我看向那个始作俑者的扶桑亲王,定要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以及犯下怎样不可饶恕的罪过……

  视线里,简拾遗忽然一手撑着桌缘,目光跌跌荡荡撞向我……

  我扫了他一下,原本打算关切一句是否未吃早饭头晕之类,不过那扶桑亲王还在视线里晃荡,嘴里不由继续讨伐:“实在可恨,居然让本宫承受如此屈辱!”

  简拾遗身体狠狠晃了一下,吓得我从椅中弹起来,扶住他胳膊,“拾遗,可是未吃早饭熬不住了?”

  他竟反手抓住我手臂,眼睛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给炖了当早饭,“你,你,你……”

  我忍着手臂一阵紧过一阵,这手劲可真大,“我,我,我也没吃早饭……”

  “本王可以请你们吃烧饼!”斜刺里钻来御镜,讨好似的眨眨眼……

  “御镜你可知罪?”我瞬间迁怒……

  “大、大长公主恕罪,小、小王非有意冒犯,委屈大长公主做了这么久的花子酱,实、实在很抱歉!”终于被解释清楚后的御镜一脸诚恳,伴以不时低头羞愧,此举大大消解了我心中的愤懑火花……

  我安抚一直抓着我手臂不放的简拾遗,“我们先跟他算账,再吃早饭也不迟……”

  “吃不下!”甩开我,简拾遗就近将我那张太师椅给坐了,偏过头去谁也不看……

  我活动了一下手臂,继续跟御镜算账,“你不识本宫身份,本宫可以不追究你对本宫生平的第一次改头换面,也可以不追究你将本宫当侍女使唤的屈辱,但是,你擅自命人潜入长公主府擒人,究竟是打得什么算盘?本宫知你属下将长公主府误当作了大长公主府,那么,你们私自打探本宫消息,究竟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照实说来!”

  如此声色俱厉的诘问,遑论是罪魁祸首御镜了,就是宰相大人,也不由得转回了头,忘了饥饿与疲倦,一刻不离地注视到我面上,同我一起等待揭穿扶桑阴谋的时刻……

  果然,御镜彻底认罪,蜷作一团,跪到我脚下,“小王和父亲大人的阴谋本来是不可以说的,此事关乎国家一级机密……”

  顿时,我神情紧张,竖着耳朵仔细听,紧张得嗓子眼里冒烟,劈手夺过简拾遗正往嘴边送的茶水,灌了一口,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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